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渊注视着宛若花仙子一般的慕容蓁,眉梢眼角具是笑意,精致绝伦的脸因为这一笑越发的勾人潋滟。当然,如果眼睛不那么红就更完美了,转头,冷眼扫了一圈让她掉眼泪的人,一个个,不仅抢他的戏份还惹她伤心,真是过分!但是想到自己这也算变相的抢他们的亲人,想想还是算了吧,大人大量一回。

慕容蓁红着眼,却含笑的看着他,嗯,西装革履的司大爷,慕容蓁想想,似乎也只在凤麟兮面向说过一些异世的事情,想来,这人是专门请教了的,只是…想来凤丫头记得不甚清晰,这西装做的…甚是先进,也难为他能穿上了。呃…现在该是自己求婚了吧?

却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头顶上传来一声响,抬头时,便能看向七彩的彩带漫天飞舞,而一个红色的绒盒则稳稳的落在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手中。

司临渊捧着绒盒,突然单膝跪地,将打开的绒盒递到她的面前,语气真诚的开口:“慕容蓁,嫁给我吧!”

慕容蓁却似乎还没从那一声轻响中回过神来,只呆呆愣愣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任由色彩鲜艳的彩带落在自己的身上。

“赶紧回答!”等了良久,还没等到答案,某大爷有点急了,难道这还不够真诚浪漫?锋利的眼刀狠狠的射向其中的一群,不是说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激动不已抱着他说答应吗?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慕容蓁被他一声吼终于找回了理智,激动的叫了一声,直接扑到还单膝跪在地上的人的怀中,司临渊一个大意,竟被她扑倒在地,慕容蓁却毫不在意,只好好的笑着,大声喊:“我愿意!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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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以为终于好不容易争取到以写文为职业的时候,今天就给了我一个迎头痛击,没有固定收入家庭矛盾频发,我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不过,我会尽力让此文正常完结的!

还有小丫头们,以后找男朋友找丈夫,不管帅不帅,一定要找对自己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214 即墨流霜

十月十二,因着皇帝驾崩全国举哀三天而推迟了的订婚宴终于在慕容府举行,没有外人,有的只有慕容府的人以及慕容蓁与司临渊两人的朋友下属。谁也没有提成亲的事情,阿卿的心愿,他们因为心知肚明,毕竟这同时也是他们的心愿。

他们定亲之后,又等了些时日,在慕容府,又替小正太和李烟笼举行了简单的成亲仪式,虽是简单,聘礼嫁妆却是一样不少,慕容蓁自是为小正太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慕容蓁甚至单独在慕容府僻了个小院给他们居住。

“以后你们两个就就在慕容府好好生活吧!”慕容蓁对着这对新婚夫妇淡淡的说道,“嗯,谁都不许欺负谁!”

“老大!”小正太急了,“我以后还是要跟着你的!”他虽然成亲了,可是,这不妨碍他追随她的左右。

一旁的李烟笼,心中同样感激这个间接促成她和小正太成亲的人,她上前一步,看了小正太一眼,对方对方略带歉疚的眼神,脸上漾起柔和的微笑,转脸看着慕容蓁,同样是一脸的真诚,“小正太叫你一声老大,我既然嫁给了他,嫁鸡随鸡,我也该唤你一声老大,我会与小正太一般,一生视你为主,追随左右!”李烟笼的声音,带着大家闺秀的雅致,张弛有度,倒也好听。

天麟大赛那一次,慕容蓁与她相处的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时对她的印象不错,生在权贵之家却无一点骄纵之气,多才多艺且平

易近人。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倒不是因为她愿意追随自己才会有这样的认知,而是,这个女子,当选择一个男人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命运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中。只是…。

“我并不是不要你们了!”慕容蓁安抚这两人,“这次我们出去不会太长时间!你留在慕容府,正好帮我照看我的家人,顺带帮我看着夜君澜,说不定他跟他老爹一样奸诈呢!”慕容蓁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因为诬陷夜君澜而脸红,他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为她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好,有我们在你放心!”小正太还未回答,站在他身旁的李烟笼已经拍着心口保证了。

小正太扫了一眼自家媳妇儿,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终究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大,老大的心思他岂会不解,虽然在男女情爱上迟钝了一点,其他的时候自己智商还是不错的。老大,还是看他成亲了才不想让他涉险而已。

慕容蓁对着他微微一笑,你理解就好,成家了,就不是一个人了,就得学会对另外一个人负责。

我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难免出意外嘛!不用担心,我身边的能人多着呢!

