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渊,你抱着小正太!”慕容蓁突然爬起来对着司临渊急切的说道。“咱们来这里不是有两个洞口么?”

司临渊经她一说,也想了起来,当时小正太遇到两个洞口时说过,一个冷一个热,当时为了寻找香蛇草,他们选择了这个洞口,“你是说寒洞中会有解热毒的解药!”无论有没有,司临渊还是极为快速的将小正太抱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从这个洞穴跳向原来的洞口,而身后的慕容蓁,直接跟了过去。

回到原来的洞穴,抱着小正太的司临渊以及慕容蓁快速的向原路跑去,直到那个分叉口,方才止住自己的脚步。

就在这时,被司临渊抱着的小正太,却紧紧的抓住司临渊的手臂,“别去!”一个热洞里面有毒龙,谁又能肯定寒洞中不会有别的东西呢?“咱们回去吧!不是有墨神医在么?他肯定能治好我的不是?”何必再去冒险!

“不行!我们不会…”司临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蓁打断。

“小正太说的对!”慕容蓁按着小正太的手认真的说道,虽然脸色是毫无血色的白,说的话却不容置疑,“带小正太回去,让墨如烟瞧瞧!”她不能让小正太呆在这里贻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这个洞里不知道有什么?咱们不能在这里耗时!”

“对!”小正太扯了扯嘴角,那似乎是一个微笑的表情,却痛呼一声,脸上即便是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让他产生致命的疼痛。对于慕容蓁的提议,他并不会觉着有什么不对,不会觉着她家老大是因为前路危险就放弃了他的生机,反而觉着她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如果因为他而危及这两个人的生命,他宁愿不要这个生机。

司临渊自然也不会想那一层,只觉着慕容蓁的话有道理,终究他们二人都不懂医术,还是让墨如烟看过了再说,至于后面,只要需要这里有可能存在的解药,他一定会来取。

于是三人再次离开,还回原来的热洞,那里有离开的路。刚刚离开时,她无意间瞥到外面的星空。

三个人好不容易出了山洞,一路狂奔,往他们驻扎的地方跑去。

然而刚跑了两步,慕容蓁就痛呼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司临渊连忙停了下来,脸色焦急的询问。他这一问,连带紧张了小正太。即便看不见,也寻着她的声音转了个头。

慕容蓁抱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脸色难看的要命,“可能拉肚子了,我忍不住了!”说着,便直接跑到对面的小树丛后,不时的还发出两声可疑的咕咕声,以确定自己正在蹲大号。“司临渊,我可能还要蹲一会儿,你先把小正太送回去,待会儿过来接我,我路痴,不好乱走,否则丢了可不好找!”慕容蓁一边使劲儿的拉臭臭一边大声的喊道。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司临渊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放下心来。“我先送小正太回去,你就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千万别自己瞎跑!”司临渊仔细的叮嘱她,看一眼小正太的情形,确实不能再拖了,于是不在浪费时间,纵身一跃快步的离开向营地奔去。

“一定要等我!”

空中,飘来司临渊不放心的叮嘱,慕容蓁从小树丛后面站了起来,哪里有半点拉臭臭的模样。“司大爷,骗了你我也很难过,你可别怪我!”喃喃自语,随即快步的向之前那个山洞跑去,她怕找不到路,所以刚出了洞口没多远,她就假装肚子疼,所以即便路痴,她也很容易的找到了回去的路。

一路狂奔,慕容蓁不敢让自己慢下来,她必须快点找到那个可能解热毒的药。

穿过岩浆的洞穴,回到那条有岔路的洞口,寻着冒着寒气的洞口就进去了,她之所以欺骗司大爷和小正太一来就是怕耽误了小正太的治疗,二来也是心知若是司临渊知道她

这种心思定然不会同意她一个人涉险,而最快又最安全的做法只有这样,一个人尽快的送小正太就医,一个人尽快的拿到有用的解药。

越往里面越是寒冷,慕容蓁却不敢浪费时间,只快速的跑着,直到洞穴的尽头,慕容蓁方才停下脚步,看着与岩浆洞完全不同构造的洞穴,慕容蓁突然很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座紫霞山以后可不能随意的攀爬了,底下这么些四通八达的洞穴,恐怕人多走两步就能踩空。从山顶跌落山底。

一阵寒气来袭,扰了她的胡思乱想,慕容蓁看着中间泛着寒气的深潭,银白的水面上,开着一朵墨色的花,小巧的精致的,像铃铛一样的形状。

慕容蓁看一眼洞穴四周,宛如蒙古一样的上空,除了自己进来的出口,以及最上方一个进口那么大的洞口,其他再无出路,也再无其他活物,在看一样长在深潭中的墨色铃铛花,想来,如果真有和毒龙相生相克的东西,一定就是这朵墨色的花了!

