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双眼却无法遏止地愣愣看他。他的容颜如昔俊美,眉眼如昔深邃。他同记忆中一样,有着让她心防溃败的能力。

孟京伸手抚上她雪白的脸,脸颊处还泛着奔跑过后的动人红晕。她的眼里满是妩媚魅惑的光芒,揽尽万千星子的璀璨。

她怎么可以…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蜕变成如斯的美丽…让他完全迷失…

小小的电梯间,安静地只剩下他和她此起彼伏的粗喘。

“放开我。”

她镇定下来,冷冷开口。

他冷笑,“可能吗?”

她忽然笑起来,“孟京,你除了会强迫女人,还会做什么?”

他的眼里满是暴雨欲来的颜色,凑到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妖精,你可以再试着激怒我,很快,我会让你知道代价。”

“啊!”他张口咬了她!

孟紫苑伸手狠狠推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想办法去按电梯按键,大声喊救命。

男人已经不想再浪费这种无谓的时间。

他松开她,她疯狂去按开门键,却在转身的刹那,被他一个手刀击在脖子侧面,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他及时将她捞进怀里,力道很大,她失去意识的刹那,恍惚听到他轻忽的声音。

“为什么总是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坏了。今天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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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已改)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被和谐。

八年前,他自雨幕中出现,拉起瘫在泥水里的她。

她哭着抱住他喊:“孟京,我喜欢你!不要抛下我!”彼时的她得到他的几分宠爱,两世都茕茕孑立的孤寂灵魂终于被他赋予一丝温暖。她如抓住浮木般抓住这个人,什么仇恨,什么成名,什么父亲,统统都可以放弃,她只是想继续跟他在一起。

是他让她忘记过去的黑暗,逐渐占据她脆弱敏感的心,她在他转身的刹那才知道,不论是不是他故意做的网,她都已经沦陷。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离去的衣角,祈求他回头看她一眼。祈求他能同过去一样,给予她哪怕不是完满的爱怜。

他看了她许久,说:“我不丢下你,可是也不能娶你。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那时的她尚且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果她当时能更聪明一点,预料到后来的情境,她必然会拒绝。

他没等她的回答,就把她抱起来,带回了孟宅。

接下来的一年,她住在孟宅,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整个孟宅的仆人喊她小姐,她也仿佛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孟家大小姐。

然后,她却从未高兴过。只因那个说不会丢下她的男人,将她一个人扔在孟宅那个金银窝中,他自己却总是消失不见。

孟宅的佣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主人的下落。

一年里,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记得,她过生日的时候,他买了好多礼物给她,名牌的衣物、奢华的豪车、水晶钻石的首饰。可是她最想要的他的陪伴,他却只吝啬地给了她半天,然后就匆匆离去。这半天里,他都沉默着,仿佛已经没什么话跟她说。

他们的确没什么话好说了。陌生和疏远,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滋生。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呀!

她白天会在报纸或电视上看到他,他同过去一样俊美尊贵,冷傲威严,她总是看着电视发呆,然后吃着容婶亲自为她准备的可口食物,食不下咽。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再后来,就是那件至今让她无法释怀的事情。

那是一场噩梦,让她忽然有了大彻大悟之感。

她犹豫良久,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以上大学为幌子,偷偷计划了几个月,最后买了去巴黎的机票,离开了他。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周身却异样冰凉。

她吓得动动身子,身下的真皮座椅发出吱呀的声响。

她动不了!

“醒了?”

男人冷冷的声音。

灯光啪的一声打开,室内顿时一片亮堂。

这里竟然是星河湾。她八年前住过的房子。

可是现在不是她怀旧的时候!

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她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了椅子上!

“妖精,想要我放开你可以。可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几分冷然。

她被凉得一个哆嗦。

男人皱皱眉,起身拿了空调遥控,将温度调高一点。

他的动作让她有些感动。可她想说,她哆嗦不是因空调温度低,而是因他孟少的气场太冷。

“没听见我的话吗?”

重新坐回椅子上,孟京还是冷着脸,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

孟紫苑简直想对天大笑,“我残忍?当初到底是我残忍还是你残忍,你难道不知道吗?”

