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顿对分开,不知为何,清河心理,莫名地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目光掠过司徒麟的脸,他的脸上也有一种奇怪的表情,只是一瞥而过,目光便被凤皇吸引过去,他的唇边竟多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怎么了,不舒服么?”清河连忙上前,抬着他的下巴细看。

“没事。”凤皇只笑了笑:“刚才吃了些梅花花瓣,花瓣太薄,不小心咬伤了唇而已。”

清河失笑,伸手捏了下他挺直的鼻子:“你还小么,吃那梅花花瓣做什么?”

凤皇少对,溜出宫外找隐居市集中的她时,对平民的一切都好奇得如初生的小雏鸟般,什么都想去尝试一下,一次吃了曼陀罗花的花瓣,晕晕乎乎了大半日,还是她背回皇宫。

清河露出怀念的宠溺笑意:“那时候,你四肢都缠在我身上,死都不肯回去,还哭得稀里哗啦说什么阿姐不要你了,结果醒来,又死不认账。”

“不会了。”凤皇忽然出声打断她,声音柔韧中又带着锐利。

“嗯?”

凤皇清雅地一笑,看向她:“眼泪永远留不住你想要的东西,不是么。”

‘,。”清河叹息,若有所失,那个对候怎么会觉得厌烦又无奈呢?可以让她抱起来,骄傲又天真的小凤皇,其实可爱到骨子里,大概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的他分明温柔雅逸又俊美出尘,可是,总觉得似乎隔了层什么有种虚幻的感觉。

凤皇似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道:“我方才去拿琴的时候,在右侧梅林稀少处发现一眼温泉。”

“真的?”清河高兴地提起鞋子:“我去看看。”

离开了尔虞我诈的环境,身边又都是亲近的人,她心情放松许多,许久不露出的心性又跑出来了。

看着清河消失在梅林深处的背影,凤皇唇边弯起一丝笑,慢慢转过身,目光落在司徒麟身上。

“为什么?”司徒麟看着他,星目微寒。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忍那么久,真是难为你了。”凤皇慢慢靠近他。

“我不是说过,藏酒山庄鼎力相助于殿下,殿下便绝不会将清河牵扯进来的么?”司徒麟冷着脸,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

“麟就算我说阿姐是自愿的,你也不会相信是么?“凤皇轻道。

“你可以拒绝!”司徒麟低吼。

凤皇似乎楞了一下,精致的唇边微微勾了勾:“这是你第一次吼我,为了阿姐,是么?”

他收回原本打算触碰他的手,转过身淡淡道:“你们一个是我唯一的至亲,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右手,若你想带着阿姐走,我绝不会阻止。”

“,。”司徒麟脸色微青,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愧色。

凤皇竟能猜出他的打算,这个少年,果真是他的劫数,原本只是为了清河,却不曾想彼时身不由己又痛恨不已的三日荒唐,竞让他们这般干丝万缕,纠缠不清。

若是凤皇拿那件事来威胁他,他尚可一不做二不休,可如今凤皇却仿若早已忘记当初之事般

“走之前,和我弹一首曲子可好,这琴还是当初江南送来的一对焦尾凤琴。”凤皇坐在梅花村下,优雅地拂去琴上的花瓣,指尾一挑,轻轻拨起的琴声,仿佛玉珠落水般,神态如浮云般安静而悠远。

司徒麟犹豫了片刻,手腕一卷,将另一把琴挑到手中,也坐在梅树下,指尖一拨,流水般的琴声慢慢地融入他的琴音中。

落梅纷飞,琴声悠远。

许久,凤皇十指轻按琴弦,看着面前的梅树,轻声道:“我们的琴声已不再如往日那般相溶,这琴,也该封了。”

只听噌地一声,他琴下所有弦丝顿对尽断。

司徒麟看着他消失在林中的背影,怔然许久。

细微的昏黄阳光如雾气般散在安静的冒着热气的泉边,一株绽满花瓣的梅树悠悠地飘下点点花瓣落在泉中。

悠然的披散着一头长发浸在泉中的美人,清艳间眉目氤氲在雾气里,带着种岢异的近乎妖气的灵动,仿佛某种化身为人的梅间之灵,却带着点野性。

引人觊觎窥视。

“阿姐。”

一声轻唤,让正泡澡泡得舒舒服服的清河一抬眼皮,顿时脚一滑,整个人跌进水里,又被人捞起来。

攀住面前的人,咳出鼻腔里的水,清河抹了把脸苦笑:“你怎么还是喜欢钻进我洗澡的地方?我不是在外面写了让你们帮我把风的么,万一有其他士兵找到这里怎么办?”

