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陶梦桢的人,当然要跟着他才行,早回去了。你救回地人,也有人安置,不用担心。”

杨幺满心佩服,又看了看四周,笑道:“我就觉得不对,杨大哥要找处宅子是不难,要找这些仆役也有办法,那两位教养妇人却定是找不到的,更别说这些摆设。原来却是表哥!表哥,多谢你了。有这两位在,我省了多少麻烦。”

玄观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担心,蒙元为了剿灭天完,把河南行省的一部分军队调了过来,刘福通趁机又重新占了安丰、颍州,包围庐州。现在脱脱为了攻打张士诚把河南都调空了,威顺王接了汗八里的圣旨,要北上剿灭刘福通,这几位王子都是要跟去的。”

杨幺大喜,道:“如此一来,倪文俊他们岂不是更容易了?”

玄观含笑点头。

过得几日,杨完者等人果真被派往江浙随脱脱攻打高邮,杨幺送出十里,叹息而回。

报恩奴日日上门探望,两人见面俱在前厅,两名教养女人端坐一旁,报恩奴便是心急也没有机会,每日价长吁短叹。

没多久,威顺王奉旨整军北上,佛家奴、接待奴、报恩奴俱都相随,义王镇守武昌。临别前一日,报恩奴终寻了借口,把杨幺从宅子里接到了威顺王府。

“朱儿,我明日便要随父王出征,你就好好地留在王府里,不准乱跑,等我回来马上成亲。”报恩奴一边吻着杨幺地唇角,一边说。

杨幺轻轻推了推他,“这里是后花园,你几个哥哥都在那边呢。”

铺满皮毛,半开着窗户地亭子里,不时传来男女嬉笑声,报恩奴瞟了瞟坐在亭子里饮酒寻欢的义王、佛家奴、接待奴几人,越发把杨幺抱紧,低声笑道:“你看,打你来了后,我天天陪着你,别说是梦泽堂了,便是府里地姬妾都没有理了,你还不让我多亲近一会。”

杨幺咬唇笑道:“你还说,我可是知道的,你每次去潭州虽说是找我,哪次回来不带上三四个新鲜美人?便是你哥哥们的姬妾,你们还不是一起混着胡闹?”

报恩奴“嘿嘿”连笑,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陪笑道:“我们走了后,府里有三哥镇着,你若是要什么,只管开口。”亭子那边的嬉戏声越来越大,女子的娇喘轻吟声传了过来。

杨幺面上一红,推开报恩奴转身便走。报恩奴回头看了看亭子,吞了口口水,转头叫道:“朱儿,你等等我。”急急追着去了。

佛家奴倚着窗户坐着,听着声音转头看了看,一边狎玩怀中的半裸蒙古美人,一边摇头道:“小七被那个女万户迷晕了头,这几日天天往她府里跑,便是和我们一起玩乐的时间都少了。”

接待奴一手抱着个高鼻深目、灰金色头发的美人儿,一手抱着个娇柔的日本美人,笑道:“这不是还没有成亲么?没到手自然馋得很,是不是,三哥?”

义王哼了一声,一把推翻了一个纤柔的汉女,压在毛毡上便大动了起来,佛家奴和接待奴嬉笑连连,哪里还忍得住,亭子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喘息呻吟之声,远远地传了开去。

第六卷恩重花残第一章险若临渊

(由为您手打制作字数统计:3292字)

威顺王出征后,王府里顿时冷清了下来,便是义王爷也没有日日住在威顺王府,不时回自家宅子里住几日。

威顺王府后宅被几处园林分隔成八大块,除了威顺王居于正中外,其他七座精舍分属七位王子,大王子早逝,二王子与四王子在至正十二年时死于倪文俊手下,住处俱都空着。义王在后宅中自有一处精舍,正在报恩奴精舍的旁边。

杨幺住在报恩奴的精舍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工地自是不能去了。杨幺起先还防着义王,后来见着几回,皆是守礼,也就放松,想着到底是报恩奴的亲哥哥,两人感情又好,犯不着为了个女人如何。

