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始终觉得窦荛不是京里长得的孩子,上次小东西骂人的话唐尧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又说“娃”,模糊的觉得窦荛兴许小时候是长在极为豪爽粗放的地带的。

窦荛总是很奇怪,寻常的姑娘家,没人能那么自然的接受一个男人,也没人能那么空灵灵的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很漂亮很自然的能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然后又很矛盾的神神秘秘。在一方小院儿里长大,陈正甚至说小家伙对于男女之别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她又知道人家口中的嫁娶,知道人家口中的生崽子。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女娃,极纯然,仿佛站在云层顶端俯视着众人,可是又毫无违和感的接受着尘世的种种,唐尧云里雾里,可是又从云里雾里的缝隙里看见点模糊的东西。

得,不管是怎样的一个小东西,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抱怀里捏巴的时候舒坦契合,这就够了,还要怎么样?去闻形形□的人工香水儿么?唐尧把怀里的这个假象换成过其他人,才想了个开头就想不下去了。他的胸膛已经认了这身子了,再说见过这样儿的小闺女儿,别个女人能入得了眼?果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啊,唐尧玩儿了几分钟的深沉之后回归现实了。

“好,给哥哥生娃啊,生他十七八个娃,然后我们爷儿几个就是个突击队,给豆儿看样好东西。”还十七八个,唐尧这人,真心是…

起身挪开怀里的小东西,就那么揭开被子大喇喇的下床,身上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屋内的光鲜那么足,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窦荛半坐在床上,眼看着这人光溜溜的屁股从自己眼前头晃过去,抿着嘴唇脸蛋儿瞬间浮上一层胭脂色,忍不住移开视线,可是在人家往浴室走的时候又把视线移过去,健美,有朝气,宽肩窄腰,臀肌发达,两条长腿匀称有力,只是毛茸茸的稍显不美感。正是男人最美的年龄,唐尧的身子比例完美,劲长有力,小姑娘看了几眼,低了头的样子比那光溜溜的身子还美,怕是带着点儿羞涩,带着些不好意思还有些许已经成为小女人的那些个心思,真个儿是带露水的娇花样儿。

进去的时候还光溜溜的,出来的时候这人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盒子,说小也不小,长五十公分宽三四十公分的一个盒子,起先虽说看见那盒子了,可是没太注意,眼睛瞟了那人两腿间就移开了视线。唐尧着实不要脸,毛发发达的草丛里那尺寸吓人的肉柱子半杆枪一样的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硬成那样,这会儿光亮,看看那尺寸再想想那东西还进过自己的身体,低头望了自己一下,豆豆也说不上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小脸儿除了红,倒是没有惧色。

“看看哥哥给你找了些什么好东西。”“嚓”一声,伴随着唐尧的说话声,那木盒子打开了,一溜儿的莹白润玉,由短到长由细到粗的排列开,只是形状皆是柱状,顶端有小孔儿,穿着的红绳儿鲜艳精致,红绳儿黄锻底子白玉,莹润润的发着亮光。

大眼睛细细的看了那些玉柱子一会儿,大约是喜欢的,伸手拿了一个最小的,约莫是跟唐尧的拇指一样粗细,捏着那细绳儿看了半天。窦荛见惯了好东西,光看在那九道弯胡同里住的那院子加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这小东西所用的东西都是些精细的东西。这会儿就算不知道这玉成色的好坏,小闺女看着也喜欢,莹白透亮,润泽的光,可爱喜人的紧。

唐尧打开盒子的时候就观察窦荛的脸色,看见小闺女儿一脸喜欢的把玩着那玉柱子,大白牙呲开了“喜欢么?”

