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自己,“惊。”

尧惊,与妖精谐音。

贺兰尧明白了她的意思,低笑一声,“你还真想的出来。”

“妖精坊,这名字有什么不好?说句直白话,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像妖精一样美丽妖娆?妖精这一词,并不是贬义词,这个词代表美貌被认同,被人说成妖精,潜台词就是:你好漂亮。”苏惊羽解释着,“故而,阿尧你别觉得好笑,你仔细想想,我的话有无道理?”

“嗯,挺有道理。”贺兰尧的目光中仍有笑意闪烁,“那就妖精坊,听你的。”

“我们可以打造一个分店,专为女性制作服装,品牌的名儿我都想好了,妖精女装。”说到女装,苏惊羽兴致勃勃,“女子是服装生意的消费主体,尤其那些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看上的衣服再贵人家都不嫌贵,她们的钱最好赚。”

说着,她稍作停顿,又道:“无论在哪个时代,人们都喜欢新鲜的事物,我建议咱们做一些彰显优雅奢华的衣裙来引领潮流,我有自信,业绩一定能把锦绣阁甩出好几条街!广告词我都给你想好了,魅力源于自信,美丽来自——妖精女装。”

贺兰尧聚精会神地听着苏惊羽一番言论,等她说完了,方才抬手慢条斯理地鼓掌,“好,夫人果然也很有生意头脑,那就按你说的,我将你的想法写下,传信给小黑,让他去开设一个女装分店,这个女装店所得的收入,全归你当零用钱。”

苏惊羽闻言,目光一亮,但很快的,又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不赚,亏了呢?”

“这个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贺兰尧轻描淡写道,“我对你有十成的信心,绝不会亏,稳赚不赔。”

“那万一呢?凡事都有个万一。”

“亏了又能如何,做生意亏点儿钱算什么,我们是有本钱的人,不怕亏。”贺兰尧说着,拿筷子敲了敲苏惊羽面前的碗,“快点儿吃,鱼肉都凉了。”

“好好好。”苏惊羽埋头吃鱼,喜上眉梢。

赚的全归她,赔了不怪她,这么好的事儿,太值得乐了。

除了阿尧,想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愿意被她这么坑了。

贺兰尧眼见苏惊羽欢喜的模样,唇角轻轻扬起。

同一时刻,楼下——

“这是什么意思?”连天接过伙计递来的银票,望着上面的数额,有些茫然,转头问身后的护卫,“这也是钱?”

“是…”那护卫瞥了一眼银票上的面额,道,“五百两。”

连天闻言,更加疑惑,“他给我钱做什么?”

“楼上的那位公子说,五百两给您,不用找了。”伙计对连天传达了贺兰尧的原话,而后道,“公子您自便,我得忙活去了。”

连天听不明白伙计的意思,他身后跟着的护卫自然是明白。

王爷如今思想单纯,太多人情世故不懂,讨姑娘开心的方法也笨,从买月事布到买辣椒,他都看在眼里。

很笨拙的方法,但同时,也很真诚。

他只是缺乏常识罢了,他怀的是一片好意,然而他的好意,人家非但不领,反而还嘲笑。

五十两银子买的辣椒,对方还了五百两,外加一句‘不用找了’,可不就是讥讽?

“欺人太甚。”护卫磨了磨牙,“王爷,必须治治这二人!”

“为何要治他们?”连天疑惑着,到此刻依旧不知自己被人嘲讽。

“您的好意反而遭到他们的笑话,如此无礼的刁民,难道不该整治?王爷请放心,这事儿交给属下来做便好。”

“不行。”连天反对得很是干脆,“你不能欺负他们,那个姐姐若是生气了,只怕她会不理我了,你不是说你要听我的命令?那我叫你不要管我的事,你是不是得听?”

“王爷,听属下一句劝。”护卫沉声道,“女人,不能惯,你对她太好,她就蹬鼻子上脸,开始作,愈发得寸进尺,你得适当给点儿颜色瞧瞧,哦,属下的意思是,有时候,您得凶悍一些,霸气一些,很多女子都吃这一套。您不能让她觉得您好欺负!”

“真的?”连天面上似是有点儿不敢信,“我对她凶悍,她就能喜欢我么?她会不会生气,再也不理我?”

