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可能让白虎精神饱满地与人斗,那岂不是没有看头,它若精神饱满,一口就能把人吞了,着实没意思。所以,我每日让人给它的食物中投递迷药,它如今最多只有一成的力气,武功高强的人可以轻易降服它。这样才有看头。”

众人听闻何蕴的话,笑而不语。

武功高强的人才能降服力量只保留一成的白虎。

男宠能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呢?真正的高手可不会轻易给人当小白脸,做个护卫多有面子。

因此,小白脸对上猛虎,那几乎是没有胜算的,殊死搏斗一番,最后多半还是会死。

每一次俊男斗猛虎的好戏,那都是要牺牲一条人命才能看见的。

不知今日谁会成为那个倒霉鬼呢?

众人走近了铁笼子,望着那卧在地上的白虎,发出赞叹之声。

“这白虎可真好看啊,你看那毛色,白得发亮。”

“你看那琥珀一样的眼睛,我还是头一次见老虎的眼睛如此好看,这白虎一定是个稀有品种。”

宾客们都在议论着白虎有多好看,而贺兰尧望着那只白虎,眸底悄然划过一丝惊异之色。

它竟被人囚禁在这儿?!

这威武傲慢的家伙,也有今天。

铁笼子里的白虎似乎不满自己被众人围观,示威般地咆哮了一声。

“哟,它可真凶。”

“它似乎不乐意被人看呢。”

众人依旧在议论着,而那白虎的目光也转悠了一圈,掠过某处时,顿住。

众人自然看不懂老虎的眼神,而君祁攸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觉得那白虎是在盯着自己这儿看?

它在看什么?

君祁攸扫了一眼周围,都是人,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忽的,他看见了贺兰尧唇角的一抹笑意。

贺兰尧的目光此刻正是落在那白虎身上。

那白虎莫非是在与他对视?

君祁攸脑海中划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又很快打消了。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人怎么会与虎深情遥望。

“请七位公子抽签。”空气中响起女子轻柔的嗓音,是一个婢女拿着竹签筒,递向何蕴身后的七位俊男。

七支竹签里,有一支是做了特殊标记的,谁若是抽到,便要进铁笼。

七个俊男将手伸出,每人抽了一支竹签回去,低头望着自己抽到的签,有六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而站在最中央的一位蓝衣公子,望着手中的竹签,收紧了拳头,面上浮现一抹悲戚之色。

众人看着他的神色,便知道是他抽中了。

“六月,是你啊。”何蕴不紧不慢地端起了下人递来的茶盏,悠悠道,“进去吧。”

被称作六月的男子将手中的竹签一扔,竟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迈出了步子。

到了铁笼前,有下人将笼子上的门扣打开,拉开了铁门,将六月往里一推,再迅速地扣上了铁门。

围观的众人有人面露同情之色,但更多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这个鸾凤国,对俊男如此的残忍,唉,你看看,多可悲。”君祁攸望着铁笼里的一幕,又开始故作感叹。

“弱肉强食的世道,强者不一定同情弱者,更多的,是践踏与笑话。”贺兰尧慢条斯理道。

“所以,你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不。”贺兰尧淡淡道,“这个六月,是个有故事的人。”

二人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铁笼中,因此,无人注意听二人的对话。

“又在故作深沉了,话说回来,这白虎只保留了一成的力气,若是哪天你被点到了名字,那可就没好戏看了,以你的功夫,降服它不难。”

“我若要降服它,哪里需要用功夫。”贺兰尧悠悠道,“说几句话就行了。”

君祁攸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你平日里自大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刚才这句话,牛皮都要吹上天了。”

“是你自己太无能,因此不愿相信我有这个本领。”贺兰尧淡然道。

他的话音落下,那铁笼子里的白虎已经朝着六月发起了进攻。

虽然只保留了一成的力气,但它的动作依旧不迟钝,虎口大张,俨然将六月当成了食物。

六月倒也不是只会等死的,一闪而避,避开了血盆大口,只被白虎的爪子挠破了衣裳。

众人看得热血沸腾,而何蕴身后站着的如意公子却没有多大兴趣,只因看多了。

他方才离君祁攸贺兰尧二人站得近,正好听到了些二人的对话,将贺兰尧那一句‘我若要降服它,哪里需要用功夫,说几句话就行了’记在了心里,只觉得可笑。

这人是以为自己长得好看,连白虎都会为他心动么?

这琴师的出现,只怕会影响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才行。

想到这儿,他上前两步,走到了何蕴身侧,道:“主子,我方才在人群中听到一个笑话。”

“哦?什么笑话?”何蕴一边看着笼子里的人虎之斗,一边问着。

“就您看上的那位琴师,他跟君楼主说,自己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能降服笼子里的白虎。”如意的声线并不刻意压低,似乎不介意被边上的人听到,“您说,这琴师是不是很风趣呢?”

