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扇子一合,执起紫衣的手,无奈的调笑:“贤妻,你不是最讨厌为父身边的那只冷狐狸么,怎么今儿倒是为他人作嫁衣了。”

看着眼前清艳洒脱的人似笑非笑的说出那句贤妻,明知是假凤虚凰,心里却依旧涌起莫名的甜蜜来。

紫衣忍不住翘起嘴角嗤道:“谁为那只碧眼狐狸说话,他是老了,不中用了,连主子的身子都伺候不好,倒不如墨色和檀香两个小子就放在我这里,又不是没调教过小倌,我亲自把他们调教出来,决计比那只整日冷冰冰的死狐狸好上百倍。”

培植出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小宠,来对抗争宠的大敌么?

这就是所谓思维的差别么,紫衣向来好胜,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当初是从大秦宫里不战自退,一定是恨铁不成钢。

清河低笑着擦了把虚汗,古代美人果真是贤良淑德到极点。

看着紫衣笑吟吟地就开始考虑要怎么调教小侍才周详,清河也不好扫紫衣的兴,懒洋洋地支着脸歪在她身边的竹席上,享受美人青葱玉指剥了葡萄送进自己唇里。

这两楼都是各自主事,调教新人也自有不同的手段,血腥也好,残忍也好,不过都是为了他们以后在客人那里少招罪,自从两楼各自成为建康城内首屈一指的风月场,小倌和姑娘们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说实话她还真没看过紫衣调教小侍。

和曾经不同,如今的清河虽然看似更加圆滑可亲,手腕行事间却更加冷漠,对于能让自己得力干将愉悦的事,她可以纵容。

见着清河不阻拦,紫衣心中更喜,墨色和檀香是两年前谢家家主亲赠给掌柜的,是谢家家生的一等奴才,虽然是奴,却是高门大阀出来的,代表了谢家对掌柜的恩宠信任和拉拢,身份早比一般下人高了不知多少,只有掌柜的才有资格调遣。

墨色、檀香是连他们这二楼楼主都不能给脸子的,如今都送到自己的手下调教,可见在主子心里,她绝不比那只冷面毒舌的狐狸差,甚至高了他一头,等调教出了那两个小子,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拿乔。

被嬷嬷唤进房间,檀香和墨色正照例行了礼,忽然听见一把女声轻哼了一声,随即四名龟奴上前忽然毫不怜惜地拿住两人。

墨色和檀香顿时一脸先是茫然然后是有些惊慌地看向榻上正半卧在美人膝头的主子。

“掌柜的,这是干什么呀?”檀香撅起小嘴,不依地挣了两下。

墨色则是长长的睫毛一闪,垂下来,不说话,只是小脸也挂了下来。

他们都是谢家赐给门下食客的,代表的还是谢家的脸面,平日里连见了二楼楼主都不用行礼,哪里有被这样强押过。

“这就是你们对主子说话的态度,难怪掌柜这几日都不舒服,受了那只碧眼狐狸的气,想必是还要受你们的脸子,不得消停,是不是?!”紫衣俏脸顿时沉了下去,挑着细眉冷笑两三声。

“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唔。”檀香气不过地道。话音未落,身边的一个面无表情的嬷嬷早已经两巴掌甩了上去。

青楼里收拾不听话的孩子是有技巧的,甩两个巴掌过去,能不真伤了皮肉,却又叫你疼到极处。

“呜呜”檀香被打得一呆,随即泪水立刻盈满了大眼,断了线似的掉下来。

“还敢顶嘴就是错,你们也结了髻,不再是不懂事的童子,今日起,就由楼主我来亲自调教你们,最好你们学得快点,早日能回来伺候主子,否则,哪日学会了,哪日回来。”紫衣冷笑着站起来。

“掌掌柜的”檀香哽咽着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神色庸懒的人,一双黑黑圆圆大眼睛被泪水洗得晶莹剔透,像被欺负的小麋鹿。

往日里,他只要摆出这副委屈模样,掌柜的早就上来抱着他哄了,可今日

“自已说的是,你们也该学些规矩了,否则到时候出了事,给我丢脸无所谓,给谢家丢了脸面,可别说主子我不疼你们。”清河一如既往笑吟吟地摇着扇子,话却异样的冰冷。

在她身边不是装乖卖精就足够了,行事处世,必定要谨慎小心,更要会看人眼色,忠诚更是第一位的。

他们是谢家放在她身边,说好听了是赏赐,说难听了,谁都知道是监视,如今这是调教的第一步,如果不能收服他们,她并不介意弃子。

“今天你们要学的第一课,就是主仆分明,李嬷嬷,把这两小子给我剥干净了,验身!”原本还顾忌着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些说重了,如今紫衣一看清河的眼色,就知晓了,更是下决心一定把他们调教的忠心耿耿,服服帖帖。

一旁的李嬷嬷朝龟奴使了眼色,几个龟奴就像剥兔子一样扯弄着檀香和墨色。

“掌柜的”

“掌柜!”

