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赢了,表哥是不是很欣慰?”装?黎阳咬牙,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装还有意思吗?

“公主,你傻了吧?谁赢了都不是咱羽阙赢了,咱国师能高兴?你不要为自己输了找借口!国师又没怪你!”千艳国师还未开口,他身后的朝阳便已经接了过去,对着黎阳公主便是一顿冷嘲热讽,“当初,国师要负责带领羽阙国的队伍,你偏要向皇上进言由你和王爷负责,咱们国师大人心想你如此信誓旦旦信心百倍定是有十成把握获得胜利,国师这才请皇上把总领之位交给你,自己只做了外交官,现如今,人家胜利了,你不思反省,竟然如此污蔑国师大人,你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你…”黎阳公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初,确实是她自请,只是…“你算…”

“放肆!”她的刁难还未说出口,千艳国师冷冽的声音已然响起,“公主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这件事情皇上自会定夺,需要你在此多言?还不向公主请罪!”

“是!”朝阳恭敬的应了一声,只听扑通一声,人已跪了下去,“公主恕罪!属下僭越,即便公主有过,也不该属下多嘴,请公主责罚!”说完,双手一扑便伏倒在地。

黎阳公主轻笑一声,刚想端着往日的公主姿态,大方善良的予以宽恕,却在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之后险些喷血,双手紧握成拳,忍到脸色扭曲方才没爆。

“公主,他也只是为了维护国师大人!公主何必咄咄逼人?”其他一同而来的羽阙外交官,多少有些失望,这个公主,在羽阙时,张弛有度进退得宜,怎出了羽阙竟然如此不懂事了?那句话一说,不就是为了污蔑国师大人么?输了即是输了,堂堂羽阙不是输不起的国家,怎么能因为一场输赢而失了大国的风范?

对方正是羽阙国的大学士,文人最是风骨,不畏权势,不淫富贵,不移贫贱,不屈威武。

黎阳险些再喷,恨不能对他破口大骂,你丫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闭嘴?你口中的国师大人与慕容蓁的奸情你知道么?还有这个…。明明是向本公主请罪的却跪着他的国师主子你眼瞎么?然而她不能,得罪了这帮文人,她就别想有好名声。

“大学士说的是!”黎阳公主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语气也微有些僵硬的说道:“只是黎阳以为,咱们的国师与郁南国的慕容蓁甚有交情,方才由此一说!”

“你以为,你的以为有根据么?你看见国师和她牵手了还是和她一起吃饭了?你就是看不得我家国师好,你就是借机转移你的信任危机!你任务办砸了你就想把责任推到咱们国师头上,你…”跪在地上的朝阳再次直起上半身,理直气壮的开口。

“够了!公主也是你能置喙的!”千艳国师再次冷冷的打断自己的属下,“还不向公主请罪!”

于是,朝阳再次伏倒在地,声音谦卑的开口:“公主恕罪…”

接受到大学士越加不满的眼神,黎阳公主气的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疼,然而,终究无力反驳,“别跪了!起来吧!是本公主妄言了!也请国师大人多多见谅,本公主常住深宫,对外面的世界难免惊惧,若有看错,还请国师体谅!”况且,跪也不是跪的她,她还得承下他情。心里把这几个人给骂了千百遍,骂大学士眼瞎,看不见事实真相,骂她的表哥装腔作势,若真要阻止他的属下胡言乱语也不会等他说那么长的时间才开口,骂他的属下胡言乱语,搅乱视听。她是没看过他们一起牵手吃饭,却看到他们在一起滚床单。然而,心中有再多气愤,她只能忍着!

“公主差矣,公主金尊玉贵,即便错怪在下也是在下的过错,怪只怪在下做的不够完美,方才让公主有机会错怪!”

大学士及他身边的几位文官眼神又冷了一分。

黎阳双手握拳,紧紧的紧紧的,直至指甲插进掌心,那尖利的刺痛方能令她清醒,不至于在此处失了理智。

“小女惶恐!回到羽阙,小女定当向父皇请罪!还国师一个公道!”黎阳看着千艳国师,这次姿态端的极低,眼中水光流转,万般幽怨,表哥,你便如此不喜于我么?竟然这般为难?

