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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翼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了句, “丞相过谦了,朕知道你才高八斗,担任这丞相一职绰绰有佘。 ”

东方止深深叩头,末了,伏在地上不敢抬起身子, “皇上,即便臣有几分小才情,也乃阴损之道,上不得正席,何况,这几斤几两也在历年来消耗殆尽,臣实无法再担当如此重任,而且,臣如今乃独臂,于朝堂之上实在不雅。”

殷雪翼轻抿一口手中的茶,不经意道出一句, “丞相在怨恨朕砍掉你一只手臂吗?”

“臣不敢 臣这条命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何时要,随时可以收回,何况一只手臂 ”东方止头磕得啤啤响。

殷雪翼淡淡一笑, “朕知道,你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你认为自己没做错。 ”

东方止沉默,稍后拧眉, “没错,若臣下这么做,说下定江山还不一定这么快落入皇上之手。 ”

殷雪翼冷哼一声,半眯了双眼,看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 “你确是错了!”

东方止第一次猜不出殷雪翼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朕还是不允许你辞官,至少现在不允许! 就这么着 ! 你跪安吧 !”殷雪翼放下茶碗起身离开,徒

剩东方止依日跪在原地,不明所以.......

只是,他已预见到某些事情的发生,难道他只能坐着等吗?

而雪漓离开御花园后,对太监道, “本宫要去微络娘娘那里取样东西,你可随本宫一起去?”

皇上吩咐过的,一定要跟着娘娘,小太监自然道, “谨遵娘娘懿旨。 ”

雪漓并不知道微络住在何处,得小太监相助,暗自高兴。

于是,小太监在先,雪漓便随着他顺利找到了微络的淑华宫。

彼时,微络正在花园呆呆出神,雪漓令太监远远站着,自己悄无声走过去。

“微络 ! ”她一声轻微的呼唤倒把微络吓了一跳。

“原来是娘娘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微络说是请求恕罪,却毫无尊敬之意,亦未行礼,态度和在殷雪翼面前判若两人。

虽然失忆,雪漓仍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无好感,不过,没关系,也许这样反而可以听到真话。

她上前一步, “微络,本宫前来只是想请教一些事情,想必你能如实告诉本宫。 ”

“关于你忘记了的事吗?皇上说过,若有人泄露半句,则是死罪! 你就饶了臣妾吧!”微络不冷不热,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雪漓失忆是否连聪明劲也丧失,她听得懂她的话吗?这样的暗示便已表明殷雪翼对她不诚实,她是否会对殷雪翼疏远呢?是否会更努力地去寻找失去的记忆呢?总之,自己是不会亲口把雪漓的过去说出来的,殷雪翼原本就不待见自己了,何必再惹他讨厌?

雪漓果然是聪明人,原本就怀疑殷雪翼有事瞒着自己,如今更加确定了! 若无秘密怎会定泄露者死罪?

“本宫只向你打听一个人,请你告诉本宫他是谁!”雪漓道。

“谁啊?”微络心中略略估计到雪漓说的是谁,也在腹中打起了草稿,该怎么回答。

雪漓略傲准备,才犹犹豫豫道, “在本宫过去的生活里,有没有宸这个人?”

微络嘴角微微一动,唯唯诺诺道: “臣妾不好说!”

“那就是有了?”急情之下,雪漓抓住了微络的手。

“漓儿,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殷雪翼的声音。

原来他和方止谈完话回去发现雪漓不在寝宫,便估计是上微络这儿来了。

微络一见殷雪翼,连忙抽出自己的手, “皇上, 刚才娘娘问臣妾是否认识一个叫宸的人,臣妾可什么都没说 ! 皇上别误会 ! ”

殷雪翼皱了皱眉,雪漓也皱了皱眉,这话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都没说,那就代表有秘密可说!

不过雪漓不会那么糊徐,装傻道, “翼哥哥,到底有没这个人?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殷雪翼柔声道, “因为他是坏人,是要害翼哥哥和漓儿的人,大家都不希望漓儿有烦恼,所以宁可瞒着你,漓儿就当没这个人吧!”

