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欢唯笑二人皆是一震,心中不甘之余,终于不再妄动,此刻若在不明白慕容蓁的用意,她们二人也不配做主子的贴身侍婢了!原本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能挟持老皇帝,逼他交出自家的主子,她们便是命陨于此又如何?而慕容蓁却告诉她们,即便她们没了性命,依然于事无补!牺牲她们不怕,只怕不曾救出自家的主子。

随即又是差异,那人突然转了回来,眨眼之间已经将她们手中的匕首给收了过去。

这是对她们不放心么?姐妹两忽视了一眼,手中的动作却不停,早知道今日的宫宴,却在三天前方才买通这家乐坊的东家,说的自然不是行刺,只说家中姑娘绝色,希望能得一个面见圣上的机会,想来,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东家收了厚重的金珠,干干脆脆的答应了!后来还热情的派人教导她们舞蹈,说不上难也说不上简单的动作,她们三日三夜练了千百遍。

她们不知,那醉鬼收去了匕首,无意中又救了她们一命!殿中如慕容蓁所言,绝大多数都是武夫,且是智商不低的武夫,慕容蓁的醉酒以及醉后一舞,早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更何况,她们声音虽小,终究逃不了那些武夫的耳力。慕容蓁虽说的隐晦,但他们是什么人?哪一个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想想到能想到其中的深意。于是乎,有人冷笑,有人静等好戏,有人皱眉,有人嘲讽!

“慕容蓁技贫,还请皇上与诸位见谅!”一曲舞罢,身体发软的慕容蓁勉强弯身致礼,随即便离开殿中回到自己的座位。

“好!赏!”显然,慕容蓁口中的技贫也只不过是谦虚之言,她那一舞,堪作锦上添花!“来人,每人赏金珠五百!”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唯欢唯笑连同其他舞姬立刻喜笑颜开的磕头谢恩。

“退下吧!”皇帝大手一挥,便让她们下去领赏。

“是…”

“等一下!”舞姬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阻喝,站起来的人不是别人,乃龙君魄的弟弟兼政敌,天照国的三皇子——龙君越。他正坐在龙君魄的下首,此时他站起来,躬身面对他的父皇:“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敢不报!”

“哦?”天照皇帝眯了眼,淡声询问。

“刚刚欣赏舞蹈的时候,儿臣突然看见一道闪光,儿臣怀疑,这些舞姬意图对父皇不轨,还请父皇…”

“皇上饶命!奴婢等绝无此心!还请皇上明察!”原本还欢天喜地的众位舞姬立刻惊慌失措的跪了下去。

“你可确定?”天照皇帝皱了皱眉,似乎不是很愿意相信,毕竟,舞曲已然结束,若是没有他的打断,这些舞姬已然离开宴会大厅,如何行刺?

“父皇,儿臣相信,定然不止儿臣一人察觉!太子皇兄,你说是也不是?”龙君越说完,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元清太子,不忘拉他下水。

“刚刚尽顾着吃酒,倒没注意到!”元清太子笑道,“既然三皇弟如此肯定,为了父皇的安危,倒也不能不顾,不知三皇弟有何计策?”

“自然是拉下去严刑逼问,追查幕后…”

“放肆!”最上首的皇帝大怒,一旁的皇后也是皱起了眉头,真真丢脸至极,这种愚蠢的法子也敢讲出来,他怀疑谁?便要对谁用刑么?在自家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竟然把脸丢到六国去了!

“父皇!”龙君越觉着委屈,不明白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何父皇为这么大的反应,这些人明明就有行刺之心,怎么可以放任不管?

“父皇息怒!”一旁龙君魄开口劝解,“既然三皇弟如此肯定,那么倒也不能置之不理,既然如此,将舞场圈禁,着宫女搜身!”

“对,对!肯定能搜到凶器的!”三皇子在一旁激动的大喊,只要能证明他的说法是正确的,父皇就不能偏信了!