“公主说的哪里话!咱们同时羽阙国人,自然为羽阙国荣誉而战,虽然战败亦是有因,公主不必为此愧疚难过!”千艳国师淡淡的道,终是不再为难她。

黎阳却是一喜,表哥这是对她心软了么?他还是有一点在意她的是不是?慕容蓁于他不过只是一时的调剂而已?

看着她面色眼中的欣喜,众人只是以为国师为她求情,到时皇上不会太过责怪与她,哪里想到她心思百转,只是不知,若让她知晓人家国师之所以没在刁难只是因为过犹不及不知道她会不会哭。

“哎!咱们太子怎么还未出来啊!”久等不到,人群再次骚乱,原本天照国的队伍便多选自皇亲贵族,原本也以为,此次天照必胜,连庆祝胜利的锦旗都准备好了,早领着一家老小来迎接,奈何左等右等,竟然没见着一个人。

“难倒她们害死了咱们太子?”

“去找她们!”

“走!”

于是,一大帮人怒气冲冲的向郁南国的帐篷冲了过去,天照国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装模作样拦了两下,便由着那些人越过他们的阻碍,冲向郁南国的帐篷。

“慕容蓁,给我出来!”

“把我们的太子还回来!”

肆意的叫嚣在帐篷门口响起。帐篷内的慕容蓁以及其他队员皆皱了皱眉。

“他娘的!敢趁机闹事,爷弄死他!”经过三日,相南王脸上的伤势终于好了不少,看起来不那么怪异。此刻,大手在桌上狠狠一拍,就要出去揍人。

刚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竟然被生生打断,从云端被拉拽入地,谁能忍。

“别中了有心人的计!”李寒水拉住他,不让这个性格突变的王爷冲动。

“好低劣的手段!”慕容烈冷哼。

慕容蓁只是喝茶,看了一眼手腕上睡的正酣的小蛇,嘴角笑容更甚,突然便有些想桑儿了!在想到获麟的担忧,如果桑儿知道自己生了一条小蛇不知会怎样?想到这里不由得噗嗤一笑。

众人被她笑的一愣,这被人赶上门来骂有这么好笑么?

“呃…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当慕容蓁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见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连忙挥手。

众人依然呆傻,按照以往,依着慕容蓁的性子,有人上门找虐,那是不虐白不虐,今儿个是怎么了?

“老大,他们挑衅!”终于,小正太小心翼翼的提醒。

“哦!”慕容蓁应了一声,随即,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不由得摇头叹气!人品爆棚呀这是!关键时刻还得看她的!于是,起身,大刀阔斧的走了出去。

身后,不知是看好戏还是助威的众人连忙跟了上去。

“慕容蓁,你要是不交出…”此时,外面的众人已经将他们的罪责升级,从让她们说情况直接让他们交人。

“交出什么?”慕容蓁冷冷的开口,目光犀利的盯着刚刚开口的那位。

“交交…交出太…太子!”在她那锋利如刀的目光下,那人突然便心生退却,奈何,身后的人使劲的顶着他,不让他退后半分,再加上,周遭都是自己的熟人,若是此刻退却,定然大失颜面,此后如何立足,这才结结巴巴道出这么一句。

“呵…”慕容蓁冷笑,“你家太子绑我裤腰带上了?还是你曾把他交托给我?像我要太子?你怎么不向我要皇上呢?”慕容蓁轻蔑的说道。

“你…你不要强词夺理!”那人抖了抖强自镇定,“太子和你一起进去的,现在你出来太子却没出去,你…你就有嫌疑…”

“放你娘的狗屁!”小正太积极的替慕容蓁骂了过去,“你和你女人逛街,你半道死了就是你女人杀的了?你…啊!”义正言辞的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便被狠拍了一下,小正太委屈的回头,便看见吃哥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塞糖豆,立刻哭丧着脸,委屈的开口:“吃哥,你干嘛打我?”

