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漓宫挽歌:药引皇妃上一章:第 59 章
  • 漓宫挽歌:药引皇妃下一章:第 61 章

”漓儿!“他急道,”不看了!还有更好玩的,带你去!“

雪漓起初不肯,但转念一想,或许她以后偷偷来漓宫会更好…

264所谓的好玩的,原来是请了画师给她画像。

雪漓一身红衣,在太和宫端坐了整整一天,画师才算完工。

这幅画是在殷雪翼的授意下画的,原本不是冬季,却以白雪皑皑为背景,一片梅林,梅树下伫立一名红衣女子,螓首蛾眉,美目盼兮。

“皇上,可需题诗?这诗还是皇上御笔亲提吧?”画师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若能得到御笔题诗,他身价也就高了。

殷雪翼却笑着摇摇头,“不提,不提,这天下诗词歌赋无一首能形容漓儿之万一,朕更无此才能!”

而雪漓却在凝眉思索,白雪,红梅,红衣女子?多么熟悉的场景!她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光点,似乎越来越接近它,只要一触到,定能水落石出,豁然开朗,可是偏生差了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便开始头痛欲裂,继而心疼,整个人痛苦不堪。

殷雪翼见她抱头呻吟,知她又在绞尽心力想过去,便屏退了画师,扶她至太和宫休息。

雪漓躺了一会,稍稍觉得舒畅,索性假寐。

殷雪翼以为她真的睡着,便离开让她好好歇息。

估计他已走远,雪漓悄然起身,准备偷偷去漓宫,谁知刚走到太和宫宫门,便被侍卫拦住,“娘娘,皇上有旨,娘娘身体不适,且在宫内养息,无皇上口谕,不得出太和宫!”

竟是将她软禁了吗?可愈是这样愈增加她的疑心,莫非这漓宫还有秘密?

只是,她再难踏出太和宫半步,直到半月以后,封后大典的举行。

殷雪翼一早起来便觉头晕目眩,手足无力,这种情况出现好几日了,总是感觉终日懒洋洋的,似提不起精神,但今日格外严重。

太监注意到脸色不太好,轻声问,“皇上,是不是请太医…”

殷雪翼果断地摇摇头,“不要!朕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有如此娇贵,不过感了风寒或是劳累过度了,休息几天便好,今日封后大典,是皇后的好日子,断不可触了眉头。”

“是!”太监也不再多言。

殷雪翼便往太和宫而去,远远的,便看见宫女们簇拥着雪漓等待他的到来,原本无力的四肢似突然间有了力量,他微笑着朝雪漓走去。

“漓儿!今天的你真美!”立于雪漓身前,他由衷赞叹。

雪漓一身皇后朝服,大红的颜色,头戴凤冠,凤冠上九十九颗小东珠围着一颗大东珠,颈间也挂着东珠的项链,雍容华贵,艳冠天下。

只是,她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悦的颜色,心中对这皇后的身份是抵触的,可她目前想不到别的办法摆脱。昨天晚上,她还对殷雪翼说,她坚决不当这个不明不白的皇后,可殷雪翼却回答她,“即使是绑,朕也要把你绑上封后大典,朕对你,志在必得。”

雪漓彻底无言之际,想到既无法摆脱,不如抓住这个机会请求居住漓宫,殷雪翼再三思量后点头同意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封bBs.J OoYO o .NET后大典是她唯一出去的机会,从今天早上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而且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雪漓觉得自己又快接近脑子里的光点了,紧张得微微颤抖,手心是汗。

殷雪翼见默不出声的她一直在发抖,以为她紧张,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

雪漓轻轻一缩,便抽出了手,殷雪翼望着自己的手掌暗感诧异,难道竟虚弱得连雪漓的力气都比不过了,啊?竟被她挣脱?或许,真该找太医瞧瞧了,等封后大典一过就找,这大典不能耽误,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殷雪翼是重视这次封后大典的,或者说也是重视漓儿的吧,祭天祭祖的队伍绵延长街数十里,声势浩大为历代皇后所没有。

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很多。其一,他本姓轩辕,无论如何他也要昭告天下,并告慰祖先,他才是轩辕氏正宗的皇位继承人;其二,他承诺过雪漓要让她荣宠天下,他便要做给世人看,同时也证明给雪漓看,她是他一生追逐并挚爱的女人;其三,也是告知某个人…

御辇上,他轻轻一笑,一丝得意,一丝狡黠,不经意泄露,侧目,雪漓绝世容颜亮花了他的眼…

绵延的队伍中,又有谁憎恨的目光不经意瞟过,这天下何时才会太平?

