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渭尘的眸光只是略略的扫过眼前的景色,随后便定格在她的脸颊上,低声道:“嗯,是很美。可是不及某人!”珞溪的眼神依旧望着梨花,但是嘴角却勾起一抹深深地笑意。

慢慢的转过身体,珞溪柔情的望着他,两个人深深地对望着,眼中只有彼此的倒影。渐渐地,珞溪松开他的钳制,倒退着步子。来到梨花树下,脚步轻盈,翩翩起舞。女子莲步轻移,身形婀娜,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

倏地,女子原地旋转几周,一个飞身,身子轻盈的落在了梨花树的枝干上。她那淡粉色的烟纱裙,与梨花瓣的颜色合二为一,轻盈的身体在树干上不停地旋转飞舞。此时一阵微分拂来,满园的梨花瓣纷纷飘落,旖旎一片。眼前的女子宛若飘飘而来的梨花仙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不远处,云渭尘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她,墨瞳中都是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内心深处。

须臾,珞溪看了云渭尘一眼,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随后她的身体直直的向前栽下。云渭尘当下飞身而起,将她稳稳地接在怀里。落到地上后,云渭尘才不悦的说道:“早知道你老是这样,以前就不该教你。”当初珞溪硬是缠着他要学轻功,无奈之下便教了她怎么提气飞身,所以她才能将身体提起,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肯学落地,以至于每次都要让他亲自接住她。

珞溪笑了笑,从他怀里挣扎下来,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你在,有什么关系!”云渭尘整整身上被她弄皱的衣衫,只是叹了口气。

珞溪望着他的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的上前一步,柔荑抚着他的脸颊,翦瞳直直的看着他。好久以后,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缓缓地说道:“云渭尘,我喜欢你。”本来还想要故伎重演,说完后想要则路而跑。却不料云渭尘早就看出她的心思,抢先一步抓住她的皓腕,微微使力,便将她禁锢在身前。

下一刻,珞溪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她的身体被轻柔的放倒在草地上,云渭尘的身体也跟着压了下来。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二章冷遇

云渭尘的身体紧紧地附在她的身上,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珞溪有些娇羞的别开脸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颚,触手的肌肤细腻柔滑,云渭尘板过她的脸颊,让她与自己深深地对望着。

女子的翦瞳绚烂的如宝石般透亮,让云渭尘的心尖一紧,手背敷上她的脸颊,暗哑的低语:“再说一遍。”珞溪也深深地回望着他,丝毫也没有躲闪,菱唇轻启:“我喜欢…”还来不及说完,男子的薄唇便迅速的压下,将她的话都吐尽腹中。

薄唇温柔的吻着身下这娇嫩的女子,丝毫也不敢使力。轻轻的啃咬着她的唇瓣,火舌挑逗着她的小舌与自己纠缠。原本放在男子腰间的藕臂,悄悄地挂上他的颈项,她微微使力,将他们的距离更加贴近。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分开,云渭尘粗喘着埋在她的脖颈中呼吸,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在珞溪如水般的肌肤上,让她的身体微微发颤。略略的抬起头,看着她飘上红晕的脸颊,云渭尘眯着深邃的眸子,喃喃的低语:“真想要了你!”珞溪有些迷离的望着他,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伸出一指,缓缓地抚着。

将她的柔荑死死地攥在手中,放到唇边轻轻的啄着,云渭尘一字一句道:“珞溪,我不能就这么要了你。我要让你做我的王妃!”缓了一下,他接着说:“还有半年,我们就可以回到齐轩国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

珞溪柔柔的看着他,红唇缓缓地溢出一抹浅笑,坚定地回答他:“好,我们都等着那一天。”随后,云渭尘坐起身体,将珞溪置于自己的身前,两人相依偎着望着远方,时而对望,时而浅谈。