然而他那毫无气度的表现再次浓黑了他亲爱父皇的脸!皇帝直接挥手,直接让龙君魄负责。

龙君魄挥手,立刻有一行太监拿着帷幕将跪在殿中的九名舞姬圈禁了起来,随即又来了五名宫女,皆是皇后贴身的侍婢,自然不会有徇私舞弊的可能。

同样跪在地上的唯欢唯笑,心中突然庆幸,在今日遇见慕容蓁!

当太监撤去帷幕,五名宫女跪在帝后的面前。

“情况如何?”出声的乃是一脸严肃的皇后娘娘。

“回禀娘娘,九名舞姬身上并无利器!”为首的那位,正是皇后的女官,利器而非凶器,显然范围更大,然而,依旧让三皇子失望了!

龙君越有点惘然的跌坐在椅子上,随即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指慕容蓁,“是她,一定是她,刚刚只有她接近那些舞姬,一定是她藏了她们的凶器!”

“哼!莫非这就是天照国对待他国使臣的方法?还是说,郁南一届小国,不值得天照国以礼相待,像要污蔑便污蔑?”慕容蓁还为说话,一旁的相南王已然拍案而起,对着天照皇帝义正言辞。

天照皇帝脸色同样难看,对着相南王只能赔笑,“是小儿无状,还请相南王别与他一般计较!”

“父皇!”相南王还未开口,龙君越便不依的叫了起来,“此事…”

“既然三皇子有此怀疑,若不让他查清楚,憋出病来倒是我的罪过了!既然已经搜身了,也不多阿蓁一个!只是…”慕容蓁顿了顿,径自起身,走到殿中,一群舞姬的身前,“阿蓁原本不是小气之人,只是这次代表郁南国,国不能辱,若是没有在阿蓁的身上搜到三皇子所说的凶器,阿蓁希望,皇上能给阿蓁给郁南一个公道,否则,别人还会以为,天照看不得郁南在天麟大赛中获胜而处处刁难!”

“哼,若真没在你慕容蓁的身上,本皇子定然给你磕头认罪!”天照皇帝还未开口,三皇子已然急忙说道,无视自家皇上皇后黑的跟碳一样的脸以及自己太子哥哥同样不赞同的神色。

此时他洋洋得意,哼,他们之所以不高心就怕被他得了先!等会,就有他们瞧的了!

“希望三皇子说话算话!”慕容蓁轻笑一声,随即展开双臂,“不知谁替阿蓁搜身呢?”

“我…”三皇子话还未说完,便被上首的皇后打断。

“就由本宫亲自来吧!”上首的皇后冷冷的斜视龙君越一眼,随即在皇上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台阶。

“有劳皇后娘娘!”慕容蓁躬身道。

然后,便由皇后娘娘领着慕容蓁以及几名宫女走向一旁的偏殿,不过片刻,几人又原班返回,慕容蓁依然一脸坦然,皇后娘娘的脸却难看的可以。

见到这种情况,不用问大家也知道了结果。

皇帝的脸从一开始便没好看过。此刻看见自己发妻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更是一连串菜色。“还不向慕容姑娘请罪!”

“不可能!”三皇子拒绝承认,怎么可能,明明之前他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会…

“三皇子请吧!”慕容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容浅淡。

“本皇子误会你了!”终究,三皇子不得不接受现实,僵硬着一张脸,语气生硬的开口。

慕容蓁却不打算这么让他蒙混过去,声音冷漠的道:“莫非三皇子有健忘症?刚刚说过的话便忘了?”

