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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宸墨颓然跌坐在床上,他明白雪漓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了,可是他不会善罢甘休,她是他的妃子,是他最爱的人,他不会让她离开他,何况,她还怀有他的孩子!外面风大雨大,万一有了危险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个激灵,“曹子瑜!马上出去找娘娘!把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据朕推测,她很有可能去了楚州,现在应该还没走远…”

“是!”曹子瑜领命,左手握剑而去,剑柄上半月的标志微微闪光,这是大越大内侍卫所特有的标志…

司宸墨的目光落在床榻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轻轻抖开,应该是他的尺寸…

心痛得如针扎一般,这个傻妞!什么时候偷偷为他缝了件衣裳…

眼前浮现出她坐在他对面安详地飞针走线的情景,阳光淡淡地洒在她脸上,那朦胧的宁静构成了一幅最完美的幸福图画…

“傻妞!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他捏紧了拳头发誓。

此时的宫外,以有浅浅春色,早春的枝条儿吐出了新芽,偶尔拂过的微风,也不再那么寒冷。

雪漓换了一身男装,混迹于人群,决定沿水路而南下,因为陆路马车颠簸,她担心对自己的孩子不利。

此时的她,己有近四个月身孕,小腹微微突起,可罩在宽松的男装下倒也看不出来。

玉京码头,停着一排客船,她仔细打量,看中了一艘干净整洁,不甚豪华的,这样既舒适又不张扬,船老大看起来也比较憨实。

她走下码头招了招手,“船老大!此去楚州有多远?”

船老大张大了嘴,“那可远着呢!若走水路,至少得十天半月的!”

没想到有这么远!她掏出一堆碎银子,“我就这么点钱了,你载我去楚州吧!路上的伙食开销也都在这里,你看够不够?”她刻意换了碎银子在路上花,那一袋金子藏在包袱里,包了一层又一层衣服,以免露财引盗贼。

船老大是个老实巴交的大爷,从她手中取了几块银子,余下的退还给她,“哪用得着这许多,出门在外不容易,公子多给自己留着点花!”

想不到一出门便遇上好人,雪漓感叹自己运气不错,便又取出几块银子给他,“大爷,这一路上,我不想再让别的客人搭船,所以这些你拿着吧!”

船老大又把银子推了回去,“说了不用这么多!搭不搭客,公子是雇主,你说了算,我不能昧着良心多收银子!”

雪漓见他态度这么坚决,也不再坚持,收回银子,打量两岸风光。

她从小便在殷雪翼身边长大,殷雪翼整日忙着复仇大计,从来就没有时间陪她游玩,她除了有时偷偷溜出将军府,基本过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小姐生活。后来进了宫,便被重重阴霾压迫,更加没有片刻的轻松时刻,此时身处春色初现的河畔,两岸风光尽收眼底,竟有几分惬意和洒脱之感。

“船家!去楚州吗?搭个人吧!”忽有人在岸上说话。

雪漓抬头,眼前顿时一亮。一男子立于岸边,浑身雪亮的镶貂毛长袍,面如满月,双眉如剑,端的英气逼人。

船老大答道,“抱歉了,这位公子单包了这船,公子还是找别家吧!”

岸上那男子也不生气,看了眼雪漓,温润地一笑,“我偏是看中你这船干净整洁,另外随行之人也看得顺眼,才搭你这船,你叫我找何家呢?”

原来也有人跟自己想法一样啊!她想了想,道:“船老大,让他上船吧!一路也多个伴!”

“既公子同意,我自然无话可说!”他放下跳板让那人上来。

那人上船便进了舱,也不和雪漓说话,雪漓更加无心交谈。眼看船夫解开绳子,船桨撑着码头重重一点,船便驶离了岸边。

水波荡漾,顺水而下,玉京便在雪漓眼中越来越远,渐渐地房子也变得模糊不清,眼中便不由自主涌进了泪水,那张冰冷的脸无端出现在脑海里…

“公子是第一次出远门?舍不得?”那锦衣男子忽笑道。

雪漓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眨了眨眼睛,把泪水逼回,“你在说什么?”