午后的余辉,将那相拥而坐的两人勾勒出一道绚丽的蝶影,缠缠绕绕…

等到他们起身出了花园时,才发觉四周的气氛不对。瑞云府中,站着一排排的铠甲侍卫。云渭尘牵着珞溪的柔荑,往大殿走去。

过了长廊,云渭尘便见到大殿中屹立着一抹身影,那人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耀眼夺目,负手而立,正好背对着他们而站。魏仲站在殿中,见到他们前来,对着云渭尘微微使了一个眼色。脚下一顿,下意识的将珞溪往身后一档,云渭尘脸色微变,转身对着珞溪柔声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看着云渭尘沉重的神情,珞溪也不敢玩笑,点了点便转身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然,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灵敏地感觉到有一道阴鸷的目光向着自己射来。下意识的,她微微侧首,果然便见到一双褐色的瞳仁,紧紧地盯着自己,随后那双褐色的瞳仁将视线停留在他们二人紧紧相缠的十指上。那深邃的眸光,逼人的气势,让她身体微微发颤,将目光垂下,珞溪迅速的走开。

云渭尘见珞溪的身影消失后,才举步进了大殿。躬身来到那男子的身侧,云渭尘压低着身子,沉声道:“臣参见皇上。”殇曜桀双目直直的望着墙上挂着的字画,好久才收回目光,淡扫了他一眼后,伸手虚扶了他一把。转过身体,正对着他说:“质子好兴致啊,让朕等了好久。”

云渭尘身体一僵,垂下眼眸,眼神游移道:“还请皇上恕罪。”

咻的,殇曜桀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朗声大笑,锐利的眼眸直直的攫住云渭尘,语气却异常亲和道:“质子言重了,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想来你的府上看看。想来质子来我逐月国也有两年多了,朕还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呢!”

云渭尘半眯着眸子,微微蹙起眉头,打起满腹的心神,小心的应对着他:“谢皇上关心,臣一切都很好。”殇曜桀瞥了他一眼,口气冷冷的说道:“是么?”他的话,让云渭尘浑身一颤,下意识便抬起双目与他对视。

殇曜桀戏虐的望着云渭尘内敛的眸光,眼中的笑意丝毫也没有温度。云渭尘也含笑的望着他,两人都是笑着对视,却是各怀心思。

须臾,殇曜桀话锋一转,沉声道:“看来质子过得真的是很好,那朕就放心了。”云渭尘不敢妄自接话,只得陪着笑脸。殇曜桀看着他谦卑的姿态,鹰眸微眯,懒散的走到他的身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质子可有心爱之物?”

云渭尘瞬时警觉,墨瞳犀利的望着他,嘴角却是笑意不减,缓了一下才应道:“臣没有。”殇曜桀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听到云渭尘这么说时,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冷冽,清冷的神情让人琢磨不出他的喜怒。

蓦地,殇曜桀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低垂着薄唇在他耳边说道:“若是有一日,朕看上了质子的心爱之物,不知质子是否会割爱呢?”说话间,他已抬起身子,双目灼灼的望着珞溪刚才消失的地方。

顺着他的视线,云渭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手心忽的冒出细汗。殇曜桀不以为意的看了看他,便大声对着侍卫说道:“回宫。”云渭尘敛下惊慌,压低着身子,恭送他离开。

低垂的眸子,凝着青石地面上那抹耀眼的明黄之色消失在自己的眼底后,才慢慢的直起身体。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云渭尘额上青筋凸起,双拳紧握,发出咯吱的响声。

等到皇帝走远后,魏仲才慢慢的走到云渭尘的身边。云渭尘缓缓地坐下,将上半身靠着椅背,单手撑着额头,颓然的问道:“仲叔,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压低着声音,魏仲精明的看着他,言辞犀利道:“主子心里明白,又何必装作不知呢?”云渭尘慢慢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魏仲,没有说话。

沉了片刻,魏仲的眼中也有不舍,但还是坚定地说道:“臣明白主子对珞溪小姐的感情,但是三年之约很快就要到了,咱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一丝纰漏。否则,这几年咱们就白白的忍辱负重了。”见他神色黯淡,魏仲也不忍再说重话,留下了这句话后,他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云渭尘一个人坐在清冷的大殿之中,直到月上柳梢头,他才木讷的望着外面,神情孤寂的起身出了大殿,往后院走去。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三章绝情

陈设精致的寝室内,白色的帐幔柔柔的垂下。女子平榻在榻上,秀眉微蹙,身侧的小手不时的攥起。睡梦中那时近时远的声音,总是飘进她的脑海里。

“朵儿,朵儿…”一道充满慈爱的温柔轻唤,总是在她的梦里缠绕着她。每次她在梦中听到这声召唤时,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些人的身影,好像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无乱她如何费力去看,总是只看到一些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渭尘轻轻的推开殿门,缓步走了进来,坐在床沿直直的看着珞溪绝美的容颜。两年前的那个大雪天,他在溪林间救了下了奄奄一息的她。她醒来后便没有了记忆,脑海中一片空白,于是他给她取了一个很美的名字,珞溪。