“喜欢。”

“喜欢就好。”嘴咧的老大,唐尧看着最粗的一个,想着这日期,暗自□、了一下,等这些玉柱子全放完,这还得一个老长的日子啊。

等到窦荛把玩了半天,这玉被收进盒子的时候窦荛也没想起来问问这玉是挂在哪里的,系着红绳儿,那定是挂在哪里的,小东西到底是不过日子的,不操心旁的东西,于是也没个常识,等到一周以后再看见这玉的时候,莹白的玉已经变成微黄的时候小东西才发现这玉是干什么用的。

两个人在屋里墨迹了很长时间,干不了实事,唐尧把那盒子宝贝一样的收进浴室,完了压着小闺女儿好一通亲咬之后咬牙赶走了豆豆,等到小姑娘细细笑着关了门的时候唐尧也是狞笑,让你给我笑,等我能进去的时候让你给我笑个够。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以往在客厅看书的小闺女不见了,转了一圈儿,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董泽还在院子里侍弄那一排排的小白菜辣椒苗子什么的,伺候的人也都干自己的事儿,唐尧不知道这书房谁说话,小豆豆一直是很安静。

手搭上门板推门的时候麽推开,可是挺清楚了里面的半句话。

“王占山跟我说了这事儿,…炸船的动静儿太大了…”

推门的手立刻不动了,唐尧的脸凝住了。里面说话的声音是董庆峰的,四处一看,发现在厨房里忙活的阿姨正要过来跟自己说话,唐尧点点头,大步离开了书房外。

“爷爷,我出去了啊。”董泽正在侍弄他的一点菜园子,看见唐尧的脸色有点难看,又看了看书房的位置,然后叹着气点点头。

“盛超,你给我查查董庆峰最近在忙什么。”边发动自己的车子,唐尧边打电话,黑着脸冷声吩咐。

唐尧出门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董庆峰的车,走过去的时候无视人家司机的眼神,泄愤一样的踹了那轮胎一脚,然后在看见那兵蛋蛋开车门的时候不走了,那样子凶神恶煞似地,吓得车门开了半中央的兵蛋蛋又关了车门,因为唐尧是大摇大摆从董老爷子的小别墅出来的,整不好人家踢了车紧接着再踢自己,于是头一次在自己给首长开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这么不长眼的阎罗王,小兵蛋蛋立刻就歇火了,蔫着脑袋看着那人边瞪自己边上了另一辆车。

唐尧现在恨不得赶紧拉着窦荛出了董家,别和董家沾上一点点关系,董庆峰个老王八,拿自己的女儿当工具使啊?!!咬牙切齿的想着事儿,唐尧开着车往山下走。还没走多远的时候,眼角看见半山的树底下站着一个人,没当回事儿的随意瞟了一眼,只看见侧脸,车子一阵风似地掠过了站着那人旁边,车都快开到市区了,唐尧猛然间意识到半山上站着的人侧脸像极了自己见过的谁。

仔细想了半天,可是那个影子老在脑子里打转,就是想不起那个具体的影像,于是唐尧罢了,扔掉这茬,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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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遥控器带着一股风砸向对面那电视墙,两腿架在办公桌上的人脸色铁青,一脚估计能踢翻沉重的桌子。

遥控器碰到那电视墙,不知怎的那电视没坏,依旧显示着画面,却是那遥控器的壳儿反而掉了,所以坐着的人没能如愿看见上面的画面消失掉。

“这是怎么回事儿,哪来的?”唐尧的脸快扭曲了,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站着的人,偌大的办公室里回响着这人的声音,盛超知道唐尧气疯了。

“这是我从董上将的办公室找见的。”盛超走过去关了那电视,看见唐尧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喂,柴毅然,你他妈的赶紧给我过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等对面的人说话,唐尧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就切了电话。

方才电视墙上出现的是窦荛穿着作训服在特训场里的样子,从说第一句话到最后往出走,那张脸蛋清清楚楚的出现在镜头里,脸脸上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唐尧闭着眼睛想董庆峰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能把窦荛在特训场的样子留了影像呢,是极为自行能保护的了他女儿么,可是为什么非要留影像资料,这东西要是被超过十个人看见,唐尧知道不管你是谁的女儿,秘密处死这是肯定的,他干过太多类似的事儿

38

喘着大粗气,半天平复不了,让盛超去干自己的事儿,唐尧知道他爸要找他谈话了,董庆峰的办公室寻常人进不去,可是盛超有那个本事进了办公事还搞到了东西,估计没人知道盛超进了一个国家将军级别的办公室,可是他爸肯定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都搜出这录像带了还管什么玩意儿,马勒隔壁!

