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站一侧,躺在榻上的主子可真是无恙?每月十五大劫之期将至,今日天气又是莫名的燥热,主子的身子应是十分痛苦了,陛下做了什么?竟让她如此安静的躺要榻上?

见翠娘不言语,帝王有了一丝不悦,对他泛起警惕之人,下场可是显而易见的,现下只是因着凤宁,才让她多活些时日,冷冷的启口,怵人之声响起,“朕已知晓泫英老叟与凤宁的关系,你想要隐瞒之事以朕的能力亦不是查不出来,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让凤宁痛苦而已。”

翠娘一怔,不禁愕然抬眸,想起首次遇到他时他自称‘本座’,这帝王不简单,在江湖中定然有一定地位,既能清楚老主人与主子的关系,真如他所言,查出来并不困难。

“怎么,还不说么?朕的耐性可是有限的,还是你希望看到你主子这般痛苦?”

第038章 邪美得慑人心颤

她不知道主子是否对这年轻的帝王有好感,可从主子的表现来看,确是不讨厌,如今陛下既是如此心系于她,料应不会让她陷入危难,暗忖权衡了一下,与其看着主子十五大劫受苦,若许说出来,他真是有办法也不成,微敛的眉松开,上前一步,微曲了身子,“陛下既知主子与老主人之间的关系,翠娘亦不想隐瞒,主子体内有老主人百年功力,虽有冷凝改变体质打底,可主子毕竟太过瘦小,且是强行注入,所以一下子吸收不了老主人注入她体内的强大真力,老主人曾言女子属阴,每月月圆之期阴气较重,故尔主子体内的真力吸收得最多,所以,十四初始,十五鼎盛,十六渐缓,除这三日,便与平常人无疑,吸收真力时,主子全身的真气都会因着那股迅速强劲的内力弄得凌乱,体温就会不止的上升,直到月亏之期,才会渐渐缓息下来。牛BB小说阅.读网”

十四?难怪上月的今日见她,她的浴桶里全是冰水,听完翠娘的话,紫御麒唳眸半合,迷离的看着女子平静的睡脸,百年功力是么?不难怪她有滴水破屏的本事,不禁溢出了几许温和,心中已有了计较。

整整一个下午,紫御麒都留在了房内,守在门口的众人,尽管心下担心,可训练有素的本事不会让她们轻易将自己真正的内心表现在脸上,都知道,那是大忌。

透过门扉的缝隙,能感觉到此时整个房间溢着怎样一股强势的气息,竹兰与竹梅自是清楚自家主子的本事,然翠娘却是全身骇然,怪不得幻炅言他诡谲骇世,帝王看上去如此年轻,没想到功力竟是这般的高深漠测,只是他在对主子做什么,为何要点自己的穴位?若因自己犯错导致主子有事,她定然万死谢罪。

夕阳开始西坠,泄下的光芒也变得不在耀眼,天边飞过一群大雁,让霞光照得变得了颜色,特别得似一幅晚照画卷。

收回功力,团坐于面前的女子煞时瘫倒在怀里,紫御麒额间渗着细汗,狭长的鹰眸变得更加妖媚起来,唇上溢出的殷红不禁徒添了几分媚惑,垂眸浅笑,仿佛妖精揽获着猎物一般,情形邪美得慑人心颤。

不愧是泫英老叟的的百年功力,凤宁还算资质过人了,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痛苦,亦不是毫无成就,若非她此时体质较差,且自己有冥雾神功护体,想要将她的功力压制下去,还真不是易事。

屋子里的压抑逐渐消散,紫御麒斜眸看了出去,丝质袍袖疏挥,门扉蓦然开启,翠娘随即一个跄踉,这穴位亦是解了,旋身快速行至榻前,映入眼帘的状况让她好生不解,疑惑的看着躺在陛下怀里的主子,“陛下对主子做了什么?”

