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秦中岳早日登基,她能成正宫皇后,有了权势,有了地位,那宫女诞下一子纳入名下,还有何惧?

可惜皇上不崩,皇后却是早死…秦中岳虽有阴狠心机却连庄亲王府都拿捏不住!

想起叶云水那个女人,孟玉欣着实的恐惧,早闻那女人有妖孽之称,她可不就是个妖孽!

屡屡成为秦中岳的出气桶,她忍,可如今秦中岳的位子不稳,她却不能不要这条命!

杀死明启帝,秦中岳上囘位,孟家人再次崛起,而她能梦想成真…

看着秦中岳手中的那杯茶,孟玉欣的眼色变得甚是可怕,连牙齿都紧紧的咬在一起。

就在三人僵持的功夫,门口一声太监的回禀,吓的孟玉欣呼号一声。

明启帝惊愕的看她一眼,孟玉欣立即给秦中岳使了眼色,秦中岳端着茶送到明启帝的嘴边,“父皇,您用茶!”

“你…”明启帝看着他目光中的阴狠,忽然反应过来,“你要杀我!”

秦中岳吓的连忙后退,孟玉欣即刻冲上前去,推着他便把毒茶往明启帝嘴边送…

二人推脱之余,那茶盏“啪嗒”落地摔了个粉碎,明启帝即刻起身,呼号道:“来人,快来人!”

“你想死吗?”孟玉欣猛斥一句,秦中岳顾不得许多,追上前便把明启帝摁在地上,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而明启帝挣扎之余,孟玉欣也扑上前来,拿着周旁利剑,也顾不得拔剑刺穿,而是疯狂的朝着明启帝的腿上砸去!

没有一个人来,没有一个人到场,明启帝的眼睛硕大,硕大!

看着秦中岳那副阴狠之像,他忽然不再挣扎,眼角滴出一缕清泪,浑身散软,一动不动。

秦中岳依旧攥紧他的脖子,迟迟不肯放开。

孟玉欣也是心中恐惧,惶恐之余则上前拽着秦中岳,“太子,太子放手。”

秦中岳死命不肯放手,整个人抽囘搐一般,“我,松不开了。”

“还有肃郡王。”孟玉欣在旁提醒,“嫁祸,嫁祸给他。”

秦中岳浑身一震,孟玉欣使了全身力气将其推开,秦中岳只觉得这两条腿瘫软无比,则是看着周围,“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孟玉欣此时也恍然惊醒,“路公公呢?刚刚不是还在?”

“路公公?”秦中岳扯开脖子呼喊,声音在这殿内回荡,却杳无人声。

“出来,人呢?人都哪里去了?”秦中岳不停的大喊,孟玉欣则到一旁去翻玉玺龙印。

而值此之时,秦中岳忽然看到殿门外有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只有那簇簇的脚步之声。

慌乱、惊愕,秦中岳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来人!进来,你们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开启,肃郡王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

秦中岳只觉浑身汗毛倒竖,整个人的头皮都炸麻起来,一把抓过孟玉欣,疯狂的道:“怎么、怎么回事?你布置的人呢?”

孟玉欣也整个人怔住,惊魂难安,她不是早已布置好了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宫门紧闭、侍卫把守,而肃郡王和文贵妃都被囚禁了吗?

这肃郡王怎么还会站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慌乱之余,肃郡王迈了一步进来,“你果然够快。”

“你…你怎么会来?”秦中岳的目光四处乱看,显然是在寻找他的人。

“你在找路公公?”肃郡王朝后头的侍卫摆了手,那侍卫即刻扔过来一个人头,吓的秦中岳嚎啕大喊,那人头可不就是他的贴身太监,路公公?

“还要找侍卫统领?”肃郡王更是挑眉摆手,侍卫继续扔进人头…

孟玉欣吓的蹲在地上捂头尖叫,可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扔进,直直砸在她的身上,让孟玉欣恨不得直接去死!

