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若是敲碎了,自然有人教训他们!”风笑月笑的甚是阴险。

而此时,门外敲了半天门的几名侍婢仆人终于越敲越火。终于其中一个男仆没控制住运用了战力,砰的一声,那原本甚是结实的国师府大门竟然十分脆弱的碎了个大洞,不紧那个男仆傻了,其他一同敲门的人也傻了,原本热热闹闹的早市突然静止了,原本,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吃早餐的卖早餐的男男女女早已挤满了大街。

其中有多少女子在此逡巡,只为了能一睹国师英姿,然而国师没等到,竟然看到如此恶劣的行为。这些个混账东西,竟然敲碎了他们男神家的大门,真真是其罪可诛。

183 召见

玉姑姑连同身旁的几位侍女仆人立刻被愤怒了人群淹没,踢打撕咬用尽手段也要把这些个混账东西好好教训一顿,一时之间只觉尘土飞扬,原先还能听到几句愤怒的声音,然而不过一会儿,除了咿咿呀呀的呼痛声,在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哼,一群什么东西,国师府也是你们这些混账可以随意破门的吗?”不知是哪家小姐,战争人群中,趾高气扬的看着玉姑姑一行人,声音傲慢的道:“下次再敢对国师无礼,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国师仙人之姿,也是尔等可以随意欺辱的?笑话!”

“…”

因为好奇而跑来门口观看的慕容蓁狠狠震惊了一把,果然,个人崇拜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慕容蓁扫了一眼国师大人的粉丝们,真真觉着自己做的还不到位,看看人家,对她家国师的维护,那叫一个赤子之心。

自然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被围攻的对象,慕容蓁还是很自觉的掩了自己的踪迹,这些人太疯狂,瞧瞧现在还躺在地上的玉姑姑就知道了。恩,她下次出门是不是得换个男装?

此时,国师府的管家落月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很是温润的向诸位打抱不平的女士们道谢,随机便大手一挥,讲诸位闹事者拖进了府内,再然后,又出来几人,对着坏了个洞的大门就是一阵敲敲打打,至此,慕容蓁才发现,原本那结实威武的朱漆大门早被换下,心中不得不佩服国师大人的神机妙算,当然,换个表达方式便是,国师大人真真阴险,便是门上都设了杀招。她还说呢,这什么门,被敲了几下就敲碎了?原来,不过是国师大人设的局。

朱漆大门重新装好,彻底挡了外面探究的视线,慕容蓁方才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此时,玉姑姑一行人已经被送到大厅,慕容蓁无聊,便也跟着看热闹去了。

“哎呀,原来是你啊!玉姑姑!”月落对着被打成猪头一般的玉姑姑仔细端详了一番,方才恍然大悟,甚是激动的将她扶到一边坐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呀?你怎会在门口…咱国师府的大门是你命人打破的?哎,玉姑姑,你忘了那些女人咱爷的态度了,你…再有急事,你也不能如此作为呀,咱爷心仁,不予你计较,可是…那些人将爷视若神明,你如此行事放在她们眼中便是大逆不道呀,也怪不得她们下如此狠手!”落月滔滔不绝的说着,把玉姑姑的脸色说的那叫一个越来越难看。

她哪里会知晓国师府的大门如此脆弱,她哪里会知晓他们的听力如此渺小,她又怎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你们…我们敲了那么久的门你为何不应?你可知老夫人怪罪下来…”然,玉姑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焦急的落月连忙打断。

“瞧姑姑这话说的,若是听见有人敲门,即便是大半夜,咱也得起身看看不是,实在是,昨日国师兴起,夜观天象,说今夜…不,已然是昨夜了,国师说昨夜无事,便撤了府中守门侍卫,果然一夜至天亮安然无事,国师果然神机妙算,姑姑说是也不是?”落月甚是与有荣焉的说道,完全忽略玉姑姑变成黑猪头的脸。

“你是没事了,咱们却有事,事大了我跟你说!”玉姑姑怒而起身,然而不幸被踢上的脚让她一个站立不住又噗通一声跌坐在地,立刻引来一声痛呼。皱着一双眉头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慕容蓁很不想承认自己看见落月笑了,还笑的甚是欢畅,哎,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看他们一个个蔫坏蔫坏的,都要得道成精了。

“咳咳…姑姑你没事吧?要不咱去给你请个医师过来,本来阿雪也是可以帮你诊治的,只是阿雪最近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心情不好不适合医人,否则,他若是一个不高兴把害人的毒药当成救人的良药那可就不好了是不?”落月整了整脸色甚是认真的说道。

玉姑姑只痛的两眼发黑,然而还不得不听落月的啰嗦,更觉难受,再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任务,心中不由得委屈,恐怕,这次回去,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要变成她了。因为到现在,这个该死的人还在跟她插科打诨。她要如何向夫人交代?

