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舒了口气,萧雨薇的脸色也跟着一片怅然。萧子儒小心的看着女儿的神色,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地说道:“雨薇,鸾妃的事情,你…”不等父亲说完,她却抢先一步道:“父亲,你该明白女儿的秉性。凡事随缘,我不会强求的!”

拉过她稍稍冰凉的柔荑,萧子儒慈爱的望着她,柔声道:“父亲当然懂你的心思!就是怕你苦了自己。”将她耳边的散发挽起,又沉声道:“皇上是位重情义的明君,所以父亲信他,会好好待你的!”萧雨薇含笑望着父亲,微微颔首。父女两人坐了不久,萧子儒便起身去处理朝政。

躬身送走父亲,萧雨薇站在庭院中,举目望着碧蓝的天际,想着父亲刚才说过的话,心思却是黯然惆怅。正在她转身之际,月心低着头走来,神色有些躲闪。淡淡的扫过她,萧雨薇沉声道:“什么事?”脚下亦没有停步,朝着殿内走去。

踌躇了下,月心还是老实的说道:“皇后娘娘怀了身孕,太后吩咐三日后在永福殿设宴。”向前的步子猛然一滞,萧雨薇身形微晃,水瞳中霎时没了神采。朝阳暖意融融,她却觉得浑身颤抖不止,往日清冷傲然的神情中带着深深地哀戚。

三日转瞬即到,看着外面天色暗稠下来,珞溪的心就一阵阵揪紧。如意给她挑选了件粉色的烟纱裙,梳起蝴蝶发髻,只在发髻的中央垂下一条粉色的流苏,却更加衬得她出尘脱俗。

来到永福殿的时候,珞溪刚迈上石阶正好与梅妃不期而遇。萧雨薇看着她温和而笑,珞溪也是笑意盈盈,两人微微颔首便一同进了大殿。来到殿中见皇帝早已来到,此刻正居中而坐,太后依旧坐在他的左手边,而皇后就坐在他的身边。

各宫嫔妃依着位次而坐,珞溪才要往平日坐的位置走去,却被如意拉着胳膊,小声的说道:“娘娘,最前面的那个位置才是您的!”珞溪瞬时一愣,木讷的望着嫔妃的座次中,最前面的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离着皇帝和皇后很近,珞溪紧紧地蹙眉,此时望着那个位置竟然是如此的刺目。缓和了下,珞溪才在众人嫉妒愤恨的目光中,走了过去。坐在这里,微微侧目便能看到銮椅之上的一切,翦瞳缓缓地望向皇帝,见他正在温和的与皇后对望,薄唇勾起的那抹笑意,狠狠地刺疼了她的心。

珞溪一惊,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凛然的收回目光,嘴角又挂上那淡然的浅笑。直到女子收回目光后,男子的鹰眸才不着痕迹的望向她。

眼前的女子一袭淡粉色的烟纱裙,简单的蝴蝶发髻露出她纤细的脖颈,发髻中央的流苏低垂下,时而拂过她小巧的耳垂,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散发在她的周身,总是引人想要靠近。

不久,夜宴开始。宫女们鱼贯而入,美味珍馐层出不穷。大殿中丝竹声声,歌舞升平,嫔妃们虽然心思各异,但是脸上都堆满了笑意,一丝也不敢表露出来。

萧雨薇紧挨着珞溪而坐,时而望着她,见她神色如常,便别开眼帘。

珞溪直直的望着殿中翩翩起舞的歌舞伎,脑海中却是浮现出皇帝生辰宴上,她在月下起舞的一幕幕。端起酒樽,看着里面晶莹的琥珀色液体,轻啜一口,入口的辛辣让她微微蹙眉,喉咙处顿时传来火烧的感觉。眼神游移间,又不自觉的瞥向皇帝,看着他嘴角含笑的给皇后夹菜,那动作亦如上次种植兰花时的温柔祥和。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酒樽,情不自禁的又轻啜了一口,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入口时也没有了刚才的辛辣,甚至还带着几分甘甜。微微一笑,珞溪便将手里的美酒饮尽。

