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界都开始传叶家有生子秘方,她除却哭笑不得只有束手无策,她怎知自个儿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

可冬晚晴却是追着问不停,叶云水没了辙,只得又为冬晚晴把了脉,说了点儿女人滋补的药方让其把嘴封上,这才算了了事。

黄玉娘临走之时又给叶云水行礼道了谢。

虽只是一福礼,可那笑容之中也有感激之意,叶云水也未过问,只是寒暄着把众人送走。

秦穆戎晚间归来时,叶云水才把花儿回的话说了,又开后问他道:“祈善可是有什么想法?”

秦穆戎也是灌了不少的酒,仰躺在床上说道:“他什么想法?灌的都钻了桌子底下去了,改日再谈便是。”

叶云水抽抽着嘴,这醒酒汤不是白让花儿给祈善熬了?

二日一早,秦穆戎与叶云水很早便起了身。

办完了满月礼,这第一件事自要进宫去给太后叩恩,去给明启帝叩恩。

往日这一行只带两个小的,如今却成了四个,叶云水的亲王世子妃车辇可是热闹了起来。

小兜兜昨儿也是得了不少好玩意儿,可依旧把庄亲王爷亲手扎的那个小弓捆在背上,好似出门打猎似的,姝蕙因是个姑娘,旁日里在家玩耍便罢,进宫总不能跟小兜兜似的任意胡闹,规规矩矩的坐在叶云水身旁。

俩小家伙则是窝在吴嬷嬷与邵嬷嬷怀里,依旧睡的沉,小嘴吧嗒吧嗒的就是不醒。

一路行至“安和宫”,叶云水带着孩子们下了马车。

小兜兜也不客气,直接小跑这就奔进了正殿,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老祖宗”,叶云水领着姝蕙随着进了正殿,吴嬷嬷与邵嬷嬷行至其后,太后此时正坐在正殿内等着她们。

先是带着孩子们齐齐的给太后磕了头,太后则让吴嬷嬷和邵嬷嬷将两个小的抱上去,“哀家这一个月心中都在想这两个小家伙,做梦也时常梦见!”

挨个的看了个遍,小兜兜则挤在太后腿上,嘟着小嘴道:“我也想老祖宗。”

“少不了想你个小家伙!还未等瞧见影就听了你那脆声的叫唤,叫的哀家这心里头的酥了!”太后搂着小兜兜亲了口,小兜兜则回亲一口,可是把太后乐的够呛。

乐裳此时也从其后殿行至此处,让宫女们端上来两碗甜羹给了小兜兜和姝蕙,而她则带着小十四郡王问起了叶云水:“如今而小世子一岁半都能跑了,可十四郡王还不能站得起来,可是身子不康健?世子妃懂医,帮着出出主意?”

叶云水立即让太监们去把带的箱子搬了进来,口中说着:“早先便想过这件事,所以又让人特意做了一架,以前小兜兜学步之前便坐了这小车上,每日坐的时间不可过长,时间久了便好。”

乐裳倒是带着好奇,叶云水教小太监们把那简易的学步车装上,乐裳则抱了十四郡王坐了上面,看着便是笑了,“世子妃总是能想出这好主意。”

叶云水只是淡笑没有回话,小兜兜在头后那里撒娇够了,则与姝蕙、十四郡王在一旁聚了一起摸小弓,乐裳服侍太后用了药,太后貌似随意的说起这次选秀之事,“…哀家老了,得把手边的事都安置安置,不然哀家放不下这颗心。”

说完此话,太后则意有所指的看了叶云水一眼,叶云水知她这事在提祈善与黄玉娘的婚事,也没瞒太后,把昨儿祈善与黄玉娘的事说了,“那黄玉娘倒是豁出去这张脸来求臣妾,应也有实心,臣妾问了世子爷,也问了小公爷的意思,小公爷恐是要思忖思忖,暂且还没回。”

太后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叶云水这番撮合很满意。

如若叶云水没理此事,恐怕太后便要说出几句斥话,毕竟祈善心中所念,太后也不是不知。

“有你在,哀家这颗心也就放下了。”太后这般说,叶云水笑着回道:“终归是小公爷的事,唤臣妾一声二嫂,臣妾也不能干涉的太过,免得遭传闲话。”

太后倒是笑了起来,“你这时候倒是记得守规矩了,没拿鸡毛掸子去抽那闲话人的嘴巴?”