大典第一个仪式便是太庙祭祖,这是殷雪翼认祖归宗的意思。

而后便是祭天,并在祭天仪式后宣读封后圣旨,皇后接受册封,自此便完成了殷雪翼人生的终极梦想。其实这已是破祖制了,从来没有皇后在祭天仪式上接受册封,但殷雪翼一意孤行。

祭天鼓乐声响起,殷雪翼搀着雪漓下御辇,换祭服,迎帝神,而后殷雪翼到主位前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然后殷雪翼行三跪九拜礼,送帝神,望寮。

这祭天仪式便结束了,接下俩便是礼官宣读封后诏书,雪漓上祭天位接旨受册封。

雪漓刚欲跪下接旨,只听人群一阵喧哗,极目望去,一白一玄两个身影轻踏人头,凌空而来。

橘园 annatasia 橘园

265殷雪翼唇角微微一动,终于来了!他稍稍站离雪漓。

只是转眼工夫,这两个人影便来到了跟前。

“抓刺客!”一声大喊,侍卫们一涌而上。

玄色身影的便是风一天,他一条长鞭在手,在侍卫和雪漓之间舞成一堵鞭墙,侍卫一时无法靠近。

而那一袭白衫的男子,凌空而下,向雪漓伸出左手,指尖如玉,泛着润白的光泽,深眸薄唇,面如皎月,这样一张脸究竟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却又恍若隔世。

“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认识你?”雪漓深瞳茫然,目睹着眼前这风华绝代的男子如树叶一般飘落在她身前。

司宸墨胸口一痛,那一抹茫然如雾,使他深陷其中,无法脱身,却又看不到希望。

她居然说,不认识他…

他望进她的眼,眼中的自己依然…

她望进他的眼,眼中的自己却是惘然…

只是,这深深一望,便再也无法离开彼此的眼。那两双乌瞳,犹如磁石,牢牢吸引着彼此,或痛,或迷茫,却只有彼此…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雪漓脑子里,如果世间真有某人,那必是眼前此人无疑——这个带给她前生来世般震撼的人…

“你是…宸吗?”如风轻颤的声音,如花开放的声音,轻柔,迷蒙,倾尽希望的小心试探。

他刹那呆滞,不明她为何有此一问,却被她声音里不确定的惶恐触疼了心扉…

只是一次对望的时间,只是一句问话的时间,司宸墨脚下的地板忽然塌陷,没有任何防备的他往下坠去。

只这一个下坠的情景,却在雪漓脑中激起了滔天大浪,电光火石般,耳边响起了雷声雨声,还有孩子凄厉的哭声,而后便是绳索断裂,孩子应声坠地…

前尘,往事,汹涌,澎湃…

“宸——”声嘶力竭的呼喊响彻天坛。

司宸墨原本一身极强的轻功,也感觉着黑漆漆的暗道是个无底洞,竟无借力之处,一个鹞子翻身,双足不经意踏到侧壁,当下气运丹田,人往上直冲。

殷雪翼在暗道口见司宸墨竟然能重新飞上来,也暗自心惊,情急之下,将雪漓轻轻往下一推,雪漓便直线坠落。

原本半个身子已飞出暗道口的司宸墨见状大惊,凭雪漓那点点本事,这无底洞跌下去必粉身碎骨!

出于本能,他松开上飞的力量,伸手去拉雪漓。如此一来,他便重新坠入暗道,与此同时,头顶漆黑一片,殷雪翼将暗道口合上了!