“姑姑,你先等着,咱这就去替你寻医师!”然后,落月也不顾她的反应,拔腿就跑,顺道还拐走了呆在一旁闲着看戏的慕容蓁。

偌大的大厅中,只留下玉姑姑以及她的爪牙六人共七个,玉姑姑的因为愤怒而不断加粗的喘气声以及其他此起彼伏的哀痛声,再无其他声响。

“你不是去找医师么?跟着我干嘛?”慕容蓁问着身后的落月。本来她是想,反正也无聊,看看戏也无妨,但是既然落月把她拉出了,自然有他的用处,于是还是回去补眠好了,昨夜本就没怎么睡,只伏在司大爷的腿上睡了片刻,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打牌打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想着睡觉,他们对扑克牌的兴奋度让慕容蓁不得不考虑有没有交他们别的打法的必要,毕竟,教一样,自己就得陪打一夜,忒辛苦了!

“是找医师呀,可我没说立刻就去找呀!”落月甚是无辜的说道。

慕容蓁点头,想想也是,那些个恶奴,是该让他们长点教训。

回道后院,果然牌局已散,只有地上狼藉的一片记录昨夜一群人的狂欢,恩,不知道这通宵打牌算不算狂欢?

“吃货那个无耻的,牌局结束了竟然把牌都给拿走了,凭什么他拿去的,夫人你说是不是?”落月看了看已然丢在院子里的桌椅,想到之前,因为要去解决前院的事情而失了抢牌的先机,心中不由得更加怨怪前厅中的那些个混账货,若不是他们,想他英明神武,能抢不过吃货那个好吃鬼?

慕容蓁扫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又不是什么珍宝,在让人去定制几副就是!”

“真的!”落月睁大了眼睛,甚是惊喜的说道。

慕容蓁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很是无力的点了点头,果然,古代的娃子娱乐的项目太少了,看看现代,什么动漫网游手机iPad。她决定了,还是多教他们几种玩法吧,这些个孩子太可怜了。

落月被她盯着不由自主的颤了颤,那感觉就像自己是个饥荒里逃出来的难民,额…夫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虽是爷的属下,但着实不愁吃喝。

慕容蓁却没在理他,径自回了屋子,什么事情都得等睡饱了之后再说。

落月瞧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笑,不再猜想她目中的意思,总归不是恶意,这个姑娘,该狠的时候绝不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该弱的时候也绝不强撑。是个好姑娘,配他家爷刚刚好。

随即想到前厅的那个老货,冷哼一声,径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睡觉!

慕容蓁回到房里,打了个哈气便直接倒在了床上,转身去拉薄被自动滚进了某人的怀里,温度适宜,不冷不热,省了再芙殇一层薄被。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慕容蓁又打了个哈气,小声的咕哝道,躺在某人怀里的身子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整个府邸都是爷的!”司大爷没有睁开眼睛,只瞌睡的搂着她迷迷蒙蒙的回应,意思很明显,府邸内的人或物都是他司大爷的,这房间和这张床以及这张床上的人全都是他司大爷的。

“好吧!”

整个府邸都陷入了安睡之中,当然,除了前厅那几个等着落月去寻医师的几个伤残人士。而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时辰,直至临近中午,也没见着落月领人过来。

顶着一张猪头的玉姑姑已经看不出她的脸色,心中早就把落月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个人,是存心想跟她过不去。她现在已经不敢想象回到司府时,老夫人会给她怎么样的惩罚,胆战心惊,他们一行人却不敢离开前厅半步,国师府自然不是一般的地方,他们若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乱闯,那么后果就要自付了。只是夫人那边…

司夫人的怒气自然高涨,她觉着自己快要被气死了,被着接二连三的事情折腾的,先是天要亮时看到糊着一脸狗屎的黎阳昏倒在自己的门前,这个她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遭受如此屈辱,她怎么能不生气?还有,让人去喊司临渊,竟然半天没把人喊来自己人也丢了,如此把她的命令不放在心上,让她如何不生气?再有,黎阳一边哭一边告诉她的消息,那个男人竟然要将黎阳嫁往别国,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黎阳是她的全部心血,如若…如若嫁往别国,她还有什么希望?

醒来后的黎阳公主,想到昨儿夜里发生事儿,想到那臭味熏天的东西糊在自己脸上,就不断的恶心,跑到一边便不住的呕吐,一整个上午,几乎从未停歇,差点把自己的胆汁儿给吐出来,可是她却不能停歇,她身居高位,与生俱来的高贵生活何曾见过这种低俗污秽的东西,更何况,是完完全全罩在了她的脸上,想到这里,恶心感再次上涌,“呕…呕…”

她洗了无数遍的脸,几乎把皮给搓破,然而…她却觉着那恶心的味道始终如影随形,让她不得安歇。

“黎阳!好了,好了黎阳!”在她再要去洗脸的时候,司夫人一把将她拉住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声的安慰。

“姨娘!”黎阳扑在司夫人的怀里委屈的哭着,很委屈很委屈,到底是谁,要这样对她?若是被她知道,她一定要将他生剥活剐了。

司夫人轻轻的拍着,带着无尽的耐心与温柔,“你放心,姨娘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谁欺负你都不成!”

