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留下我?”连天说着,将手中的卖身契递回给苏惊羽,“你挂念他,我又与他长得如此相似,你怎么就舍得赶我走?”

“正是因为你与他神似,我才尊重你,要让你重新开始。”苏惊羽眯了眯眼,“难不成你还乐意当小白脸?”

“我当然乐意。”连天轻笑一声,“当小白脸又不用辛苦地去挣钱,只需要取悦女主人,女主人一开心,我自然能过好日子,若是不当小白脸,做个有自尊的人,那我就得起早贪黑地去辛苦挣钱,何必呢?没什么比当一个小白脸更轻松的了,我为何要放弃?就为了那点儿可笑的自尊?”

鸾凤国的男人这是什么三观,简直节操尽毁。

“不想滚是吧。”苏惊羽身后的贺兰尧终究是无法保持寂静,冷笑一声,“好心要让你当个正经的人,你却偏要当只摇尾乞怜的狗。”

“你骂谁呢。”连天瞥了一眼贺兰尧,眸光轻蔑,“都是小白脸,有什么好得意的,比我早进门几日,就想耀武扬威了?话说的如此难听,毫无素养,如你这样蛮横不讲理,焉能在姑娘身边呆的长久?”

贺兰尧听闻此话,并未暴怒,只是唇角勾起一丝嗜血笑意,“月落乌啼,把他给我剁了!”

萌十:谁再说老子小白脸!剁剁剁!

第278章 阿尧最是善解人意(送币活动)

月落乌啼听闻贺兰尧的话,当即上前,要将连天拿下。

连天眼见二人阴沉着脸逼上前来,显然不是开玩笑,顿时后退一步。

“你们做什么!”他急中生智,一个转身,快步躲到了苏惊羽身后。

他相信,苏惊羽绝不会袖手旁观。

“姑娘救我!他们想对我动粗。”

说话间,他的目光越过了苏惊羽的肩头,投向了贺兰尧,冲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贺兰尧见此,依旧不恼,只是凤眸中的寒意逐渐加深。

在他看来,这男子只不过是只跳梁小丑,只会依靠着女人生存的窝囊废。

这样的废物,怎能值得他气恼。

可这小白脸偏偏长了一张神似苏惊羽弟弟的容颜,这是他一大优势。

而接下来,苏惊羽也果真伸手拦下了月落乌啼,“住手。”

“阿尧,我说了,不会将他留下来,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就当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苏惊羽眉眼间浮现一丝无奈之色,“我现在就让他离开,不让他再惹你了,可好?”

说着,她转过了身,望着连天,“你走吧,我说了不留你,就不会改变主意,买下你,只是遵从我的内心,想赋予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权利,我本以为,你们这些男宠有不少是生活所迫,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并不排斥这个行业,既然如此,那你今后想何去何从,都随你吧。”

“我到底哪儿不好了?”连天听着苏惊羽赶人的话,眉眼间浮现些许祈求之色,“将我留在身边侍候不好么?我心灵手巧,善解人意,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诶,这可是你说的,我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苏惊羽打断他的话,“那我现在让你走,出门右拐别回头,做得到么?”

“拒绝我,总该给我一个理由。”静默片刻之后,他道,“是你花大价钱买下我,如今却要赶我离开,离开你,我依旧要去给人做小白脸,你那么想帮我,为何不让我做你的小白脸?我一定会叫你满意的。”

苏惊羽闻言,顿时笑出了声,“你忘了我买下你的理由了么?你的相貌神似我的弟弟,你觉得,有哪个姐姐会将自己的弟弟当成小白脸看待?我可没有变态的嗜好,再有,我可不是你们鸾凤国人,不喜爱你们鸾凤国女子的生活方式,我不需要三夫四侍,只需要一个夫君,那就是我身后的这位,他可不是小白脸,你记住了。”

连天听闻此话,瞥了一眼苏惊羽身后的贺兰尧,“原来他是大房,难怪腰板如此直。”

“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你看不上我,若不是我与令弟相似,你多半不会搭理我。”连天叹息一声,转过了身,“我厚着脸皮也无法获得呆在你身边的机会,那么,告辞了。”

话音落下,他抬步走向了房门外。

“等等。”身后的女子忽然叫住了他。

他面上一喜,以为她回心转意,哪知,回过头时,却见她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叠银票。

“这些银票,应该够你用好长一阵子时间。”苏惊羽说着,将银票塞给了他,“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点赠予,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不去当小白脸,你可以拿这些钱做点儿生意,当然,你若是还要做人家的小白脸,我也没辙,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连天怔了怔,随即收了银票,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他活到今日,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眼见连天离开了,苏惊羽转过身,冲身后面无表情的贺兰尧笑道:“我将他送走了,现在,能原谅我了么?”

