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被禁锢住,倚楼立时有些心慌,紫色的剪瞳直直的望进他的双眸中,竟然让她停止了挣扎,定定的凝着他,“你不想让朕碰你,是么?”

倚楼眼波一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急忙回神,嘴角桂着一抹甜笑,柔声道:“倚楼不敢,如今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薄唇轻勾,殇耀桀逐渐松开她的双手,单手敷上她的脸颊,轻柔的摩挲着,黯然的低语:“对,你是朕的女人!”

薄唇缓缓地压低,在恃楼还没有防备之时,他的唇瓣已经贴上她的红唇,轻轻的吸吮,辗转反侧的深入。倚楼想要挣扎,带着幻戒的右手都已经举到半空中,最终还是颓然的放了下去,但是她却戒备的将右手放在身侧,准备随时出击。好久以后,殇曜桀才渐渐地放开怀里的佳人,鹰眸看著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双唇,薄唇跟着满意一笑,平躺下身子,将倚楼拥在怀中,伸手盖上一边的丝被。

倚楼神色越来越难看,对于他突来的温热有些措不及防,“放心睡吧!,淡淡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响在她的耳边,让她僵硬的身躯一颤,心头滑过丝丝异样。

耳边逐渐响起他均匀的呼吸声,让倚楼心烦意乱,想要挣开他的禁锢,却又怕激怒他。悄悄地举起右手,看着上面紫色宝石的幻戒,倚楼憩要将戒指刺入他的身捧中,但是想到他只是拥着自己入睡,并没有什么逾越的行为,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倚楼被他拥在怀中,心头翻涌起伏。曾经那么熟悉的怀抱,此刻却是让她觉得窒闷异常。暗暗舒了口气,忍下心中的酸涩,试着放松身体不去胡思乱想,思绪渐渐沉凝下来。过了不久,她的眼皮渐沉,轻轻阖上眼帘,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锐利的褐色瞳仁,在女子阖上眼帘的那一刻,便猛然惊醒。低垂下眼眸,殇耀桀凝着怀中的女子,眉头紧紧地蹙起,眼波微微一侧,便看到不远处的衣钜中露出的一角玄色衣衫。

薄唇轻勾,他只是更加困紧怀中的女子,手指轻柔的抚着她紧皱的眉头,神情异常温柔。

翌日一早,等到倚楼睁开睡眼的时候,皇帝早已起身,去了金銮殿。咻的直起身子“倚楼懊恼的看着身侧的位置,紧咬着唇瓣。昨晚她竟然安睡到天亮,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深深地不安起来。

用过早膳,倚楼便借。逛园子,一个人出了夜宫。来到御花园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河岸边上。

倚楼急忙站在原地,蹙眉看着前方的小人,踌躇了下,她还走慢慢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紧挨着他坐下,倚楼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托着下颞,眼睛望向河中。

殇裕皓撇着小嘴,稍稍侧目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双手托着下顼,看着河中。倚楼看着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心中一阵阵发笑,缓和了下,她才柔声问道皓儿,你怎么了”

晶亮的眼眸微微闪动,殇裕皓撅着小嘴看着她,牛天才嘀咕的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倚楼轻笑出声,但是看到他紧皱的小脸后,又急忙收起笑意,一脸认真的说道“好,我肯定不笑。听到她这么说,孩子紧皱的小脸才渐渐舒缓

重重的叹了口气,殇裕皓脸色颓然的说道:“沫儿姐姐抢了我的栗子羹。”倚楼一脸错愕,没有想到他失落的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这样的小事。

殇裕皓见她脸色僵硬,忙的解释道:我可不是抢不过她哦,我现在是男子汉,要是真的和她抢,肯定能抢得过她。可是…顿了下,他小脸一亮,深思的说着:“父皇说过,要亲手足。梅妃娘娘也教过我,男子汉要有担当。所以,我就让了她。”

倚楼原本僵硬的神色渐渐暗淡下来,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涩。看着眼前孩子的纯真笑脸,让她的心房一抽一抽的疼。