“姨娘,呜呜呜…只有你能帮助黎阳了,姨娘,黎阳求你,让表哥别把黎阳嫁往别国,黎阳不想离开羽阙,黎阳舍不得父皇也舍不得姨娘,黎阳求求你,替黎阳向表哥求情!黎阳错了,再也不存非分之想了,只要表哥高兴,黎阳此生不见他也行!”黎阳公主跪了下来,委曲求全的哭诉。似乎,她要嫁往别国全是司临渊一手主导一般。

“你说什么?嫁往别国?怎么可以?”司夫人听了这个消息,似乎比黎阳更加难以接受。有些呆愣的看着黎阳,似乎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黎阳又岂会欺骗姨娘,若…若不是实在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黎阳又怎么会前来为难姨娘?”黎阳擦了擦眼泪,依旧跪在地上。

司夫人定了定神,思绪已经百转千回,凭着司临渊的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有可能,这个孩子,终于想飞出她的掌心了吗?伸手,强势将黎阳公主拉了起来,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黎阳的眼睛,司夫人冷静的开口:“你不要慌,任何事情都有姨娘呢!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嫁到别的国家,无论那个国家多么的强盛那个男人多么的优秀,只要你不想的,我就不会让你离开落日城!”

“姨娘!”再一次,黎阳扑进司夫人的怀中,哭了出来。

司夫人只小心的哄着,眼睛却看向自己另一名心腹——“阿酒,你去国师府一趟,务必把少主人请来!”

“是!奴婢遵命!”阿酒恭敬的应了一声,方才举步优雅的退了出去,不急不躁,张弛有度。阿酒,相较于盛气凌人的玉姑姑更得司夫人青睐,只是一个心腹二字便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那么你又何必吝啬那两个字呢?

国师府,在玉姑姑一行人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落月同志终于赶了过来。

“玉姑姑,实在对不住啊,让你久等了!”落月甚是歉疚的说道,“我风尘仆仆的跑了两条街,找到了百草堂,奈何坐堂医师出诊去了,原想换个人,奈何百草堂名气甚大,其他不知底细的医师咱也不敢用,没办法,咱就一直等,没想到等到现在还没回来,怕玉姑姑等久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丝毫看不出一点风尘之色的落月同志甚是风尘的说道。

此时,阿酒带着一名小姑娘文静优雅的前来,先是递了拜帖,听得通报之后,方才安静的跟着领路的人走进国师府。前厅里,见着玉姑姑以及她的下手们伤痕累累的模样,差异的睁大了双眼,然而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依然谦卑的站在门口,把自己的来意仔仔细细给落月说个清楚。

落月点头,笑容满面,“阿酒姑姑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明爷姑姑的来意!”

“有劳落总管!”恭敬的欠身,阿酒温婉的开口道。

落月潇洒离去,似没看见玉姑姑那能杀人的眼神?

“姐姐这是怎么了?”直到落月离开,阿酒才露出担忧的神色,快步走到玉姑姑的身边一脸焦急的询问。

“不用你假好心!”玉姑姑别开脸,不去瞧她,哼,装什么?自己没做好的事情她简简单单就完成了,不就是故意挤兑她么?每次都这样,把自己弄的跟小媳妇儿似得,明明内心阴毒脸上却故作无害,往往杀人于无形,她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姐姐!”阿酒却很为难,然而看着固执的玉姑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婢开口:“小竹,你去安排两辆马车,送他们回司府!”

“是,阿酒姑姑!”身后的小竹应了一声,便快步退了出去。却在门口的时候,被回来的落月拦下。

“阿酒姑姑不用麻烦,在下已经安排好了马车,这就送玉姑姑回司府!”落月对着阿酒说道,随即大手一挥,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现在侍婢奴才个个齐全,扶着受伤的几人就往外走。

“落总管,不知少主人…”

“阿酒姑姑放心,夫人召见,少主人怎么能不见!”落月笑呵呵的说道,“姑姑先行,爷马上就来!”

“如此阿酒便回去复命了!”阿酒躬了躬身,有礼的告别。

“哎,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啊!”再次欣赏阿酒姑姑的表现,在对比一下总是倒霉的玉姑姑,慕容蓁最后总结道。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司临渊毫不在意的开口。“你若还困就在回去睡会儿,我去去就来!”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慕容蓁摇头,态度坚决。

“呵呵呵…怎么?还怕有人欺负爷不成?”司临渊轻笑,眼角微凉。

慕容蓁不说话,只看着他。

于是,某人再次妥协,“既然你不想睡午觉,那就跟爷去吧!”

于是一行人就去了司府,同样取了面具,小心的不让人察觉。此次随行人员朝阳落月及风氏四兄弟外加小绿蛇一条。

到达司府,司大爷领着慕容蓁前去面见司大娘。

“孩儿拜见娘亲!”司大爷上前,恭敬的开口。

“啪!你这个混账东西!”

