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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儿,你别说了!是我对不住大师兄,对不住小师妹,我情愿以命偿还小师妹的清白!”路飞扬抬起了头,偏首看向何玲,眸中爱恨交织。

萧若云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着,“你…”一个字说出,眼前突然一黑,长剑掉下,身子重重的跌落,再度陷入了昏迷!

“大师兄——”

“大师兄——”

路飞扬与何玲一扑上去,悲怆的哭喊开来——

三更時分,睡的正香時,段锦初侧身朝里睡累了,便本能的翻了个身,这一翻,却听得“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闷哼传来,段锦初眼睛倏的睁开,惊骇之余,忙翻身下榻,想点灯一看究竟,谁知,却被脚下什么东西一绊,直直的向前倾倒,“啊——”

“初儿!”

楚云赫惊呼一声,匆忙伸手一揽,让她跌倒在了他身上,惊魂未定之际,段锦初茫然的就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她身下的那张脸,狐疑的问道:“你是…云赫?”

“是,是啊。”楚云赫尴尬的应道,俊脸在暗夜中微微发红。

“你怎么在地上?”段锦初睁了睁眸,爬起身,伸手拉他起来。

楚云赫站起,有些局促的道:“我在榻边睡着,你一翻身,就把我挤的掉下去了!”

“什么?那你怎么睡在我这里了?这是单人小榻,哪能睡得下两个人?怪不得我感觉拥挤的很!”段锦初一楞,继而没好气的呛道。

“我…我本来是在大床上睡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跑到你榻上来了,大概…大概是梦游吧!”楚云赫俊脸一热,无措的支吾着,扯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段锦初轻咬了下唇,瞪着他良久,语气恢复了淡然,“那你现在回大床上睡吧,我也要继续睡了。”

“初儿!”楚云赫一急,收紧了十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迟疑不决的站在原地不动,段锦初站累了,也不理他,直接又躺在了榻上,且背过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楚云赫紧抿着薄唇,颇为哀怨的瞪着段锦初的后脑勺,又不知站了多久,才沮丧的踱着步子走进了内室。

晨曦的光亮洒进屋里,段锦初睁开了眼睛,伸了伸腿脚后,下地拉开了门,今晨值守的是新兰和伊人,两人看到她,忙过来笑问,“主子醒了么?”

“不知道。”段锦初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又问,“洗脸水在哪里弄?我想洗漱一下。”

“你回屋里等等,我们去给你端来。”

“哦。”

返身回屋,一脚才踏进去,楚云赫的身影却已飘到了跟前,急急的将段锦初一揽,“初儿,你别走,别走…”

看着如惊弓之鸟的他,段锦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又甜又苦,不禁涩声道:“我没走,我只是出去找丫环要洗漱。”

“初儿!”楚云赫晨起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沙哑与慵懒,一夜睡不安稳的他,随時听着动静,只怕段锦初悄悄的离开他,此刻,拥她在怀,那心情就如珍宝失而复得一般,情不自禁的将她揽的更紧,似要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初儿,你答应我,说你永远不离开我好不好?我心里一直不踏实,总怕眼睛一闭你就不见了,所以我连睡一会儿都不敢…”

“云赫,你睡吧,我在床边守着你。”段锦初忍着鼻尖的酸涩,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楚云赫固执的摇头,“不,我不睡,我要看着你,陪着你。”

“睡觉!”看着楚云赫深浓的黑眼圈,段锦初板起了脸。

“不睡!”楚云赫仍是执拗。

段锦初生气了,“你不睡我现在就走!”

“不要!初儿,那,那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楚云赫怯了声音,看到段锦初蹙眉,忙又补充道:“我保证,我不碰你,只是抱着你睡觉而已。”

默了好一会儿,段锦初终于点头,“好。”

“呵呵!”