“啊!”的一声惊唤,珞溪猛的坐起身子,正好与云渭尘正面相对。珞溪微微一愣,随后缓过神来,轻声道:“渭尘,你怎么在这?”望着她额头上的细汗,云渭尘轻柔的替她抹去,柔声道:“又做那个梦了么?”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珞溪无耐的应道:“是啊!”看着云渭尘墨瞳中的黯沉,珞溪微微蹙眉,柔荑握着他的大掌,说:“你怎么了?”

云渭尘的健臂一收,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地收紧,似要将她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般,俊颜埋在她的秀发中,汲取着发丝上隐约的香气。好久以后,他才低声说道:“没事,就是想你了!”

听到他的话,珞溪的嘴角微扬,双臂柔柔的环过他的腰际,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须臾,云渭尘放开怀里的娇躯,让她平躺好在将被子掖好,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柔的说道:“好好睡吧!”他直起的身子被珞溪伸出的一手拽住。

云渭尘微微一愣,随后望着珞溪的眼中满是柔情,两人相视而笑。渐渐地,珞溪放开紧攥着云渭尘的手掌,慢慢的将眼睛阖上。又在她的榻前望了一会儿后,云渭尘才轻声的出了她的寝室。

沿着原路回到书房,云渭尘烦躁的推开殿门,望着满室的经籍古典,一股没由来的愤怒油然而生。

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满桌子的笔墨纸砚,全都应声而碎。周围的仆人想要推门而入,都被魏仲凛冽的眼神给制止住,纷纷又都退了回去。望着书房内,那负手而立的黯然背影,魏仲也只得喟然长叹。

这一日的早上,晨起后不久,魏仲便急急的来到书房。他推门而入时,云渭尘正靠在椅背上出神发呆。见到来人的神色有异,云渭尘眉头轻蹙,沉静的问道:“仲叔,出了什么事吗?”

魏仲脸色凝重,将殿门关好,慢慢的走到云渭尘的身边,低语道:“楚翰国已经在三日前向逐月国俯首称臣了!”云渭尘的瞳仁一缩,脸色兀自转冷,双拳紧握,额上的青筋凸起。

楚翰国与齐轩国紧邻,两国一直交好。云渭尘本是齐轩国的五皇子。两年多以前,因为逐月国想要征讨齐轩国,而齐轩国的国君不敢应战,故而将他的第五子,云渭尘,指派来逐月国做了质子。两国相约质子的期限以三年为止。

如今楚翰国对逐月国俯首称臣,那就意味着若是逐月国想要再次征讨齐轩国便会易如反掌。一想到这里,云渭尘的眉头紧锁,整个人都颓然的挫败。

魏仲欺近一步,压低着声音说道:“主子,咱们一定要让殇曜桀信守三年之约的承诺,赶快回到齐轩国。否则咱们只能任人鱼肉,那么主子的宏图大志今生也无法得以报复!”

看着云渭尘渐渐沉思的神情,魏仲也适时的敛下话语,只是点到即止的说道:“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便不可兼得!”说完后,他便躬身退了出去。

魏仲从书房退出来后,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异响才举步离开。然,他才走开没有多远,便看到一抹身影翩然而来。珞溪欢笑着走到魏仲的身边,开心的问道:“仲叔,渭尘人呢?”

魏仲笑着看看她,语气祥和道:“主子在书房。”珞溪笑着点点头,便越过他向着书房走去。看着她渐远的背影,魏仲低沉的在心里说道:“珞溪小姐,你不要怪主子!”