聂青跟在杨幺身边,时时帮她与玄观传递消息。他当初也是四处寻找杨岳,终被他查到大批战俘关在了武昌路,便一路追了过来。

秋风萧瑟,后花园墙内大树上的枯叶被风带着,飘飘荡荡到了墙外的后宅水榭湖面上。

“四小姐,倪文俊和张报辰这几日潜来了武昌,与玄观商量攻打武昌的事。”聂青陪着杨幺一边在威顺王府水榭回廊中漫步,一边悄声说道。

杨幺一愣,笑道:“他倒是心急,沔阳府虽是已暗暗聚集了几万之众,旦夕可下,但离着武昌到底还是隔着汉阳府。”

聂青也笑道:“我们水寨如今已是送了二百艘多浆车船入了沔阳,制住了各处水道,如今这沔阳已是尽在他掌握之中。武昌、汉阳又空虚,他哪里还忍得住?”

一阵冷风从水面上吹过,杨幺不禁缩了缩脖子,抬头看到不远处后花园树枝上零落挂着几片叶子,原本花木丛生的小山包早褪去了鲜艳的外衣,不免微微叹道:“冬天又要到了。过几日夹袄便穿不住了,聂青,天康他们在工地上怎么样,有御寒地衣物么?”

聂青皱眉摇头道:“玄观虽是使尽了办法。但毕竟不敢太显眼,怕是这个冬天要受点罪。”

杨幺咬着唇,点头道:“为了他们少受罪,倒盼着倪文俊早点来。”转头又笑道,“你不用老跟着我,我在王府里也没什么事。你能帮上他们也是好的,若能立上几功,我面上也有光。”

两人慢慢去了,后花园的小山顶上,义王爷与昆达英并排而立。昆达英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义王的脸色,微微笑道:“府里王子们的姬妾一处玩着,原也没那么多规矩。前阵子您不是还送给七王子三个得意的姬妾么?”

义王沉默半晌。方哼道:“谁叫这个是小七心爱的?到底是娶来当正妃的。”说罢,转身下山而去。

深夜,杨幺正在酣睡,突地觉查有人从外间摸到床边,轻唤了两声:“幺妹。”

杨幺听得声音熟悉又急切,猛然坐起,掀帘一看却是张报辰。

杨幺惊道:“报辰,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来了?”

张报辰低低喘气,急道:“倪元帅被蒙古人抓了!”

杨幺只觉全身发软。一把抓住张报辰道:“在…在玄观府上被捉地?玄观呢?聂青呢?”

张报辰面色一红,结巴道:“不是在玄观府上捉的,是…是在梦泽堂里。”

杨幺大愣,怒道:“这当口他居然还敢去妓院找女人?他大老远从沔阳跑过来到底是做什么?”

张报辰见她声音大,连忙掩住她的嘴道:“小声些。幺妹。虽是没有查出与玄观有关,但义王似是有些怀疑,幸亏蒙古人还不知道倪元帅的身份,只当是与反贼有关的疑犯。如今关到了江夏城的官牢里。聂青也被一起抓了,玄观大哥要我来提醒你小心。幺妹。你现在便随我走吧!”

杨幺连连点头,正要下床,便听得外头婢女们一阵乱跑,响起了灯火,“义王爷——”

杨幺大惊,急忙推着张报辰道:“来不及了,你快走,你若是在这里被捉。我更说不清。”

张报辰虽是大急,却也无法,匆匆跃窗而出。杨幺方披上外衣,还未下床,外间房门猛然被推开,义王爷一脸寒霜站在门口,身后灯火通明,站着一队蒙古兵。

杨幺吞了口吐沫,镇定下来,从床上下来,走到内间门口,隔着珠帘给义王施了一礼,道:“三哥,深夜来此,有何贵干?”义王冷哼一声,慢慢走到珠帘前,隔着帘子盯视杨幺,半晌问道:“你那个随从呢?”