屈指算来,孩子也不过才三岁多,可是他竟然能够懂得这样的道理,不禁让倚楼觉得欣慰异常,同时心底也涌起一股最深的悲哀。孩子这么懂事,而她这个母亲,却从来都没有教导过他什么,也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殇裕皓见她脸色脐淡,忙的站起身子,蹭到她的身边,小屁股往她的双腿上磨蹭过去。倚楼稍秸一惊,等到回神的时候,孩子已经稳稳的坐在她的双腿上,美滋滋的晃悠着身子。

面对孩子突来的亲热,竟然让她忘了动作,只是傻傻的坐在原地,任由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殇裕皓笑着坐在她的怀抱中,小手自然地握着她的柔荑,孩子掌心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中,让她整个人一颤,眼眶霎时温热,差点流下眼泪。

隐忍了半天,倚楼才敛下心神,怯怯的伸出双手,将孩子拥在怀中。怀中的孩子软绵绵的,热呼呼的小身子慢慢的温暖了她苍凉的心。

皓儿,你很懂事。”倚楼紧紧地搂着他,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孩子的脸蛋,感受到孩子细嫩的肌肤,顿时让倚楼爱恋不已。双臂将他接在怀里,柔荑攥紧他的小手,倚楼更加深深地凝着他。

殇裕皓乖巧的依偎在她的怀抱中,还将自己的小脸往她的怀中蹭着,神态很是享受,胖嘟嘟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襟,甜甜的说道“你的怀抱好温暖,我喜欢!

孩子稚嫩的话语直接触动了倚楼的最软弱的心房,原本隐忍的泪水,随着他的这句话,霎时涌出口倚楼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低头望着他一脸的惬意,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涩哀戚。

良久,殇裕皓才牵着倚楼的柔荑,往仪和殿走去。快到仪和殿的时候,倚楼慢慢的停下脚步,呆站在原地。殇裕皓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忙的摇晃着小胳膊,示意她和他一起进去。

倚楼本来想要婉拒,可是猛然想起昨晚探查了好多地方,也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心念一动,也就随着殇裕皓进了仪和殿。

再次踏进这里,顿时让倚楼有一股压迫感。殇裕皓满脸的欣喜,拽着她的柔荑往东闹走去,“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倚楼微微一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宫殿。此时的仪和殿与三年前有所不同,如今的内殿被一分为二,分为东、西暖阁,皇帝就住在西暖阁。

诺大的寝殿被分为两处,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东、西暖阁之间有一各长长地走道,跨过这道走道,就是西暖闹。

殇裕皓一脸的兴奋,拽着她的柔荑就往西暖阁走去,还边走边说道:”这里就我父皇住的地方。”

倚楼跟随着他的步子进了西暖闾,看着殿内熟悉的摆设,顿时让她的心一沉,脸色不自然起来。敛下心绪,忙的打量着这里。沿着殿内走了一因,紫色的剪瞳徐徐的巡视了好久,铮毫也没有看出破绽。

稍稍叹了口气,倚楼不经意的一瞥,正好对上殿中央的龙床,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曾经的温柔缱绻。心中猛然一惊,倚楼急忙别开视线,拉着殇裕皓出了寝殿。

急急忙忙走出来的倚楼,迎面便与如意撞个满怀,两人皆是一惊。随即,如意忙的俯身行礼道:“奴婢参见娘娘!”

倚楼敛下思绪,淡淡颔首,轻声道:起来吧!”如意慢慢的直起身子,悄悄地打量着她,几度欲言又止,却不敢轻易开口。

须臾,如意看看殇裕皓,便柔声道:,大皇子,您该用午膳了,皇上让您去御书房用膳。殇裕皓展颜一笑,忙的拉着倚楼就往殿外走去。

倚楼杵在原地,惹得孩子垮下了一张小脸。慢慢的蹲下身子,倚楼握着他的小手,沉声道:“皓儿,你去和父皇用膳,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用膳!”殇裕皓眨巴着大眼睛,眼中似是祈求她,差点就让倚楼心软。微微一笑,倚楼轻抚着他的脸蛋,柔声哄到:“皓儿听话,下次我在和你一起用膳,好吗”,虽然心里不愿,但是殇裕皓还是乖乖的点点头,放开了她的手,听话的走到如意身边。