“你…你是什么身份,就算本皇子想跪,也怕你生受不起!”三皇子一僵,随即高傲的开口。

162 打翻了醋坛子

“三皇子尽管跪,受得起受不起阿蓁自己一人担着,倒用不着三皇子替阿蓁忧心!”慕容蓁冷笑着开口,寸步不让。胆敢把注意打到她的头上,也不思量自己是否有那个本事。

“你…”

“还不向慕容姑娘磕头请罪!”上首的皇帝终于大怒,没用的废物,恐怕出了他家皇宫,他天照皇室的颜面也就丢了一干二净。

“父皇,她…”明明就有银光闪过,如若没在那些舞姬的身上,那只能在她慕容蓁的手上,凶器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对,说不定被她藏在坐下,想到此处大喜,“父皇,儿臣想到了,定然是她…”后面的话没有机会说,突然只觉腰间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心中惶然之际,有人在身后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子。随即他便听到他的太子哥哥,以一种他极为厌恶的温和无害的声音开口说话。

“三皇弟?你怎么了?”

那声音似乎满是担忧,三皇子很想朝他喷口水,明明就是你使坏,还假惺惺的这在里作态,虚伪!无耻!小人!很想睁开眼睛戳破他的奸计,奈何全身麻木,使不出半点力气。

“来人,将三皇子送到萱妃殿中,请御医师过去诊看!”元清太子对着身旁的太监吩咐道,随即看向慕容蓁,眼中尽是歉意,“三皇弟突然昏迷,请罪之事还请慕容姑娘稍等片刻,只等三皇弟苏醒,元清必然亲自带他前往驿馆向慕容姑娘赔罪!”

慕容蓁看着龙君魄,轻笑一声,看在他对她从无恶意的份上,终究没有戳破他的计谋,只是…如果以为拖延便能把这磕头请罪的事情给遗忘了,那也就太小看她慕容蓁了!“既然三皇子身子不适,这磕头致歉倒也不急在一时!”

“元清多谢慕容姑娘宽容!”龙君魄躬身道,随即大手一挥,让扶着三皇子的太监们离开。

“朕有些乏了!君儿,你替父皇好好招待各位贵宾!”因得龙君魄出手从而没让龙君越继续丢脸,天照皇帝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此时与太子说上一声,便领着皇后从侧殿离开。

头儿一走,场面便活跃了不少,然发生了这许多事儿,慕容蓁终于没了吃喝的兴致,再加上喝了酒,便有些昏昏沉沉,侧头和相南王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开,走到殿外去吹吹冷风。

外面骄阳正好,四五月的正午,已然微热,而这风,也算不得冷风,暖暖的,吹得人昏然欲睡。不远处,一八角亭傲然独立,四周尽是开的正好的百花。

慕容蓁纵身一跃,轻轻松松便落在亭子外侧,一队值班的禁军吓了一跳,在看清是谁之后,悄然卸下防备,慕容蓁,圣上宴请的主角之一。只见她入了八角亭,只一抬手,四周白色的纱帐落下,层层叠叠,一点一点将她绝色的姿容掩盖,终究只剩下朦胧的一影。

没理会那些禁军难得的浪漫情怀,慕容蓁挥下帷幔,便选了一处靠近牡丹花的围栏上坐下,背靠着廊柱闭目小憩,纱帐外,牡丹花娇,香袭千里,纱帐内,美人春卧,具是风情。此景难得,谁人得见?那还用说,自然只有司大美人。若是他人,赏了外面的百花倒还好,若是不小心见了里面的美人横卧,不被挖了眼珠才怪!

“唔,你怎么也出来了?”不知何时,醒来时突然发现亭中的石桌旁正坐了一人,此刻正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怪不得睡得如此安适,原以为是花香宁神,却原来是那人独特的幽香萦绕。打了个哈气,又揉了揉眼睛,方才走下栏杆,坐在了他的身旁,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小喝了一口,方才笑着打趣:“你就不怕你那美丽的表妹再给你使坏?”

“她能对爷使什么坏?”司大美人不放在心上,那些人如他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如若不是母亲对她极为喜爱,而他为了眼前这人与他母亲做的交换,这劳什子的国师他都不会当,只是,那是当初,现在,不,或许从那次击杀事件之后,他就改变注意了,他早就说过,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情,显然,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这个所谓的表妹,都不喜欢量力而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的底线,那就别怪他!