吃哥高大上,继续吃,不理他!

“比喻比错了!”一旁,实在忍受不了那张皱成苦瓜的脸,阿呆勉为其难的开口解释,“咱们老大是谁的女人你不知道吗?你那样打比方不就把老大说成太子的女人了么?”

“啊…”小正太傻了,想到某人堪比天大的醋心,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还不得被活剥了?惊吓过度,都忘了反应,还是一旁的阿懒伸手戳了他两下,方才回神,怒气冲冲对着那人,恨不能杀他媳妇儿奸他女儿,不!不能奸,他是纯洁的娃子,这么不纯洁的事情只能是吃哥呆哥懒哥做的事儿。“放你娘的狗屁,你和你奶奶逛街,你半道死了就是你奶奶杀得了?”说完就回头,一脸期待的看着神一样伟大的吃哥,“吃哥,咋样?完美不?”

“甚好!”吃哥点头,嚼东西的空档应了一声。

慕容蓁翻白眼,这是彻底把她无视的节奏啊!

“你竟敢侮辱我们太子?你…”

“到底是谁在侮辱你们太子?你们太子是傻子吗?还是你觉着我是天神下凡?我连同我的队员把你们天照和琉璃都收了?在你们的眼中,你们太子就这么废物吗?嗯?一个小小的天山深林都走不出来?”

“这…这…。”

160 毒夫毒妇

玉随意与龙君魄一行人,天色将黒的时候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脸色自然谈不上好看,尤其在众人疑问的目光下。脸色更是黑了又黑。

“殿下,你们怎会如此…”慢这个字没敢说出口,便是身为裁判,地位够高,也不敢做这个点燃爆竹的火头。

龙君魄果然脸色黑了又黑,看了慕容蓁的方向一眼,终究无言以对,想到自己被群蛇围了足足半日一夜,心情就说不上好,那些蛇也不主动攻击,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但是只要他们稍动分毫,那些毒蛇立刻向他们聚拢,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他们只好收起想要穿过蛇群的心思。直到今日天亮,群蛇方才得了命令一般,有序的撤退。他们方才得了机会赶了出来。

“天麟大赛,圆满结束!获胜者郁南国将获得对其他七国商贸的最惠国待遇,参赛队员将获得金珠一万五颗奖励,此乃七国共同签约盟书,同时,郁南国将是下一届天麟大赛的举办方!”其他两国的人出来,裁判方才宣布了结果及胜利者的奖赏,命人将盟书递到慕容蓁的手上,同时告知金珠将会在晚上送到郁南国的驿馆。

慕容蓁躬身道谢。给了赏银方才送走了侍官。

“耶!”其他众人不约而同的欢呼喝彩,他们辛苦了这么许久的时间,今日终于得到回报,怎么能不开心。

“喽!”慕容蓁将手中的盟书交到相南王的手中,原本想交到夜君魅的手上,但想到他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于是作罢,免得为他树立更多的敌人。而夜君澜不同,他的志向便是得登帝位。这些敌人他避无可避。

相南王却没有接,看着她目光沉沉的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也该由你交到父皇的手中!到时候他会…”

慕容蓁淡笑不语,终究没好意思打击他那无耻老爹,他会怎么样?奖赏她?哼,费尽心机要她性命的人,她可不敢对他有太好的奢望。

相南王不解,夜君魅却了然,伸手,取过慕容蓁手中的盟书,一把塞到自己弟弟的手中,“她给你你就收着,她反正都是要嫁到丹北的人,你让父皇多给她备点嫁妆便是!”

