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蓁一开始有点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尤其是在瞅到某人越发黑锅一样的脸,立刻回头是岸,“咳咳…小正啊!你慢慢说,千万不要激动!人家好歹是你家老大我未来老公的救命恩人,咱们可不能轻忽!”

“恩!”小正太点头,暗暗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慕容蓁眨了眨眼睛,感谢他的提醒。

两人的暗下交易,差点笑翻了众人的肠胃,鉴于脸色稍有好转但是仍旧很黑的阁主大人,众人只能生生的憋着。

“行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终于看不下去的司大美人起身,一把拎走了还在洋洋得意的某人,丢下这么一句,便消失在原地。

“哈哈哈…”离了某人的桎梏,众人终于可以开怀大笑。

“哎,我说小正太,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能让你找到人?”

“切!谁说来着,你的战力级别最低,就负责最没可能的地儿!”

“呵呵呵…这不忘了估算幸运值了么?”

此时,天照皇宫,那萧索凋零的冷宫地牢。

一身红衣的清冷男子,银白的发宛若瀑布顺直而下,铺层在后背胸前,在红衣的映衬下越发的耀眼。

铁牢前,就是之前小正太坐着的地方,此刻,正坐着一名美艳的宫装妇人,许是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模样。雍容端庄大气沉着,脸上挂着适度的笑容与墨如烟对视。

“今晚上皇宫很热闹!”最终,那贵气十足的女人轻笑着说道。

“我说过他们迟早会找到我!”墨如烟也笑,丝毫不觉着压迫。

“你以为你的手下能救你出去?”女人依然笑,自信十足。

“你明知道我现在不会走!”墨如烟皱眉,“你不惧烟雨楼囚我在此不就是因为有把柄在手么?”

164 来,咱们睡觉吧!

“他说还需七日,七日后他还未出现在你的眼前,你在想法子救他。这闻香蝶食他血液所成,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寻到他的所在,当然身死为限。他也说了,让你不必紧张,之所以给你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见得出不来天照皇宫!”

这是回到驿馆,小正太转告给她的话,慕容蓁终是心安。她就说嘛,墨如烟好歹是圣域大陆公认的神医,身上的毒药与救命丹药一样多,岂能如此轻易的受制于人?显然,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呆在天照皇宫,定是有他呆在那里的理由。只苦了他那些手下在外面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嗯?现在放心了!”某人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慕容蓁立刻换上狗腿的笑,转身便扑进某人的怀里,状似很苦恼的抱怨,“哎,真是交友不慎呀!交了一个爱闯祸的朋友可真烦人!有心不管他吧他又对你有恩,哎真是糟心!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以后交朋友可要小心谨慎一些,可别被这样的人缠上!”

“哼!”某人傲娇的冷哼一声,不是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然而她的这份用心终究还是愉悦了他,让那份因为她为别的男人如此紧张焦急的吃味儿消散不少。

“主人,我要睡觉!”此时,一道很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如瓷娃娃一般的凤麟兮正揉着眼睛困顿的开口。

慕容蓁心生怜惜,虽然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模样,终究不过半岁而已,于是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臂,柔声开口道,“喽,来睡觉吧!”

“耶!”凤麟兮欢喜的叫了一声,便向慕容蓁跑了过来,在靠近慕容蓁一步之遥的时候,直接跳了起来,在慕容蓁无声的鼓励以及司临渊冷冽的注视下,由人化蛇。

刚要缠上慕容蓁的手臂,突然一只大手横空出世,一把捏住她的脑袋,将她提到自己的面前。

凤麟兮一呆,尤其是在看到那人是谁之后,是那个叫司临渊的主子的男人,不知为何,她贵为蛇王之女,自认高人一等,除了主子之外,然而,面对这个男人,她却无端的心生敬畏。此刻被他抓在手中,她却不敢张嘴就咬,只能求助的把小蛇头转向自己的主人。

“喂喂喂,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别…”接收到那样可怜兮兮的目光,慕容蓁连忙伸手搭救。

“你确定爷亲你的时候要一双眼睛在旁边盯在?”