184 催眠曲

其实这一巴掌与司大爷而言,想要躲过在简单不了,然而,终究他还是没避没让,在她举起手或者更早,在她动了要打他的心思的时候,他就在想,他的娘亲对他这个儿子到底可以多狠心。于是她就有现在这般,他撤了防御力而她用尽了力气,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浮现五个手指印。

看着那红红肿肿的印记,慕容蓁想,她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无论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司临渊的娘,自己都想杀了她,内心里从未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大的恨意,即便如此令她厌恶的纳兰尤蝶,也不曾如此有幸过。

然而,在她要动手的前一刻,司临渊却握住了她的手,回头,便看见司临渊对着自己眉眼俱笑的模样,于是一种名叫酸涩的情绪瞬间占满了她的全身,她好想抱抱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这样想,她也就这样做了,不顾身后司大娘怨毒的目光,也不顾其他任何一个人的眼光,只伸手搂住司临渊的腰,精瘦的正好契合她的臂长。

司夫人在听到巴掌身后也是愣了一愣,显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真的打了司临渊,眼中刚浮现一抹歉疚,就被慕容蓁的举动打散,之前蓬勃的怒气再次聚拢,对着司临渊,有些恶狠狠的质问:“就是为了这个贱人?所以才这般用尽心机,你将我这个娘置于何地?你果然翅膀硬了,将为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司临渊将慕容蓁拉到自己的身后,方才笑看着司夫人他的娘亲,“孩儿不知娘亲在说些什么?还有,她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希望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她的一句不是!”

“你敢说黎阳的婚事没有你从中作梗?”司夫人大怒,却也没跟他在慕容蓁身上计较,一个女人而已,想要除掉太过容易,强悍如慕容蓁又何如?还不是乖乖嫁到丹北国去了,哼,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又有何可惧?现在最要紧的是黎阳的婚事,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黎阳嫁到国外去,如果嫁到国外,她这一生还有什么想望?

“那娘亲以为孩儿能做什么?”司临渊冷笑着问,“我一介武林草莽,能同时命令天照以及琉璃两大国的太子殿下千里迢迢来羽阙国向黎阳求婚?还是我能命令皇上把他们两人拒与国门之外?娘亲如此高看孩儿,倒显得孩儿越发无能了!”

“你…”司夫人自然知道以他的身份自然无法命令两大国的太子,可是…按着黎阳的说法,其中少不了他的作用。“皇上最听你的话,你让皇上拒绝他们的请求!”无论如何,黎阳不能离开羽阙国。

“呵呵呵…对于娘亲的话,孩儿总是愿意去做的!”司临渊轻笑道,“只是…让皇上听孩儿的话,恐怕还得等些日子,要不,孩儿这就去把皇上给绑了?这个方法倒是简单明快,或者孩儿直接逼迫皇上写下退位诏书,把皇位传给黎阳表妹?娘亲放心,区区一个羽阙皇宫,孩儿还是能够进退自由的!孩儿这就去完成娘亲的愿望!”说完,转个身拉着慕容蓁就要离去。

他这一说不要紧,可把司夫人急坏了!逼迫皇上写下退位诏书?那黎阳不就成了谋反逆贼?她这样登位,别说天下人怎么说,位置坐不坐得稳都难说,若是没有皇上在身后支持,朝中势力怎会轻易的服从黎阳?“你给我回来!”冲着他的背影,司夫人大叫。

“不知娘亲还有和指教?”司临渊弯腰,甚是恭敬的询问。

司夫人又岂会听不出他口中的讽刺意味儿,只是…为了黎阳,她忍。“好了,是为娘粗心了,没有查明情况就指责你,是为娘不好,为娘也是为了你,怕你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蛊惑而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来,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为娘多虑了!”

慕容蓁在司临渊的身后,听着她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忍不住嗤之以鼻,真真皮厚到极点,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你的儿子你都不信任,却听了别人的一口之言就对自己的儿子动手,你还配做人家娘亲吗?哼!想到司临渊挨打,想到他脸上那么明显的手指印,慕容蓁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老巫婆,今晚要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叫慕容蓁。欺负我的男人,瞎了你的眼。在她的心中,早就把这个老巫婆与自己的司大爷一刀两断了,更别说,司大爷刚到,她问都不问就直接一巴掌甩了过来,这让她对她的最后一点宽容都打碎了,这种人怎么配做司大爷的娘亲?所以她是下定决心了,即便瞒着司大爷,她也是要教训教训这个老巫婆的。

“娘亲放心,与娘亲这么容易受人蛊惑相比,孩儿定性还算高些,既然娘亲无事,孩儿就告退了,毕竟皇上还等着孩儿命题!这事关公主幸福,孩儿倒不敢马虎!”司临渊笑着说道,只是笑容不及眼底。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将她与他推得越远。每一个表现,都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摧毁她与黎阳的帝王梦。

