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香药香桐看着白采芝的目光似是又泛出几缕光彩,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振奋的模样了,都不由得有些担心,以为主子是被气坏了。正想仔细问问,却见白采芝紧走几步,因连忙跟上去,一直到了家门口那条小巷子里,见四下无人,方听白采芝小声道:“你们觉得,刚刚轻怜对我的态度如何?”

香桐香药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声道:“还……还好。”

“还好,她对我的态度还好。”却听白采芝喃喃念出声,忽的握了下拳头,坚定道:“是的,她对我的态度还好,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不屑一顾,还是如同从前那般待我。既然她是这样的,焉知别人不也是如此?若……若是时间长了,或许我还能得到机会,只要靠上亲王府,这李家就算要拿咱们回来也不敢,到那时……”

“奶奶。”香桐和香药眼见着白采芝越说越兴奋,竟似完全都沉浸在这个美好想象中去了,不由得齐齐发一声喊。

白采芝幻想着的美梦被打断,十分不悦,看着她们两个道:“怎么?你们觉着不可能?呵呵,没去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ps:粉红票推荐票都到笨酒碗里来啊碗里来,嗷嗷嗷!!!

第四百五十八章:一不做二不休

“奶奶……”香药便哭着道:“奶奶,命里八尺难求一丈,您就认了吧。亲王府咱们还怎么可能回得去?就是奶奶要变着方儿的去求,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太太之前信过你一次,却信错了,如今您就是再怎么做,她也不可能原谅你了啊。”

香桐也哭着道:“是啊,奶奶,婢子求您了,别再去那边了,太太和王妃都不会放过您的。奶奶,您好歹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不能跌份儿到那个地步啊。”

白采芝被两个丫头的哭声惊醒,面色也是瞬间惨白,但是很快的,她就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好几个补丁的衣服,忽然发狠道:“跌份儿又如何?我现在还有什么书香世家小姐的身份?书香世家小姐就穿我这样的衣服吗?咱们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人是丢不起的?再怎么难怎么苦,难道还会比在李家被当做牛马来作践辱骂的苦吗?事在人为,当日太太不过十几日便信了我,这一次,大不了花上两年,三年,五年的时间,只要能回去,只要还能过上从前的日子,哪怕我少活十年,哪怕让人把我的脸踩在泥里,只要还能恢复从前的生活……”

她越说,眼神就越发透出狂热,香桐和香药骇然望着她,觉着这个主子一定是得失心疯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那抹退意。

虽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然而这会儿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眼看夕阳都落到山后了,白采芝和香桐香药连忙回了家。刚进院子。就听屋里传来宁玉兰惊惶的喊声:“你……你这畜生。你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

白采芝心中一惊,和香桐香药进去一看,顿时只气得血往上冲,险些昏死过去。只见李德禄满身酒气,正把宁玉兰压在那土炕上,欲行不轨之事。因对方拼死反抗,他抬手就给了两巴掌。一边骂骂咧咧道:“少他妈废话,爷……爷肯上你这老女人,是……是便宜了你……”

“畜生,混蛋,我和你拼了。”

白采芝猛然冲上前,一把将李德禄拉了下来。那李德禄原本身高力猛,此时却因为喝醉了酒,又是猝不及防,竟被白采芝猛地拉了下来,脑袋磕在炕沿边儿。声息都没有便昏死过去。

“啊……芝儿,你……他……他死了?”宁玉兰吓得魂飞魄散。也不顾头发衣裳散乱,爬起来就去探李德禄的鼻息,发现还喘气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上,看着白采芝苍白的面容,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心要安慰女儿两句,然而一开口,眼泪便泉涌而出,嗓子似是被什么堵着,除了呜呜哭,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采芝却是迅速镇静了下来,对宁玉兰道:“母亲,事到如今,这里留不得了。这畜生原本就是没天良的东西,若是富贵时,我自信还能笼络得住他,如今却是万万不能够,没得还要我赚钱养着他,凭什么?我这一生决不能断送在他的手里。”

“那……那又能怎么办?”宁玉兰哭得涕泪交加,一面嚎啕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当日你三姐姐就差点儿死在这禽兽的手里,费了多少工夫才救出来,拿了和离书,摆脱了他。你却因为一时糊涂,到底把自己又投进他这罗网里,为此把你外祖母都给气得险些丧了命,如今我们报应临头了……报应临头了……”

“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摆脱了这个畜生。”白采芝不耐烦的道,耳听得宁玉兰还在那里嚎哭,她越发心烦意乱,站起身踱了几步,忽的猛然站定,沉声道:“好,只能这样做了,他不肯写休书,那我来写。”