轰的一声,慕容蓁那张精致的小脸爆红,尤其是在凤麟兮那双宛如夜明珠一般亮晶晶的小眼睛瞧着下,小脸更是烫的不行。

然而,不知是太过羞涩导致大脑短路,明明想说,谁跟你亲亲了,然而说出来的却是:“那丫头,一睡着了跟猪似的…”话还未说完,反应过来的慕容蓁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慕容蓁,你才跟猪似的!

那厢,被形容成猪的小蛇也不干了,扯着嗓子大喊,“人家是蛇,不是猪!”

司大美人含笑,静静欣赏某人难得娇羞的模样。

“笑!笑你妹笑!”恼羞成怒,慕容蓁不离那一人一蛇,径自向内室走去。

“呜呜呜…人家要睡觉!主人救命!”

凤麟兮的哭诉没有成功将自己挽留下来,只见某人拧着他径自向门外走去。

“朝阳!”站在门口,司大美人淡淡的道。

随即,宛若变戏法似的,一个英俊的男人从天而降,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爷?有何吩咐?”

“给你!”抬手,便将自己手中的色泽纯粹的小蛇塞进了朝阳的手中。

原本还在求救的凤麟兮,因为见着外人,终是闭口不言,主人说,越少人知道她的身份越好。因而,小蛇就是小蛇,凤麟兮就是凤麟兮。

“呀?好大胆的小毒蛇,竟然敢跑到爷的房间,看我不把你皮扒了炖蛇羹吃!”朝阳看清手中的物体,竟是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爷,你就交给我吧!一定帮你处置干净了,对了,蛇羹你要吃么?”没发现手中的小蛇突然僵直的身体,只看着自家主子,一副狗腿样。

司大美人扫了一眼因为惊骇而差点僵直成木头的小蛇,嘴角微掀,在确定立威够了,方才看向朝阳,“她跟你睡,少片鳞片都唯你是问!”

“啊?”朝阳呆了呆,扫了一眼小蛇又抬头看着自家的主子,嘴巴维持着能塞进鸡蛋的圆度,这这这…这是新的处罚方式?让他跟一条毒蛇睡觉?可是…他最近有做错过什么事情么?

没人理会他,司大美人下了命令便当着他的面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至于他是继续在门口站着还是在回去睡觉一切有他自己决定。

知道自己性命无虞不会成为羹的一份子,凤麟兮深吸一口气,尽情的放松自己,随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身体一绕缠上他的手腕,嗯,他的手腕比主人的粗些也黑些,味道却很清爽,不同于主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的味道,宛若山间的青草香,淡淡的很清新,恩,她喜欢!嘴角微勾,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朝阳刚刚回神,看见小蛇的一系列动作,再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自觉的小蛇!也好有灵性的小蛇,似乎知道自己性命无虞,竟然如此安适!

终究,看她如此安分守己,似乎没有要咬自己一口的打算!朝阳也认命,乖乖的领着手腕上的小蛇回去睡觉,一个鳞片都不能少?她要是睡着了把鳞片蹭掉了还得怪我头上了?然而,即便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对着屋里那人叫嚣,那人性格之变态着实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若是惹他不高心,还不知道想出什么变态的法子来整治你。于是只能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抱着这样的心思,朝阳安然的回去睡觉了!一夜无梦,心情甚好。当他睁开眼睛时,对上一双圆溜溜宛若水晶一般明亮的大眼睛时,还很和善的扬起一抹微笑打招呼:“早上好呀!”

