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本该寂静的宗王府,却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吟喔之声。

“嗯?你这后妈活得还挺性福?”

屋里正在火热XXOO的男女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现早已尽收别人的眼底,依然全身心的投入,不顾一切大声的呻吟。

“鹤巴,给我…给我…”

“贱娘们,给你…。都给你!哦!”

…。

吃货无所谓的啃着果子,连他阿爸的性命都不顾,她又怎么介意替阿爸戴绿帽子?

“喂,你给我瞧瞧嘛!”慕容蓁拼命的去推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活春宫唉,她还没有见过,“我不瞧那个男人还不行吗?”

司临渊却似没听到一般,大手仍然挡在慕容蓁的眼前,在他看来,这些人太丑,着实不该污了慕容蓁的眼。

原本想来宗王府查探情况的三个人,却看到这边的院子竟然无一人守卫,显然,屋里的两人太过得意,以为在外面布满了毒虫就能够尽情的偷欢,却不想,这几个虽是外来人,却得了前任宗王的蛊虫之王,饶是再厉害的毒虫,也要退避三舍。因而,这一场他们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偷欢偏偏现在了他人的眼下。

三个人看…。不,听了一会儿,主要是,吃货懒得看,司大爷不屑一看,至于慕容姑娘,那是想看看不到,从头至尾,她的双眼一直被一只大手蒙着,密不透风。然后,想看的心思一只未免的慕容蓁被受不住的司大爷给带走了,自然,吃货也不会留下来去看那个女人丑陋的嘴脸。

“鹤巴?是叫鹤巴的吧?这是个什么人?”回到纳府,吃货把纳老头儿给叫了起来,慕容蓁问着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

“你说的是第五鹤巴?”纳老头儿问,也算不得问,毕竟,叫鹤巴的,位高权重的,黑云山上也只有这么一个。

“噗!”慕容蓁喷了一喷,“莫非还有第一第二第三…”

“死丫头,你跟我作对你嘴痒是不是?”纳老头儿怒了,咬牙切齿:“第五!是姓氏!”

慕容蓁识相的闭嘴,心里却在嘀咕,哎,真是一个古板的老头儿。幽默,幽默造么?

显然,纳老头儿是不造的!平复下来的纳老头儿开始讲诉第五鹤巴的事情,原来,这个第五鹤巴,正是当年把这个女人送到宗王,恩,就是吃货阿爸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是其他六部的其中一个部长。离即墨部不算很远,地位在六部中也算顶尖,与吃货的阿爸还是很好的朋友。至于那个女人——屠蓝,正是第五部有名的望族之女。

“果然,朋友就是用来背叛的!”慕容蓁冷哼,现在终于能明了一个女人为何能设计这么一件庞大的事件,若是没有人暗中支持,如何能成事?

“这个鹤巴,竟然把心思动到我即墨的头上!”纳老头儿听了屠蓝与第五鹤巴有奸情的事情,立刻联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由得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不用为了这些渣动怒!”吃货安慰自己的外公,“等阿爸醒了,就是他们的死期!”

“是了!”纳老头儿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显然明了,为这种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等宗王醒了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看他们还能如何蹦跶!”

想到自己的父亲,吃货脸上稍霁,晚上已经服用了丹药,还有两天,他的父亲就能完全清醒过来。

而宗王府,云雨方歇的两个人,依旧白花花赤条条的躺在偌大的床上,两个人不住的抚摸对方的身体,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奸情已经被人发现,更加想不到自己死期将至。

“阿蓝,我快受不了了!一年只能陪你这几天!”鹤巴一手捏着躺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的下巴,满脸委屈的开口。

屠蓝媚眼如丝,嘴角微微勾着诱惑的弧度,包养甚好的指在男人的胸膛画着圈儿,“你以为我想么?你一年见不到你几次面,你可知我是如何撑过来的!”

“我们昭告六部吧!你是我鹤巴的女人,宗王是我鹤巴的儿子,谁敢有意见?”鹤巴抱着怀里的人一个转身便将屠蓝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年过半百的他却坚实有力,唯有鬓间几根白发泄露了他的年龄。

“嗯…。”屠蓝忍不住呻吟出声,身子忍不住微微弓起,主动的凑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然而开口的话却不是男人所想,“你想咱们功亏一篑吗?黑云令还在那个老匹夫的手里,只要咱们一公布,你觉着咱们还有活路吗?”