楚云赫欣喜的笑出了声,将段锦初拦腰一抱走向内室大床,躺下伸出左臂,让她枕在他臂弯里,侧身右臂再圈上她的纤腰,低头,看到她羞涩的红了小脸,忍不住戏谑道:“初儿,还害羞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见分歧,皇上口谕

段锦初默然,把脸又往深埋了一寸,却无可厚非的更加羞赧,紧抿着唇不言语,双手亦不知该往哪儿放,不好意思碰到他的身,只好胡乱的揪着自己的衣襟。

新兰和伊人端着水盆进来,却不见段锦初的人影,悄悄步入内室,看到放下的床帐,和地上摆放的两双鞋,两人相对视一眼,脸色均有些惨白,虽听不到什么动静,却是大气不敢喘的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楚云赫不禁抿唇失笑,“初儿,丫环们要被我吓坏了,亲眼看到我和太监在床上…呵呵…”

“你还笑得出来?你的形象全毁了!”段锦初没好气的嗔道。

“我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么?我只怕谣言对你不利,其它的,我早已经习惯了!”楚云赫轻笑,停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我得让你尽快恢复女装才行,整天跟太监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跟太监一起挺好的,又不用担心他们会占我便宜!”段锦初撇撇嘴,不以为意的道。

“嗯?好什么?太监也算男人,离京时匆忙,顾不上安排你,只能委屈你住那下人屋,吃下人饭,现在我回来了,还能让你继续受苦么?”楚云赫敛眉,不悦的说道。

段锦初无言,现在,她宁可继续当太监,也不想留在这里,不想面对那些令她无法承受之事,只是,与楚云赫根本说不通,他牢牢的看着她,她离开一步他都紧张万分,她最初的计划只能泡汤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有没有回宫的希望…

“初儿,你在想什么?”等了稍许,听不到段锦初说话,楚云赫扳起她的脸,疑惑的问道。

“云赫,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是单独的一个人,一个有自己思想,有自己原则的人,我和你们这里的女人不一样,我这辈子不会想着要依靠男人,以男人为天,以夫为纲,你懂么?云赫,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想想清楚好么?”段锦初拿下他的手,严肃认真的说道。

“初儿…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依靠男人,你一个人能生活吗?”楚云赫十分不解的蹙眉,“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不会以女戒教条束缚你的,你别想着要跟我分开好么?”

“云赫,你…”段锦初气闷,怎么和古代男人这么难沟通呢?不过也是,代沟不知跨越了几千年,要让他接受她的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功的事,长叹一息,烦燥的闭上了眼睛,很是无力的道:“算了,不说了,睡吧。”

楚云赫也郁闷,“初儿,你,你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为什么你好多话我都听不太懂?”

“我打阴曹地府来的,我是阎王爷的女儿,在地府无聊呆不住了,跑到人间来逛逛,要是哪天我爹想我了,就会派黑白无常来带我回地府去了!”段锦初秀眉一拧,随口瞎掰道。

闻言,楚云赫却蹭的坐起了身,那一张俊脸瞬间染上了冰寒,段锦初察觉到不对劲儿,偷偷的睁开眼来,却被骇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楚云赫一双墨眸怒火腾升,气势凛冽中,自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慑力量,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再说一遍!”

“我…我是瞎说的,开,开个玩笑。”段锦初一紧张,口吃的忙解释道。

“这种话再敢拿出来当玩笑说,本王撕了你的嘴!”楚云赫咬牙切齿,说完重新躺下,将段锦初紧搂在怀,轻声道:“我不需要冷静,你需要的话,白日我去书房,你在屋里慢慢冷静,我不打扰你便是!再不准说要离开我的话,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的,你忍心让我再度陷入痛苦之中吗?”

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原点,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很难再改变,她只有沉默不语,只得将心事深埋在心底。

楚云赫拥着她,确定将她搂紧了,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放心的沉睡过去,可是睡梦中,他依旧紧蹙着眉,未有一丝的舒展,不安和害怕的感觉是那么强烈的萦绕在他心头。

谁知,许多事情,皆不在预料之内,比如——

半下午的时候,书房的门被叩响,严榆进来禀报,“主子,宫里来人了,皇上宣您即刻进宫面圣!另有一道口谕,是给小初子的,皇上命小初子从明日起在御前侍候,做侍茶太监,命主子进宫时将小初子一并送入宫中。”

“什么?”楚云赫一惊,险些失手打掉了桌上的茶碗。

“主子,来传旨的是路总管手下的张公公,路总管有信给您。”严榆低头说完,将一张很小的白纸字条双手呈上。

楚云赫接过,展开细瞧了一遍,阴霾的俊脸如冰冻一般,那张字条在手中一捏,尽碎成粉末,眼神一凛,深邃的墨眸中幽光乍现,夹杂着深浓的狠戾,唇角微翘冷笑道:“好!很好!竟敢在父皇面前去嚼舌坏本王的事,本王岂能让他们好过!”