“你也好!”大眼睛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然后时间静止了,良久,朝阳的房间,传来一声宛若杀猪一般的嚎叫,“你你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朝阳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拉起被子挡在自己的胸前,一脸防备的瞪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小丫头。

凤麟兮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宛若蝶翅一般,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缓慢的爬起身,与他一般,坐在床上和他对视。

“说话!你怎么在我床上!”朝阳大声吼。

“自然是你带我回来的!”凤麟兮耸肩,一脸无辜无害的模样。

“放…”朝阳的话还为说完,便被另外一声惊叫给打断。

“朝朝朝…朝阳,你禽兽呀!”内室的门口,风氏四兄弟以及终于得意暂时脱身的落月,此时皆一脸你畜生不如的表情瞪着他。

“我…”朝阳想解释,然而刚开口,便被对方打断。

“朝阳,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这么点大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你真是猪狗不如!”

“朝阳,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朝阳,你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呢?勾栏院里女人多得是,你怎么能对良家妇女出手呢?尤其还是个孩子?”

“朝阳,你——男人之耻!”

“亏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太无耻了!”

…宛若车轮战一般,五个人挨个的讨伐。朝阳的脸色铁青,却一时不成言。

“你怎么禽兽了?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猪狗不如?”顶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凤麟兮很是好奇的凑近朝阳,小声的开口询问:“昨晚上,主人还说我跟猪似的!你都猪狗不如了,是不是连我都不如了?可是我明明就是小蛇,怎么就跟猪似得呢?”最后一句,近似喃喃自语。

而早已经怒火冲天的朝阳哪里听得她如此幸灾乐祸的话语,恐怕即便是听见了也不曾放进心里,因为早在她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的小理智已然碰的一声爆了。

“我哪里禽兽?我怎么你了?谁让你进我的房间了?”朝阳大怒道。

“自然是你带我回来睡觉的!”凤麟兮委屈了,瘪着一张嫣红的小嘴,明亮的大眼睛已然泛起一层水雾,看着朝阳,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朝阳突然有种拿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明明那么问就是想让她给众位兄弟解释清楚,如今被她那么一说,还解释个屁啊!果然,他刚开口,他的兄弟们就爆了。

“自己做了事情还不承认,你岂能如此没有担当!”落月第一个冲了进来,恶狠狠的对他说了一句,随即看向凤麟兮,宛若翻书一般,原本凶神恶煞的脸霎时变得温柔若水。“你放心,咱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再不济还有阁主呢,说吧,你想怎么处置这畜生,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帮你办?”

“喂喂喂。还是不是兄弟了?”朝阳在一旁不满的问。

落月扫了他一眼,轻蔑至极,随即又笑嘻嘻的看向凤麟兮,声若流水:“说吧?你想怎么做?”

“额…那我以后能天天跟他睡觉吗?”凤麟兮满含希望的问。

“…”落月傻了,然后看向自己的兄弟,满眼都是佩服,果真情圣啊,这么大点小姑娘都收服了,还这么死心塌地。

“不能吗?”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凤麟兮原本晶亮的小眼神顿时暗淡下去。

“能!”

“不能!”

昔日的两兄弟异口同声,只是一个在另一个强大的气场下稍稍示弱。

“能吗?”凤麟兮的眼睛又亮了,不看脸色不好的朝阳,只把希冀的目光放在落月的身上。

“恩!”大男子主义作祟,看到这么一个瓷娃娃般纯净的小姑娘一脸信赖的看着自己,于是卖兄弟就卖兄弟吧!一切都能办到。

“耶!”凤麟兮欢喜尖叫,一把搂住朝阳的脖子,“太谢谢你了!木嘛!”表达完自己欣喜的心情之后,凤麟兮便快速的下床,套上鞋子便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朝阳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目送着她离去忘了反应。

至于落月,看着朝阳,有滴滴小郁闷,“明明是我帮你答应她的,她要抱着感谢的人不应该是我么?”

朝阳听到的结果就算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并冷冷的附上一字,“滚!”