杨幺心中一抖,笑道:“他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

义王哈哈一笑,叫道:“带进来!”

两个蒙古兵应声而入,推进来一个捆得死紧的人,杨幺微微侧目,果然是聂青,四目一对,聂青眼中的焦急担忧坦露无疑。杨幺不敢递眼色,只是看着义王道:“不知他犯了什么事,还请王爷明示?”

义王看了杨幺半晌,沉声道:“他和一些与天完有勾结地疑犯在一起。”

杨幺一把打开珠帘,瞪着义王道:“三哥这话的意思,是指我勾结天完反贼?”

见得义王冷笑,杨幺也冷笑道:“那我倒奇怪了,天完哪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连万户的官职和王子妃地尊荣都不要了?”

义王眼中厉光一闪,连连笑道:“我到这里来,便是想问你这句话!小七那么捧着你,你倒背着他做这样的事,只怕是你们家也脱不了干系!”

杨幺“唰”地一声撩下珠帘,转身背对义王,道:“凭一个随从,和一些未定罪的疑犯,三哥便要定我的罪么?我们家如何为大元浴血除贼,报恩奴自然清楚!”

义王大怒,一把将杨幺从珠帘后拖出,卡着她的脖颈,抬起她的脸。咬牙道:“你这是拿小七来堵我呢?我当初就奇怪了,你怎么从玄观那里跑出来的?又死活不肯说出和小七的关系,哼,你和玄观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也和反贼勾结?”

杨幺身子微微发抖,与义王对视半晌,突地媚笑道:“我原也不想说,既是逼到了这份上,不说也不成了,免得被当成了反贼。三哥,你放开我,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义王眼中怒气大作,咬牙切齿道:“你居然背着小七和玄观…”手上却不免松了,转头吼道:“都出去!”屋里顿时一空,门被关死,陷入黑暗当中。

杨幺一把推开义王,抚着发疼的脖子,在黑暗中笑道:“三哥。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偶尔向玄观仙长请教一下双修大法,你知道。报恩奴虽是宠我,但府里地女人太多,我总要学些东西好抓着他才是。便是宫里的皇后娘娘都和国师们讨教一二,我怎么不能做了?我那随从不过也就偶尔帮我递个信给玄观,哪时又和反贼扯上关系了?”

杨幺心里不安,边说边慢慢走到桌边,去点蜡烛,身后义王粗重的呼吸声时起时伏,待得火光亮起。义王盯视了杨幺半晌,闷哼了一声,终是转身推门而去。

杨幺瘫倒在椅上,全身都是冷汗,张报辰轻轻跃窗而入。看了杨幺半晌,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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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惊魂稍定,抹了把汗,看了看张报辰,方要说话。张报辰叹了口气,握着杨幺的手道:“幺妹,你受罪了。”

杨幺一愣,不知怎的,眼眶顿时湿了起来,勉强笑道:“说什么话,你们在外头拼死拼活地,我这算什么?报辰,杨岳还好么?”

张报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小岳哥一身武艺,满腹地韬略,到了沔阳自是如鱼得水,只是我觉着他和我一样,也不大喜欢这些,不过都是为了家族的平安。”

杨幺未曾想得张报辰能说出这番话,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方叹道:“报辰,你果真长大了。”

张报辰一愣,笑着摸了摸杨幺的头,道:“我比你还大几天,倒叫你小看了,只因为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你比我早醒事,处处压着我,让我到现在都翻不了身。”

杨幺扑哧一笑,道:“如今这话,是抱怨当初我欺负你了还是怎地?话说回来,你倒是找着你地一往情深没有?”

张报辰顿时面色通红,忸怩道:“我不是说错了这一回话,你就记了这么久,我和你说了那么些你怎么又不记着?”

杨幺笑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这样实在人能说出那样话,要我忘了也难。”又啐他道:“你和说的那些三不着两地又算什么?哪里有顶得上这一句话扎实?别想糊弄我,多亏你是个明白人,玄观大哥是个男的,没法子应了你的一往情深。”说罢掩嘴直笑。

张报辰被她笑得做手足无措,急道:“你又开始混说了,我对你说地都是实在过日子的话,若是我们成亲了,玄观大哥便是女的,我难道还能如何?”