“您是王爷,她若是知道您的身份,哪有胆儿生气?您错就错在没有表露身份,若是告诉她你的身份,她说不定自个儿就贴过来了。”

“是吗…”连天考虑了片刻,而后道,“那就按你说的…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理我?”

护卫想了想,将头凑近他的耳畔,悄声道:“王爷,您可以这样…”

楼上的雅间内,苏惊羽依旧吃鱼吃得欢。

虽然她喜爱的辛辣口味被贺兰尧取消了,但贺兰尧体贴地帮她将鱼刺都挑了出来,让她吃上了鲜美的无骨鱼肉,她还是颇为喜悦的。

一边吃着不需要吐刺的鱼,一边欣赏着贺兰尧垂眸专注挑鱼刺的模样。

秀色可餐。

贺兰尧虽是在低头拣鱼刺,但也能察觉到苏惊羽的视线,遂问:“看什么呢。”

“看你啊。”苏惊羽笑道,“看着你,特别下饭。”

“这是为何?”贺兰尧抬眸瞥了她一眼,“我现在戴着的这张人皮面具,充其量也就是中人之姿,就这样,你也能盯着看许久?”

“情人眼里出西施。”苏惊羽含着筷子,笑道,“虽然你现在这张脸,与你的本来面目相差甚多,但我可以透过你这张假皮囊看你的真面目,你眉目如画的模样,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贺兰尧闻言,凤眸微眯,“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这话说得还真是…好听。

“什么油嘴滑舌,这叫肺腑之言!”苏惊羽白了他一眼。

眼见他又要把剔了刺的鱼肉端过来,苏惊羽伸手制止了他,“别都给我吃,你自个儿都没吃呢。”

“我喜欢吃有刺的,自己吐刺。”贺兰尧说着,固执地将碗中的鱼肉倒给苏惊羽,“没刺儿的我不喜欢,你吃。”

喜欢吃有刺的?

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拿来用。

他还不如直接说:我就是要将剔了刺的鱼肉给你吃,这样你可以吃得便捷。

很多时候,他对她的温柔体贴他不屑于用语言表达,都是以行动证明。

苏惊羽心中偷着乐,趁着贺兰尧凑过来将碗中的鱼倒在她碗里时,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偷香了一口。

“噫,你这唇上有油还往我脸上亲?”贺兰尧眉眼间似乎浮现些许嫌弃之色,抬手抹了抹被苏惊羽亲的地方,拿到眼前一看。

“果然…”贺兰尧瞥了她一眼,“下次能不能把油擦干净再来?”

“这么嫌弃?”苏惊羽皮笑肉不笑,“我偏不,来,阿尧,再来一次。”

“走开。”贺兰尧将椅子挪了挪,挪远了一些,“别来第二回。”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方干净的手帕,往脸上擦拭着。

“我就要来第二回,有本事来到我呀。”苏惊羽起了身,蹿到贺兰尧身前,伸手捧起他的脸颊,将头凑了上去。

贺兰尧挣扎,“小羽毛,别闹!”

那一盘黄焖鱼肉可油腻了,他可不想让苏惊羽把油蹭到他脸上。

可苏惊羽就偏不听他的,偏要凑上来,贺兰尧无奈,将手中的帕子直接拍在她脸上,“擦擦!”

好吧,这么一闹,她也没那个耍弄贺兰尧的心情了。

拿手帕将唇角的油腻擦拭掉,苏惊羽回到了桌边坐下。

贺兰尧见此,道:“现在你可以过来了。”

“没心情了。”苏惊羽轻描淡写道,“姑奶奶心情好的时候你躲躲闪闪的不给亲,现在我的兴致没了,你求我亲我都不亲,吃饭!”

由此可见,苏惊羽也是很爱使坏的。

“我可以允许你在任何情况下亲我,但前提是,你嘴上不要有我排斥的东西,比如,油。”贺兰尧悠悠叹息,“抹在脸上真的不太好受。”

“放心,下次我绝不会抹油。”苏惊羽慢条斯理道,“下次抹点儿苦瓜汁,或者辣椒水,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呢?苦瓜美容养颜,辣椒可以驱寒,都是好东西,你不喜欢么?”

“我原本就美若谪仙,不需要再美容养颜,我血液一直寒冷,驱寒的东西也无用,因此,我不喜欢这些玩意。禁用!”

