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太后走远,也都各自回了寝宫。珞溪怔仲在原地,眼看着那宫女被人架走,脑袋低垂着,浑身都是血污,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让人隐隐作呕。青石地面上,留下两排长长地血印子,随着女子被拖拉出好远。珞溪木讷的望着地上刺眼的猩红,眼眶微微发热,望着那层层叠叠的九重宫阙,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

天空中飘过一片阴云,霎时将晴朗的日空遮掩的昏暗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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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二十四章不明

自从见到那名宫女被打之后,珞溪一直都心绪不佳。那一幕给她的触动确实不小,让她深深地明白了皇宫中的险恶。

好几日她都闷闷不乐,眉头紧锁。如意见天气晴好,索性拉着她去了园子。

太后晨起后,李嬷嬷如常的伺候她梳洗,才刚收拾妥当,离烟便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乖巧的走到太后身边,柔声道:“太后,离儿一早就熬了燕窝粥,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见到她太后满脸的笑意,看着她端过来的燕窝粥,紧攥住她的柔荑,爱怜的说道:“还是离儿最贴心!”离烟微微一笑,娇羞的低下脑袋。

太后拿起一旁的勺子尝了一口,滋味鲜美,嘴角的笑意更深。蓦地,她抬起眸子直直的看着离烟问道:“离儿,这燕窝粥还有吗?”离烟有些不解,却也应道:“还有一些。”

太后欣喜的点点头,边喝粥边说道:“皇上也喜欢喝燕窝粥,你给他送点过去。”原本内敛的水瞳霎时燃起光芒,含笑的点点头,便躬身退了出去。离烟脚下疾步出了永宁宫,脸上的笑意一路都没有褪去。

刚到园子不久,珞溪就见到几名小宫女围在一起踢毽子。望着眼前用各色羽毛的做成的羽毽,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在瑞云府时,曾经快乐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也是阳春三月,他和她,相对而望,看着斑斓的羽毽,跳跃在他们二人之间。那时候的欢声笑语,是发自内心深处,笑的畅快,笑的幸福。

可是如今,深陷在这九重宫阙中,连肆意而笑都成了一种奢侈。若想要独善其身,只得小心翼翼,把自己紧紧地伪装包裹起来。重重地舒出一口气,珞溪清澈的翦瞳中,满是深深地凄凉。

猛然间,羽毽直直的朝着珞溪飞来,落在她的脚下。低头凝着那垂落的毽子,还是忍不住弯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小宫女们见此情景,都俯身跪倒,惊慌的说道:“奴婢们在此玩耍,不知娘娘到来,还请娘娘恕罪。”

将毽子握在手里,珞溪笑着看看她们,柔声道:“无妨,都起来吧!”小宫女们见她并没有愠怒,都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的如意,看着珞溪望着羽毽出神,便好奇的问道:“娘娘,您可会踢毽子?”

珞溪微微侧目,笑而不答。如意转瞬看看那几名小宫女,突然心生一计,狡黠的看着珞溪说道:“娘娘一定踢得很好,今日就教教我们吧!”说话间对着那些小宫女眨眨眼睛,她们也大着胆子都到珞溪身边央求起来。

珞溪本想果断拒绝的,可是触上那毽子时,心底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滋味。一时间感触良多,见四下里也无其他人,便应了她们。

众人顿时雀跃起来,将珞溪围在中间,都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珞溪见她们期待的眼神,也起了兴致,暗自稳稳心神后,先是站在原地踢了几下,觉得自己的动作还没有生疏,随即展颜一笑,将毽子抛向了上方。

珞溪接下来的动作都让她们傻了眼,只见她身形灵活双脚同时跳起,用一只脚踢,毽子仿佛黏在她的脚上似的,任凭她如何抖动,就是死死地贴在她的脚面上。渐渐地,珞溪开始变着花样的踢起来。先是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反到背后去踢。紧接着她双脚同时跳起,一条腿弯曲起来用另一只脚去踢。大家都看的入神,双手不停地拍着巴掌。