本是布置好的人,怎么会转眼就都成了死人?

“你想知道为何你的布置都能被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肃郡王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副温文尔雅之态早已不复存在,脸上的嘲讽、泄怒都让秦中岳毛囘骨囘悚囘然。

不等秦中岳点头,肃郡王继续摆了摆手指,这一次进来的不再是扔进的人头,而是一个人。

这个人让秦中岳着实的痛恨,不是旁人,正是惠妃!

“太子…”惠妃跪在地上,蓬头垢面、惊悚不堪,看着秦中岳哭着道:“你不要怪本宫啊太子,本宫也要留一条命…”

秦中岳没有再听之意,他低头看着青石砖地,恨不得一头撞上去寻死,可胆怯的心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肃郡王长叹口气,“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永和殿”火光冲天,那熊熊火焰被风吹起,好似要将天都炙的融化。

肃郡王站在远处,背着手远远望此,因明启帝的尸首正在融于火中。

秦中岳跪在他的脚下,听着那凄惨哀嚎,因在这雄火之中还有一笼,里面乃是孟玉欣与他唯一之子秦素扬。

活活烧死…

这让所有人都对肃郡王的平易近人大为改观,连文贵妃都目瞪口呆的惊昏过去。

德妃端坐在“永宁宫”的佛像面前打坐诵经,外面凄嚷喧闹的声音接连传来,她诵经的声音则更大了几分。

秦中岳听着孟玉欣的尖锐怒骂凄惨哀嚎,听着秦素扬的哭喊渐渐弱去,他的精神彻底的崩溃,一股腥臊从其裤裆之处涌囘出,周围的人都下意识退后一步,秦中岳却丝毫无感。

肃郡王低头瞄了他一眼,“我狠吗?”

秦中岳惊恐的不敢抬头,可周围之人却都不约而同的想要点头。

肃郡王再道:“这与你活活的气死母后有何区别?与她让代荷小产不能再育,有何区别?烧死她,已是饶恕,而你?不会死这么快、这么容易。”说完此话,肃郡王朝着身边的侍卫摆了摆手,秦中岳则被带了下去。

火光冲天、将漆黑的夜映照如白昼般闪亮,皇家侍卫新任统领、也是肃郡王的心腹之人钟子超此时上前回禀:“启禀肃郡王,宫囘内骚囘乱,拿下二十五人、死一百六十四人、活捉五十八人,其余都禁于宫中未出,请肃郡王下令。”

“你做的好。”肃郡王的目光依旧看着那熊熊烈火,“宫外什么情况?”

“朝臣齐聚,闹囘事,涅粱守卫营官兵出动,已朝这方赶来。”钟子超思忖半晌才补了一句:“守卫营统领乃孟家人。”

肃郡王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庄亲王府可是送了信去?”

“已送到。”

“那就等着他了…”肃郡王说完此话,不由得嘴角扬起半角,摆了摆手,钟子超退下,窸窸窣窣的太监、宫女等人开始不停的灭火,看着手中的玉玺大印,肃郡王依旧坐在原处,纹丝不动。

秦穆戎与叶云水大半夜的得到肃郡王派人传来的消息不知该说何才好…

第五百九十五章 崩

叶云水听到那个消息倒是拍了拍自己的脸。

是做梦吗?不是。

心里松了吗?没有,反而揪的更紧。

肃郡王派来回禀的人,连孟玉欣活活烧死喊叫了多久都回的无比清楚,这种感觉让叶云水着实的不舒坦。

虽说早知肃郡王和蔼面孔下藏着一颗阴霾之心,可却没想到下手如此之狠。

他是知道秦中岳欲杀明启帝的,却在门口等着,等着明启帝死他才推门进去…苦笑一声,这皇帝当的足够窝囊,死不瞑目。

秦穆戎的神色也着实晦暗,送走前来送信的人,他则扬起口哨召唤小隼,叶云水写下几行字捆在它的腿脚之上,又是给祈红利去了信。

还没容二人谈论此事,庄亲王爷已从“翰堂”追到“水清苑”来。

还未等进门,就听到他叱骂之声:“兔崽子,兔崽子,这闹的也太大劲儿了,连永和殿都烧了,他这是想找死吗?进宫,进宫,老子要进宫!”