不管是不是,先采回去再说,反正有没有用,墨如烟一看便知。下定决心,就要去采,却不小心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方才发现是一只死兔子,想来不小心失误从上面掉下来的。

慕容蓁拍了拍受惊吓的小心脏,一脚将那个骨头都摔碎了的兔子踢进了深潭之中。抬脚,刚要运力却看见寒潭之中升起一物,连忙止住了动作,呆呆的看着深潭之中,那个突然漂浮起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刚被她踢进去的死兔子,此刻,那只兔子正在急速的分解,没到两分钟,那只兔子便消失殆尽,便是一根兔毛都没留下,甚至是骨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慕容蓁有些胆寒,这…这潭水是不是太恐怖了?想到这里,方才发觉这潭水的与众不同,水无论清或浑浊,都不会是这个颜色——银白。再仔细看去,慕容蓁方才发现,那银白不是潭水的颜色,而是潭水中的活物,细长的宛若蚯蚓状的银色的鱼,密密麻麻飘在水面之上,所以才有了银色的水,而刚刚那急速分解的兔子,想来便是出自他们之手了。

慕容蓁有些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刚刚莽莽撞撞的踏水取花,现今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呜呜…是不是也会想刚刚那只兔子那样被快速的分解掉?对于密集综合症患者来说,这密密麻麻的东西着实恶心,然而,在如何恶心,她也必须要摘到那朵墨色的花,为了小正太,为了她以后可以安稳的心。

而此刻,司临渊已经抱着小正太回到他们的营地,看着司临渊找到了小正太并把他安然的带回来每个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然而,笑容还未散,便僵在了脸上,众人方才发觉,小正太是被抱着回来而非自己走回来的。然而当众人看到小正太那张变得比鬼还要恐怖的脸时,众人在发不出一丝声响。

司临渊却没时间陪他们震惊,将小正太小心的放在简易的床铺上,司临渊便快速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一把扯过还在愣神的墨如烟,“还愣着干什么?感觉给他看看!”

他这一吼,终于惊醒了众人,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伤痛,闪过疑问,然而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墨如烟快速的跑进帐篷,唯欢则跑到自家主子的帐篷寻来了他的药箱。唯笑则默默的转身前去烧水。没有人出声去打扰,便是急着想要去寻慕容蓁的司临渊,现在也不敢离开一步。

“热毒!怎么中的毒?”墨如烟替小正太仔细检查一番,方才开口询问。

“生活在岩浆中的毒龙,对着他的脸喷了一口红色的气体!”司临渊道,语气沉痛。

五人组的其他四人皆暗了神色,他们年纪最小的兄弟遭受如此伤害,他们却一无所知?

“岩浆?”墨如烟也暗了脸色,岩浆,知晓他说的必然是真的,然而还是不敢置信,如此高温的岩浆竟能有活物。

“可以治好吗?”司临渊问,语气认真,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把小正太的脸治好,“需要什么,你和我说,无论什么东西,我都会给你弄来的!”

“性命无忧!”墨如烟淡淡的道,接过唯欢递来的药箱,打开,取出其中七八个瓷瓶,倒了一把丹药在掌心,此时,唯笑正好端了水过来,连忙递到唯欢的手中,主仆两,一颗一颗将丹药喂进小正太的嘴里。“这张脸若想恢复成以往的模样,很难却不无可能,只是这眼睛…”后面的话墨如烟没有再说,众人却没有不明白他的意思的。这双眼睛恐怕再是看不见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阿隐,最后加入五人组的阿隐,忍不住开口问道,眼神伤痛,他虽加入的时日不长,却把他们每一个人当成了兄弟,那种生死可以相依的兄弟。

“我会尽力的!”墨如烟道,“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你们放心,就冲他是阿蓁的朋友,我也不会放任他失明不管的!”墨如烟对着担忧的众人说道,此时,小正太服了他的丹药之后,终于放松的晕倒了,墨如烟看一眼唯笑,“再去烧一盆热水来!对了,阿蓁呢?”

196 墨驼铃

听到墨如烟这么一说,众人方才察觉慕容蓁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司临渊看着紧张的众人,连忙出声安抚,“没事,我现在去接她!”说完,又看向墨如烟,语气认真的开口:“小正太就交给你了,请你…”

“放心吧!”墨如烟打断他的话语,“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司临渊点头,随即迅速的离开了帐篷。

帐篷里,墨如烟对着脸色难看的众人挥了挥手,“唯欢留下来帮我,其他的人都先出去!”

吃货站在最前面,对着墨如烟深深地鞠了一躬。“小正太就麻烦你了!”

替他的人,不在多话,只是默默的鞠躬然后安静的离去。

墨如烟从未这般沉重过,对着一个病人的家属,那种重于生命的嘱托。

“主人?”唯欢唤了一声,看着自家主子凝重的脸色,有些迟疑的问,“很难治愈吗?”