掌心的温度消失,顿时让倚楼一阵失落,掩下心中的落寞,倚楼含笑望着他往御书房走去。才刚走了不远,殇裕皓猛的挣开如意的双手,急急的跑到倚楼的身边,眨着眼睛望着她。

倚楼心中一酸,忙的弯下身子,柔声道“皓儿,怎么了?”殇裕皓裂开小嘴一笑,抬起脚尖,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满意的转身跑走

如意看着殇裕皓的一举一动,眼中微微闪动,却只是抿唇而笑。

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倚楼久久的站在原地,眼中泪光闪动,心中涌起一股股的热潮。

倚楼心情大好,将昨晚的阴霾一扫而光,神色雀跃的朝着夜宫走去,却不想才刚走到半路上,就被一股大力拉向一边。

什么人。”倚楼机警的厉声质同,慢慢的运起内力。因为身在皇宫,所有她不敢轻易施展武功,刚才被人甜住的那一瞬间,她本要抵抗,但是没有看清来人,她生怕暴露身份,只好任人左右,静观其变。

你过得好吗?”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倚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俊颜,呐呐的开口:“耀扬!”

殇耀扬目光一黯,直直的望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倚楼见他眼中闪动,只得柔声道:“我很好你好吗?”

凤目轻眯,殇耀扬蹙眉看着她,好久也没有开口,直到侪楼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时,他才低低的应了声,“我也很好”

倚楼轻柔一笑,从他的怀中退出来,沉声道“那就好,你要好好保重。”说完后便想要离去,却被殇曜扬拦住去路。

倚楼,你,“殇耀扬喉结滚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说起。倚楼挑眉看看他,早已知晓他的心中所想,只好柔声道:“曜杨,如今我已是皇上的媲妃,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狼地收紧殇熠扬直直的望着倚楼,心中的怒气越来越大。倚楼见他神色有异,也不敢在多言,只是满含深意的望了一眼,转身走去。

望着倚楼渐远的背影,殇耀扬脸色兀自转冷,一股浓浓的不甘与心酸啃噬着他。想起皇帝那日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俊美的面容扭曲起来,额上的青筋凸起,狠狠地拂袖而去。

倚楼低头凝思,并没有看到不远处一抹艳丽的身影正在盯着自己。离烟满目合怒,看着倚楼从大树后面走出,又看到殇耀扬也从那里离去,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来不及细想就朝着倚楼走去。-海-天中*文网-HTzW.Net

站住!”一声厉呵从背后响起,让倚楼往前的步子一滞,慢慢的回身望着她。离烟怒气冲冲的走到她的跟前,看清她的容貌后,顿时脸色煞白,颤声道“你,你…”

倚楼见到是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急不气的望着她。直到离烟看到倚楼的紫色瞳仁后,脸色才稍有缓和,愠怒的质同道:“你是什么人?弄出这样一张脸蛋进宫,有什么企图?”

倚楼眼波微动,反倒是一步步朝着她靠近道:依郡主之意,倚楼有何企图?”离烟恶狠狠地一笑,讥讽的笑道:“哼,看你一脸的妖媚,就知道你心怀不轨。”

呵呵,郡主真是会说笑,倚楼愧不敢当啊!”倚楼挑眉看着她愠怒的脸颊,嘴角的笑意不减,离烟看着她那副不以为意的摸样,心中更是气恼,语气逐渐狠毒起来,“贱人,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猖狂起来的!”

倚楼脸色咻的一沉,冷声说道:“贱人?!说话间,她一步步逼近离烟,眼中已有怒火,道:“郡主不知道祸从。出这句话吗?倚楼劝你还是少惹事为好!”

离烟被她的话噎住,当下更是恼怒起来,我告诉你,本郡主不怕!有本事你就使出来!看着倚楼眼中的清冷,顿时让离烟一阵胆寒,急忙往自已的寝殿走去。

咻”的一声,离烟只觉得脚跟一疼,身子差点猝在地上,幸好被倚楼及时扶住,郡主可要小心啊”倚楼扶着她的胳膊,温和的笑看着她。离烟冷声一哼,急忙直起身子,挣开她的钳制。

然,就在离烟起身之时,她只觉得右手臂的手射处微微刺疼了一下,等到她低垂下眼眸去看的时候,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摇了摇头,离烟轻蔑的撇了她一眼,愤然朝着远处走去。

倚楼笑凝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戏虐的笑意,紫色的瞳仁中闪着妖治的光芒。

夜晚时分,皇帝还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殿门忽然被人推开,高卫急忙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皇上离烟郡主出事了!”