“主子,您的意思是…”严榆抬头,面无表情的问道。

楚云赫薄唇一勾,眸光睨向了窗外,嗓音冷的无一丝温度,“将那笔银子追回,十日期限,若还不上,道上之人皆知我慕天擎的规矩,以命偿银!”

“是,主子!”严榆一震,立刻拱手道。

楚云赫一敛眉,又道:“通知安羽和安怿,不论用什么手段,本王要知道路飞扬、何玲、段锦初及那位不知名的大师兄他们属于何门何派,与天英会又是否有关系!”

“是,奴才立刻去传信给他们。”严榆面色严谨的点点头。

“还有,本王刚复查过了帐册,江阴邻近三县,有不少米商突然哄抬了米价,可有此事?”楚云赫眸光瞟向书桌上的一摞帐本,挑眉问道。

“回主子,的确是,这是十天之前的事,主子正在回京路上,奴才不好禀报,这两日主子又忙,奴才便暂搁下了,不想主子竟已看到了。”严榆回道。

“马上吩咐下去,打压江阴三县米价,不要让百姓受损,另外查清原因后即刻上禀!”

“是,奴才遵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同车入宫,等我接你

听着马车外,车轮辗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听着街上热闹的声响,段锦初将头倚在了车壁上,茫然的盯着一处,脑中嗡嗡作响。

墨眸盯着手中的折子,严谨的审阅着,最后一个字看完,将折子插入了袖中,抬眸,看着无精打采的段锦初,楚云赫倾身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轻一揽,让她枕在了他肩上,笃定的口吻道:“初儿,别担心,我会跟父皇要了你的,我们现在一起进宫,晚上一起出宫。”

“云赫,别惹皇上生气,皇上金口玉言,既已下旨,又岂会收回?”段锦初抬眼看他,轻轻摇头道。

“初儿,是你自己也想留在宫里当差,是不是?你不想与我在一起,所以才这样说?”楚云赫一针见血的问道,继而又自嘲的勾唇,“你知道,我根本不怕惹怒父皇,我们这样的关系已经十几年了,好与坏我无所谓,哪怕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都不在乎!”

“不,云赫,皇上其实是爱你的,他说他对你是又爱又恨,他知道你竟会笑了,他好激动,所以,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段锦初忙道,想起小顺子给她讲的八卦,说黎贵妃是楚云赫害死的事,秀眉不禁拧在了一起,想问,对上他漠然的眼神,又觉现在他和她的关系这么微妙,不太适合谈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便又咽回了肚子里。

“没有误会,他们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无话可辨。”楚云赫唇角微勾,又是一抹冷笑溢出,表情恢复了一惯的冷漠,俊挺的眉纠结着,揽着段锦初的大手,在不自觉的收紧。

“云赫…”心下一痛,段锦初缓缓抬手,握住了楚云赫冰凉的大手,轻道:“我相信你,云赫。”

“初儿!”楚云赫突然双手抱住了她,埋首在她颈间,凄声道:“你信么?真的相信我么?这世上,竟还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这个人是你,是我最在乎的女子,我好开心,好开心…”

“云赫,你答应我,让我在宫里住一阵子好不好?我心里很烦,很乱,我想静一静,离开你,并不是我心里没有你了,而是我想换一种方式爱你,你即将为人父,或许你不喜欢孩子的母亲,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这样介入你们的生活,这会让我觉得,是我破坏了你的家,云赫,暂时就这样分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想不来长远,也不愿想,或许有一天,我…”

段锦初的话语顿下,眸中泪光闪烁,她未出口的是,或许有一天,她穿回了现代,与他永远的永别,永远的结束这一段跨越千年时空的爱情…

“初儿,你非要这么绝情么?非要这么残忍么?我说过了,我会处理好琉璃她们与孩子的事,不会让她们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心里添堵的,我想让你孕育我的孩子,想要我们俩人之间的孩子,你…”

“云赫!”

