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分明就是白眼狼。

她若是不趁此机会立威,只怕在这个多事之秋,还有更多类同的事情发生。毕竟姚灵芝曾在姚家主持中馈十多年,这里的人都是跟着她的,如今她分了出去,她肯定不会放过最后一个搅乱姚家的机会。

姚灵芝,你真要太无敌了。

你不要脸起来,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对付像她那样的人,你唯有比她更强悍,如果不立威,她根本就不可能把姚家管理好。

“是,少夫人。”半夏匆匆而去,出了花厅门,就喊了院子里的其他丫环,分派她们去各处通知。

大厅上,杜雅汐一脸威严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扫看了一眼排排站在大厅里的下人,最后,冷厉的目光就定在为首的秦文彬身上。众人看着丽婶押制着秦文彬,脸上闪过错愕,不少人就开始低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杜雅汐看着就明白了,暗暗的记下了一些脸,又给半夏她们示了个眼色,主仆几人就暗中记下了这些人。

“秦文彬是咱们账房管事,相信大伙都认识他。今天,让你们来这里,就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如今姚家虽是多事之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不少人瞧不起我是从乡下来的,心里也不服我的管理。但是,对此,我深表遗憾,你们服也好,不服也好,你们瞧得起也好,你们瞧不起也好,我仍旧是你们的当家。”

听着杜雅汐的话,大厅里的人齐齐噤了口,齐齐跪了下去。

“奴婢(小的)不敢!”

杜雅汐摆摆手,道:“你们怎么想的,敢还是不敢,只有你们知道,我也左右不了。我还是那句话,以诚待我者,我必以诚还之。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表里不一,做下一些吃里爬外的事情,那么秦文彬就是你们的明天。”

众人不敢吭声,全都垂首聆听。

“秦文彬以下犯上,伙同外人欺主。这种事情,我最是容不得。”杜雅汐一字一句的道:“无规矩就不成方圆,对于他的所做所为,今天我定不轻饶。来人啊,他辱骂主子,掌嘴三十,他伙同外人欺主,责杖三十。”

“少夫人,掌嘴我来。我今天一定让他这张臭嘴记住了,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丽婶抬头看向杜雅汐,见杜雅汐点头同意,她就揪着秦文彬的衣襟,冷笑着用力掴他耳光。

“一、二、三、四…”半夏领着宸院的丫环婆子们开始数数,渐渐的其他人怕不附合要被杜雅汐记恨,便也开始一起数数,“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最后一声落下,丽婶松开了手,而秦文彬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如同猪头,惨不忍睹。

他用力呸了一口血水,青玉地板上就现了几颗大黄牙。

他指着杜雅汐呀呀呀的乱喊乱叫,可就是没有人能听清他的话。

杜雅汐冷冷的看着他,对一旁的家丁,道:“拉他出去,责杖三十,记住了,别把人给我打死了。他还欠我七十二两银子呢,还有,账房的数据未核算清楚,姑母那边也等着他过去帮忙。”

姑母?

在场的人也没几个是傻的,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知道秦文彬的那一伙同外人欺主之罪是怎么来的了?

当下,曾有异心的人都暗暗害怕,垂着头不敢到处乱瞄。

杜雅汐从主位上走了下来,领着众人来到了院子里,看着秦文彬受罚。末了,她对家丁吩咐:“把他关起来,在我核查完账目之后,便通知他的家人拿七十二两银子来领人。”

秦文彬本已快要晕厥,这个时候听着她不停的提及七十二两银子,又说要把他关起来,他更挣扎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破音,张开嘴就有些合不拢,口水混着血水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那模样惨不忍睹,可杜雅汐却一点都不同情他。

晚上杜雅汐来到松院陪老夫人吃晚膳,老夫人已经从钱妈妈的口中听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便还是向杜雅汐询问具体的情况。

杜雅汐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全都说给老夫人听,并包括接下来她还想要做什么。

老夫人当即就笑道:“骂得好!这些人也该是时间立立规矩了,别以为咱们老弱病残的就好拿捏。雅汐,此事你做得好,祖母支持你。秦文彬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的确该狠狠的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至于,你姑母那边,还有家产该怎么分,这些你拿好主意,到时候咱们事先通个气,跟你姑母摊牌时,也不至于一点准备都没有。”

说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握着杜雅汐的手,道:“这么多年来,我把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灵芝,我在带着子谦在外奔波,对家中的事情太疏忽了。现在想想,灵芝变成这样,或许我也要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给了她希望,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失望。只是,如今这些责任都落在了你和宸之的肩上。雅汐,真的为难你了。”