皇帝的神色倏然一凉,急忙起身,朝着离烟的寝殿赶去。

风住沉香花已尽 第一百零二章 教训

皇帝神色匆匆的赶到寝殿中,还没进到里面就听见从内殿传出来的声声嘶吼,“啊,啊,痛!离烟满脸的痛楚,额上早就冷汗涔涔,一张小脸煞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殇耀桀见她全身呤汗,脸色苍白,不由眉头紧蹙,疾步走了过去。离烟见到皇帝前来,顿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眼泪簌簌而下。

鹰眸撇了她一眼,殇耀桀低垂下眼眸,看着离烟的右手臂自手肘处便开始肿涨起来,肿起足足有拳头那么高,半个胳膊都已经呈现出黑紫色,就连右手的五根手指都肿起有原来的两倍粗。

重重舒了口气,殇耀祟脸色沉凝,挑眉看看御医,急忙同道:“这是怎么回事?”站在殿中的几名御医面面相觑,一脸的惧怕,好久才小声回道臣等给郡主诊过脉并没有中毒之症。”御医们小心的看着皇帝的脸色,蹙眉回道:请皇上恕罪,臣等确实不知郡主为何会如此。”

殇耀桀看着离烟逐渐发黑的手臂,心中一阵窒闷,忙的对着殿外吼道‘传邓太医来!”不多时候,一名面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背着医药箱疾步赶来,进到殿中顾不得请安行礼,直接被皇帝叫到榻前诊脉。

邓太医凝神诊脉好久,脸色越来越阴霾。须臾,他命人拿来一盏油灯,将离烟的手臂稍稍举高,借由着灯火仔细的查看。

离烟肿胀的手肘处有一个极细小的针眼,看到那个针眼后太医脸色一变,挑眉看看离烟,见她疼的直流眼泪,便将油灯拿走,别有深意的看了皇帝一眼。

殇耀桀会意后,忙的起身,走到外殿听他详说。邓太医脸色凝重,眉头紧蹙。鹰眸稍稍一黯,殇耀桀沉声问道:你就如实说吧!

邓太医稍稍叹了口气,只得如实回道:“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郡主的右手射应是被银针封住了筋脉,以至于经络受阻,血流不畅,才会使手臂淤血,若是时辰久了,郡主的这条手臂肯定是保不住了!”

殇雌桀脸色铁青鹰眸中满是戾气,低沉的同道:“这是什么手法?”邓太医摇了摇头,面色忧虑道:“臣也不是太清楚,臣只知晓,此种手法甚为歹毒,在民间有所流传,多为暗教中所用。”

暗教?!”殇曜祟蹙眉沉思,眼中阴鹫一片,敛下思绪,他转身进了内殿,走到榻前。伸手将离烟扶了起来,他沉声问道:“离儿,你今日可曾见到什么外人?”

离烟疼的额上直冒冷汗,听到皇帝这么问话,愣了一会儿,才眼泪汪汪的摇摇头。殇耀桀则才开口,却见到离烟蓦地激动起来,哭着说道:离儿想起来了,中午的时候,我在园中见到过夜妃,而且她还和离儿起了冲突,等到离儿回来后不久手臂就成了这个样子。”

殇曜桀俊颜一沉,蹙眉直直的凝着离烟,见她一脸的凄惨,只好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邓太医走到榻前,殇耀桀忙的问道:邓太医,如今该怎么医治?!”

邓太医挑眉看看离烟,面有难色,离烟见他眼神躲闪,一颗心霎时激动起来,小手紧紧地攥着皇帝的衣襟。

说吧!”殇曜桀脸色黯沉,定定的问道。邓太医见皇帝脸色沉重,只好如实回道:“如今要想医治,唯有将深埋在筋脉中的银针取出口,顿了下,邓太医直视着皇帝沉声道:“要先抛开肌肤,然后才能取出银针,过程会剧痛无比!”

