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代,恐怕很多药物相克的性子没有被查出来,而且很多有毒致幻药物都还是炼长生不老丹的‘好东西。’

“嗯,也很难说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我这就命人去查药渣。”紫衣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殿下,三爷已经您昨夜没有回行馆,留宿于外了,可需要属下准备些什么应对他们的盘查。”暗哑苍老的声音在马车窗边。

凤皇拿棋的手顿了顿,随后落下一子:“何必遮掩,三爷想知道我去见了谁,就让他知道便是。”

“可是。”那把声音有些犹疑。

“三爷惦记着阿姐这么久,我这做弟弟的,怎么好棒打鸳鸯,倒时候传回去,倒叫长安城里的人以为,我连自己姐姐也容不下。”凤皇雅然一笑。

他可是温柔体贴的好弟弟,当然要帮助他们——‘团圆和睦’。

盘上棋局,渐成诡谲之势。

君色倾国 第六十章 春梦如毒(六)

“属下原以为,殿下不会让苻坚知道小姐已经找到了的消息。”暗哑苍老的声音里有些犹豫。

“我也没有想到阿姐竟然就近在咫尺,却迟了两年才明白建康第一浪荡子弟竟然就是她。”凤皇看着指尖晶莹剔透的棋子微微一笑。

“是属下无能,虽有安插眼线在湖南谢家,却不曾查知苏水青就是小姐。”窗外的人立即道。

在这个人面前,做错了什么,不论任何原因,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即承认,自领处分。

因为,原因这种东西,在他眼里从来都无法弥补曾经失误。

“虽然说是失误,但是也总算是一种惊喜。”凤皇温声道,似乎并无任何不悦。

那把暗哑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有些迟疑:“殿下,若是将小姐交给苻坚,恐怕”

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凤皇慢条斯理地把白玉棋子一颗颗地拾回棋盘:“我鲜卑一族,素来驰骋草原,可见过草原上猎狼或者猎豹?除了是‘逐猎’更有‘围而猎之’,没有强大凶悍的追逐者,猎物怎么会慌不择路,只要‘猎物’慌不择路,她──就是我的了。”

最后一颗棋子,叮当一声落进盅里,声音清脆悦耳,却让外面站着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好好的,为我的姐姐和三爷安排一场会面吧。”

“是。”

“是了,那南朝负责人是巫月你的何许人呢?”凤皇忽然似想起什么,温和地随口问道。

“是”窗外的人犹疑了一下,低声道:“是在下同父异母的胞弟。”

“这样么。”

巫月从那飘荡的纱窗边瞥见他漫不经心地一笑,眉目雅致玄远,风月无边。

忍不住一窒,匆匆低头。

这个人再美,也是绝不可靠近的──鬼。

“苏郎,最近可有什么心事?”

酥手温柔,瑶琴佳人。

本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

“没事,不过是最近夜不能寐,也不知道是撞邪还是想的太多。”清河闭着眼闲散一笑,把手搁在正替自己按揉太阳穴的柔软纤手上。

想也知道自己最近必定黑眼圈深重啊~~

长此以往,建康就要传出苏家掌柜因采补或者被采补太多,身子大亏的消息了。

“小韫,你这样和我来往,就不怕名声有损,还有你家夫君知道了的话”清河懒懒地玩弄着面前罩着青纱女子的长长光洁的发尾。

人道谢家小女咏絮吟山,才貌动江南,却不知这撩动多少士子心扉的女儿,还有一头光可鉴人的七尺乌发,让人爱不释手。

“他,忙着炼丹写字尚且不及,哪里得这些闲功夫呢,何况王凝之娶的是谢家女,可不在乎这谢家女是谁,做了什么。”一席温言软语,却带着簪缨之家的名门闺秀少见的犀利。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清河想起历史上记载着,面前的秀逸清绝的女子机敏之才不下男子,更在数十年后,以贵夫人身份横刀领兵,名满天下更甚于红玉夫人,这样锦心锈口的佳人却配了王凝之那个迂腐懦弱的呆瓜,实在是可惜。

“可惜了呢,谢家道韫,若是男子,定可是另一个谢安。”

谢道韫看着面前坐在琴边一脸怜惜看着她的人,明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是了

她初见水青时,是在叔父书房外,那青衫公子,一脸怔然地盯着她,原本极是恼怒这人真如建康城中所言,一等一的浪荡子弟,连她也敢这般放肆。

正是转身便走,却听见他极低地温柔的一句惋惜轻叹,便让她瞬间怔然。

他的脸,彷佛瞬间和父亲感叹的面容合在一起,这世间除了父亲,原来,真的还有人之她心事,解她郁怀。

结为知交后,更知那些不过是他为了叔父做事的手腕行事。

只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

他是叔父小小食客,她是谢家大小姐,便是未嫁亦不能吧。

何况,这人她暗叹,也不知心在何处,他怜你、惜你、知你、解你、疼你,徒惹一地相思意,却绝不会爱你。

“你这些日子,要小心,朝中有异动,叔父这些日子,总不得安生,更兼有人密告你与北朝有勾结,可千万要小心。”

原来,她冒险前来,竟是为了警示自己,看着她双目盈盈,清河心中一动,轻叹一声:“小韫,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向我说这些,不但是背弃你的叔父、夫君,更是置你身于险境,你便不怕我心存歹意么?”