玉妃谨慎的望向皇后,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林婉婷给她微微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后便端着酒樽走到珞溪的面前。肖舒纭满含笑意,恭敬地端起酒樽,讨好的说道:“鸾妃娘娘,上次的事都是臣妾不好,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珞溪挑眉看看她,见她神态谦和,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给她难堪,柔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不会介怀的!”听到她如此说,肖舒纭释然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樽沉声道:“臣妾饮了此酒,算是给娘娘赔罪了!”说完后也不等珞溪方应,就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望着她一饮而尽的豪爽,珞溪微微蹙眉,自己并不善酒量,本来不想理会她,但是翦瞳中忽而闪过什么。手里的动作根本就不受控制,肖舒纭看着珞溪也跟着饮尽了杯中的美酒,心里有些诧异,但是脸上却没有异样。

自此一杯酒下肚,珞溪顿时觉得通体舒畅,酒香浓郁,继而手中的酒樽就没有空过。鹰眸直直的望着女子手里的酒樽,剑眉高高的揪起,深邃的瞳仁中复杂难辨。

夜宴后,珞溪已然有了醉意,如意见她脚下虚浮便搀扶着她回了鸾溪宫。将她安放在贵妃塌上,见她双颊通红,神智不清,如意便起身去准备醒酒汤。

贵妃榻上,女子半靠着身子,随手将发髻上的流苏取下,顿时柔顺的墨发倾泻而下。全身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儿力气,身子也缓缓地滑下,平躺在榻上。

青石地面上铺着白色的绒毛地毯,一双金色的盘龙靴踩踏而来,男子走到榻前,俯身望着榻上的人儿。女子墨发披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半埋在墨发中,白皙的脸颊上泛着酒醉的绯红,潋滟的红唇微微翘起,说不出的诱人怜爱。

男子缓缓地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拂开她散下的墨发,望着女子甜美的睡颜,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然,男子刚要将她抱起,原本紧逼的双眸忽的睁开,木讷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含糊的问道:“谁…你,你是谁?”

珞溪睡眼惺忪,樱唇轻启,殇曜桀看着她酒醉的媚态,忽而一笑道:“你不知道朕是谁吗?”珞溪晃晃悠悠的起身,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直直的瞪着他,殇曜桀只是玩味的看着她,静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蓦地,珞溪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幸好大掌及时扶住她。珞溪蹙着眉头,使劲的甩开他的触碰,倒退着步子说道:“不管你是谁,我…我都不想看到你,你快走!”

看着她蹒跚的步履,殇曜桀抿唇一笑,伸手对着她说道:“珞溪,你喝醉了,过来。”倒退的步子一顿,珞溪杏目圆瞪,不悦的吼道:“你,你胡说,我才没有醉呢!”翦瞳看着眼前晃动的身躯,心里暗暗诧异,怎么他竟然有这么多脑袋呢!

见他一脸的玩味,珞溪心里觉得不服气,“你不相信是吧!那好,我就跳舞给你看!”边说边解开腰间的佩戴,烟纱裙被她脱下抛在地上,全身只剩下贴身的衣物,莲步轻移,翩翩起舞。

只是,全然酒醉的她,脚下的舞步凌乱,毫无章法。

殇曜桀见她只着寝衣,鹰眸顿时一黯,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珞溪跌入他的怀抱,瞬时挣扎起来,推搡间两人齐齐倒向身后的床榻。

亲们,汐奚接到编辑通知《夜妃》明天下午2点后就要入V,明天的更新时间在下午3点左右。

别的话不多说了,汐希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后面的故事一定会更加精彩!不能在看文的亲们,汐只能在这里鞠躬了,但是汐一样非常感谢亲们这一路来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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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一章 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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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二章 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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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三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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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四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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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五章 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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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六章 是她

盛夏的夜晚依旧闷热,但是清泉宫内却是阴郁一片。

萧雨薇杵在原地,怔仲的望着皇帝渐远的身影,眼中氤氲一片,心口更是揪疼的厉害。月心看她神情萎靡“心疼的说道娘娘,您刚才为何不告诉皇上,那藏红花是””

‘月心!”不待她说完,萧雨薇已经出言截下她的话。神情哀戚道:”他若是信我,即使我不说,他也会相信!”月心颤着双唇,却也不知道该说此什么来反驳她的话。

出了清泉宫,珞溪看着皇帝脸色黯沉,心里也阵阵发闷,小心的问道:‘桀,你相信梅妃吗?”

