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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状忙趁热打铁,“皇上,今儿是皇长子弥月之喜,恰巧人也到得齐全,不如立了太子吧!”

司宸墨哈哈大笑,“母后说得极是,这太子嘛,是一定要立的,不过,此乃大事,儿臣要请了钦天监好好选个日子,还有许多事要准备呢!”

太后便满意地点头微笑,“如此,哀家便放心了,皇上可要加紧哦!”

“那是自然!”司宸墨又道,“把朕的皇儿抱过来给朕瞧瞧。”

奶娘便笑眯眯地将孩子抱了上去,司宸墨接在手里,像模像样的,居然还在孩子脸上一亲,雪漓扭过头不愿再看。

刘林然和刘皇后见司宸墨对孩子如此喜爱,也是受宠若惊,喜不自胜,刘皇后大有收的云开见明月之感。

“这孩子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BB S·JO OYoo. N ET 福之人啊!”太后凑近司宸墨身边,伸出手逗弄小孩的脸颊,“皇上给他想好名字了没有啊?”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司宸墨大笑,“叫轩辕瑜如何?瑜者,宝玉也,这可是我大越之国宝啊!”

“好名字!好意义!国宝!好!国宝!”太后赞不绝口,皇后和刘丞相也随之附和。

刘丞相站出列道:“皇上金口,臣这外孙便身价百倍了,老臣感激皇上对小女的厚爱!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啊!”

司宸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笑道,“哦?朕的皇儿本就身份尊贵,丞相何以如此不自信?”

皇后忙道,“皇上息怒,家父只是替臣妾高兴罢了,请皇上恕罪!”

“朕何时说他有罪了!”司宸墨看了眼刘丞相,微微一笑,“皇后太敏感了…”

“哎!我说你们就别争了,快,快看我们的瑜儿,他在笑呢!你看你看!”太后忽惊呼起来。

一时,四个人全部凑在了一起,均赞叹轩辕瑜这孩子聪明绝顶,骄傲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玉华殿…

雪漓看着他们,忽觉得他们很像一家人,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很可怜,也很可悲,或许她该走了,他们才是一家人,何必去打扰这和平呢?

她又想起了司宸墨的话,不知道那些情话他对于别的女人是否也说得那么自然呢?

就看他对轩辕瑜的表情就可想而知,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是她肚子里那个,实际行动却恰好相反,对这个轩辕瑜竟然爱不释手!

她苦涩一笑,示意秋月悄悄和她离去,却被司宸墨发现了。

“雪儿,还没吃晚膳呢?就要离席了吗?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十分柔和。

“我没有,就是有点累了。”雪漓勉强答道,不愿在外人面前透露她对司宸墨的意见。

“累了?那也要先用膳!可不能饿坏了朕的二皇子!”司宸墨高呼,“来人,传膳!”

稍后,传膳官哭丧着脸而来,“回皇上,这晚膳一时还开不了!”

“开不了?这是为何?”司宸墨奇怪地问。

传膳官小心翼翼看了眼雪漓,道,“回皇上,今儿下午,漓妃娘娘派人把御膳房给砸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临时去买的,一时半会儿还开不了晚膳呢!”

玉华殿顿时鸦雀无声,秋月张了张口意欲说话,被雪漓拉住手腕阻止。

“大胆!”太后戴着长长金色假指甲的手重重拍在几上,“简直无法无天,这皇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砸御膳房?总有一天这皇宫也会被你砸了吧?”

“御膳房不肯给娘娘做午膳…”秋月忍不住辩道。

传膳官便道,“听说是漓妃娘娘起迟了,午膳时间已过,御膳房便忙着准备皇长子弥月宴,没空再给娘娘单做。”

皇后不失时机地表现自己,“母后,漓妃也是有孕之人,嗜睡是正常的,御膳房怠慢漓妃午膳,本就该罚。”

“哼!”太后冷哼,“有孕之人,你也曾经是有孕之人,怎么没见晚起过一次?还日日来哀家凤藻宫请安,有的人是仗着皇上宠爱,无法无天了!不来给哀家请安是皇上特许,这也就算了,竟完全不把皇宫放在眼里,这是不是皇上你给惯的?皇上,你说呢?”

司宸墨沉着脸,皱眉盯着雪漓,语气竟十分不悦,“漓妃!你怎么竟给朕惹麻烦!看来确实是太宠你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给朕回御书房闭门思过去!半个月之内不许出御书房!”

