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警惕地看着那个被宫女和太监们称作莫朵嬷嬷的中年女子,眉眼普通,一双眼睛跟没睡醒似的半耷拉,状似慈和,可能在嫉妒心那么重的可足浑氏身边混那么久,绝对也不是什么好货。

“就这么着吧,让公主殿下清醒清醒。”

几个如狼似虎的太监扑上来生生把苏清荷捆住手腕,绳子一拉,生生吊在院子外的一颗枣树下。

还没等她从那拉扯筋骨的疼痛里缓过神,几桶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一股寒意瞬间让她忍不住低叫出声。

底下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嬉笑声。

“啊!”

寒冬腊月啊,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有必要下那么狠的黑手么,这些混蛋!奴才当上了主子,也只会作践别人,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主子和奴才之分。

苏清荷闭着眼紧紧咬住下唇一句话也不说,滴滴答答的水把淡薄的丝绸里衣沁透,穿着衣服已经和没穿衣服差不多了,曲线毕露,冷风一吹,寒入骨髓。

她压下心中浓厚的屈辱。这种时候求饶,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每个时辰,都给我浇点儿水上去,旁边生火盆,可别把人给我冻死了。”莫朵一笑,转身离开。

宫里整治人,又不见血的方法多了去了。

人心,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君色倾国 第八章 贱婢 中

人心,有时候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太后娘娘。”莫朵微躬着身子走进来,恭敬地福了一福。

“行了,那个小贱婢处置得怎么样了?”鎏金珊瑚红暖塌上雍容华贵的妇人揉了揉眉心,璎珞垂珠下一张精致艳丽的脸庞被那暖暖红光映得眉目暖光华溢,瑶池神妃一般,一望便知凤皇儿遗传了谁。

莫朵上前来为她捶背,身边其他宫女识趣地退了下去。

“奴婢做事,娘娘还不放心么。”莫朵细言细语的轻笑,熟练地为可足浑太后推拿。

“这次,如果不是你拦着,哀家早把那小贱婢收拾了,什么东西生什货,早知兰苏那狐媚子贱人生出来这胆大包天的小贱人,在当年处置兰苏的时候,就该把她一起淹死。”

可足浑冷冷地轻嗤:“哀家看她刚出生,本着慈悲之心,让她活下来,看她生得乖巧伶俐,便让她伺候着皇子,哪里知道,养了这样的白眼狼,连主子都敢打,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血液里流的还是兰苏那贱民的血。”

看着可足浑太后眼底得鄙夷和憎恶,莫朵唯唯诺诺,唇边却微微弯起一丝笑弧。

她和兰苏以前同为可足浑陪嫁贴身宫女,可足浑国色天香如牡丹,兰苏就幽美似一抹娇兰,惟独莫朵生的平凡。

原本三人虽是主仆却一同长大,感情颇为不错,可足浑荣宠一生,却也经过后宫搏杀,才终于从妃至贵妃,最后升为皇后,却不想在怀有大儿子的时候无法承幸之时,自己的皇帝夫君看上了静美的兰苏,直接就在可足浑的宫里要了兰苏。

从此后,兰苏便晋了嫔,虽然只是个低等的美人,却也越了两级,是宫人里晋得最快的了,本来皇后的宫女也是随嫁,替主子承幸本也不奇怪,只是兰苏很得先皇的宠幸,几乎可以和怀了嫡子的皇后互别苗头,兰苏年少气盛,并不想和主子争夺宠爱,只是有些不知进退,被人挑拨几下,原本近乎姐妹的主仆,几近反目。

但是可足浑出身血脉纯正的鲜卑古老贵族,代表着一方世家大族的利益,她索性冷眼看着兰苏怀了孩子,也无法承幸后,皇帝的新鲜感过去,慢慢地就对兰苏冷淡了许多。

等知道她生下了又是个女孩,就更没了兴致,寒冬雪夜,兰苏一人呆在冷冰冰的产房里,没吃没喝,血流恶露不尽,熬了三天,到底生生断送了性命。

莫朵依旧记得那又黑又冷的产房里发出那种声嘶力竭的凄厉嚎叫,她冷冷地看着那个人影在窗子上抓挠,留下道道血痕,然后慢慢地再无动静,她更记得承幸那夜,那英俊的皇帝最初拉住的是为他持烛添香的她,若不是兰苏硬生生闯进房内。