两人的眼底官司做的巧妙,该看见的必然都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比如李烟笼,自是看不出来的。

不忍心媳妇儿白激动的小正太,终究还是妥协了,他在慕容府也是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慕容蓁很满意的点头微笑,对,就是这样!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人受伤更甚至离世,香老大是她心中的痛,她知道,也是吃哥他们以及风氏兄弟们的痛,而她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尤其是已经成了家的小正太,她希望,小正太能平平顺顺的过着幸福的生活,而非跟着她在外出生入死。

安排好小正太,慕容蓁才看向自己的爹爹阿卿,“爹爹,还有人在背后盯着慕容府,虽然解决了郁南皇室对慕容府的威胁,但是咱们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咱们的敌人很强大!”

“我知道!”慕容卿点头应道。脑海中闪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以及那人得意的大笑声,突然,头脑一阵刺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

还是坐在他身旁的司临渊,一把将他扶住,“阿卿,你怎么了?”其他人也立刻关心的围了过来。

阿卿坐在凳子上,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而墨如烟已经被慕容蓁拽了过来,直接拽到慕容卿的身边,“不是说只要不想起来就不会疼么?你赶紧给他好好看看!”阿卿这样,慕容蓁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又想起自己的娘了。

墨如烟伸手探上慕容卿的脉搏,仔细的观察他的神色,“伯父,您…。”

慕容卿挥了挥手,“不用担心!只是想起一些很模糊的记忆,一着急才会…。”

慕容蓁一听是这个原因立刻挤走了墨如烟坐在了慕容卿的另外一边,“不是让你不要想了么?什么都不要想!”慕容蓁紧拉着慕容卿的手,“我一定很快就会找到最后一味解药的!到时候你就可以了!我们不急,十几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么几天么?”

慕容卿点头,“你说的对!不差几天!”

“所以,你不用费心,你只要好顾好慕容府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慕容蓁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慕容卿点头,“你放心,慕容府不会有事!只是,你自己在外,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身边的人,也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慕容蓁点头。

慕容卿又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司临渊,将慕容蓁的手递到他的手中,这是一种交付的意思,“司临渊,我把阿蓁好好的交到你的手中,你要把她好好的带回来!”

“爹,你放心!”司临渊郑重的点头,“我会照顾好阿蓁!”他不会说自己拼了命不要也会保护她,他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阿蓁,不让两人之间留有遗憾。

慕容卿点头,这才放心了些许,以往,阿蓁出去了他难受,只想着阿蓁出去玩了竟然不带着他,如今他好了,看着阿蓁离开自己,心里同样难受不安,只是这种和怨怪不同,这是担心害怕,他为人父十六年,却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安抚了好一阵,慕容蓁才让小八送慕容卿回去休息,现下,屋里只是剩下她、司临渊以及吃哥他们,风氏兄弟,朝阳落月以及凤丫头还有墨如烟主仆三人。

墨如烟将日中花的模样画在一张纸上,由唯笑拿着递给其他的人相互传看。

“这东西不就是向日葵么?”小正太坐在自家媳妇儿身边,看着那张图画,声音奇怪的道,“神医,你确定你没有画错?”

慕容蓁听他这么一说,对着小正太招了招手,小正太领旨,立刻捧着画颠颠的送了过来,“老大,您请!”十足一狗腿样。

慕容蓁白了他一眼,立刻将画纸抽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之上那据说是日中花的向日葵。最后不得不同意小正太的观点,这东西,果真很像向日葵,将手中的画纸递给身旁的司临渊,这才看向墨如烟,等待着他的解释。

墨如烟但笑不语,“你们仔细看看!”

“难道这花的颜色是透明的?”水墨画一般,其实看不出什么颜色,只是,若没有与向日葵有差距,也不会叫日中花而非向日葵了!拿着画像的司临渊不是很笃定的开口。

众人呆了呆,透明色的花?这世上有这种花么?那人们还能看见吗?

墨如烟这才点了点头,果然,还是这人最是聪明,“对,日中花的花瓣是透明色的,不知情的人看了,只能看到棕色的花蕊!”