珞溪蹑手蹑脚的推开书房的殿门,轻轻的走了进去,见到云渭尘背对着她站着。微微一笑,珞溪将双臂自他的腋下穿过,搂着他的腰际。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云渭尘没有动,只是任由她搂着。随后他也伸出大掌,紧紧地敷上她交叠于自己胸前的柔荑。

好久以后,云渭尘才慢慢的转过身体,直直的望着珞溪。珞溪对着他璀璨一笑,女子那出尘脱俗的笑靥,此时看在云渭尘的眼中便如一把利器狠狠地剜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狠狠地抽疼。

抬起她的下颚,云渭尘颤着双唇,慢慢的说道:“珞溪,我有事要和你说!”看着他黯沉的神情,珞溪心里一个激灵,却还是强自镇定道:“嗯,你说吧!”顿了下,云渭尘半转过身体,眼神躲闪的说道:“我要…送你进宫!”

时间好像静止了,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须臾,珞溪阴沉着脸色,犀利的望着云渭尘问道:“你再说一遍?!”云渭尘彻底转过身体,背对着她冷冷的说道:“我要送你进宫,把你献给逐月国的皇帝。”

珞溪听到他的话,微微冷笑,犀利的说道:“云渭尘,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这么做?我不会去的!”说完后,她猛地转身,大步便要离开书房。

“珞溪!”云渭尘咻的转身,直直的望着她的背影,珞溪的脚下一顿,怔仲在原地。

云渭尘敛下思绪,眼中精光乍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我救过你的命,你要拿什么来回报我?”

珞溪僵直了身体,觉得脑海中白光一闪,耳边顿时嗡嗡作响。慢慢的,她转过身体直视着他,忍住心中那阵阵刺痛,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云渭尘,报答了你,从此以后,你和我便是陌路!”

云渭尘嗫嚅着双唇,想要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却颓然的发觉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珞溪双目灼灼的盯着他,似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须臾,她暗哑的低语:“你不后悔?”

云渭尘躲闪开她的视线,低垂下眼帘,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哀伤的眼神,强忍住自己心底那噬人的呐喊。好久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珞溪心中仅存的一丝希冀也渐渐地熄灭,冷然的开口:“原来我的价值仅在于交换质子的自由身!”

倏地,抬起墨瞳,云渭尘一瞬不瞬的看着珞溪,心中五味杂陈,却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

珞溪将视线滑过他苍白的脸颊,眼中的柔情渐渐的褪去。微微阖目,咬紧银牙抑制住心底锥心的刺痛,毅然的转身举步走到殿门口时,她再度开口说:“我答应进宫!”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凄然的身影。

云渭尘眼中的落寞悄然滑过,双拳紧紧地攥着直到发出咯吱的响声,语气却异常坚定地说道:“珞溪,总有一天,你还会是我的!”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四章入宫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殇曜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旖旎而过,来到永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居中而坐,一身枫叶红色的宫装,显得她慈爱端庄。看到皇帝前来,太后瞬时溢出笑意。

殇曜桀大步走近,刚要躬身行礼便被太后拉住胳膊,随后牵着他的大掌,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一手拉着儿子的手背轻拍,太后慈爱的望着他,说:“皇帝今日这么早就下朝了?”殇曜桀微微一笑,回道:“今日没什么大事,朕便先来给母后请安。”

这时一名宫女小心的端来一个盘子,太后看了一眼便自顾起身,将托盘上的茶杯端了过来,放到皇帝的面前,柔声道:“来,趁热喝吧!”皇帝有一个习惯,便是每日晨起后,要饮上一杯普洱茶。

端起茶碗,轻轻的喝了一口,殇曜桀满脸堆笑的说道:“朕喝了这么久的普洱茶,还是母后这里的茶最香!”太后听到他的话,嘴边的笑意不减,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殇曜桀满是不解,正想发问,便听到太后宠溺的说道:“皇帝怎么瘦了呢?最近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吗?”放下茶碗,殇曜桀拉着太后的手,沉声回到:“母后不要担心,没事的!”

略略点头,太后刚想说话,便见到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高卫,躬身进殿,回道:“奴才参见太后。”看了他一眼,太后说道:“起来吧!”高卫恭顺的低着身子,起身走到皇帝身边,说:“皇上,齐轩国的质子求见!”

殇曜桀眼眸微闪,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浅笑。随后便出了永宁宫,去了御书房。

等他来到御书房时,云渭尘已经等了些时候。见到皇帝前来,云渭尘躬身一拜,态度谦和有礼。殇曜桀微微侧目,脸上丝毫没有表露,语气沉凝的问道:“质子一大早进宫见朕,有什么事吗?”