往前的步子忽而一滞,殇曜祟慢慢的转过头来,双目直直的望着珞溪,柔声问道:“你信她吗?”

“我…珞溪神情凛然,想起早前的种种,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顿时觉得苦涩。大掌轻敷上她的脸颊,殇耀桀坚定地说道:“朕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珞溪望着他炯亮的瞳仁,此时那双褐色的瞳仁中没有了以往的祟骜,反倒是满满的无奈与彷徨,看得珞溪心中一阵阵的揪紧。樱唇忽然一笑,珞溪眨着璀璨的眼眸,狡黠的问他:“那,如果是我呢?”

俊颜一僵,殇曜桀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坚定地说道:“朵儿,你是不一样的!”珞溪故意揶揄他,道:,哦?!怎么不一样?”

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殇耀桀薄唇翘起,健臂将她纳入怀里,字字铿锵的说道:‘自从父皇过世后,朕就必须戒备身边的人,除了朕的亲人,没有人可以让朕相信的!但是,你除外!”

顿了下,男子深邃如谭的眼眸深深地凝着她,深情的说道:“朵儿,朕说过,你在这里!”说话间,大掌再次将她的柔荑敷上自己的心房处,“就算朕不信你,‘它,也会信你!”晶亮的瞳仁光彩慑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穿透了两个人的灵魂,深深地震撼着彼此的心。海@天@中@文网首发

棱唇轻抿,络溪举目望着他,清澈的剪瞳中通透一片。殇曜祟对上她纤尘不染的眼眸,心中一动,薄唇缓缓地在她的前额印下一吻,修长的手指紧扣住她的柔荑,十指渐渐地交扣在一起,相携而去。

直到他扪走远,一抹隐藏在暗影的身躯才轻声走了出来。出神的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眉头越拢越深,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狠狠地收紧。

一夜辗转反侧,珞溪脑中一直在盘旋着梅妃的事情。天亮之后,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珞溪也急忙起身。

整理妥当后,珞溪便对着那两盘兰花发呆,脑中反复的思量着这几日的种种。

昨目她发现的种种迹象,确实让她将太后的昏迷的事联想到了梅妃的身上。但是昨晚皇后险此滑胎的事情一闹,珞溪顿时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怪异。虽然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梅妃,但她例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越是想着,越是觉得烦躁,看看天际,已经大亮,珞溪索性带着如意去了永宁宫给太后请安。

珞溪来到永宁宫时,才知道太后一大早就去了凤鸣宫看望皇后。本来转身就要离去,但是眼睛见到四周的兰花时,珞溪眼眸一亮,猛的记起什么。

打发了永宁宫里的奴才们,珞溪便谨慎的走到一盘兰花前,用手指迅速的拨开花盘中的泥土查看。拨弄了好久,也没有见到泥土中有红色的粉末。珞溪微微蹙眉,紧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又不死心的拨弄了另外几盆兰花,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些花盆中的泥土,根本就没有混入红色粉末。

珞溪的眉头高高的揪起,将花盆回复原貌后,她又直往花圃而去。才刚出了永宁宫不久,珞溪就见到玉妃和淑妃前来。玉妃见到她,脸色稍稍一黯,眼中的鄙夷更甚,反侧是淑妃神态恭敬。

看看玉妃,珞溪倒是没有生气,也懒得和她纠缠,只是礼貌的问道:”你们要去哪里”,亚妃撇了撇珞溪没有说话,淑妃见她如此,赶忙应道:‘臣妾要去凤鸣宫看望皇后娘娘!”微微颔首,珞溪心里记挂着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在多言,便与她们擦肩而过。

然,就在珞溪擦身而过之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传来,让珞溪向前的步子一顿。回身之际,她们二人已经走远,珞溪紧紧地蹙眉,打量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来到花圃之时,珞溪疾步走到兰花丛中,蹲下身子,细细的查看着园中的这些兰花。拨弄了几盆兰花之后,珞溪竟然发觉这些兰花与她殿中的那两盆兰花一样,泥土里都有红色粉末。

原本清晰地思路,变得愈来愈混浊,珞溪凝神静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花圆的管事走了过来。

严嵩走到络溪的身边,恭敬地行礼道:“臣参见鸾妃娘娘!”听见他的声音,珞溪才缓缓地回神,侧目看看他,眉头依旧紧锁。

见到珞溪憨眉不展,严嵩也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的守在旁边。珞溪直直的望着那些兰花,不经意的同道:“严管事,你说今年的兰花你没有施过肥?!”