倏地,众人间也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皇,皇上。”听到惊叫,原本正在反踢得珞溪,心里一慌,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皇帝健步如飞,一个飞身就接住了她的娇躯。淡淡的龙涎香味道飘进鼻翼,萦绕在她的四周。皇帝低头凝着她的娇颜,见她双颊酡红,细碎的汗珠挂在脸颊上,衬着白皙柔嫩的肌肤,宛如娇艳欲滴的花蕾,含苞待放。

皇帝健硕的胸膛稳稳将她抱在怀中,感受到他的气息,珞溪猛的一颤,翦瞳望进他深邃的瞳仁中,紧紧地吸附着她。觉察出自己的失态,珞溪刚忙站直起身子,柔荑下意识的推拒着他的禁锢。

众人这才都回了神,纷纷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参见梅妃娘娘。”

珞溪微微侧目,就见到站在皇帝身后的梅妃。此时,萧雨薇也正好望着她,两人对视一下后,珞溪对着她微微颔首。整整衣衫,恭敬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梅妃娘娘。”

皇帝淡扫了珞溪一眼,褐色的瞳仁中复杂难辨,看不出喜怒,沉声道:“起来吧!”随后,皇帝坐在一边的石凳上,萧雨薇也跟着坐到一旁。见珞溪低垂着眸子杵在一旁,皇帝看看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也坐吧!”

珞溪双手紧攥着衣衫,微微蹙眉,碍于皇帝的威严,只得坐了下来。她才刚坐定,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离烟参见皇上。”

离烟手提红木的食盒,躬身行礼。皇帝见到她后,略有惊讶的问道:“离儿,你怎么来了?”离烟微微一笑,柔声道:“太后让离儿给皇上送些燕窝粥来。”

随后她将食盒放到桌上,轻轻的端出了瓷碗。倏地,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道暗芒。珞溪不经意间看到她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方应,就见她脚下一歪,手里的瓷碗向着她和梅妃的方向飞来。

下一刻,只听‘哐啷’一声,瓷碗应声而碎,珞溪只觉得手背滚烫,热粥都撒在了她的身上。稍稍侧目,便见到皇帝一手揽着梅妃,将她护在怀里,她只是衣衫上沾染了少许的残渣。

离烟疾步跑来,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珞溪的手背,神情自责的说道:“珞昭仪,你没事吧!都怪离儿笨手笨脚的,烫着了没有啊?”

如意也赶紧蹲下身子,小心的查看她的伤势。直到看见她只是手背红肿,并无其他不妥时,才略略放心。珞溪缓缓一笑,执起离烟的手腕,双目直直的望着她,笑着说道:“郡主不用紧张,没什么大事的!”说话间,珞溪手下狠狠使力,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离烟微微蹙眉,手腕吃疼也不敢表露,须臾,珞溪才放开她的手腕,神情如常。

离烟压低着脑袋,委屈的对着皇帝说道:“都是离烟蠢笨,还请皇上恕罪。”皇帝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柔声道:“离儿也是不小心,朕不会怪罪你的!”

鹰眸扫过珞溪红肿的手背,随后直直的望着她,珞溪感受到皇帝的目光,扬起小脸,神情自然。皇帝高高的揪起眉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珞溪,说出的话却是对着梅妃:“雨薇,你的衣衫也脏了,回去换一件吧!”梅妃始终沉静的望着皇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到那深邃的瞳仁中盈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时,心里一阵阵发慌。

缓和了下,萧雨维才敛下思绪,摒弃烦躁,柔声道:“是,臣妾这就回宫。”然,她才刚要离开,却被皇帝反手握住,对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朕和你一起去吧!”说完便牵着她的柔荑,头也不回的向着清泉宫走去。离烟望着那相缠而去的背影,愤恨的望了珞溪一眼后,便拂袖而去。

珞溪杵在原地,凝着自己红肿的手背,紧抿着唇瓣,缓缓地溢出一声冷笑。

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二十五章错过

朝阳透过窗格挥洒进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意融融。紧挨着窗沿边有一张红木书案,几案的后方正坐着一名身穿蓝色宫服的男子。男子将双腿翘起,放在书桌上,神态悠闲的阖目养神。左手执着个紫砂茶壶,脑袋随着嘴里哼出的小曲微微晃动。

蓦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听‘哐啷’一声,原本紧闭着的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阖目的男子咻的沉了脸色,一怒而起。刚要开口大骂,却在见到来人时,身子腾的一软,瞬时跪倒在地上,慌张的说道“奴才参见睿王爷!”