两个人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更别提在这么多人面前赤身裸体,檀香顿时泪如雨下,惊慌如被逼迫到死角的小鹿,死命地挣扎起来。

墨色则红了眼眶,泪珠儿一滴滴地落下,挣扎中定定地无助地看着清河,却见主子正不知在紫衣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她一阵娇笑,根本没有在看他们,随即赌气般地不再挣扎,却死死咬着粉嫩嫩的唇。

三两下被剥了个精光,刚刚褪去儿童身形,显露出少年漂亮稚嫩线条的白皙身体暴露在空气里,细韧的腰肢有些瑟瑟地微颤,却倔强地挺着腰板。

君色倾国 第五十八章 春梦如毒(四)

那嬷嬷上前,与检查所有小倌一样,先抬起墨色的小脸左右打量,随即是捏按喉结,接下来是检查四肢肌骨、腰的柔韧,然后让他半跪趴在软毯,翘起小臀检查后穴和下身。

墨色颤抖着怎么也趴不下去,做出这样屈辱的姿势,甚至一下子挣开李嬷嬷的手。

李嬷嬷原本见他放弃挣扎,便令人松了他,哪里想到他忽然间这样一动,她一个不稳顿时差点跌倒。

两名主子在这里看着,这简直是让李嬷嬷差点下不来台,顿时眼里神色狠了几分。

这院子里还没有她收拾不了的人。

李嬷嬷颜色一寒正打算令人把他强按下好好收拾,却听见一道慵懒地声音响起:“让他趴在我腿上好了。”

李嬷嬷脚步一停,立刻很有眼色地一挥手让两名龟奴把墨色架起来。

“不必这样。”清河笑笑,眼神莫测地看着墨色:“墨色,你自己选,是做呢,还是就这么穿上衣服跟我回去。”

墨色心中一喜,只是抬起头,见着清河淡漠的眼神,那一丝侥幸般的惊喜顿时化为无边的冷意。

如果如果回去,回的绝不是他们的家,而是——谢家。

被大人们和食客退回去的小侍,便不再是家生奴才的待遇。

当初他和檀香都是谢家管家精挑细选地从三十八名童子里跳出来的,他依然记得谢管家慎重其事,连大老爷都亲自见过他们,又训练了好些日子才被送到这个人身边。

谁都知道,这苏家掌柜人虽风流浪荡,对待下人却是极好的。

如果被退回去他们只有做下等奴仆,或者只能被转送给其他更不入流的人身边。

他琉璃般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黝黯,随即低下尖尖的下巴,一点点地移过去,闭着眼,慢慢地爬上软榻,微抖着修长光滑的四肢,半趴在清河支起的长腿上,忍耐着羞耻打开长腿。

“这就受不了,以后还有你受的。”紫衣看着墨色不屑地冷笑,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么,老奴就开始了。”李嬷嬷恭敬地微微躬了躬身,在一个龟奴捧着地小盆里洗干净了手,随即一个龟奴展开手里捧着的一个方形盒子,里面一溜插着各色奇形怪状的勺子、棍子、还有各色不算太大的玉杵。

娇嫩的下身被冰冷没有感情的手握住的时候,墨色一颤。

李嬷嬷手指灵活地揉了揉,将花径上面一层薄皮揉开,似看了看成色,公式化的道:“成色鲜嫩属一等,粉中带青吗,尚未出精,敏感度有待后查。”

一边的龟奴则用笔记下。

羞辱感火一般狠狠地烧得墨色浑身颤抖,脸色青白,下唇几乎都咬出了血,双手狠狠地拽着清河的衣角。

李嬷嬷拿起一根极细的银棍,一头打磨得极圆,瞥见墨色的颤抖,另一只手便拾起棍子在挺翘的小臀上一抽:“老实点,若是刺进去伤了里面,以后苦的是你自己。”

直到敏感到极处的花径小口感到一阵冰凉,墨色房产惊惧地明白李嬷嬷要做什么。

这叫探幽,查的是敏感度,但是那么细致敏感的地方,稍微碰到大力些都会痛不欲生,那样的东西刺进去

不,不要!