话音落,她便转身来到桌前,把桌上为数不多的几张黄草纸拿起来,如今也没有笔墨纸砚,于是去灶里扒了一段烧焦的木柴,削尖了,权当炭条使用,只用几句话,便自己把自己给休了。眼看家里没有印泥,她便一不做二不休,咬破指尖,将血在指上涂了,按下手印,又在昏迷的李德禄手上涂抹了鲜血,同样在纸上按下手印。

这期间,香桐和香药也没闲着,在白采芝的指挥下将屋里所有能带走的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席卷一空,等到忙完了,便见白采芝也早炮制好了这份“休书”,因主仆四人,趁着夜幕刚刚降临,便借着夜色逃出了这个简陋的小院。

因为清算明王旧势力,李德禄那个曾被当做九门提督的老子当日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因此入了监牢后被判了个斩立决,白采芝等人再这么一逃,如今只剩下李德禄一个人,直到半夜,才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又痛得厉害,迷迷糊糊间伸手一抹,那血早都结成了血痂,此时他不知道,一摸之下用的力气狠了,立时揭下一块痂来,只痛得“嗷”一声跳起,大骂道:“混账东西,竟然让爷在地下,还有这头怎么了?爷的头怎么会出血?人呢?”

一面说,只觉屋里静悄悄的,哪有人答话?李德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只是说什么也不相信,那毕竟是三个女人,能有这样大的胆子谋杀亲夫连夜逃跑?他摇摇晃晃找出火石,把桌上油灯点燃。四下里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冷气,又看片刻,这凶狠男人猛然大吼一声,一脚踢翻了屋里唯一一张桌子,咬牙吼道:”好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竟敢谋杀亲夫连夜逃跑?等着,你给我等着,爷今日就算是落魄了,也照样能整治的你生不如死,你给我等着,哎哟哎哟……”

且说白采芝四人,逃出来后也无处可去。又怕李德禄醒来追到。那个男人心黑手狠。一怒之下是真有可能杀人的。因便躲到了亲王府不远外那座药坊的檐下,这里的药坊原本也作为亲王府产业被查抄了,如今自然是又重新开张,不过随着百草阁的需求量日益增大,南城那座药坊也并没有荒废掉,善济堂收留的孤儿日渐增多,稍微大些的,不爱念书的。就都去了药坊当学徒。

这原本只是郑黎一个扶老携幼的善心,然而宁纤碧却觉着这想法很好,若是做成了,也许可以做成古代第一个慈善事业,所以也格外支持,而将来一定会再开分号的百草阁和药坊,自然就成了这些孤儿就业的保障。

四人蜷缩在檐下,白采芝痴痴遥望着亲王府那一片灯火通明,这会儿还不到深夜,府中大概不知又有什么客人在欢宴。只听丝竹欢笑之声不绝,随着微风一阵阵送来。

中午饭只吃了一个窝头。晚饭根本就没有吃,这会儿肚子只觉得咕噜噜响,白采芝想象着亲王府设宴时杯觥交错,山珍海味的景象,忍不住便吞了一口口水。

如果当日没有离开亲王府,此时自己也该是那宴席上的一份子,喝着甜如蜜的桂花酿,就是尺把长的肥鱼,炖的酥烂的排骨,切成薄片的羊肉,自己也不过是只用筷子尖儿挑一点罢了,还只觉着不好吃。

她一边想着,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有今日的落魄,当日在亲王府中有山珍海味可以享用时,就该多吃一些,吃得肚子都撑了才对,也不至于如今遗憾后悔。还有,从前自己怎么就那么挑食呢?冬菇不吃竹笋不吃肥肉不吃河蚌不吃,现在想想,冬菇明明是那么肥嫩,竹笋也是鲜嫩滑口的,还有肥肉,明明是喷喷香的让人流口水,河蚌的鲜美就更不用提了,这么多美味的东西,自己竟从来没有吃过,早知今日,当初那么清高娇气做什么?如今却是想吃了,可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吃了。

一面想着,就慢慢的睡过去,梦中她回到了亲王府的绮兰院,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安歇,帐中那悬挂着的精致香囊散发出淡然芬芳的袅袅清香,身下是柔软的棉花褥子,身上是水绿底绣着荷花鸳鸯的缎子被,那个惬意舒服就别提了。

“奶奶……奶奶……”

细小的呼唤声没有让白采芝有一点儿反应,香药回头看看香桐,小声道:“睡着了。”

香桐点点头,拉着香药离开母女两个远一些,方悄声道:“她们母女两个也就是这样了,再不可能有翻身之日,奶奶还想着能哄骗得了亲王府太太,别说六姑娘从前对她就是冷冷淡淡,如今更恨死她了,就是太太,哪可能被她瞒骗两次?太太又不是傻子。咱们两个还跟着她,也无非是四处碰壁罢了。”

“那……那要怎么办?”香药犹豫着问,却见香桐咬牙道:“说不得,咱们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服侍了奶奶这么多年,如今到这么个地步,难道还不够?”

ps:嗷嗷嗷!两个极品终于彻底反目了,筒子们不来张粉红票和月票庆祝一下吗?快月末了,笨酒也很紧张,嘤嘤嘤嘤,好希望这一次能在月票榜站住第十名啊,还从来没有过这个成绩呢,上个月的成绩是一直以来最好的,十一名,5555555对手指!!!!