“你…”司夫人的一口气哽在嗓子口,上不去下不来。自知自己之前的鲁莽,实在不该对他动手,这只会让他与自己越来越生分。然而,大错已铸,已经不能回头,那就只好改变策略。

司夫人慢慢走近司临渊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抚着司临渊的脸颊,眼神怜惜,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不少,“还在怪着娘亲吗?娘亲也只是为了你好,男子汉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受人恩惠若不铭记于心生死以报,如何等堂堂正正存活于世。我希望我的儿子是一个坦荡荡的人,我希望他拥有强大的心志,我…”

“我呸!”终于忍不住的慕容蓁,上前一步挡在司临渊的身前,毫不犹豫冲着侃侃而谈的司大娘呸了过去,“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你的私心?你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么?你知道什么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么?你又知道什么叫强大的心志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只是被权欲熏昏了头脑,你只想着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一呼百应,受人之恩确实当报,前提也是纯善的恩惠,若是带了目的性的,哼,虽不能说不报也罢,但是也不能盲目的报恩!”你以为你在拍狗血武侠剧呢?即便是,咱家爷也不是为了报恩就不知善恶没有选择的炮灰。

“你这个无知小儿,你你你…”被人家反驳成这样,司大娘自是大怒,白皙的手颤抖的指着慕容蓁,似被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全乎。

慕容蓁只冷笑,“你放心,若是黎阳造反输了,咱家爷一定会救她一命的,也算还了当初她娘对你的恩惠!爷,咱们走!”说完,在不看司大娘一眼,拉着司临渊便要走人。

“你放肆!”司大娘大怒,随即瞪着司临渊,“你今日若是离开司府大门,就再也不是我的儿子!”

最终司大爷走了吗?很遗憾的告诉大家,么有走,为什么呢,因为被公主大人拦下了。

“表哥,都是黎阳的错,你别跟姨娘生气,是黎阳一时心慌没有和姨娘说清楚,才让姨娘错怪了表哥,表哥若是还生气,就怪黎阳吧,要打要骂都成,可别因为黎阳一个外人,让你们母子生分了,否则黎阳万死难辞其咎!”堂堂一国公主,还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公主,硬生生跪在了司临渊的面前,一边哭诉一边劝解。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姨娘虽然疼她,可若是少了表哥的助力,姨娘的疼爱与她而言一分不值。所以,绝对不能让表哥与姨娘脱离关系。

司夫人说出那句话之后也就后悔了,若真没了这个儿子,她的那些想望就更没了实现的可能,所以,即便现在,她有一个可以留下黎阳的法子却不敢用,只怕自己会失去他,然而,到底是说了出去,当着似笑非笑的慕容蓁以及一众家仆,她不能也不愿开口挽留,幸而黎阳来的及时,助她留下了儿子。

“爷,被黎阳这么一闹,你和司大娘算不算断绝关系了?”马车中,慕容蓁抚着他被打红的那边脸,皱着眉头说道。

“管他呢!”司大爷不介意,有些事情总会弄清楚的,关于他的身世。伸手拉住她在自己脸上乱动的小手,眼中暖光流动:“放心吧,已经不疼了!”

慕容蓁却不理,从他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去拿放在乾坤珠里的膏药,遇见墨如烟一次,她的急救箱就会得到补给一次,各式的丹药塞了满满一盒,这些都是救命害人的宝贝,慕容蓁自然欢欢喜喜的收了,塞进自己的百宝袋中,取出活血祛瘀的那瓶,慕容蓁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这个掌印,她没看一次,怒气便加一分。在她的眼前打他?想想都觉着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忍下来了。当然,忍也只是忍一时而已,她才不会轻易的放过。

晚上,慕容蓁带了吃哥以及落月偷偷潜到司府,自然她自认为是避开了司大爷的。

“夫人,你想干什么来着?打架就带咱们两人不好吧?”此时,三人躲在院外的大树上,正是前夜他们偷袭黎阳公主的地儿,当然,这个还得感谢司大娘住的院落正好靠边,方便他们行事。落月一边小心的观察院子里的情形一边问着慕容蓁,他虽然没见过老夫人动过手,但是想来伸手定然不弱,而且院子里也安排了不少护卫,这要是打架的话,人员真真少了些。

吃货倒很随遇而安,找了个结实的树干倚着,闲适的嗑着瓜子,对于落月的问题丝毫不担心,他家老大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情,不带人多来定然有她的道理。

“我来给司大娘吹一首摇篮曲!”慕容蓁取出口琴。她就故意来着,选了一样自己最不擅长的吹给司大娘听,希望她能睡的安稳。

蹲在树干上的落月差点摔下去,虽然没有亲眼看见控音的能力,却也从风氏四兄弟的口中听过她们初遇时的场景,那时毫无战力的小姑娘都能把他们四兄弟逼得吐血,更何况战力已经快要达到巅峰的现在,额…老夫人,您自求多福。

吃货早就弄了棉花塞住自己的双耳,还甚是好心的将多余的送给落月,落月很想亲自体验一番,但是想到其中厉害还是乖乖的塞了自己的耳朵,好奇心害死猫呀,他还是少些好奇心的好!