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雪漓如何会信?不过今天的调查到此为止,殷雪翼一来估计什么也调查不出了!

殷雪翼一边对漓儿笑,一边反手给了小太监一个嘴巴, “死奴才,让你带娘娘回宫,让娘娘四处跑,不知道娘娘不认识路吗?跑丢了我朕诛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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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自此,雪漓便对殷雪翼多了一份戒心,对殷雪翼的一些亲昵举动也略有躲闪,殷雪翼看在心里,痛在心上。

他毕生的追求是天下和她,如今看来,似乎掌握天下容易,而掌握一个人的心,却困难很多。

皇宫的夜晚,肃穆宁静。

殷雪翼轻轻步入太和宫,雪漓已然入睡。轻坐榻前,雪漓睡着的样子和幼时一样娇憨,两颊桃红,粉唇润泽,轻轻一个转身,薄衾掀开,露出半截藕臂。

他微微一笑,将被子给她重新盖好。不是不想,只是不愿。

漓儿四岁开始与他相依为命,几乎是在他怀中悄然长成一个妙龄少女,既然已经忍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在乎多忍一时?

悄然起身,掩上门,如同从前那个将军府的夜晚,在想着她的同时走进另一个女人的房间。

微络对于他的到来并不陌生,多少年了,不一直是这样吗?再漓儿那里得不到宣泄便来找她?苦笑,她究竟是心甘情愿还是已经麻木?

如同往常一样,奉上一盏新茶,每次他来,她都会事先就准备好他喜欢喝的碧螺春,只用顶尖的一小片芽儿,为了保证茶到他口中不冷不烫,恰好可以喝,她一个晚上不知要倒掉多少碗…

“这茶,你可是越泡越有水平!”殷雪翼抿了一口,浅尝。

“谢皇上夸奖。”微络不咸不淡地答道。

殷雪翼放下茶碗,将微络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覆身于微络之上,殷雪翼挑起她的下巴,“你恨朕是不是?”

微络扭开头,“臣妾不敢!”却是潸然泪下。

殷雪翼忽而满目哀楚,眼角似有晶莹闪亮,“朕原本不是这么想…真的不是这么想…对不起…”

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开口对人说对不起,继而疯了一般噬咬着微络的唇,漫天飞舞的全是衣裙的碎片,他嘶哑的低吼纠缠期间,“赔给你!朕赔给你!”

她的哭声混着破碎的呻吟再黑夜里回荡…

一番激烈的折腾,殷雪翼忽然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微络泪痕斑斑的脸上又添新泪,“想必是皇上近期日夜征战辛苦了。”

“不可能!决计不可能!”他疯了般嘶吼,提起微络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胯下,“再来!”

微络一边流泪,一边竭力取悦,可最终,全是徒劳…

殷雪翼推开她,一脚将她踹下床,“没用的女人!”

匆匆穿上龙袍愤恨离去,徒留浑身光裸的微络在冰冷的地面流泪,忽而大笑,笑声在静谧的夜里阴森而悲呛。

夜风吹冷了殷雪翼沸腾的血液,近期他已感觉自己似乎不如从前持久,可今晚却为何完全不举?不!这不是他的问题!一定微络这个女人不够吸引力!她原本就不是他钟爱的女子!一定是这样!只有漓儿才是他的最爱!

漓儿?想到她,他立刻有了想法,若是漓儿,情况一定不同!

于是,加快步伐回到太和宫。

立于榻前,他一刻也没犹豫,掀开雪漓的被子,她慵懒的睡姿立刻吸引了他的眼球,轻薄的衣袖滑至肘部,半截玉臂再淡薄的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立时觉得口干舌燥,心内火苗窜起,当下便重重压在她身上,疯狂撕去她的衣物。

睡梦中的雪漓被惊醒,见自己几近裸身被殷雪翼压在身下,大惊失色,拼命推着他打着他,一边疾呼,“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

殷雪翼心智混乱,一意只想证明自己并非无能,撕去雪漓所有遮盖物,连龙袍都没脱,只急切地扯掉自己裤袋,挤向雪漓腿间。

雪漓几近绝望,呜咽着,“救命啊!救我!宸,快来救我!”

