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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年嗤笑一声:“我怎么敢吃醋?我有资格吃醋吗?”

“你比谁都有资格。别忘了,这一年,你是我的女人。”他说得异常坚定。

这一年,她是他的女人。可是,这一年,他不仅仅是她的男人。感情的世界里,怎么男女是如此地不平等?程然已经有了老婆,却还想和她旧情复燃;杜明晟的感情生活应该更加丰富多彩,并不缺她一个。这么想想,莫锦年就会觉得女人在爱情方面太弱势了,位于上风的似乎永远是男人。

莫锦年压低声音,冷冷道:“我知道我的身份,用不着你提醒。另外,你不要误会,你的感情生活再混乱,都与我无关。而我交不交其他男友,你也无权干涉。协议上有规定,我们之间除了床伴关系,不涉及感情。所以,在感情方面,我们都是自由的。”

“不要老跟我提该死的协议!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说过,我对协议有更改权。” 杜明晟陡然提高声音,浓眉锁得更紧了,很显然他被她成功地惹怒了,“不管以后你如何在情场上风生水起,至少,这一年,你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的。

莫锦年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心里想的却是:凭什么你可以属于别的女人,而我只能属于你?这样想想竟然有些不甘。

事实上,他们本来就处于不对等的位置。她是得了他的好处的,他把酒店项目交给她,他帮父亲的公司脱离困境。从一开始,她就是欠他的,所以她就必须对他唯命是从。尽管她很不情愿,很不甘心。

两人既然处于不对等的位置,又如何谈感情?真正的感情从来都是纯洁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单纯,又如何让她对他付出感情?

莫锦年紧紧握着话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试探地问:“如果我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让一切回到原点,这笔交易我取消。”电话那端的声音冰冷

到极点,仿佛一股寒气从话筒里传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明明窗外阳光明媚,她却感觉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她绝对不会让一切回到原点,不然之前她的犹豫,她所做的那些努力不

都前功尽弃了吗?她要向前走,不能倒退回去了。

“那就算我同意,你就不怕我是配合你演戏吗?你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要我马上对你付出感情也不现实,顶多只能是演戏给你看。”莫锦年有自知之明,她并没有演戏的天分,所以打算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样事后他若是对她的表现不满,因为有思想准备,倒也不至于解除协议吧?

“演戏也可以。我要你当好我的情人,哪怕只有一天都要演得像真的。这就意味着你要全身心地对我付出,不只是付出你的身体,还要付出你的情感。”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她不由自主地垂下头,有些沮丧和无奈。“我就是这么霸道,尤其是对我在乎的人。”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听在莫锦年耳中却觉得好似一句暧昧至极的情话,她的心莫名被牵动了下。

刚才还感觉心头阵阵阴霾,只这一句话,莫锦年忽然觉得眼前又亮堂了。她站直身子,微微仰起头,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旁边的窗户照进来,晃得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可是她却不经意间扬起嘴角,很享受沐浴着阳光的感觉。

原来,就算被爱情所伤,在听到疑似表白的情话时,还是会心动,还是很受用。毕竟,这说明她魅力不减当年啊!她忽然想起赵欣怡曾对她说的那句话:忘掉旧恋人的最好方法是拥有一个新恋人,治疗失恋的最佳方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以前她不以为然,现在怎么觉得这句话是真理呢?虽然,她也并不能分辨杜明晟对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Chapter05 我们拥有的多不过付出的一切

原来,没有爱情,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原来,她竟然可以容忍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发生那么亲密的行为。又或者说,其实,她对他并非没有丝毫感情?

莫锦年和往常一样,照样戴着帽子和墨镜,鬼鬼祟祟地进了杜明晟所住的公寓楼。刚走到电梯前,帽子突然被人扯掉了,她顿时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被程然派的眼线逮个正着吧?

“打扮成这样,也不怕保安把你当小偷抓起来?”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听见他的声音,她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定:“我打扮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杜明晟极轻地笑了,口气中带点讥诮,“我有点花边新闻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你恨不能电视上天天出现你和各色美女的新闻你才开心吧?”莫锦年冷哼一声,语带嘲讽地说,“第一次遇见你,你不就说什么女友花名册吗?说说看,现在你的女友排到第几号了?能比得上冠希哥吗?”