等柴毅然推开唐尧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柴毅然在部队,毕竟没有那么自由,整好自己的事儿过来的时候估摸着过了这么几个小时唐尧的气快消了,可是他没想到刚推开门,里面的人看见自己就扑了上来。

“操,你给我说说怎么有这个东西的!”一手抓起柴毅然胸膛上的衣服,一手捏着一个盒子,唐尧青着脸朝柴毅然喷口水。

一头雾水的柴毅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被提着衣领子喷口水,当下也顾不上其他,“你先放开我,放开,东西给我。”

手里的东西塞到柴毅然手里,唐尧两眼睛睁得大大的,等着柴毅然给他个交代。

塞进柴毅然手里的就一个小塑料盒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虽然知道是录像带,但是没放出来柴毅然哪里知道是什么,只是看着唐尧的脸色很明智的没有问下去,自己走到机子旁边塞进去,然后没几秒电视上就出现了一个地下特训场的全貌,站在最前面的娇小战士脸上照得清清楚楚的。

柴毅然的脸色也变了,不可能,他们的所有训练过程不留影像资料只有纸张记录,这是纪律。可是这分明是被拍摄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有窦荛。

“这是哪来的?”唐尧看见柴毅然脸色也变了,慢慢坐到座椅上,眉头皱起来了,起先他以为是柴毅然拍下来的,可是柴毅然的样子又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不是你找人弄下来的?”

“不可能,你知道我们不留任何有关于图像的资料。”柴毅然也是一脸凝重,他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全中国最最顶级的士兵在他手底下,连他那里都有人录下这盘东西,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唐尧知道柴毅然的那支队伍是不留影像资料的,因为那支队伍太特殊了,特殊到每一批的训练方法和任务都是不相同的,况且死亡率极高的队伍里,前人的任何资料都不能出现。那支队伍迄今没有活着退伍的人,今天你的同伴是这个人,明天你的同伴可能就是另外一个人,任何关于前人的资料对于现有的人都是一个伤疤。现有的人一点点心理动摇都不能出现,活着就是为了出任务然后再回来训练,过去的人事必须只是过去。原来是留有每个人的照片的,只是后来死去的队员的照片加了红A封头,一般人是决计看不到的,更不可能有影像资料留下来。慢慢的,柴毅然的队伍不留影像资料就成了传统,可是现如今,有人在柴毅然的眼皮子底下拍下了他们的训练过程,而且镜头的所有重点是窦荛。

“拍这个的不是董庆峰的人就是董庆峰的仇人。”柴毅然仔细的看了半天,他发现所有的镜头都是跟着窦荛走的,或近或远,画面中心的总是窦荛。

“是从董庆峰办公室里找见的。”唐尧盯着电视,看着站在画面中心的人,眼睛越发黑沉,脸上几乎能滴出水来。画面中心的小东西冷着小脸的样子跟自己认识的完全是两个人,或许,他一开始就不很认识那个搅得自己这几个月不安宁的小狐狸。

“这要不是董庆峰拍下的,那…”后半句话柴毅然没有说出来,看着唐尧,唐尧哪里不知道后半句话是什么。

部队找部队以外的人接触很少人知道的那支队伍,这本身就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能被知道,知道的也很少,总共就五个指头数不完的人知道。

军里其实很不和,一直不和,我恨不得把你弄下来,他恨不得生攥了我,这要是被不应该知道的人看见这东西,然后这事儿就复杂了,可大可小。

往大了,他能闹腾成你在军里意图不轨,拉进来老百姓接触军里核心秘密,然后一系列蝴蝶效应,最后自然是不必说,毕竟这事儿军里的很多大头不知道,最先弄这事儿的一干人等全部被拉下来。往小了,没说的,在这件事情没发生之前做掉所有知情的人,这是军里一贯的手法。