“好了小羽毛,好好吃饭,别瞎折腾。”贺兰尧说着,继续夹鱼肉挑鱼刺。

忽的,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贺兰尧的筷子一顿。

这脚步声时有时无,时快时慢,似乎来人有些迟疑,不应该是伙计,若是伙计,不至于如此犹豫不决。

而下一刻,那脚步声又响起了,来人已经走近,敲了敲门。

苏惊羽听见敲门声,正要说话,忽然身后响起‘啪’的一声,那门直接让人推开了,来人大步流星地踏入,直接走到了桌前。

苏惊羽望着来人,启唇,逸出一声叹息,“连天,你又有何贵干?”

连天闻言,道:“我…”

他的护卫说,对待女子,态度要强硬一些,不能太温和,否则难以让对方注意。

他犹豫不决地上来,走到门外,下意识礼仪般地敲了敲门,又觉得敲门的行为太过温和,便将门直接大力拍开。

此刻,他望着眼前的女子,犹豫片刻,道:“你!跟我…跟本王走!”

苏惊羽挑眉,“凭什么?”

“本王让你走,你就得走,哪来那么多问题!”连天说着,伸手便去拽苏惊羽。

然而,他的手还未触及苏惊羽,便被旁边伸来的一双筷子抽打了一下,那力度还不轻,被那么一抽,手背顿时一麻,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他望着贺兰尧,面上带着警惕之色。

为何他们都不怕他?

“一副草包的模样,还摆出了霸道王爷的架势,谁教你的?”贺兰尧望着他,冷冷一笑,“果然,失忆过后也这么阴魂不散,五王爷,你此番来,是准备跟我抢女人?”

贺兰尧的冷眼,让连天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护卫教我的,我是王爷,你们得听我的。”

“王爷?”贺兰尧翻了个白眼,笑了,“一个王爷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又不是没当过…”

说着,他唇角的笑意一敛,“你喜欢她对吗,想让她跟你走?”

连天闻言,想了想,点了点头。

“行啊。”贺兰尧亦点头,“有个条件,现在起,你称呼她干娘,称呼我干爹,你做得到,我们都跟你走。”

第301章 你看上她,是她的荣幸

干爹干娘…

他们都还没有孩子,就要认一个这么大的干儿子?

阿尧的恶趣味还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再说连天,虽然如今缺乏常识,但也知道何为爹娘,听着贺兰尧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你…你故意戏弄我?”

爹娘,是生他养他的人,他的爹娘都还健在,若是在外面又认一对爹娘,岂不是太可笑了。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耍他玩。

想到这儿,他望着贺兰尧的眼神多了一丝愠怒。

可恶的人。

“我哪是故意戏弄你?”贺兰尧迎视着连天的目光,不咸不淡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听你叫我一声干爹,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连天眉头拧起,“我有爹有娘,凭什么叫你爹?!”

“爹与干爹是不一样的。”贺兰尧轻描淡写道,“生你养你的是亲爹,至于干爹,你高兴就可以随意认,想认多少都行,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就算要认,也不认你,你与我的年龄差不多,我怎么能认?”连天望着贺兰尧,面上写满了不悦,“总觉得你在欺骗我。”

“不认是吧?那就滚蛋!”贺兰尧唇角的笑意敛起,“我提出的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答应,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带我夫人走?”

“我是王爷。”连天一脸认真,“难道你们不该听我的吗?”

苏惊羽闻言,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究竟是哪个蠢货教你这样摆架子的?你是王爷没有错,身份比我们大,但,鸾凤国律法有说王爷可以强抢民女么?看你失忆了我不想与你计较,现在,请你离开,莫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可以么?”

连天听闻苏惊羽的话,眸光顿时黯淡,“你赶我走,是讨厌我吗?”

苏惊羽面无表情,“我与你原本就不熟,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但你若是再不离开,我想,我会讨厌你的。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生活总是被人打扰。”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救我?”连天正视苏惊羽,目光中似有氤氲雾气,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这番神态,看在贺兰尧眼中,非但没有博得半点儿同情心,反而令贺兰尧更加不耐。

他讨厌这种梨花带雨的神态,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

想不到连天这混账玩意失忆了之后成了个爱哭鬼。

同一时,苏惊羽望着连天委屈的模样,眼角有些抽搐,“我救你,只能说明我好心好意,并不能说明其他的什么,若是因此让你误解,那我道歉,现在,你听我一言,我已经是有家室的女子,断然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勾搭别人去吧,记住,你是王爷,要注重形象,不要犯下低等的错误,千万不要勾搭有夫之妇,懂?”