严嵩点头应道:“是,臣没有施肥!不过…,珞溪见他有话,便回身望着他。想了下,严嵩才慢慢的说起:“本来今年的兰花与往年长势一样,故而臣才有把握让它们等到太后生辰才开花!可是才几日的功夫,这些兰花就长得奇快,臣本来也有些不解。不过上次太后昏迷一事,也许就如王爷所说,今年的春天特别暖和,所以花开的才早吧!”

珞溪听着他的话,一时间也难分辨出什么来。重重叹了口气,她秀眉紧锁,一筹莫展。

昨日发觉她殿中的那两盆兰花有异后,又看到梅妃来园中焦急的找寻,而后连她给花草施的肥料也与自己殿中的那两盆兰花中的肥料一样,当时她心里就认定梅妃一定与此事有关。后来见到她满屋子的书籍药典,珞溪就更加肯定心中的疑惑。

但是今早她在太后的寝殿内查看那些兰花时,却并没有发觉那些红色的粉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自己误会她了吗?海@天@中@文网首发

珞溪心思烦乱,丝毫也理不出头绪来。舒了口气,眼睛一转,看着满园的花色,心头的困感才稍稍缓解,便好奇的打量道:“严管事,你在这里做事多久了?”

严嵩见珞溪语态温和,轻声细语,才放松下来,老实的回道:“臣在内务府做事已经十年了。不过接手御花园才三年。“微微颔首,放眼看着满园的绿意,珞溪不禁说道:“看来上任的内务府总管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内务府的前任总管,董大人,为人谦和,对臣也是提拔有加。”严嵩诚挚的说道。珞溪挑眉看看他,疑感的问道:“董大人?”

严嵩见她不明,只得解释道:“上一任的内务管事董大人,就是淑妃娘娘的父亲。”络溪愣了一下,心中好似闪过什么,但是又不甚明了。

严嵩不明就里,依旧自顾的说道:“淑妃娘娘自幼喜欢按弄花草,这几年手艺更甚啊!”珞溪忽而抬眸,眼神一亮,顺势问道:“淑姥娘娘也经常来花圃吗?”

点点头,严嵩老实的回道:“是啊!淑妃娘娘也是常来。”珞溪半眯着眸子,眼中复杂难辨,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便出了花圃。

清泉宫内,萧雨薇端坐在铜镜前,月心细细的为她梳理着墨发。见她脸色暗淡,月心心中不忍,便柔声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呢?如果您昨晚就和皇上说清楚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

绝美的容颜惨然一笑,眼中流露出的是挥散不去的哀怨。菱唇轻启,萧雨薇缓缓地说道:“月心,你不懂!”月心一愣,木讷的看着镜中的萧雨薇。萧雨薇展颜一笑,也没有多言。

低垂着眸子,萧雨薇却是心中苍凉一片。被自己最爱的人怀疑,这种滋味真的很苦!想起他昨晚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中的犹豫,已经狠狠地灼伤了她的心,心真的很痛,很痛。

珞溪出了花圃,一直蹙眉凝思,如意见她这几日神情都沉重,也不敢惊扰她,只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前方突然跑来一抹身影,直直的撞进珞溪的怀里。

幸好如意手快,及时扶住珞溪,她才没有跌倒。来人一看撞到珞溪,顿时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道:“鸾妃娘娘恕罪。”

稳住身子,络溪才看清那人是离烟的贴身侍婢雅兰。眉头轻蹙。本想转身离开,但是她手里拿着的那个红木盒子,瞬时吸引了珞溪的视线。

看了看,珞溪犀利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雅兰不敢隐瞒,老实回道:“这是郡主的熏香。随着她的话,珞溪已经闻道这熟悉的味道,于是不自觉的说道:“拿给本宫看看!”