风氏四兄弟只是站在门边,一个劲儿的笑着,主角走了一个,现下也不骂了,也不恨铁不成钢了,只一脸暧昧的看着依然裹着被子的朝阳。

“别笑的一脸淫荡,看了恶心!”朝阳皱眉道。

“哟,看不出来呀,平时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畜牲不如的时候谁都比不上?”风尘香双臂环胸痞气十足的道。

“滚!别把我跟你们相提并论!”朝阳冷哼,已然无力与他们相争,抬手,揉着犯疼的额角,思考这一切灾难的起源。可是思来想去,也不明白那丫头到底是何时又是如何躺到他的床上的。明明他只是带回一条小蛇…小蛇?

突然,朝阳宛若惊弓之鸟,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会儿掀了被子一会儿又趴在床底。

“喂喂…不是那丫头拿了你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别瞎说,那丫头可是夫人的人,夫人什么好东西没有!”

“也是!那他干嘛这么如丧考妣?”

“…”

朝阳能不如丧考妣么?爷说少个鳞片都唯他是问,他倒好,直接把小蛇给弄没了,呜呜…那条小蛇得有多少鳞片呀?

最终,朝阳也没有告诉他们他丢了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到后院的柴房寻了根荆条苦着一张俊脸就往主院那边负荆请罪去了!众人见有好戏看,连忙撒丫子跟了过去。

于是,当慕容蓁和司大美人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两人,不,连同站在两人身后的凤麟兮莫不笑断了肚肠!

“哈哈哈…世子,你可真是可爱的紧!”慕容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随即有看向司临渊,“你身边的活宝可真多!”

“行了,下去吧,别留下丢人了!”笑罢,司临渊虽极力绷着一张脸,但是眼中的笑意却依然浓烈,怕自己绷不住便连忙赶人。

朝阳很是茫然的退了出去,即便没受到处罚,然而心中依然烦闷,总觉着自己吃了莫大的暗亏,却又没有明确线索。

知道晚上,那个莫名其妙赖上自己床的小丫头睡着睡着突然变成小蛇的时候,他才想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当时他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了!

“凤麟兮!你胆儿肥了!”被胸口的一股凉意扰醒,朝阳看见原本粉嫩嫩的瓷娃娃变成了一条小绿蛇顿时怒发冲冠,拎起小蛇大声咆哮。

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绿蛇愣是被吵醒了,抬眼,发现整个世界都倒了!感觉瞬间不好了!这这这…

“你这样耍着我好玩是吧?”看着她那迷瞪样,朝阳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自己从白天到黑夜经历的足以颠覆他生命的事情,那怒火便如涛涛江水奔腾不息,“我炖了你!”

绿豆眼对上喷火的黑瞳,小绿蛇方才明白发生了何事,原来事发了!立刻发出讨好的小声看着颠倒的俊脸:“呵呵呵…这不是人多么?主人说尽量少人别人知道我是一条小蛇精的事情!要不然会引来大麻烦的!”

“…”朝阳瞪着她不说话,依然黑着一张俊脸,然而心中倒是淡定了不少,至少这主仆俩不是故意耍着他玩儿,让他觉着自己没那么傻!

“我本来就没想瞒着你呀!你看,我就想趁机把实情告诉你来着!还有…你能不能把我正过来,这样看世界,虽然视角新鲜,但是对肠胃正的不好!哦哟…你好狠,差点摔死我!”

被摔在床上的小蛇复又变成了人身,此时,粉嫩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幸好,被扔在了床上而非地上。

“来,咱们睡觉吧!”确定屁股不再痛了,凤麟兮立刻冲着朝阳招手,脆生生的道。

亲眼看见她由蛇化人,刚刚因为愤怒而忽略的事情此刻鲜明的印入脑海,小蛇精!他本该逃的,然而,看着那如水晶般透明的双眸突然便平静了下来,想起小时候外公讲的故事,只道蛇是冷血动物,不懂感恩不懂善恶,只懂害人要敬而远之,这一刻终于怀疑,就她那小样还害人?