殇曜扬阴鸷的望了他一眼,慢慢的走到殿中央坐下,整整衣衫后才沉声说道:“看来,你很悠闲啊!”男子听到他这不冷不热的话,更是害怕的紧,急忙磕头说道:“奴才不敢,请王爷恕罪。”

微微蹙眉,殇曜扬稍有不耐的说道:“起来吧,本王有事要你做!”男子稍稍稳了下心神,缓缓地站起身子,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渍,低声回道:“是,请王爷明示。”

凤目徐徐的环视着大殿,殇曜扬墨瞳微闪,语气沉凝道:“你给本王查查,宫中可有一名女子,名叫珞溪?!”

男子弯下的身子一僵,却也不敢多问,只得低声应允。随后他赶忙来到书案之上,取来几本厚厚的册子。那里面是专门记载宫中侍女的名册。

管事太监仔仔细细的搜寻者册子上的每一个名字,一点儿也不敢马虎疏漏。殇曜扬坐在一旁,俊颜肃正,看不出喜怒。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殇曜扬在殿内来来回回的走上了好几圈,脸色忽的一黯,正要发作时,那管事太监终于将手里的名册合上,走到他的身边,躬身回道:“回王爷,奴才仔仔细细的查了两遍,并没有找到有名叫‘珞溪’的人!”

咻的,大掌提起他的领口,殇曜扬凤目轻佻,脸色阴沉的骇人,“你敢敷衍本王!”管事太监一下子就惨白了脸色,身体瑟瑟发抖道:“王爷,奴才不敢,真的不敢啊!这些名册奴才反反复复查了两遍,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人啊!”

半眯着眸子,殇曜扬脑海中回思着,那一晚她说过的话:“珞溪,记好了。别再跟着我!”

瞳仁一粟,殇曜扬眉头高高的揪起。难道,她只是为了摆脱自己,而胡乱编造的一个名字!

手下的力气渐渐松了开来,管事太监‘扑通’一声被摔在地上。他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就怕再次惹恼了殇曜扬。

须臾,殇曜扬一脸的烦躁,眼睛瞟了瞟书案上的那几本名册。眼神一凛,便拂袖而去。

管事太监见他离去,才暗自舒了口气。站起身子时,脑中忽的一闪,猛然间想起什么,脚下才要抬起追上去。可是转念一想,想起他刚才的戾气,又吓得杵在原地。

珞昭仪?珞溪?难道是一个人?

甩了甩头,管事太监微微蹙眉。心想道,那珞昭仪是皇上的女人,想必睿亲王已经见过了,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省的惹祸上身。在这皇宫之中,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他赶紧将名册收好,把殿门关上,打起精神小心的做起事来。

殇曜扬阴沉着脸色,慢步的走着。时而从他身边经过的奴才们,见他脸色铁青,都回避的远远地,谁也不敢擅自上前。

上前的步子忽的一滞,殇曜扬杵在原地,木讷的看着从他眼前走过一个又一个生疏的脸孔。那娇丽的容颜慢慢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嘴角缓缓地溢出一抹浅笑。

倏地,那容颜转瞬不见,殇曜扬凤目微阖,心好像在这一刻被掏空般,任他如何抑制,都挥散不去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这种奇妙的压抑,让他整个人更加的烦躁起来。

正在他神游之际,一道甜腻的娇唤在他耳边响起:“奴婢参见睿王爷。”殇曜扬呐呐的回神,对上的是一副生冷的面孔。女子盈盈浅笑,双眼含情的望着殇曜扬。

微微蹙眉,淡淡扫了她一眼后,殇曜扬便想抽身离去。下一刻,女子上前一步,柔荑轻轻的敷上他的手背,娇媚的唤道:“王爷!”