墨如烟瞧了一眼。那个面目全非的少年,“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我也只是在古医书上看过只言片语,只是当时并不全然放在心上,怪力乱神,无知的人们胡诌而已!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墨如烟淡淡的道,从霞东遇见火女时,他的这种想法就彻底改变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书上可有解救之法?”唯欢急切了声音,好歹这么些时日的相处,这个阳光灿烂的少年给每一个人都带来了很多的欢笑!她衷心希望他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有是有,可是可遇不可求!”墨如烟长叹一声,淡淡的说道。

此时,唯笑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主子,热水准备好了!”

墨如烟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将热水接了过来,这个热毒并不会要了小正太的命,却毁了他的脸,同时还影响了他的视觉听觉以及味觉。脸,他可以用药出去这层可怖的红色暗疮,即便不能百分百的恢复初,也会恢复十之八九,只是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而已。而视觉听觉和味觉,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有墨驼铃就好了!”

“是这个东西吗?”突然,帐篷的门被打开,被司临渊抱着的慕容蓁出现在众人的他的视线。

墨如烟呆呆的看着慕容蓁手中那个墨色的宛如铃铛的小花朵,眼中瞬间发亮,“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花!等等,你受伤了!”惊喜过后,墨如烟才想起树上所写,墨驼铃以银刀鱼唾液所生,乃银刀鱼命之根本,而银刀鱼如附骨之蛆,只要被它沾上便是尸骨无存的结局。

“你先别管我!”慕容蓁将手中的花交给一旁的唯笑,方才对着墨如烟继续开口,“一定要治好他!”

“你放心!”墨如烟点头,银刀鱼并没有毒,想她既然安然的回来,应该并无大碍,而她现在最挂心的莫过于小正太,他若不管小正太恐怕才最让她不安。现在,有了墨驼铃,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小正太。

慕容蓁见此情形,方才扯了扯抱着自己的那人,毫无血色的脸上漾起讨好的笑容,却没能让黑着脸的司大爷松动一分紧绷的表情。

“先出去好不好?”小声的祈求,慕容蓁不想打扰专心为小正太救治的墨如烟。她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当他出现在那片矮树丛的时候,看到匆匆赶回的她的模样时,那眼中狂风暴雨般的怒火,然后,就没在跟她说一句话,无论她喊痛还是求饶,这人就像铁了心一般,不理睬她一分。

此时,听了她的话,他只是低下头,厚重的墨色的眸让人猜不出其中的情绪。

噗通噗通…小心肝剧烈的跳动,明明痛的想要死过去,却硬是逼着自己保持清醒。呜呜呜…她若晕了,这人是不是会把她扔到乱葬岗去?她哪里知道那些死蚯蚓这么厉害呀!她也不想受伤的好不?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难道他就不能原谅她一下么?

慕容蓁嘟着嘴,心里面有着委屈也有着心虚,不敢抬头看头顶上那黑沉的脸!白嫩的手指却紧紧的抓着司临渊的衣袖。

终于,男人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向外面走去,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一般,听到慕容蓁越发的忐忑。这人是真生气了,一点都没有作假。她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人不生气?

出来之后,慕容蓁看着围了一圈担心小正太的同伴们,苍白的脸上扬起了微笑,声音柔和的宽慰着他们:“放心吧,小正太会没事的,墨如烟可是神医呢!一定会把小正太治好的!你们也早点下去休息吧!”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午夜,山上的夜里,不见丝毫的夏的踪迹,森凉犹如晚秋。

“老大,你怎么了?”阿呆声音闷闷的问道,浓墨的眸尽是担忧。

慕容蓁一愣,没想到他们担忧的是自己,于是立刻笑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看起来有怎么了嘛?呵呵呵…我很好,没事别瞎担心,大家好好休息吧!”

众人看着她的模样,苍白得像鬼一样的脸,套着司临渊的外衫,纯白的袍子有的地方已经被红色的血液浸湿,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可以从她微微扭曲的脸上察觉出来。最主要的是司大爷的脸色,那样波涛暗涌的怒火,若只是一点小伤,司大爷不会有这样的神情。这样还叫做没事吗?

“阿雪留下,其他的人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司临渊冷冷的开口说道,随即便迈步走向自己的帐篷。

神色焦急的凤麟兮,也想跟着过去,却被朝阳一把拉了回来,“爷现在心情不好,你不要去打扰他!”

“可是主人…”凤麟兮担忧的开口,主人那苍白的脸色,明显就说明她受了很重的伤,她这个丫头做的不够好,主人受伤了,而她却没能在身边。

“不会有事的!”朝阳淡淡的说道:“墨如烟是你家主子的朋友,如果你家主子情况严重的话墨如烟不会放任不管的!”爷也不会允许墨如烟弃她不管。所以现在只让阿雪出马,说明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一定的程度。

“走吧,大家都回去,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休息!”看着风飘雪跟着他们进入了帐篷,落月对着其他的人说道。

吃货也退了回去,顺带拉走一旁不愿意走的阿呆阿懒以及阿隐。“咱们到帐篷里等消息就是,待在外面会影响老大的情绪。”

这句话一说,其他的人都不敢在执意留在外面。于是该干嘛干嘛去!睡觉的进帐篷睡觉,站岗的上树站岗。只是是否真的睡觉个人心知肚明而已。

风飘雪进了司临渊的帐篷不过片刻便又跑了出来,兔子一般,飞快地跑向自己的帐篷。

躺在铺上的风笑月以及风疏雨连忙坐了起来,脸色凝重的看着他焦急的询问,“夫人怎么样了?你咋回来了?”