第四百五十九章:众叛

香药回头看了看,叹气道:“咱们到底是从小儿跟着她的……”不等说完,便听香桐冷笑道:“那又如何?候府还是把奶奶从小儿养到大的呢,她又是怎么对待的?还不是该撇下就撇下了?老太太都要死了,她在门口还不是跟着李家的马车走了?”

香药便不言语了,又听香桐道:“如今别怨咱们狠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还是她教给咱们的。这么多年,就算是如今走到不堪的境地,到底还没到实在万般无奈的地步,她也需要个帮衬,方留着咱们到今天。真要有一日,需要银钱吃饭,不然就要饿死,她必定是要将咱们发卖了的,若是别人家做奴仆也就罢了,最怕她贪钱,将咱们卖到那勾栏院去,可不是入了火坑?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儿,还不如咱们现在就走了得了。”

香药打了个冷颤,头摇的拨浪鼓也似,一叠声道:“我……我可不要卖进那火坑里,好姐姐,我都听你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我想过了,咱们的卖身契都在侯府大太太那里,当日奶奶走时带着咱们,不过是侯府那边没和她认真算账。如今咱们就回候府,那才是咱们正经该呆着的地方。”

香药吓了一大跳,呐呐道:“回侯府?姐姐你疯了?怎么说奶奶母女两个也是侯府的亲戚,咱们如今离了她们逃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主子不打死咱们才怪。”

香桐叹气道:“这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的卖身契在那里,又没有路引户籍,能逃去哪里?如今只能回侯府。主子们自然是要生气的。但侯府是个和善人家。咱们只要说她们如今落魄的情况。又要去求亲王府,咱们两个苦劝不听,实在是不能跟着奶奶做这样没骨气不知耻的事,所以才不得不回来,任凭主子们发落。到时就算打咱们一顿,让咱们去干那些粗使活计,也总比跟着她们娘儿俩餐风露宿的强吧?且这样一说,侯府里人岂不是更气她们两个不争气?断不会再接她们回去。如此咱们也算是有着落了,如何不好?”

香药听了,半晌无言,香桐急道:“你快点儿,若是你舍不下她们,那我就自己走了,再过会儿,只怕天都要亮了,又要跟着熬一夜,我这会儿饿得连手指头都想吃了。”

话音落。就见香药一点头,两人终究还是有点良心。李家卷来的那些东西一分没要,都留在母女俩身边,悄悄儿趁着夜色,便跑到了侯府外边,互相依靠着睡了一会儿,天刚刚亮,门边有人开了门打扫,她们便哭叫着求见主子了。

“这眼看过两天就是中秋了,恰好二叔今年初买下了一大片水田,共有几十顷呢,这几天收成了,人来送租子,那些稻米也就罢了,吃了一顿不过寻常,只是这水田里的螃蟹着实喜人,个儿又大,长得又肥,提着一个就有小半斤。昨儿送来了,晚上厨房里就蒸了几十斤,确实好,太太们记着你爱吃螃蟹,就说要往这里送二百斤,今日宣哥儿也特意送去百草阁几十斤,他不好来你们这里,我又想出来走走,就揽了这差事。”

睿亲王府里,宁纤碧迎了宁纤语,姐妹两个一面往大长公主的院子里去,一面说着话儿,宁纤碧听说这螃蟹好,便忍不住回身往那车上的篓子里看,只见一个个黑青的大蟹子犹自在筐里攀爬着,看个头确实比从前吃过的都大。因便笑道:“难为家里人费心想着,祖母如今说话清楚了吗?”

宁纤语笑道:“比从前可不清楚好些了呢?如今不仅仅是莺歌,连我们都能听懂老太太说话了呢。”

宁纤碧道:“那可是好多了,我这些日子太忙,等闲暇了回去看看。”话音落,就见唐王妃和薛夫人迎面走过来,看见她们就笑道:“这是要往老祖宗屋里去吧?正好,我们听见报说亲家姑娘来了,就知道定要来这里的,可不就遇上了?”