又是宸…

“啊——”殷雪翼一声嘶吼,迅速提上裤子,掩藏自己依然无法挺立的部位,黑暗中仓皇冲出太和宫…

“来人!传御医来!”御书房内,他大动肝火。

御医颤巍巍而来,殷雪翼却忽然无法启齿,他乃皇帝,乃九五之尊,却无法做到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不!他说不出口!

或许微络说的对,是近期太劳累,连月征战,新朝建立,哪一件不是劳心劳力的事?

他摇摇头,对太医道,“没事,朕近来甚觉劳累,开个方子,补气补肾的!”

“是!”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滴。

一切又归于平静。

而太和宫的雪漓,流着泪,用被子裹住自己,仍然在方才的恐惧中颤抖,依然在回想这个名字——宸…

两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情不自禁唤出的名字…

宸,你到底是谁?你究竟在哪里?

宸,宸,一遍一遍的念着,一点一点的疼痛在心里复苏…

原来,疼痛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往事一片空白的她也终于会有疼痛的感觉,既如此,为何不让她想起从前的事?宸,宸,她抱着头拼命去搜寻与之有关的记忆,可是,却是什么想不起,除了痛…

262江南某个烟雨迷离的小镇。

夜雨茫茫,润物无声。

一白衣男子伫立柳堤,十指如玉,轻横玉笛,哀婉的笛声再柳条间纠缠。

零汀水岸,风,拂动翠柳万绦,白衣飘飘,却挥不去发丝上茸茸水珠。

江心月色,粼粼水光,是谁倾国倾城的容颜?笛声婉约,目光如水,Bbs .jooYO O.n ET又是记忆中谁的荷风衣摆?

杨柳,晓风,残月。烟锁清江,水间似有人在呜咽:宸…宸…

是在唤他吗?不!不可能!胸中剧痛,笛声愈加悲凉。

身后悄然出现一玄色身影,清幽的笛声亦因那一声长叹而止。

“你来干什么?”放下玉笛,漠然。

“听子瑜说今日你的腿大好,功力也完全恢复,竟可以御叶而行了?”玄衣人和声细问。

白衣人一言不发,玉笛轻扬,惊起满树柳条肆意乱舞。

飞身,旋转,踏上碧柳绿枝,白影掠过,竟立在一根柳条上,凌空飞行。月色如梭,白影如梦,笛声又起,柳条上的白衣男子气定神闲,宛若天人。

玄衣男子微一皱眉,亦飞身而上,踢掉他脚下的柳条,一掌打在他背心。

失去借力点,白衣男子几次空翻,着地。“风一天!你疯了!”他愕然。

玄衣男子便是风一天。只见他再度挥掌而上,将他席卷于自己掌风之下。

白衣男子起初只是躲闪,后见他掌风凌厉,实在躲不过去便开始还击。

谁知风一天竟似和仇人拼命一般,招招尽是狠招,似欲置他于死地。

他心中顾忌,不敢下重手,却屡屡被风一天击中,最后一击在胸口,竟吐出一口血来。

“风一天,住手!再打我就不客气了!”他擦去唇角的血渍,雪白前襟亦洒了血滴。

风一天却只是冷笑,“司宸墨!别说比如今不是皇帝,就算你是皇帝的时候,我要打你,你也不能把我怎样!今天我偏要打你!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打醒你!”

说完再度与他打成一团,周围渐渐多了前来寻他们之人,再一旁劝解,可二人哪里听得进去,司宸墨见他不肯罢休,便也不再相让,二人打了上百回合,司宸墨终不是风一天对手,被风一天扭住胳膊,按到在地。

“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瞿若急道。

风一天恨声道,“我看这个家伙的毒根本就不在腿上,在脑子里!我今天要打醒他,要把他脑子里的毒去掉!”