叶云水撒娇的红了脸,“旁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太后信得过臣妾便足矣。”

“哀家给你撑腰!”太后边说边笑,又问起了庄亲王爷的身子,众人闲话半晌,秦穆戎则从永和殿归来,先是叩谢了太后,随即便站于一旁逗着小兜兜、十四郡王及姝蕙玩。

太后看在眼中更是笑,留了几人用午膳,待吃用过后才允这一家回了王府。

刚刚进了王府的大门,还未等换乘上软撵回“水清苑”,秦穆戎与叶云水便被拦了下来,却是三皇祖父府上的大总管。

秦穆戎接了信,上下看了一遍便扔给了叶云水,“三皇祖父去了霞飞山,让我等去那里见他。”

叶云水看完了信,则是问起秦穆戎,“那咱们何时去?”

秦穆戎看了一眼那在此等候者的三皇祖父府的总管,淡笑一声言道:“自是要马上去,否则三皇祖父也用不着直接派了总管到此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让吴嬷嬷与邵嬷嬷带着孩子们回去,而她则与秦穆戎单独前往霞飞山而去。

这三皇祖父如若欲见孩子定是会回归涅梁城,而如今亲笔题信让其二人前往霞飞山,定是还有旁的事要谈。

两个人也没过多的耽搁,换了衣装上了马,直接往霞飞山奔去。

叶云水因是刚出月子没有多久,秦穆戎未敢驾马太快,故而行至山下,正是日暮黄昏。

日落将这片大地笼罩在内,晚霞红光,倒是美景一片。

行至那村落之处,此村依旧是以往那般恬静,让叶云水从心里头怅然舒坦。

秦穆戎带着叶云水往三皇祖父的屋落行去,老爷子此时正坐在一旁下棋,而其对面还有一人,却是肃郡王…

第五百三十五章 现

叶云水愣在原地略有惊诧,看向了秦穆戎。

肃郡王从未出过宫,而今却是第一次?还特意找他二人?

秦穆戎驻步停留半晌,却是脸上挂了一丝坦然,依旧牵着叶云水的手向前走去…

叶云水上前先给三皇祖父行了礼,随即又朝着肃郡王福了福身。

肃郡王倒是笑着还了礼,口中言道:“二弟妹不必客气。”

叶云水只站于秦穆戎的身后,秦穆戎看着肃郡王却没有坐下,那目光显然是在问询让他与叶云水二人来此何意。

三皇祖父叫了叶云水到一旁,口中道:“老头子想你的茶了,来教教我那乌龙观景是怎么个手法?”

叶云水自知这是三皇祖父在为肃郡王与秦穆戎找一个机会单聊,笑着上前搀扶着他往一旁的茶案之处而去。

秦穆戎看叶云水坐在那里,与肃郡王二人起身行出几步低声细语聊了起来。

三皇祖父抿着茶,看向叶云水,口中笑着问道:“还未见过两个小家伙的面儿,改日回了城内抱来给老头子瞧瞧,可是起了名字?”

叶云水为三皇祖父又斟了一杯茶,口中回话道:“皇上赐了名,秦公卓、秦公允。今日跟世子爷刚从宫中见了太后,本想带着笑傲的们去您府上探望,可接了信才得知您在城外,怕不安稳,没敢带着他们出来。”

三皇祖父点了点头,往秦穆戎与肃郡王那方看了一眼,嘴角带了一丝调侃,指着他们便是问道:“丫头,你可知道肃儿来此何事?”