其他人无论怎么说雪漓都不在乎,这宫里的人没一个是喜欢她的,这她早已习惯,她肯留在宫里受委屈,完完全全是为了司宸墨,因为对他强烈的信任和爱,所以,只要司宸墨信任她,爱护她,即便有天大的苦她也不在乎,可是,今天的司宸墨让她觉得好陌生…

她抬起头,在玉华殿的烛火通明中与他对望,他却只是匆匆一瞥,便把目光放到怀中的皇长子身上,口中逗弄道,“皇儿,瑜儿,今儿可是对不住你了,你的第一次大宴就被别人搅合了,不过,父皇会补偿你的,等你长大了,还会给你天下最好的!任何人都想要的!”

他这么一说,太后脸色也松弛下来,注视着轩辕瑜,忽然大笑,“皇上,你看瑜儿又笑了,他听得懂你的话呢!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

雪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龙椅上的人是司宸墨吗?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在做梦?被别人搅合了?她什么时候对他来说成了别人?那谁又是自己人呢?他们一家子吗?是的,看起来就是!给轩辕瑜天下最好的?任何人都想要的?那不就是皇位吗?

她苦笑,可见男人的话信不得,他可是口口声声说过要立自己腹中的孩子为太子的!当不当太子她从来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的承诺…

何时,他才能对自己说一句真话呢?人心,真的很难懂啊…

龙椅上继续上演着三代同堂的欢乐戏码,刘林然和刘皇后谁没听出来司宸墨话里的意思?太子?皇位?怡然自得的笑容溢满刘皇后发福的脸…

这里已经与她无关了吧?是的,她该走了…

默然起身,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倒,秋月眼明手快扶住她,委委屈屈叫了声,“娘娘…”

“我没事!”雪漓深吸一口气,“回御书房,思过!”

秋月搀着她缓缓走出这热闹的玉华殿…

司宸墨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雪漓,在她险些晕倒的瞬间,他差点扔掉怀中的孩子去扶她…

御书房的冷清和安静和玉华殿真是鲜明对比,雪漓低头看着自己的藕荷色新衣,一时悲起,原本还想穿这新衣得到他的夸奖,可事实上,他或许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衣裙是什么颜色…

“撕啦”,她扯住自己衣服,狠狠用力,薄薄的夏装衣料便一分为二。

紧着肚兜和亵裤的她环顾着御书房整齐排列的书和奏折,怒从心起,不是说她无法无天吗?不是说她要拆了皇宫吗?好!既担了这罪名,便做了这事!看你司宸墨能奈何?大不了就是死罪,她殷雪漓何曾怕过死?她这命原本就是多活了,在炼丹那日就该葬身火海的!这苟活的日子她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还不如一死呢!

“来人!”她怒喝。

“在!”门外的侍卫应道。

“给本宫砸了这御书房!”她冷声命令。

“这…”侍卫们面面相觑,均不敢,还劝慰雪漓,“娘娘,这可是死罪,御书房重地,藏有很多重要奏折,国家机密呢!”

“死罪?你们怕死?”雪漓轻笑,“那你们出去吧?别让本宫连累你们了!”

侍卫们相互看看,并没有出去,继续劝着,“娘娘!有什么话等皇上回来说清楚吧,别…”

话音未落,便听见“哗啦”一声,砚台笔墨,还有奏折便洒了一地。

“娘娘!”侍卫们蹲下来七手八脚捡。

又听一声巨响,一间书柜已倒,架子上的历史典籍散落满地。

“你们还不出去?等着本宫回说是你们弄倒的吗?”雪漓皱眉轻呵。

侍卫们叹了口气,终放下手中的东西,悻悻退出,其中便有人悄悄往玉华殿报信。

雪漓在御书房大笑,也没有眼泪,只觉得心里悲苦异常,将所有的愤恨发泄在御书房的古董上,乒乓过后,满地碎裂的瓷片,满壁书籍,满桌奏折全部成了她泄愤的对象,在御书房一片狼藉后,她觉得疲惫不堪,竟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

“秋月,”她靠在墙上伸出手。

“在,娘娘!”秋月为她的样子伤心,上前扶住她。.橘园.星靥.

“哭什么?傻瓜!”雪漓将全身的重量全部靠在她身上,她确实支撑不下去了。“走吧,我们回梅居,等着皇上来治我的死罪!”