“天呀,好神奇的花!”小正太把玩着媳妇的头发感叹道。

“那你知道这种花在什么地方吗?”慕容蓁着急的问,管它什么样的花,只要能治好阿卿的毒就行。

墨如烟摇了摇头,“没有更详细的关于日中花的记录了!这个还是我在古典上无意中看到的!”日中花虽长得像向日葵,却不是真的向日葵,不是那种普遍到见到阳光便能存活的花卉,这种趋于奇花异草一类的植物,只能说,可遇而不可求。

没人发现,一旁正在吃东西的吃货突然便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手上的画纸,那朵花…那朵花…就是日中花?

“唔!”突然,一声闷哼,吃货的脸色一白,却也让他回国神来,连忙往嘴里塞东西。

“吃哥,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阿隐连忙开口询问,其他的人,自然也没有忽略那声闷哼,一个个疑惑而关心的看着他。

吃哥连忙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开口:“不是什么大事,一边看画一边要凤梨,这不把舌头咬着了!”

“切!就不能少吃一口?”阿呆冷哼,这样吓大家。

“少吃一口会要了吃哥的命!”斜倚在椅子上的阿懒笑呵呵的说着,“吃货吃货,不吃了还叫吃货?”

“哈哈哈…”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哈大笑,唯独慕容蓁,脸上挂着虚笑,心里却在思量,别说看一张画能惹得吃哥咬到舌头,这个一边杀人时一边吃东西都没影响的人怎么会因为看一张画而咬到舌头?还有刚刚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咬了一下舌头的表现。

吃哥不查慕容蓁已经注意到他,只是好心情的不予自己的兄弟计较。脸上挂着时有时无的笑,漫不经心的啃着凤梨。

“好了,没事就好,咱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如何查找日中花的下落吧!”一旁的朝阳开口道。现在,慕容蓁已然正式成了自家爷的未婚妻,她的事儿自然就是爷的事儿,自然也就是他们的事儿了,早点找到早点解决的好。

“可是毫无音讯,如何查找?”落月摸着自己的下巴,提出自己的疑问,若是没有个方向,天下之大如何寻找?

“不用着急!”司临渊挥了挥手,“咱们的人以及烟雨楼的人乃至慕容府的人都在查找日中花的下落,这么多人去查,总会有查到的时候!”

慕容蓁点头,“咱们总不能漫无目的的找,咱们先查查古籍,看看有没有关于日中花的记录!”

“好!”落月也点了点头,“那我去查查听风楼的信息库,看能不能查到与日中花有关的事情!”

“古籍,郁南的皇家书库应该不少,咱们今晚去看看!”李烟笼也跟着提议,她听哥哥说过,郁南很重视古老文化,皇家书库有一间房专门放的古籍,都是那种年代很久的书册。“在那里说不定能找到呢!”

“好,咱们去跟皇帝借用一下书库!”慕容蓁道,“小正,你们去和皇帝说一声!”

“是!”小正太和李烟笼起身,对着慕容蓁恭敬的点头之后便退了出去。

“我也与哥哥通个信,让他在天照查查!”墨如烟对他们说道,他的哥哥,自然是天照的元清太子——龙君魄了。

慕容蓁点头,心中感激他们每一个人的用心对待,明明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欢乐五人组,除了小正太去借书库去了,其他的人则回屋去养精蓄锐,恩,今晚,他们要好好看书呢!

慕容蓁则依旧坐在那里,撑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想什么?”司临渊坐在她的身旁,看着他那模样,开口询问。

慕容蓁很惆怅,心中有些些的不安。

“是的安心日中花的下落吗?”司临渊再问。

慕容蓁摇了摇头,“只要存在这世上,就没有找不到的,剩下的只有时间而已!”

“那就是担心吃货了!”司临渊很是笃定的道。

慕容蓁豁然转身,紧盯着司临渊,道:“你也发现了?”

“发现他看到那张画之后就变得心神不宁?还是看到他停了吃东西,就突然疼的脸色发白?”司临渊不答反问,显然,他是把吃货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慕容蓁又无力的倒在桌子上,“你看的这么仔细?”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司临渊道,“吃货不会背叛…”

“我不是担心他背叛我,我是担心他的身子!”慕容蓁道,“你也看到了,他几乎吃个不停,可是还是很瘦的模样,那天我想让他给墨如烟瞧瞧,他竟然还跑了!”慕容蓁歪着头,很是苦恼的模样,“是不是身体病的很严重?所以才不敢让墨如烟看?可是墨如烟不是很厉害么?你中了那么可恶的毒,他都能帮你解了,他的身子能糟到这种程度么?”