“嗯!小贱人!”男人怒吼一声,直接撞进女人的体内,然后便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起来,心知屠蓝说的对,一旦公布他的身份,他们之前的计谋就会暴露,那时候哪还有他们的活路,该死的即墨清尧(吃货,即墨流霜的阿爸),该死的纳岷(纳老头儿),该死的…

“啊…”专属于女人的吟唱再次在宽敞的房间里响起。

屠蓝只顾着自己享受,不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每年,第五鹤巴都会提上几次,她也不过应付了事,她不会和自己的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作对,多个男人挡在自己的头上,哪有她垂帘听政来的过瘾,至于男人,她想要多少会没有?之所以还有心情应付这一个,只是因为他的体力还行,和她的身体很合拍,否则,早就将他毒死了。

她会得到黑云令,不再受人钳制,她要成为整座黑云山真正的王。

而此时,即墨部的宗祠,那个唯有一个棺木的房间里,无人发现,那个躺在棺木中宛如活死人一般的前任宗王即墨清尧微微的动了动指头。

一连三日,朝圣节进行的如火如荼,而宗王府里,男欢女爱的声音也响了三天三夜,那一座不许任何人靠近的院子,只允许奴人将饭菜送到门口,在不允许进入一步,圣母斋戒闭关七日,为黑云山民众祈福。而这三天里,那个宛如活死人一般的宗王已然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昏迷多年,身子虚弱,不良于行。

吃货在坟场借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首,暗中换走了自己已经苏醒的父亲。纳府,看到清醒着的即墨清尧,就是那个古板的纳老头儿都红儿眼眶,更别说其他人了。

吃货跪在自己阿爸的身前,很用力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头上已经红肿一片沁出了血。“阿爸,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即墨清尧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听着少年喊自己阿爸,突然便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那个七八岁的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在看眼前这少年,一时之间有点接不上头儿。

“阿爸!”吃货又看了一声,看着这个只剩下皮包骨的男人。

“流…流霜!”男人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昏睡了十来年,便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这是他的流霜长大了?流霜还活着?

“阿爸!”

父子俩终于忍不住抱头痛哭。屋里的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不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相聚。

终究刚苏醒,吃货不敢让父亲太过劳累。说了一阵,便催着父亲去休息。

然而,即墨清尧却恨毒了屠蓝那个女人,一刻也不愿耽搁,只想让那个女人受到惩治。吃货自然明了自家阿爸的心思,于是连忙将阿爸的想法告诉了外公。

纳老头儿早就受不住那个女人,如今听到要收拾她,自然积极的不得了。飞快的跑去联系自己的亲信老友。

然后,慕容蓁一行人充当搬运工,愣是把这些个老头子们从宗王府门外悄无声息的搬到了圣母斋戒的院子里。

门口,有几个神情犹豫。

“圣母斋戒七日,真心为黑云山祈福,咱们…”

“是啊,这要是冲撞了为黑云山带来灾难…”

慕容蓁坐在墙头上,扫了一眼开口的几个人,恩,相较于那些老头子,这几个看起来倒是年轻力壮一些。

“怕什么?若真是如此,大不了磕头赔罪就是!”纳老头儿一点也不受威胁,祈福?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七天就能给黑云山带来福气了?什么狗屁!

一群人浩浩荡荡,没人知道前任宗王就在自己的队伍当中,那个穿着一身黑袍几乎全身被包裹起来的男人,因着心慌慌,倒也没有多注意。

纳老头儿通知众人的时候,只说宗王府有大事发生,需要众位做个见证。这些都是黑云山的大家族长,谁的身上都有一两样傍身的蛊虫,倒是不介意屠蓝召集的那些毒虫,更何况还有宗王的两个蛊虫之王,吓得那些毒虫老早退的远远的。

“啊…啊…鹤巴,重一点!快一点…。”

“臭婊子!这样吗?嗯?爽不爽?”