“也对!她要使坏也不敢对着你使坏,只能对着我!”没察觉男人晦暗的心思,慕容蓁径自吧啦吧啦说着,“你说他们是不是闲着发慌呀!喜欢一个人不对着那个人发功,尽对着无辜的我使力,有用吗?把我弄死了你就会喜欢她么?明明就不是这个道理好不好?喂,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再想如果再有人对你使坏该如何弄死她!”司大美人回神,声音清冽的开口。

慕容蓁点头,煞有其事,随即又呵呵呵的笑了出来,“弄死也太狠了!半死不活就成了!”

“…”司大美人无语,到底哪个更狠?

“对了,你出来里面怎么办?还有他们还没吃过么?很久了吧?”慕容蓁严肃了神情,到底这人是羽阙国的国师,与自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似乎对他有影响。

“你看那边!”

慕容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大惊,随即看向司大美人,“那个是落月?”那厢,花园中的一颗榕树下,正坐在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正带着那狰狞的鬼面,他的身边,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人那个端庄的小表妹。“你就不怕你那小表妹把他认出来?”

司临渊冷笑一声,认出个屁!她有多了解他?

“好吧!”慕容蓁理解他的意思,然后看着外面那些各国代表或赏花或饮酒,三三两两,分散在御花园,“哎,他们怎么这么自觉?离亭子这么远?”

“…”司临渊扫了她一眼,很不想说,“元清太子下令,劈清风亭为某人休憩之所,他人不匀打扰!”

慕容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只是…“美人哥哥,你闻没闻见一股怪怪的味道?”

“恩?”司大美人望着她,眼神疑惑。

“酸酸的,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慕容蓁很是大方的为其解惑,随即,便发现一抹红云慢慢的浮现在某人的脸上,顿时笑的春花烂漫。“哈哈哈哈…你害羞!”

“闭嘴!”某人恼羞成怒。

“呵呵呵…”慕容蓁笑不可仰,看到某人越发晕红的脸,笑声更是猖狂的可以。“呵呵…唔!”

终于,嘲笑声被压制,某人的殷桃小口被人堵住,柔软微凉。这下脸红的人换了一个。直到被吻的快要透不过气,恼羞成怒的那人才松开她,看着她跟自己一般,方才笑的欢快,“你害羞了?”

脸红心跳,慕容蓁狠瞪了他一眼,起身,站的离他远远的!

那人却看的欢快,终于扳回一城,于是看着她,意味深长。

“对了!原本说要趁机探查一下皇宫,倒忘了大白天不好行动,你今晚跟我来看看好不好?”

“好!”瞧她一眼,好心的没有拆穿她转移话题的阴谋,说道正事,司临渊自然不会迟疑。他自然不会让她一个人涉险。

等到下午时分,元清太子方才派了马车将各位代表送回驿馆,至于已经有了替身的司大美人,自然是躺在了慕容蓁的马车中。

回到驿馆,唯欢与唯笑二人已然在她的房间中等她。一见到她回来,两人立刻跪了下去,“唯欢/唯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快起来吧!”慕容蓁将她们拉了起来,“你家主子的事情你们不要在轻举妄动!其他的都交给我就行了!”

“谢姑娘!”唯欢唯笑二人同时躬身恭敬的道谢。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慕容蓁问。

“回姑娘,主子在这里有宅子,我们打算在那边候着!如果姑娘有需要…”唯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笑嘻嘻的慕容蓁给打断。

“嗯嗯,有需要!”慕容蓁道,“你该知道这两天咱们就要回去了吧!”

“要回去了,可是你不是答应我们要救…”急性子的唯笑听见她的话,连忙焦急的开口。

倒是一旁的唯欢,伸手把唯笑给拽了回来。

“你拉我干什么呀?”唯笑着急的大喊,她的主子,这个强大的女人是救回主子最大的希望了,如果她回去了,那谁来…

唯欢却没有理会她,径自把她拉倒自己的身后,方才对着慕容蓁恭敬的开口:“奴婢会安排好一切!”