她冷然一笑,清雅缠绵间却有凛冽之意:“人生难得一知交,道韫相信自己不会错看知交,若有一日因此危及叔父,谢道韫必将亲自刀押负心之人同向叔父谢罪,受刀刮之刑。”

最毒妇人心,不过是以为被伤透心扉,不再有心罢了。

清河一顿,轻笑:“好个咏絮女,本是巾帼装。”

相信么,问题是苏水青都不相信的自己的节操,又拿什么向你保证呢,道韫

“等一下客人,您不能进去,现在已经是深夜,绿竹馆已经打烊,掌柜的也不在,那是子瑾公子的房间,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侍从更生的喧哔,打断两人的密谈。

清河蓦地皱眉,正要起身将身边女子送入密室,门却已经砰地一声,被人踹开。

清河眼一眯,宽袖一卷,将身前女子卷入怀中,顺道遮了她的脸,冷冷地看向门外。

门边站着三道人影,为首之人并不算异常高大,只是隐隐压抑着沉稳凌厉的气势和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形成怪异的对比。

一双霸气深沉的浅琥珀色的瞳子在对上她时,除了第一刻的迟疑后,便在炙热和阴沉间流转,那烈焰和冰霜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交织,几乎要将她彻底撕裂淹没。

“苏郎你”怀里的人似察觉清河的不对劲,有些心焦慌张地轻扯了她。

清河指尖震动,才发觉自己浑身的骨节僵硬,她安抚地拍拍怀中佳人。

似乎这才察觉房内还有其他人,目光落在清河怀里的人时,男子目光瞬间阴沉下去,闪过意思冷佞,只吐出一个字:“让她滚!”

“你”谢道韫生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怒气横生,却又被清河温柔地按住手背。

“檀香,把小言带走。”清河忽然道,一旁慌张的少年立刻上前为谢道韫带上纱帽,她犹疑了一下,目光在纱帘狐疑地掠过房内的三人,才跟着檀香离开。

门再次关上,清河坐回榻上,淡淡地道:“来者都是客,客人何必大动肝火。”

“客人?”他低笑,眼底闪过黑暗森冷:“是,我是来抓三年前家中逃奴,苏老板,你说,这绿竹馆抓到逃奴,该怎么处置?”

君色倾国 第六十一章 相思 上

“烹煮、剥皮、断肢、梳洗、鞭打、烙刑、灌铅、骑木马呵,那样会损害货物价值的。”

看着对方脸色随她的话,铁青起来,清河这才刷地一声打开扇子掩唇一笑,补充一句“不过您家的逃奴怎么要到这里来了,您可知,但凡已经是绿竹馆、红袖招的人,公主小姐也罢,犯夫乞丐也好,到了这里,可就了断身前事。恕在下帮不到您。”

“清河,你还要装不认识我么,或者你以为这里还有谁能帮的了你?”他冷笑,一掀衣摆坐下,身后的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悄无声息地一个站在门边,一个站在窗边封住所有退路。

清河摇了摇扇子,大大方方地道:“故交前来拜访,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认不出三爷呢,不过我以为三爷一向仗剑走天下,可怎么还需要易容么?莫不是担心这南朝的人会对您不利。”

笑里藏针的话,让苻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想不到三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不过,没有把握的话,我会这么踏进这里么,还是你以为”

他微微眯起眼,嘲弄地弯起嘴角:“还有一个藏酒山庄能帮你,或者这腐朽的南朝官吏能为你提供庇护?”

“你”清河一顿,蓦地想起什么,语气陡然冷下去:“你把藏酒山庄怎么样了?”这就是为何阿麟哥在凤皇身边的缘故么?

“怎么样?”苻坚忽然靠近她,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微笑里有种莫测的暴虐:“你很关心么,我当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了,不过,这要取决于你了,虽然我一向欣赏武林人士的洒脱和豪气云天,但是面对异心份子,又怎能手软。”

再崇尚儒家学说的帝王,亦都满手血腥。

清河暗叹,有些无奈地苦笑:“三爷,何苦如此,我和您有这般深仇大恨么?连坐下叙旧都要这般刀枪森然?”

