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么相信自己?

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姚老夫人轻轻的拍拍姚宸之的手,柔声的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和丫头下山,过几天等你身子骨硬朗了一些,你再下山。”

“是,祖母路上小心。”姚宸之温顺的点头。

“好!你就歇着吧。”姚老夫人松开他的手,起身看向杜雅汐,道:“丫头,咱们先回吧,这里有胡荽和老何照顾着,不用担心。”

浅浅颔首,杜雅汐微笑而立。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意味,杜雅汐看向靠坐在床头的姚宸之,掀唇:“姚少爷,你先休息,我这就送老夫人下山。”

“好!有劳姑娘了。”

“不客气!”

姚老夫人看看孙儿,又看了看杜雅汐,对他们目前的相处方式,还算满意。

她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也相信自己的孙儿,雅汐一定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姚家别院,通向山上的后门。

佩兰一脸焦色的站在门口朝下山小路张望,远远的见软轿出现,她立刻跌跌撞撞的冲了上来,钱妈妈瞧见了,脸色微凝,骤问:“佩兰,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佩兰是姚老夫人身边的四大丫环之一,当时就是因为她性子稳重,所以才提她做的大丫环。

现在这神情,一定是府上发生什么大事了?

钱妈妈上前,撂开轿帘一角,姚老夫人看着佩兰,问道:“出了何事?”

“老夫人,宗亲们和二房老夫人,还有夫人也来了。茯芩正在大厅招呼。”因为姚灵芝虽是嫁了徐子谦,但却一直在姚家生活,所以,自她成亲后,姚府的下人都以夫人称呼她,苏城的人,都只道是姚灵芝招夫入赘。

姚老夫人淡淡的点点头,“知道了,回吧。”

“是。”

下了软轿,姚老夫人看向杜雅汐,道:“雅汐,我让人驾马车送你回去。”

杜雅汐瞧着她眉宇间忧愁难掩,又扫看了一眼众人紧张的模样,突然笑了笑,道:“老夫人,雅汐累了,可否进屋歇歇脚,喝口茶?”

闻言,钱妈妈双眼亮了。

姚老夫人错愕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微笑点头,“倒是我的不对了,都忘记请大夫进屋喝口茶了。”

“呵呵!老夫人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吗?你老人家就别再打趣我了。”杜雅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众人瞧着她的娇涩的模样,郁色一扫,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和姚老夫人。

一行人回到后院,钱妈妈和豆蔻服侍姚老夫人梳洗换衣,这才慢悠悠的前往大厅。

也不知是钱妈妈有意,还是怎么的,钱妈妈让人把杜雅汐带到了大厅后面的小花厅里休息,只隔着一扇墙,大厅里的声音可以一字不漏的传入她的耳中。

姚老夫人踏进大厅,厉目扫过众人的脸庞,续而嘴角绽开微笑。只见姚氏族长(姚思维)端坐在正位上,二房老夫人傅氏,姚灵之以及其他几位宗亲们分坐两旁。姚景之站在傅氏的身后,而姚灵之的身后则站着胡妈妈和大丫环白薇和白芷。

傅氏满面春风,眉梢眼角写满得意,想起今天终于可以看到姚老夫人受挫,想起自己终于可在她面前扬眉吐气,想起姚老夫人等一下的颓废和愤怒,她的心就忍不住地畅快。

姚灵芝笑着起身,朝姚老夫人见礼:“娘,你怎么还总是在外奔波?刚刚三伯公和诸位叔公都指责灵芝的不孝,待会娘可为灵芝辩护。”说着,上前与钱妈妈一人一边搀扶着姚老夫人走向与姚思维并排的正位。

“傻孩子,那是长辈们的玩笑话,当不得真。”姚老夫人扭头看着她,一脸慈祥的笑了,一步一步走向正位,身后跟着三个大丫环。

顿时,姚灵芝嘴角的笑僵了僵,连声称是。

傅氏看着眼的一幕,眼角溢出一抹阴笑,她起身向着姚老夫人见礼,“大嫂,近来身体可好?听说,宸之要成亲了,所以,我们就结伴来看望一下。看看大嫂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多谢二弟妹了,我这里一切都好,劳你挂记了。”

姚老夫人笑着点头,算是回了她的礼,接着向姚思维和宗亲们见了礼。

姚思维放下手中的茶盏,捋着他那稀稀几根的白胡子,笑道:“传弟,宸之的身体可好?”