杨幺看了张报辰半晌,伸指点着张报辰得额头道:“原来还是个嫩的,看来你还没去梦泽堂里玩过?”

张报辰一把抓住杨幺的手指,瞪眼看她,连连摇头道:“我倒觉着你看着虽是老道,其实想得偏了,是个要人照顾的。幺妹,小岳哥要我带信给你,只等大军到了武昌,我们就和天康他们一起会寨子里去,到时候我和小岳哥说说,让他来劝劝你,你也该成亲了。”

杨幺打小就觉张报辰单纯,如今听了他的教训,只觉好笑,自是没听进耳,想着快与杨岳见面,欢喜了一会,又开始为倪文俊的事犯愁。

张报辰劝她道:“你放心,玄观大哥既在,又没有真凭实据,总是会救他的,也是你有急智,否则那义王若是怀疑玄观大哥与天完勾结,反而是天大的麻烦。”说罢,叮嘱杨幺两句,便离府而去。

第六卷恩重花残第二章冥冥之中

(由为您手打制作字数统计:5987字)

如此过了几日,杨幺从婢女嘴里得知,威顺王的灌顶师父拉章大喇嘛想为王爷的河南战事做佛事,以求大胜,要放五百名囚徒。

杨幺顿时大喜,知道是玄观在设法搭救倪文俊,既是有威顺王爷的灌顶师父开口,此事应无问题。

杨幺在威顺王府中时时在意,处处小心,已是过得极为烦腻,每日盼着天完军早日攻入江夏,好与杨岳一起回洞庭。既听得有此消息,心中越发急切,哪里还在屋里坐得住?

杨幺打听着义王不在府里,慢慢把王府逛了大半圈,看着高高的院墙,恨不得插翅飞出。

杨幺方走到中厅外的游廊下,逗了逗笼中的八哥,赏了赏阶边的嫩黄秋菊,正无趣间,转眼看到玄观从中厅走了出来,心中一喜,见着四面无人,便要上去说话。

哪料得玄观身后又转出一人,竟是那昆达英喇嘛,杨幺急急闪在廊柱后,听得昆达英说道:“玄观道长的双修大法,王爷早已听说,威顺王府里的十六天魔女固然是绝品,却是一直没有见识过调教出来的处子。”

玄观轻轻笑道:“原来如此,难怪王爷不中意贫道昨日送上美人,只是这处子调教实在不易,若是资质不好,总是白费功夫。”

昆达英似是得了玄观的好处,挽着玄观悄声道:“道长,我以前也和你说过,王爷对没吃到嘴的东西总是惦着的,眼前不是有个资质上佳地人么?你若是能替王爷办了这事件,佛事的供奉又算什么?”

玄观脸色一变,勉强笑道:“她身份不同,哪里又能调教,便是调教了,哪里又能愿意…”

昆达英瞟了玄观一眼笑道:“别人或者不行,道长却肯定是行的,义王爷今日不太好说话,虽是为了反贼们的缘故,也未必不是为了道长。听说你们早就有交情了,你劝她一句。双修大法虽然好,或许也能抓住王子的心,但若能让义王欢喜一回,平日多照顾她,她的位置岂不是更长长久久?”

玄观连连摇头,昆达英也不多说,笑着去了。却把杨幺吓得倚在廊柱后说不出话来,脚下不稳,慢慢滑落坐在地上。突地眼前伸出一支手,杨幺猛然抬头,却是玄观。她结巴道:“表…表哥…”

玄观叹道:“你何必吓成这样?难不成我还会把你如何?”说罢,将杨幺扶起。

杨幺稍稍安心,怒道:“这义王真正无耻!连亲弟弟的王妃都想染指!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话了——害你没办法救他。”

玄观摇头道:“总比让他怀疑我勾结天完好。这些蒙古人原就没汉人的规矩大,父死娶后母,兄死娶嫂是大元通制里明明白白写着的。你在府里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是各有姬妾,却时时一处玩乐,便是正妃,为了争宠也难免如此。不过当作是个玩物。哪里又和兄弟相关了?你若是与报恩奴成亲,日子久了,到底如何却也难说。”

杨幺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报恩奴如今虽是宠着我,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到手。他是玩惯了地。为了个新鲜美人,难保转手就把我送出去了。表哥,现在要怎么办?义王不同意给供奉么?”