这肃儿定是说的肃郡王,三皇祖父能如此称呼他,想必关系也十分亲近…

叶云水顺着三皇祖父的目光往那方看了一眼,则是道:“定是找世子爷有事相谈。”

“跟老头子我还打马虎眼?”三皇祖父挑了眉,“别闷着,说出来让老头子听听,如若你答的对,老头子说一件你感兴趣的事。”

叶云水思忖片刻不由得露了分苦笑,才说道:“旁的事我不敢肯定,但恐逃不过问生子方子的事。”

三皇祖父拍着腿哈哈大笑,指着叶云水便是道:“就知你这丫头心里明白,面子上却跟老头子装糊涂。”

叶云水又为三皇祖父斟了茶,也笑着问道:“您欲说何是孙媳妇儿感兴趣的事?”

三皇祖父则拿出了一块破旧皮子还有一张纸,口中淡淡的说起这物件的来历:“前些日子那混小子拿了个图,让老头子我寻这地界,我派人过去寻了,只挖到这一张皮子。”

叶云水将那破旧皮子和纸张拿过来看,却是心中一惊。

那皮子不提,那纸张上却是个地图,而且是叶老太太临死之前给她那个瓶子上所指的图。

秦穆戎居然会直接找三皇祖父前来寻这个地方?这事叶云水本都已是抛掷脑后,按说那陈家祖辈埋葬点儿珍贵物件也不至于让她刻意去寻,但秦穆戎能有这份心不是欲寻宝,这应是要抚平她心底的那个结。

看着那张图,叶云水的眼睛略有湿润,却有感觉到三皇祖父正在看她,便转过身把眼泪憋回肚子里,又是尴尬的笑了笑。

此时秦穆戎与肃郡王二人也已谈完行步过来,叶云水连忙将那皮子放了起来,起身上前迎了几步,将自个儿的小手悄悄放在秦穆戎的大手里,那一副羞涩模样让秦穆戎略为意外,可脸上挂了一份笑,依旧握紧她的小手往三皇祖父那方走。

也没背着三皇祖父与肃郡王,秦穆戎则直接问起叶云水,说起肃郡王所求之事:“肃郡王此次是有求于你,他身子不康愈,又想留一后,不知可否对子有碍。”

叶云水并不意外,她自得知肃郡王之事便一直对他的身子心存疑惑,如今直接来寻她端看病情,应该病不是假,可她真的要插手此事?

看着秦穆戎,秦穆戎的目光中带着肯定之意,叶云水这才暂将疑虑埋在心底,与肃郡王直言相谈:“臣妾不懂肃郡王的病情,不知肃郡王可否细说?”

肃郡王苦笑一声,倒是伸出了手,“二弟妹把一下脉应是可知,之前过往的事不提也罢。”

这无非是在遮掩…叶云水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拿了帕子铺陈在肃郡王的手臂之上,叶云水则搭上了他的脉。

脉沉,病不是假,脉稳,病情已得以控制…叶云水下意识的看了肃郡王一眼,却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肃郡王想必是已经寻到了调理的药,这身子欲留后倒是无碍,只是体虚,再多调养一番便可。”叶云水说出此话,秦穆戎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缓释开,三皇祖父却一直在旁边吃茶,半句话都不搭腔。

肃郡王拱手相谢,又说起了文代荷,“她的身子还在调养,改日令她再寻二弟妹相帮,在此要谢过二弟妹了。”

“肃郡王不必言谢。”叶云水只客套寒暄这一句,便退了秦穆戎的身后。

对这位肃郡王,她看不透,品不透,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妙。

这件事谈完,秦穆戎又与三皇祖父坐了一起聊了些西北之事,自是少不了说起袁家。

自明启帝不肯再攻占多罗国,袁石介则回了西北,而袁石弘还留在涅梁城内,时而出来与相识之人吃茶谈天。

太子秦中岳这几日则随明启帝前往皇陵祭坛处祭祖,故而肃郡王才有此机会出来。

叶云水很想把耳朵堵上。

因为三皇祖父说话还好,但肃郡王与秦穆戎二人言谈之间总是以委婉之词交流朝事,叶云水听的累。

自从生了两个小家伙之后,叶云水则厌倦 购新斗角、厌倦了争权夺势,只想整日的陪着孩子们玩、陪着秦穆戎过过那平淡日子便是足矣。

可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何时能从奢望变成愿望?

