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一天里走遍了他想要看的各个地方，回到办公室，天已经黑了，卫桓站在已经空了的六十四层，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的站着，细细感受着充溢在身边，缓缓流淌的她的气息。
☆、第四四章 知道要钱了
盛夏和曲灵又是一天闲吃闲喝，下班后，曲灵照旧寸上不不离的跟盛夏回家。
进了厨房，周凯不在，米丽瞄了眼紧跟在后面的曲灵，含糊道：“宋词一早回来，过来找了好几趟了。”
“嗯，周凯呢？”盛夏先问了句。
“有约会。”米丽嘴角往下扯了扯。
“约炮。”老常纠正了一句，米丽咯一声笑出来。
曲灵眼睛一亮，头伸向盛夏，“我知道……”
“大家都知道，闭上嘴。”盛夏顺手塞了只樱桃到曲灵嘴里。“宋词带回来的资料呢？拿来我看看。”
老常忙擦了手，拿了只薄薄的文件袋过来。
米丽冲盛夏眨了下眼，“这会儿就看啊，快吃饭了。”
盛夏看到了米丽那一眼，看了眼又捏了只樱桃的曲灵，“马国伟不是想找点儿活干，他和黄云生咱们用不着，她能用用，动手动脚的，比老常跟你方便，九局现在，鼻子比黄云生还灵。”
“这妮子手脚狠辣的厉害。”老常看了几眼一脸茫然的曲灵，那个小名牌的伤势，她去看过了。
“多打几次就知道轻重了。”盛夏随口答道。
“对对对，不用多打几次，上回我喝了酒，还以为被人袭击了，下次肯定不会了，下次你说打成什么样，肯定打成什么样儿，其实我枪法更好。”老常这句曲灵听懂了，赶紧解释加表态。
盛夏正专心的看着那薄薄几页复印资料，米丽飞快的将一个个小小的面团擀成薄到透明的饼甩到蒸锅里，老常拎着锅盖，配合着米丽一掀一盖之余，瞥了曲灵一眼。
盛夏很快看完了几页资料，塞进文件袋，看着曲灵道：“一会儿吃完饭你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起个早，跟我去一趟冷水湖。”
“好！”曲灵兴奋的应了一声，突然一顿，看着盛夏，带着几分小意问道：“算干活吗？给钱不？”
“哎！”盛夏一巴掌拍在文件袋上，“你跟着卫桓，白干了一年多，让你去找工资，你缩头不敢出，跟我倒是精明了吗，还没看到活，就要上钱了？”
“是你教我的，以后先谈钱再干活。”曲灵脖子缩了缩，嘀咕了一句。
盛夏从眼角往下横着她，横的眼睛有点酸了，再一拍文件袋，“这一趟活，能不能挣到钱还不知道，挣到多少也不知道，等钱拿到手，看你干了多少活，起了多大作用，再说分多少钱给你，我们经常白忙一场一分钱没挣到还贴钱进去，那就是大家都一分钱没有，干不干，你想好了。”
“干！”盛夏话音没落，曲灵立刻答道：“管饭就行。”
米丽笑出了声，“这孩子，你那170的智商呢？你答应那么快干嘛？你得先问问是什么活。”
“打架呗，刚才小夏说过。”曲灵嘿嘿笑着。
“咦，看来你这智商就算没有170，也比70高多了。”米丽夸张的惊讶了一声。
曲灵笑着点着头，又捏了粒樱桃扔嘴里，小夏家里，不管什么东西，都好吃的要命。
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周凯开着辆七人座商务车，停在环贸大厦门口，盛夏从副驾探出头，看着站在路边，一身野战打扮的曲灵，正要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去，她昨天少交待了一句，算了算了，上车吧。
老常刚拉开车门，曲灵就一步窜上了车，把坐在周凯后面，正伸长脖子往车外看的宋词吓了一跳。
“宋词，曲灵。”盛夏简单的说了两个名字，算是给她俩做了介绍。
