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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淡淡道,“算了,我和她其实并不合适,早点结束也好。”

看着他转身往回走,吴叔分明看得见他脸上的落寞和寂然,明明不舍得,为什么又自欺欺人的说算了。

他回头看看远处路的尽头,散的了吗?

他一大把年纪看到这么多人和事,凭直觉也知道,他们之间,散不了,故事还长着呢…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162我知道没资格快乐幸福[VIP]

坐上出租车,童曼书却说不出一个目的地。

窗外是纵横流淌的雨丝,映着外面的五光十色,到底看不清太远的路,眼前一片朦胧。

司机透过后视镜不停的看她,她只说往前开,却不说去哪里,他有些怀疑是失恋打算寻短见的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或者多说几句劝劝她。肋

童曼书抱着包,脑子里想着许多事情,她现在彻底放弃了,可以去做的事情有许多许多了…

她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找出一串号码拨过去。

那边的人很半天才接起来,她听着对方的声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喂?曼书?什么事?为什么用你的手机打给我,这样很不安全你知不知道!”

那边人先是一串斥责,说过了又平复下语气,问她,“怎么了?你不是这么不仔细的人,出什么事了?”

她望着窗外,眼神沉暗,一字一顿道,“干爹,我放弃了…”

那边人长久的沉默,她心跳隐隐加速,不安的感觉笼罩在心头。

好半天,那边人咬牙切齿的叫她,“来公墓!马上!”

她讷讷的收了线,坐着沉沉叹口气,如果人没有那么多记忆和思想就好了,不会记得不开心的事情,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镬

她拍拍司机的座椅,“司机先生,去东江公墓。”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猜度着她到底想干嘛?下着雨的晚上她去公墓?

打了个哆嗦,司机开始做诸多联想。

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东江公墓入口,童曼书掏出钱递给司机,司机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她下车后司机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张钱币,生怕会一个不注意变成冥币之类的…

撑伞,童曼书踏着湿滑的台阶层层往上,这里如此安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长眠在这里会不会比烦恼的活在人世幸福许多?

想着,她拐弯,没一会儿就走到父母所在的地方。

墓碑前有嫩黄的雏菊,还摆着一盒弟弟最爱吃的蛋挞。

童曼书掏出手帕,俯身擦了擦沾了雨水和灰尘的照片,看着上面的三个人笑得灿烂,她也对着他们回以笑容。

一旁,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撑伞看着她,语气感慨,“多少年了,曼书,你也累了是吗?一个人撑着,还要照顾那个总生病的臭小子,干爹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把他当成如璟,根本就不是,没有他,你不会被连累的这么苦。”

童曼书盯着照片上的小男孩,满足的笑着,“不是的,没有如璟,我撑不到今天…如果一点牵挂也没有,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干爹,我现在想好好和如璟过日子,他马上要工作了,我想看着他娶妻生子,我找份工作,日子过得去就行…”

男人鬓边的银发闪了闪,眸子凝聚着锐利的光,盯着她,“只要你自己日子过得去,其他的可以不用想就那么忘了吗!当着你父母的面,你说这种话不觉得惭愧吗!”

童曼书低下头,眼前有些模糊,“干爹,我做不来…我也恨,也不想让凶手逍遥快活,可是我软弱我下不了决心,如果要我杀了杀人的人,那我和他也没有区别不是吗…”

“这是你为自己开脱的借口!”男人严厉斥责她,“你忘了是谁给了你生命!你忘了小时候你父母是怎么疼爱你!他们给你最好的学习环境,送你学钢琴,送你去学画画!你爸有一次冒着台风背着你跑了三个多小时才把你送去医院!你都忘了这些了是不是!你觉得自己过得好就可以不用报仇了是不是!”

她咬住嘴唇,双手撑在石头的台子上,眼泪颗颗落下来,颤抖着,“没有…没有忘记…我没有过的好过…我知道要报仇…可是干爹,就算报了仇,爸妈如璟也活不过来了…”

“别再说借口了!”男人丢开伞,拉着她手臂,怒喝,“你说,这阵子你在陌家都干了些什么!我叫你从赌场保险箱拿出账本,你拿到哪里去了!我叫你多找机会参与公司的事情,你有吗!你现在一事无成就说你要放弃了,童曼书,你到底有没有把你家人惨死的事情放在心上!你有没有为人子女应该有的孝心和要报仇的觉悟!”