“他看起来并没有病痛!”司临渊还是很淡然的道,精致的眉眼微转,是扫了一眼门外的方向。

慕容蓁却不懂他的心思,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哪里还能去想其他的,“怎么可能没有病痛,哪有人会想整天不停的吃东西?不行,哪天还得让他给墨如烟瞧瞧才是!”慕容蓁啃着指甲下定了决心一般,“若是他不肯的话,嗯,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把他给弄昏了,我再让墨如烟给他瞧瞧如何?”虽是询问的语气,慕容蓁却觉着这个法子再好不过了,而且越想越觉着可行。

司临渊觉着无可无不可,“你说行就行!”

慕容蓁点头,“要不今晚就试试?”

“好!”司临渊点头,抬头时,看着门外那人渐行渐远。

“嗯,你老是瞧着门外,是瞧啥呢?外面有美人?”慕容蓁终于察觉他的异样,眼睛一瞪,圆溜溜的,看着他放着凶光。

“呵呵…”司临渊轻笑两声,只觉着她这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这幅模样甚得爷的欢喜,以后多来两次!”

“滚!”慕容蓁冷嗤。却也不在计较他刚刚的走神了。“你先去风荷园吧,我去找墨如烟!跟他说看看!”

“恩!你去吧!”司临渊起身,与她一同出去,恩,自从两人订婚之后,司临渊的房间自然搬到风荷园的另外一间主屋。

两人在半路上分道扬镳,一个回风荷园,一个去客院。至于事件的另一个猪脚,此刻正呆在自个的房中,一脸迷惘的神态。脑海中闪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与一个七八岁孩童的对话场景。

“流霜,这是家族圣物,只有族长才知道安放圣物的地方,我…”

“阿爸?”

“你长大了就是我族之长,今日带你进来,并不算违背族规!”

“阿爸,你放心,我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族人,保护好圣物!”

“恩,好孩子!”

场景一换,吃货却还想看那男子满意的笑,然而一个女人的脸则完全占据了他的视线。

“即墨流霜,想要你阿爸活着很容易,那就是你走!对,离开即墨家族,只要你离开这里,我就让你阿爸活着!如若你不走,那可就别怪我喽!”

“我离开了如何知道阿爸还活着?”

“你只能信我不是吗?我要的只是族长之位,其他的与我无关!活一个人还是死一个人与我没有影响!”

“好,我走!”

“对了,这是近乡蛊,只要你不靠近家乡一步,与你无忧,若是你偷偷潜回,此蛊便会发作,让你穿肠烂肚而死!”

“只要你让阿爸活着,我就不会回来!”

原本神色迷惘的吃货瞬间清醒过来,他…他不能回去,他不可以回去…。可是,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的却是那人的话,

“我不是担心他背叛我,我是担心他的身子!你也看到了,他几乎吃个不停,可是还是很瘦的模样,那天我想让他给墨如烟瞧瞧,他竟然还跑了!”

“是不是身体病的很严重?所以才不敢让墨如烟看?可是墨如烟不是很厉害么?你中了那么可恶的毒,他都能帮你解了,他的身子能糟到这种程度么?”

阿爸,我该怎么办?

215 一种艺术

215

深夜,当沉睡的吃货感觉到房中气息微动的时候,刚睁开眼睛,只能看得见慕容蓁那张熟悉的脸,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之前,苦笑才表露一半,没想到她会真的这么干,明明,她那么急着去找日中花,现在不是该去书库找资料吗?

“司临渊,你丫动作太慢,他似乎已经察觉了!”慕容蓁瞪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嫌弃。明明可以控制气流来着,却偏偏弄出那么一点动静让他察觉。

“爷不是第一次做坏事么?紧张!”司大爷一点也不脸红的开口,不在意其他人是否能受得住。

墨如烟翻了翻白眼,将他们两人向边上掰了掰,自己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向吃货的脉门,仔细的把脉。

“怎么…唔!”慕容蓁开口刚要询问,便被司临渊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捂住。

“别打扰他诊断!”司临渊小声的说道。

慕容蓁点了点头,确定自己不会说话,身后的人方才放开了手。

墨如烟仔细的替吃货诊断,脸色一直在变化。

慕容蓁看着他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有点慌,“这…他这样是不是说明吃哥很不好呀?难道比上古奇毒还要难治么?”