司宸墨!我就跟你杠上了!也不是没砸过,漓宫不是被她烧了吗?说不定哪天把这皇宫整个都给烧了!有本事就处死我!她咬牙,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腹部,一步一步走出御书房。

至门口时,听见侍卫低低相互交谈,“去禀报皇上了,不敢大声说,叫靳公公悄悄回的,可靳公公说皇上压根就没当回事儿,只顾着逗小皇子呢!”

雪漓心里再度一凉,如今即便她把皇宫烧了,他也只记得他的皇儿了吧?那她肚子里的这个算什么?

侍卫见她出来,挡住了她的道,“娘娘,皇上有令,在此思过,不得踏出半步。”

雪漓冷笑,“你挡我试试!本宫敢烧了漓宫,敢砸了御膳房,敢毁了御书房,你看本宫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吗?你倒是挡驾试试!”

“娘娘…”侍卫一时没了主意。

另一名侍卫碰了碰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跟着娘娘,我再去禀报皇上。”

雪漓再次觉得好笑,禀报皇上?难道他会来吗?还会管她的死活吗?不再搭理侍卫,自顾自往前走去。

到了梅居,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头就BBs·JoO YoO · Net睡,梅居外却围了一层又一层侍卫,她知道,只是防止她逃跑,怕她像上次一样不辞而别。

真是好笑,她挺着个即将足月的身子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说,就算身体健步如飞,她又能去哪里?翼哥哥身边是再也回不去了,天下之大,何处驻足?

黑色的夜像幕,乌沉沉压来,一如雪漓的心情,黑得浓,沉得痛。她不时望着门外,期待熟悉的声音随风而来,柔柔地戏她,傻妞,又生气了!

只要他这么做,或许他会原谅他,不,是一定会原谅他!她要的真的不多…

然而,望穿了双眼,始终没有他的影子,那淡淡的紫檀香围绕的如今一定不是她了…

失落,像夜,笼罩了她整个世界,眼泪已成多余…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往身边的位置蹭,却是意料中的空空如也。

起身,不见秋月的影子,自己慢吞吞地梳洗,更衣,忽然便觉得小腹一阵抽动,她不敢大意,小心地坐下来,阵痛渐渐停止,她松了一口气,轻抚着肚子,自言自语,“孩子,你可千万要平平安安的,你是娘唯一的牵挂了!”

她算算日子,离生产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千辛万苦总算是熬过来了,但愿不要再出现差池才好!

这秋伏天真是不得了,天气一大早就热得受不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滴,眼见秋月远远走来,神情还十分沮丧。

“秋月,这么大早你去了哪里?”待秋月走进梅居,她便问。

秋月嘟了唇,一脸不高兴,“去看热闹了!”

“热闹?什么热闹?”雪漓好奇地问。

“祭天啊!皇上带着文武百官,三宫六院去祭天了!说是为庆祝皇长子弥月!这出宫的队伍那叫浩大,奴婢看来,还只有皇上登基的时候才有这么盛大的仪式呢!”秋月既羡又妒地诉说。

原来如此!

雪漓暗暗叹息,难怪他一晚都没来找她,有更加重大的事要办呢!那他昨晚在哪就寝的呢?御书房已经被他砸了,还有什么去处?皇后那儿?抑或是太和宫?心中的酸楚便不由自主冒了出来。

“娘娘!”只听秋月又道:“奴婢真替你抱屈,本来这些殊荣都是你的,现在却被阴险小人抢了去,早知道,你也用那个药!”

“瞎说什么呀!秋月!”雪漓瞪了她一眼,“那是要冒着危险的,我可不想我的海尔有危险,只要他平安就好,什么太子,什么殊荣,我才不在乎!”

秋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娘娘,这宫里殊荣就是生存下去的资本,受冷遇的人谁都可以踩,受宠的人则人人追捧,现在宫里谁不去拍皇后马屁?娘娘要想清净,除非出宫!否则有吃不尽的苦,还有小皇子,若不被皇上重视,定人人唾弃!”

是啊!这皇宫原本就不适合她,大不了还是那个字,走!带着孩子归隐山林,过她想要的自在日子!这么一想,心境也开阔了很多!

“娘娘,喝碗鸡汤吧!御膳房早上送来的,还热着呢!这天下人,就是欺善怕恶,咱好好说话,御膳房不理不睬,昨儿一砸,他倒屁颠屁颠送来了,真是好笑!”秋月把鸡汤端到雪漓手边。

雪漓微微一笑,接过来,刚喝了一口,肚内的阵痛又剧烈而来,她轻叫一声,没端稳,汤碗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

“娘娘,你怎么了!”秋月担心地问。

雪漓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往下滚,“秋月,我觉得肚子好痛,起先就痛了一阵,我不以为意,现在又痛了!”