夜晚一过,天色蒙亮。

秦穆戎则将睡过去的叶云水直接抱上了马,用带子将其牢牢的固定在自个儿身上,叶云水蜷在他怀中继续的睡着,而秦穆戎则纵马往城内而去。

叶云水窝在秦穆戎怀里一直迷迷沉沉,本想着回到府中再睡了踏实,可这一路上的细风吹佛

,反倒是让她精神起来。

回到“庄亲王府”,叶云水看了兜兜、姝蕙,又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儿,与秦穆戎二人用了早饭则说起肃郡王之事。

叶云水也没有试探,直接问着秦穆戎,“肃郡王的身子有过伤病,恐是服过毒,如今应已是控制住,能挺多长久妾身不知,可却知超不过世子爷,也超不过太子…世子爷如何看?”

秦穆戎将其抱在怀里,悄声道:“如今太后还在,宫里头有文贵妃把持着,自是可以松懈松懈,但肃郡王是一把双刃剑,可能成赢势,可能成败局。”

叶云水听此话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秦中岳恨秦穆戎,可他更恨的应该是肃郡王。

如若不是德妃一直以药护着肃郡王,让他服毒保命,恐怕现在的肃郡王就是皇陵中的一架石碑。

如今皇后已是被太后逼到了绝处,秦中岳不敢太过分,只得一步一步的按照明启帝的圣命去行事,而此时的肃郡王则可以松一松筋骨,起码不再祸害自个儿这一股强风都可吹倒的身子。

但秦中岳这阴险之心不知恩那个忍到何时…

秦穆戎看着叶云水的思绪又夹杂了不悦之色,则是摸着她的小脸,安慰的道:“如今情形不算坏,趁机快些的铺陈不会有大碍,想去何地游玩?爷都带着你们去。”

叶云水将头靠近他的怀里,嘟囔道:“刚刚满月哪能放心的带出去?如今只想孩子们快些长大,起码妾身受了气,小的们能帮妾身出出气,就算没有这股子劲儿,长大点儿遇上事了,也能带着逃。”

秦穆戎只笑着亲她一口,“还有我呢!”

叶云水二人又腻了半晌,躺在屋中歇了个午觉。

下晌醒来,秦穆戎已经没了影儿,叶云水还未等穿戴好衣裳,夏氏则凑了她的屋中来。

“二嫂如今可是出了月子了,府中的事您可不能不管,我可是要累死了,这事堆的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瞧瞧这脸上都没了好颜色。”

夏氏在这儿一边抱怨一边道:“我可没二嫂那脑子,也没您那力气,惹不起那些个腌囋人。”

夏氏满脸的委屈,叶云水只是淡笑的让花儿端上点儿好甜点来安慰着。夏氏说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叶云水这一次怀孕可不如之前还能管着事,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到后期那肚子大的连路都走不了,这府里的事自是管不得,这才全都落了夏氏的身上。

夏氏之前本是挺开心,可这叶云水不插手了,府中的人难免会有些蠢蠢欲动,连带着韦氏、杨氏也中间插一脚,丁氏偶尔也去,却并不吭声,只是坐了一旁看着,可这无形中也给夏氏添了压力。

叶云水这昨儿刚叫了墨云聊了聊府里头的事,更知道杨氏的那点儿小动作,本打算着让夏氏过来说说这事,却没成想夏氏先找上了门。

第五百三十六章 阻

叶云水看着夏氏这一副委屈抱怨的模样,则是打断她的话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夏氏倒是一愣,还以为叶云水是听烦了,眼角都快掉了泪儿的说道:“都我的不是,二嫂刚出了月子就过来给你心里头添堵,可我实在忍不住心头这口气,您不知道今儿这一早…”

“你跟我说了这么久,你想怎么着?”叶云水无奈的看着夏氏,递过去帕子让她擦擦脸:“让我去给你撑腰还是安慰你两句?”