孟京一愣,“难道我当初对你还不够好吗?”将她供在孟宅,大群的佣人,无数的礼物,花不完的金钱,还有高贵无上的地位。

她知道他的意思,更是冷笑出声,“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些吗?”

男人却听出言外之意来,心里竟是大喜,“你在乎的是…”我?

“你想得美!”她打断他未完的话,可说完后,才发现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顿了顿又道,“就算在乎,那也是七年前。孟京,七年这么长,你不要以为我是一成不变的。”

他当然知道这点。

看看,过去黑亮的长发染了一层微紫,还烫成时尚漂亮的波浪状,脱去过去的稚嫩,完全长大、成熟。

如果说过去的她是道行尚浅的小妖精,那么他毫不怀疑现在的她已经修炼成为能瞬间魅惑人心的千年狐妖。

可她再怎么变,他都知道一点——这次她回国,就是为了他。

若说她已经不在乎他,怎么可能?

多年不见,小妖精还是喜欢嘴硬。

孟京心中轻叹,“苑苑,是因为我那段时间对你的冷淡吧?”所以你就偷偷跑了?

孟紫苑心里咯噔一下。冷淡…这个词未免太过轻浅。

她的唇角的冷笑,他看见了。

男人心里狠狠一刺,大掌往她后面一滑,固定住她的后脑,他又一次覆上去咬住她的嫣唇。

。。。。。。

“苑苑…苑苑…”他有些失神地低喊, “苑苑…你是我的…你知道吗?你是我的…”

他深沉地盯着她,“苑苑,告诉我,你喜欢我。”

就像那年她在大雨里说的,她说她喜欢他…那句话带给他的喜悦是那样巨大,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只是,那时候,他没能抓住时机,好好地爱她宠她,反而将她弄丢了。

“我不喜欢你!”

。。。。。。

性暴力?

第二天,B市第一人民医院很热闹。徐天泽将他的英菲尼迪开进医院地下车库时,一眼就瞄到角落里停着的纯黑劳斯莱斯幻影、银灰的奥迪R8以及楚青杫昨天还跟他吹嘘过的最新座驾,阿斯顿马丁Vanquish。

来得真齐啊。

他摸摸下巴,想起某个孟姓女人的精明镇定,又想起三哥的狡诈深沉。唔,不知道战火有没有波及无辜。

不过他可不是来观战的。

停好车,拿了放在车子上的一个小塑料袋。

捏了捏,里面是个药剂小瓶子。

他不禁又摇摇头,眼里有着担忧。

走到医院大厅时,刚好碰见四个俊男美女相对而来,吸引了大厅里所有的目光。仔细一看,其中两个正是陆以辰和楚青杫,前者温柔爱宠地拉着陈家公主陈以晨,后者却正焦躁又无奈地与白家大小姐争论些什么。

徐天泽脚步略顿,将手上的东西不着痕迹地塞进西装口袋里。

开玩笑,这可是三哥的最高机密!他要敢泄露出去,脑袋大概要搬家。

“四哥!”他毕恭毕敬打招呼。最近几天他都不敢惹四哥。

“哥哥!”晨姑娘一脸欣喜,就要扑上去的小身子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捞回,带进怀里。

“五哥?这么晚你怎么到医院来了?”楚青杫笑眯眯的,眼珠子却朝徐天泽上下打量,“五哥得病了?”

徐天泽不改其翩翩风度,“小六你就是把我看出窟窿来也没用,没秘密给你挖。我跟你们一样,是来探病的。”

陆以辰在一旁点点头,清雅的声音,“你去看看三哥也好。”

今天陈以晨和白然然逛街,接到孟紫苑的求救电话。晨姑娘向陆以辰讨要孟京的住所,一向唯晨姑娘命是从的陆先生就把自家三哥卖了。

陈以晨和白然然一起去找孟紫苑时,刚好碰到抱着已经昏迷的女人下楼的孟京。

就这样到了医院。

陆以辰和楚青杫也是闻风赶来,这会儿病人脱离了危险,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就主动退散。