此时,已经上床的司大娘,因为烦恼黎阳公主的婚事而没能入睡,突然听得一声怪异的声响,皱了皱眉,刚想要让当值的阿酒出去看看,声响却突然消失了,便也退去了这样的想法,她自然不知,这是慕容蓁在试音。试了一下之后,甚是满意的放在嘴边,再无顾忌,恣意的吹了起来。

她是按照小星星的曲调吹的,当然他们能不能听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运用战力,将口琴传出来的音律尽数传往树下的院子中,这样除了这间院子,其他的人是听不见她的口琴声的,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到无辜的人。

躺在床上的司大娘,听得外面奇怪的音律,一时想不通乐器为何,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知道自己对面的庭院里住了个好音律的少爷,半夜都在鼓捣琵琶古筝之类的乐器,因而现在这时有乐声响,倒也没引起她的注意,知觉那家少爷的水平越发的低下了,倒忽略了自己越发烦躁的情绪以及外间低低的呻吟声。

等她察觉异常时已然为时已晚,全身的力气恍若被抽干一般,便是呼吸都觉着痛苦万分,不断上涌的恶心感越发的让她无力趴在床边呕吐,“呕…来人…呕…”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床边近在咫尺的呕吐物污秽难闻,于是好不容易停歇的呕吐再次袭来,周而复始。

而外间的阿酒则早已受不住的满地打滚,呻吟声不断,哪里还有能力来管伟大的司大娘。

其实,看着她是司临渊娘的份上,慕容蓁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否则就不是让她受点小伤而是直接让她生不如死了。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司大娘,缓慢的支撑着盘膝而坐,双手交叠放于胸前,试图凝聚四散的气力。然而,终究已经着了道,被人抢了先机,体内的战力宛如濒死的蛇在她体内恣意乱舞,冲撞她的五脏六腑,拉扯她的奇筋八脉。直至音律停歇,一股腥甜不住的上涌,噗地一声,大口大口的吐出来,最终眼前一黑无意识的倒在床上,而随侍外间的阿酒早已昏迷,情况似乎比她要稍好些。

自然,慕容蓁本来只想恶心恶心她来着,倒没想到司大娘不仅拥有战力还战力级别不低,原本只是小试刘刀,却不想两方相对,恶狠狠的斗了一番。

慕容蓁放下口琴,对着两个嗑瓜子磕的不亦乐乎的人挥了挥手,“好了,收工了!”

“嗯,结束了?”落月看着平静的院子,实在有点不敢恭维,夫人,你确定今晚上是来给爷报仇而不是跑来消食的?

慕容蓁耸肩,“难道你要我把司大娘弄死才甘心?”

“弄死倒不至于,好歹是咱爷的娘,多少给点面子!”落月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说道。不过,就冲着那一巴掌,他也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狠揍她一顿,他家爷,何曾受过这种对待?

“那就是了,回吧!我想司大娘这几天没什么力气再去找爷了!”慕容蓁说道,随即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处。

独留吃货与落月二人面面相觑。

“你想去看看吗?”落月问。

“你呢?”吃哥不答反问。

于是默契的一笑,跳下大树,却不是离开而是奔入院子,老夫人的房间,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不过片刻,两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神情莫测,向着国师府一路狂奔。

“说,夫人带你俩干嘛去了?”他们聚居的院子,他们一进去,便遭到同伴们的拷问。

“给老夫人吹催眠曲去了!”吃哥甚是简洁的说道,然后离开回房。

“何意?”除了欢乐五人组的其他四人,其他几人皆表示不解。

落月的脸色微微发白,很是好心的提醒:“以后千万别得罪夫人啊!”

“这还要你说呀!”其他人甚是无语的道,夫人之所以是夫人,那就是别人不能随便欺负,他们就更不能欺负了。

落月只摇了摇头,想到老夫人的惨状,生生打了个寒战,简单一曲就能把人折腾成那个模样,不费吹灰之力。这种人有谁能敌?

主院,主卧,躺在床上的司临渊一直未睡,直到对面传来关门之声,方才安然的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娘亲给的冰寒由隔壁屋里的人一点一点将他焐化了。

第二天,上朝,礼部将费劲心力想好的题目呈给皇上。

第三天,黎阳公主的题未出。

第四天,黎阳仍旧未出题。

第五天,帝语,国师智慧天纵,如此事关公主终身之大事全权交由国师负责,公主不用出题。

185 嘉仪贵妃

在接到帝令的当天,千艳国师便将一封密封的折子递到了龙案之上,帝悦,大喜,赏珍宝无数!