“恩!”慕容蓁满意的点头,方才挥手示意她们离去。

一旁,虽然不解发生了何事,但是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于是唯笑没有在开口,也不若先前那般激动,平静的随着唯笑一同躬身道别,方才安然的离去。

“这唯欢倒是个聪慧的女子!”一直静待一旁的司临渊在他们走后方才开口道。

慕容蓁点头,“一个温婉聪慧,一个活泼灵动,倒是挺好的组合!”

“不出意外,近两日天照便会安排各国队员离开!”司临渊点头,随即想到墨如烟的事情,“我会让落月替我先回去,你…”

“我这边没事!”慕容蓁道,“我跟两位王爷说一声,让他们帮忙打个掩护即成,我会尽量在他们到达郁南之前追上他们!”

“恩!也成,出了天照京城在潜回来就行!”司临渊点头认同。

两人商量了片刻,又寻着朝阳拿来了天照皇宫的分布图,便又开始商量对策,只是此刻不单单只有他们两人,四人组以及奉献分布图的朝阳还有风氏四兄弟,当然还有终于睡醒了的凤麟兮。唯有落月,此刻替着自家主人呆在房中大睡特睡,黎阳公主像是专门和他作对一样,就差拿个小板凳做他门口了!当然,如果他是正主的话,自然不拿她当回事儿,可毕竟他不是,难免心虚。

“喂喂喂…你们都来干什么呀?”慕容蓁皱眉,“没事赶紧出去!”

听了她的话,没人出去,众人很是自觉的寻了个椅子板凳什么的,坐在一旁,安静的等候。

慕容蓁有点呆,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室无声,唯有吃货嚼东西时的咔嚓咔嚓声。不知又在哪儿寻的好吃的!

“夫人,不是我多嘴,实在是天照皇宫太大,就你和爷两个人还不得逛到天亮?多一个人多一个力量不是?”朝阳一边展开分布图一边为自己的多嘴找借口。

慕容蓁斜了他一眼,慢慢踱到吃货的身旁,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过他手中刚取的果子,一边咔嚓咔嚓的啃,一边瞪着朝阳。

朝阳干笑,“你看,你跟阁主两个人,和我们十一个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哪个更加方便不是?”

“好吧!就按你们说的来!”慕容蓁挥手,她之所以不想让他们参加,实在是因为现在情况不明,既然他们如此热情,她也就不推辞了!

当慕容蓁见到那张天照皇宫分布图的时候,方才觉着朝阳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尼玛,这么多院落,简直堪比故宫了!找到天亮?找个三天三夜能挨个转一圈就不错了!

“来,咱们划分一下区域!”朝阳招了招手,“天照皇宫分外宫和内宫,外宫无人居住,墨神医想来应该不会被囚禁于此,内宫就是皇上及后宫女眷居住地,大大小小也就三十四座宫殿,咱们十一个人,一个人也就三座宫殿!倒也简单!”

朝阳看了看众人,看到他们皆没人出声反对,方才拿起一旁备好的笔,“这冷宫及周边两座宫殿交给小正太,恩,这里相对比较安全,而你,战力级别最低!嘻嘻嘻…。”说着,还冲一脸哀怨的小正太灿烂一笑。

“宁华宫,昭忎殿,秋月轩交给阿呆!明玉宫…”就这样,按着每个人的能力以及宫殿的重要性进行划分,作为战力级别最高的司临渊,自然负责皇帝的寝宫及周边两宫,慕容蓁则被分配道皇后的那一处,每个人都领到了搜寻地点,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接头。

“不用接头!”慕容蓁道,“这里人生地不熟,咱们这一次只为查探,救人的事情下次再说,只要能找到被囚禁的具体位置就是胜利,接头,麻烦,且增加风险,一经搜寻,无论是何样的结果,皆立刻出宫,咱们找个地方汇合!”