“娘娘,是不是快生了?”秋月慌了手脚。

雪漓痛得嘴唇发白,“我也不知道,按理应该还有十几二十日,想是昨晚大动干戈,动了胎气!”

“这棵如何是好?宫里一个管事的人都没有!全去祭天了!”秋月急得手忙脚乱。

“去…去太和宫找风一天来!他懂…”雪漓挣扎着说。

秋月将她扶上床,边让门口的侍卫去叫风一天,可侍卫回来却禀报风一天早已南下办事。

“怎么办?“秋月我这雪漓的手,雪漓的指甲狠狠嵌入她的肉里,她却忽略了疼痛,急得掉泪

“还有太医啊!傻丫头!快…去传太医…:”雪漓咬牙记住几个字

侍卫转身就走,雪漓又叫住了他,“等等还有…快马加鞭…。去叫皇上回来…去啊!”

窗格里太阳的投影一点一点在移动,渐渐变成了又短又小的影子,疼了整整一上午的学历全身被汗水浸湿,犹如泡在水里一般,嘴里碎碎细念:太医怎恶魔还不来?”

“娘娘,太医们都不在,全部去祭天了…”秋月抹着泪道

去禀报皇上了吗?“此时此而哭,她真的很想念司宸墨的怀抱,无论他曾经怎么对她,只要他此时能醒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力量,她所有的怨言都会消失。

秋月却回道,“去了,可是,还没消息…”

雪漓微微一笑,心头涌起一股苦涩,她曾经设想过千种万种孩子出生的场面,可没有一种是这般凄凉,繁华是他人的,落寞终究归了自己…

“秋月,皇上…不会来了,得靠我们自己了!你看过别的娘娘生孩子吗?”她心底滑过一丝绝望,微弱的声音在颤抖,颤得令人心酸。

秋月猛点头,“娘娘上回南游的时候,奴婢回了一次家,恰好表姐生孩子呢!”

“回家?”雪漓起了疑心,“你怎么能随意回家?”按规矩,宫女是不能回家的!

秋月红了脸,“娘娘,奴婢也不瞒你,守城门的侍卫是奴婢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他值班的时候奴婢有时溜出宫去呢!”

“好!”雪漓咬着乌青的唇瓣,“你来帮我接生吧!知道要哪些东西吗?”

“娘娘,我…”秋月有些害怕。

有一阵剧痛袭来,雪漓下身涌出一股液体,雪漓抓紧了秋月的手,“秋月,来不及了,快去!准备东西!”

“是!是!”秋月忙不迭地转圈,按照记忆中稳婆的做法找来剪子,热水,点了蜡烛,纱布…

一时也想不起别的,秋月回到雪漓身边,鼓励她,“娘娘,加油,奴婢听稳婆说,生孩子的事每个女人自己都可以的,奴婢的娘亲还说生奴婢的时候,她在地里种菜,跨进门,奴婢就落地了呢!所以,娘娘,你一定行的!”

“嗯!秋月,谢谢你,我一定行!”雪漓咬牙,把阵阵剧痛压在体内,不让自己哼出一声来。

可那痛却似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了一样,且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眼看窗外渐渐日暮,雪漓心中千遍万遍咒骂着一个名字,司宸墨,我恨你!你这个片子!我恨你!

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泪,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在梅居黄昏的暗影中奏响,雪漓已似要虚脱了一般,微笑浮上脸庞,暮色中呈现惨淡的华丽…

“娘娘,恭喜,是个龙子!”秋月惊喜地叫道。

雪漓忽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道,“秋月,快,想个办法,别让他哭!”

秋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遵照雪漓的吩咐,用手指沾了点糖水塞进婴儿嘴里,婴儿吧唧了几下,便吮吸着睡着了。

“秋月,你那位青梅竹马的邻居今晚当班吗?”产后的雪漓虚弱地问。

秋月掐着指头算了算,“刚好是他当班!”