“在下见公子离殇满目,以为公子舍不得离开家呢!”那人微笑着说。

雪漓便闭了眼不予搭理。(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此去两人皆闭目养神,如同对方不存在似的。唯有船老大自得其乐,一路唱着船歌。

那男子被他的欢快感染,便和他拉起了家常。他倏然睁眼的瞬间,雪漓只觉得精光四射。

“船家!听你歌里的意思,生活得很幸福美满嘛!”男子笑着说。

船家嘿嘿一笑,“怎么说呢?我老汉子女双全,儿孙满堂,没事出来撑撑船,回家几个孩子们围坐膝头,一个赛一个的可爱!人一辈子眼看就要到头了,这样的生活如何不幸福?”

男子往意到船舱里放了个拨浪鼓,拿起来叮咚摇了两下,笑问,“这是给孙子买的?”

“是啊!”船夫呵呵一笑,“三小子把五小子的鼓给玩坏了,只好再给他买个!”

雪漓听着,唇边也不禁浮现出微笑,曾记得,也有人说过,总有一天会给她时间,和她一起隐居山林,此生以看她缝衣为乐…

只是,这些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实现了…

船家见她神色有异,便递给她一床毯子,“公子,这虽是春天,但船上风大,公子身子单薄,还是盖一盖,别着凉了,在外地可就辛苦了!放心,这毯子是干净的!我家老婆子常常洗着。

“谢谢!”雪漓确实感到有点儿冷,拥紧了毯子,不经意瞥见对面的男子异样的眼光。

船很快抵达下一个港口,船家上岸买些烹饪的材料,以便在船上开伙,那锦衣男子也上了岸,雪漓便一个人站立

船头呼吸新鲜空气,有些后悔带了个人上船,以致使自己受到束缚。

码头停靠的船很多,乌篷的,敞篷的,豪华的,一只接一只,竟遮了半壁水色。挤挤嚷嚷的船只之间,波光微现,耀得人睁不开眼。

雪漓感觉有些头晕,同时熟悉的恶心感又袭来,明明己经有段时间没害喜了,怎么又来了?她怕孩子有事,不敢再站在外面,准备躲进船舱。

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似有冷嗖嗖的剑气迎面而来,她慌得提气纵得老高,却见好几个蒙面人从对面的船只跃了过来。

她自知不是对手,只能在船篷与船篷之间跳来跳去闪躲,可对方人多,个个高手,加之她身怀有孕,很快便没有了力气。

最后一次闪躲没有成功,剑气划伤了她的胳膊,她咬牙往岸上纵去。一蒙面人长剑脱手朝她飞来,竟想飞剑伤人,她闪身躲过,却听得一声惨叫,回首,发现这柄长剑直入船老大胸口。

“老伯!”她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却被身后一个力量卷入某个怀抱。

她回头一看,是搭船的男子。“放开我!我要看看老伯!”她拼命想挣脱。

男子却揽住她腰,将她带起来飞奔,大吼一句,“你不要活命了吗?”

雪漓往后一看,几个蒙面人还在穷追猛赶,同样的招式,一柄长剑朝她疾飞过来,男子回身,挥剑搁开,长剑向后飞回,正中一蒙面人胸口。

如此缓得一缓,其他几人便已追到,锦衣男子一手搂了她,一手与他们厮杀起来,想不到他一身华服,武功竟然很厉害,数个回合习后,蒙面人或死或伤,狼藉一片。

男子用剑挑开一伤者的面巾问雪漓,“你认识他?

