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明兄长眉头动了动,看了看自己魁梧的身材,天生带着凛然正气(杀气)的脸庞,感觉自己混进去难度有点大。

徐父一本正经地提点道:“国子监今天人这么多,难免会出乱子,你可以带些人去帮忙维持秩序。”

开玩笑,要是大儿子不去,他们娘就该逼他去了,还是让儿子牺牲一下吧!

徐昭明兄长听了徐父的话,点点头走了。

大儿子走了,徐母忍不住感叹道:“昭明去国子监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参加文会来着,也不知他紧不紧张。”

徐父说道:“他紧不紧张我不晓得,你倒是挺紧张的。”

徐母剜了他一眼,啐道:“你压根不关心儿子,当然不懂!我感觉昭明他越来越有长进了,说不准以后我们家会出个探花郎!”

“你怎么不说他是状元?”徐父觉得徐母想多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状元得才学能服众,探花脸好看的话,文采马马虎虎就行了。我儿长得这般俊秀,说不准陛下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点他个探花当当?”

徐父无言以对。

要是他们儿子能考上进士,兴许还真有这个机会。

可他们儿子是考进士的料吗?

做梦也得实际点!

另一边,徐昭明兄长风风火火地点了人手去帮国子监维持秩序,由于他们在军中练惯了,走路快得带风,所以抵达时正好碰上徐昭明和寇承平等人会师。

徐昭明兄长远远便见到国子监大门前闹哄哄的,比菜市场还喧嚷。再定睛一瞧,他弟弟的脚步似乎突然凝固了,跟着其他人一起抬头看向国子监前拉起的醒目横幅。

一行大字很快映入徐昭明兄长眼帘:这个小明不是人,天上神仙下凡尘!

徐昭明兄长:?????

最初的迷茫过去后,徐昭明兄长就看到横幅底下站着一溜穿得花里胡哨的小纨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面写着个“明”字的旗子呼啦啦地摇!

许是因为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这群小纨绔们还挺有秩序,只摇旗没呐喊,十分文明地招呼迎接今天要上场的种子选手徐昭明!

瞧瞧那殷殷期盼的小眼神,里头明明白白地写着:小明啊,今天一定要争气!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这时国子监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关注到横幅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人看懂横幅的意思以后都不由自主地看了徐昭明一眼。

这个有名的小乐痴,对这次文会这么有信心的吗?

真叫人想不到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徐昭明兄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弟弟先是一脸震惊和错愕,接着就,欢欢喜喜地跑过去和那群小纨绔会合!

不是,你小子就没想过你可能第一场就被淘汰吗?!

徐昭明兄长思忖片刻,下令让跟着来的人向后转齐步走,哪里来哪里回去。

他对不起娘。

他得承认他不敢进国子监看这场文会。

光看这开头,就不像是什么正经文会。

谁知道这群整天胡作非为的小纨绔会把文会闹成什么样?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丢脸,所以还是原路返回吧。只要不看,就可以当没事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意儿:哥哥一劝,豁然开朗

谢哥哥:陷入沉思.jpg

*

看到很多小可爱纠结铅笔的事,首先,铅笔有没有用,各人有各人看法,就不多哔哔了,只说一句,在这里它不是用来练字的。

再说说铅笔能不能在宣纸上写的问题,古人写字也不是人人都用宣纸的,宣纸的原料是青檀皮,就想想吧,有多少青檀树皮可以剥。

宋朝以前比较多的是麻纸藤纸,宋朝开始流行竹纸,还有各种混料纸,尤其江南一带多竹,就用来做造纸原料了。

那时候的纸具体是什么样的,软不软硬不硬,我也没摸到过,但肯定不是全民用宣纸。就是因为造纸原料不断改进,从宋朝开始印刷业就快速发展~

我们可以假设工匠技艺高超,造出来的纸已经可软可硬,这样就不用考虑铅笔写宣纸的问题了!

最后,说到竹纸,《盘秦》里的扶小苏就叫人搞出来过,《闲唐》里的小王爷也叫人改良出来过,大家可以去看看!(咦话题怎么突然变了

第73章

事实证明,徐昭明能和寇承平他们玩得好不是没道理的,他兄长看到后转头就走的场面,他一点都不觉得承受不来,反而觉得小伙伴们对自己真好!

看看,这么用心给他准备惊喜,还和他穿上了同款花里胡哨的战袍,陪他一起当一干身穿监生服的同窗里最亮眼的存在!

瞧见盛景意被寇承平他们簇拥在中间,徐昭明开开心心地跑过去跟他们会合,说道:“看到第一句,我还以为你们在骂我呢,这你们都想得出来!”