相南王听他如是说,终究没有再推辞,接了盟书,下定了主意,回去一定会为所有的队员请赏。

天照国礼部官员通知,明日中午,天照皇帝将在宫中宴请各国代表,庆祝天麟大赛圆满落幕。慕容蓁爽快应了,方才领着众人离开天山深林,向着驿馆走去。

“小正太,那个人怎么样?”马车上,慕容蓁躺在软被上,小声的开口询问。

“放心吧,老大,小正太办事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马车外,小正太笑嘻嘻的说道,她的马车四周,欢乐四人组各守一角,很好的控制好形式,不让他人随意靠近一步,这般,说话倒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说重点!”眼皮打架,慕容蓁打了个哈气困倦的说道。

“哦!”小正太应了一声,瘪了瘪嘴方才应道:“在阁主那儿!”

慕容蓁点头,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困觉。那人办事,她自是一百个放心!终于能圆圆满满的睡觉了。

至午夜时分,众人方才回到驿馆,无不赶紧收拾了休息,反倒是慕容蓁,因为睡了一路,回到驿馆,反倒睡不着了!再有,心中担忧墨如烟的近况,便越发的着急见着那人。

“哎!”慕容蓁叹了口气,不知道那谁睡了没有,她现在若是跑到他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吓着他!就在她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只听一声响,似清风吹过窗棂,那种熟悉的幽香便萦绕在她的周围。会心一笑,慕容蓁直接向后一倚,果然,那人伸手一拥,她便扑进他的怀中。

“叹什么气?”司大美人皱着眉头沉声问,“赢了还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可是想到就那么便宜了郁南国那个老皇帝,我心里就难受!”慕容蓁皱着鼻子,小声的道。

“那弄死他?”司大美人轻描淡写的反问。似乎弄死一个皇帝就跟捏死一个蚂蚁同样简单。

“呃…还是算了吧!只要回去之后他不在找我的茬,就让他在活几天!”慕容蓁甚是宽容好心的道,当然,如果那个老混蛋再得寸进尺的话,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嗯!”司大美人只是应了一声,不算答应也没算反对,心中想的,倒也与慕容蓁有七八分相似,三个字,看表现!表现好,多活两天,表现不好,扒皮抽筋!

“对了,小正太说那个刺客在你那儿,他怎么样,醒了吗?”慕容蓁想到之前思考的问题,抬头问他,精美绝伦的脸让她很容易的走神,而在她面前,他自是不会带着那虽然狰狞却异常妖艳的鬼面。

“嗯!你倒信得过爷!当胸一剑,你不问他活着还是死了竟然开口便问他醒了没?”司大美人轻笑。

“不是有你么?”慕容蓁难得娇嗔,心中却是如此认定,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司大美人哭笑不得,不知该为她的他的认定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感到亚历山大。

“那到底是醒了没有啊!”慕容蓁捏他脸颊。

“睡了!”由着她把他的脸搓圆揉扁。

“那带我去看看他!我有话要问他!”慕容蓁激动了,脸也不捏了,拉着他的手臂便往外走。

“他是你什么人,让你如此牵念?”某人看她那激动的模样,不高兴了,脚下宛若生了根,任由她怎么用力,就是没有移动分毫。

“什么什么人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慕容蓁无奈叫道。

“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某人依然未动,势必要把情况弄清楚才行,“那个人长得很好看?”他可知道,这丫头对美人甚是喜欢。

“噗嗤!”终于,慕容蓁忍不住笑喷了!终于,伸手又去拉他:“赶紧的赶紧的!那个人有重要的消息,关于墨如烟的,你知道,墨如烟是我朋友,而且他是帮我爹爹去寻药的,现在他出事了,我不嫩不管!”

这下,司大美人终于被她拉动了,两人一同出了房间,便由他揽着她纵身一跃消失在驿馆。

城中的天逸客栈,后面的一个院落,此时,早已被司临渊派人严密的守候,当他们看到他俩出现的时候,立刻躬身行礼。

“阁主!”

司临渊挥了挥手,径自领着慕容蓁走进了房间。

“阁主!”屋里伺候的丫头,见到司临渊,亦是低头请安。

“他怎么样了?”司临渊拉着慕容蓁,让她坐在一旁,床上,则躺着脸色苍白的墨青。

“回阁主!”那名丫头躬身,细声慢语的回禀:“这位公子白天曾苏醒过一次,大夫说,已然没了生命危险,只要好生将养,等伤口愈合,便无大碍!”