“睡吧!就这一晚上,以后可不行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

“可…我才半岁呀!主人说你都可以当我爹爹了!”凤麟兮极为无辜的说道。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朝阳无言以对。

第二日,各国外交官纷纷进宫向天照皇帝辞行,而各国队员很不幸的被代表了!皆定于三日后离开天照各归各国。

“对了,三皇子怎么样了?”今日小雨,倒是没了出门的兴致,慕容蓁躺在临窗的矮塌上,听雨聊八卦!

“据说还在病着!不宜下床!”

“嗯!既然病着就给他送点药过去吧!”

“好嘞!多大的剂量好呢?”

“等咱们要走的那天能出门就行了!”

“行,咱们这就去!”

165 回家之路

四人组领了慕容蓁的命令,很是神秘的出了驿馆,很快来到三皇子的府邸。

早在慕容蓁他们参加宫宴回来,三皇子肆意污蔑慕容蓁不成装病逃避道歉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而他们四人组,身为尽责的护卫,自然早就做好了报仇的准备,碰巧这两天没事,便把三皇子的为人处事生活习惯以及家庭住址查的清清楚楚,就等着老大的一声令下,他们好行动。

“吃哥?你说咱们该给他用什么药?”三皇子的住处,恰好位于京城比较繁华的月华大街,他的侧门正对着一间茶楼,此刻四人组坐在茶楼里静等时机。

“怎么?你有什么提议么?”吃哥依然在吃,抽空问了下。

“没什么提议!”小正太摇头,一脸的认真,出主意这种事从来都是吃哥的任务,尤其是坑人的主意,绝对坑到你哭爹喊娘。他只是觉着,像三皇子这种无耻到爆的人,就得给他来点狠的,要不然轻描淡写他不容易长记性。

“放心吧小正,你家吃哥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一旁趴在桌上像是永远也睡不够的阿懒头也不抬的说道。

“就算!吃哥出马,定然让他记忆深刻悔不当初!”喝着茶的阿呆笑容灿烂的道。

小正太点头,他自是相信吃哥的能力,只是,好歹得顾及老大的颜面,若是到时候,老大走了,三皇子却没有露面.那时老大就有点被动了,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出手了,不仅得罪了天照皇室,还会被有心人说成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不过一时误会,竟然连对方生病了都不放过。而不出手,有心人又会再起风浪,说她没用,被人家污蔑了却连找回尊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

吃过嗑着瓜子,兴味十足的看着紧皱眉头的小正太,瓜子嗑的咔嚓咔嚓响。

“呵呵呵…”小正太回神,见到那样的眼神,生生打了个寒颤,随即扬起牵强的笑意,看着吃货,一脸的小心的开着玩笑,“吃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明旧里的人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原本以为,他都这样说了,吃哥定然要收回那略微有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奈何,吃哥的反应让他大跌眼镜,看着他,吃哥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我确实看上你了!”

“啊?”小正太大惊,连忙抬手挡在自己的胸前,大声道:“不要,我没有那种爱好!”

…一群乌鸦在其他几人头上飞过,看着小正太恍若看着鬼一样。

“小正啊!你想太多了!就算你有那种爱好,吃哥也没有那种爱好呀!”被他雷的精神一震的阿懒,此刻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坐起身,拍了拍小正太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啊…”小正太有些傻眼,小心的瞅了一眼吃哥,隐约察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后知后觉,小正太知道自己被耍了。

最终,小正太在其他三人的协助下,盛装打扮,柔柔弱弱却又名正言顺的走进了三皇子的府邸。

另外三人,依然端坐在茶楼,吃东西的吃东西,喝茶的喝茶,睡觉的睡觉,静等他完胜归来。

“哎,没想到,小正太穿起女装来倒也有几分姿色!”喝了茶,阿呆托腮感叹道。

“你若也在脸上画上那么几层定然也不会太吓人!”睡觉的阿懒依然在关键时刻来了一句。

阿呆怒,“什么叫也不会太吓人?我难道长的不帅吗?好歹我也玉树临风俊逸非凡的男子汉,即便扮演起女人,虽不似弱柳扶风,定然也能驾驭端庄大气的大家闺秀!”说到最后,已然变得洋洋自得。

“那也是长残了的大家闺秀!”阿懒淡淡的道。

宛若一盆冷水浇到了阿呆的头上,生生把他对女装的憧憬扑灭,瞪着某只爱煞风景的头顶,恨不能在他头顶烧出个洞来,“你到底是在真睡还是假睡?能不能别说话?”

