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穿上我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衣裳,出门在外想不想念为娘的做的饭菜,有没有喝完最后一口热汤水才儿行千里…”

“水。”琉璃欲言又止。

她一抚面,抬起头,“他走了,以后买半只鸡就成了,省下一个人的饭钱,明日给我买件新衣裳。”

说罢,抹干泪跨着大步回房去了。

琉璃只愣了一会儿,望着她的背影扯动了嘴角,笑了。

到头来,还是烧鸡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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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刚回土地府的小叽菜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和冷冷的寒颤,朝四周后怕的看了看,连忙又跑出门前,烧了火盆子,跳动肥胖的小身躯跨过火盆,除了霉气才放心再次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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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水和琉璃一起坐到这破旧的茅草屋里用膳,洛水水吃了半只鸡,擦干净嘴盯着喝着野菜粥的琉璃,冷不丁说道:“我每天都在吃鸡。”

他点头。

“你说我下辈子会不会变成一只公鸡?”

他有些踟蹰,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倒应该不会。”

“以后别买鸡了,太贵了”,她定定的望着他,言传身教,“持家节俭是王道,过日子不能奢侈,再说人的饮食要注意营养搭配,每天吃肉会导致胆固醇增高,血脂变稠,高血压冠心病等老年病就会提前到来,现在注重绿色环保和绿色食品,咱们不能再这么嚣张无忌吃下去了。”

说完,自己狠狠的点了点头,琉璃动动唇,还未出声,洛水水又一拍手,“总之,今后就节俭些吧。我去睡了。”

“哦。”从头到尾,他只听懂节俭两个字,其余一概自动忽略。

她点点头,擦干净嘴跑到床上,滚了几圈,准备睡了,自言自语,“菜菜你这家伙,走了我才开心呢,又省粮食又省钱,早就不想要你了…”

这样的呓语持续了很久,琉璃收拾了餐盘端了出去,掏出怀中几近花费了全部积蓄为她买的玉镯,笑了笑,又塞进怀里。

159他来了

这天晚上,洛水水奇迹般的难眠,她跳下床,拿起地上的石子,在墙壁的角落上,划上了一笔,整整六个“正”字,转眼,已和琉璃在这玄山待了整整一月。零点书屋.02345.

玄山的夜静到令人骇怕,以前有小叽菜在旁守着,总觉得鬼怪来了也有个垫背的,今晚,心头特别寂寞。

她盘腿坐在地上,盯着那六个正字,心头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在蔓延,像条长长的藤蔓,踞在心头不曾离去,那种东西,让她微微有些泛酸,好像叫做思念。

不知道那在蛇宫好吃好喝的家伙怎么样了!

一月三十天也未寻过自己,看来真的是把自己当做玩物,不曾上心。

她想了想,在墙上画了头小猪,写上了夜尧的名讳。

一头不够,又画一头,两头不够,再画一头。

转眼间,画了一排小猪,她盯了半晌,“嗯嗯…我病了…”

她垂下眉,扔开石子,站起身拍拍屁股,朝床铺走去,这一扭头不当紧,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深紫色衣裳闭眼寐着,仍然一张死人僵尸石化脸,万年无表情。

她的小心脏,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的抖了几抖,动了几动,望着床上的男人一时出了神。

“倦了么?”

突然发声了,眼睛张开了。

洛水水对上那双眼睛,浑身一激灵,悄悄转身向门前溜去。

“滚滚。”

我什么都没听到。

“站住。”

我不一直在站吗?我两腿直直的不站还躺啊?

“不客气了。”

及时停了。

“过来。”

偏不!

一抹满意的笑爬上那厮眼角,他牵着勾头站在自己面前人的小手,“知错了么?”

士可杀不可辱,我没做错。“嗯,知道了。”

“还跑么?”