雪漓摇摇头。

他便用剑指着蒙面BB s ·JOoyOo.NEt人,“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脖子一直,忽然倒地身亡,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竟然服毒自尽了!”男子自语,拖着她往码头走去。

岸边,船老大静静地躺在地上,手里握着几个小面人,应该是给孙子买的礼物吧!雪漓看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男子问。

雪漓摇摇头,船家身上插着的那把剑刺痛了她的眼睛,剑柄上半月的标志闪着微光,她知道,这是皇上的近身侍卫才配的剑,曹子瑜就有这样一把…

“如今你有何打算?”站在新垒的黄土前,男子问雪漓。

雪漓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小面人和拨浪鼓放在墓前。

又一个无辜的人因她而死!她宁愿死的是她.至少她无牵无挂,死了也没人疼惜,船家就不同了,他有儿孙满堂的家,有等着他买小玩意儿回去的孙子,是她连累了他,破坏了他本该享有的天伦之乐。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详之人,谁靠近她就会死…

男子盯着那把有月形标记的剑看了好一会儿,“你还打算去楚州吗?”

雪漓木讷的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没有了翼哥哥她就没有了家,楚州,是否也是这么一坯黄土?

“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探亲吗?”男子又问。

探亲?她凄然一笑,算是吧,她真希望,在遥远的楚州会有善良的陌生人像她如今安葬船家一样,让翼哥哥入土为安,只是,广阔天地,她该去哪里寻找那一座坟茔?

男子细盯着她微笑,“这样吧,在下也去楚州,不如再一起雇艘船,路上也多个人说话,你看呢?”

雪漓含泪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会欺骗自己,还怕陌生人骗吗?他会对她做什么?最坏的后果就是死,她怕死吗?她苦笑,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希望她死,还怕多一个吗?也许死了倒好,可以去和翼哥哥团聚了!

“公子真是多愁善感,为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也能哭得肝肠寸断!”男子微微笑道。

雪漓瞪了他一眼,旁人如何会懂她的苦楚?她背上包袱,也未理他,自顾自地便走了,男子失笑,紧随而来。

这之后,锦衣男子便把一切事情都揽了下来,住店,打尖,买马车,一切都不用雪漓再出面,只需跟在其后就行,这样也省事很多。

男子说因为他们的水路行踪被发现,杀手估计还会继续跟来,建议改走陆路,所以买了一辆马车,还在里面铺了

很厚的褥子,雪漓坐上去感觉异常柔软,比坐船舒服多了。

男子在外亲自驾车,没想到他赶车的技术也挺好,走得不快,但是很稳,这对雪漓来说是最适合的,她原本还真担心马车颠簸会不会使孩子有危险。

每行至市镇,男子便停车给马喂草,他们自己也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这一日平安无事。至晚间,行至一处叫芙蓉的小镇,男子便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准备投宿。

“客官,我们只有一间上房了!”小二查了查房间说。

“那就一间吧!”男子答道。

雪漓立刻就红了脸,却又不好说什么,一日舟车劳顿,只觉得浑身是土,很不舒服,便对小二说,“先打点热水来!”

男子朝她怪异地一笑,雪漓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红着脸上了二楼。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雪漓便道,“待会儿你睡床上,我睡地板,井水不犯河水!”

男子大笑,“我犯你?难道你认为我有断袖之癖?”

雪漓顿时脸涨得排红,恰好小二打了热水来,雪漓指挥他把水倒进浴桶,便对男子说,“你出去!”

男子戏谑地看着她,“一个大男人行车赶路的,这么爱洁净?你洗吧,谁不知道谁咋样啊。”

雪漓窘得面红耳赤,连推带攘把他赶出去,“你走开!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男子嘻嘻哈哈笑着出门,雪漓松了一口气,解开衣物,将自己饱进浴桶,劳顿一日的疲惫便尽数融散在水里。

她垂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心里开始惦念一个人,离开竟然会如此心痛,如此难以割舍,这是她始料不到的。不禁用手轻抚着自己小腹,忽觉里面微微动了一下,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放开,腹内又轻微地蠕动,原来这就是胎动!

