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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段锦初一记冷眼横过去,喷火的双眸狠瞪着李承风,泛白的脸上亦染上了铁青,牙龈紧咬道:“你听着!我不管你是天英会的什么人,我只说一遍,你若敢再多一句废话,让我相公落入你们手中,我立刻便死在这里!”

一语落,双手猛的抬起,抓住了剑尖,且更深一分的抵着自己的咽喉,血,便又更多了些,流的更快了些,领口处的衣衫和盈白的纤颈,皆浸上了血渍!

“夫人!”

“小师妹!”

楚云赫与李承风同时急喊出声,诸葛璇玑等人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剑尖,而那黑衣人已被骇的开始手抖!

所有人,立时紧张不已,只怕那人手一抖之下,再加下段锦初的作用,会直接刺了进去!

李承风眼眸一暗,一个箭步过去欲拿下段锦初的手,谁知,她如受了伤的狮子,立刻大吼,“不许动!”

大手僵在半空,李承风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慕老板不用去了!”说完,长臂一甩,从袖中抖落出一把短剑,代替黑衣人的长剑抵上段锦初,朝着楚云赫等人道:“全部退到三丈外!”

闻言,楚云赫握剑的手五指青筋爆起,段锦初的坚决,令他除了感动就是无奈,知她倔强的性子,他只得退一步从长计议,墨眸微眯起,“后退三丈!”

玄衣卫,聂风聂玄,诸葛璇玑,欧阳懿岚全部倒退着,一步步后退,长剑指着那批黑衣人,不肯放松一丁点,楚云赫跟着退,一双寒眸几乎迸裂,“你最好保证她性命无忧!否则,我的警告,百分之百会成真!”

“慕老板,待我等安然离去后,我再保证她不死吧!”李承风哂笑一声,一个眼神示意,两名黑衣人各执一剑劈开了马车,双指迅速点了段锦初穴道,然后,收了匕首,当着楚云赫的面,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足尖一点,拥着她凌空跃起,飞掠向山顶,瞬间消失了踪影!

黑衣人见李承风安然而去,这才跟至后面,相继退离!

“该死的!立刻退回洛阳府,调动汾阳、洛阳府、广阳府、凌州这几处的暗探,给我查凤南天的落脚点,追踪天英会大弟子萧若云!”

“是,主人!”

“聂风!命安羽安怿快马兼程至洛阳府见我!

“是!”

命令连下,楚云赫的怒火蔓延,手中的剑“砰!”一声,断成了两截!

不知疾奔了多久,段锦初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清晰的感受着喉咙处,如火烫般的疼痛,腰上那一只大手将她紧揽着,似是以为她不会轻功,将她抱的很紧,生怕她跌下去。

迎面吹来的风,刮在脸上簌簌的疼,此刻,她无暇顾及这个称她为小师妹的男人是谁,只是被那股疼痛灼烧着,风吹的睁不开眼睛,便深深的闭上,脑中一遍遍盘桓着楚云赫的脸,祈祷着他不要为她挺身涉险,进了天英会那个龙潭虎穴,他岂能有命出去?她早知道的,天英会大费周章的查他,想毁了他,所以,她就是一死也不能让他跟来!

黑暗袭上眼前,大脑中意识渐渐远离,在她昏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华灯初上,再醒来时,已是夜幕时分,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相貌周正俊朗,一袭青色的衣袍,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平静的对视,彼此皆默不言语。

段锦初冷静异常,有过被掳走几次的经历,她已经试着让自己学会那种,泰山崩顶,面不改色的超人状态,又想起一句,以静制动,又不变应万变,所以,她更加的平静,眼神里除了漠然,再无其它。

被她如此的眼光盯着,李承风愈来愈感到狼狈,有些不自然的躲开她的目光,讷讷的低声道:“你喉咙上的伤口,我已帮你包扎好了,手指有几处被剑刃割破的地方,也上过药了,这几天不要碰到水…”

“你是白天蒙面叫我小师妹的男人?”段锦初冷不丁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听着他与白日一样沙哑的嗓音,她有此判断。

“是。”李承风僵了一瞬,然后点头,依然偏着脸。

“萧若云和路飞扬呢?这是哪里?”段锦初问,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们不在此处,这里是何地,我也不能告诉你,只能说,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这里暂住。”李承风答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人面不知何处,险境中遇故人

闻言,段锦初倏的涌上怒气,低吼道:“你看着我说话!你到底是谁?叫萧若云来见我!”