离烟听到太医的话后,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没有血色,险些昏了过去。殇曜桀全身一僵,蹙眉沉思了半天,才转头看着离烟问道:‘离儿,你要忍住,朕会在你身边的!”

皇上,离儿””离烟满脸的委屈,此刻姣好的容颜上早就泪痕斑斑,一双眼睛红肿异常。看着皇帝眼中的坚定,她也慢慢止住了哭泣,低头看着自己黑紫色的右臂她只能狠很地咬住牙关,沉声道好,离儿忍得住

见她点头应允,殇耀桀才松了口气,看着她高肿起来的手臂,心中很是不忍,却也没有办法。邓太医急忙将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一一放在手边,看着离烟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那些器具,他也暗自叹息。

取出银针非常艰难,而且过程极度痛苦,看着眼前这柔弱的女子,太医心中不免疑惑,这位离烟郡主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竞然使出这样的狠招。稳下心绪,邓太医也不敢走神,从药箱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给离烟吃下,然后他看看皇帝。见到皇帝对着他微微颔首,他才拿起锋利的小刀,朝着离烟的手肘处滑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随着御医动作的深入,这样嘶喊的叫声就一直没有停过,直到女子声音沙哑,再也叫喊不出来时,幽静的皇宫中才得以平静。但是隐约间传出来的沙哑低泣,更为诡异骇人,让人听了心头阵阵发毛。

倚楼神情悠然的坐在寝殿中,一手拿着茶杯,慢慢的品着杯中的茗茶,嘴角的阴鹫笑容在听到那声声嘶心裂肺的呼喊时,笑的尤为畅快。

碰‘的一声,夜宫的殿门被人踹开,宫人们见到来人后,都纷纷退了出去。

殇耀桀怒气而来,神色凛然,进殿之后,他正好看着倚楼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饮茶,心中隐忍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

几步走到倚楼的身边,殇耀桀抢过她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掉在地上,双手猛地使力,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倚楼脸色稍稍一黯,蹙眉看着他染怒的俊颜,忽而轻笑道:皇上生气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惹皇上不高兴?”胸口重重的起伏着,殇耀祟挑眉看着她,眼中锋利如刀,你还给朕装糊涂”

倚楼看看他攀在自己肩头的双手,笑意连连的仲出一指轻轻拂开皇帝的钳制,微微侧过是身于,她柔声道:皇上此言何意,倚楼不懂。”

殇曜桀跨上一步,面对面的望着她,伸手挑起她的下颞,冷声问道:”离烟的右手差点废了,此事与你无关吗?”

倚楼讥讽的一笑冷眼看着皇帝,沉声问道:皇上是来质问倚楼的,还是来询问倚楼呢?”她的话语,让殇耀桀微微一愣,蹙眉深深地望着她。

轻轻拨开他的手掌,倚楼转过身子,轻声道:‘离烟郡主行事怎样,难道皇上不清楚吗?看着皇帝渐沉的脸色,倚楼挑眉直言道:“她说话尖酸刻薄,倚楼确实心有怨气,但是皇上说的罪状,倚楼可不敢认罪!”

鹰眸直直的凝着如,殇昭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看着她那双紫色瞳仁中闪现的妖治光芒,让他心头阵阵发紧,一种深深地落寞将他紧紧地包围,让他的心一下下的收紧。

须臾,倚楼走到他的面前,双目含笑的望着他,语气柔和道:“皇上,倚楼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查!”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敷上她的脸颊,倚楼看着他眼中的痴然,心头暗暗一颤,有些讶异他的温柔举动。好久,殇耀桀鹰眸黯然,神情萧瑟的将她拥进怀中。面对他突来的举动,倚楼顿时戒备起来。

将她牢牢地拥在怀中,内敛的褐色瞳仁中满是哀戚,殇耀桀埋首在她的顾间,低喃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举目望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紫色瞳仁,殇耀桀连连后退,神色低迷的旋身出了夜宫。

倚楼怔仲的杵在原地,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剪瞳也跟着一黯。心中的某一处角落,随着男子离去时的寂寥身影,也跟着狠狠地抽疼。

寝殿中的琉璃宫灯霎时熄灭,神思的倚楼急忙回神,身后已经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倚楼还来不及转身,身子就已经被人揽进怀中。

淡淡的梨花飘香传入鼻息,竟然让倚楼有些讶然,全身僵硬的任由他拥着自己。

炎晟蹙眉看着她,见她脸色有些暗淡,沉声同道:“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倚楼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怀中退出身体,如实的回道:我还没有找到东西!