“那现在可以叫醒他吗?”慕容蓁开口询问。

然而,那名丫头却宛如没听到一般,低眉敛目,安静的立在一旁,似乎将慕容蓁忽视个干干净净!

慕容蓁没有生气,只是觉着好笑,于是便也笑着看着司大美人,好奇他到底祸害了多人个少女。

“问你话你没听见?”司临渊开口,声音淡淡的,却无端多了丝凌厉之气,破人的气势扑面而来,那丫头突然便白了脸色,似乎比床上墨青还要惨白。

“阁主饶命!”少女大惊,立刻扑到在地,惊恐的求饶。显然,她还算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知道上司的脾气,此刻再不求饶便只有死路一条。

“落月,你安排的人!”司临渊却不再理她,只坐在慕容蓁的身旁,冷然自语。

“落月该死!”一身白衣的落月已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跪在了他们的身前,只是脸上漾着谄媚的笑意让人很是恶心,然落月不自觉,依然笑的淫荡,“阁主,夫人,看着你俩新婚,你就饶了落月吧,落月定然好好收拾这不知尊卑的死丫头!”

听的夫人二字,那名丫头脸色又白了几分,再无丝毫的血色,只是不知,这白是为哪般?是为了自己无意中得罪了顶头上司的夫人还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婚讯。

慕容蓁不得而知,也不想知,也没有责怪落月的胡言乱语,她既然认定了司临渊,那便容不得其他人觊觎。以司临渊的身份地位,人才样貌,爱慕他的人定然数不胜数,而像这样的小丫头,想来在凤凰阁还有很多,她虽不能一一收拾,却也不能由着他们猖獗。

“阁主饶命!阁主饶命!”从始至终,这个丫头都未提及慕容蓁一声,更别说向她求饶了!只是对着司临渊,委屈求饶,在凤凰阁,她是他的近侍,总以为自己比别人特别,能理他如此之近,阁主厌恶女人,凤凰阁人人皆知,便只有她,能近身伺候,以为自己终能麻雀变凤凰,如今却…

“逐出凤凰阁!”慕容蓁淡淡的道。

“你…你以为你是谁?阁主…”

“那就废了!”慕容蓁淡淡的打断她的叫嚣,神色淡漠。

“你…”

“没听到夫人说的话?”司临渊云淡风轻的开口,却杀意凛然。“废了战力,卸去四肢,扔到天山深林!”

“不要!阁主,夫人,奴婢错了!饶命啊…”

落月叹了口气,现在才唤夫人,晚了!终于挥手,两名侍卫已然将她拉了出去,只是片刻,求饶声已然消逝。

“哼!真是一对毒夫毒妇!”

161 宫筵

161宫筵

不知何时醒来的墨青,歪着头盯着慕容蓁,语气森冷的讽刺。

慕容蓁扫了他一眼,倒是没和他一般见识,说到底,是她坏了他们的计划,于是口头上让他一点倒也无所谓!至于司临渊,因着他那一句毒夫毒妇,反倒明媚了刚刚阴沉的神色,显然夫妇二字形容他与慕容蓁愉悦了他,至于前面是毒是糖,与他何干?

“先下去吧!”司临渊挥手,对着一旁乐呵的落月道。

“是!”落月领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并小心的关上门。

“好了,你可以说了!”慕容蓁看着墨青淡淡的道。

墨青冷哼,“切,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就你那种人面兽心,恩将仇报的蛇蝎,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吗?别妄想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说一个字的!”

“看你这么啰嗦的劲儿,倒也不像生死垂危的人!况且,既然你如此有骨气,不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反倒憋屈了你!爷,不是把那丫头剁了扔到天山深林么?一个人多孤单,你让人把他也给剁了扔进去,正好我还欠了那些毒蛇的情,送点肉过去倒也还了他们相助的恩情!”慕容蓁冷笑道,随即看向司临渊,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

司临渊自然无可无不可,“只要是你决定的,自然都行!来…”人还未说出口,已经被一声尖叫打断。

“喂!你们无耻不无耻?”墨青大声怒骂,“你这个毒妇,好歹我家主人救了你相公的命,你不念救命之恩就算了,现下主人为了替你寻药正身受囹圄,你你你…你心肺都让狗吃了?”