她只是看着父母的照片哭,好像过去那么多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流的泪多,她摇头,哀哀的哭,“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干爹,陌家人看起来都很好…陌寂年…他很慈祥,他一点都不像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会在脸上写字吗!”那人听了她的解释更加生气,抓着她摇晃,“曼书,你清醒点!在你父母的面前你再仔细想一遍,当初你们家是怎么一夜之间穷困潦倒,从大房子被赶去不见天日的廉价出租房里度日!你的爸爸,是怎么样空有一身好才华,被人陷害后无处施展只能去工地给人搬砖头!你的弟弟,是怎么样发高烧半个月都没有钱去医院看病!你说他很慈祥,那你的家人就是做了坏事该死吗!他们被逼到绝路一起自杀了,你侥幸活了,你不报仇,你去夸赞你的敌人很慈祥?!我真替赵远望感到悲哀!他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

童曼书傻傻的坐在雨里,浑身湿透了,发丝流着雨水贴在脸上,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红肿着眼睛,“是我狼心狗肺…他们应该带我一起走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没用…”

“你做的到的!”她的领子被人揪着,那人在她耳边恨铁不成钢的吼着,“你已经让陌家人接受了你,对陌以翔,你就哄着他骗着他就好了!男人只要被你迷住,你要掏走他的心他都不会反抗的!我告诉过你,要拿到赌场保险箱里的账簿,有了它,就可以明晰陌家这些年所有洗黑钱作假帐偷税的证据!那数额够陌寂年在监狱呆几百年了!你偏不听我的话!还有他两个儿子,你周旋在他们两个中间,用点手段,让他们兄弟反目难道不简单吗!你不是不会,你是不想!你愧对你父母倾尽所有的对你好!”

童曼书被抽走筋骨一样,发不出声音的流着泪,双目无神的望着夜空里的某处,人像面条一样被扯来扯去。

“你为什么这么冷漠的对你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人扯着她胳膊,逼问,“生你养你的父母你都可以不为他们的惨死报仇,陌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说!是去过了几天上流社会的日子就忘记自己是谁了?还是那陌以翔花言巧语的把你骗的团团转?”

她摇着头,心里仿佛有刀子在来回切割,她瘫坐着,哀哀的否认,“没有…我没忘记,我也没有被骗的团团转…干爹,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我知道我没资格去快乐去享福,我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我想过普通人那样的日子…我不想一辈子都只活在仇恨里…”

好半天,大雨里都只有她低声哭泣的声音,看着她呆呆的流泪,好一会儿,黑风衣男人放开她,起身,冷漠的说,“那你去过你的正常人日子吧,大哥的仇,我自己报——”

说着,他一招手,十几个穿着黑雨衣的人涌过来,带着铲子,那些人绕到墓碑后面开始挖着地上的黄土。

童曼书顿时傻掉了,跑过去推开那些人,喊着,“干什么!你们凭什么碰这里!”

银发男人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反正你也放弃了做他们的女儿,大哥大嫂的骨灰我带走,他们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不孝女。”

童曼书哭的快背过气,推开一个,其他十几个就继续挖土,没一会儿就取出了三个沾满土的骨灰盒子。

她看到那些人把骨灰盒抱走,狼狈的连滚带爬追上去,嘶哑的哀求,“不要…干爹!求求你不要拿走!求求你!”