“祖母,没事!我不为难。只要是我当家的一天,我就一定不会让这个家出现意外,而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杜雅汐笑了笑,抽出手给老夫人夹了菜放到了老夫人的碗里,“祖母,吃点羊肉,寒冷天吃羊肉最好了。”

“好。”老夫人笑了笑,拿起筷子在面前的碟子里夹了块羊肉,“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宸之走到哪里了?马车会不会很冷…”

听着老夫人提起姚宸之,杜雅汐下意识的朝身边的空位置看去。她想起平日里,姚宸之总是坐在她旁边,而她和老夫人面前的碟子从来都是满满的菜,全是他在无声无息的帮她们夹菜。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全都知道,就连她不吃葱这么小的事儿,他都发现了,每次吃到有葱的菜时,他总是细细的将葱给理了出来,只留给她美味。

如今看着面前空空的碟子,心中突然有一种被什么掏空了的感觉。

“平时,大伙吃饭都是静悄悄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可是,宸之这一走,就剩下咱们两个人,倒是不适应了,感觉很冷清一样。”老夫人放下筷子,红着眼眶感慨。

老人家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自己的下辈。

杜雅汐连扒了几口碗里的饭,塞得满满一嘴,却是觉得慢以下咽,根本就没有胃口。

是啊,冷清,一点都不适应。

她看向旁边的空位置,不由蹙眉,总觉得那个位置空得让人看着很难受。

“老夫人,你这是想念少爷了。”钱妈妈在一旁笑道:“少爷几乎没有出过远门,这一趟,的确是让人挂记。”

老夫人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端起了碗,瞥了一眼杜雅汐身旁的空位置,道:“我的确是想念他了,你说得没有错,他第一次出远门,又碰到这事,碰上这天气,我哪能不挂记呢?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这人刚走,老夫人就开始想着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祖母,你放心!他一定办完事就赶着回来,他说了一到京城就会给我们捎信回来,我们在家静等他的好消息就好。”杜雅汐放下了空碗,轻声的安抚老夫人。

“嗯!我们等他回来,他一定很快就可以回来。”老夫人点点头。

吃过晚饭,杜雅汐陪着老夫人聊了一会天,又服侍她喝了药,这才回到了宸院。

她回房沐浴后,就坐在案台前,看着面前高高一堆的账本,她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伸手抽出一本就开始翻看了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她翻账本的沙沙沙声。

紫苏她们想在房里陪她睡,不过,都被一一的打发回房了。她想要静一静,静静的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突然,她放下手中的账本,只觉心里有一股闷气难散,便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任由窗外的寒风吹了进来。她托着腮,看着漆黑无星无月的天空,只觉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杜雅汐仔细回想,他们以前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一起练字,然后闲聊一会,最后,各拥一被睡下。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让她觉得很踏实很温馨。

只是,从那次他醉酒后,从她无意听到黄裙姑娘后,他们之间,竟管人前仍旧恩爱,但却是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两人就像无话不说的朋友。

昨晚亲耳听着他说起那件事情,她除了震惊,还有意外,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她很迷茫,她看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已经确定的心意,却因为这事,她又觉得不那么确定了。

唉——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丽婶说,要珍惜。

这个,她懂!她真的知道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可是,每次一想到那件事情,一想到前主因为这事而变成…她就不知怎么办了?她做不到心无芥蒂,她真的做不到,最起码此刻她不行。

她关上窗户,重新坐到案台前,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

呵…她打了个大呵欠,酸涩的眼睛从账本上的数字中移开,轻轻的眨了眨。她放下账本,拿着一旁的书签夹好,起身去净房濑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心中一会儿觉得堵堵的,一会儿又觉得空空的,非常的难受。

她又起了身,拥被坐了起来,扭头怔怔的看着旁边的空床位。

他现在到哪昊了?那里冷吗?可有投宿到客栈?他体内的蛊会不会复发?老何有没有办法处理?

她移开了视线,躺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瞪着床顶。怎么这么奇怪?她一直在想着他。明明就不知所措,明明就怕面对他,可为何他前脚一走,自己跟开始思念呢?难道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究竟是习惯了他在身旁,还是心中对他的爱敌过了那些不知所措?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强迫自己渐渐进入梦乡。

顾怀远躲在黑暗的屋顶,看着杜雅汐房里的灯灭了,他还舍不得离开,又站在寒风中静看了许久,他终于抿紧了嘴唇,纵身离开。

“少爷,[济世药堂]要一分为二,我们是不是要趁还没有成事实之前做些补救?”寂寥的夜里,无人的街上,顾委站在顾怀远身侧,轻声问道。

他们布置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要夺过[济世药堂],可现在眼看着药堂要一分为二,那不就等于他们只能到手一半?这个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顾怀远紧抿着嘴唇,根本就没有听见顾委在说什么?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直被杜雅汐的倩容所占据,尤其是看过她刚刚站在窗户前,一脸落寞,一脸思念的样子,他简直就妒忌得想要打人出气。

姚宸之有什么好?