苻坚看着一桌之隔开的清河,神色有些阴暗不定,片刻后道:“过来。”

清河干脆地起身,将她猛地拉进自己怀里,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大腿上,近得可以闻见她身上清淡柔味道,熟悉又陌生。

“我找到你了。”那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暗哑,带着一贯的性感磁性。

清河挣了一下,她已经不习惯这样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拥抱,疼痛,霸道,曾经觉得安心,甜蜜。如今,却只觉得窒息。

“三爷何必这般一往情深的模样,难道你到南朝来,是为了找我么?”清河轻笑,索性不再挣扎,淡淡地道:“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孤胆深入敌后,只是这可不是一国之君的勇武,而是不智,不是每次你会那么幸运,又或者邂逅哪位南朝的哪位公主?”

本就非一往情深,何必要用这样面具。

苻坚顿了顿,只意味深长地道:“不论你怎么想都好,朕只要你记住朕曾经在你逃离时说过的话。”

这一世,他有什么东西是不到的?

说罢,他出乎意料地松开手,低笑:“苏掌柜么?相信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可要赌一睹,你会自愿和我回去的。”

看着悠然消失在门外的人影。

清河的脸沉下去,许久之前,那个火光冲天的夜里,他嚣然冷霸的声音在风中缭绕

“苏清河,朕要你,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

君色倾国 第六十二章 相思(中)

“苏掌柜,大人有请。”古雅的雕竹梨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老仆人出来朝她作了一揖。

“有劳何叔了。清河礼貌地颔首燎起下摆跨入门内。

错金青鸾竹雕多宝窗蒙着湖未绿的天蚕纱,稀簿的日光透过窗纱在地上铺下了淡淡的影子,风吹似有斑驳竹影。

室内燃檀香和棋南配着墙壁上目王羲之龙飞凤舞所写的一个硕大的‘静’字长年透着股子雾霭沉沉的禅意。

窗外衬影重重风过技叶漱漱有声如同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铜漏里的沙子极慢极慢地往下渗,如正在执着棋子沉思的主人每走步,都很慢。

清河上前,时着坐在蒲团上的人揖到底恭恭敬敬地唤了声“谢公。”

那人似陷入沉思中,没有回话,清河也自管起身,站在他身边不说话。

好会他才似感觉身边有人放下棋子伸了伸腰,边打了个哈欠边道:“你来了。说罢,下床披衣,暗蓝色的极长的软袍子随着他闲逸如行云般的动作似抹流水拖曳下地。

这番慵懒冷淡姿态若在其他人眼中,立即开始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惹冠盖京华名满天下的谢大人不高兴,开始担心畏惧。

可清河却清楚得很,这位谢公谢大人,是真真的拿着棋子在发呆,什么都不想。

“是学生来了。”清河上前熟练地跪坐在窗边小几边,从几边温善的小炉子里,舀出水来,在绿色的小壶里仔细冲出香茶来,晃了晃壶里的茶叶例去第一道水,再上了第二道片刻后侧出在两只瓷杯里。

“煮茶不易掌控火候,倒是水青你这少见的沏茶法,虽出味慢此,却很是能掌控火候和茶味。”坐在小几边看着清河彻茶谢安微微笑,端起茶碗迸到鼻下闻了闻,又拿小指点了点茶水弹虽然是简单动作,偏偏有此人做起里潇洒又雅速。

清河忍不住感叹,她私下里试过这样的,却总也没有他这样的感觉。

到底是风流三百年的陈留郡谢家里,最最彰华显耀,风骨无双,兰姿竹身的一代顶尖名臣。

“谢公召学生来不是为了和学生勘茶论道吧。”清河也端起茶杯喝了口。

学不来,就不要学好了,反正她是草根出身。

谢安眯起眼来,摸了摸唇边美须笑起来:“我最喜欢你这性子,直来直往,只是煮茶也好,沏茶也好,最怕便是杂质,所以切茶的人一定要特别小心,你说是不是,水青?”

清河也笑了笑:“因为水青知道,在谢公面前装模作样,实在是小丑多作怪,天生愚钝的人,何必让人多看笑话,何况您是水青的恩师,只是”

她语气一转,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清河一心一意为谢公沏壶好茶,只是无奈,水源和茶叶总是要经历过层层人手,清河不过是个沏茶的茶师,若是有人刻意不想让清河沏 出好茶来,也非清河力所能及。”

打哑谜,亦是这个时代人最好之风雅,她个直来直往的人,现在信口套话也,是一路一路的。

“这茶,是要给南朝陛下和众百姓解渴的,出了事,可不是一人两人这般简单。”谢安淡淡道。

“谢公,当初括在下入幕,在下就说过了,水清效忠的只有您,至于其他人并不在水清效忠的范围,至于水青身为前燕皇族的身份,您也早已知晓,又或者您若是觉得水青会勾结外人泡,不好您的这壶茶?”