站得近些的宾客听闻此话,顿时朝着贺兰尧投去了讶异的目光。

这琴师风姿卓绝自是不用说的,但没想到,看上去挺孤傲的一人,竟会放这样的大话。

“用你多嘴?”何蕴斜睨着如意,“你何时变得这么爱小题大做?人家说笑玩的你都要较真,有你这样吃醋的么!”

在她看来,她看中了那琴师,自然不会介意他说什么玩笑话,而如意非要揪出来为难人,使得宾客们用异样的眼光看那琴师,琴师难免尴尬了些。

既然看中了,她自然要维护,便斥责如意。

如意忙低下头,“是我多嘴,主人息怒。”

话落,他朝着贺兰尧的方向瞪了一眼。

但他没想到,这一瞪,却迎上了贺兰尧冰冷的目光。那一双凤眸中漫着丝丝寒意,让他的后背不禁一凉。

这琴师的目光,有些骇人。

君祁攸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朝贺兰尧叹息了一声,“看看吧,我都说了,不要随便说大话,现在大家都以为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贺兰尧便迈出了步子,走向前方的铁笼。

他想干什么去?

此时此刻,笼子里的六月显然快要筋疲力竭,被白虎挠破了多处肌肤,伤痕累累,无力地瘫在了角落里。

白虎眼见猎物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便轻轻一跃,朝着六月扑去,张开了血盆大口。

众人发出一阵唏嘘声,只觉得一条人命即将陨落。

六月闭上了眼。

“住口。”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清冷如玉石的男子声音,是那琴师走到了铁笼前,朝着白虎说的。

而下一刻,笼子里发生的一幕令人目瞪口呆。

那白虎竟然真的收住了血盆大口,转过虎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瞪着笼子外的人。

贺兰尧见此,唇角轻轻勾起,下一刻,竟然将手伸进了铁笼里,朝着白虎勾了勾手指。

白虎瞪着他,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将头凑上去了。

贺兰尧并不是想给它顺毛,而是轻拍了一下它的头,轻描淡写道:“我说,几句话就能制住你,有人不信呢,你说,怎么办?”

白虎歪着头看了他片刻,舔了舔唇。

“要吃了他?好主意。”贺兰尧点了点了头,“这样吧,你放过角落里这位蓝衣公子,改为吃那个笑话我的人,好么?同意的话,就咆哮一声。”

下一刻,白虎便仰起了虎头,朝着众人发出一声虎啸。

一众围观者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君祁攸见了鬼一般地望着贺兰尧。

这厮给白虎灌的什么迷魂汤?

何蕴首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望着贺兰尧的目光更多了一丝兴味。

这白虎有多凶残她是知道的,这琴师竟然能与白虎交流?

而她身后的如意公子面色苍白如纸,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听那琴师与白虎的对话,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笼子角落里,六月仰头望着身前的雪衣男子,回过神后,露出感激的神色。

贺兰尧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转过头朝何蕴道:“何老板,白虎不想吃六月,请换成如意公子。”

“主子!不要听他胡言!”何蕴身后的如意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主子你不是说要纵容我一回么?这琴师虽有绝色容貌,心思着实狠毒,我不过是随口说的话,他竟要我的命!”

“来人。”何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朝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将六月拎出来,将如意公子放进去。”

“主子!主子饶命!”如意吓得跪地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乱说话,请主子开恩!主子不是说,从虎口脱险的人终身不用再进铁笼子么?主子您怎能自废规矩?您看在我陪伴您时间最长的份上,饶恕我这一次吧。”

何蕴闻言,面上并没有波动,只是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是白虎不想放过你,这样吧,你去跟琴师求饶,看他是否愿意放过你。他若是愿意,让他跟白虎商量商量,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如意闻言,瞥了一眼贺兰尧,咬了咬唇。

贺兰尧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众人望着这一幕,只觉得比看俊男斗白虎更有意思。

今儿真是开了眼界了,居然有人能与凶恶的白虎和平交流,三言两语就让白虎听了话。

人群中的君祁攸双手环胸,望着如意公子的目光满含同情。

就以贺兰尧那心胸,如意的下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他似乎能猜到为何白虎会与贺兰尧如此和谐,想必是因为以前认识?

猛兽也是有感情有灵性的动物,碰见熟人,会认出来并不奇怪。

但是…这一人一虎交流得未免也太顺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虎成精了,或者说,贺兰尧成精了…

这厮凭什么总能出风头?!