这话语刚刚说完,皇宫丧钟响起,那十二鸣响让庄亲王爷的嘴都合拢不上,整个人呆滞原地动弹不得。

皇上驾崩…

叶云水心中叹了口气,刚刚肃郡王派来回禀之人早已通传,故而秦穆戎与她都心中有数,只是这一打击对庄亲王爷恐是不轻。

无论如何,都乃他的嫡亲兄长…

“王爷。”叶云水上前搀扶着他到一旁坐下,庄亲王爷呆若木鸡,好似傻了一般”“真的驾崩了?”

五个字”好似千斤石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叶云水给庄亲王爷倒了一杯水,老爷子顾不得清水冰凉便灌了肚子里”秦穆戎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脸,把宫中传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庄亲王爷。

“皇上乃秦中岳亲手掐死,而肃郡王就等在门外,对外所传乃是永和殿着夹,全都葬于火海。”

庄亲王爷闭着眼,揉着额头的穴位,“就这么的没了?都是畜生!”

老泪纵横”庄亲王爷的手逐渐捂住整张脸,泣不成声,叶云水即刻让身边伺候的人都离去,连huā儿都没留,而她亲自的去洗了帕子,为庄亲王爷擦拭着脸、手。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日,何必如此伤悲?”秦穆戎说到此”庄亲王爷忽然看他,哑着嗓子道:“你打算如何做?去帮那畜生?”

秦穆戎摇头,“缓一日,是一日,没那么容易。”

庄亲王爷的心沉难忍”脸上现出几分苦痛,叶云水上前为其抚着后背,劝慰道:“王爷,顾好您自己吧。”

“畜生,都是畜生”庄亲王爷仰头,好似是自责”可那刚刚擦去的老泪又接连涌出。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这时可要进宫去看看?”

秦穆戎看了一眼庄亲王爷,随即叹气的道:“且等天亮再说吧。”

三人沉默”庄亲王府安然不动,可府外却乱成一团。

人潮蹿涌”探头巡街百姓全都被撵回家去,不允出门,而涅粱府尹洪钟宝这会儿却是焦头烂额!

本正在温柔乡中睡的滋滋的美,可惜却被肃郡王一道令给揪了起来。

皇帝驾崩、太子、太子妃齐齐葬于火中,这就好似一个噩梦,可清醒之余却噩梦成真!

直到现在挨门挨户沿街巡查,洪钟宝都没有真正的反应过味儿,怎么忽然一夜,这就变了天?难道老天爷发了怒,让这大月国重新换个主子?

心下有些踌躇不安,洪钟宝则边吩咐衙役做事,而一边寻至庄亲王府。

街边吵闹,而这府邸门前却清清冷冷,洪钟宝忍不住上前递了牌子,等候半晌,终得秦穆戎相见,还未等开口,秦穆戎便是道:“不去宫门口处置杂事,到这儿来作何?王府又没着了火。”

洪钟宝怔愣的看着秦穆戎”“宫门。?”

秦穆戎直直的看着他,洪钟宝连忙退后几步,“微臣这就去,世子爷有何吩咐便使人去知唤一声。”

这也算是表了态,秦穆戎点了点头,洪钟宝则立即带着人往宫门口而去。

行至此处,洪钟宝终于知道秦穆戎为何让他来到此处。

离天亮还约有两个时辰,但此处却比往日早朝还要热闹非凡,朝官一品至五品文官全都聚集在此,以孟家人为首的在朝着宫门怒嚎,喧嚷打开宫门。

可宫门不开,皇家侍卫持刀把守谁也不敢上前,只能凭着嗓子干喊,喊哑了便坐下吃两杯茶,润润嗓子继续再喊。

皇帝驾崩、太子殁,这接下来的皇位由谁继承?