革命尚未成功,终身都须努力,我秉着万里长城修建的毅力,继承长征二万五千里的爬雪山过草地的意志,不跑就不叫洛水水。

摇摇头,“不跑了。”

“好。”他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儿,暧昧一笑。

她一激灵,对着地猛翻白眼,你调戏我,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捏本大人手心儿,拉出去把手剁了。

“上来吧。”他掀开被,腾出位置,“夜深了,本王倦了。”

“我还不累,您先睡吧。”

他眼角一挑,望向墙脚,“墙上画的是何物?”

说着,登上鞋就要去瞧,洛水水连忙伸手挡住,“天色正晚,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话一出口,听到夜尧一声低笑,她想把脚揣他脸上。

她爬上铺,低着头爬到床铺的里面,他盖好被,躺下了。

她闭眼装睡。

“滚滚。”

一会儿让睡一会儿又叫我,你烦不烦!

“今日,是你我洞房之日。”

洞房!我还洞天咧!

沉默一会儿,背后突然一热,那厮又不要脸的欺了上来。

“滚滚意下如何?嗯?”

就是你快滚蛋!

她被那厮抱的动也动不了,热又热的难受,只好转过脸,假笑着,“我,今日,今日身子不舒服。”

“哪里?”

“就是…每月都会有几日不舒服。”

“哦?为何?”

你丫给我立马滚蛋!

“就是…大姨妈来的那几日。”

“大姨妈?何人?”

娘的!把这白痴给我拉出去煮了。

“月经。”她红了大半边脸,他依旧冷面神色,稍稍蹙了眉,沉吟半天不语。

懂了吧?为自己感到羞耻了吧,你这没文化的。

“何物?”

OOOOXXXXX!(此腹诽少儿不宜,马赛克打上。)

“罢了。”他松开手,“本王今日亦有些累了。”

说罢,转过脸,“明日跟本王回宫。”

她心中大戚,悲愤捶胸,拐了半天还是要被抓回去了。

琉璃你这谎话精,你不说他找不到吗?你不说能隐藏本大人气息吗?你不设了结界吗?现在又怎么回事?为毛现在这厮这么淡定的爬上了自己的床?安全防范意识也忒低了点儿!

160私奔的妃子被抓了

清晨,洛水水是被琉璃在窗外的说话声吵醒的,“水,我下山去了,晚上回时给你买些糕点吃,不买烧鸡了。”

语毕,听到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他在拿砍柴的工具和包裹,又吩咐一句,“我不在时关好房门。”这才放心的下山去了。

洛水水坐在床头里郁闷,夜尧睡得雷打不动,丝毫没有醒的趋向。

她想起自己在蛇宫时嗯嗯曾用手指非法挤压侵犯自己的脸蛋儿,于是雀雀欲试,伸出手指刚落到他鼻头上,啪叽,眼睛睁开了,而她的手指,正点在他的鼻上。

他一睁眼,长长的睫毛定住,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另一只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了她的臂膀,她扭头看墙壁,任由他抓着。

然后,一回头,做惊讶状,“少殿醒了?少殿抓我的手作甚?”

“嗯。早醒了。”

他松了她的手,没有刁难,眉头却紧紧皱着。

早醒了?多早?能比勤奋的琉璃早吗?

“回宫后勿忘备些礼品”,他坐起身,眼角示意她伺候穿衣,“拿给二弟,以谢他这些日子对你的照料。”

正向外爬的洛水水听到此话差点儿跌下床,我错了,你确实比琉璃起的早。

他接过她递上来的衣裳,眼角一动,握住她的手,看着她。

看!看什么看!企图以深情打动我,以深邃勾引我?我不屑!

“手怎么了?”

他淡声询问,她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指,有些茧子和疤痕,“缝衣裳缝的。”

她乖乖应着,他沉吟一声,站起来,一直扯着她纯洁的小手。

“少殿拽着我做什么?”

“洗涮。”

他两字真言,洛水水听话的洗涮,他也洗涮,然后她睁着一双大眼用你脑子长瘤的眼光望着他,你行为能不能正常点儿?

待二人都收拾好了,他坐到床榻旁,勾起手指,“过来。”

你谁!谁准你命令我了!