寇承平说道:“谢贤弟想的!”

这“谢贤弟”自然是盛景意。

盛景意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改了改拿来用!”

标语嘛,就是要新奇,要耸动,要夺人眼球,要不怎么能一下子吸引住别人的目光。

徐昭明经他们这一闹,原本那点小紧张全没了,输赢其实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大家一起做一件事,至于做得好不好,谁会在意啊!徐昭明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丢咱们的脸!”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入内,走到哪都引得许多人侧目,大家一眼看去只有一个感觉“哦那群学渣小纨绔来了”。

只有少数人多看了几眼,注意到这群小纨绔里多了个人,且这人眉眼俊秀,却戴着个口罩,叫人忍不住好奇他整张脸到底长什么样。

有八卦的家伙一打听,才晓得最近徐昭明他们常带着这位“小谢公子”玩,听说是临京谢家的远亲,对方与谢谨行这位“谢家玉郎”一同来的金陵。

提到谢谨行,话题便又转了个弯——

“也不知张祭酒有没有请谢公子。”

“听说今儿韩府君会来,谢公子应当也会来吧?”

“真是可惜了啊……”

在稀稀落落的惋惜声中,一人身着青衫缓步迈入国子监,不是谢谨行又是谁。

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如今的金陵城一把手的韩端,他俩倒不是约好了,只是在国子监大门前碰上了而已。

两人都是表面功夫一流的人,见了面自然客客气气地相互问好,有说有笑地并肩往里走,画面看起来说不出的融洽。

旁人见韩端两人谈笑风生,皆是风度翩然,不由感叹今年金陵气运颇佳,竟让当年两个临京最受瞩目的年轻人又在这里相逢,叫他们也有机会见识到当年“临京双英”齐齐出没于各大文会的风姿。

张祭酒听人说韩端与谢谨行一起来了,立即领着其他人亲自过来相迎。

如此这般地寒暄了一番,韩端便笑道:“张祭酒且忙去,我们可都等着看文会。”

张祭酒听他这么说,也就不留下作陪了,只留了个人陪韩端他们说话。

韩端与谢谨行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气氛颇有些好朋友久别重逢的热络,只不过两个人都深谙成年人话术:见面相谈甚欢,瞧着其乐融融,细细一品其实什么都没说。

另一边,张祭酒正准备给国子监选出来的几位挑战者训话,要他们好好表现别输给百人团,到要开口时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还不知道国子监大门前闹的那一出,发现是徐昭明还没到后眉头一皱,问旁边的何司业:“徐家那小子呢?”

何司业还未答话,就听给监生们准备的观赛区那边传来“哇”的一声惊呼。

张祭酒等人齐齐看去,只见那观赛区左右的两棵树被征用了,不知是谁爬到上头挂了张巨大的横幅,上头赫然写着一行大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答不上来吧”。

张祭酒:“………………”

张祭酒脸皮抽了抽,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几个混账干的好事!

何司业小心地问张祭酒:“要派人去取下来吗?”

张祭酒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用,闹起来不好看。”

这横幅虽然操蛋了点,可要是派人去阻止他们挂这玩意,他们绝对会做出更操蛋的事。

再说了,难得这群混账东西能把心思分到诗文上头,胡闹点就胡闹点吧,他可不想以后看到定国公他们还得继续绕着走。

想想过去两年,真是学生家长尴尬,他这个当校长的也尴尬啊!

张祭酒只叫人去把徐昭明喊过来。

徐昭明正在看小伙伴们给他准备的其他惊喜。

徐昭明十分感动:“这都是你们这两天偷偷叫人准备的?”

他一看到那个正对着擂台的横幅,就感觉浑身充满了斗志,完全不想被人瞧低了去!

他的小伙伴们真是用心良苦啊!

寇承平说道:“那当然,不是我们还有谁!”

寇承平领着徐昭明走到树荫底下,叫人掀开了树下那排长桌上的红绸布,上头摆着一个个阶梯状的木架子,每个木架子上都摆满了各式糕点和冰冻饮子。

旁边还有仆从候在左右,架子上空了便取来新的补上。

寇承平大方地对周围好奇围观的同窗们说:“一会大家要是渴了饿了,可以过来这里取些吃的喝的,我们叫人准备了很多,都是同窗,不必客气。”寇承平把徐昭明推到前头,“当然了,要是大伙能一起给这家伙鼓鼓劲就更好了!”