在他几乎忍耐不住要跳下地前,一只手忽然温柔地抚摩过他的小脸,熟悉的气味让他安静下来。

看着墨色盈满满的痛苦与羞辱的琉璃眸,清河轻叹一声,怜惜地用指尖擦去他长长睫毛上的剔透泪珠:“墨色,痛么,如果你们学不会该学的东西,以后,你会比现在更痛上百倍,这是从你呗送到我身边时,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的路,没有价值的东西,是会被人舍弃的。

不能明白自己命运的人,永远也别想有机会改变命运。

墨色迷茫着眸子,看着面前的人,直到下身一阵麻痛,渐渐地,有东西深深地慢慢刺进身体里面,逼迫着细嫩的粘膜,难以忍受的擦痛,似将从未展开过的最羞耻的一面全部展开在人前,冷汗淋漓。

羞愤欲死。

可是,却因为那双手,熟悉的淡淡的清香一点点地抚摩过他的耳边,脸颊,那么温柔,对方长腿上透出的暖意让他忍不住紧紧地贴住,仿佛一切痛苦都远离。

身前天堂,身后地狱。

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没有心的么,没有心,就不要这么温柔。

明明就是他让自己这么痛苦的。

却有想要哭泣的冲动

“敏感度,二等,尚可。”

李嬷嬷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墨色顿时脱力,浑身一软,却被抱紧那个熟悉的怀抱。

“接下来,是胸蒂和后穴。”

“还要继续么,小墨色?你可以拒绝。”清河抱着怀里的少年,手温柔地再他光洁的背上轻抚,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怀里的稚嫩少年颤了颤,慢慢抬起头来,双臂缠上清河的颈项,紧紧的把自己贴进她的怀里,眸子却是看向紫衣,恭敬而蓦定:“紫衣楼主,墨色以后就劳烦您指点了。”

紫衣看着他顿了顿,冷傲地撇开脸:“你家主子疼你,我却绝不会手软。”眼底却多了一丝赞赏。

“墨色明白。”他垂下睫羽。

“嬷嬷,继续吧。”清河微微一笑。

鞭子与糖果,果真是有效的调教工具呢。

只有打破心防和耻辱感,才会得到最忠心的孩子。

清河的目光落在蜷缩在角落死死拽着自己破碎衣服的檀香身上,轻笑:“没关系,檀香,你如果不愿意到紫衣那里去,还是跟着我。”

檀香顿时像受尽委屈的孩子般,一下子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的手臂,嚎啕大哭。

紫衣眸光微冷,却见清河看着檀香的目光凉薄,便并不再说话。

夜色深重,月光似蒙上一层诡白。

清河倚墙而坐,勉励维持着神智清醒。

自送走墨色那日,她便春梦连连…不噩梦连连…

君色倾国 第五十九章 春梦如毒 (五)

莫非是老天觉自己实在是太过清心寡欲么但是为什么是他?

难不成其实她对凤皇儿有那种欲望么想想都觉得龌龊。

虽然长大了的凤凰愈发的内敛温润,微笑起来飘逸出尘,更有是她曾经非常欣赏的那种淡定从容,只是,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弟弟,怎么会

“阿姐?”熟悉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河顿时汗毛竖起,差点摔下床。

“你别过来!”

“阿姐,怎么了?”凤皇挑眉,有些奇异地看着她。

深深地闭了闭眼,再张开,清河看了看地上他被月影拖得修长的影子,心下略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最近不舒服,白日里不方便出入,所以趁夜过来看看。”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想不到扰了阿姐休息,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提着纱帽款步向外而且。

“等一下。”清河忙唤住他,轻叹道:“凤皇儿,你我一定要这么生疏么?”

凤皇微微一笑,却似神色疏离:“阿姐,男女有别,我本不想扰你睡眠,所以才没让你家侍儿通传,何况,方才不是你教我别靠近你的么?”

