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个人郁闷地洗好了澡。

长默在院子里新布置的简易药室里忙碌。洗完澡一身新鲜水汽的殿下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全身没骨头一样挂在长默身上,长默移动,他跟着动。

嘴巴和手也不老实。

长默道:“洗好了?”

殿下道:“洗好了。”

长默开玩笑:“洗这么快,有洗干净吗?”

殿下在他耳边喷气:“你检查检查?”

他的脸开始在他颈窝蹭,手也动来动去的。长默打他手背:“不要闹,这些弄好了明天要用。”

殿下道:“明天要用?给谁用?我长的烧燎泡都好得差不多了啊。”

长默停了一下,正想跟殿下说这事,他分配到的实习任务是到疗场进行一段时间的值勤任务。在大昊国,自由或者没有背景的神血战士很多,在没有固定的结契者之前,这些人既没有来自家族势力的专门疫师可以定期治疗疏理,也没有条件服用一定程度上可以抑制身体的丹药,疗场就是为这些人提供治疗的场所。

疗场除了有名府派遣过去的值守疫师,也有各大势力的驻守实习弟子,这样既让弟子能得到锻炼的机会,也是趁机宣传家族的一个手段。

一般而言,会派遣到疗场的都是未结契的疫者,因为异能者对自己的疫师一般都有比较大的占|有|欲,不喜欢自己的疫师去给自己之外的战士治疗。

这也是长默需要向启淳解释并安抚他的原因。

果然,殿下一听他的话就炸毛了,想也不想道:“不行!换一个!”

长默道:“可是,自由人一般去的地方就是这几处啊,除了疗场,还有要和凶兽战斗的金矿区,那边不仅远,还有点危险,相对而言,疗场算不错了。”

殿下:“…”

长默道:“要不我选择栖身家族势力,那个就有更多的实习安排。”

殿下嘟哝道:“那也不合适。”

长默听他声音小了下去,道:“那…还是去疗场?”

殿下火发不出,又很不甘心,无理取闹道:“我嘴巴可疼了都没见你帮我治疗,费心巴拉去帮别人!你——你都不关心我!”

长默道:“不是给了药膏了吗?涂了没?还没好吗?我看看。”他哄道:“啊——”

殿下就“啊”。

长默帮他看了看,道:“好了啊,都消了啊。舌苔是红,还有点儿上火。”

想要下火的殿下情绪已经转个弯了,呼吸粗了一下,道:“检查得不准。”

长默无辜道:“怎么就不准了?”

殿下道:“哪儿哪儿都不准,检查的方法不对。”

长默:“那该怎么检查?”

殿下:“你说呢?”

他也不上前,只拉着长默的手,在他手心挠,两人对面站着,殿下的眸光缠缠绵绵的,里面像要流出水来,满含求|欢的意味。

长默脸一热,受了蛊惑似的往前踏了一步,凑过去亲他。

两人在药室里亲吻,虽然是长默主动,殿下的回应却很迅速,在他贴上来的时候也凑了上去,自然而然张开嘴,让长默的舌尖扫了进来,检查他嘴里腔壁的每一处,这回殿下感觉…准了。

他们亲吻着,殿下势必不让长默弄什么药剂了,半抱半推将人弄到床上,气喘吁吁就来了一发,之后长默沐浴去了,殿下粘粘糊糊等长默洗好了,等他穿上衣服之后又将人带到床上去脱。

他虽然满心思都想这个那个,但时机明显不合适,再加上长默非常警觉,他的手才试探性地摸向那里,就给他“啪”的扇开了,警告他不要摸那里。

两人又胡搞了大半夜,虽然不能进去,但是殿下现在视野开拓了,理论知识也扎实了,花样多了不少,小黄|图里面的招式牛刀小试,简直不能更棒!

啊!他送的白色小衣衣料确实不错,滑滑的…

就是不怎么经用,十几套,会不会太少了?

渭京还有很多类似的新式衣料和款式,哦!默默就是太保守了,如果他不帮他找找,他就有可能永远一套洗得干净的棉布衣衫,虽然也很诱惑,但是那个撕起来的手感明显没这个撕滑滑的好。

想到接下来有段时间不能撕,殿下又很是惆怅。惆怅的殿下花式展现技艺,要将他的结契者榨干了为止。

他向长默下了战书,是男人当然不能不接,于是两人各种比。

一轮结束,休息了一下,继续进入下一轮。

比到后来,长默先受不了了,整个人软软摊着,浑身像被汗水浸透,第一个宣布认输。

天快亮两人起来接了个长长的吻,依依不舍的殿下赶回渭京,长默则起来收拾行礼,准备去疗场。

用早膳的时候,德胜一直在偷偷观察长默,看到他那副被掏空了的疲态,终于有点心有不忍。

他含蓄地提醒道:“殿下年轻没有节制,您该拒绝的时候还是要拒绝的。”

长默的脸悄悄地红了一下。

他站起来不小被绊了一下,德胜就跟早准备好了似的扶住他,一脸“哎呦喂您小心些”,看着他一副不必说我什么都懂的表情,长默总感觉他误会了什么。

等到上马车时看到那高高垫起的软褥,长默终于明白了,原来公公以为他菊|花不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下小黄段2333