殇曜样的脸色逐渐阴鸷起来,大掌顺势一转,直直的捏住她的下颚,沉声道:“滚!别让本王说第二遍!”女子满含春意的小脸,瞬时僵住。在看到他眼中的戾气时,更是吓得白了脸色。急急的行礼后,便小跑着离去。

凤目微眯,殇曜扬一脸冷冽,颓然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昭阳殿走去。

然,就在他转身之际,一抹娇柔的身影,自回廊处走了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珞溪一个人沿着凉亭而走,慢慢的抬起柔荑。手背上的烫伤早就愈合,丝毫痕迹也没有留下。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触上去,却为何会有阵阵刺痛袭来。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些许的茫然。她低头凝神,全然没有发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

绕过回廊,珞溪依旧低头缓步,猛然间腕上一紧。螓首,一双黯沉深邃的眸光,直直的望着她。

回神后,珞溪秀眉紧拧,手下稍稍使力,便睁开了他的钳制。云渭尘直直的望着她,好久才低沉的说道:“你瘦了!”

珞溪垂下眼帘,脸色逐渐黯沉,“义兄真是有心了!不过,珞溪现在过得很好!”云渭尘墨瞳一黯,语气颓然道:“珞溪,我是真的关心你,别这样好不好!”

紧抿着的唇瓣缓缓一笑,珞溪冷声讥讽道:“那义兄认为,义妹该怎样?”

云渭尘愣愣的望着她,心中阵阵揪疼。

珞溪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后,语气忽的转柔道:“既然义兄当日下定决心,就该牢牢记住你那日说过的话。珞溪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翦瞳望着他瞬时黯淡的脸庞,嘴角的笑意依旧挂着,径自越过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云渭尘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双拳狠狠地收紧。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见到一抹明黄色的衣摆,旖旎而过。墨瞳中倏然闪过什么,很快便隐去。

珞溪一路疾驰,刚要迈进寝殿,就听到自里面传出的阵阵欢笑声。那熟悉的磁性嗓音,让她的身子一僵,脚步硬生生的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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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二十六章棋子

珞溪一路疾驰,刚要迈进寝殿,就听到自里面传出阵阵欢笑声。那熟悉的磁性嗓音,让她的身子一僵,脚步硬生生的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须臾,调整好心绪,珞溪悠然的迈进殿中。

只见,皇帝坐在殿中,薄唇轻抿,褐色的瞳仁此刻正在望着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秋月满脸含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却在见到珞溪进来的那一霎,笑容瞬时僵住。

珞溪挑眉看看她,转而望向皇帝,然而他故意别开眼帘,垂下眼眸。淡淡一笑,珞溪思绪飞转,躬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珞溪双膝微弯,盈盈拜倒。鹰眸滑过她的脸颊,见她一脸的淡然,眉头越见蹙起,随即慢慢的端起一旁的茶碗饮了一口。

好久也没有听到皇帝开口,珞溪紧咬着下唇,弯下的膝盖微微发颤。就在她要抬眸之际,那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起来吧!”

珞溪倏然直起身子,收敛好神情,扬起小脸,直直的看着皇帝。褐色的瞳仁死死地盯着她的娇颜,望着她清澈见底的翦瞳,一股无名之火瞬时燃起,随即沉声道:“下去!”

秋月木讷的抬起脑袋,触上皇帝阴沉的脸色后,只得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诺大的寝殿内,只有皇帝和珞溪两人。望着他高深莫测的眼眸,珞溪感觉到一阵阵的窘迫。须臾,皇帝悠然起身,朝着她一步步的走来,强忍住想要后退的念头,珞溪渐渐地挺直起背脊,脸上丝毫也看不出窘态。

走到她的面前时,皇帝才停住脚步,鹰眸直直的攫住她,珞溪撇到他的神情,见他一脸的阴鸷,心里满是不解。来不及细想,只见皇帝的眼睛滑过窗沿下的那盆兰花后,忽的勾起一抹淡笑,压低俊颜说道:“朕原本以为,那只是一盆冷傲的兰花,却没想到竟然是一盆带刺的玫瑰!”