君色倾国 第七十八章 妖蛊 (五)

念了一会,却不见人回答,她才发现凤皇正微微挑眉,揉去唇边的血迹,这才想起,她似乎、好像、可能刚才起身的时候撞到了他的唇。

“怎么,伤口又破了?”她忙伸手轻按上他的唇,淡淡的血腥气夹着白梅的香气在鼻息间晕开来,清河神智莫名的一阵迷茫,奇异的,身体血脉里像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催促着自己,靠过去靠过去

好香,这种味道,好香好香

焦躁地,不可自抑地想要攫取。

她伸出舌尖慢慢地舔了一下那柔软的地方,然后伸进去,甜腻的血腥的味道顿时在唇间蔓延。

甜美得不可思议,让人神智都迷失,只是想要更多

她毫不犹豫地深深吮吸上去。

凤皇垂着黑凤翎般的睫毛,看着怀里的人痴迷的模样,向来悠淡如安静之海的眸子漾开一丝瑰丽的诡波,双臂一揽,将她环在怀里,双臂紧紧地搏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抬,将她半放在池子边。

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浮现出不适的神色,随后急躁地开始拉扯他的头发。

“别急,慢一点,我不想伤了你。”

完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清河,只知道靠近面前的这具身体,身休的暴躁与骚动便仿佛能有出口之处,熟悉的又陌生的感觉完全操控了她的神智。

熟悉的是某种称之为情欲的东西,陌生的是血液里前所未有的暴躁与鼓动,只是凭借本能般靠近,撕扯。

被人按压住的烦躁,让她不耐和厌烦,讨厌被操控和掌握。

于是唇熟练地亲吻上抱着自己的这具身体,薄韧丝绒的肌肤下裹着坚实修长的肌肉,是近乎完美的触感。

顺着他的喉结慢慢吮咬,到锁骨,到他胸前的樱红突起,先是轻舔,然后狠狠一吸。听到他发出惊喘,清河露出个狡黠又得意的笑。手也向下一滑,在那平坦结实的小腹上轻画,却被他狠狠抓住做怪的手。

下一秒就被狠根压在池边,手腕被折得生疼,压迫住胸口疼得只能微弱地挣扎。

看着身下发出细微呜咽声音的人,凤皇近乎叹息似地道:“我说过,别急,为什么要让我担心呢你总和一些危险的人在一起,又是谁让你学会这些事,那个子瑾?还是鳞或者我不知道的人?”

修长如玉的指尖抚摸掠过清河因窒息而痛苦的脸上,直到她的眼眸却因痛苦渐渐清明起来,才松了手。

唇慢慢地俯下,攫住那方柔软,将气渡进去,含住无力的丁香,慢却凶狠的吸吮挑逗。

血腥与温柔并存的吻,让清河眼神瞬间迷惘下去。

细密的吻落在颈项间,清香又柔软,血脉的赤热再次躁动起来。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奇异的

是谁呢?抱住她的人,紧紧的,仿佛某种失而复得的宝贝,莫名地想要以同样的心情回拥上去。

可是不对的,地抱着的人,是不可以,也不因该拥抱的。

“呜。”她微弱的挣扎传到他的身上。

凤皇细腻的吻从娇嫩花朵般的蓓蕾上下滑到性感的小腹上。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比所有人都应该在一起,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属于我。”他低头,抬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炽热的欲望上。

仿佛被烫到一般,清河想缩回手,却又被他按住。

“我属于你。”他轻柔地啃着她柔软敏感的耳垂,挑起水中一大把鲜嫩的梅花花瓣捏出鲜香的花汁,将花瓣与汁液一点点不容拒绝地填进她紧致的秘密花道:“你也属于我让我感受一下你,阿姐。”

有些微颤地感受着手中的火热越发的壮大,异物的充涨让清河扭动着身体迷蒙着眼,模模糊糊地一笑,唤出他的小名:“凤皇儿。”

“嗯。”微微一颤,他抬起她的臀儿,深深吻住她,同时抽回自己在她腿间揉按的手,抬起她柔软修长的双腿,将自己缓缓而坚定送进她的深处,柔软、炽热的花瓣层层叠叠地包裹上来,仿佛抗拒般,却不得不炽热的、吸吮住他,细细的花瓣被一点点捣烂,香气四溢。

契合得完美无缺。

“呜不。”

他微笑,爱怜地看着自己攀附着自己,努力适应着自己硕大,难以忍耐地弓起身子仰起颈项的人儿,向来温雅清美的丹凤眸里闪过诡谲如火焰般跃动的光芒。

吻住她的唇,吞下她难忍的低泣。

终于再次合二为一的滋味美好得让他不想动弹。

你生来便是我的。

不论你的灵魂来自何处,你都是我的。

如花的雄蕾与磁蕾

如刀鞘与利刃

如凤和凰

我的凰

我的

不知是谁合住细碎的花瓣,喂入她的唇,交缠间,白梅的香气和淡淡血香交织在一起,被她咽下腹中,血脉仿佛要燃烧般的涌动。

违反了理智,放弃思维,背弃伦常,只追寻那种涌动,将腿缠上他劲瘦结实的腰。呜咽着、低泣着,勾住他的肩膀,身体有莫名的充实与炽热,仿佛下一刻就会和他融在一起,却不讨厌呢

细碎的落花缤纷而下,落在如蛇交缠的一对人影上,男子白皙优雅的背上硕大艳丽的火凤随着他的律动,栩栩如生地展开妖冶的翅,君临天下般霞盖在属于它的雌兽身上,抵死缠绵。

无力。

奇怪的无力,仿佛爬了十座山头的无力,却浑身慵懒舒适,仿佛在热水中沉沉浮浮,连意识都飘荡在半空,充满愿足感。

嗯,舒服不想醒来。

可是,为什么温泉边那么吵

那么吵?