风飘雪却没有时间回复他的话,拿了自己的宝贝医箱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对了,你们去墨如烟的帐篷,寻些活血生肌的丹药送来!”焦急的,是风飘雪传来的声音。

风笑月按住风疏雨,沉了沉声音说道,“我去吧!”说着,也不等风疏雨回答,便快速的起身离去。

在唯欢的帮助下,风笑月从墨如烟那里取了两瓶顶级的丹药,外敷内服皆有。想来,墨如烟猜到了慕容蓁的情况,然而虽然忧心,他却不能丢下诊治一半的小正太,而他也算了解慕容蓁的想法,恐怕她更愿意他留下来救治小正太,如果他能给她一个完美如初的小正太,恐怕比他亲自为她疗伤更能得到她的欢心。

风笑月拿了丹药也不敢耽搁,连忙像自家爷的帐篷跑去。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被一同赶出来的还有风飘雪,赶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的爷。

司临渊从风笑月的手中接过丹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独留风笑月与风飘雪站在门口,“阿雪,夫人怎么样了?”

“皮外伤!”风飘雪语气不好的说道,却不知这不好的缘由在哪儿。想起他刚刚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处,那是活生生被刀剑剜掉的肉,而她身上并不止那一处伤口,红色的血液甚至把爷的外套给染红了,不是梅花点点,是大片大片的濡湿…此刻,他终于明白爷的暴怒所为何来,那样的伤口,便是男人,恐怕也承受不住,她却硬是忍着没有晕过去,更甚于没喊一声痛。

帐篷内,慕容蓁浑身赤裸的躺在铺上,被血液浸湿的衣物早被这人扒的一干二净,随意丢在了地上,而刚刚风飘雪替她看伤时,便只看到她半截手臂,这人用薄被将她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而现在,帐篷里再无他人,这人也不遮不掩了,直接掀了薄被,宛如初生娃娃一般干干净净的躺在铺上,不,算不得干净,被她自己剜的坑坑巴巴的身体,更是占满了血污。便是她原本的身材再好,想来这人也产生不了什么旖旎的心思。想什么呢?慕容蓁也算佩服自己,明明痛的死去活来,她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笑还未灭,便看见那人冷冰冰的眼神,立刻僵在了脸上,随即眼睛眨巴眨巴,扁了嘴:“司临渊,我疼!”

197 您的洁癖呢

男人的脸色一变,就在慕容蓁以为这人终于不忍心不理她的时候,那人微微开启的唇再次紧紧的抿起,漆黑的瞳孔深晦如海。

慕容蓁暗叫一声糟!这人是铁了心的不管她的死活了。其实,这样说也不尽然,毕竟这人帮她上药时动作轻柔。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慕容蓁瞅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瞬间便染上了水雾,又圆又大的杏眸水汪汪的,若是平常,那人早就将她搂进怀里蹂躏了,哪像现在…

其实,她完全误会司大爷了,即便是现在,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司大爷也想把她搂进怀里蹂躏,只是,看着她身上坑坑巴巴的伤口,再多的旖旎心思也被心疼取代,而心疼自然压在愤怒之后,因而,即便这人装的如何的凄惨,他也不打算轻易的原谅,必须要让她学到教训,否则,说不定下次就给他带回更严重的伤回来。

“…”还是不理她?慕容蓁这下真怕了,现下怎么办?讨巧卖乖扮萌示弱都用了,这人却没有半点松动。

司临渊却不在看她,眼神沉痛的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洒了整整五瓶的止血散,方才止住血液汹涌的流动。

她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让自己受如此重伤!她竟然敢欺瞒他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她这般不信任…巾为她清洗伤口,当那伤口清晰地暴露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晓刚刚的心疼愤怒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那背生生剜去的血肉…不由自主,撮紧了手中的布巾,眨眼之间,布巾不在,只余地上一堆白色的粉末。

“唔…”慕容蓁的一声闷哼终于惊醒了司临渊的神智,看向铺上,慕容蓁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小脸。

“谁让你乱动的!”吼,差点掀翻了帐篷。

慕容蓁缩了缩脖子,不是怕你太生气伤了自己么?眨巴着大眼睛,眼中尽是委屈:“呜呜…疼死我了!”