“啊…”

哇塞,野战啊!慕容蓁激动了,抬头去看,然而,还未等她找到打野战的人,一只大手准确的覆在她的眼睛之上,彻底断了她探看研究的机会。

自然,如此高亢的叫声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群人本来还心有不安,然而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愤慨了。尼玛,那个不要脸的货,在圣母斋戒的时候行如此苟且不堪之事?

却不知道这女主角正是那个昭告黑云山要斋戒祈福的圣母大人,因为在床上玩腻了,这才起到外面玩的心思,那种暴露在天地之间的偷欢似乎更容易产生激荡的快感,这不…玩着玩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

当玩的正嗨的两人发现有外人在的时候,已经被这些外人重重叠叠的围了起来,小小的八角亭,女子披头散发一丝不挂的躺在石桌上,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则俯趴在女人的身上,所有的动作突然定格,意识渐渐恢复清明,看着那些熟人,第五鹤巴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斋戒?”有老头冷笑。

“如此斋戒之法,正是让人匪夷所思!”纳老头儿黑着一张脸,愤慨的开口。

而那几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稍微年轻一些的人,此刻已经不能用黑脸表达了,完全是一种被背叛了的神情,恶狠狠的盯在那个赤条条的女人身上。有志一同的骂了一句,贱人!骂完之后,面面相觑,神色古怪的扭头不看对方。

“啊!”一声尖叫,屠蓝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圈圈的人,脸色清白交加,此时想找遮羞布,这才想起自己是被光溜溜的抱过来的,衣服什么的全部留在屋里。

还是纳老头儿看不下去,遣了自己的儿子,把八角亭上的纱帘扯了下来,扔了过去。至于第五鹤巴,无人管他,他倒算聪明,自己扯下另外一边,慌乱的裹在自己的身上。

“是他!”然而,还未等他想到对策,那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转头看了过去,却看见那个女人保养得宜的手直直的指着他,眼中再无办丝情分,有的只有深深的痛恨与怨毒,“都是他强迫的我!我…”

“你个贱人!”第五鹤巴怒的,抬起巴掌狠狠的扫了过去,“哼!你想全部赖到我的身上,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过了两天好日子,倒把你姓甚名谁全给忘了!”第五鹤巴怒的,一边骂一边招呼她巴掌,一掌一掌,用尽了力气,被发现的那一刻,他还在想着,即便废了自己也要保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却不想,她一个给他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就暗自替他做了决定,是了,这也是她逼得他!死就一起死呗!

“啊啊啊…”屠蓝尖叫着,明明前一刻她也在尖叫,感受却截然不同。前一刻她还在欲仙欲死后一刻她是要死要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狂徒押下去!杀了统统给我杀了!”

然而,看着两个又扭到一起的人,没有人上前一步,只冷冷的笑着看他们演戏。

那个黑袍男子在吃货的帮助下脱下黑袍,静默无声的看着八角亭里的戏码。

不知何时,有人递来了一张椅子,男子微微一笑表示感谢,方才在儿子的帮助下坐了下来,他体力没有恢复,久站不得,之前那一番折腾已经虚耗很多体力,这张椅子确实是一场及时雨。

吃货向自己的兄弟们道谢,阿呆阿懒伸手,指了指终于能看物的慕容蓁,还是老大想的周到。

此刻,慕容蓁正恼着呢!为着一次两次被人阻碍了好事。“我已经满十六岁了,在你们古代算是成年的姑娘了!看看怎么了?”

“有什么好看的?”司临渊不以为意,一点也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中。

“无所谓好看不好看!”慕容蓁冷冷的道,“我就是想瞧瞧!”