连天怔住,“有夫之妇?”

“就是成过婚的,一个女子,只能跟一个男子过日子。面对已婚的女子,你不要去打人家的主意,否则,会遭人耻笑。”苏惊羽悠悠道,“好话我就跟你说到这儿了,你如果还感激我的话,慢走不送。”

连天垂下眸子,似是在思考着苏惊羽的话,片刻之后,他转身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他如今虽然变得傻乎乎,不懂人情世故,但一点儿也不影响我对他的讨厌。”贺兰尧不咸不淡道,“我们来了这鸾凤国也许久了,玩得也差不多了,不如换个地方,再过几日,咱们就离开罢。”

苏惊羽想了想,道:“也好。”

埋头吃着鱼,她忽然间想到了件事儿,朝贺兰尧道:“阿尧,你可还记得邵年君听他们也来了鸾凤国?”

贺兰尧道:“记得,怎么?”

“我们来这儿也有一段日子了,没有见到那两人,甚至,音信全无。”苏惊羽说着,眉头轻蹙,“他们两太年轻,阅历浅,容易吃亏,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这不是你我应该管的。”谈及邵年君听,贺兰尧的神态依旧很平静,“当初不是没劝过,他们非要来找尹清罗寻仇,谁也劝不住,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啰嗦,甚至不喜欢劝人,劝一次劝不住,不会再多言,他们若是遇上了难题,也是自找的。”

苏惊羽咬着筷子,轻叹一声。

罢了,该劝的他们劝了,该做的他们也做了。

邵年君听…自求多福罢。

这一头苏惊羽感慨着,另一边,连天失魂落魄地走回了王府。

她说,她是有夫之妇,她说,不能勾搭有夫之妇。

她说,不要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所以,他与她,是再也见不到了吗?

连天的闷闷不乐,被身后的护卫看在眼中。

“王爷,属下的那招,没用是么?”

“没用。”连天摇了摇头,“她不会再理我了。”

“既然如此,那王爷也别去理她,这世间好女子多的是,还怕找不着满意的么,王爷,这个不成,您换个人就是了。”

“换人?”连天眉头轻拧,“算了,我还是没能忘记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着她,她说她已经有人了,是有夫之妇,这么一来,她就不会跟我走了。”

“原来她嫁过人?这个属下还真不晓得,既然是这样,王爷,那就更不用想了,嫁过人的配不上您,找姑娘得找未出嫁的黄花闺女。”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了。”连天道,“你也别再说了,我烦。”

连天一路郁闷着走回王府,却没想到,到了王府门外,抬眼便看见两名身着白衣的男子站立。

“是王夫的白衣卫。”连天身后的人道,“王爷,宫里来人了,想必是王夫有事儿找您呢。”

他正说着,那两名白衣卫已经走上前来,朝连天行了一礼,道:“五王爷,我等奉王夫之命,接您进宫叙话。”

装潢华丽的宫殿之内,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靠坐在藤椅之上。

他面容坚毅英挺,金冠束发,袖口与腰带处绣着的金凤图案颇为耀眼。

已过不惑之年的何王夫,外表上看起来依旧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只是静静地坐着,便可看出优雅与贵气。

他的面前,身着深蓝色锦衣的男子站立着,二人对视了好片刻,蓝衣男子开口,“爹爹。”

王夫闻言,道:“应该叫父君。”

“父…君。”连天接触到这个陌生的词汇,怔了怔,依旧是喊出来了,“叫我来,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喊你来了?”王夫望着他茫然的模样,无奈叹息,“想起什么了没有?”

连天摇了摇头。

“罢了,想也知道没这么快。”王夫道,“你来的时候,似是有点儿闷闷不乐,能否告诉我原因?”

连天摇头,“没什么。”

虽然喊眼前的男人父君,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便察觉不到情感的存在。

于是,他并不愿意将心事说出来。

而王夫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朝他淡淡一笑,“在父君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告诉父君你在烦恼什么,或许,我能帮你解决,憋在心里,你不觉得难受么?”

连天依旧有些犹豫,“我…”

王夫盯着他的眼睛,“说。”

“王爷这个身份,了不起么?”连天如此问着。

“当然了不得,皇室子弟,这鸾凤国内没有几个人身份比你高等。”王夫回答着他的问题,同时也很疑惑,“为何这么问?难道有人不将你放在眼里?不畏惧你的身份?”