闻言,雅兰便起身,将盒子交到珞溪的手里,打开盒盖,里面的清新香气扑面而来。如意见到后,不经意的说道:‘这不是上次李姆瑭拿着的那种熏香吗?”经她一说,珞溪才猛然想起上次在永宁宫,确实是见到李瑭嫉手里拿着这种熏香。当时她还觉得味道清香,很是喜欢。

那雅兰见络溪低头看着熏香发呆,便接着说道:“这种熏香味道独特,是天竺菊的花瓣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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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溪倏然一惊,脑中猛然闪现出昨日无意当中自书藉上看到,有关天竺菊的介绍。娇颜凛冽,珞溪一把拽住雅兰的手腕,厉声问道:“这熏香是离烟自己制成的吗”,如意见珞溪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顿时警觉起来。

雅兰看着珞溪沉凝的神色,心里害怕起来,当下红了眼眶,嗫嚅着说道:“回,回鸾妃娘娘,这熏香不是郡主自制的,而是淑妃娘娘给郡主的!”

杏目圆瞪,酪溪的脸色倏地煞白,脑中急速运转,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须臾,她直直的望着凤鸣宫的方向,全身一僵,肃然说道:“遭了!”

蓦地,珞溪松开雅兰的手腕,打发地赶快回去。而后转身对着如意吩咐道:“你马土赶去御书房,告诉皇上,说我查出了真凶,让他即刻带着梅妃赶去凤鸣宫。要快,一定要快啊!”

如意见珞溪一副惊恐慌张的摸样,心也跟着高高提起,下意识的同道:“娘娘,究竟出了什么事?”珞溪摇摇头,心思早已飞远,只是嘱咐她道:“来不及和你细说,你记住本宫的话,赶快去请皇上!”

见珞溪紧张的神情,如意也不敢在耽搁,捉起裙摆,转身就跑向御书房。珞溪深吸一口气,见她走远,自已也迅速转身,朝着凤鸣宫跑去!

珞溪脚下不敢松懈,一路急奔的跑向凤鸣宫。希望自己赶去的不晚,还来得及!

不远处,殇曜扬才刚从早朝回来,就见到珞溪整个人似是一阵疾风,滑过他的眼前。看着她凌乱的步伐,他顿时心生疑感。没有来得及细想,殇耀扬便抬腿追着珞溪的身影而去。

霖冽早在看到珞溪急促的身影时,也跟着蹙起眉头,如今看着殇曜扬疾步赶去,他也迅速跟上,一挥究竟。

不久,珞溪便气喘吁吁的跑到凤鸣宫,顾不上奴才们的请安行礼,一路直冲推开殿门口正好见到林婉妤才要送入口中的汤药。

珞溪瞳仁一粟,大喊道:,不能喝!”林婉娉端着药碗的手一顿,双目直直的向着她望来,而手中的那碗汤药也慢慢的放下。坐在皇后身边的淑妃,见到珞溪前来,原本温和的脸上,咻的闪过一抹阴鹫的寒意。见到皇后将汤药放下,她的眼中更是如罩寒冰,放在腿上的双手暗暗交握,低垂下的眸中邪佞冷然。

下一章就解开疑团,又一个高潮就要来了!吼吼…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七章 危机

诺大的寝殿之内,一片静谧,几双眼睛都紧紧地瞪着珞溪。稍稍平复了下呼吸,珞溪双目灼灼的盯着众人,一步步的踏进殿内。

淑妃见到珞溪眼中的赌芒“心虚的低垂下眼眸,眼神不自然的四处游移,不敢与她直视。皇后眉头轻蹙鄙夷的看着珞溪,冷冷的问道:“鸾妃来此何事?”

珞溪淡淡一笑,走到她的身边,鼻尖瞬时溢满天世菊的香气,翦瞳又望向林婉妤手边的瓷碗,轻柔的问道:“这是什么药?”皇后被她突来的话语怔了一下,竟然不自觉的回道:“安神汤药。”

珞溪脸色凛冽,半眯着眸子,决然的说道:“果然是你!”林婉柠听见珞溪的话,更是满目不解,下意识的抬头与身边的玉妃时视,玉妃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只是对着皇后摇了摇头。

须臾,林婉娉挑眉看看珞溪,正要开口,就听到殿外响起通报声:“皇上驾到,睿王爷驾到。”听到皇帝前来,她们起身纷纷恭敬地行礼。

皇帝正色前来,梅妃紧随其后,脸色也是一片沉凝。殇耀扬也跟在皇帝的后面,进了大殿,凤目微微扫过珞溪,见她神色紧蹙,便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珞溪见皇帝前来,抿唇一笑,剪瞳望着萧雨薇时,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恍疚。想起出入宫时,萧雨薇为了她仗义执言,可是自己竟然差点就诬陷了她的清白,越想心里越是难受。不及珞溪神游,皇后就已出言询问:,鸾妃刚才的话是何意?”珞溪看看她,转而走到皇帝的身边,直直的看着他说道“我查出上次太后昏迷的事,是谁人所为?