“谢谢三伯的关心,宸之的身体已无大碍。”姚老夫人笑着回道,在他的右侧坐了下来。

“没事就好,只是族中这么多长辈都来了,怎么也不见宸之来拜见长辈?”傅氏挑眉瞟着姚老夫人,嘴角带着一抹冷笑,然后她站起身,走到姚氏族长姚思维的身边,盈盈一福,一脸忧色的道:“三伯,你也知道,大嫂一辈要强,有什么苦都自己吞。宸之若是全好了,怎么就是不露面呢?”

说着,傅氏眼角带泪的看向姚老夫人,猫哭老鼠的道:“大嫂,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必一个人死扛着。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伙一起商量,总是比你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虽然我们说的也许没用,但也可供大嫂参考不是?”

花厅里,杜雅汐听着傅氏那些假惺惺,恶心不已,只觉一股怒火在心中噌噌噌往脑门上冲。

虚假也就算了,这挂着关怀的旗子,却做着打击着的事儿,她还真是够阴毒无耻。

姚老夫人端着茶盏,手拧茶盖,一下一下的轻划茶水面上的浮叶,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这是收到宸之病发的消息,迫不及待就来示威打击了么?

自己岂容她的如意算盘打得这么响。

“二弟妹,你的关心大嫂收下了。你刚也说了,兴许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大嫂也不好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现在我们正准备着下个月宸之的婚宴诸事,这事由灵姚来打理就好,宸之年幼失亲,由灵芝一手抚养成人,这事理应由她来办。”话罢,她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优雅的将茶盏搁置一旁,扭头看了姚灵之一眼,又道:“眼下惜玉和宝玉也不小了,待宸之成亲后,他们也该开始准备了。”

闻言,姚灵芝连忙应道:“娘,这些都是灵芝应该做的。”

姚老夫人一脸欣慰的笑了,然后,对一旁的钱妈妈吩咐:“燕子,让厨房备一桌好菜,今天我要好好的答谢宗亲们的关心。”

“是,老夫人。”钱妈妈福身离去,临走前,轻捏了下豆蔻的手臂,豆蔻会意,朝她眨了眨眼。

杜雅汐竖耳听着大厅的一声一响,眸子微眯,手指轻敲桌面,以掩心里着急。

这些人明着来关心,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是居心叵测而来。

“杜姑娘,奴婢是茯苓,钱妈妈让我给姑娘送点心过来。”茯苓将点心摆在桌上,然后走到墙壁前,伸手从靠墙的黄桃木书架上挪开一个花瓶,她返身拿起托盘,朝杜雅汐福了福身子,“杜姑娘,书架上有医术书籍,也有一些有趣的摆饰,姑娘若是生闷,可拿书打发一下时间。”

浅浅颔首,杜雅汐微笑着道:“茯苓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我正想看书,谢谢!”

“姑娘客气了。”茯苓眼睛一亮,笑着离开。

杜雅汐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走到书架前,只见刚刚那个花瓶后面有一个小方孔,凑近一看,足以观看整理个大厅。看来这东西本来就是设来监视大厅的,钱妈妈把自己安排在这里,倒是真的用了心。

突然,杜雅汐不禁紧张了起来,瞪得圆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大厅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傅氏朝姚思维福了福身,伸手就去扶他,“三伯,既然都来了,需不需要去看望一下宸之?也表示一下我们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姚思维眉头皱了皱,心里有些不高兴,都是晚辈拜见长辈的,哪还有反过来的道理?想着,他轻咳了几声,面事恼色,“金梅,你关心宸之的心,我能理解,可也该知礼数。”

傅氏面色一变,尴尬的抽回了手,纳纳的应道:“三伯,金梅错了,还望三伯别怪金梅心急下出错。”

姚思维捋着胡子,点点头。

而姚老夫人一直面带微笑,沉着冷静地看着在傅氏和姚思维的互动。

杜雅汐忍不住的多看了姚老夫人几眼,神情依旧淡然,面对他人的暗地挑拨,她一派坦然。

心生敬佩,杜雅汐紧张的心也慢慢的缓和了。

姚老夫人这般淡定,想必是已经有了法子应对。

姚思维见姚老夫人不接话,先是一愣,看了姚老夫人一眼,又疑惑的看向傅氏,傅氏立刻露出一个心领神会地微笑,转身对姚景之吩咐:“景之,你身为宸之的兄弟,如今大哥病了,你理该前去看望。”

姚景之立刻点头,“祖母,教训得是,孙儿这就去看望堂兄。”

他的话落下,却迟迟不见有下人领他去姚宸之的院子。

见状,他的面色骤然变沉。

姚思维又转头看了姚老夫人一眼,姚老夫人面上笑容不变。

姚思维笑了笑,抚着自己那稀落的白胡子,道:“传弟,怎么不让下人给景之带路?”