“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最多只是端庄大气,自己都没好意思说国色天香美到冒泡这一类的词儿,只能从气质上取胜,只是…以你这种天生迟钝的…”个性两字还未说完,便被已经怒发冲冠的阿呆童鞋打断。

“闭嘴!我跟你绝交!三天之内请不要跟我说话!”宣告结束,举杯猛灌一口茶水,随即转头紧盯窗外。

原本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阿懒不得不睁开眼睛,打量一下气呼呼的某人,心中笑意顿生却只能生生忍住,否则若是现在笑了出来,那人肯定会把三天延长到六天的!为了不憋死自己的同伴,他能牺牲小我忍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顶红色的四人小轿便从三皇子的府邸抬了出来。

“哎,小正出来了!”一直盯着窗外的阿呆回头,向另外两人说道,看到阿懒迎上来的目光,只瞪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看窗外。

阿懒只淡淡笑着,静等他气消。

不过片刻,已然换了自己衣裳的小正太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怎么样?事情办成了么?”阿呆问。

“那是自然!”小正太得意洋洋的开口,“小正出马,万事皆平!”

“干的好!”阿呆阿懒两人甚是有默契的竖起了大拇指,异口同声的夸赞。说完,一个扭头轻哼一个摇头失笑。

“好了,既然搞定了,那咱们就回去吧,静等三皇子来给咱老大送行!”吃哥扔了一把瓜子壳,一边取桌上备好的布巾擦手一边说道。

“嗯!回去!”完成任务的四人组便欢乐的回驿馆了。

而此时,一道急报迅速的从三皇子的府邸送往皇宫的御书房皇帝的案桌上。

“这个混账东西,在府里装病也能惹出事端!”皇帝打开折子,只一眼便脸色铁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父皇,龙体要紧!”元清太子龙君魄坐在边上的案桌上,协助皇帝处理政事,此刻听闻自家老爹如此生气连忙出声劝慰,“是三弟出了什么事情么?”

“嗯,倒也知道没脸见朕,只让人送了急信过来!”皇帝冷哼一声,随即把急信递给了一旁的龙君魄。随即又道:“来人,传胡医师前往三皇子府邸替三皇子好好诊治!”

“是!”一旁的随侍太监连忙躬身应到,随即便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跑了出去。

“父皇,从急信看来,三弟似乎病的极重,不如儿臣亲自去三弟府上走一趟吧!”太子提议到,到底是他的儿子,虽怒气勃发,然而眼中的担忧却无法掩饰。

“行吧,你且去一趟,转告他安分一点,在弄出这些劳什子的混账事,就给我滚出京城!”皇帝揉着额角怒声道。

太子只低眉敛目,恭敬应好。等他吩咐好,方才从容离去。

不过半个时辰,元清太子便回到了皇宫站在了自家老爹的面前。

“怎么了?老三病的很严重?”看到太子一脸的不虞,原本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脸的焦急。

龙君魄的脸色确实难看,一方面是因为三皇子的病情,另一方面也是被他气的。如他父皇所说,即便在家装病也能装出事儿来。

“父皇请勿太过忧心,三弟虽然情况紧急,但据说胡医师所言,三日之内不会有生命之危,咱们只要在这三日之内寻到解药便能救他!”元清太子劝解道。

“解药?你是说他中了毒?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朕的儿子下毒?”皇帝大怒,为这胆大包天的贼人,“等等,谁又这么大的能力跑到他的府邸下毒?”