夏氏愣住,本是想出口回话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她跑了这儿来诉委屈,可心里头还真没想出到底让叶云水如何做。

帮她?还是把管府中的权收回去?

这也涉及到夏氏的脸面。

夏氏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开口,叶云水则是笑着道:“该你做的事你就去做,别总怕这个躲那个的,你事这庄亲王府的四夫人,谁又能把你如何?久不能把这腰板子直直?遇了事诉苦能有何用?不如想想怎么把这事儿办成。”

夏氏叹了气,嘟着嘴摇了摇头,脸色尴尬的道:“还是二嫂来管吧,我笨,又不敢事事都去找王爷,不怕二嫂笑话,虽想给这脸面增增光,可我没这本事,二嫂如若不嫌弃,我跟着二嫂后头学学就是了。”

叶云水倒是对夏氏这态度略有满意,终归不像以前那么懦弱,也少了几分心血来潮。

对于夏氏,叶云水不提用什么手段,秦幕瑾终归事秦穆戎的嫡亲弟弟,这些事她不能拦着不让夏氏做,而是要她自个儿觉得不妥当,自个儿撞了墙,她才能来寻求叶云水的帮忙,而且事真心诚意,不夹杂隔阂。

对于秦幕瑾,秦穆戎也是同样的态度。

嫡亲的兄弟,更是要多上一份心。

叶云水看着夏氏说完那话一脸的尴尬羞愧,只得笑着拍拍她,把手里的果子塞了一个送她嘴边,笑着道:“瞧你这副模样,大早上起来久开始哭天抹泪的,至于吗?你不也说了?那些人提起我都心里畏惧,之前我事怀着身子不能把她们怎么着,如今生了两个小的,又出了月子,不用你急,恐怕事有急了的…”

夏氏一愣,随即恍然的点了点头,狠咬了一口那果子,口中念叨着:“还是二嫂心眼儿多!”

叶云水把这话头往姝玖的身上引过去,提起姝玖夏氏倒也事乐呵,也不乏的问起叶云水如何能生个儿子,她还想再为秦幕瑾添丁,也红着脸不怕叶云水笑话的说着:“府里的事我没本事,我还老老实实的给四爷添子好了,哪怕苦点儿、累点儿,我也乐意。”

叶云水事没了辙,只得让夏氏再继续调理身子。

二就是这一会儿功夫,秦穆戎已经从外归来,夏氏见状,便婉拒了叶云水留其在次用饭,而是直接回了“逍遥居”。

秦穆戎将手中拿的帖子递给叶云水,口中说道:“这小子同意那门婚事了。”

祈善?叶云水接过拿个帖子,却是祈善欲请北湘总督等家眷于三日后在“楚香楼”相聚谈这婚事,也请了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

“这谈婚事怎么还让咱们去?小公爷自己出面不合适那也应事长辈出面。”叶云水将拿帖子放于一旁,则是问起秦穆戎。

秦穆戎坐在那里,带着调侃的意味道:“他今儿一早进宫便与太后说起此事,阻拦太后直接下懿旨,而欲与北湘总督府等人相见过后再请太后做主,他的生父已经过世,生母早年便已不在,他又是镇国公的爵位,谁有那资格去给他主事?祈善直接提了你,说你这位二嫂事他除却太后之外最敬之人。太后倒是点了头,如今就看你了?”

叶云水好像是嗓子里噎了一块儿石头般的难受。

祈善让她主婚事,这是信她能将北湘总督府拿捏住,还是她心中有个结,欲借此机会平复?

叶云水沉默着…秦穆戎却是问道:“不想管?”

“能不管?叶云水反问后自嘲一笑,“太后都点了头,切身如若摇头,这不是给她老人家心里添堵?”