第123章 划水

手续已经办好了, 长默今天是直接去报告。

路上德胜各种不放心和唠叨,告诉他那些异能者发起狂来有多可怕, 他现在也是有主的人了,保持距离, 不要多说话, 没有必要的接触不要接触, 男的不行, 女的也不行,有些男的还有些女的现在心机可深了…

还有些男女专门到疗场这种地方寻找艳遇,一不小心,一些涉世未深的小男孩小女孩就会上套…

后面这一条, 他没敢直说,长默毕竟已经是他板上钉钉的主子。

长默边听边昏昏欲睡到达疗场。

下了车, 打起精神找路。

路边有几名异能者扛着武器正高谈阔论, 有一个的长柄大刀特别长,还斜架在肩上,晃来晃去的。

大概是讲了个什么笑话,刀主人拍腿狂笑, 刀尖差点扫到长默这边来。

长默没什么精神, 懒得动,伸出两根手指挡了一下。

刀主人感觉爱刀被拔了一下, 回头就想破口大骂。

结果头一转,看到长默,两眼一亮, 话也变成了“我扫着你了吗?没事吧?对不起啊。”

可快收起你的狗眼吧!

旁边帮忙提行礼的德胜翻翻白眼,感到自己的操心不是多余的。

在几个热心异能者的帮助下,长默很快找到了陈氏的驻所。

疗场是一个巨大“回”字型的广场,陈氏的驻所就在回字的一个尖角上。广场周边还有数条大街,南面街区主要是各种商铺和食肆,北面是私人疫师开设的个人疗所。

长默进来,唯一的感觉就是这里很大路面很宽。

他来的时候,驻所里面刚好有人在治疗,两个穿着疫衣的年轻人正互相协助着对一名异能者进行治疗,那异能者肌肉一块块非常结实,脸色通红,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纹斑,是一个轻度进入入魔症状的异能者。

两个年轻人大概都是新手,手忙脚乱地进行治疗,结果,随着他们一起将疫力打入异能者体内,那异能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是露出痛苦的神色。

突然,他双眼一瞪,眼里凶光暴射,就要失去理智向那两位年轻的疫者袭击。

长默人立刻被吓精神了,正要出手帮忙,另一道比两个年轻人充沛很多的疫力打进异能者的身体,将进入狂躁的异能者安抚了下来。

出手的是个中年的疫者,向两个年轻人不满地瞪了一眼。

两个年轻人退到一旁,都露出羞愧的神色。

治疗手法不对,很容易发生医疗事故,这工作果然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异能者清醒之后还心有余悸,自然对这次治疗非常不满意,那中年疫者就主动降价,只收了一半的治疗费用。

等客人走后,中年疫者接过长默的荐信和令牌,点了点头。恰逢有新的客人来到,就让长默出手试一试。

只是一个定期的疏理而以,长默熟练地唤出疫云,将它打入这个异能者的体内,气海中也随即浮现这名异能者的经络流动图,长默快速地疏通各个淤积点。

这个异能者今天是特地选在轮休日过来的,因为积蓄有限,他只选择了治疗费用最低的无职称疫者治疗,这些无职称疫者一般都是各势力刚出实践的入门级弟子,治疗的时间长度,舒适度和效果都要打上一些折扣,甚至还可能有一些风险。

上一回帮他服务的就是一个新手,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甚至找不到他内息中滞涩的淤积点,一整个过程也弄得他非常不舒服,如果手头宽裕一些,他肯定不会找这些新手疫者了。

他心里并没有抱着什么期待,甚至已经做好要耗费很久的准备,结果,今天这个年轻的治疗者疫云一进入他的身体就轻松地找到他体内的淤积点进行清理,整个过程顺利无比,他不仅没有任何不适,还感到了那种内息被疏通的舒适感,他还没从这种美妙的感觉中回过神,治疗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

那种流畅的舒适感不是骗人的,这位年轻的战士愣了一愣,活动了一下身体,露出非常满意的神色。

一旁,中年疫师也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下来。

接下来又接待了几位客人,其中甚至有一个进入入魔初期的,都被长默有条不紊顺利地解决了,中年疫师彻底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给长默分配了一个疫间进行治疗工作,那两个还手忙脚乱的新手疫者看长默这么快通过了执事的考核,简直都要羡慕嫉妒恨了。

有了专门的疫间,代表着转正了。

一个小厮带着长默过去,长默打量了一下,疫间是一个并不封闭的空间,四周是膝高的搭板,上方挂着席帘,地面是踩得光滑的木地板,铺着席子和矮几,散着几个蒲团,旁边还有给疫师放东西的矮橱。

小厮在疫间前面认真地换上一块牌子,上面写长默的姓名,等阶以及治疗的人数。

疗场各种疫师的收费标准是不一样的。无职称疫者是一个标准,像长默这样拥有简易疫间的又是一个标准,收费不一样,服务程度自然也不一样,同时选择简易疫间冶疗的客人也有了挑选疫师的权利。