杜明晟顿时就乐了:“我就那么随口一提花名册的事情,没想到你一直

念念不忘。看来,你很在乎我嘛!我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上。”“…”莫锦年一时说不上话来。此时电梯下行到一层,电梯门一开,他和她一前一后走进去。进入电

梯,他把手中的帽子重新扣到她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审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还挺像狗仔的。”莫锦年配合他:“多谢夸奖。需不需要我挖掘你的绯闻提供给媒体啊?”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啊。待会儿我家会有劲爆的画面,你要是不在乎新的**门事件,欢迎随时拍摄。”“流氓!”她白他一眼。

一进屋,门刚关上,杜明晟就将莫锦年压到门板上,倾下身吻住了她的唇。她显然未料到他会如此急切,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双手护在胸前,同时使了点力气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依然忘情地吻她。这个绵延缠绵的吻仿佛持续了很久,就在她觉得自己窒息得缺氧的时候,他终于松开她。

她刚打算松口气,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腰间,把她塞在套裙里的衬衣拽出来,将衬衣推高,露出黑色蕾丝胸衣,美好的胸型一览无余。他的眼神变得灼热,手掌覆上去,她感觉身体没来由地战栗了一下,口中呢喃着:“你想做什么?”

莫锦年在这个情迷时刻还在问他想做什么,实在是让他自尊心大受打击。他还做得不够明白吗?她竟然问他想做什么?!

杜明晟抬起头,微微挑眉,不满道:“难道看不出来我想做什么吗?我得对得起你刚才对我的称呼啊!”

她的脸上已经漫上一层红晕,看上去十分娇羞动人。然而她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唱起了空城计,她快速转移话题:“可是,你不饿吗?要不要我先去做饭?”

“我是很饿啊!你没看出来吗?”他边说边将手探入她的裙摆,温柔地抚摸着她大腿内侧,她的身体霎时像过电一般,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从腿部蔓延到心尖。

“那我先去做饭。”莫锦年不解风情地说。

“我很饿,所以要先吃了你。”他脸上表情一本正经,手上动作却更加过分。

正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听这铃声不是她的电话,那么就是杜明晟的手机在响!这下莫锦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声说:“电话!你的电话!”

“听不见!专心点!”杜明晟没好气地说。

“会不会是非常重要的电话呢?比如和杨思思有关的。”莫锦年还在垂死挣扎。

“她的电话算什么?”杜明晟嗤之以鼻,同时扬起唇角,她还说没有吃醋!一定是看了他和杨思思一起出席活动的报道吧?

“那会不会是跟工作有关的呢?你的下属向你汇报工作进展?”莫锦年

再度“好心”地提醒。“如果有这样的下属,我一定开了他,也太不会挑时候了。”杜明晟直

起身,放开她,慢悠悠地说:“先饶过你一回。”说完就去掏手机。“谢谢啊。”莫锦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客气,我们晚上继续。”杜明晟唇角微扬,笑得十分自如。然而这

个明媚的笑容在莫锦年看来却是那么地诡异——啊?还要继续?他都不嫌累的吗?

杜明晟接电话的时候,莫锦年去做饭。结果发现他家的冰箱和她上次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她讶异,他平时都不在家里吃饭吗?是不是外面的应酬太多的缘故?

好在上次她过来买的菜还没坏,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也懒得出去买菜,索性就地取材,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直到她把晚餐从厨房端到客厅时,杜明晟还坐在沙发前通电话,眉头微蹙,是她很少见到的郁郁寡欢的神情。她不是有意偷听他讲电话的,可是她坐在餐桌前等他时,那些话还是十分清楚地飘到了她的耳中。

“你顾忌他做什么?到底谁才是董事长啊?…董事会都已经决定做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我这边都签订合同了,你这样让我如何跟我们的客户交代?我们以后还有没有信誉可言?”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句,能够反映出杜明晟此时不满的心情。最终他把电话挂断,气得把手机摔到地板上。

“就算你的手机再顽强,你也不能这么对它吧?”莫锦年走过去弯下腰帮他把手机捡起来,放到茶几上。杜明晟把她一把拉到沙发旁坐下,一本正经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莫锦年直觉是不太好的事情,可是对她而言,最坏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失恋以及父母不开心吧?她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说吧,我的心脏负荷力不错的。”“关于那个酒店合作项目,有可能会泡汤。”杜明晟有些挫败地说。莫锦年的表情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说的

酒店考察一直迟迟未能成行呢!可是,这么一来,我怎么向我们老板交差呢?”