有他英俊,有他有才,有他有钱,有他健康吗?

没有!

可为什么她就看不到他的好呢?那天在公堂面前,居然还要胁他跟着她一起发毒誓。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他一个万千姑娘芳心寄予的年轻有为男子,为何要对一个已为人妻,还马上就要为人母的女人动心。重点是她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情意,或者说她从来都视若无睹。

他不要这么狼狈。

顾怀远突然纵身离开,顾委急急的追了上去,却见他进了那不夜街的金银窝里。

顾委止住了脚,怔怔的看着门匾上的三个字——倚红楼。少爷这是怎么了?以前,他除了有生意上的应酬,否则是不会上这个地方来的,夫人在他的院子里安排许多美貌的丫环,可他都没正眼瞧过,双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呢?

疑惑中,一群莺莺燕燕将他拉了进去。

“大爷,你别只自顾着喝酒啊。”一个绿裙女子拉着了顾怀远举杯的手,浅笑吟吟,媚眼如丝,衣襟半开,说不出来的诱人。可顾怀远却像是如见蛇蝎一般,伸手就将她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那女子就像是破布一样被推倒在一丈之后,狼狈的趴在地上,眸中含泪,一脸哀怨的看着顾怀远。她硬生生的从眼角逼出一滴眼泪,我见犹怜的道:“大爷,你怎么这样对奴家?痛死人了。”

醉惺惺的双眼瞬间清亮起来,顾怀远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珠子往桌上一拍,起身就往外走。

“大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待那女子追了出去,顾怀远已轻身一纵,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人是怎么回事?脑子有问题吧?上花楼只为喝酒,什么事都不干还留下一颗金珠子。唉,她轻叹了一声,回到房间里,拿着那颗金珠子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若是能留下他,以后就多了一个在主顾。

真是可惜!

顾怀远出了倚红楼,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冷风吹来,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漫无目的的行走,像是黑夜里无主的孤魂,四处飘荡。

突然,他留下了脚步,抬头一看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姚府。

怎么会来到这里?

他怔怔的看着门匾上的两个字,心渐渐发冷,结冰,最后,冰裂成万千碎片,将五腹六脏都刺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该是他的,他一定要夺回来。

包括不经他同意就闯进他心里的女子,不管她是为人妻,还是为人母,他一样要她。

他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心里暗暗誓,终有一天他会与她并肩站在这个大门口看过朝朝暮暮,携手未来。

只有他才是那个最配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唯有!仅他!

杜雅汐正在松院服侍老夫人喝药,忽然,紫苏就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老夫人,少夫人,咱们大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在外面大吵大闹,说是我们[济世药堂]欺瞒世人,以假代真,以次替优,还说咱们药房里的药都是假的。”紫苏急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

“什么?”杜雅汐手一颤,药汁泼洒了一床,“这么快?倒是我太大意了…”喃喃中,杜雅汐已经变了脸色。

她已到衙门备了案,说是自己的配药坊出了小人,在这一次的药中做了手法。还请苏大人亲自带兵上门去验药,再由苏大人陪着,将那些人家的假药统一销毁,只是昨天派人出去回收药材,其中有几家人说是出门拜年去了,来回几趟都没有等到人。

难道就是那几家人?

他们这是避而不见?存了心的?

老夫人接过杜雅汐手中的药碗,发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丫头…”老夫人担心地唤了她一声,“遇事忌急忌躁,你越是着急,越是沉不住气,就越是找不到明确的方向。”

钱妈妈也变了脸色,蹙眉思索了一下,就道:“一定是徐府那边在搞鬼,可是,老夫人都要分一半产业给她的,她似乎也不太可能再这么做啊?难道她是不满足,想要整个姚家?所以就趁着老夫人生病,少夫人有孕,趁机搞出这些事来…”说完,她就看向杜雅汐。

“不是灵芝。”老夫人就摆摆手,“她很清楚姚家的产业有多少,分她一半,她定不会再有怨言。我们后面还有舅老太爷,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如今逼着我分了家,她算是名正言顺得到的,他日就是见了舅老太爷,她也是站得住脚的。她断不会再多此一举做这样两边不讨好的事情,还徒惹一身骚。”

杜雅汐听着,不由的点头赞同。

只是摆除了姚灵芝,那么就是二房了。可二房刚惹了那么大的一件事,随时都有可能被摘出姚氏一族,这个节眼上,他们也不太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那么到底是谁呢?