“疼也活该!”司临渊冷冰冰的吼道,压抑了这许久的怒气终于像泄洪一般,“再有下一次,我就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慕容蓁憋着一口气,颤巍巍的垂下长而卷的睫毛,在不敢抬头看他,就怕一不小心就掉下眼泪来,明明之前还想哭一哭让这人心疼心疼,而此刻,终究不愿在火上浇油,这人,恐怕在看着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在压抑着心中的疼痛,还要如何心疼?现在这般决绝的骂她,想来,骂的人比被骂的人更难过吧。

慕容蓁低眉敛目,开始反思自己的作为,虽然不想起初是为了不耽误小正太的救治,但是也不可否认,她的私心,不想让司临渊涉险的私心,岩浆洞里有毒龙,她不知道,寒洞里会有什么,所以,如果定要有人冒险,还不如她自己去,至少,无论是司临渊还是其他的人都不会有危险。而今,这样的想法她再也不觉着是多么的睿智,就如当初,她替他做决定,服下那颗毒药,就如现在,她撇下他自己单独涉险。

虽然,为了救他的性命,那颗毒药无论如何也会服下去,只是,若她与他商量,定然会有更好的办法,而非他与她错失良久,被遗忘的她会伤心,又岂知,记忆不完整的那个人又是如何的忐忑不安?

就如现在,墨驼铃还是得取,若是他陪在自己身边,又何至于伤的这般严重?她虽庆幸,他不曾与她一般受到如此苦楚,又怎会明了,没有受伤的他看到伤的这般严重的她时,会难过痛苦千万倍。

“我错了!在没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深吸一口气,慕容蓁很是小声的开口道歉,并且保证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下次有事情,除非他不在身边,否则一定不自作主张,和他商量!

司临渊却没有理她,激越的情绪平复,此时听她如此深刻的检讨,心中的怒火终于消散。

“不要乱动,我帮你上药!”声音和缓了不少,司临渊坐在她的身旁,将风飘雪从墨如烟那里拿来的活血生肌散从瓷瓶中倒了出来。

“呜呜呜…司临渊,疼死我了!呜呜呜…我这样好丑是不是?呜呜呜…你会嫌弃我…”一听出司大爷有软化的迹象,某人立刻像得了特赦令一样,僵尸一样躺在铺上声声哭号。

“闭嘴!”他就知道,不该轻易的原谅这人,冷冷的打断她的哭号,从掌心拿过一枚丹药,捏碎,洒在鲜红的血肉上。

“…”被吼了,慕容蓁乖乖的闭嘴,随即便痛叫出声,不自觉的,连忙紧咬下唇,只因为她痛叫时,让她瞧见那人轻颤的睫毛,于是,即便咬的满嘴血腥,她也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即便是药粉洒落血肉上那种宛如回炉重造的死去活来的痛。

司临渊始终没有抬头,专心致志的,处理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如她所说,着实变丑了不少,哪个女人会这么不在乎自己?一刀一刀剜自己的肉?尤其是左手手臂,几可见骨。

司临渊废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上好药,却不能包扎,只能由着她长出新的血肉。

“你好好睡!”司临渊说完,拣起地上的血衣便要离去。

“…”慕容蓁呆了一呆,他这是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而还没等她开口挽留,那人已经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慕容蓁委屈的要死,看着那人的背影,眼泪终于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这让她怎么睡?身上无一处不痛!这个大坏蛋!还有,好歹给她身上盖点啥啊!这样光溜溜的,即便没有别人,她也很不自在好不好!

终于门帘再次掀开,眼泪还包在眼里的慕容蓁呆呆的看着那个端着碗进来的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那个泪眼朦胧的女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原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强硬心理瞬间崩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走到她的身旁坐下,“你现在不能吃荤食,只能喝点好消化的粥,这是凤麟兮特意给你熬的香菇野菜粥!你喝点!”

慕容蓁小心的点了点头,只要这人不丢下她不管,喂她喝清水她也是乐意的。只是…“能不能帮我穿上衣服?”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因为这个问题而微微泛红,让她看起来似乎没那么脆弱。

司临渊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那一眼,看的慕容蓁忐忑万分,这是穿还是不穿的意思呀?

一片白从眼前飞过,随即一块大的布巾落在她的身上,正好搭在她的身上,胸部以下大腿以上被盖上,而其他的伤处则露在外面,“墨如烟说了,这样的伤口不能包扎,不利于血肉的再生,敷了活血生肌散,一个月便会长出新的皮肉!这一个月内,你不能动!伤口不能碰水。所以,咱们要在这山上至少得呆上一个月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就要一直这样躺着?”慕容蓁似乎极大不愿意听到肯定的答案,然而,终究没能如她所愿,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只淡淡的看着她,眼神清冽,慕容蓁闭嘴,知道这人没跟自己开玩笑。躺一个月?不是要她从夏天躺倒秋天?还有,她身上就盖着这块布巾过上一个月?会不会太丢人了?