杜明晟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他告诉她此事后,她会拿协议做文章,说“那你没有按照协议履行细节,要不我们把协议时间也打个折扣?”然而她对协议的事儿却只字未提,这委实让他有些意外。

“我再争取看看吧。”方才的电话是杜明晟的父亲杜德庆打来的,反映关于酒店重新整改装修的事宜,董事会上持反对票的股东居多,尤其是公司副总孟怀殚。据说孟怀殚和程然私底下走得比较近,或许是程然在他耳边煽风点火的缘故吧。

“刚才你打电话时,语气那么凶,就是为这事儿吗?”她试探性地问。他侧头看她,挑了挑眉头:“你偷听我讲话?”她大呼冤枉:“是话自己飘过来的,我才不稀罕听呢!”说完想起桌上

的饭菜,赶紧转移话题,“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不过是很普通的家常菜,杜明晟却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还煞有介事地对莫锦年伸出大拇指:“厨艺有进步了!”

莫锦年只尴尬地笑,她怎么觉得这次发挥得不如上一次好呢?上次的鲫鱼汤和芹菜炒肉丝可是她的拿手菜呢,结果他十分厌嫌地说难吃。这次只不过是西红柿炒鸡蛋和青菜豆腐汤,结果倒对他的胃口了。或许是他平时应酬多,吃惯了大鱼大肉,所以才想吃点素返璞归真吧?

虽然她有些纳闷,但他喜欢吃她做的菜,不知怎的,她竟莫名有些高兴。因为方才的那个电话,杜明晟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孰料电视里正在播的娱乐新闻正是杜明晟和杨思思携手同行的那一幕。

同样的画面莫锦年看第二次的时候仍然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表面装作浑不在意。她的动作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心神不宁之际居然把筷子伸到杜明晟碗里去夹菜。

杜明晟似乎猜中她的心思,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怎么?吃我的菜是想

和我间接亲吻吗?”“才不稀罕呢!”莫锦年把菜还回他碗里。“那是因为什么?是不是看到我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你不开心?”杜明

晟微挑眉头。“你跟别人在一起关我什么事。”莫锦年用生硬的口气说。杜明晟就坐在莫锦年身旁,他一把扳过她的肩膀,逼迫她和他对视:

“当然与你有关。你如果能对我付出感情,自然就觉得和你有关。”莫锦年微微一愣,没有作答。他继续说:“因为,你如果在乎我,就不会希望看到我和别的女人

在一起。”

(2)

“因为,你如果在乎我,就不会希望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莫锦年的心似乎被轻轻牵扯了下。她好像真的不希望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呢,不然看到电视上的画面也不会难受了。感情的问题太过复杂,莫锦年刚从一段失败的爱情里走出来不久,不太

想再次陷入,于是她特意绕开话题:“你猜猜今天我看到了谁?”“谁?”他并不去猜,而是问她,同时松开她的肩膀。“杜琳娜。”莫锦年并不想把见到程然的事情告诉杜明晟,以免他胡思

乱想。“哦。”他面无表情地答了下,继续吃饭。看他的表情太过平淡,她都觉得奇怪,问:“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认识她的吗?”

他这才放下筷子,侧头看她,说:“你和她都喜欢同一个男人,你们能认识不是很正常吗?一个想了解这个男人的现在,一个想了解这个男人的过去。两个人刚好可以交换恋爱心得。”他虽然说得波澜不惊,却隐约能听出话里有轻微的妒意。

“杜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早已经不喜欢那个男人了。”莫锦年盯

着他似乎深不见底的眼睛说。“哦?那你现在喜欢哪个男人?”他轻轻扬了扬眉。“…”话题怎么又好像绕回来了?莫锦年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虽然杜明晟很期待她的答案,但见她犹豫,他也不再深究这个问题,轻