“我能怎么办?”慕容蓁耸肩,“我有心帮忙,奈何没有丝毫头绪,你又如此风骨宁死不说,我虽暂时救不了人,但是成全你的骨气倒是简单的很!放心,天山深林别的不敢说,吃人猛兽绝对不少,再卸了你的四肢,你放心,绝对让你死的轰轰烈烈,凄凄惨惨。随便那么一宣传,都能让你名垂千史!”

“我不要!”墨青直觉的开口否决,别说他当胸一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便是他完好无缺生龙活虎,被卸了四肢扔到天山深林,他也不会有好下场。当初头制定计划在天山深林伏击天照太子,自然对天山深林做了一番考察,那里面的毒物,便是一只蚂蚁都能咬死个人,别说其他的大件了!

终究,墨青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交代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多一分能救出主子的希望,他就不会瞒着慕容蓁,先不说慕容蓁记不记得主子的恩情,便是慕容蓁想救治她老子的用心,她就不会不救出他的主子,毕竟,她还指望自己的主子替她老子解毒不是?

“你是说墨如烟被天照皇室的人困了起来?”慕容蓁皱着眉头沉声开口。

墨青点了点头,“定然是的!那日主子前往天照皇宫取药,命我等在宫外等候,只是我们左等右等都未等到主子!”

“那他是不是从别的地方出了皇宫?”慕容蓁问,虽然不知道墨如烟的战力如何,然仅凭他全身是毒的身上,想要安然的走出天照皇宫肯定不是难事。

墨青摇了摇头,“没有!如果主子出了皇宫,不可能不联系咱们,而且,咱们也用自己独特的联系方式联系了烟雨楼在这里的分部,各部都表示,从那日之后,未曾见到主子。”

“那你们可有进宫查探?”一旁,司临渊开口道。

“自是查过了!”想到这里,墨青便是一阵无力,“没有丝毫的消息,恍若主子从未进过皇宫一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样!”

“所以你们想抓住龙君魄,再向他们要人?”慕容蓁似乎明白了他们为何要抓龙君魄。

“自然!”墨青理所当然的应道,“龙君魄是天照皇帝的宝,无论是皇宫中谁抓了咱主子,只要有龙君魄在手,就不怕老皇帝不想办法找到主上并交出来!只可惜,中途杀出个程咬金,生生坏了咱们的计划!”说道程咬金时,更是眼神凶狠的瞪着慕容蓁。

慕容蓁摸了摸鼻子,她又不是神算子,哪里知道他们的计划?“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如果有办法通知你的那些同伴就让他们最近别打草惊蛇,明日正好要赴宫筵,到时候我会找机会在皇宫探查一番!”

得了确切的消息,慕容蓁与司大美人相偕离去,自然,走之前,司大美人在众位属下面前简单而珍重的提了下慕容蓁。

“她叫慕容蓁,见她如见我!”一句话,便决定了慕容蓁的地位,至高无上不能撼动。

“属下拜见夫人!”侍卫齐齐弯腰致礼。

“嗯!”听他们的称呼,慕容蓁并没有多少意外,就像那个有点天然呆的香老大,从确定她与司大美人的恋爱关系时已然唤她夫人,显然,她的大名在凤凰阁就算算不上耳熟能详也该不陌生才是,而那个将她漠视个彻底的丫头,不过是不想承认她的身份罢了。

离开了客栈,回到驿馆已经将近天明。

“赶紧睡会儿,中午还得参加宫宴!”司临渊淡淡的开口到。

“嗯!”慕容蓁应了一声,便赖进他的怀里,闭目养神。

司临渊轻笑,只得将她抱起送到屋里的床上。

这一睡便睡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然高高升起。当司临渊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早已有人一脸阴沉的等候。