“那就在皇宫外的风情茶楼汇合吧!”朝阳说道,“那是咱们的产业,不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没有异议,众人皆出声赞同。

“那咱们要是不小心惊动了宫中的侍卫呢?”小正太举手,小心翼翼的问。

然而,小心翼翼也没能护住他,话才说完,后脑勺便被赏了个爆栗子。“会不会说话,还没行动呢?就乌鸦嘴?”

小正太委屈,这不是防范于未然么?

“小正太说的也对!”司临渊冷冷的道,“如果惊动了侍卫,能撤退的撤退,不能撤退的就潜伏,若在附近的同伴可以量力而为,万万不能向同一个地点汇集,那只会被人家给包抄,四个字,声东击西!”

“是!”

一切计划妥当,众人静等深夜的到来。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战力级别最低!你才最低,你全家都最低!”小正太碎碎念,他搜索的三个宫殿,出了冷宫住了几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另外两座连个人影都没有,亏他小心翼翼搜了那两座空殿。明明就是时间长废弃了,根本就不能住人。他还认真的检查了一番,以确定有没有传说中的地牢暗室。

没有!小正太嘟着嘴,愤愤然离开第二座宫殿,开始向冷宫进行。

“孩儿乖!孩儿睡!母妃唱歌给你听!…”小正太刚跳进一个小院落里,便听见一道温婉的声音,然而再是温婉,在这深更半夜,也让他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 杨柳儿活,抽陀螺;

杨柳儿青,放空钟;

杨柳儿死,踢毽子;

杨柳发芽,打拔儿…”

小正太坐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上,借着朦胧的月光,方才看见那个半夜不睡,抱着枕头坐在院中石板路上女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却漾着幸福的笑,好似她怀中的不是枕头而是她的心头至宝。

163 普天同庆

“不要…你们不要抓我儿子…我儿子不是妖物!儿子乖儿啊!儿子不怕,母妃会保护你,死也不会丢下你的!”

原本还安然唱着儿歌的女人突然便像疯了一样,双手死死的搂着怀中的枕头,目光戒备的瞪视着前方。小正太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心中还想,这女人到底真疯假疯,竟然如此机警,只是这种想法还为持续片刻,树下发生的事情便打破了他的猜测。

吱呀一声,这座小偏殿的大门已然打开,三名宫女,一名衣着较为华丽,令两人则着普通的宫女装,举步优雅的走了过来。

“儿子乖乖!快点睡吧…”此时,那个疯女人已经平静下来,再次安适的搂着怀中破旧的枕头面容慈祥的轻哼。

大宫女领着两名小宫女径自走到她的面前,听着她口中的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波动,没有出言讥讽,也没有心软哄骗,只是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两名小宫女吩咐:“你们将慧妃娘娘送回房间里休息!”

“是!”两名小宫女就没有她这么老成了,虽然知道自己来此的任务,然而想到要伺候一个已然被打入冷宫的废妃,心中多少不平,心中不平,脸上自然就不情愿,动作便也粗鲁了起来。其中一个抬手便将慧妃怀中的枕头给拽了出来。“也不知道你真疯还是假疯,整天抱着个枕头哭丧!”

“儿子!儿子!你还我儿子!你不要抢我儿子!”小宫女这一举动,宛若点燃了炮仗,原本还慈祥温柔的女人,突然便像竖起刺的刺猬,逮着谁刺谁!“你为什么要抢我儿子!你为什么要抢我儿子,我杀了你!”