司临渊皱眉,瞪她。

慕容蓁想到自己又开口了,连忙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而,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乱,如若不是实在很严重的话,做医生的,脸色应该不会这么难看才是!

良久,墨如烟方才停下检查,转身,看着慕容蓁,眼色深沉。

慕容蓁这下更慌了,“你先别说!”慕容蓁抬手,让刚要开口的墨如烟立刻又闭上了嘴巴,慕容蓁的想法是,不能把病情告诉给病人,否则,影响病人的心情再加重病情这就不好了。“走,咱们回去再说,你俩可都不能在吃哥的面前露出马脚!”慕容蓁仔细的叮嘱。直到看到他们点头,方才拉着两人离开,因而,遗漏了床上的人微颤的身子。

其实,司大爷的出手很轻,也只是让他昏迷了一会儿,当墨如烟替他检查完之后,他也就醒了,也幸好,自己醒来的时间刚刚好,如果在墨如烟检查的时候醒了,他的秘密…他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吃货有点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其实,这秘密也不是谁都不知,只是唯一知道的人已经不再他们这里了。

其实也算不得一定要保守的秘密,只是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解决,既然这样,那有何必非要这么多人跟着难受?

他知道,爷定然是察觉到自己和日中花有关系,所以,故意让他听到慕容蓁的真心,是的,真心!他一直都知道,她关心每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在香老大离开,小正太受伤之后,她一直小心谨慎,所以她才会打算留下小正太,所以,为了确保他的无恙可以偷偷摸摸不顾他的意愿。

而风荷园正厅,听着墨如烟讲诉病情的慕容蓁,在墨如烟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时爆了。

“你丫没查到病你脸色那么凝重干什么?”慕容蓁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墨如烟扫了她一眼,并不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只开口道:“我只是说我没有检查到病症!”

“那不就是没病么!”慕容蓁快速的接口,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脸上是放松的笑意:“幸好幸好,吓了我一大跳,没病就好!”

墨如烟扫了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打碎她虚假的认知,然而,终究还是不愿意蒙骗自己的朋友,开口,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没有检查到病症!”

“那不就是没…。”慕容蓁理所当然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她回头,瞪着墨如烟,声音突然就变得沙哑:“你是说…他有病,但是你检查不出来?”

看着她那表情,墨如烟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又很想开口将她骂一顿,有几个做主子的做的像她这样没主子样的,属下病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还能怎么样?终究骂不出来,不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把她这个朋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么?

如果她真是那种嚣张跋扈不讲理的大小姐,自己又岂会跟在她的身边?

他虽然没有回答,慕容蓁却已经得到了答案,有点脱力的坐到椅子上,司临渊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她。

“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司临渊用力握了握慕容蓁的手,肯定一般的说道。

慕容蓁抬头,看向他,似乎在确认他话的可信度一般,便是墨如烟,也看了过去,他刚刚仔细的检查过了,吃哥并无半点异常,而这就是真正异常的地方,一个人需要不断的吃喝定然尤其理由,而找不到理由才更可怕,知道缘由,才能对症下药,而不知道缘由,就如无头苍蝇找不到一丝头绪。此刻,听司临渊一说,墨如烟不好奇才怪。

“我也只是听香老大提起过一星半点!”被他们两人盯得有些古怪,司临渊不得不开口道。

“你倒是说呀!”慕容蓁着急,可不能让吃哥跟香老大一样,香老大已经走了,她更不能让香老大走都走得不安心。所以,她一定要救吃哥。

“吃货是香老大救回来的!”司临渊让慕容蓁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在她的边上坐下,这才缓缓的接着开口:“那时候,香老大也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捡了昏倒在路边的吃货,却被告知他活不长了,原本他并不是这样的,要一直吃东西,是香老大,为了救活他的命,带着他去寻了隐世的鬼手圣医,后来,他活下来了,只是要不停的吃东西!具体的情况,香老大却不曾说过,他救下的人以后都归他管,因而我也不曾多问!”说道最后,语气里多了些惆怅,如若,他当时多问一句,现在也不会…

“这不怪你!”慕容蓁拍了拍司临渊的手,这才看向墨如烟,“鬼手圣医?你认识么?”