第039章 避免了盈月大劫

好忠心的奴才,紫御麒将凤宁平放在榻上,又替她掖好丝被,随即指腹触唇,看着指尖的血渍,不带丝毫感情的言道:“醒来之后告诉她,朕已将她的功力压制了下去。 百度一下:”微顿,瞧着翠娘眼着闪过一丝异样,又道:“放心,泫英老叟的功力仍在她体内,除非她特意冲破气关,你所言的十五大劫才会再现,现下她便不用再受大劫之苦了。”

主子每月月盈之时毋须受苦,固然是好事一件,可是关键在于主子能否接受这个事情,主子尊敬老主人,对于老主人的吩咐,向来是闻必听,听必做,做必了,现下此种情况也只得等主子醒来再做打算了,不过她首先要做的,便是请罪。

“陛下,可是宣太医?”竹兰依旧恭敬言着话,瞧着陛下唇角未干的血丝,身为属下,她知道自己的本份。щωψ.∩īυβЬ,ηet

紫御麒敛眉,深不见底的遂眸不知在忖着什么,看了一眼床上平静安稳的女子,随即旋身举步离开,到门槛时方悠然的吐出一字,“宣——。”

夜静奇异,秋雨点滴打在窗棂的声响,慢慢的凝聚了凤宁消失的意识,桌台上的烛火,摇曳了满屋的影晕。

胸口沉着一口气,略微的压抑之感涌上脑海,她又睡了几日么?身子不适的感觉全然逝去,连以往存有的疲惫与酸痛都消失怠尽了,掀开丝被下榻,听着窗外稀碎的声音。

移步窗畔,推开一扇窗扉,檐下的灯笼随风乱摆,饱蕴秋意的凉意扑面而来,庭院中残花满地,枝叶做着顽强的挣扎,仍抵不过季节的变换,坠落与花成冢,而这看似无休止的雨声,仿佛聚成了一曲悼念之歌。

遥望天际,除去漆黑一片,亦是阴霾布满,疏出胸口的闷气,凤宁轻轻的启口,“可是幻炅回来了?说说带回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身后倏然出现一条身影,似无生息的跪在地上,“幻炅并未回来,然,翠娘此番请罪。”

请罪?抬手关上窗扉,轻捻着打湿的亵袖,摇身走向床榻,并斜眸打量了一眼言‘请罪’的翠娘,八年的相处,她清楚自己向来讨厌麻烦,若非与自己有关,此举便是多余了,“所谓何事?”

院中的枝叶终是不堪秋雨摧残,又无奈的坠下几许,凝在枝头的雨滴,映着乱晃的昏黄,闪烁着诡异骇人的光亮,沉落于地面,次日定是无数泥泞。

听完自己的请罪之词,除了瞳眸里一次深沉之外,翠娘并未发现主子有何不妥,倒像是自己与她讲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也是,从与主子接触以来,她的情绪一直都很平和,波动的机会几近为零,总是冷漠听闻,泰然处之,八岁亦是如此,十六岁,这淡漠性子的境界,怕又上了几个层次罢。

“你起来罢。”凤宁轻轻的说着,眸光却一直凝在一处,少顷的空洞之后,便是一片模糊,随即合上了眼睑,再睁开眼时,眸子里浮起了一层雾气,除了开始时有丝讶异之外,凤宁亦意外自己为何反应会这般平静,叹息思忖,众多的原因在脑海里萦绕不绝,想来麻烦,便懒得去想了,“知道便知道罢,你不必自疚,去将竹梅唤来。”

第040章 自己找他的理由

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翠娘躬了身子,“是,主子。 ”

取了件衣裳套在身上,这古代的衣裳穿来就是麻烦,有时甚至怀疑闲来无事,古人是否研究如何繁琐着衣来当消遣。

转身便看到了竹梅掀开了珠帘,碰触的声音如同叮咚的清泉般清脆,“奴婢见过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按照现代时间的计算,这个时候也该是凌晨一点半了,入宫这么久,却连帝王的寝殿都不知道在那里,或许自己是史上最不合格的宫妃了罢,不禁莞尔,话中带着一丝笑意,“带我去陛下那里?”