可是陆先生一向火眼精睛,他倒是觉得,与其说孟紫苑是病人,孟京更是病人。他从未见过这位以冷漠强势著称的三哥有过如此脆弱的神情。

徐天泽与四人道别,走近孟紫苑的病房时,正欲敲门的手顿了顿,思索半晌,转身坐到了病房外的长椅上。

这会儿,还是让他们先把爱恨纠葛什么的说清楚吧。

其实哪里有什么恨?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有…那个从未说出口的字。

孟紫苑被诊断为遭受性暴力,几个字让当时在场两个女人对孟京频频怒目而瞪。

医生嘱咐完离开后,白然然那个不怕死的女人就把孟京挡在门外,讽刺地说他没资格。陈以晨陪着孟紫苑待了一会儿,一行四人便回去了。

孟京走进病房时,脚步放得很轻。

他是在她那里流出血来时发现她的异常的。她在他身下,身子被他的力道弄得剧烈晃动,双眸却痛苦地紧闭,脸上满是苍白。

脆弱到仿佛没有呼吸的模样,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孟紫苑并没有睡着,微眯着眼睛靠在床头,想着刚才陈以晨的话。

高大的身影将照在她脸上的阳光挡了去,她眼睫颤了颤,选择继续闭着。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

直到门外两个女人连偷听都没耐心了,他们都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如果徐天泽知道,自己等在外面一个小时,他们在里面也是相对沉默一小时的话,大概会郁闷死。

最后打破沉寂的还是只有敲门的徐天泽。

孟京看到他,很快走出来,将门关严。

走到无人的转角处,徐天泽才将口袋里的东西给他。

“怎么现在才送来。”孟京责怪一声,然后看也不看,打开瓶子倒出两粒,仰头咽了下去。

“你回去吧。”他将瓶子放进自己口袋中,转身就要回病房。

“三哥!”徐天泽忽然喊了一声,孟京回头,他却在瞬间消去了犹豫的神色,换上惯常的温笑,“三哥自己注意身体。”

孟京点点头,大步离开。

徐天泽苦恼地皱眉。哎,要是三哥知道孟紫苑的“中度性暴力”诊断是故意的夸大之词,不知道又要怎么闹起来。

怪只怪,孟紫苑如今身后站了个强大的玉衡则。

徐天泽与玉衡则是旧识。俩人是小学同学,后来玉衡则回了法国,他们仍有联系。

就是那个人,用他强大的势力把孟紫苑的消息对孟京甚至梦想瞒得密不透风,同时还能让孟紫苑拿到全球电影奖,这也是一个奇迹。

现在他虽然身在法国,还是能远程操控帮助孟紫苑。这次他操控的那个医生好巧不巧正好跟徐天泽认识,那人既忌惮玉衡则,又害怕孟京,这才不敢承担重责,把这件事告诉了徐天泽。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如今最担忧的是他自己。

他这是又一次知情不报啊…

他想到三哥知道这一切时的可能的反应,就浑身哆嗦!

不行,为了小命着想,他得在三哥平静几天后,亲自找他自首去!

再次进入病房。孟京一反之前的沉默,而是相当自主地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

孟紫苑下意识得往另一边挪了挪。

微小的动作,却让他狠狠一僵。

沉默再次蔓延。

一直持续到深夜。

期间有换药的护士和查看的医生,来了又走。

孟紫苑权当此人不存在,睡意渐浓,就准备缩进被子里睡觉。

他却忽然开口,“不吃点东西吗?”

孟姑娘被突兀的声音吓得一惊,却也只是一秒钟停顿。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有着一贯的压迫力。可于眼睛选择性失明的孟姑娘而言,他什么也不是。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熟悉而陌生的句子,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他从未用过这样讨好的语气说话,此刻却说得如此自然。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无视的沉默。

四周寂静无声。病房的灯光有异样的苍白,洒在他轮廓坚毅的俊颜上。他寒凉的眉目里浮现出悔痛的神色。

他怎么就这样折磨她了呢?

想到她下身的血迹,心里一阵抽痛。

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着,走过去,再次开口,“要吃一点再睡才行。我去给你买你过去喜欢吃的点心。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是他顿了一秒后加上去的。

他极其陌生的字眼。

可被子里的人仍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入睡。

男人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声音也放得极小。

凌晨时分的小吃街早就关门了。他开着车子转来转去,凭着记忆找到一家个体户小摊,好不容易敲开了门,直接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终于顺利拿到热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