玄观眉头紧锁道:“再想别的办法罢,反正他们还未定罪。不过是疑犯,还有时间。倪文俊这回也是太鲁莽,竟是在妓院与义王府的人争风被抓的!杀了义王府的人被人陷乘了天完反贼。恰好梦泽堂附近确实抓到了几个教众。方才被怀疑。”

杨幺大吃一惊,顿时啐道:“他大老远跑到江夏来,就为了和别人争风吃醋?这都什么时候了!”又疑惑道:“平日怎的都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玄观叹道:“他之前虽也是独自领军,到底还是拘在徐寿辉眼前,如今山高皇帝远,真性情也露出来了。也算好,若是因着别的事被抓了,反倒不好救了。无论如何,没了他白莲南教只怕就难以卷土重来了。”

两人说了一回,分头走了。杨幺打此越发小心,再不与义王照面,实在闷了出去逛院子,总也要带上七八个婢女,前呼后拥,不肯留一点破绽被人所乘。这般小心谨慎过了几天,杨幺突地接道玄观的手信,叫她到后花园口相会。

杨幺极是纳闷,只道是有大事,独个儿急急去了,方到后花园便被人弄晕,失去了意识。

杨幺慢慢睁开眼来,入眼便是大片粉红地纱帐,扑鼻是浓郁的藏香,她坐起撩开床帐。

这是一间极大的房间,南面是一排窗户,地上铺满深黑长毛毯,暖意融融。除了杨幺所躺地纱帐大床,屋中央还并列放着三张无遮无掩的长锦榻,四周尽是或大或小的欢喜佛像,各式各样男女交换的模样无不惟妙惟肖。

杨幺心中惊到极点,扑到窗边一看,透过半透的纱幕,却发现竟是身处梦泽堂的顶层,顿时全身发抖。忽听得房门一响,她猛然回头,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表…表哥…”杨幺怔怔地看着玄观,眼中不知不觉流下泪水,一点一滴,滑过面颊,砸到了漆黑的皮毛上,那长毛极是细致滑腻,泪珠一时凝在毛尖,微微颤动。

玄观凝视着杨幺,目中变幻不定,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玄观似是猛然惊醒,慢慢抬手,轻轻拍了拍。

随着玄观的掌声,进来了三对男女,男子皆是俊朗健壮,女子尽是娇美俏丽。看皮肤发色,美女们分别是色目、汉、蒙古三族。

这三对男女身着雪白地半透罗衫,要害处若隐若现。最奇异处竟是这三名女子身材长相皆与杨幺有几分相似。

杨幺勉强靠在窗上,眼睁睁地看着三名女子或躺、或坐、或跪依在榻上。媚笑着与眼前的男子相拥,细吻,一点一点褪去罗衫,露出泛着粉色地玲珑身子。

这些女子似是极擅调情交合之技,面露潮红,发出细细的呻吟,或快或慢,或轻或重,或柔或野,极尽所能地挑逗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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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子们的罗衫终于落下,开始与女子们交合时,杨幺一点一点直起了身子,面上再无一点表情,看向玄观道:“行了,这些手段我不用学了。”

玄观眼神微微一闪,拍拍手,三对正在情动地男女应声停下,拾起衣服。按部就班穿好,半点迟延没有,退出了房间。

杨幺冷冷地笑着,道:“还有什么?”