“不容易呢,终于赶走了。”贺兰尧不咸不淡道,“若是下一次再见到此人,他又深陷困境,你是否打算继续帮他?”

苏惊羽听闻此话,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问道:“阿尧,你心中可有挂念着的亲人?”

“有。”贺兰尧道,“母妃不就是?”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苏惊羽道,“倘若有一日,你遇上一个神似母妃的女子,她正处于困境,你能在她的身上看到母妃的影子,那么,你会不会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帮她一次?”

“不会。”贺兰尧不紧不慢道,“母妃只有一个,其他的人,再相似,也不是她,既然只是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外人,我为何要去搭理,我没有义务搭理。”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碰上这样的事情罢了。”苏惊羽道,“我与弟弟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如今碰上一个与他相似之人,难免勾出心中的回忆,这是一个正常人该具备的情感,若是看到与他神似的人,我却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那我都要佩服我自个儿的冷静了。”

贺兰尧闻言,冷哼一声,“起初你说要赎他,我并未阻止你,可你也看见了,你对他的恩惠,让他想要缠着你,他现在虽离开了,但他已经记住了你这个人,以后若是有机会遇上,难免会再来缠你,你帮了这个人,却是给我多招了一个情敌,你说,我该不该恼?”

“世界这么大,不一定有机会再遇到了,日后,我们离开鸾凤国,更不可能见到他了,你就当此人是我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苏惊羽轻挑眉头,“无需在意他。”

“罢了,说不过你。”贺兰尧淡淡道,“下不为例。”

苏惊羽闻言,便知他是不恼了,当即走到他身前,笑道:“我就知道,阿尧最是善解人意。”

“现在知道我善解人意了。”贺兰尧轻瞥了她一眼,“若是我还恼你,你是不是该觉得我不通情达理了?”

“不不不,对于我,你一直都很通情达理。”苏惊羽握住了他的手,眉开眼笑。

贺兰尧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有时候觉得她着实油嘴滑舌,哄人很有一套。

这不,原本还心情欠佳,被她奉承讨好几句,心中的不悦逐渐消弭。

她可真是他的克星。

这一头苏惊羽才赶走了连天,另一头,尹清罗的贵宾间也迎来了她买下的‘小白脸。’

“大公主,这是青衣的卖身契。”侍女笑着将卖身契递给了尹清罗,“从此刻开始,青衣便是公主您的人了。”

尹清罗接过了卖身契,扫了一眼,随即将卖身契收入衣袖中,抬眸望着眼前站着的青衣男子,目光中隐含笑意。

她将眼前的男子从头打量到脚,眉眼间呈现满意之色。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良久。

像,真是像。

虽不是一模一样,但神韵少说也有七分像,在这个男子身上,她当真可以看到贺兰尧的影子。

“青衣。”她扬唇浅笑,朝对面的男子勾了勾手指,“上前来。”

公子钰不动声色,走上了前。

尹清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伸手想要去触摸面前的男子,却没有料到,就在她的指离那男子只有一寸的距离时,那男子忽然后退了一步,随即抬手捂住唇剧烈咳嗽了起来。

尹清罗见此,拧了拧眉,“怎么回事?”

“抱歉公主,我的伤寒之症还未好。”公子钰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捂住了口,“这病会传染,我只能暂且与公主保持距离,可别传染给了公主。”

尹清罗闻言,唇角的笑意一敛,“严不严重。”

公子钰捂着口,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尹清罗身后的婢女见此,顿时朝着对面站着的玉树阁侍女斥道:“你们玉树阁怎么回事!卖出来的人是有重病的,还拿来压轴,卖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带病的?!重症伤寒易传染,那他岂不是不能近身伺候公主,你这叫卖的什么男宠?”

玉树阁的侍女闻言,当即垂下了头,“公主,关于这事儿,我当真不知情,我只是负责将货物出售,而他们本身的情况并不是我去了解,我也不知这位得了病,公主息怒,我这就去找我们老板,将您的六百万两退回。”

那侍女说着,转身就要走。

“慢着。”尹清罗开口叫住了她。

侍女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尹清罗,“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还没说要退货,你着什么急。”尹清罗淡淡道,“此人虽带病,但我中意了,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伤寒而已,治好了依旧可以侍候我,不过,按我们鸾凤国的国法,你们出售带病的面首,我若是因此也病了,是完全可以将你们玉树阁查封并且将你们治罪…”

侍女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公主恕罪,这着实与我无关!”