“今晚我教你!”一句未经大脑的话从司大爷的口中冒了出来,瞬间雷了自己也雷了附近了人。

慕容蓁蓦然脸红,乖乖的闭口不言。

其他人,无论是风氏还是朝阳落月或是四人组皆憋红了一张脸,想笑不敢笑,着实辛苦。

司大爷板着一张脸,只是没人敢细瞧,否则你会发现,某人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像是漫天的红霞,比红花还娇艳。狠瞪了众人一眼,确保他们即使听见了也会当没听见,方才收起刚刚故意散发的杀气。

而那项,还在厮杀的两人终于因为体力的悬殊而出现分明的结果,屠蓝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进气多出气少,而第五鹤巴,也疲乏的摊在地上。原本就胡乱裹着的纱帘随意的挂在身上,春光乍泄。

“你们俩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纳老头儿作为众人的头头,开口质问。

“不是我…是他逼得我!是他逼得我!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死到临头还不放弃的就是屠蓝这样的人,即便被打死了她还是紧咬对方强迫的她,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是自愿的,那她就完了,没有人需要一个荒淫无度的圣母。

“哼!”第五鹤巴冷笑,“逼你?逼你害死宗王的孩子?逼你给宗王下毒?逼你生下我的孩子?屠蓝,你认了吧!就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的!”

“我没有…谁能证明!我没有害人,没有下毒…我没有…”屠蓝拼命的摇头,死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她知道,纳老头儿还指望她的解药救人,不敢随意的指证,却忘了今日纳老头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能作证,你下毒毒害宗王,以解药威胁我等,助你腹中孩子成为宗王!”纳老头儿上前一步,声音冷冽的开口。

“我等作证!”

“纳岷!”屠蓝怒了,双手握的死紧,“你不想…”

“屠蓝,第五鹤巴!”突然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响了起来,引起众人的注意,众人回头,方才看见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宗…宗王!”有人不敢置信的开口,随即一大圈人皆跪了下去。而地上的屠蓝与第五鹤巴却像看到鬼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怎么会…怎么会…他怎么会醒过来?

此时吃货悄无声息的站到自家阿爸的身后,同样一脸微笑的看着屠蓝。

“圣母可还记得流霜呢!”吃货微笑着开口询问。

“啊!鬼…鬼!快走开!”那个七八岁的孩子,她时常会想起,被她喂了食心蛊仍旧选择相信她的孩子,他来向自己索命的是不是?我不想害你的!真的,可是我不想过那种被人送来送去的日子了,我不想的…。

“来人,将鹤巴废掉四肢送回第五部,第五部每年进贡的食物多加两倍,圣母沉河,小宗王服失心蛊,发配宗祠!”即墨清尧声音清浅,发布着一道道命令,无人求情,倒觉着这些惩罚太轻了。

“不可以!”屠蓝大声的嘶吼,“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流月还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你不可以…”

“你也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即墨清尧歪着头,状似很讶异的询问,“当初你赶走流霜喂他食心蛊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屠蓝哭诉着,“谁让你…无论如何都看不上我,我总得为我自己打算!”

即墨清尧却不愿意再听她胡搅蛮缠,只挥手:“把他们押下去!”

“是!”侍卫们高声应了一声,随即动作迅速的把两个人都押了下去。

“即墨清尧,你会有报应的!我所遭受的痛苦你也会一样不落的遭受!哈哈哈…你以为你儿子回来了就好了?哈哈哈…他终归得死不是吗?哈哈哈…。”

“带下去!”即墨清尧沉着脸厉声开口。

侍卫们立刻站直了身子,将他们一边推一边赶了出去。

“恭迎宗王回归!”众人再次跪下,恭敬的迎接宗王的归来。

“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黑云山才会如此平静和祥!”宗王赞赏的说道。

“我等分内之事!”

又寒暄了一阵,即墨清尧才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众人告退。剩下的也是他们族内自己的事儿,慕容蓁他们也没打算跟着掺和,如此简单的收拾了屠蓝第五鹤巴,慕容蓁挥手,示意众人回归。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好?”司临渊问着情绪低落的慕容蓁。

慕容蓁摇头,不想说自己还是被屠蓝那句话给影响到了,吃哥会死?

“放心吧,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司临渊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慕容蓁点头,是啊,总会找到办法的。

宗王府,宗王的主屋。

已经被扶到床上的即墨清尧在听到自己儿子的要求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

“不行!圣葵不能给别人!”即墨清尧不容反驳的开口说道。

“阿爸?”吃货吃了一惊,他以为,他的阿爸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总之,圣葵不能给别人!无论这人做了什么,即便是要我的命都可以,就是不能用圣葵交换!”即墨清尧很坚定,像是下了决心一般。“以后这件事情不要提了!”