第一次感受到腹内生命的鲜活,雪漓喜极而泣,自豪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孩儿,娘亲对不起你,还没出生就让你过这样颠簸的日子,娘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想起自己是无爹无娘的孤儿,她不禁泪眼婆娑,决计不能让孩子再和她一样…

正想得出神,房门忽然被“碰”地撞开,雪漓沉入水里,双手遮住胸口尖叫。

华服男子冲了进来,把她从水底揪出来。

雪漓吓坏了,“你干什么?你放肆!”

男子扔给她衣服,“快点穿上,来了很多人,好像是冲你来的!”

雪漓一惊,匆忙穿好衣服,客栈内已经吵吵嚷嚷很热闹。

“给我一间一间搜!”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声命令。

她从门缝往外看,差点吓晕过去,那一袭白衣的为首之人不是司宸墨是谁?而且他居然没戴面具,真实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原以为恨他彻骨,可此时看见她的心却疼痛起来,眼眶也瞬间润湿…

“你叫什么名字?”身旁的人忽然问道。

雪漓没提防,随口答道,“殷雪漓。”

“好名字!果然适合你这样的女子!我叫夏侯铭。你认识外面那个人?”他问。

女子?!雪漓猛然惊醒,这个夏侯铭!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裸身。

夏侯铭诡异地一笑,“我第一天就知道你是女人了!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像个男人吗?还不快走,等他来抓你啊!”

他提起她的胳膊便从窗户跳了出去,拉着她躲了起来。

雪漓看着夜色中的司宸墨,月光如水倾泻在他的白衫上,越发显得玉树临风,超凡脱俗,那英气勃发的脸看起来却愈加苍白了,如冰一般的冷。

她似乎又感觉到他冰冷的脸贴着她的感觉,一直冷到心里,眼眶却是热的…

“他是你什么人?”夏侯铭瞥见了她眼里的伤,在她耳边悄声问。

雪漓胸口闷痛,侍卫们佩剑上的半月标志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仇人!”她咬牙吐出两个字。

夏侯铭锐利的眼神一闪,微笑,“你这仇人来头不小!”

此时,侍卫已把所有的房间搜查完毕,向司宸墨汇报,“二少主,没有!”

他们并没有叫他皇上,而叫他二少主?

雪漓对这个称呼充满了疑惑,即便是为了隐瞒身份,也不该叫他二少主啊?大凡皇帝怎么会乐意屈居第二?而且,她往意到这些人虽然佩有和侍卫一样刀,却并没穿侍卫服…

他瞒着她的事情太多了!假面人!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假面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实在太可怕了。

“殷雪漓!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司宸墨对月发狠誓,字字传入雪漓耳中。

她心中凄苦,难道他就那么恨她吗?非置她于死地?

依旧是淡淡紫檀香,他带着手下远去,手中亦握着一把长剑,剑柄上是两个金色的半月标记。(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他们来去如风,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分尘土都役有留下,若不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紫檀香,她会怀疑他没有来过。

从藏身处站起,夏侯铭轻道,“传说中的月神教?二少主鬼脸刀竟然是如此风采之人物?这次赚到了!”他脸上竟然呈现一番艳羡之色,“喂,刚才那人真是你仇人?”

“是!他杀害了我最亲的人!”雪漓没好气地回答,“你认识他吗?。”

他笑了笑,“只是听说而己。月神教势力庞大,行踪不定,时而在冰天雪地,时而在荒蛮野山,教主从未露面,掌教的是大少主,教中还有二少主和三少主,养了一批杀手,从没有人能逃脱他们的追杀,最恐怖的是擅长使毒,很多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据说最近还和朝廷来往密切。

雪漓脑中渐渐将某些事情联系起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哈哈一笑,“江湖传言啊!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见过着三位少主的样子,他们的杀手也很少公然在江湖行走,只知道半月标志是他们的教徽。有的说大少主来去如风,有的说二少主一副病态,原来竟是这般俊秀风流的人物!所以,不知你这次怎么惹上他们了,凶多吉少啊!”