平日里徐昭明这群小纨绔与别的监生泾渭分明,鲜少玩到一块,许多监生心里或多或少是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行事太荒唐的。

刚才看到那横幅时,众监生依然觉得这群小纨绔又在胡闹。

可这会儿寇承平客客气气地与他们说话,还给他们准备了糕点和饮子,他们顿时觉得过去自己对他们的偏见太没道理,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纷纷说好,不少人还取了张旗子,表示一会要给徐昭明加油鼓劲。

徐昭明只是不关心音乐以外的事,实际上并不愚笨,自也瞧出众人的态度转变。

他一转头,对上了盛景意笑意盈盈的眼睛。

本来他根本不在意这种文会,这一刻却突然很想赢,想让自己这群朋友得意洋洋地向其他人炫耀他是全场最厉害的。

等他赢了以后,还可以跟着张祭酒选编《唐诗三百首》,到时他把选出来的诗谱成朗朗上口的新曲,叫街头巷尾到处瞎跑的小孩都能唱上几首!

他们这些总被人骂荒唐骂胡闹的小纨绔,也是能做成正经事的!

张祭酒派人来喊徐昭明时,徐昭明已经变得斗志昂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跑去与其他挑战者会合,抽签决定自己第几个上场。

徐昭明运气一般,抽签却很积极,张祭酒一说开始抽签他就头一个跑过去抽。

结果摊开抽到的小球打开一看,里头写这个“伍”字!

第五个出场!

徐昭明见到寇承平他们簇拥着盛景意过来看他抽签,立刻把抽到的“伍”字朝他们亮了亮。

“最后一个出场,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寇承平忍不住嘀咕。

“只要有实力,第几个上场都一样。”盛景意笑着接话。

寇承平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们不是对徐昭明的实力没什么信心吗?

要是头一个上场,说不准百人团那边没反应过来连错几题呢?最后一个上场,人早就答熟练了!

说实话,寇承平也不晓得徐昭明是什么水平,明明每天他们相互考校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但谢谨行一出题,徐昭明很快能卡壳。

至今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太菜,还是谢谨行太厉害!

现在纠结这个也没用了,徐昭明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啊!

盛景意对徐昭明倒是很有信心。

这世上很多事其实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比如徐昭明这群小纨绔整日胡作非为,可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纨绔就是因为他们家境优越、备受宠爱。

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他们都有远胜于一般人的本钱与资源。

就像这次“临时抱佛脚”,寇承平他们从家里顺出来的各种诗集各种孤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哪怕能拿到,别人也没有谢谨行帮忙开小灶!

有这么好的条件,他们兴许不能成为最好的,想从普通人之中脱颖而出却不难。

盛景意带头举着旗子朝徐昭明摇了几下。

徐昭明感受到来自小伙伴的鼓励,抽到最后一个出场的沮丧全没了,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去等候区坐下。

这时候百人团也陆续入场,太平书坊做宣传的时候就说不拘年龄、不拘身份,所以这批筛选出来的百人团里面有老有少,有穿锦衣华服的,也有穿麻布短褐的,甚至还坐着几个女子。

国子监什么时候能让女子进来了?

不少人都纳罕地看了过去,有些与赵博士关系好的人便认出了其中一人,那竟是他们师娘唐氏啊!

张祭酒也注意到那几位女子的存在,当初他与寇承平等人说好了,国子监这边的挑战者他们来挑,百人团由太平书坊那边筛选,现在看到太平书坊把女人选了进来,本想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

要是这几位女子才学不过关,太平书坊怕也不敢让她们入选吧?她们能被选上,必然是因为她们在初选时表现突出!

既然一开始没限制男女,太平书坊那边选中几位女子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会有女子交报名表而已!

张祭酒下意识往韩端那边看去,却见韩端正与在旁边作陪的赵博士说话。

赵博士明显不在意妻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他还骄傲地和韩端说了唐氏入选百人团的事,一脸感慨地表示“要是我妻子生为男儿,必然比我有能耐”。

韩端含笑说道:“令正巾帼不让须眉。”

赵博士得了韩端这句称赞,忍不住往百人团那边看去。他与唐氏成婚多年,一眼看去便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唐氏的身影,满面笑容地与唐氏对视,瞧着比自己出了风头还要骄傲得意。

唐氏见他这般表现,也回以一笑。

殊不知他们夫妻俩这眉眼官司却落入点评席上刚落座的陆观眼中。

这陆观便是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位点评老师,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唐氏的前任丈夫。

陆观坐定之后,仍想着唐氏与赵博士相视而笑的那一幕,少年时的种种掠过心头,叫他一颗心久久无法平静。

说来也稀奇,这么一场文会竟把他们这对早已各自嫁娶的表兄妹聚到了一起。

十多年前他们是人人艳羡的少年夫妻,你侬我侬地许下过无数山盟海誓,何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如今他再娶,她亦再嫁,难得重逢怕也要形同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

注:部分人物有原型,但是背景和年龄都模糊处理,不用纠结,一切都是作者随便安排的!(因为懒得查资料(住口

反正所有人的未来都会光明美好!