秦穆戎看出她心底略有不悦,则是将其搂在怀中,“你如若不愿,我亲自与太后去说。”

“穆戎…”叶云水靠在他的怀里,“你想让我管小公爷这事么?”

叶云水知这话问出,其中含义秦穆戎定是心中明白。

她不怪祈善为她添麻烦,也不怪太后点了头,而是她为祈善决断婚事这消息一传出去,之前泼她与祈善污水的那些话恐怕都会被人又挖出来当成谈资。

不单单事此事,还有那之前的刘皎月?还有她临入王府之前?

这些事情又被提起,叶云水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秦穆戎手指摸了下她那撅起老高的小嘴,倒是笑着说道:

“我听你的,你欲管,我陪着你去给那小子撑份腰板,你不想管,我就去找太后说,更是骂那小子一顿,病伤让你这嫂子管管就得了,脸婚事都要你做,他又不是你儿子!”

叶云水忍不住“扑哧”一笑,嗔怪的看了秦穆戎一眼,秦穆戎摸了摸她的脸,脸上恢复了认真的神色,口中言道:“云水,他是我兄弟。”

“妾身出面。”叶云水听秦穆戎这话直接应了。

秦穆戎不是傻子,他都没多这份心,不怕这份累,自己在这里怨声载道个什么劲儿?

两个人腻了会儿,叶云水忽然想起三皇祖父给的那块羊皮子,将其拿出给了秦穆戎,“…三皇爷爷给的,说是在爷给的那个地图上只挖到了这个。”

秦穆戎拿起看了看,却是眉头紧皱起来,叶云水纳闷的问:“这好像还是一张图?爷能断出是哪儿?”

“看来祈善这小子的事,咱们是必须得管了!”秦穆戎说完此话,则直接将那羊皮子塞到怀中,也没再与叶云水起腻,直接出了门。

叶云水心中疑惑顿生,难不成此事还与祈善有关?

秦穆戎这一晚没有归来,叶云水则让吴嬷嬷与邵嬷嬷带着孩子们在屋中陪着她。

两个小的睡在临窗榻上,小兜兜和姝蕙则躺在叶云水的床上玩着。

小兜兜窝了叶云水的怀里,念叨着:“为什么都叫我小兜子?”

“那是你的乳名。”叶云水卧在一旁教姝蕙玩着反绳,小兜兜则继续问:“那为什么大弟弟和小弟弟都没有乳名?”

叶云水的手一顿,看着兜兜认真的答道:“因为你这乳名是你小表叔给起的,他们两个暂时还无人起。”想到此事叶云水就抽抽着嘴,当初要不是祈善那个家伙,哪里能有个小兜子的名?

“那大弟弟和小弟弟太可怜了!”小兜兜往临窗的榻上看了看,“那我给他们起,大弟弟叫大团子,小弟弟叫小豆子。”

叶云水立马没了翻绳的心思,抽抽着嘴角盯着小兜兜看,“你这想的名字都哪儿来的?谁告诉你的?”

小兜兜看着叶云水,手里继续玩着那小木弓,嘟嘟囔囔的道:“我今天吃肉团,大弟弟吃,大弟弟叫团子,小弟弟不吃团子,我给了一个糖豆,可是嬷嬷不让吃,给从大弟弟和小弟弟的嘴里抠出来了。”

叶云水拍了拍胸口,吓了一跳,可却有不能训小兜兜,他给那俩小的吃东西也是兄弟有爱,只得慢声细语的讲解道:“你的两个小弟弟刚刚出生,还不能像你一样吃团子吃糖豆,等长大了你再给,知道吗?”

小兜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仍旧嘟着小嘴,“真可怜。”说着,刚跪爬着到床边的小凳上拿了一个糕点直接塞了嘴里,好像挨饿的是他一样。

叶云水只叹这人小鬼大,一岁半就这么多鬼心眼儿,长大得成什么样?