君祁攸愈想愈觉得郁闷。

刚才还笑话贺兰尧来着,事后,肯定要被嘲笑回来了。

如意已经走到了贺兰尧身前,一狠心跪了下来,“是我口出狂言,但我无意笑话公子,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

贺兰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淡淡一笑,“高抬贵手那是君子的作风,而我,心眼很小的。”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胸狭隘。

如意咬牙切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计较?还有…你究竟给白虎灌了什么迷魂汤?!”

“兴许是我长得太好看了吧。”贺兰尧不紧不慢道,“你也可以试试与白虎交流,看他听不听你的。”

第372章 他的风骨

贺兰尧的话,让如意噎了一下:“你…”

这厮让他与白虎交流,他哪来的本事去交流?!

显而易见,这人根本就不想放过他。

如意将心中的火气压下,朝着贺兰尧淡淡一笑,“我自认没有公子你这样的本事,是我口没遮拦,有眼无珠,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下次绝不再犯。可好?”

贺兰尧听闻此话,不语,只是瞥了一眼笼子里的白虎。

下一刻,白虎朝着如意发出一声嘶吼。

众人见此,又是吃了一惊。

这白虎的意思莫非是:它非要吃如意公子不可?

“看,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是白虎不想放过你。”贺兰尧不咸不淡道,“你去求它吧。”

“你!”如意咬着牙,只觉得自己被对方耍了,一时只觉得惊恐又愤怒。

就在他继续想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贺兰尧时,身后的何蕴已经失去了耐心,“来人,将如意公子扔进去。”

她一声令下,当即有两名强壮的仆人到了如意公子身后,一人架起他一只胳膊,将他直接拖到了铁笼子前。

“主子!饶命啊主子!”

如意公子吓得肝胆俱裂,大声求饶。

何蕴不为所动,“扔进去。”

铁门被打了开,仆人不顾如意公子的反抗,将它推了进去。

白虎当即扑向了他。

原本应该成为白虎食物的六月死里逃生,从笼子里出来后,趴在地面上喘息,显然已经虚脱。

“六月,想不到你的运气也挺好。”何蕴朝着他笑了笑,“你得好好感谢你的恩人,否则,你这会儿只怕已经在白虎腹中了。”

六月闻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朝着贺兰尧一拜,“六月谢过公子。”

“犯不着谢我,谢如意公子就好。”贺兰尧悠悠道,“若不是如意公子引起了白虎的兴趣,这会儿你也活不了。”

六月:“…”

若不是如意得罪了这琴师,这琴师也不会救了自己。

算起来,是该感谢如意。

“啊——”空气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正是如意公子发出的。

只见铁笼子里的白虎一口咬住了他的整条手臂,毫不留情地撕咬了下来,一刹那间血花飞溅,场面骇人。

围观的众人唏嘘之余,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如意公子满面鲜血,双目圆瞪,发出凄厉的喊声之后,身躯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白虎还在咀嚼着整条胳膊,时有碎肉落在地上,血腥至极。

有些丫鬟们不忍观看,将眼睛挪了开,但没有一人发出惊叫声,可见这样的事在何府发生的次数不少,众人早已司空见惯。

宾客中有些胆子不大的女子还是捂上了眼睛,发出几声感慨。

“这白虎果然凶残,如意公子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一个时辰前还意气风发,此刻却做了猛虎的口中食物,果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啊。”

“好好的生辰变成了忌日,这如意公子也是个可怜之人。”

有人惋惜,有人感慨,然而,没有一人指责贺兰尧。

强者生存,这世道原本就是如此的残酷,更何况,失宠的小白脸,命也不值钱。

铁笼子的白虎还在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自己的猎物,何蕴看了一会儿,朝着身后的下人道:“去看看如意还有没有气儿。”

下人走到了笼子外头,趁着白虎进食,迅速将手探到如意的鼻翼下方,而后很快收回。

“回主子,没气儿了。”

“真没劲,都没斗几回就给咬死了。”何蕴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随即起了身,“诸位,今日的好戏就看到这儿罢。”

众人闻言,便纷纷告辞离开。

“何老板,在下也要告辞了,我还有些话要嘱咐我的琴师,就让他将我送到门口,再折返回来。”君祁攸朝何蕴笑道。

何蕴笑着点了点头,“君楼主,随意便好。”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白虎如此凶残,唯独对你态度温顺,你跟它认识?”出府的路上,君祁攸冲贺兰尧询问着。

一句话就能虎口救人,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贺兰尧闻言,悠悠道:“你身为极乐楼楼主,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十大灵宠?”