司临渊不在和她说话,只默默的小心的用勺子为她喝粥。

这厢战事方歇,那边,小正太的治疗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有了墨驼铃,小正太的听觉味觉与视觉将不会再有问题,剩下的,便是他的脸,要想恢复如初,只能去掉他现在已然毁掉的死皮,所以,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由于队伍之中有两个伤者,于是,即便达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他们仍然不能快速的离开,只能继续在此安营扎寨。然而,之前,惊动了琉璃镇南王的兵工厂,此事已然惊动了当地的头头镇南王,为了守住自己的惊天秘密,盛怒中的镇南王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三个闯入者。

于是风波再起,为了阻止对方进行搜山,其他闲着的人出来三个,朝阳落月以及凤麟兮扮演了他们三个,装作很狼狈的从山上逃了出去,终于引开了那些闲的蛋疼的追兵。

一个月,对于玩的乐趣无穷的人来说,只是短暂如一瞬,而对于小正太与慕容蓁而言,则漫长似深海。小正太每隔三日,便要承受一次剥皮的痛苦,只为了长出与起初的自己最为像似的脸。因而,即便服了麻沸散,也不能让他完全错失其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对于慕容蓁而言,对于新长的嫩肉而产生的瘙痒,那种痒的要死却被人死盯着不能挠一下的痛苦,真真觉着度日如年,而这个还只能算是很变态,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每日的擦身,好歹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对方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如此不辞辛劳亲自给她擦身子,喂她吃饭喝水她觉着享受,可是伺候她大小号她就…每一次,她都羞得脸色通红,偏偏那人却觉着理所当然。每一次她都很想问,爷,您的洁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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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盛京出事

在紫霞山上呆了将近四十天,他们一行人方才打道回府,而引着追兵东逃西窜的朝阳落月以及凤麟兮三人,此刻也绕丢了追兵,与他们汇合一处。只是,小正太依然绑的跟木乃伊一样的头,慕容蓁扔躺在马车之上,当然,不再是光溜溜的,而是套了一身上好的丝绸睡衣,她说的模样,司临渊派人去特别定制的,虽与现代不完全相同,倒也确实精致,慕容蓁已经想好了,等她彻底恢复了,她就把内衣内裤长裙的样式都说给司大爷听,当他帮自己做,想到这里,对于自己被硬逼着躺在马车上也不那么排斥了,只是…

“我们现在该去哪儿?”慕容蓁问着斜躺在自己对面的司临渊,无论是羽阙还是丹北甚至是郁南,他们似乎都不能回去。至于琉璃就算了,她是片刻都不想呆的,因为一个人,讨厌一个国。所以,现在他们可以去哪儿呢?她有点想阿卿了。这一年,几乎日日与他离别,甚少有机会相伴,日中花,还有这最后一味药,她就可以让阿卿恢复如初。只是,哪里有日中花呢?就连墨如烟也不知道,日中花会生长在何处,她们该如何寻找?

“去郁南吧!”司临渊头也不抬,淡淡的开口说道。

“真的吗!”慕容蓁惊喜,差点从马车上跳了起来,还好,被人一巴掌拍了下去。躺在软被上,慕容蓁欣喜不已,她可以见到阿卿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只是…突然想到某些人,慕容蓁镇定了下来,原先的激越的心情渐渐变成失落,“我都奉旨嫁到丹北了,突然出现在郁南肯定会引来麻烦的呀!”尤其是夜君魅他老爹,卑鄙无耻且小心眼,若是让他知道她悄无声息地回去了,还不定怎么折腾慕容家呢!

“不去盛京就是了!”司临渊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一个郁南他还不曾放在心上,之所以避开,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罢了!“咱们去盛京的隔壁开源城,我在那边有宅子,到时候咱们把阿卿接过去就是!”

“耶,太好了!”慕容蓁欢喜了,连滚带爬转到司临渊的面前,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吧唧啃了好几口。“你真是太好了!”

司临渊扫了她一眼,压抑着清浴的眸光让某人很自觉的爬回去躺下,这种眼神,最近很常见,尤其是这人帮她擦身的时候。

慕容蓁吞了吞口水,小心的拉过薄毯将自己蒙了起来,顺便遮住自己火红的脸颊。然而,终究止不住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真好,这人总是替她想的那般周到,即便她来自异世,然而,即便她讨厌郁南的国主,然而,对于有着慕容家的郁南,她还是有着一种割舍不掉的留恋。阿卿,她生命中除了这人最终要的一个人,她舍不得离开他。至少,没看见他圆满之前,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又是一个巨大的车队从紫霞山缓缓而出,全国疯狂搜索的镇南王以及他的士兵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拼了命想要寻找的人,根本就不曾离开过他们的根据地紫霞山。

另一辆马车里,被绑成木乃伊的小正太坐在那里,他的身旁,自然不是别人,吃货阿呆阿懒以及阿隐,现在轮到阿隐换班驾车,其他人则在马车里盯着只露出嘴巴的小正太,笑的没心没肺。

“小正太,你这模样可真俊俏!”阿懒趴在马车中间放置的小矮桌上,笑呵呵的看着小正木乃伊开口道。

小正太撇嘴,嗯,凭他现在这样的也就只能动动嘴,“我本来就很俊好不好?要不怎么能迷住天下万千少女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坐在另外一边的阿呆很是不给面子的轻笑,“万千少女?不要你那个小兄弟了?”