“我师傅!”墨如烟淡然的道,他的师傅就是他的外公,“师傅常年在外游荡,行踪飘忽不定,想来,是偶然让他们遇见,加之吃货的病很奇怪很有挑战性,这才让他出了手!”人人都说他的性格古怪,其实,他外公比他更加古怪,你倾家荡产求他治病他或许会瞧都不瞧一眼,你碰见了他却对他不屑一顾他反而会争着抢着去救。他认为简单的病不救,那种别人一看就要死了的人他却会倾心去救。

“那你外公人呢?”慕容蓁着急的问。“找到他不就知道吃哥的病症了么?”

“他去世了!”墨如烟道,语气平静,似乎没什么伤心之类的情绪。

慕容蓁却因为扯到人家的伤心事而愧疚不安,对着墨如烟,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她不该着急起来就什么都不顾。

墨如烟轻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觉着有什么,“其实,我并没有看到外公最后的模样,只记得有一年过年,有人送来一封他写的遗书,只说他要死了就不回来过年了,从那以后,就真的再也没回过烟雨楼!想来,他是觉着玩够了这个人世,所以想去别的地方接着玩吧!”

慕容蓁呆了呆,饶是冷静如斯的司大爷也傻了一下,果然是个怪人!只是…。人去世了,所有的信息又断了!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还在想事情的慕容蓁没反应过来,呃…这大晚上的谁来了?还是他们检查书库的人查到什么消息了?今晚,为了检查吃货的身体,他们三人留了下来,其他的人,连同聘礼十八们都去了皇家书库。

“快进来!”门没锁,慕容蓁便对着门口喊道。

然而,进来的人却让他们吃了一惊,至少,慕容蓁和墨如烟两人是很吃惊的,至于司临渊,则依旧很平常的模样,好似,现在见到这人在正常不过。

这时,却接到一人投到自己身上的尖利的视线,转头,便看着他家姑娘,正一脸怨怪的看着自己。

“都怪你,被发现了吧?现在都找过来了吧?”慕容蓁很小声很小声的埋怨道。

司临渊老好人一般投降告饶,“嗯,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都成!”

慕容蓁白了他一眼,这罚肯定是不会罚的了,转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面对吃货,选择了坦白从宽:“那个…我不是成心罔顾你的意见擅自做主让墨如烟给你检查,我…我只是…我只是有点不放心!”慕容蓁想,最尴尬的莫过于做坏事被现场抓包,呃,其实这也算不得做坏事!只是…终归,是她罔顾人家的意愿!

吃货却优雅的一笑,手中仍然拿着新鲜的时令水果,一边啃一边走了进来,对于慕容蓁的道歉,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责怪,只慢悠悠的晃了进来。

等他坐到自己的身旁,慕容蓁很自觉的从他的食袋中取出一颗水果旁若无人的啃了起来,似乎,刚刚道歉的人不是她一般。啃了一口,甘甜的汁液瞬间充满了口腔,果然,吃哥选择的吃食都是最好吃的!她却不知,再美味的食物,吃货都尝不出味道,或者说,再美味的时候与他都是一个模样。他的味觉,似乎早已经麻痹了一般。

“你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扯了扯吃货的衣袖,慕容蓁很是小声的开口道,“我保证,下次对你做任何事情都不瞒着你!怎么样?”

“我考虑考虑!”吃货一边嚼一边回道。

慕容蓁举手投降,“你大人大量,别计较了呗,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么干了!”

“好吧!”晾了很长时间,确定自己摆谱的时间是某爷可以忍受的极限了,吃货方才很大方一般的开了口,“这次就算了吧!”

慕容蓁立刻欢喜的笑了出来:“太好了!恩恩…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慕容蓁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吃货却没有像她说的那样,依然安然的坐着,良久,方才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的开了口:“我知道日中花的所在!”

“我们也想知道啊,不是你一个人想…”慕容蓁直觉的道,然后方才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豁然回头,看着悠然啃着果子的吃货,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刚刚说些什么?”