没有人理她,台阶太滑,她摔的膝盖手肘都破了,拉着男人的衣摆痛不欲生的哀求,“我求你…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能送束花看看他们…求你…别拿走…”

男人定了定,抽走自己的衣摆,冷冷道,“你好自为之。”

大雨倾盆,一行人走到一半仍然能听到山上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雷电交加,一行人很快消失在雨夜里。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163我恨他![VIP]

医院里浮动着药水的气味。

等在门外的出租车司机焦躁的往门里探头,想走又不放心,不停的用拳头捶着自己的手掌。

童如璟走出门,看到司机迎上来,回手关了门,脸上带着疲惫。

“谢谢你。”童如璟从裤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五百块递给对方。肋

司机看着那钱,犹豫了下没有好意思接,叹口气,“哎!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看她不对劲,所以没敢走,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下来,上去一找,果然看她在台阶上昏过去了!要不是我报警,她躺在那地方一晚上,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童如璟点点头,把其他的钱也掏出来塞给司机,见他推辞,他紧紧的攥住对方的手,“不要推辞,这是一点心意,如果不是你,她肯定出了意外…”

司机犹豫还是不想收,他疲倦的叹气,“师傅,收了吧,收了我会心安一点,不然老是特别难受。”

司机看了看两个人攥在一起的手,叹着气,不再和他撕扯,劝着,“小伙子,去好好看着你女朋友吧,大晚上的她一个人乱跑,太危险了,又去那种怪吓人的地方,你好好劝劝她,年轻人,哪有什么想不开的。”

童如璟点点头,看看手表,“很晚了,师傅你赶紧走吧,回头我会送幅锦旗去你们车队,真的很谢谢你。”镬

司机被夸的怪不好意思,挠着头的走了。

童如璟送了他一段,回头回了病房。

童曼书躺在那里,手上挂着点滴,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

他用棉签沾了些水,涂在她干燥的嘴唇上,她被送进来的样子太吓人了,浑身湿透又不停的发抖,关节上都是擦伤,就算昏过去也在流泪,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看得他心痛死了。

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些,他坐在一边,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揉搓给她温暖。

她又吃苦了,他怎么会为了跟她赌气就不理不睬这么久…

他怎么可以答应了要给她好生活又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

他把她的手贴在脸上,伸手摸摸她的发丝,苦笑着,“快醒醒,我们回家去,我煮饭给你吃。”

她闭着眼睛,睫毛时不时不安的颤抖,不知道她经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弄成这样…

吻吻她的手心,童如璟低下头,沙哑的说,“童曼书,我们结婚吧…我想一辈子照顾你…”

可是她只是昏睡着,他见她没有反应,长长叹了口气,他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说,她如果醒了,他这样说,她只会残忍的逼他承认他是弟弟,似乎,如果他不叫如璟,她连正眼都不会看他。

给她掖掖被角,他坐在她身边紧盯着守护她。

过半夜,她才醒过来,童如璟眼都没合,她一醒。他马上按铃叫护士。

测了体温,看了看她的状况,护士说她退了烧,但还是比较虚弱,叫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房间里就剩两个人,她不说话,眼睛里谁也看不见,躺着像座雕塑一样毫无表情。

童如璟怕她真的像司机说的那样寻短见,他过来把她扶起来,拥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喃喃的安抚,“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不要自己忍受,我们是一家人,童曼书,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她呆呆的,眼睛里慢慢的积蓄了水雾,嘴唇干的起了皮,好久,才颤着手慢慢的抚摸上他的脸,哑哑的问,“如璟…爸妈有没有怪我…我尽力了…我不争气…你们带我一起走吧…我真的活够了…”

童如璟吓的搂紧她,大声说,“不许胡说!没人怪你,为什么会怪你!你不许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靠在他胸口,眼泪决堤一样的往下掉,“我没用…我报不了仇,我还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我没有要孩子,我恨他!我也恨那孩子…我杀不了大人,我杀了小孩,我杀了我自己的孩子…”

她说的乱七八糟,童如璟听到‘我的孩子’之类的话,心头突突跳起来,紧紧搂着她,“别说了!你清醒点!别胡说八道!”

她捂着脸,“我没用,我不该还活着,让我下地狱吧…谁来把我带走…”

掰下她的手,童如璟痛心的吼她,“你别再说梦话了!童曼书!你敢死!你死了我跟你一起去!你给我醒醒!”