“…我,我是你的三师兄,李承风!”缓缓回头,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段锦初,李承风迟疑了一瞬,轻声说道。

“三师兄李承风?”段锦初狐疑的蹙眉,审视般的盯着他,“为什么萧若云没有跟我说起过你?我告诉你,我还在失忆着,唯一知道的事情,也是萧若云和路飞扬告诉我的,我对天英会,对你们其实一无所知!”

“我一直与你们不在一起,所以大师兄未曾对你提及到我。”李承风垂下了眸子,故作平淡的问道:“小师妹,你口中的相公,可是当今八王爷楚云赫?”

“…不是。”段锦初默了一瞬,矢口否认,她不笨,天英会现正与朝廷打仗着,若知道那人是云赫,便更不会放过他,只会千方百计的抓了他要挟皇上,所以…

“那他是慕天擎?”李承风紧跟着又问,且抬了眸紧盯着段锦初,眸色犀利泛寒。

“…不是。”段锦初迟疑稍许,再次否认,并道:“他既不是八王爷,也不是慕天擎,他只是慕天擎的朋友,打着慕天擎的旗号为了方便上路而已。”

嘴上如此说着,段锦初心里却在冷哼,既然此人能一口说出八王爷,想必是听出了声音,且将两人联想到了一起,那么,云赫更加危矣!而此人,之前竟是见过云赫吗?

脑中方思索着,李承风已再次问道:“那他叫什么?你与他又是如何相识的?你在京城不是依靠着八王爷吗?你不是喜欢八王爷吗?又怎会在短短数月嫁作他人妇?”

“我…谁说我喜欢八王爷了?”段锦初被堵了口,恼羞成怒的瞪眼,“我的事,你怎么会如此清楚?你到底是谁?你一直在监视我吗?”

“回答我!”李承风不理她的一连串质问,坚持问道。

“回答你个头!”段锦初气炸了肺,却也同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眸子狡黠的一转,故意生气的别过脸,停了停,才闷闷的道:“别提那个八王爷了!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他对你怎么了?”李承风心中一紧,身子向前倾了倾,更加目不转睛的盯着段锦初看。

“他欺骗我的感情,说要娶我,却又背着我准备娶那个丞相府的小姐,我一怒之下便逃出了八王府没有回宫去,然后,我想离开京城,但没有银子,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几个流氓调戏我,是我现在的相公救了我,哦,他叫王大仁,然后他对我一见倾心,我无处可去,便跟他走了,后来才知他与慕天擎竟是朋友,然后,我们便成亲了,他待我一往情深,我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就慢慢的忘了八王爷,喜欢上王大仁了!”

段锦初略带羞涩的粉红了小脸,娓娓讲述完,抬眼瞧李承风一眼,又低了眸补充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事这么清楚,我实话跟你说也无妨,其实,我喜欢王大仁,也是因为八王爷,因为他俩的嗓音太像了,他救我的时候,我几乎错把他当成了八王爷,再然后嫁给他,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忘不了八王爷,便用王大仁来代替八王爷了!”

“什么?”李承风听的有些呆滞,怎么会如此?他明明听着戴慕天擎面具的人是八王爷,怎么竟是她口中的王大仁?嗓音太像了?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吗?