有线索吗?炎晟蹙眉问她,眼眸渐沉。稍稍摇了摇头,倚楼有些颓然的答道:还没有。”炎晟走到她的身边,再度见她纳入怀中,轻声道,也许那东西早就不在了,被他毁了吧!

听到他的话,倚楼顿时变了脸色,一反常态的推开了他,厉声吼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炎晟脸色一沉,凤目轻眯的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倚楼急忙敛下窘迫,缓和了神色道:“晟,你要相信我,那东西一定在皇宫中。炎晟依旧阴沉着脸色看着她,倚楼看着他眼中的阴鹫,心知是刖才的话语让他不悦。

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倚楼踮起脚尖,将自已的唇瓣贴上他的薄唇,原本只是想轻轻一吻,却不想被炎晟一手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轻吻。

倚楼紧紧地蹙眉,就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跟着收紧,心底深处渐渐涌起一种想要挣扎开他触碰的冲动。敛下心中的不明情愫,倚楼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乖乖的被他拥在怀中。好久以后,炎晟才肯放开她,指腹摩挲着那红肿的双唇,满意的勾起一抹淡笑,“好吧,你继续去找,不过要快,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倚楼全身一僵,这才意识到日子过得很快,木讷的点点头,应对着他。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她才神色慌张的走到窗前。

推开一肩窗格,薄凉的夜风徐徐吹进,倚楼直直的望着昏暗的九重宫阙,心头的阴霾越来越重。抬手轻敷上还有些红肿的唇瓣,倚楼顿时眉头紧蹙,伸出掏出手帕,她竟然不自觉的擦拭着红肿的唇瓣,想要将那上面残留下来的,陌生的气息拂去。

皇宫中摇曳的宫灯一盏盏交相辉映,倚楼手中紧紧地攥着那块白亚牌,轻声又坚定地说道:‘哥,我一定要带你回家!

翌日一早,离烟早早起床,昨夜整个右臂疼的她差点断了气。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整整一夜她愣是没有阖上眼眸。

雅兰小心的端来汤药,细心地词候她喝了下去。喝过汤药,离烟才稽稍有了些精神,看著自己被白布囊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她的心中就被熊熊的怒火包围。

雅兰,你快去准备车,我要出宫。”雅兰随口应了她一句,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吃惊的问道:“郡主,您的身体这样,怎么出宫啊?”

离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猛的翻身下塌,险此失足掉倒,幸好雅兰扶住她。举目望着外面,离烟双目腥红,杏目微眯的说道:“不是让你准备马车吗?”

可是,郡主””雅兰想要劝阻,却被她厉声的呵斥,“少废话,让你去做什么,就马上去!”

见她脸色阴鹫,雅兰也不敢多说,才要出门去准备,又折身回来问道:郡主,咱们要去哪里?”离烟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咬牙说道:‘去白云观!”

雅兰见她心意已决,只好忙着去准备东西。离烟愤恨的塑着远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狠戾。

因为白天要出门,所以连夜赶着写的,好困啊!

风住沉香花已尽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

朝阳东升,将昨晚皇宫内的所有阴霾都扫尽。倚楼如常的晨起,才刚梳洗妥当就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跑了进来。

“夜妃娘娘,我来了!”只见殇裕皓手里端着什么,一路小跑的奔到她的面前。倚楼听见他的声音,当下一喜,忙的蹲下身子,将他急急跑来的身躯接在怀中。

殇裕皓自然地依偎进她的怀抱中,一手将手里的白瓷碗举到她的面前,柔声道:“这是如意瑭婚做的栗子羹,我最爱吃了,您也馋馋吧!”说完后,他便伸出手指,捏起一块就往她嘴里放。

