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夏烟湖,却真如湖上轻烟一般,随风散去。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胡燕侠或是夏烟湖这个人的半分消息。

醉花荫的锣鼓铿铿锵锵地敲,喂喂呀呀地唱,一样的故事,唱了若许朝若许年,仍然一直地唱下去,曲调如旧,连戏词儿也不改,可是戏台上的人已经换了几茬儿了。

舒培眼睛望着台上,忽地想起那日众清客们关于夏烟湖的一番议论来,说烟湖这个人,是活得太隆重了,每次应局,进门前总要停定那么几分钟,仿佛在听锣鼓点儿,然后才将头猛地一抬,自个儿挑帘子进去——宛如英雄赴义一般。

想着,舒培的眼圈儿有几分湿了起来。舒容问哥哥:“想什么呢?”舒培道:“没什么,看戏吧。”便扭头看戏,却不是刚才的《霍小玉传》了,因问:“刚才明明唱到霍小玉乔装复仇一段,怎么不是了?”

舒容道:“已经唱完了呀,这是另外一台。”我们这一段传奇故事,到此也便唱完了,改头换面,轮到下一台……

西岭雪于2004/1/18三十三岁生日完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