唐尧不知道陈正当时为什么要参合军里的事情,然后还把窦荛带进去,现在眼看着都有了影像资料,难保哪一天被传出去。

要是被传出去,即便当时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多为了国家多为了人民,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理由,那会儿不是事儿的事儿都是大事儿。然后有资格知道部队里找地方老百姓的那些个大头,当时明明是同意这件事的,可是坐到那个位置,不可能由得别人来把自己再拉下去。于是,自然发生的就是最没有权利的那些,最有可能的是灭掉那个被无辜拉进来的源头。

这事儿听起来很玄乎,可是这是真事儿,真真儿的发生在当下。军里死了人,从来没有哪家的媒体知道,或者知道,也不可能报道出来,这是惯例。最多死了将军级别的被一句话掩盖掉所有“我军某军区司令XX上将因病去世,享年X岁,举国哀痛。”

唐尧听多了被秘密处死的将军因这句话而被全国人民知晓的事儿,于是对于军里处置人的办法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你先别多想,说不定这是董庆峰拍下的。”柴毅然看唐尧脸色实在难看,遂说了一句。

两个人都知道董庆峰弄出来的就还好,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女儿给扔出去。可是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董庆峰明明知道只有有这东西,那就不是安全的,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个录像。

今天他唐尧能找出来,明天那就可能是其他人,其他人找见,那说不定这会儿窦荛已经被带出去了,毕竟窦荛姓窦,董庆峰一时间都保不了。

“先不要乱想,这东西你收好,我回去再说。”柴毅然神色不是很定。

唐尧点头,觉得自己的平顺日子打从看见窦荛的那一刻起没了,彻底没了。

柴毅然走后,唐尧自己一个人坐了很久,细细的想了好几个小时,有些事儿似乎知道了些,可是有些事搁心里头一直堵着。

此时这两个人心惊胆战,可是他们不知道那盘录像只有一个份,母带就在他手里,弄出这盘东西的也确实是董庆峰,竟然只是为了给董然。

“一,二,三,四…”伴随着一声声的数数声,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凌厉的能把空气划出好几个空间。

跪在地上,唐尧上半身□着,拿着鞭子的是唐珏明,此时一鞭子一鞭子往下抽,落点是唐尧的后背,唐珏明不说话,唐尧得说话,一鞭子下来,就要数一声。

“十九,二十。”额头上沁出汗水,直挺挺的跪着,上半身没有丝毫的弯曲,后背已经有点血肉模糊的样子了,终于到二十的时候唐珏明住手了,扔下鞭子出书房,唐尧知道那是他爸去洗手了。

“嘶…”倒吸了口气,裤腰带已经被浸湿了,汗水和血水渗进裤子了,书房里没人,唐尧稍稍松了点肌肉,二十鞭子,这次他爸下的力道可是比以往要重很多,唐尧知道唐珏明震怒,没有他爸的同意,他擅自让人闯了董庆峰的办公室。

“嗑嚓”书房门重新被推开然后关上的声音,唐尧的后背立马挺直了。

唐珏明看见唐尧的后背,眉心一皱,只是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到椅子上,看着唐尧半天冷哼了一声。

“我管不了你了,你起来吧。”

唐尧不说话,直挺挺的跪着。

“知道这次错在哪里了么?”

“知道,不该进董庆峰的办公室。”唐尧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唐珏明,话里没有不驯,很认真的认错。

岁月总是很优待某些人,即便五十多岁,可是唐珏明依然看上去很年轻,如果他不说,没人会知道他的年龄,头发浓密黑亮,五官神秘深邃,清冷,常年不见笑容,身上带着寻常人看不出来的冷冽。

唐尧这会儿看着他爸,真的觉得他爸是个黑色的帝王,掌管着光明照不到的地方,然后霸气浑然。

“爸。”

唐珏明有些意外的看着唐尧,通常唐尧认错之后就会下去洗伤口,然后自己去做一次心理测试,可是这次竟然又开口了。

“你会因为妈妈而做出超出理智的事儿吗?”