“切,皇上公告天下八王爷的婚期在十一月十五日,这你总该知道吧?”段锦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嗯,此事知道。所以,我也在担心你,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已经成婚了!”李承风墨眸一黯,嗓音不再沙哑,多了一抹艰涩,低低的叹息,惆怅不已。

闻言,段锦初一震,看着李承风的目光中又多了一抹怀疑,蹙着秀眉,径直问道:“我成不成婚,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喜欢我?”

“我…”李承风未曾料到段锦初会问的如此直接,一时竟囧的微红了俊脸,木讷的看着她,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那么专注的看着她,目光变得急切与炽热。

“你吞吞吐吐做什么?你问我什么,我都据实以告了,你怎么还像个娘们似的?”段锦初不禁发火了,狠瞪他一眼,然后撑着要坐起身,却被他忙着按住,并低声道:“锦初,你还认识我吗?”

这句话,用了他原本的嗓音,说完,他便低了头,有些不敢对上段锦初的眼睛,心下更有些慌乱和不安,她的脾气,他是再了解不过了,她…

“你是…”段锦初一震,怔怔的看着他,心“砰砰”狂跳着,脑中一瞬间想起了一张脸孔,却又马上摇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但这嗓音…却又如此的相像,于她来说,是如此的熟悉!

“抬起头来,看着我!”

蓦地,她突然大吼一声,一把扯住了李承风的衣领,牙龈紧咬道:“快点看着我!”

“锦初…”李承风缓缓抬头,迎上她的目光,轻轻一笑,表情柔和温润,轻吐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小—顺—子!”段锦初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里挤出,感觉胸腔里的怒气在往外冒,“你是小顺子哥对不对?”

“嗯。”李承风点头,笑的有些僵。

“怪不得,怪不得我看着你的眼睛有些熟悉,像是哪里见过一样!原来…原来你竟然没有死!”段锦初怒不可揭,一把甩开了他,质问变成了低吼,“为什么要骗我!你哪张脸是真的?我不信!我一点儿也不信我小顺子哥会如此待我!”

“锦初,你别激动,我确实是小顺子,与你同屋住了很久的小顺子!现在这张脸才是我真实的容貌,原来那张是戴着人皮面具,是易容后的容貌,也是真正入宫为太监的小顺子的容貌!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因为你失忆了,又与八王爷亲近,我怎敢告诉你,我是天英会中的人,又怎敢说,我是你三师兄!”李承风急急的解释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在我眼里,你就是太监!

听声音,肯定是小顺子,他的眼睛,也是小顺子,他看她的眼神,也平日的小顺子完全一样,除了那张脸不同外,若闭了眼睛,她百分百的可以确定,他就是她的小顺子哥!

人皮面具…易容…

一个激灵,段锦初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一日,敬事房后的松林里,小顺子对她言喜欢,还要带她走的事情,又继而想到,他受伤离开的那一夜,对她说,他不是太监,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你…”一时哑然,有太多想问他的话,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清丽的眸中渐渐沾染上了水雾,震惊过后,便是满心的喜悦,哭哭笑笑的喃喃自语,“小顺子哥,你,你竟然没有死,没有死…我以为你死了,我哭了好久,眼睛全肿了,还惹八王爷生气了…”

“是,我还活着,锦初,谢谢你如此待我。”李承风长睫亦沾上了水汽,缓缓抬手,握住了段锦初的手,轻轻的笑,“别再有疑问,我开始并不知道你我竟是同门师兄妹,我混入宫中是有其它任务,是那一晚七夕夜,你在大雨中被大师兄掳走,我放心不下你,出宫找到老杏胡同,本想请大师兄他们帮忙找你,却未曾想到竟在大师兄房里见到了你,也才方知晓,同屋数月,你竟是我从未谋面的小师妹。所以,在我那晚离宫时,才将本门的轻功心法教给了你。”

“那,那死在荷花池的是真正的小顺子?是你杀了他吗?”段锦初呆了一瞬后,陡然想到这个问题,忙问道。

李承风沉默了稍许,点头坦言道,“是的,真的小顺子一直被关在京城分舵的一处地下密室中,那晚我离开后,便去找了他,喂了他毒药后将他沉入荷花池,并将宝贵妃给的那枚紫玉戒指捏在了他手中,还在他胸口刺青上去“宝蔷”二字,那是宝贵妃的闺名,只有如此,我才能安然离京,否则,小顺子怎么可能凭空失踪呢?总得有替罪羊才是。”

“什什么?你,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你杀人…不眨眼”段锦初不敢相信的摇头,震惊的嘴唇不断颤抖着,“你,你哪里还是我的小顺子哥?你是杀人魔头!”