宁纤语行了礼,又听唐王妃问宁彻宣怎么没过来?她和宁纤碧互相看了一眼,便笑道:“宣哥儿这些日子很是用功,今年要下场考个进士回来呢。”

唐王妃“啊哟”一声道;“他才多大?这么发奋做什么?别小小年纪为读书把身子熬坏了,咱们家的子弟,还非要进考场么?将来随便哪个衙门里不能安排个差事?是了,我这话也不对,宣哥儿虽是斯文,骨子里也要强的,哪肯白白接受家族余荫?”

薛夫人笑道:“你看看你,提到未来女婿,满眼都是好。想来宣哥儿也是为了五姑娘着想,她现在是郡主,不考个进士出来,宣哥儿岂不是觉着般配不上?”

宁纤语笑道:“宣哥儿从小儿就是个默默要强的,想来心里确实是这样以为着。”

话音刚落,却见唐王妃摇头道:“若他存的是这想法,三姑娘回去万万要开导开导。如今我们家经历了这样一遭,哪里还会不明白这身份富贵不过是浮云的道理?郡主又如何?不过就是这么个头衔罢了,实际上,珍儿还是珍儿,难道她不是郡主,宣哥儿就不要了?当日咱们还落魄那会儿,亲家就不嫌弃珍儿是个平民丫头,定了亲,不就是为了她这个人吗?如今她是郡主了,可人还是这个人。宣哥儿也一样,我从前就看重他斯文沉稳又有情义,如今只要他人没变,考不考进士又算得了什么?堂堂尚书府的公子,配郡主也配得起了。”

三人说话间就已经进了大长公主的屋子,只听老太太在屏风后的罗汉榻上笑道:“我在这里坐着就听见你们说话声,怎么?又有什么高兴事儿?说来听听。”

于是宁纤碧笑着将宁纤语来送螃蟹的事情说了,大长公主笑道:“正好呢,如今快到中秋了,我还想着螃蟹吃,亲家那边就送来了。快拿篓子来我看看。”

唐王妃笑道:“去年也不是没有螃蟹,老太太说什么不爱吃,到底没让多买,怎么这会儿又喜欢了?”说完却听大长公主笑道:“去年确实不爱吃,今年又爱吃了,怎么着?不让吗?难道没听说过‘此一时彼一时’?”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笑起来,早有两个婆子抬了一篓螃蟹到塌下,大长公主探头望望,点头赞叹道:“这螃蟹确实好,我也算是富贵乡中长大的,竟没看见这样大个儿的,就是阳明湖那边每年进贡来的蟹,也比这要稍微小那么一点儿,难为怎么养出来的。”

宁纤语笑道:“老祖宗不知道,那水田是专好养这螃蟹的,因此比别的田地贵出一倍去,要不叫田主人生意赔了,他怎也不会卖这块地。我二叔也说这蟹好,说明年种水稻还是其次,重要的就是要多养螃蟹呢。昨儿晚上我们用了一些,比阳明湖的蟹味道也不差哪儿去,又十分的肥嫩。”

大长公主连连叫好,闲话几句后,宁纤语便往宁纤碧房里来,又问沈千山去了哪里,听说仍往郊外去了,她便叹气道:“你看看你们夫妻两个,恩爱是恩爱,只是这才聚了几天?就又要分别?”

宁纤碧淡淡笑道:“知足了,这一次把金月和宁夏打残了,能换大庆朝好几十年的太平呢。到时候他回来,我们可不就长相厮守了。所谓拨得云开见明月,梅花香自苦寒来,自古如此,不艰难一番,哪里来的幸福?”

宁纤语笑道:“这话也有道理,你从来都是个能看开的,也只有你这样性子,才能安分随时自在欢喜。是了,你知不知道?香桐香药两个回来了。”

“什么?”

宁纤碧这一下是真惊讶了,忽见前边新来的丫头正看着小平安走路,小家伙摇摇晃晃像只小企鹅似的,忽地一下扑倒在地。只唬的那丫头抢上前去,跪在地上哭道:“小祖宗,让您别走别走,您看看这下摔了吧,何苦白白害我挨打……”

宁纤碧暂且就把香桐香药的事情丢在脑后,上前看着那丫头道:“你是叫清芬吧?前日才分来我房里伺候的,怎么了?这两日我看着你手脚利索,沉默可亲,难道还有人打你了?”