启薄唇:“我不要求你给我明确的答案。但是,你既然跟我说已经不喜欢那

个男人了,我相信你。”他说“我相信你”时的口吻前所未有地认真,她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动。这一刻,她觉得他的眼睛分外清亮,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光华流转,

一时她的目光竟然移不开,就好像他的眼睛是磁铁一样,将她牢牢地吸附住了。还是杜明晟伸手轻轻将莫锦年前额垂下来的长发拨到耳后时,莫锦年才回过神来,不再是一副傻愣愣看着他的表情。他帮她拨头发时的动作极为轻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面颊,有着

温暖的触感。“你的耳垂很好看,应该露出来。”他看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说道。莫锦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惊讶道:“不是吧?不是都说耳朵

大才有福吗?我耳垂这么小。”“耳垂小刚好适合佩戴钻石耳钉,改天带你去买。”莫锦年立即拒绝他的好意:“才不要呢!说得跟我被你包养了似的。”“包养”这个词在杜明晟听来有几分刺耳,他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怎

么会和她在一起,怎么会同意和她签署一年的协议把自己绑定在一个女人身上?他可是不喜拘束的射手座呢!表面上看来莫锦年是被动的,其实杜明晟才是被动的。在感情的世界里,谁付出的感情多,谁就处于被动的位置。

有时候,越是处于被动的位置,嘴巴上就越想占上风,比如此刻的杜明晟。

“至少我‘包养’了你一年不是吗?这一年,你就得听我的支配。无论感情还是身体,那我想给你的身体增加一点装饰,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杜明晟特意强调了“包养”那两个字。

果然,他的目的达到了,莫锦年脸上的表情瞬时僵住了。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完全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拿她的话肆意发挥。虽然她很不情愿听到这些话,可是他说得又有几分道理。

见莫锦年轻咬着唇不声不响,杜明晟微一挑眉:“怎么?后悔当初的决定了吗?”

莫锦年是有些后悔,她和他签订那份协议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然而,现在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就算她取消协议,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他还能轻松地决定锐力的未来。而她,已然“伺候”了他这么些天,这个时候取消协议,吃亏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莫锦年轻轻摇头:“我从来就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后悔药卖的。”尽管口是心非,她却说得义正词严。

他笑了一下:“你是我见过的比较理智的女人,能把客观事件和个人情感分得很清楚。只是…”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一下,“我希望你对我不需要分得这么清楚。”

“什么意思?”她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不只是因为协议的约束。”终于,他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世界忽然静止了一般,莫锦年只听见胸腔里那颗心怦怦跳得厉害。这种感觉还是当初她和程然热恋时才有的感觉。这种情不自禁的心动久违了,这种感觉让她迷恋,也让她有些惶恐不安。有个念头似乎“轰”的一声在她脑中炸开——该不会是她爱上他了吧?

难道她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时间久了,她都习惯了和他在一起,还不可思议地爱上了他?

不行!她怎么可以爱上他?一年时间之后,他们就路归路,桥归桥了,她要是对他动情,最后受伤的还不是她自己?程然和她的恋爱还不够惨痛吗?什么甜言蜜语,什么美好承诺,什么相守到白头全是假的,全是麻痹人神经的**。她才不想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莫锦年竭力拂掉方才的想法,平稳下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动声色地说:“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那份协议,我又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杜明晟只觉得一颗心倏忽揪紧,眼角眉梢尽是冷凝:“你能不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协议了,听上去真的很刺耳。”

“这次可是你先提起的。”莫锦年的表情看上去很无辜,让杜明晟哭笑不得。

莫锦年知道他为何生气,毕竟方才他疑似告白,结果却被她冷冰冰地打回去了,也难怪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男人嘛,不就是要面子吗?估计像杜明晟这样的优质男人被拒绝的次数并不多。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要打击他。虽然未来如何谁都无法预知,但就算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喜欢她,她也不能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人有的时候是有点犯贱的,太容易得到的不一定懂得珍惜。

吃完饭莫锦年收拾碗筷去厨房,正准备洗碗,没想到杜明晟已换了身家居服走过来,说:“我来洗吧,你做饭,我洗碗。我们分工合作。”

