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没准有未破身的雏儿。”贺兰尧清凉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但以他两如今的状况,去青楼多半来不及,宫女中雏儿还是有不少的,可以花大价钱给他们找两个来。”

“把我扔进水池吧…”君清夜喘息着抛出一句话,“我要…当备胎的…不可以…背叛你们…”

就在众人无言的时候,君听忽然开口道:“那就把二哥丢去水池里吧!至于邵年,交给我。”

苏惊羽:“什么?”

贺兰尧:“嗯?”

君清夜:“啊?”

“我说,邵年交给我吧。”君听的语气一派悠然,“这年头清清白白的男子不多了,许多男子在邵年这个年纪都失身了,我难得碰上一个清白的,且他也需要我,为什么不能促成好事呢?我也是清白的,他不亏,我也不亏。”

“孩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苏惊羽伸手揉了揉眉心,“男女之事,不是亏不亏的问题,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你就因为他是清白的,你就要给你当解药,这种想法太天真了,你得喜欢他再说啊。”

“我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啊…”君听在众人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嘀咕着,“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若是事后他不想要我,那也无妨了,我开心就好,他不要我,我就再找别人去,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了还得被扔到水池里。”

她这会儿忽然想起了,在进行营救行动之前,君听说过这样的话——

那女流氓要睡,睡二哥就好了嘛,二哥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希望二哥能帮邵年拖延些时间。

“你真的想好了?”苏惊羽的面容颇为严肃,“若是邵年不喜欢你呢?你当真能潇洒放下?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你明白么?”

“我已经快十六了,不小了,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君听抬起头,望着苏惊羽,“羽姐姐,我就只比你小了两岁而已,你觉得我会有多天真?”

她这话的意思,是想说她自个儿很成熟?

苏惊羽此刻很想说,自己外表是十七八的年纪,其实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五以上。

“罢了,你既然这么洒脱,那就随你高兴吧。”苏惊羽呼出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贺兰尧一言不发,一把拎起了君清夜,跟上了苏惊羽的步子。

君听见此,抬脚走到了门后,将门关上,拴好。

“阿尧啊,我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婚姻太早了,男子女子都才十几岁便能定下终身,在我们那个时代,未满二十的男女们都还在读书学习。”

荷花池畔,苏惊羽倚靠在贺兰尧肩上,望着在水池里泡澡的君清夜,悠悠道:“你才将近双十年华,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么大的男子,几乎都没有成家立业。”

“小羽毛,你为何忽然有此感叹。”贺兰尧听着她的话,顿时失笑,“你呀,很多时候给我的感觉便是很成熟,看你年纪轻轻,有时思想却十分老成,好似你看尽了人间冷暖。”

“阿尧,我跟你说件事儿。”苏惊羽的语气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你别看我十七八的外表,我其实已经二十五了,我比你大六岁啊,六岁!我一想到这个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从前最排斥的就是姐弟恋,但我如今跟你姐弟恋了,还相差六岁这么大的数字!唉。”

第259章 你们三,我一个都看不上

“姐弟恋是何意?”贺兰尧无言了好片刻,才问出这么一句。

“就是一对恋人中,女方的年龄比男方大。”苏惊羽说到这儿,又是一声叹息,“我从前素来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子,但遇上了你,打破了我的原则。与你相识到相恋、成婚,我几乎忽略了你比我年纪小的这事儿。”

“为何要对伴侣有年龄上的限制?”贺兰尧道,“年纪小一些大一些有什么要紧?”