清芬看见是她,更是吓得面色苍白,呐呐道:“没……没人打奴婢,只是……只是奴婢刚刚害小少爷摔倒了……”

她不等说完,宁纤碧便明白了,摇头笑一笑道:“你起来吧,我当多大个事儿呢。小孩子学走路,哪有不摔跤的?这算个什么大事儿?你看看,小平安还没哭呢,你倒是哭的梨花带雨,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打你了呢,快别哭了,我们府里和别的府中不一样,下人们也是讲道理的,但凡没做错事,就不用挨责罚。好了,继续带着小少爷练走路吧,只是不许去那些登高水塘之类的危险地方。”

ps:求粉红票推荐票,诚心恳求,这文这个月底或是下月初就完结了,最后一个月,求大家帮我冲一下,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尽了力,我认了,再次拜托大家

第四百六十章:路遇(上)

清芬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了。这里宁纤语和宁纤碧又逗了小平安几句,嘱咐他不能去那些假山石上之类的危险地方,这才让清芬继续带着他去了。

那清芬看着姐妹两个的身影进了屋,这才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喃喃道:“小孩子走路哪有不摔跤的?是啊,道理如此,可是……真的有主子会和奴才讲这个道理?怎么……怎么会有这样亲切的主子?不是人人都说沈夫人厉害得很吗?”

“姐姐……姐姐……”小平安童稚的声音将清芬唤回神来,她愣愣看着面前这肉团儿一般俊俏可爱的小家伙,忽然忍不住一把抱起他转了两个圈子,含泪笑道:“小少爷,奴婢喜欢这里,奴婢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所以因祸得福,能落进这么个地方来。小少爷,奴婢喜欢这里。”

听着外面传来小平安的咯咯笑声,宁纤碧摇了摇头,笑道:“这孩子长大一定是像我一样没心没肺的,最喜欢乐了,做什么都能让他乐一回。是了,姐姐刚才说香桐香药回府里了,到底怎么回事?她们不是一直跟着白采芝的吗?”

宁纤语冷哼一声道:“这还有什么难猜的?妹妹不看看她们跟的是什么样主子?那主子就是个为了势利能不要脸皮的主儿,还指望着她们有多忠心?老实说,李家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们俩还能跟着这么长时间就是难得的了,如今听说那母女两个实在受不了李德禄,从家里跑了出来。露宿街头。她们俩哪里还肯跟着吃苦?”说到这里左右看看无人。便凑到宁纤碧面前,小声道:“那个丧尽天良的,听说昨晚喝醉了酒,她们三个在外面,回去一看,竟然要对姑妈……要对那女人做禽兽不如的事呢。”

宁纤碧大吃一惊,不过想想也不是很稀奇,李德禄恰是这个时代里惯出来的最无法无天可恨的男人。又是喝醉了酒,什么事干不出来?因沉默了一会儿,方叹气道:“所以她们才跑了出来?难怪呢,昨天晚上轻怜也和我说,在大街上看见了她,想必就是回去后的事情吧。”

“可不是?香桐香药说白采芝把李德禄打昏了,这才得以跑出来。如今她们两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说那女人又不要她们了,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养活她们?这自然就是胡扯的了。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儿,就是把她俩卖了。也断断不会撵回来,不过太太也没戳穿她们,太太又厌恶她们的为人,就把身契还了她们,让她们去外面自谋生路了。”

宁纤碧点点头道:“大伯娘这事情处理的也对,不然的话,收容了她们,谁知道日后还能生出什么事来?只是这事儿老太君知不知道?”

宁纤语摇头道:“哪里敢告诉她老人家,怎么说姑……那女人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如今落到这么个境地,就说了,老太君心里哪有不酸楚的?到那时怎么办?接回来吧,都已经驱逐出族谱的人,何况爹爹二叔三叔和太太们当日真是被她们母女俩伤透了心,你是不知道,这大半年来去一些勋贵家赴宴,但凡遇到了,那个得志猖狂就别提了,太太们几次都下不来台,只是气也没办法,那会儿哪有人敢惹李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下好了,李家倒了,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拍手称快呢。”

宁纤碧点点头,郑重道:“恰是这个话,她们两个和咱们府里已经没关系了,可是祖母心里听见这样事,总要牵挂的,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别再添了病。”

宁纤语道:“我们也是这么说,所以已经嘱咐过家下人了,任何人不能在老太太面前透信儿,让莺歌清歌她们也看着呢。我爹说了,这一回,说什么不能再让她们进门,养了两只狼十几年,结果被反咬一口,若还不吸取教训,看见她们可怜就去救,也许将来就能让她们谋害了性命去。”

宁纤碧淡淡笑道:“大伯父倒真是看的明白,姑……那女人也就罢了,白采芝我是最清楚不过的,真逼急了,她确实可以要人命的。”

宁纤语冷笑道:“只是如今,她落魄至此,纵有千般手段,也别想着在咱们身上下功夫了。妹妹你不知道,我每每想起她此时下场,都觉着身上冷汗一阵一阵的,当日若不是抽身的早,是不是如今这挨打受气的便是我了?那个禽兽不如的暴躁起来,借着酒劲儿,只怕早勒死我了呢。”

“姐姐错了。”却见宁纤碧摇头笑道:“若是姐姐没离开李家,到今日,只怕那李德禄早逼着你把铺盖搬到候府去住了呢,像他那样的男人,半点儿出息也没有,又让富贵日子熏软了骨头,指望着他能有什么骨气么?”