珞溪蹙眉愣愣的望着皇帝,根本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但是越是这样,她反倒表现得沉着冷静,语气如常道:“臣妾大胆敢问皇上,既然是带刺的玫瑰,皇上不怕伤了手吗?”

殇曜桀紧抿着薄唇,眸中深邃如谭,一字一句的说道:“朕一向喜欢挑战!”顿了下,他忽然贴近珞溪的耳边,缓缓地开口,“放心,朕会把‘它’的刺…,一根一根的拔掉!”

珞溪瞬时沉了脸色,细细的分辨着他话中的含义。男子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她的身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让她有那么一刻的慌神。

殇曜桀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细微神情,见她依旧眉眼含笑,吐气如兰,心里的怒火腾的生起。冰冷的手指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颚,冷冽的开口:“朕差点就忘了,你根本就是别人送来的棋子!”

鹰眸直直的攫住她的眼睛,见她翦瞳微闪,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两人对视间,珞溪笑着柔声道:“珞溪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是么?!”殇曜桀依旧阴鸷的望着她,语气不冷不热。珞溪抬起柔荑,拨开他的钳制,坚定地说道:“这世上,还没人能让珞溪去做棋子!”

一直阴沉的俊颜在听到她的话后,竟然稍有转机,虽然依旧冷冽,却不似刚才那么骇人了。珞溪凝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心里暗自唏嘘皇帝的阴沉多变。不多久,皇帝再次望了她一眼后,便起身出了凝香宫。

望着皇帝渐远的身影,珞溪才抬起手,轻轻的揉着被他捏疼的下巴,眼中闪着犀利。转眼望着角落里的那盘兰花,脑中回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怔仲间,只见秋月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笑意盈盈的进了大殿,眼神一番寻找后,没有如愿见到那人,脸上的雀跃瞬时垮了下来。

珞溪坐在一旁,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秋月望着手中的水果,只得走到珞溪的身边,恭敬地放在桌上,说道:“娘娘请用。”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摸样,珞溪缓缓地拿起盘中的苹果,把玩在手中,意味深长的说道:“秋月,有些事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本宫劝你不要胡思乱想。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秋月蹙着眉头,压低着脑袋,嘴角却生出一个不屑的弧度。珞溪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也没有在和多说什么,略略摆手后,她便退了出去。

珞溪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暗自摇了摇头。看来,在这九重宫阙之内,任何人都想要攀龙附凤!只是,想要有所得就必然要有所失。

得与失,到底孰轻孰重?

这份取舍,在她心底一直徘徊不定…

雪阳宫内,淑妃忙忙碌碌的好半天,桌上摆着各色茶点。不久,一道娇唤响起:“淑妃姐姐,离儿来了。”淑妃听到离烟的声音后,面上一喜,赶快走到殿门口,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了进来。

离烟亲切的挽着她的胳膊,柔声道:“还是淑妃姐姐最好了,总是惦着离儿。”淑妃缓缓一笑,将她领到桌前,端起她早就准备好的杏仁酥,递到她的手里,轻声道:“这是我一早才做好的,离儿尝尝。”

离烟盈盈一笑,赶紧尝了一口,边吃边说道:“嗯,好吃!”看着她贪吃的样子,淑妃笑笑,随后递上一杯茶水。赶紧接过她手里的茶碗,离烟半靠在她的肩膀上,柔声道:“淑妃姐姐,离儿觉得你这里最舒服了!”

淑妃拉着她的柔荑,缓缓地说道:“离儿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可以来和本宫说说。本宫一直都把你当做是亲妹妹的!”离烟直起身子,双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乖巧的说道:“是,离儿明白。”

随后两人边吃边聊,离烟在雪阳宫坐了一个时辰才离开。

慢慢悠悠的走在园子里,离烟不急不缓的向着永宁宫走去。倏地,一个宫女从她眼前走过,手里拿着的两包药材引起了她的注意。离烟微微侧目,喊住了她,“站住!”

月心见来人是离烟便恭敬地回道:“奴婢参见郡主。”离烟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低头望着她手里的药材,不解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月心弯下身子,恭敬地回道:“奴婢手里拿的是梅妃娘娘的药材。”秀眉一拧,离烟低声问道:“梅妃生病了吗?”