雪漓挣扎着了一下,完全没有力气移动身体,徒劳之余示意秋月把孩子抱过来。

秋月把孩子交到她手里,她的眼泪却倏然而落,已经洗过澡的孩子脸上粉白粉白的,完全不像有些小孩生下来皱巴巴难看的样子,酣睡的样子,匀净的呼吸,勾起了雪漓心中母爱无限。

雪漓一个劲地在孩子脸上猛亲,而后对秋月说,“秋月,把柜子里的小衣服通通都拿来。”

秋月前去整理了一番,竟有一大摞,“娘娘,要这许多吗?”秋月惊讶地问。

雪漓点点头,“是的,快,把衣服都打成包!等下来不及了!”

“娘娘!你要干什么?”秋月一边收拾一边问。

“秋月,我首饰盒里所有的首饰,还有箱子里所有的金银,你全部包起来,你不是说有个表姐才Bb s.J oOyoO· n eT生了个孩儿吗?你现在就把孩子送出宫,要给你表姐,要她帮忙带着,我感激不尽!”雪漓快速而果断地说。

“娘娘!你要把小皇子送出宫?你要瞒着皇上!可你怎么瞒得过!”秋月大惊。

雪漓泪水上涌,“能瞒得过!就说难产,无人前来救治,皇儿…生下来哭了一声就死了!”

说到这儿,她泪如雨下,亲着孩子的小脸,念道,“孩子,不是娘亲咒你,娘亲也是为了你好,在这宫廷之中,你永远也不会快乐,你在外等着,娘亲身体稍稍恢复,就会出宫来接你!”

“娘娘,你也要走吗?”秋月轻问。

雪漓点点头,“你不是说,若我想获得清净就必须出宫吗?这宫里我早已厌倦了!”

她闭上眼,脸颊重新贴着孩子粉嫩的小脸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呢?皇长子有父皇给他取个如珍如宝的名字,我们不稀罕,我们宁可做那草芥,宁可做那逍遥自在的平民百姓,就叫你芥儿吧?如何?也没有姓,轩辕这国姓我们姓不起,你就是娘的芥儿,是娘一人的宝贝!”雪漓越说越哭得厉害,泪水将她和孩子的脸均润湿一大片。

秋月看了看外面,“娘娘,可要小声点儿,不然侍卫会听见了!”

“嗯,”雪漓应了一声,果断地拭干泪,把孩子交到她手上,“东西收拾好了吗?快去吧!记得快去快回,免得皇上起疑心!”

“是!娘娘!”秋月抱起孩子,用包布将脸盖住,从头到脚遮个严严实实,只留个缝出气,孩子很听话,竟然一直睡着不哭。

秋月走出室内,打开门,梅居外站了一溜的士兵,门外的士兵一脸惊喜,“娘娘生了!?”

秋月面露悲戚,看着怀中的孩子,轻声呜咽,“孩子倒是生了,可才哭了一声就薨了!”

“啊!”侍卫们惊讶不已,“那。。。。。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回来…”

秋月拭了拭泪,“娘娘让我把孩子拿去处理掉,放心吧,这事娘娘说不关我的事,她会在皇子面子解释,想必就更不关你们的事了!我走了,待会儿还要回来,你们有良心的话就去御膳房找点东西给娘娘补补身子,娘娘虚着呢!”.橘园.星靥.

“好的,明白!”这些侍卫就怕皇子一出生就薨了一事牵连到自己,听秋月这么一说算是放了心,当下便有侍卫跑去御书房。

秋月佯装伤心叹息,“这叫什么事!整个宫里空空的,留下可怜的娘娘待产,这皇子出事原本也不是我们做奴婢的责任啊!”

侍卫们感叹平日雪漓为人和蔼不骄纵,听了秋月的话也颇为难过,都觉今天的事皇上实在过分,怎么说也得给宫里留个太医,小皇子出生便夭折一事其实皇上要负最大的责任,可是,想虽这么想,谁敢说出来的呢?

最终,悲戚中也丝毫没有怀疑,任秋月抱着孩子远走,这事本身没有可以怀疑的地方,天下有哪个当母亲的会把刚出生的孩子送走,并且称他已死呢?

眼看秋月的身影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雪漓心中涌起难舍难离的愁肠,原来对孩子的牵挂是这样的!

她从小就没有娘,没享受过多久母爱,这一回,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芥儿,娘一定会给你世间最好的东西,不是你父皇眼中的太子皇位,亦不是他人眼中的财富地位,而是最难能可贵的自由!还有娘亲全部的爱!

想起孩子的父皇,她便心内酸痛难耐,司宸墨!我会让你后悔!既然不重视我们母子,我就惩罚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们!

忽而,她又觉得自己的诅咒很好笑,他既不在乎她,离开他又怎么叫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