二日一早,秦穆戎依旧没有归来。

叶云水醒来后用过早饭,则准备着前往“议事厅”去看一看。

可还未等行出“水清苑”,便有人前来回禀叶重天与叶萧飞欲求见。

叶云水停住了步子,两个小的满月那天,叶府的人因挂着老太太的孝没有到场,今儿应该是来送贺礼的。

返回屋中坐下,让人请他们进来,待进了屋,叶云水才知这次不只是叶重天与叶萧飞,还有叶张氏与叶倩茹、陈耀冲。

叶云水真是许久都没与叶张氏、叶倩茹见过面,而如今相见,不但叶云水心里头觉得别扭,连叶张氏与叶倩茹也带了几分敢发挂在脸上。

“都坐吧。”叶云水让丫鬟们上了茶点,直截了当的问道:“今儿来是为了看看两个小家伙?”

叶张氏看了叶重天一眼,叶重天显然有话欲说,可又咽回肚子里,只点了点头道:“可是能抱出来瞧瞧?”

叶云水让花儿去叫吴嬷嬷与邵嬷嬷,而叶张氏则埋怨的看了叶重天一眼,转过身来与叶云水说道:“今天来除却看两个小外孙子,也是有一事欲请世子妃给拿个主意。”

叶云水也未相问,叶张氏则忍不住自个儿说道:“你父亲暂且不回南边去了,可是南边的‘水天坊’还有你妹妹和妹夫的差事,你看这回到涅梁却是没了活计,是不是再给他们安排点儿什么?”

叶云水看了一眼叶倩茹,叶倩茹却是低着头,陈耀冲一脸的谄媚之色盯着叶云水,叶云水抿了口茶却直接问向叶重天言道:“父亲为何不回南方?”

“昨日被召进了宫,是肃郡王特意请我成为其贴身太医,虽说不用每日都在宫中,隔十日去布药便可,但却也无法回南边了,此事没等我与你商议就已经定了下来,而且还是圣谕…”叶重天脸上略有难色,“唉,这医从的是难啊!”

“难什么?那肃郡王可是特意请了你,之前的皇商生意也可拿到手里,还有什么难?”叶张氏在一旁插嘴,这话还未等说完就见叶云水恼的拍了桌子,“闭上嘴,父亲说话轮的着你插嘴?”

叶张氏欲还嘴,却是被叶萧飞给拉住,“母亲,你守点儿规矩,这里不是叶府,是庄亲王府!”

“你…”叶张氏气恼的瞪着叶萧飞,可叶萧飞却不搭理她,与叶云水说道:“大姐,此事父亲无法拒绝,但弟弟觉得药商的生意不可再接过手。”

叶云水叹了口气,看着陈耀冲与叶倩茹,“你们初次来还未在府中走走,后面新修了一篇竹林,让丫鬟带你们过去看看。”

这无非是欲把人支走…

叶倩茹咬着下唇起了身,陈耀冲则是连给叶云水陪着笑脸,急忙拽着叶倩茹出去。

叶张氏还欲坐在此处不走,叶重天也没了耐心,催她道:“你也随着去,注意点儿规矩,照看小外孙的可是太后跟前的嬷嬷,被给世子妃丢了脸面。”

叶张氏满脸通红,气恼的跺脚走人,叶云水则把丫鬟们都打发下去,看着叶重天便是言道:“药商生意不可再接,这事我已说过,父亲还是仔细的说说这肃郡王是如何请的你?”

叶重天点了头,自此的心底思忖后则言道:“这事昨儿晚间的事,忽然宫里来人召我进宫,是明启帝与肃郡王亲自召见,肃郡王提起让我为其布药诊病,我本欲以身体不康健为由推脱此事,可明启帝却说可不用日日守在宫中,肃郡王还提起了你,我无法推脱便应下了。”

叶云水的面色更阴了几分,这肃郡王到底要做什么?就算他要诊病,想康愈,可也不至于一定要让叶重天掺杂其中?

按说他与秦穆戎二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但肃郡王这人叶云水却并无过多好感,看不清、看不透的人,他始终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