最终一卷破草席把那空谷幽兰般的女子拖到了乱坟岗喂了狍子野狗,只是原本以为早已死去的女婴,却顽强地含着母亲的乳头活了下来,可足浑看了那女婴一眼,不知是否记起曾经未嫁时的情谊,留下了这个女婴,甚至为她请了公主封号,留在身边养大。

宫人都说皇后善慈,只有莫朵知道,清河能留下来,不过是可足浑未尽的恨意和对自己的提醒,小心身边的叛徒而已。

“原本看着凤皇儿还算喜欢她,留下来伺候凤皇儿经晓些人事,竟然和她那狐媚子娘一样忘恩负义,真真留不得了。”可足浑因记起曾经的旧事,精致的眉目里闪过一丝狠意。

“娘娘您放心,能让太后一时不顺的人,一辈子都会不顺。答里汉大人,明儿就会进宫拜谒。”莫朵笑笑,一贯的温良平凡。

答里汉,那个粗壮好色却代表一方势力的老匹夫,八任正妻都早死,更勿论家中蓄养的娈童、姬妾,时常半夜府邸后门有那担架抬出来的尸体,掩盖着草席,依然偶尔能窥见一截细瘦的满是青紫的手臂露出来,或者鲜血滴了一路,还有拿娈童、姬妾当菜人烹煮的恶习。

时常有娈童或者姬人,在宴会上被玩死,甚至直接蒸煮。

“很好,也让后宫里的小公主们安心,不必担心嫁人。”可足浑慢悠悠地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尾指,挑起绣银盒子里的牡丹香脂,在鼻下轻嗅,微微地颔首。

冷,是她现在唯一的感觉。

已经一天一夜了,这寒风料峭间。

每每只能试图靠近脚下的火堆,一丝温暖更显出寒风入骨浑身针扎般的痛苦。

连思维都几乎麻木,苏清河耷拉着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她上辈子除了爱打架一点,干过一段时间小太妹,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八卦好记者一枚,自问没有对不起祖国人民过,每对不起和谐社会,为什么这辈子要死两次,一次比一次痛苦。

她都能听见自己的眼睫毛微微一动时,那种结了霜冰,发出沙沙的声音。

算了,算了,不想了这辈子,就这么挂了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她慢慢闭上眼,唇边隐隐泛起一丝苦笑,思绪,一点点地抽离

只是,似乎时不待我,耳边总有些小苍蝇似的嗡嗡叫。

“喂,喂你死了没?”一身裘袍凤皇儿瞪着面前在风中摇摇晃晃如落叶的人,这辈子还没有人敢揍过中山王的屁股,他简直愤怒得想杀人,小屁股红肿刚消,就拿了鞭子来这里准备好好抽一顿这个女人,哪里知道,一来就见着这吊在树上的人,唇色青紫,脸色白的竟然像地牢里的那些死人。

他叫了好一会,才见她慢慢地睁开眼,几乎是轻蔑地看着他,缓缓吐出一个字,他仔细看了好一会才明白,那竟然是个:“滚!”

“你你这个贱婢!”少年气得七窍生烟,手里几鞭子狠狠地甩过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哼都没有人哼一声,更是愤怒的跟只小陀螺似的原地转圈圈。

身边的奴才们惦记着莫朵嬷嬷的吩咐,生怕这小祖宗一下子把人抽死了,拿什么跟答里汉交待,赶紧哄着、骗着把小祖宗给劝走。

苏清和咬着唇,听着那嘈杂的声音远去,苦笑,冻得浑身麻木也有浑身麻木的好处,刀子砍上来也不会觉得疼呢。

纷飞的雪花,漫天洋洋洒洒地飘落,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吧。

“答里汉大人,您请,人呆会洗干净了给您送过来。”太监细细的谄媚的声音回荡在长廊里。

“好好替我谢谢太后娘娘,还记得我这粗人。”男人粗鲁却油腻的声音响起。

君色倾国 第九章 贱婢 下

“来人,伺候公主殿下更衣,里里外外给咱家洗干净了,也好嘿嘿。”太监不怀好意的尖利嗓音响起。

浑浑噩噩中,苏清荷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知觉慢慢从四肢百骸传来,伴随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针刺剧痛。