“怎么不要紧?在我们那世界里,多数女子接受不了恋人年纪比自个儿小,男方年纪若是小于女方,女方会觉得他不够成熟稳重,无法持家。如此一来,便会产生不少分歧。”苏惊羽说着,笑了笑,“我得感谢再一次的重生给了我一个少女的躯体,使得我与你看起来比较登对,若是我再老个七八岁,与你出门,我会觉得自个儿像是个大姐姐,而你是个小弟弟。”

在脑海中酝酿了片刻,他开口道:“在我眼中,你就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是我的夫人,至于你究竟比我大多少,都不重要,希望你莫要被上一世牵绊太多,你要记住你现在只有十七八,即便你上一世人老珠黄,那也是上一世,是你永远回不去的时光,如今的你,在我眼中也就是个小姑娘。”

“阿尧,你…你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苏惊羽听着他的话,作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那要是我心理年龄四五十岁,你还愿意与我在一起么?我不相信你会如此重口味…”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贺兰尧的声线有些清凉,“我不嫌你老,你自己反倒嫌自己老,你若还要这样,谁也拯救不了你。”

古人早熟,果然是有好处的。

若是在现代,打死她也不愿意找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子。

阿尧虽年轻,但胜在心理成熟,思想上与她毫无代沟,甚至比她更加睿智狡黠,在生活中几乎不与她产生分歧。

她当真不敢再笑他幼稚。

眼见着君清夜游荡在水面上,苏惊羽朝他道:“诶,感觉如何了?”

“小羽,我此刻只有一个感觉。”君清夜望着她,呈现一副苦瓜脸,“冷…”

春季将至,近来多湿冷天气,他长时间泡在这样凉飕飕的池水里,只怕上岸后免不了要感染风寒。

“虽然冷,但你还得忍一忍。”苏惊羽呵呵一笑,“这就是你们不谨慎的下场!以后还敢不敢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了?亏你还是走南闯北多年的老油条,栽在一坛掺了迷药的酒上,你丢不丢人?你现在还好意思说冷,这是教训,该你受的。”

“我哪知道那臭娘们如此阴险!”君清夜不满地叫唤着,“都怪邵年!谁让他总爱跟我比这比那!若不是他,我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拉倒吧你,你好意思怪他,你比他大上多少岁?他十六七,你二十六七,你还真有脸把责任推在他身上。”苏惊羽冷哼一声,“人家邵年在山上生活了那么多年,没见过人间险恶,掉进他人的圈套中倒也情有可原…”

“他是情有可原,我就是活该了?小羽,你如此偏心,简直是对我的不公平!”君清夜扬手拍打着水面,“池水再冷,比不过我此刻心中的冷!我被那女流氓轻薄,你非但不安慰我反而还指责我,总是替那个野人说话,最可气的是,老子中个媚药得自己泡冷水,而他呢,竟然可以睡我妹!气死本大爷了!”

君清夜胡乱地拍打着水面,还掬起一捧水,泼向河岸上的苏惊羽贺兰尧二人。

苏惊羽猝不及防,被水溅了一身。

“卧槽。”

苏惊羽站起身,抓起一把河岸边的土,砸向池水里的君清夜,“你还敢泼我!你不服气是不是!你看看你,年纪明明不小,还跟个幼稚鬼似的,你怎么不学学阿尧,你看阿尧多冷静沉着,遇事从容不迫。哪像你,傻狍子!”

苏惊羽一边说着,一边拾土往君清夜头上扔。

君清夜在池水里躲闪着,抽空就用手捞水去泼苏惊羽。

贺兰尧在一旁看着二人的水土大战,并不阻止。

苏惊羽同君清夜原本是在争执,到了后面,却是真的在玩了。

“哈哈哈,小羽,你看看你,像只落汤鸡!”君清夜在池水中开怀大笑。

同一时,苏惊羽的一把土砸落,正掉在他张开的嘴里。

“哈哈哈!土好吃吗?!”