老常车门关的快，周凯一脚油门踩的更快，曲灵还没看清楚周围，被车子晃的一屁股坐下，迎着宋词瞪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上身往后紧靠在车座后背上，一只手下意识推出去，“你看什么？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穿成这样？”宋词从曲灵那件连帽迷彩冲锋衣，看到宽大结实的裤子，再看到那双中用不好看的牛皮靴子，“这么薄！今天市区都零下了，冷水湖那边比市区要低好几度，冷水湖啊！你穿成这样……”
宋词伸手捏了捏曲灵那件冲锋衣，有绒，不过还是很薄。
“别动手。”曲灵用一根指头点开宋词的手，“你不懂。”
“她这是要去大打一场，打起来就不冷了。”周凯一边笑一边接话道。
“哈哈哈！我们是去查案子，要悄悄儿的，不是打架，你穿成这样！”宋词捏着曲灵的冲锋衣，哈哈大笑。
☆、第四五章 巧遇
曲灵再斜了宋词一眼，没理她。
“这个还不如170。”老常看着宋词，想叹气。
“半斤八两。”米丽接了句。
周凯哈哈大笑，曲灵弯着眼睛笑起来，宋词一脸茫然，伸手指捅了捅盛夏，“什么叫170？”
盛夏没理宋词，米丽一边笑，一边拍了下曲灵，“小灵，早饭吃了没有啊？”
“没有！”曲灵眼睛一下子亮了，随即又有几分不好意思，从怀里摸了扁扁一包饼干出来，“不过我带了包压缩饼干，牛肉的。”
“还牛肉的！”周凯笑的拍起了方向盘来，拍的汽车喇叭一阵响。
“小夏说你肯定没吃早饭，还真是。”米丽一边笑，一边站起来俯下身，打开后备厢里的保温箱，拿了盒饭团出来，老常打开保温桶，倒了杯豆浆递给曲灵，示意她放在座位中间的杯架上。
“这饭团是米姨做的？米姨，还有没有？我早上就吃了一点。”宋词看着曲灵饭盒里一只只金枪鱼、海胆和牛肉等饭团，顿时馋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我饭量大，这些只够半饱。”在米丽答话之前，曲灵一脸警惕，抱着饭盒挪的离宋词能多远就多远。
“有。唉。”米丽一声有音没落，就叹了口气，至少吃东西上，这俩是半斤八两，一个吃半斤，一个吃八两。
老常听宋词问了句是不是米姨做的，就拿了只杯子，倒了杯豆浆递给宋词了。
盛夏拧着身子看着一人托着只饭盒大吃的宋词和曲灵，周凯抬手拉了拉后视镜，看了眼就笑起来，“我看哪，咱们这是带俩孩子郊游野餐去了。”
宋词想说话却张不开嘴，张嘴饭团就掉出来了，只白了周凯一眼，曲灵听而不闻只管吃。
盛夏倒了杯咖啡放到杯架上给周凯，自己也倒了一杯，一杯咖啡喝完，宋词和曲灵也吃饱了，宋词打了个饱嗝，要了杯咖啡说要消消食儿，捧着咖啡和曲灵聊上了。
“你是杀手？”宋词眼里全是好奇。
“嗯。”曲灵正犹豫着要不要也喝杯咖啡，不喝吧，怪香的，喝吧，再喝就过七成饱了，太饱了打架碍事……
“你真杀过人？杀过几个？”宋词满脸都是好奇了。
“你长这么大，吃过几顿饺子啊？”曲灵忍痛决定，大事为重，咖啡还是不喝了，这心情就点儿不大好。
“谁数这个？这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那谁会去数杀多少人啊。”曲灵嘴角往下扯。
“呃，啊！呃！你杀了这么多，呃！”宋词吓着了。
“小曲儿真杀过人？”周凯看了眼盛夏，盛夏回头瞄了眼曲灵，“你不是看到过一回了。”
周凯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你上过大学？大学是不是很有意思？象电影里那样？”曲灵和宋词已经转了话题。
盛夏不看两人了，将座位往后挪了挪，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车开了两三个小时，进了龙头镇时，宋词已经和曲灵从杀人说到大学，从大学说到今年流行小包包，再从宋词家对面的奶茶店里奶茶不行但珍珠好吃，说到到底是大叔向诱人，还是小鲜肉更好，一路上叽叽呱呱半分钟没停，到下车时，两个人已经莫逆的勾肩搭背投机无比。