缓了一下,云渭尘低沉的说道:“回皇上,臣的义妹仰慕皇上已久。不知能否有幸进宫,侍奉君侧?”殇曜桀慢慢的走到銮椅之上,双目直直的打量着他,语气戏虐的问道:“质子还有位义妹啊?朕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呢?”

云渭尘弯下的身子一僵,语气更加恭顺道:“臣的义妹是在两年前被臣所救下的,平时她都是深居简出。所以皇上才不知的!”

殇曜桀眯着眸子,看着他渐渐地溢出冷笑。云渭尘也慢慢的直起身子,与皇帝对视。好久,殇曜桀才放柔了视线,双目犀利的看着他说:“既然质子一番美意,朕也不好推辞。那么…”顿了下,他接着说:“朕封质子的义妹为昭仪,三日后让她入宫!”

云渭尘僵硬的笑着,语气丝毫也不敢有异样,强忍着内心的汹涌,回道:“谢皇上恩典!”

殇曜桀扑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眼中的笑意加大。他悠然的起身走到云渭尘的身边,微微侧首,犀利的望着他。须臾,殇曜桀猛然压近,一字一句道:“看来,质子果真是没有心爱之物,那一定是朕看错了!”撂下这句话,皇帝笑着出了御书房。

云渭尘嘴角的笑容瞬时僵住,身体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脸色一点点的阴鸷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敛下思绪,不敢再做停留,便出了皇宫。

三日后,瑞云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雅韵轩内,丫鬟,嬷嬷们鱼贯而入,个个都是手脚麻利的在穿梭忙碌着。珞溪神情木讷的坐在铜镜前,任由她们摆弄着自己。

自从那日在书房和云渭尘决裂后,这几日她都没有见过他。想起两年多前,被他救起的那一天,珞溪还是红了眼眶。那时候,她醒来脑中便是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幸而有他在身边关怀、照顾着自己,才使她渐渐地从惊慌中度过。往日的那些山盟海誓,柔情蜜意,如今想来竟是这般的讽刺!

曾经以为,他就是自己的良人,可是这个守护了她二年之久的人,竟然毫不留情的将她献了出去,只为换得他自己的一己之私!为了让她妥协,云渭尘竟然还说出让她报恩的话来。一想到这里,珞溪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揪紧,慢慢的抽疼。

无意间的抬眸,却看到铜镜中,这张足以让人惊艳的脸庞。缓缓地抬起柔荑,轻轻的敷上自己的脸颊摩挲着,珞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铜镜中的她,皮肤细润如温玉般滑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像刚刚绽放的玫瑰,娇艳的好似可以滴出水来。一头墨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袭大红色的华服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

原来自己也可以倾城倾国,云渭尘就是看中这一点了吧!

也好,今日一别,从今以后,便两不相欠,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正在珞溪凝神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声高喊:“吉时已到!”随后,嬷嬷们快速的将珞溪的衣衫整理好,搀扶着她出了雅韵轩。

珞溪脚下的步子似有千斤重,下巴却抬起的高高的。等到要出了瑞云府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望了周围一眼。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心里还是泛起阵阵酸楚。往日的欢声笑语,不时的在耳边回荡。她的翦瞳一一的掠过眼前的一草一木,甚至也在寻找着某人的身影。

然,云渭尘却始终都没有出现过!自嘲的摇了摇头,珞溪在心中暗自喟叹:“云渭尘,你是不敢来见我吗?还是已经没有必要再见我了?”

随后,身边的嬷嬷们再次催促着珞溪出了大门,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一路向着皇宫而去。

一直到珞溪的身影消失后,云渭尘才从暗处显现出来。他愣愣的望着珞溪消失的方向,眼中寒意袭人,脸色更是阴鸷的可怕。下人们见他这样,个个也都躲得远远地,谁也不敢靠近。

好久以后,云渭尘才僵直着身子,慢慢的转身回了书房。

马车一路顺畅,不多久便到了皇宫之内。下了马车,珞溪望着皇宫内层层叠叠的殿阁,眉头瞬时皱起。虽然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当她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微微轻颤起来。

来迎接她的管事嬷嬷上前一步,行礼道:“娘娘,奴才来带着您先去给太后请安。”说完,便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珞溪往皇宫内走去。犹豫了下,她还是迈出了坚定的一步,跟着她走入皇宫内。