她被迫看着他,散乱无光的双目一点神采也没有,只是茫然的看着他看着这世界,喃喃,“我累了,我很累很累…如璟,我怎么办,我没有脸见爸妈,我死了也没有办法见到他们…他们不会再要我了,看都不想看到我了…”

童如璟用大手擦去她的眼泪,可是她源源不断的往下流,他抵着她额头,眼圈泛红,叹气,“童曼书,全世界不要你,我要你,全世界不想看到你,我想!…我的命是你捡的,你就是我的命,是我的全部,从今天开始,我不要当你的弟弟,你叫我什么无所谓,但你听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想依靠就依靠,想撒气就撒气,我是属于你的,全世界我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她茫然浑浊的眼底慢慢有了光亮,呆呆的看着他,看清楚他的脸,她才纵容自己放声大哭,搂着他的脖子,“如璟,我想回家…”

“好,我们马上回家!”他拍着她的背,眼底早已被水雾模糊,他吸吸鼻子,脱了外套把她裹住,横抱着她就往病房外走去。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164会好好过日子[VIP]

城市里连着半个月都阴雨绵绵,短暂的晴一阵子马上又开始阴云密布,鬼天气弄的人心烦。

大遮阳伞下,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各自望着远处被烟雨朦胧的苍翠山景。

咖啡馆里淡淡的音乐漂浮着,和雨声混合在一起,很好的阻隔了城市的喧嚣。肋

看看手腕上的表,白衬衣黑短裙的知性女人抬起头,看着对面怔忪沉默的男人,笑笑,“陌先生,又是一上午,你不需要我解决难题,还请我来这么美的地方喝咖啡,还付给我高额诊金,坦白说,我脸皮再厚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发着呆的黑衣男人慢慢回过神,眸底淡漠无痕,耳钉在一侧闪动了下,他喝了口冷掉的咖啡,看着对面的Fiona,“那帮我解决一下,这阵子我的心情很糟糕。”

Fiona笑笑,“看得出来,每次心情不好你才会找我——不过,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说的话,总会有失偏颇。”

“谁说我在烦感情?”陌以翔哼笑了声,神色淡漠,伸手打了个响指叫服务生过来,示意对方撤了咖啡。

端着冒着凉气的啤酒,陌以翔仰头一口就喝了大半杯,Fiona蹙眉看着他,“你今天有开车,不要喝了。”

陌以翔不怎么文明的打了个酒嗝,看着外面的山山水水,兴致有些高昂,“请你喝酒,去不去?”镬

对面的女人蹙眉头,大白天的去喝酒,典型的情感失意借酒消愁。

见她迟疑,陌以翔往桌上拍了几张钞票,起身拎着外套,“那拜了。”

见他大步走掉,Fiona担心他这样的情绪会出事,连忙拎着包包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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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面盛出锅,童如璟闻了闻香喷喷的味道,颇有成就感的笑了笑,端着转身出了厨房。

房间里,童曼书散开一头乌发静默坐在床上,腿上摊着一本相册,她低头看着,指头流连的抚摸着。

把面凑到她面前,童如璟献宝一样的朝她挑眉,明明是大人了,可是笑起来还和小孩一样,“锵锵!童警官的鸡腿香菇爱心面,料足实惠,好吃不贵!”

童曼书笑了笑,凑过去,拿起筷子挑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问,“这是…苍蝇?”

“扯!”童如璟气得张口把那东西吃了,看着质疑自己的女人,不满的说,“葱花!我不小心弄糊了一块!怎么会有苍蝇!”

她轻笑,接过面来吃,“逗你的,童警官的爱心面我当然要捧场。”

看着她吃的香,童如璟坐在一边笑着盯着她,伸手摸摸她披在肩头的长发,柔软光滑,发了一个星期的烧,她巴掌大的小脸早就没什么血色,原先的睡衣穿起来袖子都有些空荡。

“你怎么不吃?”童曼书看着他只顾盯着自己,捅捅他,“不会下了毒吧?”

童如璟撇撇嘴,拿过她的筷子,夹了块鸡肉丢在嘴里,“下个头,我就喜欢抢你的吃——”

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童曼书捧着碗,喝了口热腾腾鲜美的汤,又看看他,忍不住抿起唇角笑。

“傻啊你,笑什么?”