风一天见状,长鞭朝殷雪翼卷来,身边的侍卫上来挡了这一鞭,殷雪翼急退,无数侍卫便潮涌而上,在殷雪翼和风一天之间形成一片人海,而殷雪翼也趁此机会越退越远。

风一天急怒,运气在士兵头顶踩过,如踏云而行,竟有士兵牢牢抱住他双腿,任他怎么鞭打也不松手,且人越来越多,不时便被侍卫从空中拉落,只慢了这么一慢,便眼睁睁的看着殷雪翼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他恼怒不已,难道今天要毁在这些纠缠不清的侍卫手里吗?长鞭挥舞的犹如一条银蛇,鞭影横扫指出,便倒下一片,只是立刻又补上来一批。

所谓双拳不敌四手,这般死缠烂打,他还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这些侍卫,看来今天救司宸墨和雪漓二人是不可能的了,他运气疾奔,决定离开天坛再说。

跌入暗道的司宸墨在空中触到一片衣料,便知是雪漓,将她一拉,抱入自己怀中,并腰间使力翻身,让自己置身于雪漓之下。

他不知道这暗道底部是什么,即便有危险,也不能让雪漓先着地。

雪漓只觉腾云驾雾般坠落飘摇,最后跌落在一堆有弹力的坚实之上,暗道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雪漓坐起来,轻唤着摸索,“宸,宸,宸,你在哪?”

忽然被紧紧拥住,她先是一声尖叫,然后熟悉的气息沁入心脾,身后贴着的温暖是她最安全的依靠。

“我没被摔死,却快被你压死了!”颈间是他温暖的笑意。

那一刻,沧海桑田…

雪漓回身,看不见他的容貌,只能感觉,只能触摸,泪水早已决堤,“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

笑声凝固,黑暗中他的声音丝般柔滑,“只要能再次见到你,刀山火海,我亦笑着过。”

“宸!宸!宸!…”她埋首他胸口,她再太和宫写了多少个宸字,她便要叫多少遍!这是惩罚自己!她居然曾经将他忘记过,她如何能饶恕自己?

“傻妞!我的名字这么好听?那为什么刚才说不认识我?我听了有多伤心!”他闻着她的发香,恨不能永远相拥。只要有她,即便在这不见天日之所,即便明日便要上断头台,亦是幸福,亦是满足…

“宸!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以为我从此便是天地间一混沌痴儿,生命里只有‘宸’这个字作为中心心力交瘁去追寻,却永远不会再知道这个字代表的意义…”

一时间,两人究竟有多少离情别意要诉?这暗无天日的人间囚笼竟成仙境…

266“宸!”雪漓闭上眼睛,静静倚在他胸口,虽然他如今寒毒已愈,可淡淡的紫檀香却成了他独有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着她每一次呼吸,浸润着她每一寸肌肤。

“嗯?今天叫了我千百次了!”他的下颌轻轻磨蹭她的发丝。

“我偏叫!”雪漓嘟哝了一声,攀上他的脖子,“千百次怎么够?我要叫上一万次,万万次,永生永世再也不忘记!我不要再忘记你!”

司宸墨手背一紧,“你不会再忘记我,因为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

“真的!说话算数!”雪漓鼻尖酸酸的,“忘记你的滋味好难受!你知不知道!?”

司宸墨心痛地抱紧了她,“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雪儿吃了好多苦!都怪我!”

“现在好了!终于安心了!终于安全了!”雪漓长长舒了一口气。

“安全?”司宸墨轻笑,“在这个地方也叫安全?”

雪漓却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前蹭个不停。

“你这是在干什么?”司宸墨大惑不解。

雪漓因鼻子压在他胸膛上,声音闷闷的,“我在闻你的味道,只要有你的味道就是安全的,无论在哪里…”

“傻妞!”司宸墨不由宠爱地轻声骂着她。

“再叫!我喜欢你这样叫我!”雪漓的心因这两个字而蕴满甜蜜。

司宸墨便大笑起来,“真是傻妞!骂你傻还喜欢!”

“我喜欢!我就喜欢!”雪漓闭着眼睛,仍然陶醉在他的紫檀香里,忽而笑出了声。

“又怎么了?疯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他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宸,你知道我刚被你封为妃子那会儿最怕的是什么吗?”雪漓唇角微扬,陷入回忆。

“什么?”

“最怕最怕的便是闻到你的紫檀香,对我来说,似乎这紫檀香一出现,就代表你这个恶魔来了!”

司宸墨额头微皱,“我有那么恐怖?”