珞溪的人生从这一刻便开始改写,以后所有的悲欢离合也从这一刻悄然的拉开帷幕。

命运的齿轮悄然运转着,谁,也改变不了…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五章侍寝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管事嬷嬷便带着珞溪来到了永宁宫。进了大殿,珞溪微微抬眸,一眼便看到居中而坐的太后。只见太后坐在软椅内,正在饮茶,神情还算祥和。珞溪压低着脑袋,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她,只是偶尔瞥着她的神色。

管事嬷嬷拽拽珞溪的衣袖,示意她赶快请安。珞溪回神,这才想起学过的宫规,便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

太后放下茶碗,淡扫了她一眼,问道:“你就是今个儿新进宫来的昭仪?”珞溪压低脑袋,柔声道:“回太后,正是臣妾。”微微笑了笑,太后对着身边伺候她的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说道:“赏!”李嬷嬷会意后,便将事先早已准备好的首饰取来,恭敬地递给珞溪身边的嬷嬷。

珞溪更加恭敬地对着太后行礼道:“臣妾谢太后赏赐。”微微颔首,太后也不再多言,吩咐道:“起来吧,本宫这里没事了。去给皇后请安吧!”

太后刚要端起茶碗,不经意间的一瞥正好看到珞溪起身的摸样。“等等!”珞溪脚下一顿,神情微恙。太后又将茶碗放下,对着她说道:“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珞溪微微吐出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娇颜,与太后直视着。望着太后眼中的惊艳,珞溪微微蹙眉,脸上丝毫也不敢有任何表露。片刻后,太后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太后的话,珞溪也不敢迟疑,恭顺的回应道:“臣妾闺名,珞溪。”

“嗯,这名字不错!”太后慢慢的站起身体,走到她的身边,细细的打量着她。好久,太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以后要好好的伺候皇上。”压低着身子,珞溪低声应道:“臣妾明白。”

转过身体,太后边走边说:“下去吧!”

珞溪敛下神情,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到她走出大殿后,太后才蹙着眉头,对着身边的李嬷嬷说道:“没想到还是个绝色?”顿了下,太后又说道:“只是这张脸蛋…”剩下的话,太后并没有说出口。她身边老练的李嬷嬷已经领会到深意,出言安慰道:“太后不要担心,咱们皇上可不会贪图女色。梅妃娘娘也是倾城之色,但是皇上也没有太过迷恋啊!”

太后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李嬷嬷适时的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给她揉捏着肩膀。舒了口气,太后轻声道:“希望是吧!”看了看太后的神色,李嬷嬷也不敢擅自接话,只是岔开话题,说起了别的趣事。

来到凤鸣宫时,珞溪直接便被带进了大殿。皇后林婉婷一身朱红的凤袍,容颜丰美。珞溪淡扫了她一眼后,便低下脑袋躬身行礼。林婉婷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眼神并没有看她,语气傲慢的问道:“你叫什么?”珞溪微微蹙眉,回道:“珞溪。”

渐渐地,林婉婷将视线转到她的身上,秀眉微微蹙起,眯着眸子冷声道:“把头抬起来!”心里虽有不悦,但珞溪还是忍住,将下巴微微抬起。待到看清她的容貌后,林婉婷脸色咻的转冷,语气揶揄道:“你就是齐轩国质子的义妹?”

倏地,珞溪的秀眉蹙起,脸上的神情也犀利起来,大声的回道:“是!”说完后,便直直的看着她,丝毫也没有躲闪。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林婉婷心中一动,脸色转瞬又缓了下来。对着她身边的管事嬷嬷说道:“带着昭仪娘娘去‘凝香宫’歇息吧!”管事嬷嬷躬身行礼,低应道:“是!”

珞溪笑着看了看她,面上还是一贯的恭敬之态。林婉婷也没有难为她,便让她们退了出去。等到珞溪转身后,林婉婷才慢慢的站起身子,攥紧双拳紧咬着下唇,脸色逐渐阴鸷起来。

出了凤鸣宫后,珞溪跟在管事嬷嬷的身后,往凝香宫走去。穿过回廊,便是一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湖中还栽种着睡莲,莲香清新,沁人心脾。望着满园的美景,不禁让让珞溪有几分新奇。毕竟皇宫内的景色,比起小小的瑞云府还是要精致百倍。不觉间,已经到了‘凝香宫’。

进到内殿时,已经有四名宫女和四名太监在等候着,见到珞溪后都纷纷行礼请安。看了他们一眼,珞溪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随后她自己一个人看着清幽的寝殿,心里却是酸涩难抑。浅浅的冷笑声溢出,珞溪在心中一阵喟叹:“难道自己的后半生,就要葬送在这里么?”