“表哥这一大早去哪儿了?”一袭宫装打扮的黎阳公主,精致端庄,此时,端坐在主位之上,如若不是脸色铁青,但也有几分卖相。

司临渊在未进门之时已经察觉到屋里有人,幸而他面具不离身,一般离开慕容蓁时便将面具带上,至于黎阳公主,既是他的表妹,自是见过他未带面具时的面孔,只不过,那时他因着母亲厌恶他的容貌而时常带着人皮面具。

此时,看到她一脸指责的表情,司临渊突然便觉着好笑,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怎么?我要去哪儿还要跟公主殿下你交代一声?”司临渊轻笑,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

“你…”黎阳公主觉着一股怒火快要冲破她的胸腔,明明是他做了错事,竟然表现的如此理直气壮。

“公主殿下如果没有忘记,这里似乎是再下的房间!”意思很明显,你丫可以滚了!

“表哥?”原本的咄咄逼人突然便消失不见,只余满心的委屈,波光流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非要这样吗?就算你不喜欢我,好歹我还是你得表妹,我是你的亲人不是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就单纯的当做妹妹不行吗?”

司临渊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黎阳公主却以为他软化了,越发的娇弱哀怨,“姨母一直拿我当女儿看待,我待你们亦是当做最亲的人,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

“我要更衣了!”面对她期待的眼神,司临渊只淡淡的道。

“嗯?”黎阳公主有片刻的愣怔,有点反应不过来话题的突然转变。

“你还不出去吗?”司临渊淡漠的道却没时间欣赏她的傻样,径自向内室走去。

“司临渊,你以为本公主非你不可吗?”终于,隐忍了多时的怒火在此刻爆发,一张精致的小脸因怒火而扭曲变形,抬步便追了过去,“我已经受够了!你…给我滚开!”

“不好意思!”挡在内室门口的落月轻笑着摇头,丝毫没有因为公主的怒火而恐怖退却,“我家主子说了,他要更衣,嗯,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底未出阁,进去恐怕不大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公主说教!你就是一条低贱的狗,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资格都没有!”黎阳公主怒,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自然逮着落月便死咬着不放。

“公主,你…你岂可如此跋扈!”愤怒到颤抖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黎阳公主眼前一黑,怎么处处都有这个老东西的事儿!这么一顿,便生生错过了落月得逞的笑。

“噗通!”一声,落月跪了下去,只是跪的方向依然与黎阳背道而驰,“公主金尊玉贵,哪是小人可以…”

“公主,你太让本官失望了!”大学士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你既然是皇亲贵胄,受百姓供养,百姓便是你的子民,你不好好爱护,竟然如此轻贱,你岂可担当大任?老夫定要上奏,将公主言行奏禀圣上!”说完,一甩衣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学士,你听我解释,你…”闻言,黎阳公主的脸色一白,连忙拉去裙裾追了出去。

落月冷哼一声,“跟我家爷斗,自找死路!”

“够了没?还不进来给爷更衣!”

“来了来了!”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响起,落月立刻狗腿的应道,动作迅速的跑了进去。

临近午时,宫中来了车辇,将各国的使臣代表运到了天照皇宫的宴会厅。

郁南国以慕容蓁与相南王为代表,而羽阙则是黎阳公主与千艳国师,其他国家自是来的首领任务。

“哼!倒是便宜了你!”看到排位,郁南国作为取胜国竟然排在了三大国之前,下首便是羽阙国,这样一来,慕容蓁倒与某人座位相邻,相南王斜着眼睛说道。

“皇上皇后驾到!”