“有!”黑暗中煞有其事地点着头,“你脾气好坏,对我特别凶,还要打我,可是你对别的女人都好!你看,我这颗牙就是你打掉的!你是坏人!”雪漓满腹怨气,开始秋后算账。

“雪儿,对不起!”司宸墨虽然此时看不到她掉的那颗牙,但是心里充满了内疚,“雪儿,物极必反,那时实在是太在乎你,又苦于无法相认,从小孤僻的我也不知怎么去爱一个人,所以总是在伤害你!至于那么多女人,也是很幼稚的做给你看的,真的很幼稚,现在想来,如果你在乎我,定会被我这举动推得更远,如果你不在乎我,找再多的女人又有何用?好在,终于云开月明了!雪儿!我知道你不会记恨我!是不是?”

“谁说的!今后你敢对我不好,我定饶不了你!”雪漓说着在他胸口一拳。

黑暗中司宸墨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好险!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就成殷雪翼的皇后了!不过,雪儿,我知道你忘记了一切,我不会在意的!”

雪漓抽出手,有几分恼怒,“你什么意思!虽然我被他掳进宫这么久,可我和他之间一直是清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宸墨的解释很苍白,他脸上的尴尬,雪漓并没有看见,只是默不出声。

“雪儿?傻妞?真生气了?我错了行吗?开心点,笑一个!”司宸墨摸索着轻抚她的脸。

雪漓叹口气,重新倚入他怀中,“宸,我真的不知道翼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虽然恨他害你,可至少还能理解,你们原本就是死对头,可是,他对我的利用真是没有止境,就连这个封后大典居然也只是引诱你上当得圈套,我说他为什么非把我绑来这里举行封后大典呢!我是失去了记忆,可你呢?你傻啊!明知道他那副德行还要来?”

“我的傻瓜啊!你忘了吗?小傻妞!”黑暗中,他随意吻着她,亦不管吻在哪个部位。

“这次又是我连累你了!若不是我,你都已经飞出去了!”雪漓往他身上贴紧了一些。

“再说这话是不是又要讨打了?”司宸墨在她臀部狠狠一巴掌,“同生共死的誓言是假的?我会让你一个人掉下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般德行?”

雪漓怔怔的,忽而泪流,殷雪翼和他,都说是最爱她的人,一个人把她推下暗道,一个人却和她一起坠入暗道…

“又不说话了?妞儿!”司宸墨试着刮刮她的脸,却刮到一手泪水,“真是傻妞!”他一声轻笑,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吸干她的泪水。

“宸,你真好!”黑暗中,她寻找着他的唇,唇瓣相接,无限温柔缱绻…

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还有一个苦涩的角落,谁也不愿意去提起,那便是芥儿,谁也不想让对方伤心…

双唇依依不舍地分开,雪漓想到他腿上的伤,急忙摸索,“你的腿,上次中了毒箭,如今好全了吗?”

司宸墨笑道,“当然好全了!否则我今天怎么可能飞起来?”他忽的抓住雪漓的手,“黑灯瞎火的,别乱摸!”

雪漓一愣,涨红了脸,笑倒在他怀里,他亦搂着她大笑。

橘园 annatasia 橘园

不知不觉间,一股异香飘了过来,待司宸墨发觉时,已经吸进一大口,他只觉浑身无力,运不了功…

267“你们还真是鹣鲽情深!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笑得出来!”暗道里不知何时透进了光亮,转而大亮,殷雪翼满脸冷笑站在光亮处。

司宸墨知道着了他的道,抱紧了雪漓,“哼!殷雪翼,你除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能用什么?就凭你,也想当好一个皇帝?”

“自古兵不厌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一个手下败将,还有何资格评判我?”殷雪翼一挥手,“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我抓起来!漓儿,你过来!”

“我不过来!”雪漓抱紧了司宸墨,“殷雪翼,如今,我再不会乞求你放过我们,你也断不会放过我们,要杀要刮随便你!”

“漓儿!你竟然直接叫名字?不叫翼哥哥了?翼哥哥何时说过不会放过你?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女人,我宠你还来不及呢!”殷雪翼向她伸出手臂。

雪漓哭笑不得,“宠我?你不觉得你好笑吗?谢谢你宠我,宠到害死我的孩子,谢谢你宠我,宠到亲手把我推下暗道,若我死了,我会每日到你梦里来谢你!”

“漓儿,你想起从前的事了?”殷雪翼微微诧异,“那你定也想起幼时如何与翼哥哥相依为命了,这些你都放得下吗?再说,我推你,是因为知道你不会摔死,你傻啊!你是翼哥哥最爱的人,怎么会舍得让你死?”