长默听说疗场的工作不轻松,他跟在中年执事旁边半天就感受到了这里的忙碌程度,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很忙的准备,结果…

一名战士路过,一伸头看到这间没人,正要走进来突然又顿住,往门口疫师牌上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新鲜的那个数字五,摇了摇头,又离开了。

长默:“…”

这不是唯一一个。

长默在新分到的疫间里认真地划了一天水。

和启淳通话时,就说起这件事。殿下对长默不用费劲地帮别人治疗感到很高兴,听到长默被嫌弃又非常生气,那口气,恨不能从渭京给来给长默撑场子。

又婆婆妈妈地要长默晚上睡觉关好房间,不要跟陌生人搭话,不许对陌生人笑,治疗的时候要跟那些异能者保持距离,他们如果要求检查身体,不要理他们,他们都是故意的…

长默:“…”你以为他们都像你一样吗…

他这情况,第二天就改善了。

第一个客人,就是前一天遇到的横着刀又帮忙指路的异能者。

他今天换了身很笔挺的新装备,身上码着软甲骄傲地展示他的战绩和肌肉,一路寻摸过来,看到长默,双眼都放光。

“才五次治疗啊,新手中的新手,真选他啊?”他的同伴明显是正经过来要找疫师治疗的,犹豫道。

横刀男道:“你蠢啊,五次治疗,说明这位疫师小先生只经过短短几次治疗就通过考核,好不好,是厉害还是不厉害,你不会算啊?”

说得还挺有道理。

旁边几个异能战士原本快要迈过去脚步停住了,打算看看再说。

长默这便算是开了张。

他这边划了一天水,启淳那边同样也划了一天水。

在第七天的时候,终于有大昊国较知名的大将向殿下挑战。

这个挑战,说起来还跟殿下一朵陈年烂桃花有关。容国公府的容兰打小就是殿下的资深迷妹,在殿下十一岁的时候猥亵殿下不成,最后被逼嫁给信侯。

她在信侯府被调|教了几年,好不容易正常了点,听说殿下回来了,晋级了还准备开擂了,一下子就死灰复燃了,偷偷过来看了一眼,完全就挪不动步了。

相比十一岁,殿下现在已经完全是个俊美英武的男子,不仅逆天的美颜不变,那浑身冷酷又尊贵的气质,那令人不由自主要臣服的气势,融化了所有的少女心!

旁边的那个小娼|妇居然说想嫁给殿下,不能忍!

容兰轰轰烈烈地上演了手撕小娼|妇的大战。

这事给信侯听说了,颜面大失的信侯开启了成名大将向还没完全毕业的储君挑战的第一例。

然后光荣地被打趴了。

这一下,全京都的年轻人熄火了。他们再厉害,能厉害过京都大将战力排名至少前十以内的信侯?

没人挑战,殿下划水了一天,想起和默默一起在划水,还有点小甜蜜呢!

可惜,划水也不能和默默进行愉快的聊天,督促他不能被人占便宜了顺便一起回味回味“那一晚”什么的,他阿父把一幢小山一样高的公文丢给了他。

然后,就到了殿下守擂的第九天。

有了信侯事件,最后一天,就有点尴尬了。

历来惯例,储君的最后一战,是和神血司的大武子进行。

这一场较量,胜败固然是关键,同是也是向臣民展示这个国家两个最高端战力的对决。

结果,等来等去,大武子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小武子——神血司大司主的另一个徒弟。

台下各人的神色就有点微妙了,信侯刚败,大武子就不出现,是怯场了吗?就有大武士的推祟者痛哭流涕地呼吁大武子出场,不要坠了英名的,夹杂在殿下的拥趸者们的骂声中。

历来神血司的大武子,都是大司主麾下弟子的战力最高的那一个。

神血司派小武子出战,分明是对殿下的轻视!

台下在青鳞卫守卫线之外的人们吵成一片,台上,启淳却是挑了挑眉。

他当然不认为神血司的大武子会怯场,也不认为神血司会愚蠢到派一个小武子来挑衅自己,这么做,肯定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

肯定是出现问题了。

那么,大武子究竟怎么了?

东北角,一辆悬垂白色珠帘的马车里,美丽少女接过侍女折来的一枝白梅,同样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122写了小黄篇今天被锁了,还被编辑敲了,我勒个去,好丢脸Orz

第124章 大花狼

这件事聊天的时候被殿下当成悬疑, 说给长默听。

长默不太清楚神血司的事,殿下就给他科普:

大武子就是神血司司主所收的徒弟的大师兄, 不过这个位置并不一定是由同一个人担任,每隔三年神血司内部会进行一次比试, 由胜者坐上这个位置。

这一任的大武子挺厉害, 从十三岁上去就没再被拉下来过。

长默想起了那头小老虎, 昨日的故事现在伤感不再, 只有怀念和亲切。

想起这个,他不由问:“神血司的继承者,是小老虎的后代吗?”

殿下道:“不是。他当时所生下的后辈并没有继承他的神血血脉。”

长默顿时有点遗憾,殿下道:“不过, 他的神血血脉还是传承了下来,猜猜怎么回事?”

长默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