她伸手捏捏童如璟的腮帮子,“笑你——干嘛盯犯人一样的盯我,怕我做坏事啊。”

说的童如璟心里面有些毛毛的,想起那天她失控的大哭,不停的说活够了说谁把她带走,他听了只觉得害怕,这些天请了假没去上课,几乎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她去厕所超过两分钟他都要去敲敲门。

怕她出事,很怕很怕。

怕到连问问出什么事了也不敢,怕刺激她,怕她摊开了说自己会受不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是无法,如果清楚了事实会让他失去她,那么宁愿糊涂。

趴在她旁边,童如璟翻着相册,上面是一些她小时候和父母弟弟在一起的照片,看得出一家人和和乐乐,看房子看穿着,倒像是条件不错的富裕家庭,至于后来为什么会落魄到要带着那么小的孩子自杀,他有时候也会好奇,但是那都是童曼书心底的疮疤,他也不忍心去问。

捧着碗,瘦弱的女人安静的吃面。

她做了手术后,有青姨在的两天真的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之后却又是淋雨又是激动的哭喊,回来后又连着发了一个星期的烧,醒了之后人就一点精神和力气也没有了。

不知道以后能恢复到多少,她不想一直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躺着让人伺候。

吃光了面,她把汤也喝光了,满足的擦擦嘴巴,戳戳旁边的童如璟,“我吃好了,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见他装傻,她靠在枕头上,眨眨眼,“我都听见了,你的老师打电话催你过去,你是晚辈,不要一直这么没礼貌。”

“不去。”童如璟趴下来,闭着眼装睡,“我累了,外面下雨呢——再说,一帮人隔三天就聚一次,没什么好去的。”

她拍拍他,“不是马上要去实习了,到时候不知道会分去哪里,和同学见一次少一次。不要这样,快换衣服出去。”

“你怎么这么啰嗦?”童如璟瞪她一眼,趴下继续装睡。

看他那副赖皮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那家伙…她叹口气,躺下来,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发丝,“如璟,对不起,我把你吓到了…”

她顿了顿,喘口气,侧头看着他,“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再也不会说放弃生命的话了,我那天太冲动了,相信我,我想活着,想看着你娶妻生子,想实现自己微薄的梦想,想在漫长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安安静静毫无遗憾的闭上眼睛。”

童如璟露出眼睛看着她,一哼,“你能不能别在你才二十的时候就说什么闭上眼睛的话!”

她连忙打打自己的嘴,笑着,“童言无忌。”

“你?还童言无忌?都是老女人一个了。”童如璟嫌弃的瞥着她,“还有啊,你干嘛要看着我娶妻生子?你自己干嘛去!”

“我当伴娘啊。”童曼书笑呵呵,眉眼弯起来,“穿的美美的,把你老婆比下去,你不许拦着我。”

童如璟笑笑,转过来躺着,面对她,“那好办,我有办法让你穿的美美的,又不让我老婆吃醋…”

童曼书扬扬眉,虽然笑着,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闪躲。

她拍拍他的脑门,“出去啦,我这阵子每天吃你煮的饭都腻了,你去和同学老师聚餐,顺便多买些好吃的给我,要补身体,吃了会长肉的那种。”

看着她笑着,小脸上灿烂生辉,他举手摸摸她的脸蛋,叹气,“那你答应我,跟我保证,不要伤害自己,要好好的过日子。”

她认真点头,“好,我保证,不会伤害自己,好好的过日子。”

童如璟盯着她,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缭绕在耳边,他目光里映着她柔美的脸颊,喉结动了动,他冲动的往前探了探。

客厅里的手机忽然铃铃的响起来,童如璟一震,蓦地清醒过来,他不敢多看童曼书就扭头跑出去了。

那股原始的冲动,让他有种亵渎了她的罪恶感…

接了电话,他一直也心不在焉,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哦哦的说了半天,被老师一吼,才听清人都到家门口来接他了。

他回屋去看了眼童曼书,她低着头在画册上涂抹着,那丫头没什么爱好兴趣,只是很少时候会拿着一本白纸薄画两笔,他看过,惊叹她竟然有画画的天赋——

她不画景色人物,独独喜欢画漂亮的建筑物,路上看到的,电视里见过的,她看过一次就可以把平面图一丝不差的画出来,有些似曾相识,有些从来没见过,他甚至怀疑那是童曼书自己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