当司大娘修养好身体并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切几乎已经尘埃落定。一张好不容易恢复红润的脸再次隐隐发白。

“孽子!”司夫人怒,一掌拍碎了结实的红木桌。惊的随侍身边的婢女仆人跪了满地,纷纷请罪。

“阿酒,替我更衣!”司夫人冷冷的道,终究还是不得不亲自出马了。

“是夫人!”阿酒应了一声,动作干脆的起身,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挥了挥手,方才走向里间为司大娘准备衣物。

“取柜子顶上箱子里的那一套!”坐在梳妆台前,司夫人淡淡的说道。

阿酒应了一声,顺从的取出放在柜子顶上的箱子,小心的打开,却差点被箱子里的衣物闪花了眼,她服侍老夫人甚久,老夫人的吃穿用度虽比不得皇家却也是顶高级的了。然而,终究没有眼前这一套华贵亮眼,无论花样色彩,皆算绝色,更别说那一套首饰,真真是无一不精。“夫人,这…”

司夫人却但笑不语,这套衣物,她是不打算在穿的了,然而,终究天不遂人愿,为了留下黎阳,她得穿上自己发誓在不上身的衣物,见那个发誓再也不想见的男人。

阿酒终究没有再问,一个合格的奴婢便是如此,主人家的事情少管,知道的越多于自己而言就越危险。只尽职的为司大娘更衣绾发,上妆。

司大娘本就是一个极精致的人物,平日里妆容也是极妙,然而穿戴上这一套衣饰后,硬是生出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便是阿酒,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相信一如之前的手法竟然创造了奇迹。

揽镜自照,司大娘也有片刻的愣怔,似乎回想到当年,那深深宫门中,独占三千宠爱的女人。

“不用派人跟着!我出去一趟!”良久,司大娘回神,对着阿酒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便紧握手中的玉佩走了出去。

阿酒只躬身应着,目送她离去。

离开司府,拦了轿子,司大娘一路向皇宫而去。

守门的侍卫自是拦住了她,然而当她亮出手中的玉佩,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守门侍卫立刻变成了二狗子,点头哈腰的将人迎了进去。

此时,刚从黎阳宫中出来的皇帝通过侍卫禀告,再也不见了庄重沉稳,反倒像个刚谈恋爱的愣头青,向着侍卫指明的方向拔腿就跑。

远远的看见那抹身影,依然是记忆中那般曼妙仙姿娇俏迷人,明明岁月已老,他已华发渐生而她似乎容颜依旧,原本的激动欣喜突然化为胆怯。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他却失了将她拉至自己怀里的勇气,甚至连更近一步都艰难。

却在此时,站在花树下的女子恍若感应到他一般,缓缓的转身,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定格。然后,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陛下还记得嘉仪么?”

站在不远处的皇帝听得那般身影突然浑身一震,是她,那样清婉的声音旁人再是学不来的了,良久,方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

“什么舍得不舍得?嘉仪未曾离开落日一步,只在你脚下,听你步步仁政造福百姓,听你广纳谏言政治清明,听你国盛民昌人人爱戴,嘉仪怎么会舍得离开?”司夫人神情哀婉轻言缓语的说道。

“你说什么?”皇帝大惊,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你费尽心机离开朕,离开黎阳,离开这个皇宫,怎么可能留在落日而非去追逐你的梦想?”

司夫人也摇了摇头,缓缓的落下泪来,“别人不懂,陛下还不懂嘉仪么?嘉仪本就孤女,无家可归,除了陛下再没了依仗,当年陛下蒙宠爱,破例升为贵妃,然为此陛下受了多少阻拦刁难,嘉仪虽身在后宫,却又如何不懂?嘉仪深爱陛下,又如何舍得让陛下为难?然而,出了宫门,终究舍不得,舍不得陛下也舍不得嗷嗷待哺的女儿,只是,出弓哪有回头箭?这次寻了靠近皇宫的院子住下,想着能听到陛下和黎阳的消息也是好的!只有…”终究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嘤嘤哭泣之声。

皇帝心头一软,终于上前,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朕以为你终究厌倦了这万般枯燥的宫廷生活,当初,朕明明想掘地三尺也把你找回来,可是…想着你又要为难,终究还是遂了你的心意,哪里知晓…哪里知晓你竟是这般心思,你…”

皇宫院墙边上,一颗参天古树,此刻正站着两个人,一脸兴味的瞧着树下相见欢的一幕。

“爷,我终于知道司大娘为何重黎阳公主轻自己儿子了!原来黎阳才是大娘亲生的啊!”慕容蓁看着司大爷,眼神甚是同情,可怜的娃子,怪不得娘不亲娘不爱!

司临渊沉默以对,心中的疑惑也解了大半,只是…她对自己原本那张脸的厌恶也绝非作假,这又是为何?之前她说那是因为那张脸与他那负心的爹太过想象,她恨他爹负心薄幸,方才如此厌恶那张脸,如今看来,这个理由也有待考证了!