分明温和话语,却让清河有些垭口,随即只得起身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拽文,说来三年前,我还是时常抱着你上床,小猫儿似的半大孩子。”

下床时,却因为心不在焉,一下子绊倒,好在一双手轻巧地将她一托,便落入一个温暖清香的怀抱,不似子谨身上带着欲望的香气,而是淡淡的莲花浅香,闻起来异常舒服,让她微微一怔,却觉得那味道一下子驱散了心头缠绕着的靡靡之感,舒服了许多,忍不住把头拷过去深嗅。

“阿姐,我长大了现在抱着你的是我。”凤皇戏谑似的话语,在清河听来不止为何带了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却不及细想,因为貌似恍惚间,她把脑袋都探进了凤皇的衣襟里,凤皇正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

简直是糗。

她立即转开头,咳了几声,一本正经地道:“那个,阿姐有些头晕。”

“是么,那还是早些休息吧。”凤凰了然,体贴地抱着她上床。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孩子已经像个大人了,清河有瞬间的感慨和恍惚。

“阿姐”

“嗯?”清河有些困倦的目光被他形状优美的唇吸引住,自然而然的润泽红色,让那张略显薄的唇显得异常的焉丽,记忆里,会柔软而凶猛的吻

“阿姐,你在看什么?”凤皇声音温和却有些低哑。

她蓦地一晃,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满脑子在想着

“没什么,没什么。”她力持镇定地别开脸,一抹暗红不可自持地悄然浮上脸颊。

“在想,这个么?”头上的声音轻笑,随即清河感觉自己的唇上一阵濡湿,她梭地张大星瞳。

只是这一次,他的舔吻轻柔里带着一丝轻佻,只一掠而过。

随即清河便见凤皇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梢眼角不复高洁淡雅,却生出异样的邪美,连瞳孔都是诡异的竖瞳,暗夜里异常妖野森然。

“你是谁。”清河一惊,下意识地一退,手却触到一片冰冷滑腻。

巨大的蛇尾不知合适已经将她绕在中间,牢牢地封住所有退路。

“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何必管我是谁呢,顺从自己的欲望就好了。”他轻笑着,唇间吐出细长猩红的蛇信,妖艳靡丽。

空气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不愿意承认自己心底的欲望么?纵情天地,不过是人的本性。”他一点点地缠绕上她的身体,姿态诱惑而不可抗拒。

细密的鳞片一点点地滑过敏感细腻的肌肤,带来异样的刺激,几欲沉沦,勾引真神智一点点堕落。

本来就无所谓,不是么这个迷乱的年华,放荡的朝代。

就算她迷蒙地看着他的微笑,着魔般慢慢地把唇送上去,和他的红信交缠,滑溜柔韧的一点点地探进她的唇间,辗转研磨。

罪恶感在身体里勾引出肌骨都要融化的热度,仿佛要吞进和容纳冰冷的什么,才能消磨那热度。

所以略显粗糙冰凉的硕大刺进来的时候,细腻的鳞片一点点刮过细腻的花口和内壁,她只能无力抗拒地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身上,起伏

“啊——!!!”

一声惊喘,她蓦地睁开眼,映入眼中是一片雪白,她闭了闭眼,再睁开,面前的景象一点点清晰。

身边安睡的人白衣闲散地铺开,眉若远山,狭长斜飞的丹凤目安静地闭着,清爽淡然如山间清风,乌发散落开静静地盘旋在脸边更称得他容颜清皎如月,莲华自在,让人几乎舍不得移开眼。

又是梦么

目光掠过自己身子下压着那片衣角,清河无奈地勾起唇。

是了,昨夜夜探,太晚了,这几天又深思倦极,她似乎很快就趴在凤皇儿肩上睡着了,想必他的衣袍被她压住,为了不惊动她,才在这里歇了一晚。

清河忍不住伏低了头,疲惫地半靠在凤皇的身边,淡淡的莲花香气沁入鼻尖,涤轻了些头脑胀痛的难过,她才慢慢坐起身,有些犹疑地看了凤皇一眼,向门外走去。

门关上的瞬间,似依旧在睡梦里的人,唇边极淡地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

“你是说,怀疑有人下药?”紫衣微诧地睁大了眼。

“我只是说最近神思有些不正,不知是不是错服了什么东西?”清河揉了揉眉心,眼下淤青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风流倜傥的俗家掌柜就要变成未老先衰了。

她身体自从受伤以后偏寒凉,嬷嬷都会在夏日时节便为她调制药物,慢慢调理,以免到了冬日,门都出不去,火炉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