玄观袖袍微微有些波动,面上泛起微笑,柔声道:“幺妹…”

“叫我四妹妹吧,表哥,你不是一直这样叫我么?”杨幺突地截断玄观的话,冷声道。

玄观面色一僵,痛色一闪而逝,胸口深深起伏一回,勉强笑道:“四妹妹,义王要杀倪…”

幺妹不耐烦地道:“别的废话不用说了,还有什么?”

玄观脸上的血色一时尽褪,看了杨幺良久,杨幺不再看他,慢慢走着,随意看着欢喜合欢像。

玄观终是大笑出声。声音高亢渐至低沉,到最后似是被呛着,剧烈咳嗽起来。杨幺似是全没听到,,始终没有正眼看他。

玄观掩袖。慢慢止住咳嗽,直至无声无息。杨幺突地听到急促地脚步声,被玄观从背后一把拦腰抱起,快步向床边走去。

饶是杨幺已有准备,仍是面色剧变,一掌向玄观击去,却惊觉全身绵软,玄观双手紧紧一拥,她便只能任人摆布。

玄观将杨幺放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屋子里地香,会让女子地身子柔软,减轻疼痛,特地为处子准备地。四妹妹…”

杨幺盯着玄观,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憎恶,道:“调教出来还要是处子,你怎么调教?”

玄观凝视着杨幺的双眸,慢慢伸出左手掩在其上,右手一点点解开了杨幺短袖外襦的衣结,接着便是绣花内襦,贴衣小衣。当玄观滚烫的手轻轻覆在杨幺右胸软玉上时,杨幺终忍不住全身一抖,眼泪从玄观的手下奔涌而去,哽咽地叫了一声:“杨岳!”

玄观的手蓦地一紧,抓住了杨幺右边暖玉,左手从她眼下滑下,一把扯开杨幺的裙结,扯下她地两层长裙,反复在纤长细致的双腿上抚摸,呼吸微微粗重,低声道:“四妹妹,我不明白你,你还那么小,怎么就能知道用那样的手段去诱惑他?天生媚骨,天生媚骨,便是你这样地么?他可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知道,你知道——”

玄观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吻杨幺的红唇,杨幺虽是全身软绵绵,仍是勉力偏开了头,微喘着道:“你要调教就调教,不就是那地方么?用不着亲我,我也不用你教。”

玄观一愣,终是没有再去碰杨幺的唇,只是连连在她面颊和脖颈轻吻,双手在杨幺身子上四处游移。

杨幺先时勉力忍着,但没多久,玄观便似拿住了她身子的敏感之点,指、掌连动,杨幺的身体和神经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刷,想要咬牙,却只有继继续续呻吟的力气,“四妹妹,记着这些地方,别叫人拿住了,大欢喜禅正是教人采阴补阳的,若是保住元气,必不能叫人拿住这些地方。”

玄观地声音已是有些沙哑,不断地在杨幺耳边反复提点着她的敏感要害处,杨幺偏着头,微微呻吟,直到玄观的手脱去了她的亵裤,探到她两腿之间,轻轻压住她的阴私之处时,杨幺也不知哪来地力气,猛地挣扎了起来,哭叫道:“杨岳!杨岳!”

玄观一手按住杨幺,一手抓住她推拒的双手,低头含住了她的软玉蕊尖,时轻时重地撕咬舔吸,含糊道:“杨岳有那么好么?他不过也就是个男人,他想着你是他妹妹,又太小,不敢对你怎么样,但心里哪里又能不惦记?”说到此处,玄观粗喘一声,半坐起来。抬身去脱自家身上的道袍。

杨幺身子一轻,立时勉力推开了玄观,滚到了床角,却被随之追来地玄观从背后紧紧拥住,两人赤裸相对,肌肤相贴,玄观早已按捺不住地要害紧紧贴住了杨幺的股沟。

杨幺只觉玄观地手指从她脊背上慢慢滑下,落到了后庭,缠绵不去。心中一凉,方知这调教的意思,虽知无用终忍不住哭求道:“表哥,表哥,你放过我吧。”

玄观翻过杨幺的身子,低头重重吻在她的红唇上,勾出她的小舌,来回吮吸,直到杨幺已是接不上起来方移开一线。喘道:“四妹妹,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我的人。这回…这回是我对不住你。”说罢,从床边暗柜中取出一支小玉瓶,倒出一些粉红地香脂,慢慢抹在了杨幺的后庭。

杨幺哭泣挣扎全都无用,待得玄观的手指猛然探入她后庭之内时,杨幺猛然双目圆睁,惨叫一声:“杨岳!”