竹梅身子微怔,随即应道:“是,娘娘。牛。b.b.小。说。阅。读。网”若是他人,未见着陛下便会让林总管拦下,可娘娘在陛下心里是特殊的存在,想见,何时都可以。

出了芸然宫,在雨中行走着路,遥望着前面的曲廊,绣鞋湿了,连带湿了裙角,头顶的秋雨砸得纸伞‘哗哗’作响,以往便有这倒霉的经历,夏日出门,感觉太阳会更大,冬日出门,感觉天气会更冷,所以一直觉着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连老天都欺负不是么?

苏杭的伞是最出名的,可自己却并未真正见过,不知是否如同这个时代一样,用雪纸做的。

终是踏上了曲廊,竹梅收合了纸伞,半边衣衫都湿透了,走了几步路,凤宁倏然言道:“竹梅,一阵到了便离开,秋雨凉人,女儿家湿了身子总是不好。”

身体是冷的,可心却有了一股暖意,竹梅闻言,轻颌首,“是,娘娘。”

远远的便看到一所宫殿独矗一地,高扩的门庭上方,‘祁宇殿’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般赫然潇洒的映入眼帘,侍候的守卫个个笔直的站在门前。

越来越近,步履却莫名的缓慢了起来,从芸然宫走到这里,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她来做什么?兴师问罪?是因着品阶降阶之事?还是怨他抑止了自己体内的功力前来责备?还是听闻他因着自己受了内伤前来探视?心下冷笑,她何时变得这般好心了?且她又问什么罪?怨他什么?自己不屑那宫妃的身份,而体内的功力仍在,并不是消失不见,他做的只是让自己减少了每月月盈之日的痛苦,可那是他自愿的,并未与自己商讨,未取得同意私自做下的决定,虽是好意,然自己却没必须感激他的好心。

眼前踏上台阶,前面便是陛下的寝殿了,可前面的主子却莫名的倏然驻足,借着廊檐下的昏黄,瞧着主子徒然转身,唇角挂着一丝她看不通透的笑意,随即闻言,“回去罢。”

呃——?这又是何情况?竹梅虽是不解,却还是应下了声,“是,娘娘。”

不料这才没走几步,身后却响起了林允的声音,“娘娘,陛下请您进殿。”

凤宁只是微顿了步子,林允音落,她自是又要举步离开,“夜深了,陛下该休息,凤宁不便打扰。”

一句话的功夫,几个踏步的时间,骤然出现在凤宁身畔的身形,恭敬有礼,“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请娘娘移步。”

第041章 祁宇殿中的揶揄

无奈,谁让自己没事找事,莫名其妙的送上门来,重新转身,踏上台阶,“他还没死吗?”

林允轻声的应着,“娘娘严重了,陛下龙体康健,只是受了些内伤,几日即可复原。”

几日才可复原?凤宁心忖着,按他诡谲骇世的本事也要几日方可复原的内伤,看来伤得还是不轻,师父的百年功力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胸口有一丝紧涩,微敛了眉宇上挑上了一缕她不知道,别人却显而易见的担心。

侍卫欲上前阻拦,林允一个挥袖,他便退了下去,推开殿门,抬手作‘请’势,“娘娘,请——。”

携裙踏过祁宇殿下的高高门槛,移步三踏,身后便响起轻微的扣门之声,打量着整个殿中的布局,极尽奢华,不过就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来说,他确有资格败家。щωψ.∩īυβЬ,ηet

殿内透着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不似灯烛昏黄,说其耀眼,却不刺目,追寻来源,却在珍贵的轩楠木屏风上方,看到一颗秀拳般大小明珠浮在半空,这在个时代,让她讶然找不到原理的事物太多,初时还废时去想想,现在想不透通,便见怪不怪了,可此时,她还是经不住好奇,思忖着是什么原理能让一颗有大小轻重的珠了悬浮于空?