小宫女没有防备,被那疯女人一把掐住了脖颈,死死的,像是与她有深仇大恨一般,另外一名小宫女吓得腿软,便是那名够沉着大气的大宫女也微微变了脸色。

“娘娘,她没有抢你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掐的脸色发青直翻白眼,边上的小宫女连忙伸手去扯疯女人的手,一边扯一边皆是那只是一个枕头不是儿子,然而疯女人之所以叫疯女人,那就是认定了自己所认定的东西,别人在怎么说都不能撼动。于是,就算小宫女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救出自己的同伴。

最终,还是那名大宫女,在最初的诧异过后,捡起地上那个有些破旧的枕头,一把拉开还在那儿坐着无用功的小宫女,动作轻柔的将枕头递了过去,声音也比之前柔软了不少:“娘娘,她没有抢你的儿子,看,你儿子在这里呢!”

“儿子!”听到儿子两字,那疯女人方才缓慢的转头,原本疯狂的眼神渐渐平寂,松开掐住小宫女脖颈的双手,一把抢过大宫女手中的枕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儿子…我的乖儿子!呜呜…”

终于解脱桎梏的小宫女,一个脱力瘫坐在地上,眼泪盈满了眼眶终究没有落下,只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原来,能自由自在的呼吸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回去之后,自己到辛嬷嬷那里领罚!”大宫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气冷然的道。

“是!”小宫女一震,却不敢在瘫坐在地上,转身跪在地上恭敬了应了一声,只是去领罚而非告诉主子,她知道,这位已经手下留情了!

“还不快扶慧妃进屋休息!”

“是!”两名小宫女应了一声,这次再也不敢有轻视的心思,小心且恭敬的走了过去,然而,那个慧妃却不在给她们机会,看着她们走近,立刻又疯狂的大叫起来,还跑着躲避她们的靠近。

“不要抢我儿子…不要抢我儿子…”

“不好!”看着她跑去的方向,那名雷打不动的大宫女终于脸色大变,瞪了一眼正不知所措两名小宫女,恶声道:“你们给我在这里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两人虽是诧异,这种地方,又是大半夜,谁会到这里来。然而,接收道自己上司杀人般的目光,皆是小心的点头应是。随即,便看见她们的顶头上司只轻轻一跃,人已消失在原处。

“华女官好厉害!”

“废话,她可是主子跟前的红人,据说战力已经达到十一级,咱们天照,便是惊才艳艳的太子殿下也不过十二级巅峰,女人很少有比她强的了!否则,主子怎会如此器重她?”

“要是我也这么厉害就好了!”

“做梦吧你!”

树上,听到两个小丫头交谈的小正太也暗暗惊了一把,十一级,除了他家老大,他还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女人,他的战力也不过十一级,幸好,刚刚他隐蔽了气息,要不然岂不要被发现了?只是…。想到那个女官,因为看到那个疯女人跑进西面那个破旧的房屋,竟然就吓得脸色大变,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还是墨神医就被关押在那里?

心中想到这个可能,小正太心中一喜,呵呵呵…瞧不起我呀!偏偏让我发现了重大情况!心中一定,便已快速的飞了进去,不理会树下那两个神神叨叨的小宫女。

“喂,你刚刚看见一个人影没有?”

“什么呀?你可别吓我!”

“可我明明感觉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呜呜呜…我最怕鬼了,听说这冷宫死了很多人,呜呜呜…你不要说了!”

“不说不说…是树影!是树影!”

窜进屋里,聪灵的听力还是将两个小宫女的对话听过一清二楚,耸了耸肩,开始小心的查看屋内,此时屋中,既没了疯女人也没了高手女官。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屋子简单的可以,一张破旧的矮塌,一个缺了脚的椅子,一个蒙了厚厚一层灰的桌子,再无其他,不对,还有桌上那一套紫砂壶及茶杯。

“难道有密室?”小正太呢喃,却听见咯咯咯…恍若机关转动的声音,小正太一惊,连忙跃上横梁,敛去自己的气息。

随着一声粗哑难听的声音,只见桌子的旁边,那原本极为平整的地板突然向边上移了过去,露出桌面大小的洞口,此时,那名慧妃毫无意识的被人递了出来,随即出现的,正是那名战力极高的大宫女。啪一声,在她出来后,那块地板便回归到原位。