雪漓悲从心来,“哼,有本事就杀了我!不就是一个死字吗?”

“可是你死了就是一尸两命啊!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夏侯铭道。

孩子!这是雪漓的致命伤,若不是这孩子,或许她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翼哥哥死了,而司宸墨却是如此卑劣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对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夏侯铭一问完马上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探,只不过刚才刚好…那个…看见了!”

雪漓大怒,“夏侯铭,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

夏侯铭耸耸肩,“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一个大肚子能让男人有什么幻想!回房吧!”

“回房?我们不逃走吗?”雪漓道。

“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们刚搜过这里难道还会回来搜吗?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睡我睡了。还有,下次请往意,是你要逃跑,不是我!别乱用词!”他说完便朝二楼房间走去。

雪漓想想也对,随之也进了房间。迈进房间的那一刹那,她有些感动,夏侯铭已经睡在了桌子上,自然是把床留给她了…

躺在床上,很快便入梦了,梦中厮杀声不断,猛然觉得有人在摇她,“快起来!又来了!”

她一惊而起,果然,那些配有半月长剑的蒙面人正挥剑朝她刺来。夏侯铭抱着她飞出窗外,坐上马车,飞驰而去。

她惊魂不定,朝外面驾车的他大声问,“你不是说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吗?”

“谁知道啊!”他闷闷地答了一声,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懊恼,“好在快天亮了,所以必须快马加鞭,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车上有些干粮,饿了就吃!”

这一路上,他果然没有再休息,一直到天黑终于抵达枫叶镇。

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马车,雪漓吃了一天干粮,已经很不是滋昧,只想换换口昧,抬脚便往客伐内走,被夏侯铭拉住,“等等,这些人怎么比我们还快?"

雪漓往内一看,果然有佩半月剑之人在客栈内走动,人影绰约中,一袭白衫的他如鹤立鸡群…

“真是见鬼了!”雪漓嘀咕了一句,忽觉他的目光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雪漓赶紧躲在夏侯铭的身后,他高大的背影足明遮住她。夏侯铭却借机转身环住了她的腰,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口,貂毛蹭的她鼻子痒痒的,她差点打喷嚏。

“别乱动,他出来了!”夏侯铭抱住她高高跃起。

雪漓看不见,也不知道他把她带去了什么地方,并且搂得死死的。

“快放开我!”她稍稍挣扎,低声警告他。

夏侯铭依言放开了按着她头部的手,另一只手却扔搂着她的腰,“好了!”他笑眯眯地说。

雪漓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甩开他的手,他却死缠烂打又缠了上来,脸上依旧一副灿烂的笑。

“夏侯铭!你别趁火打劫啊!小心我杀了你!”雪漓狠狠在他手臂上一掐。

夏侯铭轻笑,“这样杀我?杀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

雪漓涨红了脸恨不得撕烂他的笑脸。夏侯铭见她这般窘迫便不再逗弄她,“别气了!我说过对你不感兴趣!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身处何处?我怕你掉下来!”

雪漓这才注意,原来自己在树上,常青树枝叶茂密,他们完全被遮挡起来,透过BB S .j OOYOo·N eT枝叶缝隙,却可以清楚地看清底下的情景。

司宸墨此番搜查自然又是一无所获,可他刚才恍惚见到一个人影被另一名男子拥进怀里,像极了雪漓,追出来却不见了人影,他立刻否定是雪漓的可能性,如果真是雪漓,怎么可能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不相信…

他的目光落在客栈门口的马车上,上面用飞镖钉着的一张纸条引起了他的兴趣…

而后,他手一挥,带着一干和他一样冷面的杀手离开了客栈。

夏侯铭眸中闪过一抹邪魅的笑,抱着雪漓跳下树,“走吧!我们可以进客栈休息了!”

雪漓总觉得有些不正常,对这个夏侯铭也多了些戒心,不过只要他不把她交给司宸墨,其它的,她什么也不怕,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是不会把她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