宁纤语想了想,点头道:“倒是你说的不错,这正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姐妹两个又闲话了几句,忽然外面报说爷回来了,姐妹两个便都诧异站起身,须臾见沈千山挑帘子走了进来,看见宁纤语,便施礼道:“三姐姐来了,快请坐,府里老太君身体如何?大伯娘她们身子还好吗?”

因问了几句关心之语,宁纤语一一含笑作答,又看着宁纤碧道:“世子爷一直都是傲气的,没想到如今竟也这样和气了。”

宁纤碧笑道:“一个是因为见到三姐姐,经过了去年这一遭事儿,如今又有宣哥儿和五姑娘的事情,咱们两家更厚密,他也是真正把宁家人当亲戚待。二来在宗人府里圈了一年,凭他什么棱角,总算磨得圆滑了些,会做人了呗。”话音落,却听沈千山笑道:“这话说的,真是让人怎么回答呢?好像我从前就没把你们家人当亲戚待似的。”

宁纤语笑道:“若说从前没把宁家人当亲戚待,这或许是冤枉你,不过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大从前那会儿,你见了我们几个姐妹是从不理睬的,眼睛只盯在六妹妹身上,到底后来让你得手了,不过我六妹妹也到底没负了你那一番苦心,你家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帮你撑起来了。”

沈千山笑道:“三姐姐还说呢,回来我不知谢了多少遍,如今可是要我当着您的面儿再谢一遍?”话音落,却听宁纤碧道:“行了,别打岔儿,今儿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还在京郊。”

沈千山道:“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明天就要赶回去,各地驻军都安顿好了,我趁着这半日功夫回来看看你和孩子。”

宁纤语知道她们夫妻相聚不容易,而且沈千山怕是很快就又要出征,因此便要告辞离去,沈千山和宁纤碧都留她吃了饭再走,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着,如今却不肯了,因到底说了几句话后离开,和大长公主告辞后,又在院中遇见了沈璧珍,便打趣笑道:“等着喝你们的喜酒等的眼睛都要蓝了,到底什么时候儿能喝上啊?”

沈璧珍红着脸低头道:“这我哪里知道?左右都是爹爹和那边商量着办。姐姐若想知道,就去问问你三叔呗……”不等说完,便听宁纤语笑道:“好啊!这哪里是让我去问,分明是要我去帮你刺探情报吧?好个丫头,打的如意算盘倒是巴拉巴拉响,既如此,我还偏等下去,看咱们两个谁着急。”

沈璧珍被她戳破心思,气得跺脚要来追,宁纤语便嘻嘻笑着走了。只余五姑娘在这里满面怅惘的目送她,心想自己也很着急啊,可是爹爹说宁伯伯如今正忙着呢,连二叔也不得闲儿,这婚事看来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了。不过转念一想,已经订了亲,如今都是大局已定,想来再不会有什么太大变故,自己倒是趁着还没嫁之前,在祖母和父母面前好好尽尽孝吧。

且说宁纤语,离开了亲王府后,便坐马车回伯爵府,如今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她再也不敢在车上睡觉了,也轻易不敢在城里逛,所以马车辘辘前行,很快便到了前门大街上。

却听前面一阵嘈杂声音,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宁纤语便皱着眉头把身子探出车帘外,问车夫道:“怎么回事儿?怎么不走……”不等说完,忽见眼前情景,竟是人山人海的,于是剩下的话便都尽数吞回了肚子里。

车夫却是尽责回答道:“前面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生了什么事,老奴过去看看。”宁纤语点点头道:“去吧,若是打架斗殴的,能吓唬几句,让他们散了最好,若是有人急病,就把人带到马车上来,拉着他去医馆。”

车夫答应着下去了,这里宁纤语留心听人群嘈杂议论声,但只是嗡嗡一片,不走近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因放下车帘坐回车里,旁边晓霞便好奇道:“这可是在前门大街上,什么时候儿有过这样事情?五城兵马司的人是不是快到了?”

ps:吼吼吼,猜猜遇到谁了?求粉红票推荐票嗷呜嗷呜!!!

第四百六十一章:路遇(下)

宁纤语冷笑道:“那些人从来都是最慢腾腾的,只怕不等他们来,这里的事儿早完了。”话音未落,忽然就听一个大叫着的声音道:“在哪儿呢?宁家的马车在哪儿呢?哈哈哈……被我找到了吧?我看你还往哪里藏?”