良久,终是落败叹息,只因无人会为她一解心中疑惑。

眸光移到躺靠在龙榻上的男子,他有着一张让女子一见倾心的脸,此时狭眸合闭,那惑人心神的强势与霸道却不曾减退分毫,丝帛柔软的亵衣松散着身,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轻柔的光芒下洋溢着几丝诱惑,修长的身形,散乱在一旁的似墨发丝,如此完美充满魅力的男人,不难怪自己头一回看清他的模样是做那样称呼,他真是怎么看怎么觉着像个妖孽。

淡淡的龙涎香嗅入鼻中,仿佛是他独有的味道,他到底是睡着还是假寐?不由得又向龙榻移了几步,然他,依旧没有动静,凤宁微叹气,如此,那便离开,摇身转步,还来不及有动作,腰间便让什么给束缚住了,方看清是雪绸时,身子已然离地,当凤宁知晓发生什么事情之后,身子已躺在了龙榻上,随即便覆上了某人高大的身影,听着他半轻佻半似堵气的话,“朕就这般不受待见么?连一个暖珠都比朕在爱妃心里来得重要?”

迎着他灼灼的眸光,凤宁揶揄一笑,“陛下不是睡着了么?打扰陛下休息可是死罪,臣妾虽不惜命,却也不想英年早逝。”

扯着她腰间的雪绸,“爱妃来做什么?可是兴师问罪?”他意有所指,降为贵人,私自为她决定。

“陛下高看凤宁了,被陛下降了品阶于凤宁来说无足轻重,凤宁是个怕事之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陛下未经凤宁许可,私自为凤宁压抑了师父留在体内的功力,于前者,凤宁虽不会责怪,于后者,亦不会感激。”腰间的白雪绸已全然松开,龙涎香的味道更加浓洌,此时明白过来,他不过是想让自己低调些,从而保护自己。

第042章 祁宇殿中的挑衅

紫御麒仿佛知道她会有此一说,抚着她铺于榻间的缕缕青丝,“朕亦不惧告诉爱妃,之所以会受内伤,是因为将爱妃体内的功力抑制过多了,本想着让爱妃拥有与朕一样的本事,可如此一来爱妃于朕便成了威胁,所以将爱妃的功力多抑止了些,以备爱妃忤逆朕时之需。牛BB小说阅.读网”既是不在意降品阶之事,便无须再说了。

“呵呵——,不愧是帝王,计划做得长远,您如此算计凤宁,不怕凤宁硬来么?”一口一个爱妃,他言语得顺口,自己却听着麻烦。

紫御麒摇了摇头,带着一脸的魅惑,“爱妃现在的本事虽然不及朕,但朕敢扬言,江湖上亦能伤得了你的人不多,如此,你又怎么会乱来,此生相生相克之人,我的宁儿。 百度一下:”

凤宁的身子微颤,虽知晓他知道这话不足为奇,可由他口中言出,却还是不禁讶然,“陛下信这话么?”撑住他欲俯下的身子,凤宁终是有了一丝认真。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反正你让朕勾起了兴趣,此生便没打算放过你,不然,你以为你父亲辞官归隐之事为何由朕否认?”掀去她腰间的衣袂,欺身吻住让他念想了数日的唇瓣,比回忆当中的甜美。

起先的兴趣,到此生没打算放过自己,他的强势与独占欲,霸道得让人恐惧,如此任性的模样,到是似个孩童看上了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

脑海里有闪过一瞬,是否如同往常一般点住她的穴位,掠夺着她所有的气息与反应,扣住她摊开的十指,淡淡的清冷味道一点一点的升起他潜存的占有**,唇齿间激烈的纠缠,越来越沉得的喘息,皆让他欲罢不能,这个女人居然能让他如此疯狂。

唇分,亲吻移至颈侧,巧力撕碎了衣裙,软舌轻柔的滑过耳廓,辗转的吻咬着耳垂。

凤宁只觉着身子一阵异样,一只微凉的手触碰到腰间,耳迹的触感让她的身子越发的滚烫,如同月盈之劫那般的滚烫,却无月盈之劫的痛苦,眼神仿佛起了簿雾,入眸的帐顶溢开了朦胧的光晕,听着他低沉嘶哑的声色,“宁儿可记住了,过了今夜,若让我知晓有人打你主意,我便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宁儿只属于我紫御麒一人,岂能是他人觊觎的。危险的声词,蕴含了浓浓的**,抬起手环上他的脖颈,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陛下不怕一厢情愿么?凤宁的心又岂是轻易让人得到的?”