而那弥天大火的原因又是何故?宫门不开,得不着半点确切的消息,怎能不让他们揪心?

本就是分帮分派,跟随太子之人这会儿如火烧的蚂蚁,跺脚不停,纷纷嚷着是有人造反。跟随其余郡王之人也开始推举呼喊,立“三皇子、五皇子、陆郡王”为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而支持肃郡王的人却都束手不吭声,站在一旁等候消息。

乱上加乱”呼喊之人开始争吵不休,露胳膊、挽袖子掐的脸红脖子粗,到最后争的不是拥立之人,倒是为了这张脸辩驳不停。

有人吵,自是有人捧,看热闹的、跟着起哄的屡屡加入,宫内的火势刚刚灭去,宫门之外的喧嚷声把丧钟声都盖了过去!

洪钟宝来到此处看着推搡不开的人头顿时一个脑袋涨成两个大,还未等有何反应,已是有人看到了他”立即揪着喊道:“洪大人,你来的正好,那方两位大人争吵不休都气昏了过去”快去寻两个太医!”

“洪大人”我的小厮不知溜了哪里去,轿子都被踩坏,你可派人快去本官家中知唤一声。”

“洪大人,那方又有二位大人吵了起来,快去劝阻劝阻!”

“缚大人…”

东拉西扯,洪钟宝感觉自己快被扯碎,皇家侍卫这些人用不动、也不敢用,洪钟宝来到此处可不正合了他们的意?

头晕脑胀,洪钟宝心气焦虑,终究忍不住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吵嚷依旧…

“闭嘴闭嘴!来人啊,捂上眼睛甭管是哪位大人,再有吵闹不休者,全都棍子伺候着!老子这会儿只认棍子不认人!”

话语喊出”依旧撕扯不停,洪钟宝发了飙”拎着棍子一顿扫,衙役们看他是真的恼了,故而也都按照他说的办,不过棍子成了器具,只是比划比划”让各位大人安静下来。

声音渐渐散去”洪钟宝听着那些叱骂他的声音又举了举棍子”“都别吵!宫中大乱,尔等还在此兴风作乱,还要不要这脸面?”

话语吼出,却看到宫门处的孟家人行步过来,孟启东,孟玉欣之表晃孟启东上前道:“洪大人”宫中大乱,丧钟虽然敲了,可宫门不开、丧事不循,应走出了大事,派人将宫门撞开!”

撞宫门?洪钟宝挑了眉,“本官只管的着这宫外安宁,宫内之事本官无责,孟大人太瞧得起我了。”

耳听洪钟宝如此说话,孟启东怔住,却是上前道:“洪大人,这时候可不能往后退!”

“瞧您这话说的,如若往后退,本官何必带人来此?”洪钟宝说完,孟启东斟酌片刻凑其耳边道:“涅粱城外官兵驻扎”洪大人还是好自为之。”

洪钟宝一个激灵,看着孟启东心里好似有个鼓在翻,这时候围城,孟家是要作何?

“孟大人借一步说话?”洪钟宝谄媚一笑”孟启东傲气的仰了头随他到了一旁,还未等开口,背后便被槌了一棍昏厥过去,洪钟宝扛起他嚷着去寻大夫”便往庄亲王府跑去…

秦穆戎见洪钟宝这么快又跑了回来而且还背了一个则有些诧异,待听他说完之后,秦穆戎则让人倒了一盆凉水,直接泼了那孟启东的身上。

孟启东豁然惊醒,待看到秦穆戎时则吓了一跳”还未等起身怒骂洪钟宝,就被秦穆戎一脚跺了身上,直言问道:“孟家要围城?”

“怎样?”孟启东梗了脖子却又疼的龇牙咧嘴,“你放了我!”