皇帝脸色一沉,眼中精光乍现,薄唇紧抿道:“是谁?!”珞溪转头看着淑妃,素手一指,语气犀利道:就是她!”众人随着珞溪的指认纷纷紧盯着淑妃。

淑妃脸色煞白,急切的狡辩道:“鸾妃娘娘此言何意?”珞溪莞尔一笑,眼中冷冽异常,“你还敢狡瓣,那好,我就来说说你都做了此什么。

珞溪上前一步,双目狠戾的盯着她,说道:“董钰,你父亲曾经掌管内务府,而你又自小精通花苹养殖。对于各种花香也是颇有研究。最重要的是,你请晓哪种花草是有毒的!顿了下,珞溪接着说道本来你的计戎天衣无缝,上次太后昏迷之事,若不是睿王爷误打误撞的看到那个药方,你的阴谋早就得逞了!

淑妃低垂的眸中越来越冷,垂在是身侧的双手也狠狠收紧,但是脸上依旧是她惯有的那副唯唯诺诺的神情,“鸾妃,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懂!

珞溪咻的冷了脸色,直直的盯着她,你还要狡瓣吗。好我就让你无话可说”,微微侧目,酪溪坚定地时着皇帝说道:“淑妃的寝宫内一定有藏红花。

鹰眸瞬时闪过狠戾,皇帝忙的吩咐侍卫去雪阳宫拨查。不久,侍卫便自雪阳宫而回,果然拨到藏红花。众人见到眼前的情形,都变了脸色,直直的看着淑妃。

太后驾到!太后疾步而来,脸色阴沉骇人,离烟更是脸色苍白的跟在太后身边,见到淑妃时,水瞳微闪,欲言又止。环过众人,太后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此时都将眼走锁定在珞溪身上,萧雨薇看着桌上的那包藏红花也在暗自凝思。珞溪微微一笑,眼波凛冽的射向淑妃,沉声同道:“你还是不肯说吗?

淑妃双目微闪,脸色反倒平静下来,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黯沉,藏在袖中的双手狠狠地攥紧,一个硬物顺着她的手臂倏然滑落到她的掌心,被她死死地握住。

珞溪见她依旧不语,心中暗暗叹息,果真是冥顽不灵。回身对着皇帝再言,她身上还有天竺菊的香囊。”离烟听到‘天竺菊,这三个字,瞳仁一粟,不敢置信的看着淑妃,眼中满是惊恐。

皇帝脸色沉凝,只是稍稍使了个眼色,便有侍卫上前,想要压制淑妃搜身。

然,众人只见金光一闪,淑妃迅速的自发髻上拨下一支金钗,将失神的皇后拉扯过去,金钗的尖利直抵上她的喉咙。

林婉妤吓得面色如纸,惊恐的大叫着:“皇上,皇上救我!”四周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四起。太后看到皇后被擒,吓得险此站不稳,聿好殇耀扬及时扶住她。玉妃早就吓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躲到一边。

皇帝眼眸微闪,怒视着淑妃道:“董钰,你好大的胆子!”淑妃将林婉娣钳住在胸前,一手勒住她的脖颈,一手握着金钗抵着她的喉咙,手下力度过大,林婉铮的脖颈处已经渗出血色。

事到如今,我便什么都不怕了!今日,我就是要杀了她!哈哈哈,想要皇嗣是吧?!哼,休想!”淑妃肆意大笑,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林婉柠顿时痛呼出声,双手牢牢地护着肚子,“不准靠近,要不我立刻刺死她!说话间淑妃眼中的杀意渐起。

皇帝额上青筋凸起,鹰眸滑过林婉妤高年的腹部后,便挥手遣退了已经越上前的侍卫。珞溪眉头紧蹙,大步上前,犀利的问道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淑妃听闻此言,脸色大变,“哈哈哈,为何?”声音中满是哀戚,杏目猛然怒视着太后,冷声道始作俑者就是她!众人寻着她的视线,齐齐的望着太后。

太后眉头紧蹙,眼中复杂难辨,狠戾的问道:淑妃,你此言何意?”淑妃眼中的愤恨直直的迸发出来,死死地盯着太后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此事,没有人知道么?”