“呕!”君清夜的笑声夏然而止,吐都来不及。

苏惊羽在岸上笑得捧腹。

贺兰尧在一旁,望着她愉悦的笑颜,唇角轻扬。

还说自己年纪大呢,明明就是个天真浪漫的姑娘。

至少他这么觉得。

这一头的三人在玩闹着,另一头的屋子里,君听正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回了身上。

才将外衣穿上,还未扎上腰带,身后便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这么做?”身后响起邵年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喑哑。

他生病之时虽有些神志不清,但众人的对话他还是依稀听到了一些,媚药的解决之法,除了男女结合之外,冲泡冷水也是可以的。

而眼前的女孩却愿意献身当他的解药,没让苏惊羽将他丢去水池里。

“你那会儿额头烫的厉害,他们说你兴许是着凉病了,既然病了,怎能再将你丢去冷水池里?这不是雪上加霜么。”君听一边扎着腰带,一边道,“我是不忍心的,于是,我跟他们说,我帮你。”

“就因为不忍心,你愿意舍弃自己的清白?”邵年眉头轻拧,“你们女子不是将清白看得最重要么?你怎能如此草率…”

“你这人为何这么笨?”君听打断他的话,转身道,“我要不是对你有意思,我会给你当解药么?我并不是草率,我只是按着自己的意愿做事,我甚至可以不计较得失,若是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逼你接受,帮你,是我的意愿,若只是纯粹的同情心,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当解药?我不会拿这件事道德捆绑你,你爱咋想咋想。”

话落,她站起了身,似是要离开。

他竟然觉得她这么做太草率。

他心底或许觉得她轻浮?

罢了,随他想去吧。

君听迈出了步子走向房门外,然而,才踏出两步,便觉得手腕一紧,是邵年下榻抓住了她的手。

“你生气了?”邵年顿了顿,道,“我素来不太会说话,也没有和女孩亲近过…但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你…真的喜欢我?”

君听闻言,唇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转过头道:“这还有假?也许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那股野性,虽然二哥总骂你是野人,说你一穷二白,但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邵年闻言,唇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真以为我是野人?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怕不怕异瞳?”

君听:“嗯?”

“看着我的眼睛。”邵年望进她的瞳孔中,随后气沉丹田,运转内力。

君听迎视着他,渐渐地,她看到他那双原本漆黑的瞳仁,漫上一层墨绿色——

但是又莫名地很吸引人。

“你这眼睛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挺好看的,我完全能够接受。”君听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长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你就不是人了么?”

邵年看着她笑容里的坦荡,紧绷着的情绪霎时放松了。

他忽然伸手抱住了君听。

君听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时怔住了。

“我不是野人,也不是一穷二白。”邵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等着吧,我会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你,将会与我一起分享。”

“行了君清夜,你泡够了就上来!”

荷花池畔,苏惊羽望着那游荡在水中的人,道:“你都泡了半个多时辰了,药效差不多也该过了。”

“现在的确是没什么感觉了。”君清夜笑道,“不过,我身上没剩多少力气,小十小羽,你们拉我上去可好?”

“小羽毛,我们走吧。”贺兰尧的声线清凉如玉石作响,“方才打水仗都有力气,这会儿他说没力气上岸,你若信他,那是不是傻?”

“有道理。”苏惊羽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

“别走啊你们!我是真的没力气了!就算原本有力气,打水仗也给耗没了,你们别走嘛…”

君清夜正嚷嚷着,倏然间,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在空气中响起——

“何人在喧哗!”

苏惊羽顿住了脚步。

这个声音,她一点儿也不陌生。

苏惊羽转过头,顺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四五名宫娥正簇拥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款款而来。

为首的那女子一袭湖绿色的衣裳包裹着玲珑的身段,乌黑如墨的秀发被高高挽起,另有几缕散落于两肩,她有如雪般的肌肤,双颊带着若桃李般的淡绯,衬着姣美的轮廓,柳眉之下,是一双难掩傲然与清高的眸,高挺的鼻梁小巧,唇若樱桃略微丰满。

古月南柯。

好久不见。

苏惊羽同贺兰尧是易了容乔装成太监的,他们能认得出古月南柯,古月南柯一时半会儿却认不出他们。

“我都险些忘了,此女是四哥的准太子妃,如今也住在东宫。”苏惊羽嘀咕着一声,随即转身朝着水池里的人道,“还不快上来,别玩了!”

“你们是东宫的下人么,为何我看你们眼生的很?”古月南柯迈步走近了二人,临近岸边之时,耳畔忽然想起一道破水声——

“哗啦!”