“锦初!我不是嗜杀之人,但很多时候,身不由已!”李承风紧了神色,将段锦初的手握的更紧,“你别这样想我,你我都一样,顶着这个身份,我们做不回自己!”

“你,你放开我!”这一瞬,段锦初才猛然意识到她的手被他握着,立刻气急败坏的甩开他,并坐起了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退去,“我不认识你!我的小顺子哥不是这样的人,我讨厌你!”

“锦初!”

“你…你为什么要牵扯上宝贵妃?你不是和宝贵妃暧昧吗?干嘛要,要这样?她的戒指放在小顺子手里,小顺子身上再刺青上宝贵妃的名字,岂不是让皇上知道你们的关系?”段锦初眼眸一眨,结结巴巴的疑问道。

李承风默然,有些生气的看着她,良久,才道:“我会伤害你吗?我对你如何,你不清楚吗?锦初,我与宝贵妃不是你以为的暧昧,我看着那个老女人恶心死了!我以为藏宝图在她宫里,所以才忍受她的调戏,但也只是你看到的那样,摸了一下手而已,但偏偏还被你看到了,并为此与我生气,所以我便借机惩治她的。”

“什么?你故意要整死宝贵妃的?就是为…因为我生气你和她那样?”段锦初再次瞠目结舌,眼珠子瞪的老大,却再没有后退,看到他点头,脑中乱七八糟的,停了一会儿,又猛然捕捉到他方才话中带出的一句,“你说宝月宫有藏宝图?”

“…没有的。这是一个传言,天溯国先袓皇帝开国时,曾留下一处宝藏,并绘制了藏宝图,代代相传于每任皇帝,不到国家万不得已时,皇帝不得打开藏宝库,而我们天英会起义需要大量的银子招兵买马,所以,我的任务便是寻找藏宝图,但找遍了六宫,没有任何线索。”李承风脸上现出一片凝重之色,缓缓说道。

“啊?那,那这个传言很多人都知道吗?”段锦初简直无法相信,以前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戏码,竟真的上演了!

“当然不知道,只有历代君主才知道,师父能知晓,也是因为你娘告诉他的,然后师父便派了我入宫的。”李承风摇头。

闻言,段锦初更惊的差点儿咬了舌头,“我娘?我娘是谁?你不是说历代君主才知道吗?我娘怎么会知道的?”

“锦初,这些我也不清楚,师父没说过,我不知道。”李承风再次摇头,扭头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你喉咙受了伤,别说太多话了,一下午没吃饭,该饿了,我给你端晚膳去。”

说完,便站起身出了门,稍倾,便端回四道菜,两碗米饭,一盆汤。

“来,我扶你下来用膳。”掀起锦被,搀上段锦初的手臂,李承风小心的扶起她,她别扭的瞪他,他却笑,“怎么,不习惯我做你的奴才侍候你了吗?”

“我可没当你是奴才,当你是哥哥的。”段锦初嗔一句,伸手推他,“我自己能走,不要你扶。”

看着段锦初自己走到了桌边坐下,李承风心里不是滋味的道:“哎,我承认,我是心甘情愿想侍候你的,你别跟我生分行吗?咱俩还一张床上睡…”

“闭嘴!”

段锦初倏的打断,脸红耳斥的道:“不准再提那件事!那是我不知道真相,不然我早一脚踹你下床了!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太监!”