“呃…”听到阿呆口中的小兄弟,小正太差点被噎死,然而,也只是愣了片刻,随即立刻轻笑出声,“呵呵呵…小兄弟与迷万千少女有何关系?”

“行了,在兄弟面前就甭装了!”阿懒打了个哈气不给面子的说道:“喜欢人家就告诉人家,别整天以欺负人家做掩饰,那是幼稚的小孩才会做的事情!”

喜欢呀?小正太没有说话,被绑的脸也让人看不出神情,只是嘴角依旧微微勾起,让人看不出喜乐。那个小兄弟呀,人家好歹是个郡主,而他只是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而已,拿什么去喜欢人家,人家富贵的身份,琴棋书画样样皆能的才情,多少年轻才俊围绕在身前,又岂会看得上他?

然而,他的伤感还未感怀结束,头顶便被大力的拍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转头,‘看’向那人所在的位置,委屈的开口:“吃哥!”

“好闺女不会因为你是否有权有势就决定是否喜欢你,但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做事冲动瞻前不顾后的小孩!”吃货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随即继续啃自己手中的果子。

原本还委屈的小正太瞬间偃旗息鼓,治伤的日子里,他自然知晓了自家老大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受了多重的伤,早所以此刻,吃哥这么说他他也不会有半点不悦,反而低着头,虚心的受教,这次确实是他冲动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没经过思量就去采药,也不会导致自己受伤,自然也不会有老大为了替他取药而受伤。

“我以后一定会三思而行的!”良久,小正太方才开口,声音凝重的说道。不管是为了好闺女的喜欢,还是为了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受伤,他都不会再冲动了。

吃哥没有再说什么,只顾着啃水果。

倒是阿呆和阿懒,见不得刚受伤的小正太还得接受教育,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别想那么多,先把自己的脸养回来,然后多到老大面前卖个萌,老大也就原谅你!”阿呆甚是好心的出主意,罪还是要赔的,只在乎如何赔而已。

“就是,你好好养脸,以后多说话少动手就成!老大不会怪罪你的!偶尔冲动也说明你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相处起来,不用设防!”阿懒依旧趴在桌上,用着充满困意的声音说道。

因着队伍中有两个伤员,于是,原本就很缓慢的队伍行驶的越发的缓慢,从琉璃到郁南,明明只用二十天的路程,他们愣是走了两个月,从枫叶便红一直看到树叶枯黄,终于晃到了开源城的临城——穗城。

“在这里歇两日,后日我们再出发前往开源城,从穗城到开源城,也不过两日的路程!”司临渊对着众人说道,这就是他们用这么久时间的原因,每经过一个城池,他们便会停下,对于印象好的地儿,他们便会逗留个三五日,对于一般般没啥特色的地儿,也会乘机休整一两天。而如今,终于逼近开源城,倒也不用观光什么的了,只需休息休息就可继续赶路了。

“爷,快请,知道您要来,属下早就命人将院子整理好了!”一处院子门口,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对着司临渊恭敬的开口说道。

慕容蓁看着司临渊,两只眼睛放着金光,土豪呀,原来司大爷才是真正的土豪呀!他们这一路,落脚的地儿几乎都是司临渊的房子,一个身份证就有这么多的房产,不是土豪是啥来着?

司临渊领着众人进屋,打算在这里休整两日就去开源城,然而,这个计划因为凤凰阁突然传来的紧急信息而打破。

“爷,急信!”依然是那位管家,拿着一枚红色的竹管出现在司临渊的面前。

看着那个红色的标记,司临渊也是脸色一暗,一时之间也是猜想不出现在会有什么急事发生,伸手接过管家手中的竹管。随手一挥,让他下去,方才当着慕容蓁的面取出了竹管中的信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慕容蓁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瞧着因为看了急信而脸色难看的司临渊,有点想不通什么事情能让他变脸。

司临渊看了一眼慕容蓁,欲言又止。

“关于我的?”慕容蓁问,随即决定不打算浪费时间,直接从他的手中取过不大的信笺,看了之后,直接愣在那里。

“不会有事的!”司临渊握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道,“我们尽快赶回去!”

慕容蓁握紧了拳头,手掌中小小的信笺瞬间化为粉末洒落在地上,“他若敢动我慕容家一个人,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慕容蓁恨恨的说着,眼中尽是决绝的毁灭。她说到做到,谁都不能伤害她的家人。

“安排马匹,我要尽快去盛京!”慕容蓁对着司临渊说道,语气微凉。

“好!我陪你一起去!”司临渊开口道,随即拉了一把横梁上垂下的绳子,当当当…院子里的一颗槐树上,犹如蜂窝那么大的铁铃铛当当作响,除了墨如烟他们不知这铃铛的作用,凤凰阁的人以及曾经是凤凰阁的四人组皆知晓这铃铛的作用,几乎是铃铛想起的刹那,这些人就出现在主屋的外面。

“爷,出了何事?”朝阳拎着凤麟兮神情严肃的问着携着慕容蓁走出主屋的司临渊。

“盛京有事,朝阳落月以及风氏跟随我们立即出发前往盛京!”司临渊开口道,又看向一边雀雀欲试的五人组,“你们随墨如烟,推迟两日出发!”