“最爱我?过去?”雪漓重复着他的话,泪湿双眸,“没错!或许你有过最爱我的时候,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我几乎已经忘记!你爱的终究只是这天下,为了这天下,你可以牺牲一切,当然也包括我!”

在这期间,司宸墨试着运了运功,竟然像功力全失的样子,那异香有毒!

他在雪漓耳边悄声说,“雪儿,过去,我现在保护不了你!”

“不!我们早就约定好了!若你兵败,雪儿便与你同归于尽,轮回来生!你忘记了?还是你要撇下雪儿了?”雪漓流泪不止。

雪漓对司宸墨的情深看得殷雪翼怒火中烧,“少废话!把她给我拉过来!”

几个侍卫便上前拖得拖,拉的拉,司宸墨一狠心,将紧贴着自己的雪漓推开,虽然发过誓,一起同赴黄泉,但是他终究不忍心她陪他一起送死,只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或许,没有自己的存在,殷雪翼果真会好好待她,她依然可以母仪天下;又或许,风一天终有一天会想办法带走她。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比随他赴死要好!

“宸!宸!救我!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不要我了吗?宸!”雪漓被侍卫拽走,哭着喊着把手伸向他。

司宸墨心痛如绞,转过脸不忍睹她满脸泪水,亦不敢前去握住她纤细的手。雪儿,来生,我先去等你,等多久都没关系,今生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一直到雪漓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殷雪翼才阴冷地笑着,“你坐了朕的江山,抢了朕的女人,今日总算有个了断!”

司宸墨却只是淡淡一笑,“你我之争,必有一死,想必你我都已做好这个准备,只是,我希望你做得稳你的江山,守得住你的女人,不,错了,是我的女人!”

“你…”殷雪翼暴怒,“你就逞一时口舌之快吧!下一刻,我看你用什么来说话!来人!夜长梦多,给朕就地处决!”

“是!”

此时的司宸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坐以待毙,眼看着侍卫挥刀朝他砍来,却见银光一闪,玄色影子一动,长鞭便卷落了侍卫手中的刀。

侍卫们见又是他,大叫着“保护皇上!”一拥而上。

几个侍卫比较机灵,立刻把刀架在司宸墨脖子上,风一天一边对付其他侍卫,一边问,“你怎么样?”

司宸墨无法动弹,“我好像被散了功,一点劲也没有!”

“这个卑鄙无耻之徒!”风一天瞥到洞口的殷雪翼,似乎有逃走的企图,一脚踢飞一个侍卫,再将长鞭一甩,殷雪翼便被鞭子牢牢缚住。

风一天将鞭子一收,殷雪翼整个人便被鞭子带起,重重地落在风一天身边。

风一天掐住了殷雪翼咽喉,“交换!放了他,我就放了你!”

殷雪翼原本也是一身武功,如今却非常奇怪,亦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他给司宸墨下的知识软筋迷香,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失效,功力自动恢复,那他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药事废除全身武艺的吗?那又是何人下的毒?至此,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体出问题可能与中毒有关。

他无力地抬起手臂,“放!换!”

“在这里换?鬼知道你又搞什么花样?出去,去外面的空地!”风一天手上用力,殷雪翼立刻直吐舌头。

双方僵持着出了暗道,外面是不知名的山谷。

曹子瑜,瞿榛,瞿若三人也在不远处。

见他们出来,曹子瑜迎上来道,“这一处我勘察过了,应该没有机关。”

“做好准备!我数到三,同时放人!”风一天数道:“一,二,三。”

三声以后,两边都没有动静,谁也没有松手。

殷雪翼怒道,“你不守信用!”

268“我怕的事我守信用,你不守信用!你这小人不值得信任!再来一次,这次同时放,否则,殷雪翼,你信不信,我仍可以取了你性命!”风一天直掐的他面红耳赤,不停咳嗽。

殷雪翼喘着粗气,“你到底是谁?总觉得你看朕的眼神仇深似海?”

“我和你当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记不起来了?你想想十三年前,你的命是如何逃脱的!凭什么你的命就比我的高贵?”风一天冷笑。

“原来…你是奶娘的…你是漓儿的亲哥哥?你没死?”殷雪翼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