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极乐楼开价,一颗人头至少五千两金,视对方身份而定,王侯将相不出个百八十万两我们不干。

我们这样的标价,着实让不少人嘴角抽筋,大呼太贵,买个人头就要倾家荡产的事儿,几个人愿意做?

但是太子爷出得起这个价。

百颗夜明珠,一颗的价格少说万两之上,算是一笔大买卖。

谁能把他气到花个几百万两来买凶?

太子说,那个人叫苏惊羽,是苏相家的大小姐,也是玄轶司的高阶人员。

玄轶司,是皇帝设立的一个大规模密探机构,精英齐聚,全是爷们,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竟然有女子存在?且这个女子还坐着一个高阶的职位?

更奇特的是,这还是个相府小姐。

在我看来,名门贵女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不得苦受不了罪,玄轶司那种地方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皇帝能允许一个女子进入,想必这个女子很有本事咯?巾帼不让须眉,有意思。

我对这个叫苏惊羽的女子产生了兴趣,若是我看得顺眼,我必定就不接太子这生意了。

可结果让我失望了,她是个丑女,且自小就丑,出生之时脸上就存在一块丑陋的胎记,占据了整个脸部的三成,平日里只敢以面具示人,都不敢让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膈应。

我最是见不得丑陋的东西。

于是,我接了太子这笔生意。

大哥给我的零用钱总是有限的,不过他说了,但凡是我自己接下的生意,所得的银子就归我一人了,一文都不用上交。

这太子爷出手阔绰,我便决定亲自出马了,以我的武功,要杀一个女人,还不简单么?

太子让我进了玄轶司,作为密探中的一员,伺机接近苏惊羽并且杀她。

我见到了苏惊羽,果真如传言中一样,带着半片面具不敢见人,撇开她的长相,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不错。

她不愧是玄轶司唯一的一个女密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自然的狠劲,星眸清冷,唇角紧抿,看上去一本正经又不好惹,难怪她手下的男密探们个个都忌惮她。

这姑娘的性子应该又辣又蛮,有趣。

可一想到,她是个丑八怪,那面具之下据说是个难看死了的胎记,我心情顿时又不好了。

长得不好,性子再有趣再吸引人也是白瞎了。

她是我的目标,我自然需要了解她有几斤几两,于是在经过她身旁时,将她故意撞了一下。

她果然不太好惹,叫住了我,冷傲地问我:新来的,你懂规矩吗?

我装模作样地回了一句:抱歉,这位姑娘。

她冷笑:姑娘你的头,叫苏大人。

我差点忘了,她是我的上级,我理应尊称她一声大人。

可我从来就不是个愿意低头的人,哪怕是道歉,也只是装模作样,没有半点诚意,我一点也不担心她会把我怎么样,就算她官职比我大,她也奈何不了我。

我存心想找她的麻烦,可我没想到,她的帮手来得那么快。

而且,这位帮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人从我的背后走来,我并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在肩与肩触碰的那一刹那,那人的肩头对着我的肩稍稍一顶,似乎不轻不重的力道,可我却觉得浑身一麻,从肩膀似是传来一股子冷意,让我的血液都有些发颤。

我被这一撞,就像抽了筋一样的软了脚,险些跌倒,在要跌倒的那一刻,我用手掌撑住了地面,这才没摔个脸着地。

我意识到,这个人的能耐比我大。

我难得遇到一个对手,从前也没有吃过亏,被人撞得差点儿摔跤,这让我心中很气愤。

原本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想撞我,可我一抬头,却有些傻了眼。

玄轶司所有的密探穿的都是一样的衣裳,蔚蓝色,于是,在一大片蓝色中,那一抹雪白的身影就极为显眼。

也极为耀眼。

那人长身玉立,肌肤胜雪,精致的五官浑然天成,仿若一尊美玉一般无暇,只是那么站着,就像是一道风景。

他不像人,像是神祗。周围的人与他比起来,倒真成了凡夫俗子。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苏惊羽,看不到其他人,他只是轻轻勾了勾唇,看他的人都会忘了眨眼。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无端摄人心魄,却又洁白澄澈地令人不敢亵渎。

这位,是十殿下贺兰尧,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人。

这一刻,我都忘了脑海中那些昔日的老相好的模样了,眼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最大的优点是武艺高强,缺点便是…以貌取人。