一道人影从荷花池里蹿了上来,正落在她三尺之外,衣衫不整,乌发凌乱,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

“君清夜?!”古月南柯一眼认出了面前的落汤鸡是君清夜,当即眉头一拧,“你怎会出现在这儿?”

“你能出现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君清夜说着,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四溅,甩了古月南柯一脸。

古月南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嫌恶地后退了几步。

这个姓君的,她很是厌烦。

当初她追求贺兰尧的时候,这姓君的没少说风凉话,对她数次贬低,她都记得清楚呢。

“本公主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出现在这儿理所当然。”古月南柯冷哼一声,“倒是你,一身狼狈地在这儿喧哗,成何体统?还有你们两个,哪儿冒出来的?”

古月南柯说着,扫了一眼边上乔装成太监的贺兰尧苏惊羽。

“你是太子的未婚妻,我是他朋友行不行?你能呆这儿我就不能呆这儿?本大爷借这荷花池泡个澡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君清夜双手环胸,悠悠道,“至于这两小太监,我带进东宫来玩的,行不行?你不服气就把你们的太子爷喊出来,问问他有没有意见,八婆。”

“你…”古月南柯望着君清夜嚣张的模样,面色升腾起一丝愠怒,“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我赶出去!”

君清夜敢说自己进东宫是经过贺兰平的允许,她自然不能抓捕教训他,那么索性将他轰出去算了。

苏惊羽听着古月南柯开始赶人,顿时冷眉一皱。

古月南柯将他们三人赶出去,他们三倒是没什么损失,但君听和邵年还在那间屋子里。

那两倒霉孩子也不知完事了没有,若是回头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东宫乱撞,被古月南柯逮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邵年当初在迷雾山上差点儿要了古月南柯的命,古月南柯多半会记仇。

“你凭什么赶老子出去啊,要赶让你们太子爷来赶,你算什么玩意,这还没过门就以女主人自居,脸真大,即便你真的成了太子妃,未经太子允许,也不能将他友人赶出去吧?”君清夜自然是不愿意被轰赶,与古月南柯叫嚣着。

“就凭你对我大不敬,多次言语辱骂,毫无礼数。”古月南柯冷笑,“冲撞太子妃,我本该将你拿下,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只是将你赶出去,已经很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今日,我是非赶你出宫不可,来人,轰出去!”

“住手。”忽有一道清润如风的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古月南柯听闻此声,面色微变。

“太子殿下。”身后的宫人们纷纷跪礼。

古月南柯转过身,望着来人,福了福身,“殿下怎么来了。”

“你们争执的声音这么大,本宫远远地就听见了。”贺兰平走上前来,瞥了一眼君清夜,笑道,“君兄,你跟南柯过去是有些误会,往后,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你们都各自礼让些可好?”

这明显是打圆场的话,君清夜也不好不给面子,悠悠道:“明白了,殿下。”

“殿下,并非我不给面子,只是此人三番四次对我无礼,明知我与殿下有婚约,他依旧不该恶劣的态度,这分明就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古月南柯冷硬道,“殿下觉得这样的朋友值得交么,陛下多半也不乐意殿下与这样的人结交。”

君清夜闻言,心中将古月南柯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好了南柯,本宫不需要你告诉本宫这些道理。”贺兰平朝着古月南柯淡淡一笑,随后扫了一眼君清夜三人,“你们随本宫来书房。”

话音落下,他转身便走。

三人紧随而上。

古月南柯立在原地,眸光中火苗闪烁。

贺兰平果真是不在意她,宁可帮着外人,也不帮她。

若不是母后说一定要坐稳太子妃的位置,直到贺兰平登基将她封后…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迁就他。

“君兄,本宫虽然不是很喜爱太子妃,但你总是辱骂她也不妥,确实有损我的颜面,你若真那么讨厌她,干脆别和她说话,或者,骂人也请文明一些,否则,本宫不会再让你踏进东宫一步。”

东宫书房之内,贺兰平望着君清夜,笑道:“今日让你放肆,完全是看在十弟的面子上,否则,不用南柯赶你,本宫也会赶你。”

说话间,他已经倒了一杯碧螺春,推到了贺兰尧面前。

“行了行了,知道了。”君清夜敷衍了他一句,望着他给贺兰尧递茶的动作,诧异道,“你怎么认出他是小十的?”