“啧啧,这性子是一点儿没变啊,还是这么凶巴巴的!严重申明啊,我李承风不是太监,是男人,真真正正的男人!”李承风咂咂嘴,懒懒的移步过来,挨着段锦初坐下,不满的嘟囔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若再不轨,让你做真太监!

“离我远一些,我不想和杀人魔头坐一起!”段锦初横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这不想倒罢了,一想起,便心里直发悚。

李承风正了神色,抿唇看着她,却未移动一分,段锦初不禁又生气,他不动,她自己移,于是将凳子移过去两个位子的距离,然后拿了筷子去夹菜,才要送入口中,却听得李承风突然开口道:“菜里有毒,你敢吃吗?”

闻言,段锦初扭头看他,一筷子的菜就停在嘴边,波澜不惊的道:“既然想毒死我,为何又告诉我?”

“你…”李承风气结,一把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菜吃下去,且当着段锦初的面,将每道菜都吃了一口,连那盆汤也喝了一碗,然后停下瞪她,气冲冲的道:“放心了吧?”

“我本来也没有不放心的,是你自己多心了!”段锦初表情未有任何变化,慢条斯理的说完,便埋头去吃饭了。

李承风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背过气去,深呼吸了几口,把气全撒在了饭菜上,再不说话,只狠狠的吃着饭,待看到段锦初吃饱放了筷子,才又扒了几口扔下筷子,挑眉道:“别说我是杀人魔头,你以为你情钟的八王爷就是干干净净的人吗?你相公王大仁就干净吗?今天他不是也杀了很多人吗?”

“他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你们…他怎么会杀人?”段锦初立刻反驳,脸上染满怒气。

“锦初,相信么,你这双手也曾杀过人,只是你忘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相对的,正义公理,即便我们想遵从,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能说,命运不由我们掌握。”李承风凄然一笑,站起了身,走前几步,在窗前站定,负手背后,再无争辨。

段锦初怔忡的看着他的背影,真的真的很难将他与昔日的小顺子联系起来,可他们偏偏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以前隐藏的太深,在她的印象里,是那么憨厚老实,善良热情,突然一下子知道,原来这样以为的人,竟是心机如此深重,手段如此高明,她感觉,自己实在接受不了!

可反过来想想,云赫不也是这样吗?她以为他只是八王爷,不曾想他竟也有如此复杂的身份背景,是她的心太脆弱了吗?

“小,小顺子哥…”不知所味的低唤出声,段锦初轻咬了下唇,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我承风哥哥。”李承风回过身子,看着段锦初,俊朗的容颜复又沾满了笑意,眼神柔和中带着些许的宠溺,“我现在只是李承风,与小顺子再无关系。”

“呃…我,我不大习惯”段锦初眉角抽动,别扭的蹙眉道。

“慢慢会习惯的。”李承风走近,挨着段锦初身边坐下,凝视着她,神情认真的轻语道:“锦初,我一直在想,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见面?再见面,你会怎样待我?是否还在乎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想到,这么猝不及防的就见面了,我真是惊喜交集,看惯了你穿男装,今日突然见到女子打扮的你,竟失神的差点儿来不及阻止手下杀你。你,真的好美!”

“承风…哥哥,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段锦初心中一阵紧张,囧囧的嫣红了小脸,这李承风,以前看她是太监看太监的目光,现在真成了男人看女人的目光,那眼神炽热的很,令她…心下一恼,便脱口道:“再看我,我一脚踹飞你!”

“呃…呵呵…”李承风先是一楞,继而愉悦的笑起来,看着她的眸光里,又添了一分邪气,“锦初,你终于不把我当成太监看待了,很好…很好…”

“滚蛋!”段锦初羞赧无比,娇叱的同时,真就一脚踢了过去,李承风闷哼一声,故作疼痛的垮了脸,抱怨道:“你这丫头可真狠心!我不舍得你受一丁点苦,做牛做马的给你洗衣盛饭,你卧病在床,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揽了一切活计,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你倒好,说踢就踢,敢情我是铁打的身子啊?”