“三伯,宸之刚服药睡下,不宜打扰。”姚老夫人客气的朝姚思维笑了笑,然后,移目看向姚景之,目光倏地变得冷咧起来,姚景之被她这么一瞧,心下发虚,不禁垂下了脑袋。

嘴角的冷笑一瞬而过,姚老夫人指着桌面刚刚送来的点心,伸手做了请势,“三伯,这点心叫做茯芩糕,有安神的作用。来,试试。”

双眼微眯,姚思维面路不悦,“传弟,你一向知书达理,可今日为何阻着景之去看望宸之呢?难道宸之的病情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他不禁怀疑,此刻,钟传弟阻着拦着是不想让他们看到真相了。

傅氏和姚景之对视了一眼,眸底闪烁着得意。

姚老夫人依然气定神闲。

“三伯,你也说了传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自然不会做欺瞒宗亲的事情。宸之是真的刚刚睡下,晚点待他醒来,我让他马上过来拜见各位宗亲。”说着,她话锋一转,语气骤冷,目光含怒的看向姚景之,“我不能让景之去看望宸之,我放心不下。”

傅氏一听,立刻冷声反问:“大嫂,你说这话,我可就真的听不懂了?什么叫做你不放心景之去看望宸之?”

“你心里明白。”姚老夫人瞬间就红了眼眶,看了姚思维一眼,又看向诸位宗亲,“还记得上次,我的马车和景之的马车半路相遇,他不仅不相让,还让马夫把我的马车逼到了水沟里。事后,他对宸之极为不敬,我问他,可知尊长?可他…各位宗亲还是问景之吧,别让人以为我这个长辈诬赖一个晚辈,这样的事情,我钟传弟做不出来。”

说完,姚老夫人就垂首静坐,双肩轻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姚灵芝连忙抽出手绢,也是眼眶红红的扫看了众宗亲一眼,然后,弯腰轻柔的替姚老夫人拭去眼角的泪,轻声安抚:“娘,你别伤心了。宗亲们的心都跟明镜似的,孰是孰非,都逃不过宗亲们的眼睛。”

傅氏恨恨的瞪了姚灵芝一眼,心中冷笑,孰是孰非?她倒是晓得形势,这墙边草做得真是太绝了。

此刻,傅氏很后悔拉着姚灵芝一起来别院,本想让她开口请钟传弟把当家之位给姚惜玉,没想到钟传弟几句话就让她不敢再提,真真是个没用的。

071章 战胜二房,招人暗击(求订)

众宗亲齐唰唰的瞪向姚景之,姚思维怒拍桌面,指着他,问道:“景之,可有此事?”

闻言,傅氏和姚景之双双应道:“三伯(三伯公),这事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三伯让人去环山村一问便知。”姚老夫人抽出手绢,轻拭眼角,抬头眼睛红红的看向姚思维,“当时,景之说,族长早知我们大房和二房不和之事,就是我告到族长那里去,族长断不会理会。说我宸之已是行将就木的药罐子,不配得到他的尊重,呜呜呜......”

说着,姚老夫人已是伤心的哭出声来,一边抹泪,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们姚家大房对内年年修葺族门祠堂,宗亲中也是能帮就帮,绝无二话,对外打着姚家宗亲名号,一起行善义诊布药。宸之虽是眼睛看不见,可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姚家族门的事情,怎么就配不上自家兄弟的尊重呢?”

姚思维听着,脸色难看之极,目光似箭的射向姚景之和傅氏。

他们还真是来错了,绝不该听她们的挑唆来这里。

细想一下,事情的确像钟传弟说的这样,她们大房为族门出的力,那是大家都看得见的。

反观二房......

“畜生!”

姚景之慌乱跪下,不敢再出言为自己辩解。

姚思维站了起来,伸手颤巍巍的指着他,骂道:“不孝子孙!不知尊长,不知护亲。来人啊,请族规。”他怒喝一声,却半天也不见有人上前来架姚景之。

姚老夫人连忙上前,安抚:“三伯,请息怒!”