移动着脚步快速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站他坐,他分开两腿,眼角示意,站中间。

靠!不知羞耻。

她站到他两腿之间,他的手搁到她的腰上,一使劲,向下摁,她便坐在自己腿上,满意一笑。

你这满足于暴力喜欢逼迫人的神经!

他们相对而视,他伸手去挑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唇,眼中波光流转。

干什么!色迷迷看我的嘴看什么!我嘴上又没烧鸡!你添嘴唇干什么!你靠过来干什么!你…唔…

我可怜的初吻!

他桃红色的唇渐渐亲近,轻柔落在她的唇上,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吸允品尝间,悄悄移进口中,诱导着她那丁香小舌与自己纠缠辗转…

他的嘴角,始终带着丝丝笑意,甜的像蜜一样。

他离开她,她还傻张着嘴。

他一笑,“意犹未尽?”

她一囧,盍上嘴,丢脸!好像自己主动似的。

等等!她瞢的反应过来,拧眉斥问着,“你亲我干什么?”

“罚你。”

“我做错什么了?”

“嗯?”他低声一笑,“你为别的男人缝制衣裳,犯了蛇宫规矩,要受处罚。”

“处罚是亲我?”

“自然。”

谁定的破规矩!“蛇王定的规矩么?”

“本王定的。”

“何时定的?”

“刚才。”

靠!刚才拉着自己去洗涮原来是kiss的前戏。

她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他一挑眉,“害羞了?”

我气的!

“走吧。”他扶着她的腰将她立起来,自己亦站起身又扯住她的小手,“回宫。”

“哦。”她颓丧点头。

他垂眸,轻溢出笑,手指在她手心一挠,又是悄悄一摁。

她浑身一震,一股电流在身体内流窜,她愤怒的转过脸去。

你丫再调戏我,我宰了你!

161回家的路上遭雷劈

蔚蓝的海面,波纹晕动,海风习习,一股稍带咸腥却依旧清晰的气息随风扑面,灌入鼻间,犹如醍醐神药,驱散着脑中混沌…

洛水水从空中望着这大片的蓝色时,坐了下来,双脚垂在云下,晃着脚丫子,冥想。

她心里,竟然在挣扎,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不想再受嗯嗯虐待的,可是现在,自己竟然无良无品毫无反抗的跟着他回了,被他牵了小手夺了初吻,现在还拐骗上了私家筋斗云。

她还没来得及叹气,压力源也在身旁坐了下来,一手搂住她的肩头,二人在云彩上并肩而坐,俯视海蓝。

“滚滚,怎么了?”

耳边传来他缓慢而优雅的声音,洛水水勾着头,眼角悄悄瞄向他揽住自己的手,摇头,“没事,少殿只管走吧,我站累了,歇会儿。”

他望着她的侧脸,“本王亦累了。”

一个大男人才站多大会儿就累了,没有我们解放军人民战士的一点儿风范!拉出去枪毙!

“哦。”

“滚”,他这么柔情蜜意叫着,她浑身一哆嗦,差点儿滑下去。

这孩子现在已经退化到连双音字都发不出了。

“歇到何时?”

歇到我能回中国!

她伸懒腰,装累,躺倒在软绵绵的筋斗云表哥身上,抬头望着天空,太阳下山了,月亮快出头了,“我只是有些累,让我躺会儿。”

夜尧不作声。

此时,天公作美,天上乌云密布,卡擦一声巨响,雷声一下,闪电一亮,天下砸下比豆子还大的雨粒,二人飞的低,洛水水又躺着,雨水噼里啪啦全砸她脸上了,那闪电正正好好对上她浓黑的眼珠子,她一惊尖叫一声坐起身,手捂住眼睛,睁开眼,眼前一片昏暗。

“滚。”

耳边传来一声唤,她伸手去摸,结巴着,“看,看不到了…”

他握住她的手,她能听出他的音色瞬间又变男低,这次还带着些急切,“眼睛看不到了?”

“嗯。”她重重的、重重的点头,下巴差点儿因用力过猛甩脱臼。

他没作声,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淋不到雨了,他抱着她,“跳下来。”

她腿一弯,他把她抱了下来,她的脚碰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