第74章

寇承平不愧是手握太平书坊的人,消息也颇为灵通,瞧见分坐在三个不同位置的唐氏三人,登时来了精神。

他压低声音和旁边的盛景意八卦起来,看这前夫后夫齐聚一堂的架势,可真是为难唐氏了啊!

盛景意听了便说:“有什么好为难的,都各自嫁娶了,难道还要避着不见吗?”

说起那些个风花雪月的小道消息来,寇承平可就有说不完的内幕消息:“这你就不晓得了,当初他们是少年夫妻,还是从小表哥表妹的,感情深厚着呢,要不是陆家那位老母亲寻死觅活要拆散他们,他们也不会和离。”

说到这里,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听人说,他们和离后还有往来,要不是那姓陆的再娶了,怕是现在还在藕断丝连。”

盛景意是背过《孔雀东南飞》的,自然晓得从古到今有多少因孝字当头而被拆散的婚姻悲剧。

唐氏再嫁后能婚姻美满,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事。

想想《孔雀东南飞》里,刘兰芝被家中安排再嫁时焦仲卿找上门指责说她“贺卿得高迁”“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她只好伤心欲绝地在再婚当日与焦仲卿共赴黄泉了。

盛景意对寇承平说道:“这些事,你往后还是不要再与旁人说了。”

不管当年陆观与唐氏和离时有没有再藕断丝连,现在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再传这些闲话不太适合。

寇承平听盛景意这么说便住了口。

想到唐氏现在还在畅清园当编辑兼老师,他立刻点点头说:“我又不是爱说人闲话的人,这不是看他们三个人聚到一起了,才和你提几句吗?我看你和唐先生聊得挺好的。”

两人说话间,第一位挑战者已经登上擂台,他会和百人团同步答题。

计分方式很特别,即便他能答对也不是立刻得分,而是要计算百人团那边的错误人数,比如这道题百人团里面有十个人答错了,他就可以得十分。

这样一来,题目的难易不同,挑战者的得分也会不同,比赛区分度更高、可看性更强!

第一位挑战者是个典型的好学生,一身监生袍穿得齐齐整整,头发也梳得纹丝不乱。

他平时肯定是埋头苦读选手,乍然面对这么多人的注视有点紧张,开始下意识地捻弄手里的粗铅笔。

这是他们五个挑战者和百人团入选之后拿到的“战笔”。

比起他们作画起草用的炭笔,这支“战笔”外头有木壳裹着,用起来不会像炭笔一样把手弄得乌漆漆。

他们这两天都带回去试着练了练“战笔”的用法,坚决不在答题时落后于人!

张祭酒等人合力准备了丰富的题库,比赛正式开始后第一套题便被开封了,主持人站在场中举起道具牌,先面向百人团,让他们在纸上把诗句补充完整。

题目不难,出的是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缺了个惊字。

杜甫的诗一向工整到近乎是在炫技,在唐时便以抄本形式广为流传,到北朝廷时更是兴起尊杜诗之风。

比如锐意改革的北朝廷宰相王安石年轻时便格外推崇杜甫的诗,不仅经常研习杜甫诗作,还写了首《杜甫画像》狂吹一波并自费给杜甫出诗集,喜爱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杜甫的诗是唐诗各种体裁的集大成者,什么都能写,什么都写得好,又吸引到一大批王安石这样的狂热粉,普及程度在唐诗之中算是非常高的了,第一题出他的诗可以算是送分的热身题!

由于题目里只缺了一个字,亮题之后钟响三声便要停笔,在当——当——当——的撞钟声中,百人团飞快扫完题目、紧张地写下自己的答案。

本来题目并不难,那钟声却敲得人心慌,这种气氛着实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百人团那边答完题,便轮到挑战者亮出自己的答案。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第一位挑战者到最后一下钟声响完了,才勉勉强强把答案写了出来,字迹十分潦草,全然看不出平日里那手好书法。

好在这时代字的变体很多,这样写也行那也写也行,答题也没要求非要写成哪种字体,所以这位挑战者勉强也算答对了。

可惜杜甫这首诗普及率太高,百人团的错误率很低,仅不到十个人写错。

盛景意看到这个人数惊了一下,觉得这种赛制对这时代的人来说是不是太小儿科了,要是一会大伙都只拿到寥寥几分,场面会不会很难看?

可惜她左右都是学渣,想讨论一下都难,只能认真听起了点评老师的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