贺兰尧易了容,都还没说话,贺兰平竟也认出来了。

“你敢在我的东宫之内大吵大闹,必定是有所依仗,我自认东宫的防守不弱,总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三个人,因此,你们是靠着我给十弟的通行令牌光明正大地进来的,而你们三个人中,只有他的身形是符合十弟的。”贺兰平说着,转头朝贺兰尧笑了笑。

“四哥果然智慧。”贺兰尧眉梢轻挑,“不瞒你说,我们今日潜入皇宫是为了救人,君清夜与另一个小子被尹清罗看上了拐进宫中,险些清白不保,我们救了人之后,无处可躲,只能来四哥这儿避避。”

君清夜听着贺兰尧那句‘险些清白不保’,唇角抽了一抽。

“原来是这么回事。”贺兰平有些好笑地瞥了一眼君清夜,“君兄,你还有清白可言?”

“你我半斤八两。”君清夜呵呵一笑,“都是风流之人,谁也别笑话谁。”

“但本宫从没被女人非礼过。”贺兰平不紧不慢道,“且那女人还不是一般女人,而是女流氓,按理说她阅人无数,想必经验丰富,花招百出,君兄你大可跟她一试,何必让十弟他们冒着风险来救你?他们如今正被抓捕,万一营救行动不成功,害他暴露身份,你岂不是连累他?”

“太子殿下这是在责备我么?”君清夜唇角的笑意有些冰凉,“谁能没个被人阴的时候?但愿殿下你这辈子都不会被人阴,且,即便被人阴了,也别找人求助,尤其别找小十,省的连累了他。”

贺兰平当初不也是靠着小十的协助才夺到太子之位么?

这厮也没少麻烦小十,为何自己就麻烦了小十这么一回,都要被这厮数落,他哪来的资格?

贺兰平迎视着君清夜的目光,唇角同样挂着清凉的笑意。

“你们两别逗了成不?都是朋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阿尧帮你们,你们也都帮过他,这有什么好争执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苏惊羽见贺兰平与君清夜在较劲,撇了撇嘴,径自倒了一杯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两在争风吃醋呢,得亏了阿尧也是男子,要是女子,你两准成情敌。”

“惊羽,别逗了。”贺兰平瞥了一眼苏惊羽,“十弟若是女子,我与他就是兄妹,哪能违背道德?”

“咳!”苏惊羽呛了一下,抚了抚脖颈顺气,随即道,“这也不一定啊,贤妃娘娘或许真的是与外人生下阿尧,阿尧是不是陛下的骨血,到此刻依旧是个谜。”

“你们三个,有完没完。”贺兰尧开口,声线清凉,“你们将我想象成女子,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若真的生成女子,你们三,我一个都看不上。”

阿尧:踏马的,我身边坐的三只都对我有非分之想。

羽毛:按正常逻辑,三男一女坐一起,女主才是焦点吧?为何他们不是为我吵架?嘤嘤嘤…

清夜:萌十一直拿的是女主的剧本,自带吸引男配光环。

四哥:…

第260章 行踪暴露!

贺兰尧的话一出,顿时一室寂静。

“阿尧,我们说笑而已的,别当真。”苏惊羽嘿嘿一笑打破了寂静,伸手挽上贺兰尧的胳膊,“你在我心中,是绝世好男儿。”

苏惊羽的话总算是让贺兰尧脸色缓和了一些。

“十弟你方才说,你们还有个朋友也在宫中。那就等你们人齐了,上我的马车,我派人将你们送出宫去。”贺兰平如此说着。

“那就有劳四哥。”

“无须客气。”

众人不知的是,此刻书房之外正立着一抹湖绿色的倩影,听着书房里传出的声音,面容惊愕。

古月南柯原本是给贺兰平沏了一壶花茶送来,哪知走到离书房不远的地方就听见里头响起贺兰平与君清夜的争执声,二人言语中都提到了‘小十’。

他们口中的小十,是贺兰尧。

贺兰尧竟然在宫中?