老常一下车就一脸痛苦的掏耳朵，一个宋词抵十只八哥，一个宋词加一个曲灵，抵五百只八哥。
周凯半路上已经换到后面，放低了座位睡觉，下了车，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的曲灵和宋词，一脸惊叹，“真是，傻儿欢乐多。”
宋词搭着曲灵肩膀，走出十来步，觉得不对，往左右一看，拖着曲灵一个转身，见盛夏米丽四个，往和她们相反的方向去了，两人一起唉哟一声，赶紧松开，一通跑追上四人。
“咱们先从哪儿查起？周……”宋词回过了神，她是来查案子的！不挽着曲灵了，往前挤到盛夏旁边，兴奋的问到一半，就被周凯一巴掌拍在头上，打了回去，“你要不要拿个大喇叭围着镇子喊一圈？”
曲灵笑出了声，“宋词，你说过，要悄悄儿的。”
盛夏长叹了口气，米丽回头瞄了眼一脸懊恼的宋词，和笑的咯儿咯儿的曲灵，也叹了口气，老常背着手，一脸淡定，这不算什么，当年，宋词那个祖祖……姑姑，跟姑娘坐在人家黑店里，商量怎么不动声色的找到黑店，再怎么不动声色的抄了黑店。这几百年下来，姑娘长进多了。
“那咱们先从哪儿开始？那边有个老太太，看年纪足够大，我去打听打听？我面善，最有老人缘。”宋词说着就要奔过去，被盛夏一把揪住，“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先去吃饭。”
“对对对，先吃饭，我饿了。”曲灵立刻拍手赞成，她没想到到冷水湖这么远，早上吃的少了，现在肚子里很空。
宋词反应倒是挺快，“对对对，咱们还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打听，不动声色！”
盛夏再叹了口气，只好点着宋词警告，“听着，从现在起，你跟曲灵一样，听着，看着，不许说话！”
“哎！”宋词一声哎字没喊完，就被曲灵一把揪过去，“听话。”
周凯再也忍不住，噗一声，哈哈大笑。
几个人走没几步，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看门脸挺气派的饭店。
米丽走在前面，一进门，脚下一顿，咦了一声，“这么巧。”
盛夏紧跟在米丽后面，一眼看到了站在柜台旁边，比柜台高不了多少的邓风来。
“巧什么，我昨天就回来了，来吃饭？里面坐，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儿？”邓风来看起来气色不怎么好，一边和米丽说话，一边打量着周凯和宋词、曲灵三人。
“这是宋家的姑娘，这是马国伟家的。”米丽头也不回的介绍了宋词和曲灵，“大周末的，你不在城里看着你的瓜摊，回来有事？”
“不算有事，也算有事吧。”邓风来带着众人进了后面一间雅间，拿了菜单递给米丽，探身出去，叫了个服务员，“去楼上办公室，把我桌子上那个茶叶罐拿来，再拿几个干净杯子，快点。”
米丽听的眉毛都扬起来了，看了眼盛夏，又看向老常，这个邓风来，今天可大方的出奇，居然拿他的私房茶叶给她们喝。
“你这茶叶，另算钱吧？”盛夏看着邓风来问道。
“我这茶叶是自家后山出的，有钱也买不到，没法算钱。好一阵子没见小夏，算我给小夏接风。”邓风来看着米丽说话。
宋词紧挨曲灵坐着，和曲灵两个，大瞪着四只眼睛，兴奋的看看邓风来，再看看米丽，听他们说话这意思，这个肯定也是妖，不知道是只什么妖，怎么能这么丑？
服务员拿了茶叶茶杯开水过来，老常接过茶叶闻了闻，动手沏茶，米丽菜点的很快，递给服务员，看着拖了把椅子坐到她和老常中间的邓风来，“出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好。”
“不算出什么事儿。”邓风来脸色更加晦暗了，“这一带，被那什么卡维家族那个新工厂，圈进去了，这一带，都要做厂房，唉。”
“你答应了？”米丽意外而同情的看着邓风来。