161 生受不起

宴会无非是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宫宴只是档次比较高而已。当然出了这些,气氛也比较压抑一些,毕竟,无论是东道国还是其他两大国皆与胜利失之交臂,这于他们来说,都算是莫大的耻辱。因而,无论是来的路上或是宫宴上,谁是瞧一眼慕容蓁他们,定然是一对白眼加一声冷哼。即便是天照国的文武百官,除了依然笑容满面的太子殿下,对他们也同样冷眼相待。便是最后登场的两位,此时身份最高的天照皇帝与帝后,皇帝倒还心胸宽阔,至少面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而皇后的脸上可就精彩了,不过还好,至少她的怒气没对着慕容蓁他们,只是冷眼对着她的儿子,天照的骄傲|——元清太子,似乎在责怪他为何这么点小事竟然没办好!而龙君魄对此依然笑若春风,与他父皇一个模样。

慕容蓁几乎没参加过宫宴,也不懂他们的规矩,右有相南王左有司大美人,于是谁也不管,只顾吃喝赏美人。

“今日,难得六国客人齐聚,之前一直为天麟大赛忙碌,如今终于圆满落幕,首先,大家共同举杯,为此次天麟大赛的获胜者郁南国庆祝!”最上首的天照皇帝甚是平和的说道。

慕容蓁看了他一眼,感慨无限,这个皇帝不像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无论是真实见过的郁南帝还是前世在电视上见到的各朝各代的皇帝,清瘦却精神矍铄,威严却能放下身段,那双微有些苍老的眼睛幽深却纯粹。没有恶意没有算计,她想,她喜欢这个皇帝!

“祝贺郁南,喜得魁首!”众人举杯,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带笑祝福着,唯独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脸色依旧难看!

“你给君儿脸色看干什么?”借着喝酒的机会,天照皇帝对着身旁的雍容端庄的女子说道,“太子也是人,也有掌控不了的事情!输了一次有何妨?下一次在赢回来便是,一个人太顺遂了不好!”

“可是…”看了一眼慕容蓁,女子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若是输给了旗鼓相当的人倒也罢了,却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与他的名声…

慕容蓁同样扫了一眼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怪不得,皇帝的身旁无其他的女子陪伴,明明年纪不小,矫揉造作起来倒顺畅自如行云流水。慕容蓁冷哼一声,随即想到皇帝的那句,一个人太顺遂了不好,显然,龙君魄有个不算优秀的老娘却有个令人羡慕的老爹,不,不是羡慕,她也有天下最完美的老爹,不,小爹!美爹!

想到她爹,就想到墨如烟,抬头,望着最上首的一对帝后,到底谁才能在这深宫之中囚禁墨如烟?

此时,舞台中央,有一队歌舞表演开始,十来个女子穿着飘逸如仙儿的舞裙在殿中轻舞,身姿飘摇,着实吸人眼球,便是慕容蓁,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美人摇曳,波光流转,原本还沉静在歌舞中的慕容蓁突然便浑身一震。那两个丫头…一个如春风般温和的唯欢,一个如夏阳般热烈的唯笑,她们…该死的墨清,他没有通知她们吗?竟然让她们混进来冒险?

举杯,一口将杯中物喝尽,辛辣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肚腹,她本不擅酒,逢酒必醉!今次也是这般,然而,为了那两个臭丫头的命,她也是拼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她们做蠢事。

于是在众人诧异某人愤怒的目光中。慕容蓁脸色嫣红的站了起来,一路歪歪扭扭的向殿中走去,“阿蓁今儿个高兴,斗胆向皇上要个机会,为你献舞!”

原本就绝色的人,不曾因醉酒而失了半点风韵,反倒越发妖娆瑰丽。未等皇帝的一声好,人已经卷入舞场之中。

唯欢唯笑二人,早因她站起来的那一刻,便知事情有变,滑出长袖中的匕首,正准备拼死一搏,然还未出手,那人已经来到她们的身旁,一个推手,一个转身,便将她们手中的匕首推了回去。

“你…”唯欢皱眉,唯笑大怒,刚开口,那人已然如蝶般离去,而等她们想再次出手的时候,那人又翩然而至,动作优雅而巧妙的阻止了她们的动作。

“你到底想干什么?”唯笑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她再一次阻止自己动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怒声质问。

“舞跳的太差!别以为殿上大多都是武夫就偷工减料!”慕容蓁同样小声的开口,随即轻笑,优雅转身,继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