秦穆戎又跺一脚,孟启东口喷鲜血,秦穆戎冷着脸急问:“是要造反还是要拥立?”

“你现在投奔孟家还来得茶…”

秦穆戎一脚踹了他胸口上,孟启东鲜血狂喷,秦穆戎一边阔步离开一边吩咐洪钟宝:“你继续去控制宫门。”

洪钟宝立即听令,秦穆戎已跑向“翰堂”孟启东在地上挣扎翻滚,洪钟宝背后一刀,孟启东彻底倒地“…

庄亲王爷听到孟家人欲反之事脸上的懊悔之色淡去许多。

“就知道孟家不是个好东西,如若这肃崽子没控制住让那小子得了逞,恐怕他的屁股也沾不上那位子!”庄亲王爷沉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

叶云水轻咳一声,好歹她还在场…

庄亲王爷翻了眼,仍补了一句,“你倒是个例外,什么都不争,就守着老子的傻儿子和宝贝孙子!”

秦穆戎顾不得再有迟疑,上前问道:“少说没用的,给句话,管还是不管?”

庄亲王爷眼珠子没瞪出来,嘶嚷道:“能他妈的不管吗?太后遗言,秦家江山不能倒,去传老子的令,孟家人不允入城,但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第五百九十六章 择

秦穆戎即刻离开了庄亲王府,手持庄亲王的兵符印鉴奔走容武将府邸。

刚一出门,他便遇上了祈善,祈善未等开口则被秦穆戎拽着同行,“有什么话边走边说。”

祈善略有犹豫却仍是点头与他离开王府。

天sè大亮,可宫门依旧紧闭不开。

宫门口的朝字们各个疲累不堪,连再嘶嚷呼喊的力气都没了。

老臣们窝在轿子中睡了过去,起身时都浑身酸疼,tuǐ脚麻痹,身旁乌烟瘴气也无法再讲究仪表尊容。

方子璐轻咳两声,小厮递上的水饮了一口之后,更用其抹了抹两鬓,拭了拭眼角,口中仍在念叨:“荒唐,真是荒唐啊!”

鸿天启在一旁冷哼指责:“一个皇族长之位你都不允,如今可好,皇上驾崩,太子殁了,宫门不开,你这位御史大人怎么不上前想个辙?”

方子璐怔住片刻,忽然拍手道:“对啊,此事应该去寻宴族长大人,走走,鸿大人,跟老夫一同去寻族长大人出面!”

鸿天启一怔,却也觉只能如此,否则宫门不开?他们等在这里又有何用?

随着方子璐二人前行离去,而其余朝臣也开始各自打算,更有一些直接跟着二人前行…

众人行到皇族长府邸,府门大开。

纳闷惊愕,方子璐急忙跑了进去,其余朝臣也跟随进院,前后呼喊,空无一人,鸿天启一拍脑袋,“错了,错了来此无用啊!”

“那去何处?”方子璐急忙问道。

“庄亲王府!”

秦穆戎离开未归,这庄亲王府的大门倒是被朝臣们堵的水泄不通。

管事们焦急的跑到“翰堂”来回禀,叶云水倒是吓了一跳。

这些人不是在宫门之处?怎么转眼就跑到庄亲王府来了?

皱着眉,叶云水则回到大书房内与庄亲王爷同禀。

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瞪眼一愣“来这儿作甚?这儿又不是皇宫。”

“都在外吵着要见您,您这是见?还是不见?”叶云水也没急,倒是坐在一旁等着。

庄亲王爷急sè道:“见个屁,这帮人只会耍个嘴皮子而已,用他们作甚?难不成两片嘴皮子动弹动弹,说推举谁就推举谁?看到刀刃就吓的屁滚尿流让他们全都滚蛋,本王不见!”