痛的她尖叫,却发现那不过是细微的含在喉咙里的呻吟。

她记得这种疼痛,那年登玉龙雪山的时候,天色突变,不小心迷了路,在雪地里滚了三天三夜,最后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种让人头皮都炸掉的痛。

像一块冰,陡然扔进沸水里,不是瞬间融化,而是瞬间冰体爆裂开无数的缝,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皮肤裂开的声音。

“唔。”就是这样的剧痛一点点把她从温暖的黑暗里唤回,浓浓的姜汁刺鼻味道,让苏清荷忍不住骂娘。

“妈妈的,有没有搞搞错,中中医院,西医都死光了么。”她知道姜汁摩擦身体,是活血的好方法,可是这种方法未免痛得太过头,简直像把人泡在姜汁里煮了。

等她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不是简直像,而是她根本就是泡在滚热的姜汁里,两个粗壮的仆妇正拿着粗布巾拼命地在搓她的皮肉。

靠!还以为寿终正寝,早登西方极乐了,原来还在地狱剥皮洗肉,别再搓她胸口的小笼包子了,再小,那也是‘包子’,不带这么折磨人地,搓没了,就亏大发了。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她,彼时丝毫不晓得自己就要被人洗干净,做成菜等人下筷了。

“莫朵嬷嬷。”粗使宫女和三个太监扛着裹在被子的人恭敬地站在莫朵面前,莫朵耷拉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手指探到被裹着的脸色青白的少女鼻下,顿了顿,从袖口里摸出一片东西塞进少女嘴里,朝太监们点点,冷淡地道:“走。”

“王爷,您好好怜惜公主,她等您许久了。”

“放心,放心。”男人粗鲁不耐的声音伴随着门‘呯’地一声响起。

直到一双油腻的手粗暴地在自己的身上滑动时,她才稍稍清醒了些,嘴里一股子高丽参片的味道,让她有了些元气。

等在视线里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那张满是横肉大胡子,一身肥膘的男人,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股子恶气直冲苏清荷的肺腑。

可恶那群恶毒的女人竟然敢让人强暴她!!

“小美人,小公主,啧啧,放心,太后对我这份心意,我答里汉绝对不会忘记的,啧啧。”答里汉瞧见床上的少女醒来,淫秽的目光落在那具洁白娇嫩的酮体上,顿时闪过一丝残暴,他舔了舔自己的粗厚的嘴唇,惬意地叹息。

皇家贵胄,果然细皮嫩肉,而且这清河才十三岁就在宫里朝内芳名远播,想不到被自己享用上了,那太后不过是为了拉拢他,看她身上那些伤痕,就知道清河在宫里根本不像传言那样受宠。

答里汉咽了咽口水,把少女无力的雪白长腿扒开,手就已经粗鲁地朝她腿间抓去,不过这更好,十三岁啧啧,连这销魂地粉嫩得让人想咬一口

突然,他在那片粉嫩粗鲁的抚弄停了下来,目光变得阴鹜凶暴地盯着床上的人:“贱货,破鞋,你被谁弄过了可足浑那老妖妇,老子就知道她没安好心,给我这千人骑的破鞋。”

答里汉抬头的瞬间却看到了一双冷冽如寒冬冰雪的眸子,顿时心中一股邪火暴起,腿间狰狞丑陋物事却被因那目光暴涨,一把架住她的长腿压开,恶狠狠挺着下身撞过去:“本王今天就玩死你这贱货,好好教训一下可足浑那老妖妇。”

却在那狰狞刚刚触到那片温软娇嫩的瞬间,僵在当场。

君色倾国 第十章 女祸 上

“想强暴我?”看着面前的男人,苏清荷唇边慢慢勾起个森冷的笑:“这种人不是没出生,就是没了作案工具,你选一个吧。”

“你。”答里汉一头冷汗喘着粗气,凶狠地瞪着身下少女,真正令人难忍的疼痛是连喊都喊不出来的痛,比如他现在感受到的。

他甚至没看清楚她脚踹上来的动作。

“你你这贱婢啊!!!”