听到她的话,太后例是一下子沉了脸色,眼中已有躲闪。皇帝见太后眉宇间掠过不自然,心中顿时滑过异样。

淑妃眼中寒意不减,语气阴狠道“皇帝允诺后宫嫔妃侍寝后不在服用汤药,可是你却暗中指派御医,在我的膳食内放了不可受孕的药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太后果然脸色一变,原本犀利的目光,暗淡凡许。一直躲在暗处的玉妃听到此言,也是脸色一僵,眼波微闪后,看向淑妃。淑妃看了她一眼,转而直直的盯着太后,冷哼声道:“凡是你看不上的嫔妃都被你下了药,但是我不甘心!你想要我孤独终老,我就先送你去黄泉。”

只可情”淑妃顿住语气,双目狠根地望着珞溪,眼神似要在珞溪的身上剜出洞来,心中熊熊的怒意绯山而来。缓和了下,她才颓然的问道你是怎么发觉的?”

尊瞳微闪,珞溪舒了口气,沉声道:因为你换了本宫的兰花。”淑妃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没错,我是让人换了你的芒花。可是我小心看过,调换的兰花与你殿中的那盆兰花,是一个品种。而且我特意选了盆长势都与你殿中的那盆兰花相似的,你又怎么会发觉”

樱唇缓缓地溢出一抹淡笑,珞溪眼中晶亮,直直的看着她,说道:“这就是天意!本宫殿中的那盆兰花,在花叶上有个特殊的印记,外人是不会得知的!珞溪将剪瞳转望着皇帝,殇耀桀细想着她的话,鹰眸中猛然闪过什么,随即便会意。

收敛下思绪,珞溪才缓缓地说道,那日在花囤中,本宫无意间发觉那盆带有特珠印记的兰花,心里顿时生疑。却没有想到,被你发现。随后你又故意将线索摆出来,将矛头都了向梅妃。”

萧雨薇怔怔的听着珞溪的话,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淑妃扯唇一笑,”哼,那日见你在花圃中抱着那盆兰花发呆,我就生怕你看出什么破绽,但是你却先怀疑了梅妃,那我当然要顺水推舟!”

众人听着她们话,脸色却是越来越迷茫,根本不明所以。珞溪双目灼灼,坚定地说道你用藏红花,是想要陷害梅妃!”

淑妃杏目一转,脸上阴鹫一片,手中的金钗又握紧了,嘴唇贴近皇后的耳边说道:上次离烟在园中泡茶,皇后都戒备不喝,当时我就知道若是想要从膳食上下手,那是万难的。正巧皇帝又从江南回宫,我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下手。这次我故意明目使用藏红花,本想依着皇后的性子她定要大闹一场,那样也可引开你的注意。却没有想到皇后为了要除掉梅妃,竟然演出苦肉计。不过这也正好被我逮到机会,今日若不是你来搅局,她早就死了!林婉妤听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白,额上也冒出细汗。

皇帝听着她们话,眉头侧是越蹙越高,殇耀扬也满是不解。反观梅妃原本紧蹙的秀眉倒是愈来愈舒展,水瞳中也渐渐清明起来。

珞溪摇了摇头,沉声道:“想来我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藏红花,我才再度又起了疑心!”看着淑妃茫然的神情,珞溪正要开口,却听见萧雨薇直直的看着淑妃,说道:“原因就在,你不知道本宫也用藏红花施肥?!”

淑妃脸色一僵,握着金钗的手一抖,萧雨薇含笑看了珞溪一眼,自顾道:“本宫一直休寒,平日服用的汤药中会有藏红花。前此日子,本宫发觉用藏红花施肥,竟然能让花草提早开放。所以,便一直用此药来做肥料。

淑妃转念一想,心中还是不解,又再次时着珞溪问道:即便如此,你又为何因为藏红花而心生疑惑?”珞溪也不再与她绕因子,直言道,我仔细的看过花盆中的那些红色粉末,分瓣出那是藏红花。花圃中的y花,泥土内都有红色的粉末,本来我也以为那是梅妃所为。但是我查看太后寝殿内的兰花,却发觉那些兰花中却并没有红色的粉末。当下我就起了疑心!”