“呃,小顺子,不,不是,承风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我给你揉揉。”段锦初一听,心下立刻内疚,忙弯了腰,小手揉上被她踢到的李承风的右腿。

“锦初…”李承风心中暖意横流,薄唇蠕动了下,倾身扶起了段锦初,下一刻,便将她拥入了怀中,光洁的下颚抵着她的肩,喃喃的低语,“不要想着别的男人好不好?不要想着回去你相公身边好么?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你讨厌争斗,那么我便放弃争斗,我们远走高飞,再不管天英会,不管天下落入谁手,我们走的远远的,好么?”

“承,承风哥哥,你在说什么?”段锦初愕然,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他却将她拥的更紧,令她丝毫动弹不得,并有些急切的道:“锦初,我喜欢你,那次在松林里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想带你走,一直都想,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不,不是这样的,承风哥哥,你先放开我!”段锦初心下一急,更加剧烈的挣扎,“我已经成婚了,我有相公,我怎么可能跟你走?我只把你当哥哥的,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对我体贴入微的好哥哥,我可以帮你瞒过御林军放你走,也可以为了你被关入大牢,还可以为你做其它事,但这些都无关乎男女感情,你明不明白?”

“锦初,我…我明白,我知道我带不走你,在皇宫里时,你便不愿意跟我走,现在你还不愿意,我…”李承风心中苦涩,一时如梗在喉,眼眶里泛了湿,默然了许久,才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你因我被关入大牢了?”

段锦初微怒,直想再一脚踹过去,“是啊,你,你抱的我喘不上气了!”

闻言,李承风总算是松了手,一得自由,段锦初本能的跳离他两米,并纤指指上他,气势的警告道:“再敢对我不轨一下,小心我让你做真太监!”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夜,太深

此言一出,李承风额上滑落三道黑线,无比汗颜的同时,却也痞痞的笑了,“我不怕,你舍不得的。”

“谁说的?不信你试试看!”段锦初气闷,粉颊燥热,染上了醉人的嫣红,不禁令李承风心下一动,从凳子上站起身,朝着她一步步走了过去,段锦初自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未曾跑人,只抬头挺胸气势汹汹的睨着他,谁知——

“唔唔…”

他在她面前站定后,一声不吭的便低头吻上了她的樱唇,并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一手扣在了她脑后,迫使她与他紧紧的相贴,她震惊失措的瞪大了眼珠,大脑一片空白,他垂着眸,在她唇瓣上辗转厮磨,吻技虽不出众,却是很认真很深情的吻着她,在他的舌要橇开她的贝齿,滑入她口中时,她陡然惊醒了过来,剧烈的摆动着头,双手推拒着他,紧紧的咬着牙齿,不让他侵入,对于她的反抗,他微蹙了俊眉,继而霸道的腾出一只手,想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却在猛然想到她喉咙包扎的伤口时,顿下了动作,墨眸中迸发的激情渐渐掩敛,缓缓的松手,移开了他的唇。

“混蛋!”段锦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充血的眸子如利箭一般的剜着李承风,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敢非礼我!”

“锦初,这是我很早便想做的事,可是无奈于背负着任务,不得不扮演着太监的角色,所以,你从未将不起眼相貌平常的小顺子看在眼里,从未将我当作男人来看待,可是…我却一直当你是我钟情的女子来看,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不是故意非礼你,而是…情不自禁!”李承风神情有些黯然,眸色深沉,轻吐出的话沉重而压抑。

段锦初踉跄退了一步,无措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又慌乱的低下了头,咽了咽唾沫哑声问道:“你抓我回来,预备怎样?告诉你,我死也不去见那个总舵主,你若强带我去,我会恨死你的!”