“好了,今儿本公主心情好,没打算做的那么绝。”尹清罗悠悠道,“这男宠我还是要了,不过,带病之身,值不起六百万两。顶多三百万两。”

“明白,我这就去告诉老板,让老板给公主退回一半的银两。”那侍女说着,起身迅速离开了。

尹清罗见此,冷哼一声。

还以为高价买了个神似贺兰尧的男宠,可以带回去玩弄一番,弥补她得不到贺兰尧的遗憾。

可没想到,这男宠竟是个带病之身,那可就暂时不能亲近了。

若是在以前,让她买到带病的男宠,以她的性格,必定要让那卖货的吃不了兜着走,今日她买的这个青衣若不是因为他神似贺兰尧,她当真会查封了这家玉树阁,敢卖带病的货物给她。

这么看来,这玉树阁还真是沾了贺兰尧的光。

尹清罗正如此想着,耳畔传进了一道清凉的男子声音,“公主,我很抱歉。”

尹清罗闻言,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笑道:“不怪你,得病这种事儿,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也不想,若真是觉得对不住我,你就快点儿好,好了便可以来近身服侍我。”

公子钰闻言,乖巧地点头,“我会努力好起来。”

殿下的这招无病呻吟,还真是管用,能够避免他被女流氓揩油。

装病的这段日子,便是他找寻下手机会的日子。

苏惊羽同贺兰尧宿在客栈中。

“女流氓买了小青,只能看不能吃,看不郁闷死她。”榻上,苏惊羽倚靠在贺兰尧的臂弯中,笑道,“装病,真是逃避被轻薄最好的方式了。”

伤寒之症,一个不慎就会被传染,女流氓即便再心痒难耐,也不会忽视了这一点。

“装病可以逃避被人轻薄?”贺兰尧听闻这话,低笑一声,“那得看是什么人对上什么人,对于尹清罗来说,她将自己看的高高在上,一个带病的卑微男宠,她自然不想去碰,这不仅关乎着健康问题,也关乎脸面,若是她连一个带病之人都不放过,岂不是显得太饥不择食。”

说到这儿,他的指尖抚上的苏惊羽的脸颊,一路朝下游移,“不过,这个方法,对于有些人,还是不奏效的,比如我和你,若是你染病,我并不介意跟你亲近,我依旧会如同往日一样,吃你豆腐。”

话音落下,他的手已经探入苏惊羽的衣襟。

清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让苏惊羽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却并未阻止贺兰尧的探索。

“我若是生病,我可不与你亲近。”苏惊羽道,“你不介意,可我却担心传染给你呢…”

话未说完,她便惊呼一声。

贺兰尧的手忽然在某处停顿,揉捏着,让她稍稍惊了一下。

他有一身‘冰肌玉骨’,由于年少时洗髓换骨,这肌肤的常温状态就是冰凉,与他亲近的时候,她时不时没有防备就被他冰凉的温度弄的哆嗦。

只有他真正动情之时,血液与肌肤才会升温。

“阿尧,我给你一个建议。”苏惊羽轻呼出一口气,“夏日也就罢了,被你冰一冰还凉爽,这冬日的时候,你还是拿个汤婆子,把手捂热了,否则你这冷冰冰的手还往我身上贴,你知道那什么感觉么?就向大冷天的时候往衣裳里揣冰块儿,那种感觉。”

“我就不捂热。”贺兰尧坏笑,“让你记着我的温度岂不是很好,我这独一无二的温度与触觉,你应该铭记在心。”

说着,他抓起了苏惊羽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让她温热的手掌心贴着自己冰冷的胸膛,“这里原本是冰冷的,只有接触你,才会慢慢变得温暖,其他人,谁也办不到的。”

苏惊羽闻言,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一语双关。

她的手,此刻正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他这话,说的不仅仅是他的体温在与她接触时会升温,更是在说明,她可以温暖他那一颗被尘封了许久的冰冷的心。

他又何尝不暖心呢。

恋人,是互相取暖的两个人,你暖我,我暖你,互利互惠,付诸真心,便可获得双赢。

“阿尧,我困了。”苏惊羽笑道,“咱们歇息可好?”