杜明晟尽管穿着浅蓝色家居服,却依旧掩盖不住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倜傥**。既然有人主动帮忙,莫锦年自然乐得轻松自在,她索性放下碗筷,回道:“那你洗吧,我先回去了。”“你现在还不能回去,你还有事情没做呢!”杜明晟瞥她一眼,只这一眼,似乎满含春色,看得莫锦年竟然心旌一荡。

大学室友乔安安果然说得没错,桃花眼男人最能摄人心魄了,只轻轻一瞥就好似洋溢着脉脉深情,不然她也不会迷恋她那桃花眼的“哥哥”顾思城那么久了。

“什么事情?”莫锦年边拿毛巾擦手边问。“你忘了吗?刚才我们进屋时还没做完的事情。”他俯身凑到她耳畔

“好心”地提醒她。有温热的气息如柔和的羽毛一般,缓缓刷过她的脸颊。她以为他说的“晚上继续”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是动真格的。“那个…能不能改天?”莫锦年和他商量。“不能。”他慢条斯理地回答,然后姿势优雅地卷起衣袖,拿起碗来

洗,“不然你以为我会主动帮你洗碗吗?还不是为了你能保存点实力,待会

儿好好发挥。”“…”莫锦年无语得只能抬头看天花板。她刚才有一阵还差点被他打动,觉得他能对洗碗这种琐事主动请缨,还

挺懂得关心她的。有一瞬间她还恍惚觉得跟他在一起这么过的话,似乎也还不错。她的父母就是这样“你做饭来我洗碗”地过了数十年平凡却温馨的生活,这样的有些类似男耕女织的平常夫妻生活却也是她所向往的。

谁知,他只是为了所谓的未尽事宜…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原来,想要真正把感情和身体分得一清二楚,其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杜明晟在厨房洗碗,莫锦年转身去卫生间洗澡。

她走进去,伸手开了灯,然后将门轻轻带上。

脱衬衣的时候,她的脑中莫名闪现方才进屋时杜明晟拽出她衬衣的画面,随即一抹红晕浮现面颊。他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谁会料想到他竟然会将她推到门板上…

在莫锦年看来,他似乎不太懂得按捺欲望,她这一年的所有权已经归他享有了,结果还那么迫不及待。或许正如他所说,他是霸道的。

他说:“我就是这么霸道,尤其是对我在乎的人。”可是她真的是他所在乎的那个人吗?

脱下衬衣和裙子,莫锦年才意识到她还没刷牙洗脸。按照平常的流程,她是先刷牙洗脸,然后再**服洗澡。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把一贯的流程搞混了。

她一边拂掉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边弯腰拿起牙刷。

(3)

杜明晟虽然现在身价不菲,也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他以前毕竟和母亲单独在一起生活过,并非没有做过洗碗这样的琐事。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帮除母亲之外的第二个女人洗碗。

父母的婚姻不幸福,或多或少给杜明晟留下了心理阴影,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于是,长大之后,他把爱情当儿戏,常常游戏花丛中。

而因为莫锦年,他第一次相信爱情。

这个女人会为爱情而哭。她毅然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表面看上去冷静,实则有些悲怆。这个女人真正为爱情付出过,所以在爱情逝去的时候才会哭,可是为了心爱的那个人幸福,她又懂得适时放手,并不纠缠。

莫锦年和他以前见到的那些或被他的长相吸引,或被他的身价吸引的女人不同,就算和他有着契约关系,她也只是按照协议上的规定,并未对他要求更多。甚至,他说要送她耳钉,她还毫不犹豫地拒绝。可见她并不是那种看重钱财的女人。

他原先是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可是,这个在酒店的走廊里意外撞上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容易牵引他的思绪。最初,他以为是杜琳娜婚礼后他和她发生的***所带来的彼此身体的吸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已不只是单纯的身体上的吸引了。

几天见不到她,他会想念她;虽然她只是因为协议和他在一起,但他希望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契约关系,也不希望这个契约的期限只有一年;甚至,他还会嫉妒程然,毕竟程然比他更早遇到她。

他有时候会不甘心地想,倘若他能早一点遇见莫锦年,她爱上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而不是程然?

洗完碗,杜明晟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手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不由自主地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