清河梭地睁开眼,一瞬间猛地伸手去扯身边的衣物,却身子一翻,直直地朝地上撞去。

惨,一定很痛。

还未触地便被人一把揽住腰肢扯了回去。

“阿麟,怎么是你?”清河看着抱住自己的人,有些呆滞,这才发现她竞然身处营帐:“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因该在温泉么?”

司徒麟微微挑起创眉,椰揄地道:“为什么不是我,你在温泉边泡到昏头,不是我救你,还是谁?”

泡昏了头?清河有些怅然混乱,拧起眉,怎么会她明明是和明明是和谁呢?

那种缠绵,那张脸,莫非又是那个恐怖的春梦?

可是她脸梭地红了起来,几乎想要捂脸呻吟,迅速换了个话题。

“外面怎么了?”

司徒磷的脸色梭地阴沉下去:“吐谷浑答应借道伐凉了。”

“哦,这是好事,原因呢?”清河立即直击重点。

“吐谷浑可汗安远将军的夫人死了,同时死亡的还有王弟的正妻,她们死因相同,就是腹部被人活生生是剖开,腹中成型的胎儿不翼而飞。”

君色倾国 第七十九章 妖蛊 (六)

死状极惨——就是腹部被人活生生是剖开,腹中成型的胎儿被人盗走。

听起来便是令人不寒而栗。

但是,这和吐谷浑借道有什么关系呢?

清河一扬眉:“是凉国国君张天锡所为?”

她果真总能直击重点,司徒麟颔首:“没错,吐谷浑国主,现在的安远将军、川侯碎奚也因目睹爱妻惨死之状一病不起,却不知从哪里查到了是凉国之人所为的蛛丝马迹。”

清河沉思着道:“凉国为何在这个时候得罪吐谷浑人,何况就算他们有吞并吐谷浑之意,杀了吐谷浑的王后和腹中幼子也没有用,他侧妃的长子视连已经到了足以继承王位的年龄。”

“我们的探子打听到一个秘密的消息。”司徒麟拿过狐裘为她披上:“凉国国君最近一直在私下秘密寻求治病良方。”

寡人有疾?

清河挑眉有些不以为意地起身:“这和杀害他国贵族怀孕女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邪术么,又或者。”清河顿了顿,震惊地长大了眼看向司徒麟。

“没错,血衣紫河车,也是一味药,而且阴火邪性极大。”司徒麟沉重地点头。

“并且最近听说凉国也有怀孕女子失踪的事。”

清河脸色有些发白,她知道中医相信世间草本与动物组织都可以入药,中医在这方面的成就非常之大,但是她始终不相信这种拿人婴儿来做药的方式能治病。

只是

她想了想,总觉得此事有些疑点,斟酌了片刻:“此药很珍贵,珍贵到无可替代么?”

司徒麟摇头:“虽然此药药性极强,但此乃一味险药,而且此物炼制的方法实在太损天道,又并非无可替代,所以基本上是不会有人使用的。”

清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一时间说不出来,便道:“我想出去看看,如果吐谷浑肯借道,而且此事若又是真的话,那么凤皇所要率领的那只先铎军很可能这几日就要出发。”

“好,那么我先出去等你。”司徒麟看着她微笑,起身。

踏出营帐,他唇边的笑瞬间隐去。

方才他没有说的是,凉果那些失踪的女子,也都是贵族家庭,经过清河的提醒,他慢慢将事情窜连起来,若是紫河车并非必要的药物,如果不是凉国君主打算实施邪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更像是一种阴谋诡计。

让张天赐自毁长城。

而最终得利者只有秦国军队,直接收益者则是——他

司徒麟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靖不定。

清河穿好上衣,正打算站起来,却觉得腿上一阵无力,仿佛极其疲惫,毫无征兆地软侧,却不觉酸痛。

她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爬起来,有什么轻薄如蝉翼的绊纸片般的东西从腿间落下,她目光随意一瞥,顿对僵住。

床榻间的黑羊毛软毯上,几片破碎的梅花花瓣白的近乎刺目。

这是

她脸色有些发白。

难道那个荒淫的噩梦是不,不可能,一定是沁泡温泉时,沾到了身上。

她别开脸,继续穿戴。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司徒麟看着走出营帐的人儿脸色不大好,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清河不自觉地避开他探向自已额头的手,身子才动,便觉得有些尴尬。

倒是司徒麟并不以为意,微笑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