段锦初失声打断,却将楚云赫反手抱的更紧,泣而哭喃,“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进去,求求你,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她们都是无辜的,是我的介入,让她们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云赫,我们有缘无分,怨只怨老天不公平,怎么没把我早送来几年,若是我们相识在你孑然一身的时候,该多好,该多好…”

“傻瓜,怎么可能呢?我十四岁时,父皇就已赐了两名宫女给我做通房丫头,我比你大六岁,那时若相识,你才八岁,怎么也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别有心里负担好不好?我可以安排她们再嫁的,你想住在宫里那就住吧,我不勉强你了,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再来接你,相信我,相信我能给你幸福,我们会一生一代一双人的!”

楚云赫亦哽咽了声音,噬骨的痛传遍身体的四肢百胲,这么多年来,他潜心于阴谋权术扩展势力,在商界叱诧风云呼风唤雨,从未败过,心里从未有过一个“怕”字,而一旦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便如懵懂的孩子,无措彷徨,担心害怕…

马车一路驶进皇宫,在朝阳殿外停下。

一前一后,一主一仆,楚云赫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暖阁外,俊美无邪的脸上,冷冽淡漠,墨色的瞳孔中,看不到一丝暖意,值守的太监宫女惶恐不安的跪地见礼,不敢抬头看一眼。

段锦初始终低垂着头,眼泪早已拭干,情绪已经被迫缓和,安静的立在一边,作出奴才该有的样子。

“八王爷,小初子,皇上传召!”路开明走出来,朝着楚云赫躬身,语气公事公办。

进入暖阁,楚云赫近前跪下,段锦初规矩的跪在他身后。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奴才小初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楚沐远自榻上的小方桌前扭过头来,淡扫两人一眼,嗓音平平的道。

“谢父皇!”

“谢皇上!”

站起身,楚云赫抬眸,漠然的迎视上楚沐远,拱手道:“父皇,儿臣前夜里带了小初子回府侍候,不知父皇突然急召可是为小初子之事?”

“云赫,先跟朕说说,昨天京城发生混乱之事,朕已听奏闻,是你下令九门提督抓人的,也是你府上的侍卫抓了那一干人犯的么?”楚沐远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徐声问道。

“回父皇,在来不及禀报父皇的情况下,的确是儿臣私自作主的,详细的情况儿臣已经写在了折子里,请父皇过目!”楚云赫说完,从袖中抽出折子,由路开明接了再呈到楚沐远手里。

细细的读阅完毕,楚沐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云赫,京城竟早有乱党潜伏吗?该死京兆府是做什么吃的?竟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吗?”说着,眸光又陡然变得犀利,盯着楚云赫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暖阁密谈,关于慕天擎

楚云赫不语,墨眸中一片淡然。

楚沐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停顿了稍许,却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将目光看向了段锦初,似笑非笑的道:“小初子,在八王府侍候的如何?做奴才,自然要做个能讨主子欢心的好奴才,但要把握好尺度,明白吗?”

“皇上教训的是,奴才谨记!”段锦初秀眉轻拧,规矩的再次跪下,磕头应道。

“跟路开明下去吧,他会交待你日后的差使。”楚沐远身子后仰在软垫上,冷冷淡淡的说道。

“是,奴才告退!”

段锦初站起身,躬身退出,路开明行礼之后,也自退了出去。

“云赫,说吧,你怎么知道的?”楚沐远眸光定格在楚云赫身上,沉声问道。

楚云赫一拱手,正色道:“回父皇,儿臣本不知,是慕天擎递了消息给儿臣,儿臣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恐会惊扰了父皇,便派了府中的侍卫先去盯着,后来对方发觉了,便调了同伙来做帮手,这一帮人武功都不弱,一看便是江湖中人,义气的很,在明知道儿臣所派的人是官家后,还敢拒捕杀人,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如此狂妄者,不是乱党是什么?”

“什么?你说是慕天擎透的消息?你真和他认识吗?”楚沐远一惊,直起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盯着楚云赫。

楚云赫微微一笑,挑眉道:“父皇,儿臣去江阴县之前便跟父皇提过,说这事等儿臣回京再与父皇相谈,父皇还记得吗?”

“嗯嗯,不错,你接着说!”楚沐远兴趣大增,一脸的焦急之色,要知道,他作为一国之君,曾三番四次想要召见这个神秘之人,然一次都未果,此人拒不召见,天下间无人知晓他落脚何处,只知他产业遍布天下,富可敌国,随便动一动手指头,便可切断一城百姓粮草。

传闻,曾有绿林之人集结了上千名江湖好手,想暗中吞掉慕天擎的财物,然,却在行动的前一夜,那名带头之人被慕天擎神不知鬼不觉的斩了首级悬挂于绿林帮会堂上,这一警钟,使得再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从此,慕天擎的名号便令黑道中人闻风丧胆了!