221 灭族

221

吃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阿爸会反对他的要求,无论他好说歹说,他的阿爸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就是不同意他把圣葵给慕容蓁。

“阿爸,你听我说,圣葵对咱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用处,黑云山上的人推崇圣葵,可是他们说不定一生都见不到圣葵一面,它摆放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还不如用它来救人,也算物尽其用!”

疲惫至极的即墨清尧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听着自己儿子的劝说,仍儿子说的至情至性他却不为所动。

“阿爸!”吃货在即墨清尧的床头跪了下来,很郑重很郑重的开口唤了一声。

即墨清尧大急,胸口激烈的起伏,刚刚苏醒过来还不曾调养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阿爸!你怎么了?”吃货慌了,立刻跑到床边,双手紧紧的抓住即墨清尧的胳膊,“快来人,快来人!”

吃货对着门外大喊,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奴人跑了进来,恭敬的对着吃货开口:“少主!”

“你们好好看着阿爸!我马上回来!”吃货说道,也不等那几个奴人回答,便直接飞了出去,看的那几个奴人差点瞪出眼珠,好厉害的少主!

吃货直奔纳府,直接撞进墨如烟的房间,也不管人家是正在睡觉还是在干啥,直接拽着他就往宗王府跑。

“出了何事?”墨如烟还算镇定,轻巧的脱离了吃货的掌控,自己运力跟上他的步伐,顺带开口询问情况。

“阿爸突然晕倒了!我怎么叫都不醒!”吃货焦急的说道。

墨如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你父亲不会有危险!最多只是精神不济而已!”

吃货没停下步伐,却也相信神医的话,看来,还是自己太紧张了,阿爸定然是被他的态度给激怒了。再加上今日受累,这样才昏迷的吧?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想通了这些,吃货也停了下来,面色愧疚的对着墨如烟,人家连日替他炼丹救父,到了晚上,他还不让人家好好休息。

墨如烟从他的食袋中取出一块东西看也不看塞到他的嘴里,这人,因为太心急反倒忘了自己的状况,明明已经脸色惨白却不曾发觉。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墨如烟不放在心里的说道。

吃货点点头,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

墨如烟到了宗王府,先替宗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碍,给了一瓶补气的丹药便离开了,吃货守着自己的阿爸,服侍他吃下丹药之后,就坐在床边一边吃东西一边守着他。一直要到天亮,他才支持不住,倒在床边睡了过去。而就在他睡着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睡着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边上空了的碟子碗盘,即墨清尧的脸上闪现凄惘之色,他的儿子,已经受了这良多的罪,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所以,即便人人都说他自私,他也不能把圣葵交出去,那是唯一能救儿子性命的东西,如果给了…他的儿子怎么办?所以,即便要他把自己的一条命赔上,他也不会交出圣葵!

当纳老头儿从外孙那里听到女婿不想把圣葵交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女婿因为背负着黑云山的兴盛而舍不得交出圣物,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宗王府。

对于自己爱妻的阿爸,即墨清尧自然很是有理的接见。“阿爸,您快坐,我身子已经大好,着实不用担心!”

纳老头儿看着他的脸色,也知道他比之以往定然是好了不少,确定他没什么大碍,这才述说自己的来意,“清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关于圣葵,其实,之前我与你一般的想法,这种关于黑云山兴衰的圣物自然不能随意的送给旁人,然而,我看到他们是如何对待的流霜,也看到他们倾心倾力的将你治好,就冲这一点,我觉着,咱们应该把圣葵给那丫头!我仔细观察过了,那丫头,不是个心术不正的!倒是个重情有担当的孩子!圣物给她不会用在不正的地方。”纳老头儿劝说道,当初,听闻他们的来意时,他何曾高兴,还故意针对那丫头来着,然而,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倒也认清了那些人,是好孩子们。

“阿爸!”即墨清尧的脸色露出为难之色,他岂能不知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又岂会不知,一个死物怎敌性命重要,只是…“流霜中了食心蛊,即便后来转为食蛊,如若不从他的体内取出,他仍旧活不长,若是平常,小金或者魔红都能震慑小小的食心蛊,然而…在他体内被喂养了十来年的食蛊却不在惧怕任何蛊虫,当它有一天终于不满足食物喂养的时候,流霜…流霜只有死路一条!”