这个声音当真是刻骨铭心,一刻也不能忘记,别说宁纤语面上顿时苍白起来,就是晓霞香柏,也都惊叫出声,却又连忙捂住了嘴巴。

不到片刻功夫,只听声音已到近前,接着马车便摇晃起来,似乎是有人在向上攀爬,车夫的声音也随即响起道:“你放开,给我放开,你和我们宁家都没有关系了,你……你再敢往里爬,我就告官,让开……”

下一刻,马车帘子被猛一把掀开,一张胡子拉碴头发散乱眼睛通红的脸忽地探了进来,不是李德禄还会有谁?在看清里面的人后,他明显就愣住了。

宁纤语不动声色的向后面坐了坐,却听车外车夫急得大声叫道:“你也看清了,里面并没有你妻子,那白姑娘和我们宁家早就没有关系了,还不给我下来呢。”

“胡说……”

却见李德禄扭头冲车夫怒吼了一声,接着身子一动,大概是把车夫给踹了下去,然后他转回头得意道:“谁说里面的不是我媳妇儿?这媳妇儿正经是比那心如蛇蝎的女人还要名正言顺呢。娘子,是我啊,是为夫我啊,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宁纤语冷冷看着他。拳头都握的泛白了关节。咬牙道:“无耻之徒。谁是你的娘子?难道你要我把和离书拿给你看看?”

李德禄一愣,接着便又涎着脸笑道:“娘子,从前是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万万要大人大量原谅了我,俗语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啊,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就撒手不管了是不是?”

一面说着,就要往里爬,只吓得晓霞和香柏都尖叫起来,哪里肯让他近了宁纤语的身子,忙过来拼命推他出去,然而两个丫头到底是女人,哪有李德禄这身蛮横力气,到底被他一手一个甩了出去,接着他抓住宁纤语的手便嚷道:“娘子,难道你眼看为夫落到这步田地。还要落井下石吗?你可不能这样丢下我不管啊,娘子。从前都是我的错儿,我知错了还不行吗?俗语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娘子你就给我个机会……”

宁纤语被他拉住手,只觉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往日那些不堪回首的被折磨画面重新在脑海里出现,她尖叫着要甩脱李德禄,一面骂道:“你滚,你给我滚,当日不是我们家人,我连命都要送在你手里,你给我滚开……”

李德禄哪里肯放,整个人都爬进了马车里来,却不料被他踹下去的车夫也已经上了马车,拖着他的腿就往外拽。李德禄不耐烦,嘻嘻笑着对宁纤语道:“娘子别急,待为夫处理了这个老货,再和你畅叙别情。”一面说着,就杀气腾腾出了马车,撕住车夫衣领,就又要把他摔下去。

宁纤语趁着这机会,猛然便掀开马车帘子大叫救命,彼时那些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看热闹,猛听得救命声,不由愣住了,接着面面相觑看了眼,方才惊讶道:“咦?竟是宁府姑娘的车,不是那姓白的在里面啊?”

只是这时众人要上前却是有些晚了,那李德禄深恨车夫坏他“好事”,只觉着让自己在车里尽情磨缠一番,这前妻就能忆起昔日恩情,偏偏被这混账奴才给破坏了。因此气恨上来,抓着车夫就往车下掼去,这要是真掼到地上,不死也要丢去半条命。

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伏,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仿若是天外飞来的那么一道黑影,猛地卷起车夫,将他好好儿放在地上,接着一个人影翩飞而至,在马车旁落了地,扭头只看一眼,便惊讶道:“三姑娘?怎么又是你?”

宁纤语一愣,方看清这突然出现的人竟是之前有过一次救命之恩的乔羽,也不知怎么的,她脸一下子便红到了脖颈,只觉自己这最丢人的景象竟落到对方眼里,真是无与伦比的悲剧,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却见李德禄咬牙瞪眼的上前,叫嚣道:“臭小子,我们夫妻两个说话,关你什么事?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乔羽惊讶看了李德禄一眼,又转向宁纤语,疑惑道:“这……这是你丈夫?怎么沦落到这个境地?”

“什么丈夫,早已不是了。”宁纤语又急又羞,咬牙切齿道:“这是差点儿要了我性命的仇家,不承想今日在街上遇见他,竟还来歪缠,求壮士将他撵走,我……感激不尽。”

乔羽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是了,我也听说过京城最近两年里最有趣的风月故事。那这人就是那个姓李的提督家的子弟吧?说是他当日宠爱侍妾,差点儿把明媒正娶的发妻给折磨死,幸亏发妻的娘家人齐心,将他妻子救了出去,又签了和离书。谁知最后竟是峰回路转,他竟又娶了那妻子的表妹做正妻,咦?这么说,他这会儿应该有妻子啊,还来缠着你做什么?”