月心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相告:“梅妃娘娘有喘病,每年的这个时候,御医总会开几幅汤药给娘娘服用的。”

半眯着眸子,离烟忽的一笑,随后佯装自然地说道:“哦,原来如此啊!你回去吧!”月心微微一笑,便俯身告退,回了清泉宫。

离烟站在原地,双眼含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中暗藏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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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二十七章不忍

自从皇帝那日离开后,珞溪一直也没有见过他。脑中反复思量着他那日说过的话,却始终都猜不透是何用意?!

晨起后,珞溪才刚用过早膳,就见一名管事太监急急来报:“娘娘,皇上让您去御花园。”微微惊讶,珞溪心中倒是一片坦然。整整身上的衣衫,便带着如意去了御花园。

来到御花园时,皇帝和其他嫔妃们都已经到了,珞溪躬身行礼后,站在一旁。皇帝只是略略扫过她,神情如常。

环视四周,珞溪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人,当她的眼神撇到皇帝身边站着的皇后时,忽的眼前一亮,随后慢慢的走到淑妃的身边,低声问道:“淑妃娘娘,怎么没有见到梅妃呢?”

淑妃微微一笑,柔声道:“梅妃有喘病,这几日正在调养,不宜出来走动。”珞溪听她一说,眉头微蹙,眼中闪着担忧。

须臾,珞溪才慢慢的抬首,却不想翦瞳正好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中。她淡淡的望着皇帝,眼波如常,稍后便赶快将视线移开。

众人沿着御花园一路行走,四周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珞溪正在暗自揣测,一道意外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云渭尘拜见皇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珞溪咻的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娇颜,见云渭尘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躬身拜倒。皇帝微微一笑,神情依旧如常,语气淡淡的说道:“质子前来,有什么事吗?”

云渭尘恭敬地压低着身子,笑着说道:“还有三日便是皇上的寿辰,今日臣特意前来,送上寿礼。”皇帝忽的展颜一笑,对着身边的高卫使了一个眼色。高卫会意后,恭敬地走到云渭尘的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锦盒。

紧接着高卫将锦盒打开,恭敬地递到皇帝的眼前。入目的是一块做工精致的砚台,砚台呈圆形,四周雕刻着九龙。皇帝看了看,鹰眸扫过他,笑着说道:“质子真是有心,朕收下了。”

听到皇帝说收下,云渭尘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身子慢慢的抬起。不经意间的一瞥,正好望到珞溪站在不远处。

眼神交汇时,两人都有些惊讶,却只是刹那的怔仲。云渭尘稍稍一愣,赶快敛下思绪,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起伏。

肖舒纭见到云渭尘后,杏目阴鸷的扫过珞溪,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淡笑,她缓缓地走到皇帝的身边,柔声道:“皇上,臣妾若是没有记错,这云质子可是珞昭仪的义兄?”

云渭尘溢满笑容的俊颜瞬时僵住,不过只是片刻,他又恢复了那谦卑的神情。皇帝淡淡的凝着云渭尘,见他脸色如常,薄唇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云渭尘见皇帝没有开口,便笑着说道:“玉妃娘娘所言甚是,臣确实是珞昭仪的义兄。”

云渭尘说完此话后,众人都不自觉的都将眼光瞥向珞溪。珞溪杵在原地,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却也没有办法回避。渐渐地,珞溪扬起小脸,神情逐渐淡然起来。翦瞳滑过云渭尘时,见他墨瞳微闪,眼眸也没有多加停留,很快就躲开他的视线。

肖舒纭见皇帝淡笑的望着自己,心里渐渐地升起几分得意来,将身子往皇帝的身边凑了凑。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她手中的丝帕随风而落,正好落在花丛中。

肖舒纭看着珞溪一脸的淡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心里气得直痒痒。当她的眼神触上云渭尘时突然勾起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容。柳儿刚要走过去拾起帕子,却被她不着痕迹的给拉住。

收敛好自己的神情后,肖舒纭才慢慢的对着云渭尘说道:“本宫的手帕掉了,不知能否劳烦质子给本宫拾起呢?”