“不好。”贺兰尧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办完正事再睡,晚点儿睡,明早晚点儿起。”

苏惊羽道:“这…”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之间。

贺兰尧亲吻着她,手也探向了她的腰带。

苏惊羽不再抗议,默然承受。

今夜,又要战半夜…

第二日,由于疲累,苏惊羽果真睡到了日晒三竿。

醒来之时,身侧没了贺兰尧的身影。

苏惊羽下榻洗漱,打开房门时,月落乌啼正蹲在门口,见她开门了,便起了身,“惊羽姐姐,你的早点。”

苏惊羽望着乌啼手中的托盘,上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小米粥。

“进屋。”

让月落乌啼进了屋里,苏惊羽捻起一个包子啃,问道:“阿尧呢。”

“你还在睡着的时候,殿下带我们去市集上逛,巧遇了小青,小青身边有人跟着,我们不方便搭话,殿下便让我们先带着早点回来,他找机会和小青搭话,看看女流氓那有没有什么进展。”乌啼说着,轻挑眉头,“之前听人说,鸾凤国的公主对入口的食物十分谨慎,为了避免被毒害,吃东西前会有人先尝试,有时也会让身边的男宠先试吃,小青若是能有试吃的机会,便可以事先服下解药,给女流氓下毒。”

“这个法好。”苏惊羽点了点头。

正吃着包子,忽听窗子外有喧哗声,苏惊羽一时好奇,起身去看。

什么事儿这么吵闹?

而当她走到窗子边,往下看时,却眉头一拧。

四五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围着一个相貌姣好的黑衣男子,那男子正是被她买下来,却又赶走的连天。

他身边的那几名男子显然是找麻烦的,手中还持着棍棒,看样子像是地痞流氓,市井打手。

连天这是得罪什么人了?

罢了,还是不管,若是管了,被阿尧知道,又该说她多管闲事,又要打翻陈年老醋。

终究不是她弟弟。

如此想着,她转过头,不去看楼下的情景。

而这么一转头,正对上走近的月落乌啼。

“又是那小子,惊羽姐姐,你是不是想帮他?”乌啼双手环胸,道,“你若真想帮他,我与月落去出手,你就莫要出面了,别让那小子看见你,我们不想殿下气恼,但,也不想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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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你为何如此阴魂不散?

“你们竟愿意去帮他?”苏惊羽听着乌啼的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被你们殿下所厌烦的人,你们不落井下石便很好了,哪会出手相助。”

“若是一般人,我们还真要落井下石,可此人身份较为特殊,若是去欺负他,你这心里能顺畅么。”乌啼撇了撇嘴,“惊羽姐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若是那小白脸真的让人打了,难保你不会一时心软出手相助,与其你出面,倒不如我们出面去帮他摆平,而你,就莫要和他碰面了。”

苏惊羽闻言,顿时失笑,“乌啼啊乌啼,你可真懂事呢。”

“漂亮话就不用说了。”乌啼冷哼一声,“只希望惊羽姐姐不要与那小子见面,殿下的脾气,你最是了解,他若是知道了,定会气恼。”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想惹阿尧炸毛。”苏惊羽说着,再度转身,望向楼下。

连天已然被那几个地痞流氓推到地上,那几人正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眼看就要落下。

月落乌啼见此,相继翻窗而出,跃到了地上。

以月落乌啼二人的功夫,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将那几个地痞流氓收拾了,直打得他们在地上翻滚,不敢反抗为止。

地痞们吃了亏,自然不敢再久留,从地上爬起之后便都飞也似地跑开了,领头的那人边跑还边嚷嚷着,“走着瞧!”

乌啼见此,只是不屑冷哼一声。

几个小混混,解决起来三两下的事,这个名唤连天的小白脸竟然没点儿功夫防身,真是没用极了。

“诶,有事没事?”乌啼朝连天问着,语气并不大客气。

“无事,只有点儿皮外伤。”连天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月落乌啼二人道谢,“多谢两位壮士出手相救。”

“一点点儿擦伤,随便自个儿抹点药就成了。”乌啼说完,便转过了身,朝着月落道,“我们走。”

然而,他才踏出了一步,便听身后的连天道:“二位且慢!能否允许我问问,是你们家小姐让你们来救我的么?”

不久前在玉树阁,与月落乌啼有过一面之缘,他自然记得他们是跟在苏惊羽身侧的。

而乌啼在听闻此话之后,翻了个白眼,转身望着连天,道:“少自作多情,那是我们家夫人,她才没功夫理会你呢,今日之所以救你,纯粹是我们兄弟二人路见不平,你若是真的感恩,就莫要惦记着我们家夫人,你们这些在风月场所里打滚的小白脸,我们夫人最是不屑一顾。”

连天闻言,垂下了眸子,“我明白了,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二位相助。”

月落乌啼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二人身后,连天望着二人的身影,眯了眯眼。

纯粹路见不平来帮他?