御书房内,皇帝半靠着銮椅,微微阖目。高卫手里托着一个红木的盘子轻声的走了进来,看到皇帝在闭目他也没有出声,静等着皇帝起身。

不久,皇帝睁开鹰眸,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高卫恭敬的回道:“奴才来请皇上选今晚侍寝的嫔妃?”看着他手里的托盘,皇帝没有说话,高卫便适时的将托盘举到皇帝的眼前,等着他挑选。托盘上一共两排,摆满了黄金打造的牌子,牌子的尾部都缀着红色的绸缎。

看着那一排排明黄色的牌子,皇帝的眉头微蹙,眼神黯然的瞅着那些即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久,他才颓然的伸出一手,想要去触碰其中的一块金牌。

然,那些金牌中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吸引了他的视线。皇帝将手又伸了回来,冷声问道:“这是什么人?”

高卫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去,马上回道:“回皇上,这是今日新入宫的珞昭仪。”

“珞昭仪?”皇帝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脑中却丝毫也没有印象。高卫只得再言道:“珞昭仪是齐轩国质子的义妹。她的闺名叫,珞溪。”

皇帝又将直起的身子靠了回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是她?!”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那日见到她时的景象。想起当时她清冷的神情,皇帝心中突地生出几许玩味,语气轻蔑道:“今晚就让她侍寝!”高卫微微一愣,随后便恭敬地回道:“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说完,便退了出去。

自从下午高卫派人来传话要珞溪今晚侍寝,凝香宫里的宫人们就一直忙忙碌碌的。与他们相比,珞溪倒是一派悠闲,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的笑意,让她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来。

这便是所谓的‘恩宠’?

眼前赫然浮现出那日所见到的褐色瞳仁,那双眼眸中泛着的冷傲让珞溪的身体微微一僵,心也随着轻颤。坐在铜镜前,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珞溪望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渐渐地溢出云渭尘的脸庞,想着他温柔的浅笑,细心地呵护,她的心再次狠狠地抽疼着。

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木梳,五指的关节处泛起白光,直到‘啪’的一声,木梳被她狠戾的折断,扔在了桌上。慢慢的扬起娇颜,珞溪咬着下唇,决绝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用过晚膳后,管事嬷嬷便带着两名宫女走来,来到珞溪的身侧时躬身回道:“娘娘,她们是如意和秋月,以后就是您的贴身侍婢。”

螓首看看她俩,珞溪微微一笑,她们二人也恭顺的请安行礼。随后,管事嬷嬷看看时辰,便催促着她们二人伺候珞溪沐浴更衣。一番细细的沐浴梳洗后,珞溪穿着寝衣坐在内殿中。殿内燃着檀香,烟雾从镂空的白玉香炉内缓缓地飘出。

看着殿内的一切,珞溪的心便开始鼓动起来,耳边回荡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她以前虽然和云渭尘朝夕相处,但是两人一直都恪守礼节,并没有越雷池一步。对于男女情事,她压根就什么都不懂。

‘侍寝’一想到这,她的脸颊便飘上两朵红晕,灼烧的滚烫。

猛然间,殿外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珞溪的双目一粟,整个人怔仲在原地,稳健的脚步声传来,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间。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六章羞辱

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珞溪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慌张,但是手心里还是冒出了细汗。耀眼的明黄色衣摆,缓缓地走进来,珞溪不敢怠慢,赶快跪下身子,恭敬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殇曜桀迈开的步子微微一滞,眼神扫过她,见她将身体弯的很低,脑袋也压得低低,嘴角微微一瞥。片刻后,他沉声道:“起来吧!”珞溪呼出一口气,依旧压低着脑袋,慢慢的站了起来。

站在原地好久也没有在听到声音,珞溪心里疑惑,便抬起了视线,只见殇曜桀正在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寝殿内的陈设。