也有传言,若以慕天擎的财力收买天下,举旗造反,那天溯国很可能便就此姓慕了,所以,楚沐远也生出想要以官家之名,压制慕天擎商铺的举措,可试行了一个月,国库税收亏损巨大,其它三国倒是蒸蒸日上,这使得他又改变了主意,改为安抚为上,只是苦于无法结识到这位从不现身于世人面前的慕大老板,所以,此刻一听楚云赫竟与此人相识,便激动难耐了!

楚云赫淡淡的敛眉,慢条斯理的道:“父皇,儿臣与那慕天擎,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

“哦?此话怎讲?”楚沐远疑惑的睁了睁眼睛,问道。

“说认识,是因为儿臣与他确有书信往来,说不认识,是因为儿臣也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楚云赫淡笑道。

“哦?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那人傲的很,连朕下旨召见,都不应召,朕一度真想封了他所有的商铺逼他现身,看看他到底是何方人氏,竟有如此本事!”楚沐远气的咬牙,却又无奈至极。

楚云赫唇边扬起一抹笑容,“父皇,儿臣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认识慕大老板的,父皇说的是,此人很傲气,可是儿臣也是这性子,所以撞到了他的轿子,所以就这样相识了,算是惺惺相惜吧!”

“在京城撞到的吗?那他现在还在京城吗?你是与他直接通信的吗?”楚沐远有些迫不及待,问题一个接一个。

“回父皇,那是年前的事,当时他是在京城,可当时儿臣并不知道他就是慕天擎,也是前天半夜里他派了人送那乱党消息,儿臣才知道了他就是慕天擎!”楚云赫回道。

楚沐远点点头,深思了一会儿,再抬头,严肃的道:“替朕谢过慕天擎,朕会下旨邢部和京兆府,严查乱党,整顿京师治安!”

“父皇,命各府各县各州的地方官也都暗中注意吧,恐怕乱党已经遍布全国各地了,只儿臣知晓的,便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天英会,前几月竟私自打造运送兵器,慕天擎知晓后,已在半道劫走了兵器,这些兵器随后会运到八王府,慕大老板托儿臣转呈于父皇。”楚云赫不紧不慢的再次扔下了一颗惊雷。

果然,楚沐远被震的脸上失了颜色,一拍梨木桌,怒道:“竟有这种事!是哪个州县发生的?朕要彻查!”

“父皇,是广南府汾阳县的,天英会的势力已经发展起来了,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从小的江湖教会逐渐壮大的,也是今年才露出了反心的,所以,父皇要尽早掐断这根火苗才好,只是如今的天溯国,各地官员贪污成风,暗里都不知收了天英会多少好处,要连根拔起,怕是有些难度!”楚云赫俊眉轻蹙,忧心忡忡的道。

“云赫,你平时不理政,你对朝政竟如此清楚吗?”楚沐远眯起了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楚云赫,眼中升起了不一样的光芒。

“呵呵,父皇,儿臣若答是,您是不是对儿臣就有戒心了?以为儿臣在图谋什么吗?”楚云赫薄唇笑抿,挑眉不羁的直白问道。

楚沐远一楞,立刻摇头,“不,朕只是太意外了,朕老了,身下的位子总有一天要让出来,朕定是要传给有治国之才的儿子,天溯国的现状朕也清楚一些,朕不想这江山大业败在朕的手中,只是朕很多时候,有心无力啊!”

楚云赫抿唇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楚沐远,神色依旧淡漠。

“云赫,你愿意上朝理政吗?愿意帮朕一把吗?”楚沐远突然如此问道,眼神中有些许的希冀。

“不,儿臣不愿意!儿臣一向是逆子,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做一个闲散王爷,不用早起忙碌,不用忧心国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真清闲的很!”楚云赫却摇头,懒懒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狂傲如他,欲擒故纵

“云赫!”