盛夏也是一怔，她看到卡维家族要在滨海设新工厂的各种报道，知道圈地的事，不过她没想到竟然把龙头镇圈进了工厂范围内。
龙头镇是邓风来的老家，邓风来还是一只猹时，就出生在龙头镇外的小山上，后来开智修炼化形，都在这一带。
邓风来是个极其恋旧的人，从妖界回来后，在龙头镇置了产业，镇子外至少一半的瓜田，都是他的，这间饭店，也是他开的，后来搬到滨海市里，住了一百多年，说起龙头镇，还是一句回家。
“唉，”邓风来郁郁一声长叹，看着服务员上了凉菜出去了，才接着道“你都知道，早那些年，这龙头镇是出了名的热闹富庶，那条河里有船，龙头镇码头是有名的大码头，龙头镇的甜瓜，多有名，一到瓜季，这镇子里挤满了来买瓜的客商，到现在……”
“龙头镇的瓜还是挺有名的。”盛夏接了句。
“有名是有名，可现在好东西太多了，这几年都吃大樱桃，冬天要吃西瓜，这小一百年，龙头镇真是一天比一天没落，我倒不在乎，可是。”
邓风来一声长叹，“你不知道，这镇子上的人，特别是那些小丫头们，听说卡维要在这儿建厂房，征地的都能进厂里工作，一个个高兴的，唉，除了我，都挺高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老常看着邓风来道。
“是，就是这话，也只能这么想了。你们来这儿，有事儿？”邓风来用力抹了把脸，把眼看要忍不住的眼泪抹回去。
“我们也是听说冷水湖一带都要建成工厂了，过来转转看看，该吃吃，该喝喝点，要不然，象这鱼，还有甜瓜，以后就吃不上了。”盛夏接话道。
宋词听的眼睛瞪起来，正要说话，曲灵伸手捏着宋词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努努嘴，示意她吃菜。
☆、第四六章 家
“听说圈地建厂的事，老米难过了好几天，老邓要是没什么事儿，坐下吃点，我陪你喝几杯酒，怎么样？”周凯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酒单，见邓风来一脸犹豫，紧跟着笑道：“我请客。”
“行。”邓风来立刻就答应了，指着酒单建议，“店里自酿的米酒最好。”
“那咱们就喝自酿酒，老米呢？小夏？”周凯一路问过去，“老常就算了，得留个人回去开车，你俩……”
“我俩喝自酿米酒。”宋词答的飞快。
“酒度高不高？不高就先一人一瓶。”周凯叫进服务员，气派无比的点了单。
服务员拿了酒进来，又添了套餐具，周凯和老常换了位置，坐在邓风来边上，先给他倒了杯酒，“前些年，我家老房子拆了，那一片都没了，现在回到滨海，总觉得空空落落。”
“可不是，一想到这儿以后成了一片厂房，一天到晚轰轰隆隆，唉！”邓风来一声长叹，和周凯碰了碰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家没有了！”周凯也仰头喝了酒，跟着一声长叹。
盛夏酒量不行，倒了杯酒，却端着杯茶抿着，看着周凯句句投邓风来所好的跟邓风来聊着天，再看看傻着两只大眼睛听了一会儿，就抿着酒，和曲灵头抵头又嘀咕上了的宋词，心里涌起股懊恼。
当初给宋家两成的利润，给的太多了，这宋词连半成都不值，周凯这才叫物超所值啊，嗯，得想办法找点宋词的过错，把宋词的钱至少扣一半下来。
盛夏从宋词斜向曲灵，这一只，也够蠢的，饭量又大，嗯，从宋词身上扣下来的，随便给她点儿就行了。
曲灵和宋词一口一口抿着酒，虽然不敢大声说笑，可该眉飞色舞还是一样飞舞，周凯和邓风来一杯接一杯喝着酒，越说越投机，米丽抿着酒，看着两人，时不时插一句。
盛夏对着满桌子的菜，挑挑拣拣，挑到好吃的，多吃几口，挑了一圈，没什么想吃的了，就把菜单拿过来，再点几样，反正周凯说了，今天他请客。
老常瞄着桌子上的酒，看邓风来和周凯两人面前的瓶子空了，就一声不响换上瓶满的，身边一堆酒瓶空了，就探头叫服务员再拿个十瓶八瓶的。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来小时。