如今皇帝暗中抓捕贺兰尧,提高宫中防卫,封锁帝都城门,她猜测着贺兰尧应该躲在帝都中某一处,却没想到他竟还敢来皇宫。

她不敢靠得里书房太近,唯恐脚步声被书房里的人听见,便站的稍微远了一些,脚步轻盈,以便于听到他们的谈话。

在之后的交谈里,她依稀听见一道清冷熟悉的男子声音,那道声音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她已经能确认那就是贺兰尧。

还有一道爽朗清脆的女子嗓音,听着像是苏惊羽的。

古月南柯目光一沉。

原来,之前与君清夜在一起的那两太监竟是贺兰尧与苏惊羽乔装的,他们改变了面容,以致于她没能认出来。

古月南柯握着茶壶的指节微微泛白,眸光中划过一丝冷芒。

她正愁着呢,贺兰尧苏惊羽被皇帝抓捕,若是他们逃到了天涯海角,那么自己岂不是也报复无望?

既然他们敢来皇宫,那就别怪她给他们使绊子。

古云南柯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或许她应该把这个好消息透露给皇帝。

古月南柯一路离开东宫,正想着去养心殿,哪知经过太行宫时,里头一片喧哗。

古月南柯朝着太行宫内瞥了一眼,一名身着火红衣裳的女子正踏出殿外,正是鸾凤国公主尹清罗。

“一群废物,四个人,那么明显的目标,竟然一个都抓不到!”尹清罗朝着身后的护卫怒斥,“喊你们来救火也磨磨蹭蹭,等到火快把房梁烧了才来!一点儿用都没有,饭桶!”

“公主息怒!我们当真不知那两人是何时闯进去的,守在殿门外的两名护卫不知所踪,被发现时他们是在假山里,处于昏迷状态,想必是被人引到那儿打晕的!”

“呵!调虎离山,一人负责引开护卫,其他人便趁机潜入…这种把戏也会上当!”尹清罗反手朝着那护卫脸上就是一掌,“你们做事能不能有点儿脑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护卫捂着脸颊,不敢辩解。

古月南柯望着这一幕,唇角轻扬。

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书房外就听贺兰平等人提起这个尹清罗,且还给她起了个好笑的称呼:女流氓。

她理了理事情的经过,大致是——这个鸾凤国公主十分风流淫邪,捉走了君清夜来宫中取乐,结果是贺兰尧与苏惊羽潜入宫中设法将君清夜救了出来,暂躲东宫。

贺兰平与贺兰尧关系素来好,东宫自然是一个很好的躲藏之处。

看尹清罗此刻如此愤怒,想必是在他们手上吃了不少亏,好似还被烧了屋子。

真是——有趣。

眼见着尹清罗踏出了殿外朝着东面而去,古月南柯猜测她多半是要去养心殿告状?

“清罗公主,等等!”古月南柯开口叫住了尹清罗。

尹清罗听见身后陌生的女子声音在叫自己,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望着缓缓走来的古月南柯,面上浮现一丝疑惑。

这女人是谁?

“清罗公主,这是要去养心殿么?”古月南柯到了尹清罗身前,朝着淡淡一笑。

尹清罗闻言,明眸微眯,“你是?”

“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太子妃,也是异国来的公主。”古月南柯面上挂着优雅的笑容,“清罗公主,是不是在找救走君清夜的人?”

尹清罗听闻此话,当即拧眉道:“你怎么会知道?你也认识那姓君的小子?莫非——你见过他?!”

“我不仅见过他,我还知道他在哪儿。他与贺兰尧苏惊羽此刻就在同一个地方。”古月南柯笑道,“清罗公主想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