“下去洗伤口吧,以后所有的事儿都先问过我。”唐珏明没有回答,只是挥手让唐尧出去。

唐尧看父亲的样子,知道他爸估计这次能少关他几天了。

怎么可能没有,唐夫人甚至不知道这个书房里父亲会鞭打儿子,可见唐珏明对于妻子到底保护的有多严密,这父子两个有时候在某些地方相似的惊人。

“爹爹,我想搬回师父那里去。”董家小别墅里,窦荛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看见董庆峰窦荛总是很高兴,说些寻常不会说的话,然后爱动爱闹。

天气有些凉了,窦荛上身穿着一个薄薄的夹袄,两层厚布的那种夹袄,依旧是白色的,只是绛红的盘扣,窄袖是短马蹄形的浆布,上面有些繁复的红色花纹,□同样是白色的布裤,只是裤腿儿的地方有三十公分宽的浆布收口,上面依旧是红色的刺绣花纹,脚上穿着白色的软底子脱鞋,长发松松的绑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整个儿人显得纤小精巧,玲玲珑珑的漂亮娃娃。

窦荛适合所有的衣服,可是唯独稍微有点古色的衣服穿上去小闺女儿灵态毕现,像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宝贝误生下来的样子。

糯糯的开口,没人能拒绝的了那张小嘴儿里出来的话,董庆峰看着睁大眼睛看自己的闺女儿,想了半天“跟爹爹回大院儿住好不好?”

两只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窦荛看了董庆峰半天,然后细细的笑了下“不要。”

董庆峰也笑,试探的问“豆豆不喜欢爹爹了么?”

“喜欢。”窦荛脆生生的说。

“那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以前那个小小的豆豆一直渴望自己能和哥哥一样生活在大院儿里,可是这会儿他要主动接回去,窦荛反而不愿意了。

小东西于是不说话了,两只眼睛闪着光,看了董庆峰一会儿,依旧不说话,只是小嘴儿抿起来了,像是莫可奈何没了办法,也好像在思索怎么回答。

董庆峰立刻就心疼了起来,“不回去就不回去,不说了。”

于是先前窦荛说的回陈正那里也没有得到应答,她也没去大院儿。

父女两个又说了会儿话,不多会儿窦荛就又开心了,缠着董庆峰和自己玩儿格子游戏,窦荛在董庆峰跟前总是很晚熟,像个十岁以下的小娃娃。

不远处的桌子上摊着好多纸,风吹起一角可以清楚的看见“王聪”两个字。

不管怎么样,唐尧不会把自己的事儿带到窦荛跟前,活了快三十年,唐尧在人前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样儿,这世界上没有难得住他的事儿,永远光鲜亮丽漂漂亮亮。

唐尧不会和窦荛说很多事儿,窦荛看见这人的时候大多也在晚上,可是今儿,唐尧很早就来了小别墅,前一天晚上没过来睡觉,第二天很早就来了,吃过中饭就上去睡觉,窦荛依旧是看自己的书,然后帮董泽弄弄小菜园子,只是有些奇怪,眼睛不时的往楼梯上溜去,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手里的书看不进去了,扔下书上楼。

进卧室的时候里面的窗帘拉着,唐尧趴在床上睡的正熟,走近了几步,豆豆发现唐尧的呼吸粗重,脸上也带着红。

探手一摸,额头滚烫,嘴唇干红干红的,显然这人发烧了。

小东西立刻就急了,转身下楼找董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时音和菁菁的雷子 扑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20 11:06:35

菁菁1129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20 16:54:30

不要着急筒子们 谜底很快就可以揭晓的 揭晓之前要不来点肉然后我坐车去学校?