“听说过,但在我有生之年,也就只见过两只,还都是你养的。”君祁攸斜睨着贺兰尧,“蓝眼黑猫与青眼红蟒,你一人就霸占了两。”

“我见过的也有一半以上。”贺兰尧听出了君祁攸略带嫉妒的语气,扬唇浅笑,“黑羽黎鸦,紫眸灵狐都是我师父所养,雪原貂只见过一回,还未触摸到就给跑了,而天山白虎,与我可谓是交情匪浅。”

“天山白虎?”君祁攸眸光中浮现惊诧之色,“被何蕴锁在笼子里的那只,竟是天山白虎?”

“不错,这十只动物无论是大是小,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速度奇快,是同类的数倍,按理说,很难被人类捕捉到。这天山白虎体型大,力气大,性子凶残,何蕴为了捉它不惜牺牲那么多人,一点儿都不夸张,并且,还得是在白虎精神不饱满的状态下才能成功。”

贺兰尧说到这儿,目光一沉,“天山白虎在精力充沛的情况下,哪是数量半百的武夫就能拿下的?定会叫何蕴全军覆没。再不济,也能成功逃脱。”

“看来这白虎是之前就受过伤,或者精力不济,这才给了何蕴可趁之机。”君祁攸想了想,道,“你跟它怎会认识?它为何对你和善?”

“我与白虎的主人不打不相识,而当初我们在打斗时,我们所携带的宠物也斗在了一起,到最后也没能分出个胜负,小蓝小红二打一,原本是稳操胜券才是,但小蓝对白虎却始终不忍心下口咬,只防不攻,正确来说,只有小红在认真打,小蓝太多余,或许是它觉得白虎与它是一家,猫跟虎,原本就长得像,差别只是体型大小而已。”

君祁攸:“…所以,你家的猫跟他家的老虎,好上了?”

“胡扯,一黑一白,一大一小,显然不搭配,再有,性别相同,如何联姻?”贺兰尧轻嗤一声,“不过它们交情好是真的,打过之后,就互相蹭在一起,小红就显得多余了,常常被冷落在一旁。”

君祁攸无言了片刻,道:“白虎的主子是何人?”

“异国的王室成员,你不会认得,少有的武艺能与我比拟的人,跟他打了一场难分高下,算是交了个朋友,只不过,很少相见。”贺兰尧说到这儿,低笑一声,“这厮要是知道自己的白虎丢了,会不会着急呢。”

“你打算救这白虎么?”

“是有这个打算,让那家伙欠下我一个人情也好。”

“到门口了,不用再送了。”君祁攸同贺兰尧走到了何府之外,止了步。

“贺兰兄,我想知道,你能在多长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呢?”君祁攸凑到贺兰尧耳畔,悄声道。

贺兰尧不紧不慢道:“很快。”

“有信心么?”

“我做事不爱拖泥带水,信心这个东西,从来不缺。”贺兰尧说着,转过了身,“等这件事儿结束了,就该算咱们之间的账了。”

话音落下,他迈出了步子。

君祁攸望着他的身影,挑了挑眉。

算账?

他忽然有些期待这厮要怎么跟他算账了。

勾了勾唇角,他转身离开。

经过街道的一个拐角处,忽觉得耳畔风声一紧,有人逼近,他想也不想地回头,迎面一个拳头打了过来。

他极为迅速地朝边上一避,那人又一脚飞了过来,他再度侧身避开,让来人踢了个空。

站定了之后,他装模作样地抚着胸膛叹气,“小羽啊,大街上就这样粗鲁地打人,有失淑女风范。”

“喵呜!”倏然间耳畔响起一声尖锐的猫叫。

君祁攸暗道一声糟糕。

那只小猫也来了?

那小猫速度非人可比,一口牙又带着毒,若是被咬了,可有罪受。

早知如此,今日出门就该多带几个护卫。

君祁攸才这么想着,便觉得头顶一沉,有什么物体跳了上来。随后觉得头皮一疼,头发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撕扯着。

是小蓝将他的一头乌发捣成了鸡窝。

君祁攸迅速地从边上的大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往自己的脑袋上打去。

若是用手,肯定要被咬,只能借用其他东西了。

而小蓝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一下子跳开了,让君祁攸挥来的树枝打了个空,反而插到了自己一头凌乱的发里去。

同一时刻,苏惊羽找到了机会一脚踹在君祁攸胸膛上。

“去你大爷的淑女风范!”

君祁攸躲避不及,只能迅速以内力化去了苏惊羽的一部分力道,却还是被踹得后退了两步,只觉得胸膛一阵发疼。

糟糕,别是又踹伤了他的肋骨吧?

“小羽,停停停,我的肋骨好像又要断了…你怎么就不换个地方踹?!”君祁攸捂着胸膛,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一脚,是替阿尧踹的。”苏惊羽冷笑一声,“枉我将你看做好人,你为了藏宝图将他关在密室里,这口气我怎能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