“司大娘可真够厉害的,藏的这么深,看他们表现,这羽阙国的皇帝似乎很喜欢司大娘呀!她要是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皇帝还不立马封黎阳为太子?”慕容蓁摸着自己的小下巴,显然不是很理解司大娘的做法,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男人,难道真是因为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不想皇帝为难?最终,慕容蓁缓缓的摇了摇头,就凭司大娘那个个性,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样呢?明明就是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哪有这么简单!”司临渊冷哼,“黎阳终究还是一介女流,她一没根基二没治国之能,即便皇上被她吹动了心思,那些个皇子以及他们的党羽也不可能同意,除非她能把自己的那些兄弟们都杀个精光!”

慕容蓁点头,觉着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黎阳嫁往别国的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

“这也未必!”司临渊轻笑,着实没想到,慕容蓁这么胡来一通,竟然会牵出一个这么大的秘密,与他而言,足以颠覆他的生活。想起小时候,他为了博她一笑所付出的代价,如今终于窥得一角,因为他不是她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狠心相对。心中荒荒凉凉,只觉眼前一片迷茫。

此时,底下的谈话再次传了上来。司临渊却无心在听,无论黎阳的结果如何,嫁与不嫁,与他再无瓜葛。长臂一探,将身旁的女子拥入怀中,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

其实,当司大娘走出司府的时候,关于她的消息就有人送到了国师府。精心打扮,神秘玉佩以及前往皇宫的方向,这些消息,足以引起他们两位的注意,既然奇怪,自然要过来一探究竟,到没想到听到这么一段秘辛。

只是司大爷的身世又是如何?被拥在司临渊怀里的慕容蓁微微抬头,除了他的下巴再看不见他的神情,想来,应该很难以接受吧!她从小是孤儿,所以不能够体会,可是曾经瞧过电视,那些突然得知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那种痛苦和迷惘的神情,看了就不想再看。

“不是也好!”终究,说不出别的安慰的话来,慕容蓁只紧搂着他的腰说了这么一句,司大娘与司临渊而言,终究太过清冷,所以不是亲生的也好,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爹娘,他们会比任何人都爱他在乎他。

“恩!”司临渊轻轻的应了一声。

第二日,千艳国师递上辞官折子,等皇帝亲自领着人上国师府挽留的时候,国师府早已人去楼空。

皇帝大是惋惜,这样的人才,没能长留羽阙国,着实是羽阙国的损失。

“皇上,关于公主的婚事,那题目…”身后有官员提醒,国师是否因为出不来题方才决定辞官的?

皇帝白了他一眼,“题目早就拟好了!”说完,再不看脸色发青的官员,打道回宫。

此时,慕容蓁与司临渊以及一众同伴早已出了落日城。几日前接到龙君魄的来信,说是墨如烟与他一道前来羽阙国。为了不让墨如烟扑个空,他们决定在龙君魄一行人来的毕竟之城等他们,羽阙国与霞东国的交界之城——摩云城。

一行人为了低调行事,办成了富商搬家,少爷司临渊,少夫人慕容蓁,管家落月,小厮朝阳,婢女凤麟兮,还有九名随行护卫。

一路慢悠悠的晃到摩云城,倒是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摩云城?

“少爷,你说咱们就这么走了,司大娘会不会被气疯了?”慕容蓁躺在司大爷的身旁甚是无聊的说道。

“喏!”司大爷把最近这些天接到的信件递到慕容蓁的面前,每一封都不曾开封,显然,他现在没心思理会那个人。

慕容蓁把信接了过来,一封一封的拆开,马马虎虎的瞧了一通,显然,司大娘对于司临渊这么突然的辞官很是愤怒的斥责一通,后面的信,愤怒慢慢的少了,劝说倒占据了绝大篇幅,一封比一封态度柔和,显然是着急了,毕竟,想要黎阳公主留下来,她在皇帝的身边吹枕边风的同时,若是有这个很受信赖的少年国师在一旁推波助澜,结果会有大大的不同,更别说以后,黎阳公主想要登位,更加需要百官之首的千艳国师支持。

显然,司大娘对此认知比较透彻,所以才会一封比一封急切一封比一封委婉。然而,在急切在委婉,当一个赤子之心被伤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再也无力亦无心应对。

慕容蓁将手中的信件撕成碎片扔了出去,突然发现,自从嫁了丹北的勤王世子后,她就成了无根浮萍了,也不知道阿卿怎么样了?想到当初,自己离开时,阿卿的神色,她便觉着难过。不过,她的离开却是必须,她得找到另外两种药草。不过幸好,幸好司临渊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无端的安心。

终于,等他们到达摩云城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刚要出城的天照队伍。顺利的截留下墨如烟,在龙君魄哀怨的眼神中很是坦然的挥鞭走人。

队伍越来越壮大,墨如烟的到来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关于香舌草的消息。

“你说什么?你知道香舌草的消息?”慕容蓁惊喜了,拉着墨如烟的衣襟,若不是自己个子与墨如烟相差太多,墨如烟就被她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