199 通敌卖国

199

不再是慢悠悠的马车,几匹千里马快速的从穗城离开,直奔盛京而去。

“爷,发生了什么事情?”拍了拍已经跑了两个时辰的千里马,朝阳问着身旁的司临渊。

“慕容家族通敌叛国,全族下狱,三日后问斩,无论老少!”司临渊冷冰冰的说道,着实没想到郁南的皇帝会如此的…大胆或者说是愚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脑海中同样闪现这么一句,真真愚蠢的上位者!这不是好日子不过存心找茬么?

“通敌?现在天下太平,到底与那个国家通敌了?”落月冷嗤,真为郁南的皇帝掬一把同情泪,蠢到这种地步,当初到底是如何挤掉自己的兄弟成为一国之君的?

坐在朝阳身旁的凤麟兮小心的瞧着自己的主子,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便是现在休息,也是愣愣的,麻木的喝着水啃着馒头。

“主人,不会有事情的!”终于还是不放心,凤麟兮慢慢的走到她的身旁蹲下,双手握着她空着的左手,认真且温和的说道。

慕容蓁回神,看着小丫头粉嫩嫩却担忧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放心吧!三日,足够我将他们救出来!”她之所以发愣,是因为没想到,她以为,她离开了郁南,足够让那个老皇帝放心了,还有夜君魅与夜君澜,他们也该算是朋友了,没想到…

“快些吃吧,咱们还得继续赶路!”一旁司临渊开口说道,盛京说远也不远,只要穿过开源,下一个便是盛京,他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两日之内,定然能够到达盛京。

于是众人啃完干粮喝完水,再次上马急行,同样,为了节省马匹,凤丫头依然变成蛇身,缠绕在慕容蓁的手腕之上。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夜里到达盛京的南城门。

“现在进城还是…”风飘雪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铁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足够一人通过。一人快步的跑了过来,“几位可是慕容府上的人?”

“官爷为何要这样问?”坐在马上,朝阳有些玩味儿的看着马下一脸紧张的守城兵,语气带笑的问。

那位守城兵却不管朝阳的调笑,只管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双手抱拳,十分诚恳的说道:“属下奉王爷之命,再次等候慕容家可能入京之人,众位若不是,那请明日城门开时再进城吧!”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人。

“你口中的王爷是何人?夜君魅还是夜君澜?”这时,慕容蓁方才开口,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守城兵回头,只盯着慕容蓁,这个敢直呼两位王爷名讳的女子,可是王爷下令他等候的人,只是…这人的脸明明不像…“属下乃相南王麾下守城校尉——杨晨,此次特奉王爷命令在此等候慕容家少主!”

“进城吧!”慕容蓁一挥手,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替我谢过你家王爷!”随即马鞭一扬,便骑马飞奔而去,直接进城!

其他人见状,自然连忙跟上,一行人,在杨晨的目瞪口呆之下,如风一般快速的进了城,徒留杨晨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被喷了一鼻子灰也没啥反应,直至良久,方才放心的笑了起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慕容府就能保住了,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少女,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家族。

生活在盛京中的百姓,政治明锐度极高,知晓皇帝猜忌慕容府,尤其是握有风雷军的慕容府,更是皇帝的心头刺儿,只是,慕容府上忠皇帝下体百姓,为了安帝王的心,也是为了防止扰乱超纲,不惜定下了慕容府子弟不入朝堂这种规矩,这样的家族又岂能通敌卖国?

终究还是皇帝太过狭隘,受不得名望过高的慕容府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方才找了这样的名目惩治慕容府,甚至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幸而,这位慕容家的少主终于回来了,定能为慕容府求个公道。

不知道百姓们以及那些正直的官员心中所想,慕容蓁一行人只是快马加鞭进了城,他们并没有直接回慕容府,而是去了司临渊的别院。

“大家都去休息吧!”慕容蓁对着众人说道,这两日,为了赶路,他们几乎没睡几个时辰,明日还有一天,她还有时间,所以,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司临渊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自为政,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不一会儿,院子里只剩下慕容蓁司临渊以及慕容蓁手腕上的小绿蛇。

“你…”

“我想先去看看慕容府!”司临渊刚开口,便被慕容蓁打断,望着他担忧的眼神,慕容蓁轻轻一笑,“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能承受的程度,我不会勉强自己也不会逞能!”

司临渊没有再劝她休息之类的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轻声的开口:“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