钱妈妈立刻端着茶过来,福了福身子,“族长,请息怒!先喝口茶。”

只听见哐当一声,姚思维手中的茶盏已经掷到了姚景之的面前,把他吓得从地上弹跳起来。傅氏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强打着笑容看向姚思维,“三伯,孩子年纪小,说话不经大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完,她悄悄的瞪了一眼姚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

“小孩子?”姚思维怪叫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姚景之一眼,然后,拂袖而去,“都回苏城去吧,别在这里给传弟添堵。”

众宗亲一听,相视一眼,随之而去。

“三伯,吃了饭,我再让人送你们回苏城吧?”姚老夫人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拦在了姚思维的面前,“三伯,你大老远的来关心晚辈们,怎么能这么就回去了呢?这让外人知晓了,还当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识礼。”

姚思维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瞥了一眼后面跟了上来的傅氏和姚景之,他又气不可挡,“传弟,你的心意,三伯收了。族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依我看来,有些族规也不能总是放着不用。”

人群外的姚景之一听,全身不禁颤抖。

族规啊!那可不是他敢领受的东西。

姚老夫人见姚思维心意已决,便对钱妈妈吩咐:“燕子,去把库里的百年山参取来,再备些礼,待会让马车送到各位宗亲府中去。”说着,她看向姚思维,“三伯,那山参已成人形,百年难得一见。你收下,放在身边。说句不该说的话,咱可都不是年纪小的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句平常简单的话,却很能温暖人心。

姚思维捋着胡子点头,感慨道:“是啊!不服老都不行了。你也一样,保重好身体,将来抱重孙子。”

“呵呵!谢谢三伯关心。”

“回吧,不用送了。”姚思维挥挥手,转眸瞍了姚景之一眼,“景之,你随着回苏城。”

姚景之面如土色,却不敢不听。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跟随在后。

说是不用送了,但姚老夫人还是恭顺的送姚氏宗亲出门,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姚灵芝上前,问道:“娘,我......”

“灵芝,你代娘送宗亲们回苏城,宸之的婚事也劳你操心。”姚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便让她回苏城。

“娘,我知道了,娘保重身体。”

“嗯,去吧。”

姚灵芝福了福身子,转身领着丫环婆子们上了马车。

花厅里,杜雅汐拿着一本医籍坐了下来,可内心却是汹涌澎湃。刚刚的一幕幕,她都瞧得分明,想不到姚老夫人竟是这样过来的?一个寡妇带着年幼的孙儿,又有着喏大的产业,不是族中还是外人,估计都是虎视眈眈的。

怪不得姚宸之请她暂代当家之位,怪不得......

难道姚宸之也知晓姚灵芝的心机,若是不然,他应该请徐惜玉来替他当家啊。

刚刚虽然姚灵芝话不多,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外露,但是,杜雅汐能看出她想要当家之位的欲望。

想起刚刚傅氏看向姚思维他们的哀怨目光,杜雅汐就忍不住笑了,这些宗亲能和傅氏一起来这里,一定也是暗地里收了她的好处的。而姚景之在环山村说的那些话,那是表明了二房与宗亲的关系密切。可姚景之错就错在不该那么高调,不该在背后无视宗亲的存在。

宗亲们都是爱面子的人,当听到有人在人前这么编排,这么说自己,他们一定会发怒。

不得不说,姚老夫人太厉害了,打蛇专打七寸,让二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痛也说不出口。

姚老夫人返回花厅,正好瞧着杜雅汐手里拿着医籍,嘴角却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是碰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咳咳......”姚老夫人轻咳了几声,笑看着她打趣,“丫头,看着祖母受人欺负,还笑得这么开心,可真是让我伤心了。”

杜雅汐站了起来,看着姚老夫人咯咯笑了起来,“老夫人,你老人家不欺负人家,人家就该偷笑了。”

刚刚她那漂亮的手段,真的让杜雅汐叹为观止。

几句话,几个表情,就让宗亲们厌了二房,这实在是高招。

姚老夫人拉着她坐了下来,收起了玩笑,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丫头,怕吗?”

丫头,怕吗?

短短四个字,可听在杜雅汐的耳中,却如同天籁般悦耳,如初阳般温暖。

轻轻的摇摇头,杜雅汐笑了笑,道:“不怕!”

“丫头,祖母果然没有看错你。”姚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眸底的担忧一扫而空,紧握着她的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夫人,那些谣言,你担心吗?”

姚老夫人听着她类同自己刚刚的问题,摇头道:“不担心!”

“谢谢你!”杜雅汐由衷的谢道,同时,又觉得自己愧对她的信任,便又道:“老夫人,我有几句悄悄话想跟你说说。”

面色一正,姚老夫人朝众人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燕子,你去厨房给丫头端碗银耳莲子羹来。”

“是,老夫人。”众人退出花厅。

花厅里一片寂静,姚老夫人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抬眸看向杜雅汐,道:“丫头,这里已经没有旁人了,你有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