纳老头儿愣了一愣,脸色也有些灰白,声音不自觉的沙哑:“你…你已经知道了?”

即墨清尧点头,他是黑云山的王,堪称最厉害的蛊师,自己儿子的状态他怎能瞧不出来?从他不停吃东西的时候自己已经察觉道,在想到当年,所有事情也就都好解释了。

“为救流霜的命,我愿意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即墨清尧语气暗沉,他愧疚良多的孩子,他舍不得,也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

提到这一点,纳老头儿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说全部吞回了肚子里,女儿遗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他如何不愿他好生的活着?可是那个丫头…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跪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人自是吃货,站在门口的他早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收进耳里。知道阿爸之所以拒绝原来是因为他,他是个不孝的儿子,到如今,还让他们伤神!

“阿爸!我不会用圣葵的!”吃货很坚定的说道,“老大找圣葵是为了救父,之前,我也曾犹豫,因为我记得你曾经的教导,要保护好圣葵保护好黑云山,我知道圣葵对黑云山的重要性,然而,我终究还是把他们带了回来,一方面是我不放心,那个女人是否如她所言没有亏待你,一方面就是为了帮她得到圣葵,她为了救父,历经很多磨难,只差圣葵最后一味药。我不能成为她的阻碍!”

“可是你…”即墨清尧又急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即便暂时不会死,如此毫无节制的吃食,他看着心酸难受…

“阿爸,我不会死的!”吃货笑着说道,声音坚定,至于不停的吃东西,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现在嘴巴不动他还不习惯呢!“老大身边有个神医,就是把您救醒的那位,他就是当年把食心蛊转化为食蛊的那人的徒弟,我想,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办法治好我的!”

“真的吗?”即墨清尧不大确信的问道。

吃货点了点头,“是真的!”还怕他不信,吃货连忙看向自己的外公,“外公,你知道的,那人的医术有多厉害!”

纳老头儿扫了一眼自己的外孙,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祈求,终究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人的医术却是无人能及!”尤其是在医术明显落后的黑云山,更是无人匹敌。

即墨清尧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终究不放心,然而,看着他那坚定的模样,终究还是让步了!“我可以给她圣葵,但是如果你敢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吃货说不出话来,只俯跪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阿爸,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死!”

纳老头儿看着这对父子俩,眼泪包满了眼眶,生死之道,岂有你自己决定?然而,终究不愿说破,这两人又岂会不懂?

三日后,借着朝圣回程的日子,慕容蓁一行人拿着黑云山的圣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黑云山,吃货自然跟着一同离去,即墨清尧以及纳家人自是万般不舍,然而,都知道慕容蓁身边有个神医,为了吃货的安危,没人敢说让他留下的话。

“哥!你可得经常回来看看我呀!别让我太长时间看不见你!”这是离别前,少年纳勇对吃货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一生他对吃货说的最后一句话。

就在慕容蓁一行人前脚刚离开黑云山,一大批黑衣人便闯了进去,黑云山的屏障——蛊虫,与那些人而言,却如无物一般,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死人,受蛊虫控制,又岂会在乎身上是否多一个两个虫子?

刀起刀落,那些蛊人只麻木着一双眼,见人就杀!不过片刻,黑云山脉已变成人间炼狱。黑云七部,无一处幸免。

宗王府,当即墨清尧倒下去的时候,嘴角却微微的勾起,那是一种庆幸,庆幸他的儿子幸免于难。

与他同样想法的,还有纳家的人,幸好,幸好那些人在此之前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这场灾难降临的原因,当很多人被一劈两半的时候还在迷惑,为何突然遭到这样的对待。无论是豪门贵族还是小家小户,从掉牙的老头老太太到刚出生的婴孩,无一活口,血染黑云山。