“怎么,你还要走?天英会才是你的家啊!”李承风豁然提高了音调,带着怒气的质问道。

“不!天英会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我现在脑子里根本没有天英会的记忆,没有那个你们口中的师父凤南天,我成亲了,我有丈夫,我丈夫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段锦初嘶吼,情绪激动的挥着双手,猛的便朝门上冲去,李承风一步蹿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铁青着俊脸,“不准走!锦初,我既然带回了你,就不准你离开!不准你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我一定要走!李承风,你非要送我回总舵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段锦初发了疯似的吼叫着,甩不开他的钳制,一低头便咬住了他锢在她腰间的大手,他闷哼一声,眼眸动了动,伸指点了她的昏睡穴!

眼睛缓缓闭上,倒在了身后男人的怀中,李承风隐忍着心痛,贴上她的耳珠,低低的道:“锦初,对不起…对不起…”

抱起她香软的身子,上床安放好她,捻好被角后,他便静坐于床前,痴痴的凝视着她,长指沿着她精致的五官缓缓滑过,按耐不住心神激荡,倾下身子,再次贴上了她的红唇,却只是轻啄了一下,便直起了身子,然后放下帘幔,迈着轻步出了门。

洛阳府。

“啪!”

瓷片碎地的声音,突然炸开在寂静的夜色中,掀起一阵狂风骤雨!

“主子息怒!夫人的确是凤南天的养女,这消息百分百的错不了!另外,主子命奴才查的天英会其它人,日前才得到消息,凤南天不仅有萧若云和路飞扬两个男徒,还有一个三弟子李承风,此人从不露面,行在外挑大梁的只有萧路二人,李承风乃是凤南天的秘密武器,似乎在暗中查找着什么东西。”安羽单膝跪在地上,垂眸俯首,说道。

“李承风?”楚云赫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脑中飞快的思索着,眸色逐渐暗沉,“今日蒙面的蓝衣男子,肯定不是萧若云或者路飞扬,若是这二人,初儿定能听出他们的嗓音,那么,此人难道就是李承风?”

安怿略一沉吟,抱拳道:“回主子,极有可能!因为萧若云目前在凌州驻守,路飞扬在天英会赤州府总舵坐镇,这两人会出现在洛阳府外的可能性不大,而能被派来劫持主子的人,定不会是分舵香主之类的小人物,所以,是李承风的可能性很大!”

“假设是此人,那么今日他在看到初儿之后,反应似乎有些过度,很是紧张初儿,而初儿在车上时,本王好像听她说恢复了记忆什么的,若初儿相识此人,也该能认出的啊!现初儿落在他手中,看他的紧张,应该不会杀初儿,但…”楚云赫话音陡然一顿,墨眸眯起,复又迸发出浓烈的冰寒之气,“敢动本王女人一根手指头,本王将他挫骨扬灰!”

“主子!”

门外响起聂风的声音,楚云赫冷声道:“进来!”

“主子!”聂风进来,一拱手,满面肃穆的道:“凤南天不在赤州府天英会总舵里,咱们的人已经潜进去,找遍了他们总舵,都不见人!那老东西估计怕被朝廷和主子暗杀,行踪不定,躲在别处去了!”

“该死!”楚云赫震怒,喷火的眸子一眼横过去,“还没查到夫人被带到何处吗?”

“回主子,暂时未传回任何消息。”聂风摇头,并低下了头。

“一并查天英会三弟子李承风的行踪!”

“是,主子!”

聂风忐忑的一抱拳,匆匆退出去了。

楚云赫心下极其不安,踱步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深邃的墨眸腥红异常,大脑不停的转动着,回想着那个蒙面蓝衣男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据他所知,对段锦初有情的,不外乎楚云璃和楚云澜,再包括探来的消息,说萧若云与段锦初青梅竹马,那么,谁还喜欢她?

脑中一根弦,突然绷断,牙根挤出了三个字,“小—顺—子!”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忧谷,换你一世无忧

夜,太深…

墨蓝色的天幕上,月亮似乎躲进了云层里,看不到什么光亮,令人感到深沉而压抑。

这里,是一处山谷,谷下有一排竹房,门前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溪边开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饶是秋天,却也是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