“疯子!”司宸墨原本心中就郁闷,如今受制于风一天,更加恼怒。

“我是疯子!没错!我就是疯了才把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你这个懦夫!结果你把她给我搞丢了!先前腿上有伤我不说你,如今伤好了还在这儿吹悲曲!就算我不是疯子也会被你逼疯!”风一天怒道。

“我把她搞丢了?”司宸墨微微冷笑,“如此丢法,只怕她自己早就想丢了吧?”

“你说什么!?你给我起来!”风一天揪住他衣领,又将他提起来,对着他如玉俊脸就是一拳。

司宸墨几乎被他打飞出去,他捂着脸,吐掉口中咸腥的味道,“打吧!我这一身武功原本就是你教的,如今废了也由得你!”

风一天直气得浑身颤抖,“你们看!你们看看!他这个样子不是找打吗?”

曹子瑜上前扶住司宸墨,“二哥,你怎么了?没了皇位我们可以再抢回来啊!我们去玉京杀了那殷雪翼给小皇子报仇,顺便把皇位给夺回来!”

瞿榛插嘴道,“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使杀了殷雪翼也未能坐上那把龙椅,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满朝文武全是殷雪翼的人,殷雪翼一死,自会立他的人继承皇位,单单我们这几个人加上月神教,怎么能撼动整个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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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关系啊!我们杀了殷雪翼之后就把娘娘带出来,回归我们月神教圣地,再也不出来,不惹这凡尘俗世,可好?”曹子瑜道。

“娘娘?”司宸墨冷笑,继而大笑,如泣如歌。

风一天耐不住了,揪住司宸墨责问,“你说话!你倒说说是为什么?为什么对漓儿这样?你忍心看着她再宫里受苦也不打算去救她出来?你如今整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你知不知道?”

“你如何知道她是在受苦?不是要封后了吗?封后大典半月后举行,多荣耀!”司宸墨咬牙切齿。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原来你也在打听!那还等什么?上玉京啊!”风一天怒吼。

“你们知道什么?!”司宸墨挣脱风一天的手,终于将心里的死结,将那晚在殷雪翼军帐所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没想到风一天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司宸墨半边脸登时红透,五个手掌印清晰地印在脸上。

”我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二少主精明的脑袋干什么去了?这你也相信?你只听见殷雪翼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你亲耳听到漓儿说话了吗?那时芥儿在殷雪翼手上,你就肯定殷雪翼没拿芥儿做文章?就算你看不透这个,你和漓儿经历过那么多生死考验,漓儿甚至为了救你与你换血,她若是殷雪翼的眼线,她会不要自己的命,和你换血吗?你谁你怎么不该打!“风一天盛怒之下再度举拳。

”是啊!二哥,这真是你不对了,虽说我先前对娘娘,不二嫂印象不好,但是如今却无半点怀疑,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若和我说了,我定会点醒你!“曹子瑜也道。

”我真是混了…“司宸墨恍然,追悔莫及…

263太和宫满地纸张,每一张纸上大大小小写满了“宸”字,雪漓还在执拗地挥毫猛写,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一滴一滴,滴在纸上,晕染开来。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写了多少时辰,握笔的手酸痛难耐,颤抖不已,手中这支笔竟似有千斤重。

终于,一个运笔不稳,这最后一笔划开了去。她扔下笔伏在桌上嘤嘤哭泣,胸中憋闷,终越哭越大声,心间百转千回,只是这个字。

“宸!若世界上真有你的存在,为何我如此这般魂牵梦萦,痛心痛肺地唤着你,你都没有一点感应给我?我好累,心力交瘁也想不起半分前尘往事,我更怕,这世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该相信谁?我心心念念记着的你,到底是我的亲人,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告诉我!你出来告诉我啊!宸!”