离开黑云山的慕容蓁他们,在距离黑云山一段距离的地方,吃货突然毫无预警的从马上掉了下来,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吓了众人一跳,还以为这家伙忘了吃东西,有人跑到面前,连忙取出身上携带的食物想要塞进他的嘴里,这时才发现他的口中还有没有咽下的果肉。

“吃哥!”阿隐将吃货扶了起来,自从知道吃货特殊的体制之后,欢乐四人组们都不自觉的在身上带着新鲜的食物,只为以防万一。

吃货的手按着砰砰跳动的心脏,他说不上来,刚刚只感觉一阵心慌,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坐在后面马车上的慕容蓁,连忙下了马车,自然将司临渊也拖了下来,“咱们去骑马,马车给吃哥坐!”

“恩!”司临渊点头,一点也不反对她的意见。

吃货听了他们的提议之后连忙摇头推拒,“不用了,我只是一时…现在已经好了!”

慕容蓁却不听他解释,大手一挥,原本就担心不已的其他三人连忙将他扶进了马车,不管不顾他的反对。

司临渊与慕容蓁共乘一骑,没有深思吃哥这样的反应为何?直觉的以为他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却不知刚刚还热闹不已的黑云山脉此刻已经成为一座死山。除了在血河中恣意吃食的蛊虫,黑云山脉再无一个活人。

所以,当后来,她知道因为她的缘故,从而导致黑云山被人灭族的时候,她突然便失了面对吃货的勇气,那个为了她,为了成全她救父不惜罔顾自己生命的少年,她如何交代?

而这件事情不久之后就得到了验证,那批蛊人,在灭了黑云山之后,便得了命令,全速追缴慕容蓁一行人。是了,他们的目标始终在慕容蓁的身上,只是得知自己来迟一步的时候,愤怒冲昏了首领的头脑,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这些无辜的人就成了替罪羊。

当慕容蓁一行人行到荒野之上的时候,蛊人终于追到了他们。僵尸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天照皇宫的毒人?”墨如烟看着对面数不胜数的黑衣人,脸色暗沉。

“就是那个全身都是毒的死人?”当时在场的人也都想了起来,这东西不好对付,不能弄破,弄破了就是毒。

“到底是谁?处处跟咱们过不去?”

“生人蛊,老大,这次还是只能看你的了!”阿呆站在慕容蓁的身旁,爱莫能助的开口。

至于一直隐在暗处的聘礼十八,看到如此多的敌人,顿时热情似火,唰唰的跳了出来。

“老大,这些都交给咱们吧!”凤一摩拳擦掌,距离上次出手已经有些时日了,今日终于又有出手的机会。

“千…千万别!”那日,朝阳落月虽然不在现场,却也听说了毒人的厉害,按着凤队的杀人手法,实在无法想象,把这些毒人撕碎会有什么后果。

“对对对…今天,你们只管看戏就成了!”唯欢唯笑二人,着实不想看到那日的惨状,连忙跟着劝说。

“咱们还是文名点这次!”

222 心病

222

当聘礼十八听到条件如此苛刻的时候,不但没有退后,反而越发的雀雀欲试。

“不就是不弄出伤口吗?咱们也可以很文名的杀人的!”凤二开口道,一点也不以为意。

“就是,咱们不是那么血腥的人!你们可千万别误会了!”

其他聘礼们也跟着表达自己是多么文名的一个人。刚刚取出玉箫的慕容蓁无奈,只得退到一边。

“对了,别忘了,他们身上都是毒,可不能随意碰触!”落月提醒。

聘礼十八们却满不在乎,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个个曼斯条理给自己带上一个特制的手套,每个人的颜色不同,或银白或赤红或粉黄或嫩绿…

慕容蓁有点傻眼,怪不得人家如此淡定,原来是有备无患啊!

而此时,对面的毒人似乎得了命令,纷纷举刀砍了过来,聘礼十八们,同样邪笑着迎了上去。

而其他的人则在后面观望,慕容蓁则箫不离手,随时准备支援。

与之前那一次相比,可以与他们肢体接触的聘礼十八们显然轻松了许多,虽然不能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杀人,虽然不能见血,但是,到底是专业的杀手,杀人没有多大的难处,杀死人自然就更加没啥难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