叶云水到门口吩咐黄公公,黄公公则出了门,可没多大会儿工夫便赶了回来,回禀道:“回王爷,回世子妃,那方子璐方大人扬言定要见您,否则宁可跪死在王府门前,也绝不退去。”

“还跪死?添丧的?什么东西!”叶云水翻了白眼,嘀咕一句庄亲王爷愣的看她一眼,随即吩咐黄公公道:“吩咐人准备下,本王到门口去一趟。”

“王爷,您真去?”叶云水有些怔住,庄亲王爷没点头,也没摇头反而吩咐道:,“把本王的刀拿着!”

“您这是要做什么?”叶云水有些心急,“可不能动气。”

庄亲王爷伸手让shì卫搀扶,递过刀来则是道:“挨个的砍了,省得在这颠簸不定的时候添乱!”

说着话,庄亲王爷即刻走出“翰堂”叶云水吓的连忙让人叫来秦慕云和秦慕谨,而她硬着头皮跟随上前。

看到庄亲王爷拎着刀出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方子璐头皮一紧,上前道:“您乃是当朝庄亲王,皇上驾崩,宫门不开您理应前去教训一番,却还在府中沉着,心中可无愧疚?”

“愧个屁!都给老子滚回你们府里躲着去否则别怪本王的刀不长眼。”庄亲王爷刀出利鞘,吓的不少人连连退后。

“你…”方子璐连连拍手懊恼斥责:“大月国有此亲王哀哉,哀哉啊!”

“滚!”庄亲王爷刀鞘扔出,吓的一群人急忙上了马车急忙离去,唯独留下方子璐与鸿天启还有仨仨俩俩的朝臣在此坚持着。

鸿矢启对庄亲王爷如此之态略有犹豫,则是上前道:“王爷,您给个准话,让吾等心里也有个底。”

“准个屁,孟家人要造反,已起兵前来准备围城,进宫进宫,进宫有个屁用?没瞧见你们这群人里无一武将?眼珠子都让狗吃了!”庄亲王爷说完此话,立即吩咐shì卫抬他回府。

鸿天启与方子璐二人僵在原地像木偶一般,还未等再上前说什么,庄亲王府的大门已关。

而此时秦慕云与秦慕谨二人也匆匆赶来,叶云水护着庄亲王爷回“翰堂”而秦慕谨则在门口撵离那些朝堂文官,秦慕云略有忐忑不安,则是追上庄亲王爷道:“二弟还未归来,不如我去看看?”

庄亲王爷摆了摆手,秦慕去即刻离开,叶云水下意识的朝天空望去,这今天,真的要变了吗?

秦穆戎归来时已经很晚,庄亲王爷与叶云水、秦慕谨一直都没睡。

听到响动则立即都直起身子,秦慕谨坐不住则冲到门口,看着秦穆戎满脸疲惫,心里头在焦急问道:“二哥,可妥当?”

庄亲王爷也抬头看他,秦穆戎则进了屋,皱眉道:“孟家早有准备,在半个月前便以公事将黄、文、陆几位将军都支离涅粱,如今我已去了信,三位将军也接到,不过最快也要四日带兵赶回。”

“孟家那个破营姑且最樱后日便到。”庄亲王爷撂了此话,所有人都有些踌躇不堪,虽说两日不久,可却天壤之别。

两日,足矣血洗涅粱城、篡位…

“皇族长去了哪里?”庄亲王爷眉头皱紧,秦穆戎则答:“他直接进了宫,我等他消息,估计也要去,起码看看那一位到底有何打算!”

皇宫中。

皇族长从角门进宫,看到那烧成灰烬的永和殿不由得摇了摇头。

惠杞殁、陆郡王殁、淑妃殁、良妃、洪哪王倒是还留了一条命,可也被囚禁宫中……其余没死的,都在宫里不允出去,有皇家shì卫把守。

皇宫shì卫森严,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白绫白纱漫天飞舞,让人浑身都跟着凉了起来。

永宁宫无人,皇族长思付片刻则直接去了安和宫,此地只有文贵妃、德妃、肃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