“哎!”龙君魄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今日一早,三弟便抬了云霄楼的清官儿晴箫进府献舞,这晴箫卖艺不卖身,许是底下的人擅作主张,在三弟赏舞的时候竟在屋中点了女儿香!”

“这个混账!”皇帝破口大骂,自然晓得太子这样说不过是顾全老三的颜面,他的府邸,没有他的命令,谁有这个胆子擅自点那腌臜的东西?“你接着说!”

“那晴箫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女子,自知配不上三弟,在三弟无法自控之时,便用了一直装在身上防身用的软筋散,这两样东西原本对身体都没有伤害,然而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却成了致命的毒!”

“这个自作孽的混账!”皇帝气的发抖,然而终究是他的儿子,在怒也不能见死不救,“胡医师怎么说?可有法子救治!”

“胡医师说,若是能请神医出手不过片刻便能脱险,只是神医一向神出鬼没,且性情古怪,请到他不容易!”

“这不是废话么?”皇帝道,说了跟没说一样。

太子点头,“他也晓得,他也跟御医院的几位同僚商议了一阵,然而到底是三弟,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随意用药!”

“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么?”皇帝有些颓然,相交于别国皇嗣的繁盛,天照可说凋零,他的子嗣本就不多,他希望他们能兄友弟恭齐心协力打理好天照的大好江山。因而他看重珍惜每一个孩子。

“父皇,你别担忧,前段时间儿臣曾听闻慕容蓁乃神医迄今为止唯一的朋友,请她或许能寻得神医,也能请动神医,只是…”后面的话龙君魄没说,只是皇帝如何不懂?

“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做人就不能不留后路,山不转水转!”皇帝仰天长叹。“罢了罢了!既然躲不过,那就别躲了!你亲自带老三去驿馆向那丫头道歉吧,还请她高抬贵手!”他到底做了十几年的皇帝,在看不懂其中的缘故那也算白活了。

龙君魄点了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安然带回三弟!”

“不用!”皇帝摆了摆手,“解了毒就让他去封地吧!”

“父皇?”元清太子大惊,父皇不是…虽然三弟与其他兄弟一般,皆对他诸多为难,然而那些于他来说不过小伎俩,也从未对他们起杀心,一方面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掌控他们,另外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父皇看重亲情,父皇对他极尽宠爱,他不想这点事情都不能满足他。

“朕以为多留他们几年也好多享受几年儿孙绕膝的乐趣,也让他们多享福几年,却不知好心办了坏事,让他们长了不该长的心思!所以让他走吧!”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皇帝无力的挥了挥手。

龙君魄上前,想要算说几句,终究无声的收回了脚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一味的姑息,等到自己终于忍无可忍,且非杀不可的地步,那时他会不会责怪自己现在的宽容?

“儿臣告退!”龙君魄躬身拜别。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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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天的时间,胡医师和他的同事们终于研究出可以暂时压制三皇子体内毒素的丹药,让他能支撑下床,不在抖抖索索口水眼泪鼻涕横流。

“那个贱女人,我要杀了她!”刚能开口说话,龙君越便愤怒的大叫。该死的小贱人,竟然和他玩欲擒故纵这一招,竟把他害成如此模样!不过是个婊子而已,还以为自己多高尚?他堂堂天家之子,看中她就是她的福气,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敢给他下药。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都被自己的死敌元清那家伙看见,他就更加的愤怒。

显然,他到现在还未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怪不得龙君魄从来不把他当成对手,这种猪一样的对手留着倒也能调剂调剂他枯燥的生活。

“主子,太子刚刚派人来传话,一会儿带你前往驿馆给郁南慕容蓁赔礼道歉,道歉的礼物属下已经备妥了,只等…”

“放屁!”怒声打断自家管家的喋喋不休,“谁说小爷要去给那个贱民赔礼道歉了?还送礼还不如拿出去喂狗!…啊!”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被打的三皇子有片刻的呆愣,随即反应过来,转向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人。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别以为你是太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要进宫,我要面见父皇,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