魅惑的微掀唇角,扯下身上的帛亵,勾起她的下颌,喜欢她充满自信挑衅的眼神,轻吻着已让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叶,低声呢喃,“宁儿放心,我会把你禁固在身边,直到你将心交给我为止。”

前世她太孤单了,不论是学校里的冰冷校花,还是家里的扫把星,都无人接近,心是封闭的,因为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

此生,带着往昔的一切转世,陌生的国度,却有一个如此迫切需要自己之人,从悬空落入他怀中的那一瞬间,也许命运的齿轮便开始旋转,师父,你让凤儿大劫之期下山的寓意,凤儿或许已经明白了。

第043章 不容拒绝的威仪

“陛下孤单么?”她不想在此时说出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可是却非常想知道紫御麒的想法,明显感觉到覆在身上的男人微顿,随即耳边传来一阵温热,“有了宁儿,便不会了。”

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是喜欢站在云端傲睨山河,俯视苍穹天下,这一点从与她唤自己妖孽开始便清楚。

凤宁闻言,冰封的心有了一丝疼意,回想过往的一切,不禁合上眼帘,伸手环上他的腰间,不禁紧了力道,靠在紫御麒的耳边,“有了陛下,宁儿也不会了。”

温柔的珠光溢了满殿,窗外的风雨好似已停了下来,虽不清楚明日会是怎样一番残景,但缠绵之夜,还在继续——。

翌日醒来,渐微的朦胧后,便是那张含笑的妖孽脸,把玩着自己的青丝,斜着身子,单手撑头,散尽无数的魅惑,那已着身的帛亵松散微敞,坚实的胸膛不禁让人遐想连连。

凤宁仍处半梦半醒状态,口中低声喃语,“陛下不去早朝么?”

群落半敛的眸子微睁,漆黑的瞳仁仿佛要将言语的女子全然的放在眼里,性感的薄唇轻启,带着无尽的温柔,“都是我的错,昨夜宁儿定是劳累坏了。”

呃——?闻言不解的凝视着紫御麒,下一瞬间身子便依偎在了他的怀里,凤宁轻笑,“陛下了胸膛越来越温暖了?”

亲吻着她的额眉,心下的欲念又起,“这都是宁儿的功劳。”

凤宁有些意外,耳边传来有些加速的心跳声,神智已清晰过来,心下不禁悬起了一丝惕意,抬眸盯着他,“宁儿还有这层本事么?”

挟住她的下额,吮吸着送上来的美餐,细语,“宁儿的本事大着呢,现在宁儿可知朕要做什么?”

“陛下之睿岂是宁儿可猜的?”凤宁狡洁一笑,明知故问的言道:“臣妾只知若陛下再不离开,朝堂上那般大臣怕是要找上门了罢。”

狭眸蕴含着一缕笑意,那丝笑是凤宁看不懂的,待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瞧着紫御麒亵袖一挥,远处的窗棂便轰然敞开了,随即映入眼帘的所见,让风宁忍不住莞尔自嘲,“怪不得陛下言宁儿累坏了,原来夕阳都快下山了。”略微直起身子,酸涩的痛处立即传遍每条神经,凤宁不禁敛眉,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一夜的疯狂,斜眸瞟了一眼罪魁祸首,竟妖冶的含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的表情。

就若她再不介意,终究是副女儿身躯,两腮染上绯红,羞涩的别过眸光,透过窗棂眺望天际,漫天的红霞似乎增添了几抹嫣色,有些糊涂了,约莫黄昏的景致怎与往日见着的不同?连步走向窗棂,想要看得清楚些,方紧了紧胸前的衣襟,便听闻一道悠然的语气从身后响起,“宁儿,做朕的王后罢。”