玄观闷哼一声,手指慢慢抽动,一手扼住杨幺的腰,咬着她的耳廓,说道:“你知道至正八年,他在潭州城里怎么过的么?他在凤翔楼一眼看中了一个叫杜细娘的雏妓,倒也罢,名份上,他是我的表弟,我自然叫茵娘给了他,没想到他喝醉了酒,不仅要了杜细娘,还要了她的女婢。那女婢也不过是十多岁,事后虽是喝了避孕汤,仍是怀了孩子,不过二三个月,便流产死了。他当时可是伤心得要命。若不是这如此,四妹妹,你和他在一起,怎么能道现在还是处子?我怎么又会由着你们。”

杨幺只如晴天一个霹雳,被打得无知无觉,直到玄观一边含着她的唇,一面猛然进入她体内时,方才从喉间冲出一声呜咽,却又被玄观吞到了嘴里。

杨幺地眼睛空空洞洞,玄观一边在她身上律动,一边反复说道:“吸气,四妹妹,再慢慢吐,你的内力还在,缓缓地,慢慢地,对,就这样,这样缩阴,方能采阳,才能保住你的元阴不失,便是要让与你交欢地男子精尽而死也是容易的。义王他们都是修炼过大欢喜禅的,若你不学会这些,一经交合,便要伤身。”

杨幺的泪水纷纷而下,玄观细细地吻着,却总是无法吻净,只能在她耳边喃喃道:“你是我的人,我不做道士了,这件事一了,我马上还俗娶你,四妹妹,四妹妹…”

待得玄观终是杨幺身子里泄了出来,紧紧抱着杨幺亲卫喘息一阵后,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方要松开她,杨幺却轻轻呻吟着,慢慢贴了上来,小舌在玄观唇上打转。

玄观身子一抖,立时张嘴含住,闭着眼与她唇舌缠绵,还在杨幺身子里的要害顿时又振奋起来。

杨幺轻泣着,低低唤道:“表哥…表哥…”,玄观如何忍得住,扼住杨幺的细腰,大动起来,喘息道:“四妹妹,你知道我是不得已的,徐寿辉靠不住,若是没了倪文俊,南教的基业就完了,更别说驱元…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地…可是,义王要杀那批疑犯,拉章去说也没用。现在,只有你,只有你…”

杨幺似是渐渐有了力气,身子款摆,迎合着玄观,玄观措不及防,立时又泄了一次,咬住杨幺的胸蕊含糊道:“你这身子果然是绝品的资质,这藏香原也有助兴的用处,但我调教过的处子中,却没一个能借上,你却…”终是按捺不住,闷哼一声,一把将杨幺翻转,舔着她光滑地裸背,开始了第三回。

待得玄观第三回泄完,伏在杨幺身上喘息时,忽觉下身处时紧时松,快感一片片袭来,已是疲软的要害又蠢蠢欲动,面色一变,一把将杨幺抱起,盯着她的眼睛涩声道:“你…你是想…”说着,便想抽离杨幺的身子。

杨幺玉面潮红,泪眼朦胧,唇若莲花,藕臂蛇一般缠上玄观地颈脖,贝齿忽轻忽重咬着玄观地耳下三分处,呜呜咽咽唤道:“表哥…表哥…”

玄观呻吟一声,心里虽知不对,却越发离不开杨幺的身子,下身火一般地烧着,身体已是疲惫,却不受控制随着杨幺体内传来地销魂波动猛力律动顾不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