清河打开扇子,掩唇嘻嘻一笑。

谢安却见善她眼底的一片凉薄,随即微微摇头“你这孩子,牙尖嘴利风流在外,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才有人在陛下面前告状,连朝中大臣也牵扯进去。”

他敢用她,早对她的身份已经有所了解一二,她所掌控的情报部门更是关键中的关键,不是信任之人,又怎么会全权交托。

像水青这样只效忠个人的人,看似洒脱萧,然性子里自私冷酷贪财亦从不掩饰。

有所求,就有弱点,水青甚至并不在他面前避讳她的所求,在这所谓崇尚礼义的时候,异常的有超和让人放心。

“说句大逆不道的,谢公皇帝陛下虽然比前几任要明睿,却绝非善于开接拓土的大才,您若事事顾忌着陛下所思,恐怕于天下并不利。”清河喝了口茶,肆无忌惮到道。

到底“关中良相唯王猛,天下苍生望谢安” 位有能力选择效忠的皇帝,几十年波澜诡谲政治中站在不败之地的人,不会比她更不明白,乱世之中,守成仁孝的皇帝绝比不上一个勇猛善谋断的皇帝,这就是为什么北朝的符坚能不断开疆拓土,即便失败也能在后世被称为‘大帝’。

谢安当然明白,有人在皇帝耳边吹风,不过是樊哙舞剑,意在沛公,指责水青,不过是为了打击他的势力。

但是

“你这孩子向来在我面前口无遮拦,本公已经习惯,可是,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北朝的使节面前,可要千万小心了,不管对方是你的亲人或者好友,立场微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安意味深长地微笑。

清河一顿,暗叹果然瞒了这么久,和凤皇儿的关系还是被他知道了啊

这位谢公,年轻之时俊逸洒脱的天人之姿乃江南第一,更是天生就善于火中取票,运筹帷幄之手,手无刀兵也能让当年南朝兵马在握的大司马不敢甚至不含向他下手,便是质询,也是一脸慈色,只让真做错了事的人,只觉得对不起他。

她放低姿态,恭恭敬敬地低声道:“是。”

“好了,去看看小韫吧,她在出嫁前的院子里。”

“是。”清河方才要退出屋内,却见屋外忽然有人匆匆道:“大人,公里传旨,要您即刻进宫”

谢安‘嗯’了一声起身,清河正要上前伺候,却见外面的人补充一句:“还有苏掌柜。”

一老一少同时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同样的隐约疑问,却同样神色波澜不惊。

勤政殿起居室,宝蓝色黄龙云纹地毯,上五彩泼墨山水小立屏,汉白玉承露双莲瓶,紫檀木贡几上的错金波斯纹扭耳铜炉里常置龙涎、瑞脑和沉水,尽显华贵气象。

“陛下,臣以为不可,苏水请乃一介平民,岂可代表朝廷出使他国。”谢安上前对着坐在几前的晋帝道,声音舒缓悠长,很是温和,却隐隐让人无法拒绝。

“爱卿,且不说泰国使节在我朝遇刺,这是对方的使节提出的小小要求。”晋帝犹豫了一下,看向自己视为肱骨与叔父的大臣,神色陈恳:“可知近来朝中流言,说那苏水青与泰国使节来往频繁,有人曾亲见那泰国的平阳太守夜入他的居住,白日才回,而且行踪诡秘,朕知那苏水青史爱卿的门生,绝不会这般大逆不道,倒不如让他出使,以正朝中视听。”

虽然说除了刚才宣召,他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叫苏水青的人,甚至从未听过这个人是谢相得门生,但是,朝中风言风语渐起。在这个与泰国关系诡秘的时刻,绝非吉事。

谢安从容不迫地道:“苏水青确实是臣之门生,但是不过一介贩夫走卒,不足以献丑,臣恐有损国体。”

想不到因为遇刺事件,不得不匆匆打道回国的泰国使团放弃了要求王献之抄写经文的荒唐要求,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水青算计了他们,可曾料到现在的局面?

似早料到他的说话,晋帝立即道:“泰国使节是欣赏过苏水青安排下的歌舞,认为可谓南朝风骨文化之精品才提出要他到北朝传授歌舞文化,并且他是平民,所以也只是小小随使,仍旧另派大臣为正使前往。”

看着晋帝有些局促不安的神色,谢安眸色微转,心中暗叹,果然真如水青所言,这般惧怕泰国,怎能维持国之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