云渭尘的身子一僵,垂在身侧的双拳兀自收紧,但是脸上的神情却笑得更加温和。他挑眉看着肖舒纭,柔声道:“娘娘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有何不可?!”说完后,便转身走到花丛中,将那条手帕拾起,递到她的面前。

肖舒纭对于他的举动微微一愣,偷偷的瞅着皇帝的脸色,见皇帝一脸的笑意,并无责怪她的意思,她才敢伸手接过丝帕。等到她接过手帕后,皇帝才沉声道:“爱妃,你怎么可以劳烦质子呢?”肖舒纭脸色微变,刚要解释却被云渭尘抢先。

云渭尘马上扬起笑脸,恭敬地说道:“皇上言重了。”说完后,还将身子刻意压低下去。

珞溪站在一旁,怔仲的看着这一切,脸色逐渐暗淡起来。翦瞳直直的望着云渭尘,见他那谦卑的摸样,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皇帝微微侧目,见到珞溪黯然无光的神情,鹰眸瞬时一凛。不久,他将云渭尘扶了起来,笑着说道:“既然质子都来了,那就陪着朕走走吧!”

云渭尘墨瞳一亮,恭顺的答道:“是。”随后便跟在皇帝的身后,随着众人一起向前走去。珞溪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地蹙起。云渭尘稍稍侧目,正好触上她的翦瞳。

望着她紧蹙的眉头,云渭尘深深地凝着她,好久才将视线移开。垂下眼帘后,他才将嘴角的笑意缓缓地收起,眼中闪过一道幽深的暗芒。

皇帝半眯着眸子,不着痕迹的将他们的眼神交汇都尽收眼底,看着珞溪脸上的黯淡,那双异于常人的褐色瞳仁逐渐加深,薄唇紧抿着,原本灿烂如星的眼眸此时竟然染上一层冰霜。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珞溪从御花园往凝香宫走去。刚过了回廊,她的脚下忽的一停,怔仲几许后,转身对着如意说道:“咱们去甘泉宫看看。”随后大步朝着甘泉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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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二十八章探病

沿着鹅卵石铺砌的小径,穿过竹林便看到了甘泉宫。举目而望,匾额上‘甘泉宫’三个字笔锋苍劲,浑然有力。踌躇了下,珞溪才要迈进去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的嬉笑声。

珞溪顺着声音慢慢的走了过去,见不远的一处殿阁内有两名小宫女背对着她,坐在地上,两人亲切的说着贴己话。

回头看看如意,珞溪本想离去的,但是淡淡的汤药味道飘来,珞溪瞅见殿内的火上有一个瓦罐。走近后,药香更加浓烈,却一点儿也让人觉得刺鼻,反倒是带着几分花香。

“娘娘。”月心一惊,见到珞溪在此,吓得赶紧起身行礼,与她交谈的小宫女行礼后也急急的跑走。珞溪笑着看看她,低声问道:“梅妃娘娘歇息了吗?”

月心想起刚才自己只顾着玩闹,脸色有些苍白,见珞溪并无责怪之意,才敢大声回道:“梅妃娘娘在看书,还没歇息呢!”笑着点点头,珞溪转身朝着殿内走去。见她走远后,月心赶忙进到殿内,细心地盯着火上的汤药,只是她却没有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些许白色粉末。

踏进甘泉宫的殿门,珞溪缓缓地扫过殿阁外的陈设,只见园中有一座用竹子搭建的凉亭,石桌上还摆放着一个棋盘。四周清新雅致,一派自然之感。

走到内殿时,内殿的墙面上都挂满了字画。看着上面清秀隽永的笔迹,珞溪微微一笑,殿中挂着一幅荷花玉露的字画,荷花的淡雅被刻画的惟妙惟肖,珞溪看的有些出神。直到耳边传来声音:“昭仪娘娘,梅妃娘娘请您进去。”

微微颔首,珞溪便走进内殿。萧雨薇一袭湖蓝色的宫装,正坐在几案前写着什么。珞溪举目望着她,见她脸色略显憔悴,但是精神很好。

听到脚步声后,萧雨薇见到珞溪走来,才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将她迎到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