凤宁微顿了步履,随即倚着窗棂,他说得很随意,词里行间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仪,王后么?于凤宁来说,这两个字与‘麻烦’是对等的,眼见着几只鸟雀停落在不远处的枝条上,树枝轻颤起柔和的弧度,斜眸瞟着龙榻上那慵懒惬意的男子,随即看向庭院中几许残红,用同样悠然的腔调言语:“陛下错爱,与之相较,还是这黄昏的景致让宁儿更有兴趣些。”

第044章 毫无保留的信了

落帷随着送入窗棂的风摇曳,透着纱帷,那站在窗前的伊人朦胧间有了几许飘缈,仿佛咫尺可揽入怀,伸手却触不可及,这种不塌实的感悟,直让紫御麒心下好不纠结,既属他的宁儿,自是要与他一起站在顶端,明知强迫于她无效,那便只能寻到机会让她就范了,掀起唇角,满是自信得逞后的笑意。

殿外传来一声礼敬:“陛下。”惹得凤宁回眸旋身,想想自己此时的模样,确是不合礼数。

让他的宁儿感到不适,紫御麒脸上滑过一丝冷意,扬言,“何事?”

“媚贵妃娘娘与华妃娘娘来了。”林允的声音不紧不慢,透着一股不弱的内力,想来也是,谁让这祁宇殿太大,难道让他在殿门口朗声吼叫不成。

“拦回去便是。”瞧着宁儿唇角那抹带着讽刺意味的浅笑,紫御麒没来由的抑闷,唳眸半阖,脸上掠过危险,“过来。”

凤宁犹豫了一番,眉宇轻疏,眼角挂着一丝揶揄之色,片刻之后,方朝龙榻移步。

紫御麒合指轻弹,临近榻前的凤宁只觉膝上一麻,立时跄踉的扑到了某人的胸膛,随即又给压在了身下,唇叶让人带着惩罚与薄怒激吻着,啃咬之间有了一丝疼意,听着他森冷略带警告的喃语,“休要让我再看到宁儿这般惹人生怒的神色,不然,朕可不保证能忍住怒火不顾宁儿的身子要了宁儿。”

说话的权利让人剥夺得似要窒息,起伏不停的胸口让她好生无力,终是等到唇分,听着他暧昧**的话,“宁儿的唇瓣这么诱人,甜美得让朕时时刻刻都惦记着。”

凤宁面色泛红,给之前略显苍白的容颜增加了一抹色彩,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看着这个独占欲疯狂的男人,含笑却没好气的言道:“陛下真是贪得无厌,后宫又不是没人,宁儿已让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愿放过宁儿,难道为了宁儿,陛下愿放弃后宫整个花丛么?”

闻得她半玩笑半试探的话,紫御麒抚着她的丽颜,温柔且认真的说:“有了宁儿,朕还要后宫做什么?”

虽有好听假话,难听真话之说,可就凭那双望向自己时专注无疑、深情无悔的瞳眸,凤宁毫无保留的信了,欲开口,殿外响起了媚贵妃不耐烦的声音,“林总管,本宫真是有要事向陛下启奏,你只需向陛下言明,陛下一定会见本宫的。”

林允的话便听不见的,显然媚贵妃是故意提高了声阶说给紫御麒听的,凤宁环住身子上方的脖颈,带着一丝轻笑,“陛下不接见一下您的两位宠妃么?有人言您的帝后可是在这两位妃子之中择其一呢。”

躺在了榻上,将凤宁搂在了怀里,“宁儿说为何她们的父亲在朝中争权夺利,然她俩于后宫的感情却颇为不错呢?”

凤宁掠过他胸前的一缕丝发,带着几分讽讥,“陛下何等圣明,这般明知故问,她们之间颇为不错的感情,定是只限‘表面’而已。”

有了一丝兴味,吻着她的发丝,“宁儿可想看戏?”