那大宫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抬手将那名慧妃拎了起来,刚向外走了两步便有退了回来,空着的那只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杯中水光盈盈,那人却不是渴了而是直接将杯中水倒了出去,随即将水杯放在原处,这一次头也不回的拎着慧妃离去。

横梁上,小正太等了又等,确定那几个宫女不会原路还回,便跳下横梁在屋中四处搜寻打开地下入口的机关。

首先,小正太再度打量了一下家徒四壁的房子,没有装饰物,没有花瓶碗筷什么的,矮塌是不可能的了,那缺了腿的椅子…恩!小正太走了过去,小心摆弄了下,确定没听见机关咯咯的声响后,只能转战其他地方,现在就剩下桌子了!蒙了一层的灰,显然刚刚无论是疯女人还是大女官皆没有碰过,茶壶水杯?这个跟碗和花瓶一个道理,小正太了然,挨个去拿,拿不起来的那个定然就是开关了!

然而,再次让他失望了,无论是茶杯还是茶壶皆是活动的,根本就没有机关!

小正太挠头,再次跃上横梁,思考机关到底能在什么地方?又把大宫女从地下爬出来到离开回想了无数遍,终于灵光一闪。

对着天空摆了个V,这是跟老大学的,据说当自己获得巨大胜利又无人可以庆祝的时候就对天空摆这个姿势,这叫普天同庆!而他现在的境况最是符合!也只好普天同庆一把了!虽然这么点小胜利要惊动天下实在有滴滴不好意思!

最终,小正太安然的进入了地下室,恩,换种说法就是地牢。

刚走到最下面,便看见那铁牢中安然独坐的男子,银白的发宛如冬雪洁净纯粹,一身妖艳的红却偏生孤冷清寂。饶是见惯了美人的小正太也不由得欣赏了片刻。

那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他的闯入,闲适的张开那一对桃花眼,看到小正太时有片刻的呆愣,“恩?怎么是你?”

小正太反应过来,立刻轻笑了声:“那应该是谁?”

“好吧!”墨如烟向后倾了倾身,显然自己虽然被囚禁,却待遇良好,丝被软垫,倒还和他的意,“你这是打算救我出去?”

“你的意思呢?”小正太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也不急着救人了,这人如此舒适,没伤没病的!坐牢好似住客栈!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墨如烟淡淡的道。

“那何时才是离开的时候?”小正太问。

“还有…”

最终,小正太还是独自离开了,等他出了皇宫赶到清风茶楼时,其他人都已经到齐只等他一个了!

“小正太,明明你呀那个最是简单无害,你竟然好意思最后一个回来?”刚回来,迎接他的便是朝阳的笑谑。

小正太翻了个白眼,不予小人计较,径自走到慕容蓁的身旁,将手中的一枚管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慕容蓁问,“天照皇宫那么多好东西你就偷了这个不值钱的?”

“…”小正太一脸黑线,他是去偷东西的吗?他不是去打探消息的么?

慕容蓁一脸的理所当然,看她,进了一趟皇后以及其他两位不知是哪个妃子的宫殿,可是搜刮了不少值钱的好东西,她的乾坤珠又重了不少呢!

“这是闻香蝶!那人养的,有它就能随时找到那个人!”小正太道。

慕容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小正太手中的竹管,“是他给你的?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让我尽快去救他?”

交竹管,顺带把自己的手也交了出去,小正太瞄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的阁主大人,很想对如此焦急的老大说一声,你这么激动?就不怕某人吃味儿么?

慕容蓁怎么能不激动呢?原本还以为这次行动毫无所获的呢,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与最不可能处得到最满意的消息,真真是惊喜。省的她再麻烦!

“老大…老大…”感受到某人散发的寒气越来越强,站在刀口浪尖上的小正太只能冲自家迟钝的老大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