楚沐远揪紧了眉头,岁月的蹉跎在他眼角已留下了众多的皱纹,略带苦涩的轻唤一声,伸手去端茶碗,却发现茶碗已经空了,楚云赫抿唇不语,只默然的走近,亲手斟了热茶奉上,楚沐远怔忡的看着他又一声不响的退回原处,表情神色仍是一惯的淡漠。

“云赫,朕…不知再能活几年,你…”楚沐远艰涩的开口,却不知该怎么沟通,这多年来,他们父子之间的交流少的屈指可数,偶尔说几句,也是为朝上的事,私下里几乎连面也不见,他不需要楚云赫的请安,楚云赫也懒的进宫请安,他们不像父子,不像君臣,倒像是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父皇,您身体还健壮,没事的。”楚云赫微抿薄唇,轻声说道。

楚沐远又倚靠在了软垫上,轻呷一口茶,那热茶流进喉咙,许是因为斟茶的人换了,竟觉心口暖意浓浓,气氛静默了一会儿,目光再度看向楚云赫,笑容竟见慈爱,“云赫,朕听太医禀报,说你有两名侍妾怀有身孕了,是不是?”

“嗯。”楚云赫神色凝重的随意点了点头。

楚沐远喜笑颜开的道:“呵呵,这可真是喜事啊,朕听到时高兴极了,这几年你皇兄几个都有子嗣了,就你没有,朕一直在担心呢,现在竟一有就是两个,母凭子贵,朕要亲自下旨内务府,将你那两个侍妾晋成侧王妃,还要好好的赏她们!”

闻言,楚云赫倏的抬眸,蹙眉道:“父皇,这是儿臣自己的事,儿臣自己作主,请父皇成全儿臣!”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立她们为侧妃?”楚沐远神色一紧,立刻问道。

“是,儿臣的确不想。”楚云赫迎上楚沐远的眸光,定定的道:“儿臣也不想娶徐相千金,求父皇撤消此婚事!”

“混帐!”楚沐远一听,当即大怒,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便砸在了地上,脸色铁青的吼道:“你以为这是儿戏吗?这桩婚事四年前就定下了,满朝皆知,天下人皆知,你现在让朕撤消?你脑子发烧了吗?朕告诉你,绝不可能!还有那两侧妃,也必须立!”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侧妃不可能立,父皇可以下旨,但她们是儿臣的女人,儿臣自有处置法子!那桩婚事,儿臣说不答应就不答应,父皇就是一怒之下杀了儿臣,儿臣也不成婚!”楚云赫倨傲的抬下了下颚,胆大坚毅的直视着楚沐远,一字一句的说道。

“放肆!当真是反了你,楚云赫,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别逼朕杀了小初子!”楚沐远自榻上起身,幽暗的眸子中闪烁着帝王的狠戾。

闻言,楚云赫瞳孔迅速紧缩,十指紧捏,阴骛的眸子盯着楚沐远,咬牙道:“父皇,您用一个小太监的性命来逼儿臣就范,您当真以为儿臣好男风,将小初子养成男宠了吗?”

楚沐远怒声不减,“难道不是吗?你三哥可是说的有眉有眼,你对那太监宠爱的连他们都震惊,为争一个太监,你和你二哥争执半天,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若你心里正常,怎会为一个太监出头?云赫,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是皇家人,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风范,圈养男宠已是不耻于人的事,何况那还是个太监!”

“哈哈!父皇您可真是英明,儿臣佩服!”楚云赫突然咧唇笑起来,嘲弄的看着楚沐远,缓缓勾唇道:“这十几年来,你们谁关心过儿臣?父皇吗?还是二哥三哥?如今小初子待儿臣好,你们便来说三道四了吗?不错,儿臣是宠幸小初子,因为儿臣可以和她放开胸怀的谈天说地,没有压力,不会拘束,她能有本事愉悦儿臣的心情,这便是你们以为的男宠吗?儿臣的取向正常的很,若要不正常,早就不正常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楚沐远挑高了眉,“好!云赫,朕自然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既然如此,那你便立侧妃,娶正妃来证明你和小初子不是传言所说的那样!”

“父皇,这两件事和小初子无关,是儿臣本身不愿意!”楚云赫敛眉,垂眸掩去了所有情绪,再抬头,淡笑道:“原因为何,儿臣也不瞒父皇,儿臣早就无心于男女情事,想寻个时机找一处庙宇,安静的度过余生,是以不想介入朝政,天溯国日后怎样,与儿臣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