我是很以貌取人,只欣赏美人,从不看丑人,若是一个人的长相不能让我觉得赏心悦目,我便懒得多看一眼。

这位十殿下的相貌,只看一眼,便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了。

我意识到他与我一样是男子,我本不应该欣赏他的,可我对他的印象就是莫名其妙地好,在我看来,有这等美貌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他脾气差心狠手辣,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当然不是个断袖,我所欣赏的男子,也就他一个而已了。

像他这样的仙人,为何会看上苏惊羽那样的丑丫头?我想不通。

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苏惊羽的丑女之名,并不属实。

我找到了一个杀她的机会,在宫外,带了帮属下去,我想看看这个苏惊羽到底有何能耐,我若是不出手,单凭我的属下们,是否能拿下她?

但事实证明,她本事真的不小。

以寡敌众,略施小计,就能将我一群属下打得落花流水,让我不得不亲自出手。

我不过才出了几招,苏惊羽就有些吃不消了,因为属下们在之前已经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她注定会败。

但是,意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来了。

有个属下逼近了她,手中的弯刀对着她砍了过去,可惜手不够长,没能砍了苏惊羽的脖子,只能砍下她脑后的一缕头发,连带着脑后系着的面具绳结也被划开了。

面具掉落的那一刻,我惊奇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容颜?

标准又精致的瓜子脸庞,从眉、到鼻、到唇,无一处不好看。

她一头乌黑如绸的长发梳成了英气利落的马尾,光洁白皙的额头之下,是一双天生卷而翘的长睫,那双眼睛漂亮又有些清冷,使得她看起来有一种干净利落的美。

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美,她自有一股英气,很吸引人。

我毫不犹豫地将攻击她的属下们打飞了,奔上前接住她落下的身躯。

我似乎…又动心了。

一天之内,一男一女两人驻进了我的心中。

前者是因为容颜太过美丽,后者则是性格太符合我的胃口。

这个传说中的丑女,其实一点儿都不丑,反而美得耀眼。

与太子爷的这一笔生意是做不成了,那一百颗夜明珠我也不稀罕了,别说是一百颗,就算是再翻个十倍,我也不想再与他做买卖。

我原本就是个财主,少这一笔生意又有什么要紧?虽说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但我愿意为了美人不守信。

可是美人并不领情,反而将我嫌弃了一番。

不要紧,有脾气的才有趣,我不喜欢那种顺从温柔的小绵羊,如苏惊羽这样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正合我意。

我的反悔让太子很不满意,但最终太子还是给了大哥一个面子,不与我计较。

这就是我们极乐楼的势力,太子都不会与我们撕破脸。

回去之后,大哥问我为何反悔,我将理由告诉他,他见鬼似的看着我。

“二弟,你断袖了?”

“断你的头,我不想针对那样的仙人之姿,长成那个模样应该被人供起来才对,谁舍得害他呢?”

“那么你是想得到他?”

“非也,光是看着他,就觉得满足了,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亵渎。”

“你病的不轻。”

“大哥你要是有他那样的容貌,我保证对你百依百顺。”

大哥成功被我噎到。

大哥对我一直是宽容的,哪怕我有些古怪的思想与嗜好,他也不会拿异样的目光看我。

之后的日子里,我就时常追在贺兰尧与苏惊羽身后跑。

我称贺兰尧为小十,称苏惊羽为小羽。

起初那两人还十分抵触我,但随着日复一日的相处,来往过程中我也帮了他们许多次,他们便对我渐渐放下了防备,将我当成了朋友。

我心中清楚,小羽和小十或许永远不会对我动心。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们的感情,我时常觉得跟在他们身后跑也不错,哪怕常常被嫌弃被驱赶,也乐此不疲。

也许我的行为在许多人看来是可笑的,荒唐的。

但我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我只求自己日子快活,我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活成了外人眼里的变态与怪胎。

我享受那种超脱了世俗看法的自由,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怪胎,做事全凭喜好只在一念之间,不考虑任何后果,一个没心没肺、厚颜无耻、又头脑简单的怪胎。

小羽曾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贱萌。

贱这个词,并不一定是骂人的话,从外人口中说出来或许难听,但从朋友口中说出来,则是一种变相的调侃,一种逗趣的言语。

至于萌,则是可爱的意思,原来,她竟然觉得我挺可爱?