连天闻言,垂下了头,“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的身份,也不怕我。”

王夫听着他沮丧的话,眯了眯眼儿,“谁?莫非有人冒犯你了?告诉我,是谁?”

“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不愿意跟我走。”连天望着王夫不善的神态,顿时有些警惕,“你不要欺负她,她说错的人是我,王爷不应该勾搭有夫之妇,否则,会让人取笑。”

“原来是你看上了个姑娘,被拒绝了?”王夫挑了挑眉,“不能勾搭有夫之妇…呵,在我们鸾凤国,一妻多夫,男子勾搭有夫之妇多了去了,不过你是王爷,身份尊贵,有夫之妇配不上你,你若真喜欢她,让她休夫,也不是不可以,嫁了你之后,要她保证,不能纳男宠。”

连天怔住,“可是,她说她不喜欢我…”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看上她,是她的荣幸,轮不到她拒绝。”王夫冷哼一声,“这件事儿我给你做主,不过我得先见见那女子,你难得看上一个,我得观察观察。”

连天道:“她不喜欢的事,还是算了,她不希望我打扰她…”

“住口,你还有点儿王爷的样子么?”王夫低斥一声,“若不是看你什么都不记得,我真想训你,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老实憨厚的,你是王爷,她是什么身份?她叫你如何你就如何,你如此没有主见没有脾气,这才惹人笑话。”

“好了,这事儿交给我就成。”王夫说着,瞥了一眼连天身后的护卫,“你带一队人,去将那女子请进宫来给我看看,记住,先请来,请不来,就逮来。”

“阿尧,我吃不下了。”沸腾鱼乡的雅间内,苏惊羽丢下了筷子,“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吃撑了。”

这家鱼的味道着实不错,她一个没忍住,便吃个不停。

吃鱼原本就耗费时间,等着阿尧挑鱼刺更耗费时间,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一个时辰悄然流逝了。

贺兰尧也放下了筷子,笑道,“这就吃撑了?”

“废话!一二三四五…这么多条鱼,少说有七成是我在吃,能不撑?”苏惊羽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吃够了,阿尧我们出去散步消化消化。”

“好。”贺兰尧亦起了身,牵过苏惊羽便往门外去。

然而,二人没有料到的是,还未走到门后,忽听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是有成群的人朝着这个方向而来,脚步声到了门外,便停止了。

苏惊羽贺兰尧二人站定了,转过头对视了一眼。

外头的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且,人数挺多。

下一刻,门外响起了男子低沉的声音,“请里面的姑娘随我们走一趟,王夫邀您入宫叙话。”

苏惊羽闻言,眯了眯眼。

王夫…连天他亲爹?

连天那二愣子,该不会是在她这儿受了打击,委屈地跑到他爹那儿哭诉,他爹以为她欺负连天,派人请她进宫算账去?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冤了。

“你真的救了一个麻烦精。”贺兰尧望着苏惊羽,不咸不淡道,“瞧,只要他在,就是麻烦不断。”

“我哪知道失忆过后他变得如此脆弱?”苏惊羽撇嘴,“简直就是玻璃心。”

“现在不说这没用了。”贺兰尧漫不经心道,“算账的人已经来了,你看,是拼了呢?还是逃逸呢?还是跟他们去一趟呢?你决定吧。”

二人正小声商量着,门外的人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敲了敲门,又道:“姑娘,我们此番是请你去,若是请不动你,可别怪我们逮你去。”

“如此嚣张。”贺兰尧冷冷一笑,“偏不去。”

说着,他望着眼前的门,忽然后退了几步,退了约莫一丈之外,倏然冲刺而出——

他几乎是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掠到门后,朝着那木质的大门飞起一脚!

‘轰’的一声,红木制的大门塌了,门外站着的人猝不及防,被大门直接压倒。

第302章 要么给我陪酒,要么给我滚蛋

被门压倒的几人发出哀嚎声。

趁着众人还未回神,贺兰尧抓过苏惊羽的手,朝着窗台边奔去,拍开窗户,翻窗跃下!

他不确定走廊有没有人,因此,他选择了跳窗。

至于为何要踹门伤人,自然是为了拖延那些人的脚步。

门塌了,压倒了门外的人,其余的人自然要先将门板挪开救下同伙,如此一来,必定耽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