缓和了下,淑妃颓然道:我自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珞溪冷笑着望着她,螓首细细的嗅着殿中的幽香,坦诚道:让我怀疑到你的,就是这天竺菊的香气。”离烟听到珞溪再次提起天竺菊,脸色更加苍白,额上冒出冷汗。

珞溪走到桌前,看着瓷碗中的汤药,缓缓解释道:“有一次我在太后的寝殿内闻过此香,当时只是觉得好闻。皇后出事那晚,我又闻到这股味道,本来也没有细想。但是当我得知你精通花艺,而且太后寝殿中的熏香又是出自你手,我就认定凶手就是你!”

哈哈!”淑妃仰头大笑,眼中赞许不断,‘想不到你还真的很聪明!珞溪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也有不解,便沉声问道:只是我不解,既然天竺菊可以致人昏迷,你为何还要用兰花香?”

淑妃脸色一沉,看看离烟苍白的脸色,直言道:当我决计要毒害太后之时,便想到要用天世菊。想来太医院的那些庸医也不会查到天址菊与五味子混在一起可以让人昏迷。于是我就先骗过离烟,让她将混了天竺菊的熏香拿给太后用,而后侗机动手。但是用了天竺菊后,我才发觉,它,的香气竟然能让兰花捉前开放。为了怕留下破绽,我便用藏红花将花圃中所有的兰花都施肥,好让它们一起开放。不曾想,我去你寝宫恭祝你册封为鸾妃之时,无意间看到你宫中的那盆兰花。为了怕留下线索,我就找人将你殿中的那盆兰花换了出来。”

微微咬唇,淑妃脸上似有不甘道“后来太后昏迷,御医们找不到病因,我正暗自庆幸,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在服用安神汤药。不过好在你并没有喝药,所以太医院还是百。莫瓣。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睿王爷竟然会查出y花与五味子也可使人昏迷,而且还让你们找出解毒的法子”

离烟杵在一旁,听着她的话,眼中早已含着泪花,伤心地问道:“淑妃姐姐,我是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利用我?”淑妃慢慢的望向她,看着她哭肿的眼睛,眼中急速闪过一抹不忍,只是很快便隐去,终是没有说话。

椿溪见到她眼中消失的黯然,心中突地闪过什么。太后听完淑妃的话后,脸上也是幽深一片,眼中露出此许的内疚之情。

林婉娉一直被淑妃钳制在怀里,脖颈上的血渍坑蜒而下,前面的衣襟上已经浸湿了一大片。太后见此,心里焦急异常,皇帝的脸色也越见沉凝。

暮地,林婉铮一声娇弱的呼喊:“疼!”说话间,她的双手紧紧地捧着隆起的肚子,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下来。

鹰眸一凉,皇帝的眼中急速闪过一抹戾气,不着痕迹的瞥向他身边的禁卫军,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看他眼色行事。殇耀扬也觉察出有异,将太后推到身后,交由侍卫们守护,就带着霖冽走到皇帝的身边。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随时准备出手。

皇帝大步上前,双目直直的看着淑妃,阴鹫的说道把皇后放过来,朕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淑妃眼中一片清冷,根狠地说道:“休想!

双拳猛的收紧,皇帝鹰眸一凛,正要开口,却被梅妃抢先一步制止。对着皇帝微微一笑,梅妃径自往前走去,缓缓地说道:淑妃,你难道连自己的家人都不顾了吗?”淑妃听到梅妃的话后,脸色顿时一僵,身子也微微颤抖。

珞溪瞪着前方,秀眉紧蹙,侧目看看皇帝,剪瞳盈盈闪动。皇帝看到她的眼神,当下明白她的意图。大掌伸出,想要抓住她,却被珞溪微微一闪径自避过,朝着梅妃走了过去。

皇帝鹰眸顿时冷冽,薄唇紧抿,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到霖冽紧紧地盯着珞溪的一举一动,甚至也随着她的步子往前移去,原本清冷的俊颜忽然闪过什么,深邃的眼眸中高深莫瓣。

珞溪走到梅妃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站。对上她清澈的眼眸萧雨薇缓缓一笑,眼中亦是纯净无垢。两人相视一笑,这笑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