“我说…我说我知道日中花的所在!”吃哥慢悠悠的开口道。

“那个透明色的只能看到花蕊的向日葵?”慕容蓁依然不敢确定,再次开口问道。

吃货点点头,“那个在黑暗之中,透明花瓣还会发出白色光芒的向日葵!”

这下,慕容蓁不用向墨如烟确定,便在看到他发光的眼眸中得到了答案,一把冲了过去,使劲抱了吃货一把,“哈哈哈哈…你真是我的福音!”

身子蓦然僵硬的吃货,却在看到笑容艳艳的慕容蓁放松了下来,嗯,他似乎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慕容蓁将各人挨个抱了一遍,最后直接赖在司大爷的怀里,乐的合不拢嘴,日中花,那个神物一般的存在,她以为要找个很长时间,最起码也需要把各国的书库给查询一遍,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日中花的下落。

“对了,你怎么会有日中花的下落?”当笑够了,慕容蓁也冷静了下来,看着吃货,一脸的疑惑,倒不是怕吃货会害她们,而是担心…。“你泄露了日中花的秘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吃货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能有什么影响?”接着啃了一口,“收拾收拾,三日后咱们出发去吧!”

“好!”慕容蓁应道,心中欢喜之余,却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几乎要淹没了这种欢喜,看着他们两人退出去,慕容蓁依然趴在司临渊的怀里,整理着这种纷乱的心绪。

“怎么了?一点也不高兴的模样!”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低落,司临渊开口问道。

“我害怕!”对着这个人不需要隐瞒自己的心思,慕容蓁闷闷的开口道:“我怕我们寻找日中花,会伤害到吃哥!”

“那就把会伤害到他的人和事全部解决都是!”司临渊道,眼光微冷,他同样不想香老大的事情再次发生。

三日后,慕容蓁一行人离开慕容府出发了,没有大肆宣传已然知道日中花的信息,所有的路线安排都交给了吃货。便是其他的同伴,也同样疑惑,怎么他们去翻了一夜的书库,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他们几个呆在家里却得到了消息!

吃哥说路途有些远,不是骑个快马一两日就能赶到的,属长途旅游,因而,众人选择了马车,之前一直走的官道,速度倒也不是很慢。

这次旅途,成员依然庞大,除了成了亲的小正太被慕容蓁放在了后方,其他人都在,风氏,朝阳落月,凤麟兮以及欢乐四人组,同时跟来的还有聘礼十八。只是聘礼十八隐在暗处而已。

“老大,今晚可能要露宿野外了!”马车外,是阿隐的声音,“如果接着赶路的话,到半夜方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那就在这里露宿吧!”马车里,传来慕容蓁漫不经心的声音,“荒郊野外好,省得还要收尸!”

“是!”听到后面这句话,阿隐也并不吃惊啥的,显然,有人一路跟着他们,虽极为小心,却也难逃他们这一群人的法眼。之所以隐而不发,只是…想找个宽敞的地儿收拾罢了!

不一会儿,众人都知道了老大的心思,一个个无不兴奋的摩拳擦掌,嗯,他们已经闲了很长的时间了,着实需要好好的发泄发泄!在盛京,虽然没闲着,然而那些勾心斗角却没有这种纯武力更有吸引力。

一个个虽是兴奋,却并没有散发大多煞气,因而,隐在暗处的众杀手们,还在阴险着笑看底下的一群傻叉,却不知自己才是真正傻叉的那一群。

当夜幕降临,酒足饭饱洗漱完毕的众人躺下休息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傻叉们终于开始了行动,蒙上面罩,纷纷从树上跳了下来。然而,还未等他们来得及动作,又有一拨人跳了下来,紧跟在他们的身边。

“这群人是惹了谁了?竟然招来这么多人追杀?”傻叉的头头阴阴的笑着,觉着这次任务忒简单了些。

“兄弟,既然目标一样,咱们也不占便宜,一家一半吧!快,省…”事还未说出口就被他永远的吞进了肚子,缓慢的低下头,看着一柄长刀划破了他的肚子,噗,那人狠厉的抽动长刀,他似乎能听见自己被一分为二的声音。身子倒下去的时候,他似乎才看清那人的脸,带着比自己更加阴狠的笑,嘴巴张张合合,他却没有力气去拼凑这人说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