我从不在乎外人眼中的我是好是坏,我在乎的,是我所在意的人觉得我是好是坏。

我有三个最在意的人。

一个是对我无限宽容并且毫无怨言地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养我照顾我的大哥。

一个是我最为欣赏却不敢亵渎、九天谪仙般的小十。

一个最有个性、聪慧果然又重情重义的小羽。

哦对了,后来又多了一个。

就是那个粉雕玉琢古灵精怪,既有小羽的个性又有小十的美貌的…阿凝。

小十与小羽的产物,自然是讨人喜欢的。

我和大哥都没有娶妻,但我们并不着急,对于感情的事,顺其自然罢,也许我不一定能再碰见让我心动的女子,也许,过个十几二十年,能碰上个顺眼的?

那是以后的事了,娶妻大事不能将就,若是勉强娶个回来,倒不如不娶。

“义父,你在想什么?”

这一天,我坐在极乐楼内翻账本,忽然一道熟悉的稚嫩嗓音传入耳膜,我一回头,笑了。

是小阿凝。

让她认我当义父,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儿…花了不少的钱。

不过那都是值得的。

“阿凝,你的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跟义父说。”

阿凝歪着头想了半天,道:“想要一个像我父王那么俊美、义父这么有钱、陛下那么有权的男子…”

我挑眉,“给你当相公?”

阿凝笑道:“你太天真了,是给我当小弟!这样的男人做相公没什么成就感,如果真有这样的,得让他喊我老大,这样出门多牛逼?这天下间还会有谁比我贺兰凝更气派?”

我:“…”

“义父,你觉得我这理想如何?”

我道:“太美妙了,不如这样吧,哪天我去跟你父王商量商量,再去跟陛下商量商量,我们三个人直接喊你一声老大,你的愿望可不就成真了么?”

阿凝白了我一眼,“不可能,父王绝不会愿意跟我低头,而陛下虽然疼爱我,但好歹是一国之君,哪能喊我老大?这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还有,义父你真的敢跟我父王提这个要求么?我觉得你没有那个胆子,面对我父王的时候,你很容易就怂了。”

不错,让我跟小十商量此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小十不会同意。

小十只对小羽低头,除小羽之外的其他人,可别想让他低头。

阿凝是他的女儿,他也不会太娇惯着,这一声老大,肯定是不愿意喊的。

我叹息一声,“阿凝,义父要让你失望了,你这个愿望,不好办呐。”

“不要紧,我原本也没指望义父你能办到。”阿凝悠悠道,“这个愿望,还是我自个儿去追求吧,等我长大后,我就要找一个那样的男子,喊我老大。”

我不语。

要像小十那样俊美、我这样有财富、贺兰平那样有权势的男儿喊她老大?

那这世上还有人能做她相公么?

小孩儿的想法,果然有些不切实际,不过这个目标倒是宏伟。

“阿凝,义父看好你。”

“义父只是嘴上看好我吧?心里可能在笑话我异想天开?”阿凝静静地看着我,神色不满。

我一惊。

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瞧,你的眼神出卖你了。”阿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连忙笑道:“阿凝,我是真的看好你呢,你回来,义父带你去黑市玩好不好?”

阿凝脚步一顿,“应该说,是我带你去黑市玩,那个黑市你去年就买下来送给我了,现在是属于我的。既然你想去,那走吧,我带你去。”

我竟然说不过她。

小十和小羽教出了一个大魔王啊。

这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无趣了。

清夜的完了~下一个是谁?月光?四哥?罢了,想到哪个就哪个,嘿嘿

月光(一)

“月光,晚些与为师再吃最后一顿饭,明日便离开山谷,去往皇宫。

“是。”

我望着眼前清幽又宽广的山谷,清风卷着落花,堪称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明日,我要离开这儿,去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

我的心情没有波澜,如果非要问我是什么心情,大概就是对未来的好奇了吧。

明日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山谷,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因为我的使命是:继承出云国国师之位。

国师,听起来是不是挺气派?