老夫人站起身来,面色如冰一般的冷凝。

“你们扶我出去看看。”

杜雅汐就拦下了她,目光关切的道:“祖母,我出去就好,你歇着。”

老夫人摇摇头,道:“不行!这事我得亲自出去解释。”

“祖母,你忘记了吗?如今姚府是我当家,既然我是当家人,自然该由我来处理这样的事情。”杜雅汐固执己见,看向钱妈妈,道:“钱妈妈,你照顾好老夫人,外面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是,少夫人。”钱妈妈朗声应是,悄悄抬目打量了杜雅汐一眼,只见她嘴角紧抿,双眼微眯,俏丽端庄的脸上透着一种当家主事人的慑人气魄。

老夫人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面对外头的风风雨雨从不退缩,勇往直前。

其实人生的挫折就跟野兽一般,每当他与你对恃的时候,你若是往后退一步,他就是向你逼进一步,你若是抡起拳头向前一步,他就是往后退一步。世界上没有永远的风平浪静,生活中的风风雨雨也是一种对人的磨砺。

“雅汐,你尽管按自己的意思处理,祖母在这里等你。”

“好!祖母放心!雅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杜雅汐点点头,脸上拢起一股临危不乱,坚毅勇敢的神色,她扭头看向一旁的丽婶等人,“走吧!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一起去会会他们。”

众人看着杜雅汐,心中满是崇敬欣赏之意。

杜雅汐昂首向前,在丽婶和紫苏她们的陪同下,众人气概不凡的走向大门口。

116章 遇挫

116章遇挫

大门口,人山人海,有一脸怒容的,有一脸兴灾乐祸的,也有无事之者纯属凑热闹的…他们见杜雅汐气派十足的被丫环婆子拥簇而来,那一身的华服,那隆起的肚子,立刻就知道这人便是姚府的新当家——杜雅汐。

杜雅汐一出来,就见隔壁的杨夫人带着丫环婆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瞧着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来,不由的着急。她示意自家的丫环婆子拦在杜雅汐前面,就怕有人起哄,伤着了杜雅汐。

她携过杜雅汐的手,眉头轻蹙的看着她,情真意切的道:“雅汐,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若是出了意外可怎么是好?”

“杨夫人,谢谢你关心,我没事!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当然要站出来给大家一个交待。”杜雅汐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对于她的维护和关心很是感激,“我相信,一定能解释清楚的。”

面上是一副淡然,但是杜雅汐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底。

这里面有许多人是怀着目的来的,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一定不会听进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动更多的人,让这些人来压制那些有目的的人。

“可是…”杨夫人还是很不放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杜雅汐很是喜欢,喜欢她的善良,喜欢的真实。

杜雅汐笑着安抚她,道:“杨夫人,你可不可以帮雅汐一个帮?”

“可以!你尽管说。”杨夫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点头。

弯唇浅笑,杜雅汐就伸手指着府内,道:“我祖母一个人在松院,我怕她担忧,你帮雅汐进去陪她说说话吧。”

“这个?”杨夫人一愣,没有想到她竟要自己帮这样的忙,还以为她会请自己帮忙安抚这郡人呢。

真是个孝顺的,杨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就笑着点点头,道:“好!我这就进去叨扰老夫人。”

“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就只能帮这点算不上忙的忙。”杨夫人紧了紧她的手,然后,松开只领了自己身边的妈妈就往里走,“你们的留下来,如果姚少夫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就眼神好使一些,就站着像是木桩似的。”

“是,夫人。”杨家丫环纷纷应是。

杜雅汐沉默的接受了,不想一再拂了她的一片好意。

那些人见杜雅汐出来了,却不吭声,也不见有任何慌乱的情绪,便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知是谁从人群中丢了一个鸡蛋准确的朝杜雅汐砸了过来,丽婶轻身一纵就接下了鸡蛋,厉目扫去,就有人喊道:“谁是当家的?你们【济世药堂】昧着良心卖假药坑害百姓,这事你们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立刻就有人附合起哄,“对!给我们一个交代。”

“【济世药堂】不能这么坑人,如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们就去见官。”

“真是想不到有着百年荣誉的【济世药堂】也卖假药,真是让人寒心啊。难道这些人不知道药都是救命的吗?卖假药不就等于害人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