珞溪见他的眼神游移在四处,心里才渐渐地松懈。不远处的男子,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龙袍,墨发竖起,炯炯有神的眼眸正在把玩着几案上的玉如意。

倏地,一个旋身,殇曜桀直直的对着珞溪。珞溪心里一惊,赶快收回目光,压低脑袋望着地面,但是脸颊却染上绯红。

殇曜桀一步步的走到床榻上,坐在床沿,对着珞溪说道:“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是不容抵抗的威严,珞溪略略挑眉,起身走了过去。走到距离皇帝一步之遥时,她停下步子,站在原地。

缓了一下,珞溪只觉手腕上一紧,她的身子便被殇曜桀拉近怀里,迫使她站在他的双腿间,他的健臂圈着她的纤腰。身体几乎是紧贴的,珞溪微微抬眸,便见到她自己的唇瓣正对着皇帝的鼻尖。咬牙忍住想要挣扎的念头,她只是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殇曜桀的手掌挑起她的一缕秀发,握在手掌中,凑近鼻尖轻嗅着。感受到他的温度和气息,珞溪的脸颊更加烧红,连耳根都有些发热。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绯红的脸颊,殇曜桀微微一笑,语气轻柔道:“你叫珞溪?”

此刻他们二人的距离很近,故而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瓣上,让珞溪心底一颤,淡淡的拂过什么,转瞬即逝。

微微拉开一些距离,珞溪才低声应道:“是,臣妾闺名珞溪。”殇曜桀见她始终都低着脑袋,脸上溢出不悦,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眼前的女子,全身都散发着沐浴后的馨香,双颊飘着两朵红晕,肌肤白皙润滑,翦瞳中盈盈若水,秀挺的鼻梁笔直,潋滟的红唇因为被她紧咬着,此刻微微发红更加诱人瞎想。虽然娇颜没施脂粉,但每一处都美得动人心魄,清雅又不失艳丽。

殇曜桀半眯着眸子,心尖一紧,往日平静无波的心湖里微微荡起了涟漪。缓和下,他抬着她的下颚,问道:“云渭尘说你是他的义妹!现在你告诉朕,你是么?”眉头高高的揪起,珞溪的脸色渐渐沉凝。

他分明是明知故问?

随后,珞溪语气缓和道:“珞溪今日站在皇上面前,还不能够表明云渭尘是我的义兄吗?”听了她的话,殇曜桀褐色的瞳仁一闪,猛的反手将她的身体提起,放倒在榻上,他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压下。

珞溪被平放在榻上,殇曜桀敷在她的身上,双目灼灼的凝着她,犀利的说道:“朕可不喜欢伶牙俐齿的女人!明白么?!”褐色的瞳仁中深邃幽暗,珞溪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吸附进去,受蛊惑般的点点头。

殇曜桀的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大掌来到她寝衣的盘扣处,灵活的手指轻轻一挑,寝衣便向两边敞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手掌敷上女子饱满浑圆的柔软,手下细滑的触感让他顿感心猿意马。

随着他的触碰,珞溪的身体跟着微微轻颤,额上也冒出细汗,但是小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露。看不出她的情绪是喜是怒,态度一直都很恭顺。只是在殇曜桀将俊颜压低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将脸庞往一侧扭去,躲过了他的触碰。

看着她这个排斥性的动作,殇曜桀心底突然生怒,眼中的柔情渐渐地褪去。大掌一路向下,滑进她的亵裤中。珞溪的身体一僵,放在身侧的双手死死地攥紧,手心里一片滑腻。

男子俊美绝伦,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当他修长的手指探入到女子贞洁的象征时,动作戛然而止。

薄唇轻轻啃咬着女子小巧的耳垂,喑哑的低语:“你的眼中,没有朕?”

女子盈盈巧笑,美目顾盼生辉却丝毫不为所动,倾城一笑,声若清谷之音:“皇上的眼中亦没有珞溪?”

内敛的褐色瞳仁闪着睿智的精光,一手攫住女子的下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子的颈间:“朕的眼中谁也没有,但是你的眼中必须有朕!”冰凉的手指随着他的话,抽离出女子的身体,决然的起身,没有丝毫的留恋。

珞溪看着皇帝起身,本能的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不想她的这一动作,再次激怒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