第045章 两位爱妃的企

勾唇一笑,凤宁不禁挑眉,“陛下不了解宁儿,宁儿平生最爱看戏,陛下这里既是有现成的,岂容错过?”

邪魅的眸光轻抬,挥手间,硕大的屏风便移到了榻前,随即悠然的声音飘向殿外,“林允,让两位爱妃进来。 ”

祁宇殿,例来帝王的寝处,连帝后都不得轻易进出,若得帝宣,在祁宇殿让帝王宠幸一夜,便是天大的殊荣。

此时闻言的华妃与媚贵妃自是极力掩饰内心似波涛汹涌的激动,得帝宣踏过了祁宇殿的大门,便意味至高的荣宠,与帝后之位更是近了一步,只是进得殿内,顾得不四周环顾,甚至连大气都不能出,只因陛下太过精明多疑,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太过愉悦之心,否则定会多生事端。

不知何时,林允躬着身子抬手挡住两个妃子的去路,示意步履到此即可,两人也都明白林总管意欲何指,顿了步子抬眸,看到的却不是陛下的天颜,而是一块一丈多高的珍贵屏风,上面几只栩栩如生的仙鹤展翅高飞,皎白的云彩让左上端即将坠落的夕阳染得变幻了颜色,屏风底部的流水,倒映着鹤体的身影,好似随风轻移的彩云,制作何其精细,绘图何其入神,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臣妾叩见陛下。”

隐约看到屏风前跪下了两抹身影,紫御麒啄吻着怀中之人的唇角,眉梢挑上讽笑,却作势正经的言道:“平身吧,不知两位爱妃前来急着见朕所谓何事?”

瞧着他‘正经’的模样,凤宁不禁掩唇隐笑,紫御麒悠然的食指触唇,示意她噤声。

“陛下,臣妾与华妃娘娘前来是因为宁贵人之事。”

媚贵妃音落,凤宁脸上的笑意微敛,本意消遣,没料到消遣到自己头上了,清澈如水泉的眸子,滑过一丝冰冷,听着紫御麒说:“哦,朕已下旨降她为贵人了,她是如何招惹你们了?”

“回禀陛下。”说话的是华妃,“前日臣妾前去芸然宫探望宁贵人,没想到她被陛下降了品阶,但胆子却变大了,不但让宫婢传话说不见臣妾,还将臣妾拦在了宫外,臣妾当时非常生气,可今日一想,宁妹妹许是只着陛下降了她的品阶心存芥蒂,这才会对臣妾避而不见,可午后臣妾再去芸然宫想去安慰宁妹妹时,她的宫婢竟敢说宁妹妹不在宫中,臣妾问她宁妹妹去了何处,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臣妾一时心急,害怕宁妹妹有何闪失,这才将事情告诉了媚贵妃姐姐,姐姐随臣妾前去,却依旧让宫婢拦在了宫外。”

“臣妾承蒙皇恩,替陛下管理后宫,自是对各位后宫姐妹要上些心。”接下华妃的话,媚贵妃理直气壮的言道:“可那宫婢仍是不准臣妾进入芸然宫,臣妾无计之下,只得搬出陛下的龙威,进入了芸然宫,没想到宁贵人真是不在宫中,于是臣妾下令寻找,可找遍了整个帝宫都不见宁贵人的身影,陛下,宁贵人无故失踪,摆明了没将宫规放在眼里,更没将陛下放在眼里,治理后宫不严,臣妾知罪,求陛下责罚,但失踪的宁贵人此举着实罪大,请陛下下旨寻回宁贵人严惩。”

第046章 存于后宫的威胁

斜眸敛眉,静待着怀中之人的反应,只见她俏皮的挑了挑眉,略带疑惑的沉眸,腹语传音,“陛下,宁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惹得您两位贵妃娘娘如此过意不去?”