小巧雪白的脚丫子毫不客气地恶狠狠再度让某只肥硕的老公猪生殖器官体会什么叫‘闺房情趣’。

苏清荷看着倒在床边牛喘的男人,立即爬起来,抓住块布巾扑过去,试图塞住对方的嘴,她可不想在这头老公猪回过神后,嚷来那帮毒妇。

却忘了自己这副身子板不是那副当年横扫学校门十三街小混混,工作蹲点黑煤窑七十二小时不眠不休的耐操铁架子,又刚受过虐待,跟不上她先进彪悍的意识反应,脚一软,直挺挺地扑到答里汉身上。

等她看到答里汉细眼睛里闪过的阴狠光芒时,只来得及暗叫一声:该死。

硕大的拳头吻上胃部的感觉,让她立即把莫朵塞进她嘴里吊命的高丽参片连同胃液一起吐了出来,好在她机灵地把嘴对准了某只公猪狰狞得意的嘴脸。

酸性腐蚀液烧不死你!

答里汉哇啦一声,一只手拼命擦飞溅入眼睛里的液体,另一大手狠狠抓向倒在地上无力喘息的苏清荷。

完全没有力气再移动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抓住了自己细细的脚踝,边骂边拖向他的方向。

“贱货,本王今天不操死你,就让本王脑袋搬家。”

答里汉怒吼着,一手抓过床单撕碎,把挣扎着的苏清河胡乱在床上捆了个结实,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她几巴掌。

灼热的血淌出破了唇角,头晕脑胀让苏清荷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和抗拒答里汉在自己身上粗暴的啃咬和动作。

恶心,是唯一的感觉。

真是马前失蹄,好在这具便宜身体是她捡来的,是她捡来的,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那令人作呕的感觉那真实。

她自嘲地闭上眼,紧紧咬住唇,感觉那肥硕的身躯重重压在自己身上,蠕动然后,不动?!

“可恶!老匹夫呼呼!”房间里多出来清脆的嗓音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凤皇儿?!”她错愕地睁开眼,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身上的那头肥公猪慢慢地滑到一边,一张漂亮得过火却也阴郁得过火的小脸一点点露出来。

“竟然敢未经本王的允许,动我的人还有你,你这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和这个老匹夫玩儿!”

玩儿?

看着凤皇儿气呼呼的小脸,苏清荷忽然能理解为什么恶俗言情片里,被误会的女主角总是会喷血了,人气人,真的会气死人,她努力咽下肺腑间翻腾出的气血。

这个死小孩,从哪里看出她和这个老公猪玩的‘浑身伤痕’不亦乐乎?

“我是在玩,快被你老妈母后玩死了,你再不把这头死肥猪从我身上拖开,就直接给我送葬吧。”再也顾不上装柔弱淑女,她翻个白眼,虚弱地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

半晌,才看见凤皇儿咬着牙把那头老发出微弱呻吟的公猪摇摇晃晃地拖开。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平躺着,她开始慢慢等疼痛的身体恢复。

耳朵在耳鸣,但不算严重,眩晕感在,但是没有恶心感,暂时因该没有脑震荡的迹象。

从小打架打到大,她迅速而习惯地判断着身体受伤的情况。

可惜,并没有休息多久,身上爬动的东西迫使她不得不中断自我诊疗,眼睛睁开一条缝,睨着那两只在自己近乎一丝不挂身上乱爬一气的修长小手,皮笑肉不笑:“小东西,你在做什么?”