他信这话就是傻子。

这二人会出手相助,必定是那个女子的意思。

同一时间,苏惊羽倚在窗台之后,将方才楼下的情景尽收眼底,眼见着连天离开,松了一口气。

还是不要再见到此人为好。

不想再被他那张神似弟弟的脸影响了。

阿尧有句话说的对,再相似,终究不是本人。

“那小白脸看样子还记挂着惊羽姐姐。”屋外响起了乌啼的声音,“幸好我聪明,主动提出要去搭救他,否则,一旦等惊羽姐姐出手,只怕就要纠缠不清了。”

“乌啼,你会不会说话?”苏惊羽转过身,白了乌啼一眼,“我在你看来,就那么没节操?即便我对他无法做到冷漠,那也只是受我弟弟的影响。”

“惊羽姐姐最多将他当成弟弟,可他却不拿你当姐姐。”乌啼悠悠道,“他是小白脸,卖笑的,做的是皮肉生意,殿下最是厌烦这类人,惊羽姐姐可莫要总是受那张脸的影响。”

“不提他了。”苏惊羽回到桌边坐下,继续吃包子,“阿尧还未回来,我呆在这客栈里也闷得无趣,你们二人陪我出去晃悠晃悠。离开之前给他留张字条,让他知道我们出去逛了。”

用过早点之后,苏惊羽便带着月落乌啼出了客栈。

漫步在鸾凤国帝都的街道之上,苏惊羽带着二人开始进行了‘扫荡’,见着好吃好玩的就买。

每个地方都有特色美食,鸾凤国的烤串便很是出名。

苏惊羽带着月落乌啼,到了烤串摊子边坐下,问二人,“你们能吃多少?”

阿尧是个顶级的吃货,跟在他身边的人,同样也是胃口不小的。

“惊羽姐姐,咱们还不知道他们这烤串好不好吃,就别点太多了,先随意点个二三十串就好。”乌啼嘿嘿笑道,“若是好吃,咱们再继续啊。”

随便点个二三十串…这胃口还真不算小,正常人估计最多也就只能吃这些了吧。

“那就来个二三十串吧,那摊子上有各式各样的口味,你们去挑吧,我不挑食,随你们吃。”苏惊羽道。

月落乌啼闻言,当即起身奔向了摊子,开始挑选着喜欢的烤串。

苏惊羽望着二人兴高采烈的模样,无奈一笑。

阿尧与他身边的这些属下们,大多时候都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样儿,唯有在接触到美食的时候,很轻易便卸下了伪装,欢脱得像小孩子。

一群好吃鬼,且还都拥有着久吃不胖的体质,真是让人好羡慕。

苏惊羽如此想着,伸手掐了掐腰间的肉。

唔,还好,最近没胖,身材保持良好,可以放开了吃。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惊羽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有一物滚来,以略快的速度滚到了她的脚边。

苏惊羽低头一看,是一颗色泽通透的翡翠珠子,约莫婴儿的拳头大小。

这是谁不慎掉落的?

而下一刻,身后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女子声音,“诶,那个谁,帮我把珠子捡起来。”

苏惊羽听闻此话,转过了头,只见一丈之外的街道边上停靠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的帘子正被车夫撩开,马车里头,一位珠光宝气的黄衣女子正摇着一把圆扇,相貌姣美,眉目之间依稀可见傲慢之色。

眼见苏惊羽望了过来,她道:“说的就是你,把珠子捡起来,拿过来。”

苏惊羽见她这鼻孔朝天的架势,唇角轻扬,笑道:“你自个儿没长脚么?”

若是对方客气一些,文明一些,她倒真的不介意帮着捡东西,可对方态度极差,用的还是命令式口吻,就这德行还指望人家给她捡东西?

苏惊羽心想,多半是个身份不低的,名门贵女,亦或者皇亲国戚?

身份高的人通常不屑于吃街边摊,自己此刻坐在烤串摊子边,想必是被当成平民了,贵族对待平民,是否都喜欢拿鼻孔看人?

“你说什么?”那黄衣女子听闻苏惊羽的话,顿时拧眉,“你敢这样无礼地对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

苏惊羽答非所问,“你敢如此傲慢地指使我帮你捡东西,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还能是个什么身份。”黄衣女子冷哼一声,“说出来我听听呐,看能不能吓得住我。”

“我不屑于对小人物自曝身份。”苏惊羽悠悠道,“我混迹帝都这么久,没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你倒是报上名号,让我看看有多么了不得。”

“你!”黄衣女子柳眉一拧,当即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快步行至苏惊羽面前。

苏惊羽眼见她走上前,抬脚将脚边的翡翠珠子一蹬,顿时将它踢出一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