宁纤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乔羽,爽侠是爽侠,只是在大街上你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还向自己求证吗?这也太笨太呆了吧?

正着急,却听李德禄大声嚷道:“那个蛇蝎女人早叫我给休了。娘子你听我说,我真的知错了,我都把那个女人给休了,我是真的要洗心革面……”不等说完,那地上车夫总算是回过神来,将他一把拽下车去,然后对乔羽大叫道:“请壮士帮忙拦住这不知羞耻的禽兽畜生,老奴要赶紧送我们三小姐回去。”

乔羽抱肘当胸站在地上,看着宁纤语笑眯眯道:“好吧,就再帮你一回,不过这样一来,你可是欠我两个人情了。”一面说着,见李德禄还要扑过去,他便用脚一勾,将对方绊了个狗吃屎,登时惹得围观人群哄笑起来。

立刻就有人给马车迅速让了一条道路出来,围观人等都很同情这位宁府三姑娘,眼看着马车扬长而去,李德禄方爬起来,恼羞成怒看着乔羽,刚龇了一下牙,还不等说话,便见乔羽笑嘻嘻道:“怎么?想打我?你可想清楚了,本少侠乃是天涯帮的二帮主,付明清那厮在我手下还走不过三百招,就是沈千山,马上功夫我是不如他,但陆上功夫嘛,赢他不敢说,打个旗鼓相当还是不难的。你确定要惹小爷,给小爷痛揍你的机会?”

付明清沈千山,这恰是李德禄最害怕的两个名字,当下王八脖子一缩,色厉内荏叫了一声:“等着,你给我等着。”便在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乔羽的小厮这时候才凑到他身旁来,小声道:“爷啊,何必要说这些话,就等他来惹你,然后把他揍一顿多好?”话音未落,便被自家爷在头上刮了一巴掌,听他怒道:“混账东西,就想着揍人,忘了咱们可是要去见皇帝的。这时辰眼看都到了,大哥说过不能耽误,这是人家新皇帝登基后第一次召见咱们,去晚了就是落人家的面子知不知道?我不管你了,跟上来就跟跟不上来你自己给我跑到宫门外等着去。别忘了把马牵好。”

话音落,他便飞身上了一边房顶,竟是展开轻功穿屋越脊风一般向皇宫奔去,心里还想着刚才那女子梨花带雨满面惶急的模样还是很动人的嘛。

那小厮只喊了一句,人已经没影儿了,只好哭丧着脸牵马从人群中挤着离开,一遍咕哝道:“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没什么,可怎么总是我跟着倒霉呢?”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这才逐渐散去,正如宁纤语预料的一般,这会儿五城兵马司的人才耀武扬威过来,却哪还有半个人影儿,于是也没问什么经过,便离去了。

等到他们也撤去后,方从一条巷子里闪出两条人影,那宁玉兰畏畏缩缩靠着白采芝,小声道:“孩子,咱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那没天良的畜生还有脸对你喊打喊杀。”

白采芝冷笑道:“原来我们还需要担心担心,不过如今倒是不用了,只怕他再也没时间来理会咱们娘儿两个了。”话音落,听见母亲问为什么,她就冷哼一声道:“难道娘你没看见他之前的丑态?如今想着三姐姐是候府中人,又富贵了,便厚颜无耻的赶着叫娘子,认错儿,又说早把我给休了,既如此,他是自己承认休了我的,还和咱们说什么?就是到公堂上,这封休书笔迹是我的,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自己嚷出来休了我,这便是铁证,到时只说他喝醉了嚷着休妻,不能写字儿,所以我才含泪代笔,不就完了吗?”

ps:啦啦啦,两口子这样的结局大家喜欢吗?当然,这还不是结束。求粉红票和推荐票,距离月底越来越近了,而月票的差距也越来越让笨酒绝望了嘤嘤嘤嘤,所以今天还是老时间三更,并附上猛虎趴地花式求月票嗷嗷嗷

第四百六十二章:再次出征

宁玉兰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到地上,想了想又埋怨道:“既是如此,当日就不该写休书,直接写和离该多好?”

白采芝不耐烦道:“您真是老糊涂了,写和离,人会信吗?我如今连娘家都没了,凭什么和离?更何况也幸亏没和离,听听他刚才嚷的什么?若是去了公堂,岂不又是一番好交涉?行了,如今咱们赶紧出城吧。”

“还要出城?那……那混账东西不是都不会追究咱们了吗?”宁玉兰愣住,却听白采芝冷笑道:“他是不追究咱们了,只是难道你我要像他一样,如今立刻就到亲王府去摇尾乞怜?别说我不愿意,就是亲王府的人,看见我们这样,也只有鄙视不屑的,就算给两个馒头,哼!我可不是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