曲灵和宋词喝的说的一句一个咱姐们，米丽喝米酒就没喝醉过，老常滴酒没沾，周凯笑的大声说的大声，时不时拍几下桌子，邓风来两条短粗胳膊，一条勉强搭上周凯的肩膀，另一条以说一句挥两下的频率，不停的挥着。
盛夏一只手托腮，看着邓风来，仔细研究他。
周凯这酒，就算多了点，肯定没醉，这邓风来呢？照他这身材宽度来说，酒容量应该不小，好象……不象没醉。
“……小老弟，这是哥哥地头，你懂伐？你到哥哥地头了，懂伐？哥哥请你，你哥哥我，那也是，一条汉子，懂伐？”邓风来一下接一下用力挥着手，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盛夏手放下了，呼了口气，这邓风来的酒量很一般，请客这话都说出来了，嗯，这是醉透了。
盛夏目光瞄向老常身后沿墙排的密密麻麻的一堆空酒瓶子，再看看桌子上足足摞了三四层的盘子摞盘子，眉梢飞动，等邓风来酒醒了，看到帐单，得后悔成什么样儿？
“走！哥哥带你去后山，小老弟，哥哥告诉你，后山！那才是家，懂伐？后山，那才是咱家，走，哥哥带你去，小老弟啊，懂伐？”邓风来摇摇晃晃站起来。
邓风来刚站起来，老常已经招手叫服务员进来买单，不等服务员说话，周凯快捷无比的伸手捏住服务员手里的笔，抽出来塞到邓风来手里，再一把拿过服务手里那张菜单明细，托在邓风来面前，“这点小钱，大哥别客气，一点小钱，小弟请得起。”
“哥哥说了，这是哥哥地头，这店，这是哥哥的店，懂伐？”邓风来在菜单上胡画了几笔。
周凯连笔带菜单一起塞起服务员，“你听到了，这顿，我大哥，也就是你们老板，请客，这个收好。”
盛夏一步上前，“等等，再添点。米酒还有多少？再拿五十瓶，咸鸡不错，拿两只，还有酥蚕豆，来两斤吧，醉蟹用的大坛子还是小坛子？小坛子就搬两坛子，行了，就这些。”
盛夏将菜单塞给服务员，低声吩咐老常，“酒拿个几瓶带着，其它的放咱们车上。”
老常和米丽利落的收好咸鸡醉蟹，一人拎了四五瓶酒，小跑了一阵追上盛夏，一起跟在头抵着头，勾肩搭背，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曲灵和宋词后面。
曲灵和宋词前面，邓风来拽着周凯的胳膊，两条腿打着结，一边走一边挥着胳膊，大声说着话。
米丽瞧着两人，嗤一声笑，“前面是1和0，后面是半斤八两。”
“瞧他这样子，能问话了，等会儿挑话问问。”盛夏朝邓风来努了努嘴，和米丽低声道。
邓风来这间饭店后面，走过一大片瓜田，就是那座小山。
邓风来虽说两条腿打着结，走的却不慢，穿过瓜田上了山，走的更快了。
小山不算高，沿着湿润古旧，有些分辨不出的石头台阶。邓风来一口气上到山顶，后背靠着棵大树，手指往后点着，“那边，冷水湖，看看，美吧？我小时候，我记事的时候，就是这冷水湖，我坐在这里，看冷水湖，有一天，突然觉得，真美。”
“开了智了。”米丽和盛夏嘀咕了句。
盛夏走到树下，眺望着浓云薄雾笼罩之下，颇有几分烟波浩淼之意的冷水湖，从这里看过去，确实，美极了。
老常围着树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抽了抽鼻子，“有股子灵气。”
邓风来围着树转了半圈，摸到根老藤，用力拉了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树上扑通掉下来，邓风来弯腰抽开，一张底层是藤条，里层垫着细密的阑草席的大垫子展开，邓风来一脸得意的招呼大家，“坐下看。”
☆、第四七章 往事
“小夏坐这里。”邓风来原地转了两圈，指着树下他刚才站过的位置，招呼盛夏，一句话没说完，一屁股跌坐在垫子上，仰头看了看，转了半圈，面向冷水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