留下爪子、、、很需要大家的留言哇

39

“没什么大事儿,发烧了。”董泽被自己小孙女急吼吼的叫上楼,揭开被子一看,唐尧脸上微红,乍一打眼,隐隐看见冒着细汗的脸上还有热气往上冒,这是烧大发了。看窦荛抿着嘴唇,遂先安慰道。

“发烧了?”两只大眼睛黑盈盈的看着唐尧的脸,小东西站床边上反问,好似不相信一般,又或者只是确定一下,沉沉静静,表情没有大的波动,只是小手攥成拳垂在身体两侧。董泽知道这是小孙女的小习惯,每当情绪有起伏时窦荛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细看只会发现眼睛比往日黑,旁的就没有了。

“嗯,你尉迟爷爷在来的路上了,到时候再仔细瞧瞧。”董泽的私人医生早就打了电话,这会儿估摸着应该快要来了。

点了一下头,坐床边儿上摸了一把唐尧露出来的脖颈,小豆豆盯着自己手指上沾染的汗液,似乎有些疑惑,这人还会生病这人还会出这么多汗?悄没声儿的趴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像往日的他。

唐尧睡的迷糊,隐约觉得有人说话,睁开眼睛就看见小豆豆站床边儿上,门口有说话声,听声音是董泽和另一个年老者在说话。

“哟,豆儿还知道陪陪我了,怎么没下去看书?”唐尧跟以往一样的语气,痞子一样的说话,只是多少听着有些中气不足,。

勉强说了句话,唐尧觉得自己嗓子快要冒烟了,整个人热的有些恍惚,声音粗噶粗噶的当儿一杯水端到自己跟前了。

唐尧一愣,长时间以来,窦荛别说给他端水伺候他了,就连多说几句话都是难得的,今儿怎么知道给自己倒水了!o

怀着不真实感起身一口气喝完水,有些傻气的抹掉嘴边的水珠子,唐尧咧着嘴笑,发红的脸颊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和呲出来的白牙,其实这个样子的唐尧很性,感,有种撩人的微醺感。

“背上的伤是哪来的?”垂着眼睛看着唐尧,小东西在生气,唐尧肯定。

“哦,那个啊,我爸打的。”不当回事儿似地,唐尧随口说,倒是没想着说不小心自己弄得什么的,窦荛又不是傻子能相信?

“真的?”

“真的。”

唐尧看见小家伙明显的松了口气,有些想不清楚,似乎他爸打的让窦荛轻松了一下?

“疼么?”

“哎哟,可疼了,怎么这么疼,还痒丝丝的,疼痒疼痒的,豆儿,疼。”先前还好好儿的人听见人家问了个疼不疼,结果好了,唐尧烧的满脑门子的汗,按说脑子被烧得迷糊了,可是这人把最后一点神智拿来硬撑着嚷嚷开始叫疼。原本因了喝水的缘故是坐着的,这会儿这人干脆趴下了,一边叫疼一边喘气,还要偷看小家伙的反应,这人,简直了!

指望着豆儿能心疼心疼自己,结果等了半天人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呆呆的站着,唐尧本就烧的厉害,这会儿还叫嚷着,越叫气息越弱,连眼神都委屈了起来还是没得到半点儿心疼,于是唐小爷是真觉得委屈了。

移开眼睛盯着床头看,唐尧不说话了,张着嘴沉默了下来,想着这么个不知道关心人,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东西,还要费劲千辛万苦才能得到,要这么个东西干嘛?!正在忿忿的想着,蓦然,贴在后背上的衣服撩起来了,有些冰凉的小手贴上了后脊背,唐尧回头一看,点点儿大的小东西抿着嘴,垂着眼睛看自己后背,察觉到自己看她,大眼睛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可是心疼坏了唐尧,小家伙的眼角红了呢。

“咳,不疼,一点都不疼,闹着玩呢,破了点皮而已,不疼,哥哥皮厚着呢,这点伤算啥,你知道我厉害着呢是不是,不疼,一点点都不疼,嘶…”猛抽了一口气,小家伙的爪子按到自己的伤口了,唐尧抽了口气之后不再说不疼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