我所在的国度是出云国,一个富庶繁荣的国度,这个国度的人们信奉鬼神,千百前来都有国师制度,每一任帝王都长寿。

世人都说是国师的功劳,国师与君王之间的关系便是——守护与被守护。

出云国的国师,无实权在手,却享有最高的荣誉,只需听从君王一人吩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并不觉得当国师有多光荣,对我而言,只是当成一个任务去完成而已。

出云国,被外邦戏称为神棍国,而国师,又被戏称为神棍,私底下是这么说的:什么大事都要神棍国师跳大神来解决。

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国师,是真正意义上的卜卦师,能观星象,能测天机,能看命格。

不过,算卦人是永远看不破自己的命格的,就像我,我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但我隐隐感觉,我可能回不到这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了。

说实话,我也没多留恋,因为在我心里并没有值得留恋的人或事。

我是一个奇怪的人,而跟我一样奇怪的人还有很多。

我们与正常人不同,因为我们比正常人多了一种能力:预知未来。

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这其实很让人无奈。

如果能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宁可不要这种能力,当然了,我没得选择,我的命运打从一出生就是注定了的。

我们师门,有一个听起来就挺高深莫测的名字:天机门。

顾名思义,会看天机。

师门的弟子并不算多,也就二三十人,弟子们与生俱来便有预知未来的天赋,这样的天赋有强有弱,天赋强的,从幼年便能看天机,而天赋弱的,将近成年也未必能看出什么东西,而我,属于天赋极高,能力从幼年开始便显露出来了。

天机门的弟子,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孤儿,且每个弟子生来就有绝症,无法根治。

说得好听些,我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来自于五湖四海。弟子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长,几乎从懂事起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甚至没有亲人,门内弟子大多都是这样,在入师门之前,我也只是一个在大街上游荡的孤儿,那时我还十分年幼,我记不清自己几岁。

也许我的父母已经离世,又或是父母见不得我的绝症,以为我是怪胎,再或者,父母找了算命的,算出我是天煞孤星,这才选择将我丢弃?

说到我的绝症,的确很怪胎,我是一个不能见日光的人,肌肤一旦接触日光便会觉得全身痛苦,白天只能躲在阴暗处,只有到了夜里,我才能出来走动。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不得日光,只觉得一见日光浑身疼痛,我看着周围的人们在日光下行走,觉得这个世界好不公平。

独自行走在街道上,我只懂一种感觉,那就是饥饿,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至于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在这样饥寒交迫的情况下,除了加入叫花子的行列,自然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与我一样无家可归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有小孩儿,或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路人总会有同情心,赏几个铜板或者给些吃的,对我们而言,都算是收获。

不过,虽然同为乞讨者,但我们都互相不熟悉,叫花子也有抱团的,或是独来独往的,而我就是后者。

我性格喜静,不会主动跟人说话,于是,同行的人也不会跟我说话。

印象中我认识的第一人,是一家面馆的店主,那一日我从店门外经过时,被他喊住了。

他并不介意我邋遢的外表,将我喊进了面馆里,让伙计给我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这一碗面对我而言自然是雪中送炭,我心中感激。

我在面馆过了一夜,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时,我想离开,却被那老板喊住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

他道:“离开这儿你也没地方去了吧?不如就留在面馆里帮忙吧,面馆供你吃穿,你留下来当伙计,好么?”

我本就是个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人,有人愿意收留,我自然是欢喜地答应下来。

不过,我并没有高兴多久。

当天下午,老板一家人要去城外上香祭祖,我看着他们在准备祭祖用的东西,心中忽然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预感十分强烈,我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拦住他们。

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大叔,你们能不能不去?”我拉住老板的衣角。

他很纳闷地望着我,“怎么了?”

“不能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那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

“为什么不能去?”

“好像会有危险。”我认真地看着他,“能不能改天去?”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旁边的老板娘道了一句,“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

“我不是在胡说。”我抓着老板的袖子,“我说真的,不能去,你相信我。”

“孩子,你可能还没睡醒,要是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吧,等我们回来,我再给你带些好吃的,别捣乱啊。”老板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还是跟着家人走了。

我眼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我站在店门口,内心感到很不安。

但是我走不出这个店门。

因为一旦踏出门,就会被日光照到,而我一向不敢晒太阳,于是,我只能站在原地。

希望我那莫名其妙的预感只是错觉吧。

希望他们还能回来。

然而…直到天黑他们都没有回来。

我心中愈来愈不安,眼见天色暗了这才敢跑出去,我在街边只游荡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关于他们的消息。

就在今日下午,官兵捣了一个城外的劫匪窝点,有几个劫匪趁乱逃了出来,心中气愤难平,遇到过路的一家人,便将他们的财物全抢了,一家四口,全死于劫匪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