嚎啕大哭的同时,她断断续续发泄着心中怨气,她不知道,再这样郁结下去,她是否会崩溃…

殊不知,江南官道,一骑白马上白衣飘飘的男子忽然心中绞痛,捂住胸口,剧烈喘息。

“什么事?”与他并驾齐驱的风一天勒马询问。

“没事!”他摇摇头,呼吸急促,“不知为何突然心痛,现在又好了。”

“这世间能让你心痛的有几人?定是漓儿在受苦,在念着你,等着你去救她!我们得快马加鞭了!”风一天一扬鞭,马儿一声嘶鸣,扬起尘土飞快前奔,司宸墨随即跟上。

儿此时的太和宫,雪漓哭得力竭,伏在桌上一动也不想动。

皇后娘娘的反常早有太监去通知了殷雪翼,殷雪翼急匆匆赶来,看见这满地的宸字,眼内立刻泛起了酸涩的胀痛,竟比当初在金銮殿亲耳听见金銮殿封雪漓为妃时更甚。

那时的他至少没有绝望,他坚信漓儿心中只有一个他,坚信只要得了天下,漓儿理所当然就会属于他,并且多年来他一直这么认为,而如今,他天下在握,漓儿却离他越来越远,即使是在忘记前尘往事的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另一个男人,而不是他,他,确乎是真真正正地失去漓儿了…

“来人!”他的怒意里透着无奈。“把这满地废纸都收拾了!”

“是!皇上!”小太监弓着腰开始收捡。

“不要!”雪漓却一声嘶喊,“不准捡!”她要在这满是宸字的世界里回味,回味那种心痛的感觉,或者会再某个心痛的时刻,最终想起过去的一切。

“好!不捡不捡!”殷雪翼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

“漓儿!”他在满地纸张里寻找落脚点,走到雪漓身边,“你这是何苦呢?想不起便想不起,你这样翼哥哥会心痛的!”

心痛?雪漓现今也知道了什么叫心痛,只是不是为了眼前这个人,这个趁她熟睡侵犯她的人,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初醒来时对此人的信任全是错觉,他和她之间有过那样温馨的童年吗、

她警惕地看着殷雪翼,慢慢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殷雪翼眉头纠在一起,心也纠在一起,这丫头,居然在防备他!他耐着性子劝道,“漓儿,翼哥哥不会对你怎样,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同时,心中失落,即使他想怎么样,如今也是不能的了…

雪漓对他的话仍是将信将疑,随手抓住身边的花瓶。

殷雪翼真是欲哭无泪,难道他再走上前她就会砸过来吗?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进,若不是太心急,她也不会突然之间想起司宸墨。

他摆摆手,“把花瓶放下,翼哥哥来只是想告诉你,漓宫建好了,你去看看,是否喜欢里面的布置,不喜欢的话就换。”

漓宫?与自己名字相关的宫殿,它为什么会成为一片灰烬而重建,脑子里似乎有一个结,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她要去看看!说不定这漓宫里有线索。

“好!我去看,不过你不许靠近我!”她放下花瓶警告。

殷雪翼苦笑道,“好!不靠近!不靠近!当下便领头走在前面,心中无限苍凉。

这皇宫其实自轩辕氏建朝以来便一直存在,殷雪翼对此地是十分熟悉的,在他国破之前,一直居住在这儿,漓宫自然也是他熟悉的地方。

原本只是因为这个漓字同了雪漓的名字,所以才决定重建此宫,将它作为皇后的寝宫赐予雪漓,他说过,要给她全天下最好的,自然不想让她住旧宫殿。是以征集能工巧匠,用了双倍的人力物力,日夜施工,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漓宫建好。

可是,当他看到雪漓在漓宫的反应,他开始后悔了。雪漓完全用一种探寻的眼光在观察漓宫,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是在寻找记忆的痕迹。

寝宫里已全部摆设妥当,雪漓却在里面穿梭不停,把东西一一换位,殷雪翼远远地看着她,见她竟无意识地将东西摆成了漓宫从前的样子…

不行!照此下去,她迟早会想起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