未阅朝堂,她怎会知晓这其中的奥意,啜吻着她的眉宇,仿佛要将微拧的地方吻平,“宁儿并未做错什么,只是你存在于后宫,便是她俩的威胁,不要忘了,你父亲可是朝中宰相,还是个德高望重的宰相,他本请意请辞,是朕因着任性将他留了下来,还让宁儿做了皇妃,某些有心之人自会紧张,说到底,还是朕的不是,让宁儿受这等妥屈。”

凤宁自是不会再问为什么,虽前世不曾经历,但史书中记载此等之事亦不在少数,抿唇一笑,抚着那张刚毅俊美的轮廓,“宁儿一直觉得父亲比较适合去太学院做太傅。”

“那可不行,若现下朝堂上没有纳兰青宏这个角色,有些事情会让朕很为难的。 ”紫御麒兴味的挑起一方眉宇,满眸的消遣之色。

指腹轻点着那一点隆起的喉结,凤宁明白了父亲在朝中所处的位置,他是朝中老臣,说话自是有分量,如今姚力与梁国舅水火不容,表面上还得有个和事佬不是,“那宁儿无故失踪了,陛下要如何严惩宁儿呢?”

煞时狠狠的吻住她的小嘴,轻轻的啃咬着,“宁儿这是在诱惑朕么,若在如此下去,可别怨朕忍不住此时要了你。”

快速的缩回了手,凤宁佯怒的白了紫御麒一眼,随即看向屏风处。

立于屏风一侧的林允心忖着,若是跪在地上的两位娘娘知晓陛下此时在干嘛,定然会被气得形象尽毁罢,不禁深了几分笑意,与纠缠在龙榻上的两人一起看着屏风前跪下的消遣。

久不闻屏风后帝音,华妃再次叩了头,竟带了一丝哭腔,“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凤宁抬眸,附在紫御麒耳边一阵耳语,紫御麒随即言道:“宁贵人此举确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朕让人寻回宁贵人,禁足半年便是,朕如此处置,两位爱妃可有疑意?”

禁足半年?媚贵妃心忖,宫妃被禁足半年之久,且是个不受宠的宫妃,如此惩戒虽不若皮肉之苦来得痛快,但也确是对精神上的严惩,没有陛下的宠幸,她自己少了对手,也省了些麻烦,媚贵人满意的含笑,“既是陛下降旨,臣妾量宁贵人也不敢造次。”

“如此,便跪安罢,朕乏了。”

本想在此多待一会儿,可闻帝言有着一丝不耐烦,帝王向来脾性善变莫测,此行已得了便宜,足矣,“是,臣妾告退。”

林允亦退了出去,他知道此时殿内不须他侍候,殿门方扣合,紫御麒便随即问:“宁儿为何要让朕将你禁足半年?”

“在她们眼里,宁儿是个不受宠之人,没有陛下的宠幸禁足半年已是严惩,因为于她们少了争宠的对手,何乐而不为?然陛下亦清楚,宁儿是个不受约束之人,就若是陛下也不行,那芸然宫只能算是宁儿的临时住所,禁足半年,没有她们的骚扰,宁儿不是少了很多麻烦么?”直起了身子,凤宁带着随意傲然的语调,拢了衣衫,拾起地上的帛巾。

第047章 义无反顾的心疼

或许她真是凤凰涅磐而生,如此傲骨才配与他坐拥天下,“宁儿任性,朕妥协便是,可朕任性,宁儿可愿妥协?”

捋起垂于眼前的丝发掩至耳后,从容优雅的斜身,“说来听听。牛。b.b.小。说。阅。读。网”

“朕要时刻知晓宁儿的行踪,而且宁儿只能住在芸然宫或祁宇殿,宁儿可明白?”

带着危胁又不容拒绝的腔调,仿佛是帝王与生俱来的权力,凝视着那双幽深似枯井狭眸,凤宁最终无奈的叹息道:“既是陛下的旨意,臣妾遵旨便是。”

紫御麒眸光瞬时慑冷,他讨厌从宁儿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连说话的声音都降了温度,“宁儿可记住了,以后休要让朕再从宁儿嘴里听到‘臣妾’两字。”

终是从帝王手里拿到人权了么?凤宁不禁对着那张慑人心魄的寒颜莞尔一笑,“宁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