凤皇儿白嫩的脸颊上带着一缕愤怒的绯红,气哼哼地道:“我的,母后说过,阿姐全部都是我的,不准和别人玩亲亲游戏。”

少年的小手毫不客气地按在她胸部的小笼包子上一通乱抓,然后身子也跟着贴上来,仿佛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偶般,八爪鱼似的不停乱拱。

游戏苏清荷无语问苍天,她可以理解清河为啥会有那么大怨气了。

君色倾国 第十一章 女祸 中

四肢呈现人字型光溜溜被绑在床上,苏清荷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从老娘我身上下来,凤皇儿。”

“本王不要!”少年以五体投地状态爬在她身上,霸道地学着答里汉的样子又是一阵乱拱、乱亲,压得清河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也顾不上羞涩,只能边骂边试图挣脱捆住自己手腕的破床单。

把脸儿在那片雪嫩间蹭了蹭,吃了无数豆腐的小东西忽然把精致脸儿抬起来,闷闷地道:“阿姐,阿姐,凤皇儿胸口好闷、不舒服。”

“乖乖,先把阿姐解开,阿姐帮你看看好不好?”为了避免没被强暴致死却被这个小混蛋闷死在床上的下场,清荷咬牙挤出副大尾巴狼的笑容。

凤皇儿歪着脑瓜看了她片刻,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地,身体一阵阵儿地发紧,白嫩尖俏的小脸儿越发潮红起来,粉嫩漂亮得让人想咬一口。

不过这潮红让清荷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一向有好的不灵坏的灵的优良传统。

凤皇儿丹凤大眼水润润地蒙了层雾气,语气却很兴奋:“阿姐,你说过我们不穿衣服玩亲亲,凤皇儿就舒服了!”说着小屁股一坐,在清荷身上开始撕扯他一身繁复的华衣。

“我操!”清荷呆滞,片刻,挤出一句脏话。

满腹郁气比窦娥还冤,她总不能说这话是清河公主勾引你这什么也不懂的小笨蛋说的,关我这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屁事。就算这小孩长得再诱人,她也没有恋童癖。

就在苏清荷被一口气憋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接让灵魂彻底回归的美好时刻,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嗖嗖的凉风夹着沁人冰雪一灌,又生生把她响应马克思召唤的圣洁灵魂拽了回堕落的封建时代。

拳打脚踢外带冰火两重天。

她一晚上彻底享受了SM的精髓,苏清荷相当郁闷,她上辈子真的对这种事情没爱好,莫非上帝觉得在GAY吧冒充牛郎的时候学习得不够充分?

“啧,抱歉,打扰二位的好事了。”一道正要闯入的矫健的黑影只在门边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回身踢上门,矫捷地蹿进房间。

“大胆,你是谁,可知本。”一把毫无装饰却寒光闪闪的利刃直接架在被打断了兴致,怒气冲冲的少年颈边,顺带迫使他吞下后面的话。

“小公子,在下只想借贵宝地避避风头,并不想造杀孽,所以也没兴趣知道您是谁。”蒙面人语调轻快,仿佛不过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大燕后宫一游后迷路的‘游人’,虽然他的一系列行头都表明他从事一向古老的职业——刺客。

男人黑巾下一双半眯着的锐目掠过床下瘫倒答里汉,又掠过床上的人时,顿了顿,似笑非笑很有君子风度地上移到窗外。

她发誓,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讥讽、嘲弄等等等一系列称之为鄙夷的情绪,也不知道这人在心里编排出多少龌龊事,那个小破孩也不知道拿块布巾包一包她。

苏清荷开始在心里愉快地问候慕容家和这个刺客所有祖宗八代,脸上却忽然眨了眨,哀哀期期地小声道:“这位侠士,救救小女子,小女子呜呜。”

看着男人皱起眉,目光落在绑住她的床单上,苏清荷神色越发哀怨,她晓得这副身体极有姿色,又是一副刚被蹂躏过的小萝莉模样,是个成熟的男人就抗拒不了所谓英雄救美。

“为何求他。”凤皇儿的目光在触及清荷恶狠狠的目光后,难得乖巧地不出声。

男人的手在苏清荷暗暗期待的目光下伸过来,然后——抓过另外一块布塞进她嘴巴里。

苏清荷用杀人的目光死瞪着男人的宽阔的背部,然后目光阴郁下去。

愤怒到极点,反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所以说,她讨厌弱小的身躯,谁都可以欺负,谁都践踏。

她讨厌这种多年不曾出现过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

没留意到她含着杀意的目光让一旁的凤皇儿一怔,眼中异光微闪,默默不语地悄悄打量着她。

“抓刺客!”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声远远地来来去去,却没有人走到这处宫室,快靠近此处后,那火光又散去,似被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