倚楼直直的望着孩子,心头忽的一暖,慢慢的张。”任由他把栗子羹放入口中,“好吃吗?”孩子甜甜的问着,忽闪的大眼睛中天真烂漫。

将眼中又要涌起的泪水逼了回去,倚楼笑凝着他,频频点头,道:“嗯,真好吃,谢谢皓儿!”殇裕皓满足的一笑,将身子更加往她怀里蹭了蹭,径自坐在她的腿上,一块块的吃着栗子羹,小嘴也在不停地和她说着什么,两人的脸上一直都是笑意连连。

皇帝来到夜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女子含笑坐在桌前,她的腿上安然的坐着雅气未脱的孩子,孩子甜笑着一张小脸,不时的和她说笑着,还频频将手中的栗子羹喂进她的嘴里。而女手满含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小儿,时不时的喂给他一口水,还伸手将他残留在嘴边的残渣擦去。

颀长的身影久久的屹立在殿外,殇耀桀神迷的看着殿中的这一切,脚下的步子生生的顿住,不忍心跨出一步,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去打破眼前的这幕情景。

这样的情景从来只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在梦中他深爱的女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从来都没有!在梦中,有他,有她,还有他们的宝贝,三个人亲热的手挽着手,相拥在一起,永永远如…

看着孩子脸上那副满足又纯澈的笑容,那样的笑脸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在他的认知里,皓儿一直都很懂事,也很乖巧,虽然孩子一直在自己和众人的呵护中长大,但是那张雅嫩的小脸上总是带着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淡淡忧愁,看着他时常一个人拖着下巴发呆,他的心就很难受。虽然孩子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什么,但是他也能读懂那眼中的失落。

孩子需要母爱,他是在想念母亲吧!

鹰眸中渐渐浮现出一片晶莹,一向冷硬的心房被深深地触动着,殇耀桀身子微微发颤,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谁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是多么的纠结,多么的矛盾!她,“H是她吗?真的是吗?!

为什么心是如此的悸动,但是感觉确是那样的陌生酬

朵儿,联该怎么办?

“父皇!”殇裕皓一扭头就看到站在殿门外发呆的男子,他急忙从倚楼的腿上下来,几步就跑到殇耀桀的身边。

倚楼脸色一变,听见孩子的呼喊声才回过神来,微微蹙眉,她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殇耀桀一手抱起孩子,将他稳稳地抱在怀中,“臣妾参见皇上。”倚楼忙的躬身行礼请安。

殇曜桀凝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开口:“起来吧!”俦楼嘴角含笑,暗暗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神情没有异常,才稍稍安心口

须臾,如意赶了进来,皇帝见她前来,便将孩子交给她,沉声道:“带大皇子回去。”如意急忙应声,不敢多言,拉着孩子的手就往外走去。

殇裕皓忽闪着眼睛,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皇帝肃穆的神色,没敢妄自开口。如意轻轻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话,便拉着他的小手往外走去。殇裕皓有些不舍的走出去,边走边回头看着他们二人。

倚楼也低着头,尊瞳悄悄地跟随着孩子走出去的背影,直到看着那小儿对着她甜甜的一笑,她微蹙的眉头才得以舒展。

“你H…喜欢皓儿?”低沉碰性的声音响在耳边,让倚楼霎时警惕起来。因为他的问话,一时间心头烦乱,不敢擅自应他,生怕哪里露出破绽。

半响后,倚楼才神色沉凝,柔和的望着皇帝,沉声道:“是,我很喜欢皓儿。”鹰眸微微闪动,殇耀桀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单手挑起她的下顼,专注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以后朕准仵你去仪和殿看望皓儿。”

倚楼稍稍一愣,紫色的瞳仁中闪过一抹犀利,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那淡淡的笑意,柔声道:“是,臣妾多谢皇上。”微微舒了口气,殇耀桀挑眉看着她,眼中的深意无限。

须臾,他的手指才放开她的下顼,随后那抹耀眼的明黄色衣摆便飘然而出,没有留恋的出了夜宫。倚楼杵在原地,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眼中也是说不清的复杂难辨。

林婉柠悠闲地坐在大殿之中,一脸含笑的给身边的女儿梳着墨发,孩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外面,不时的催促着她:“母后,你快点嘛,皓儿还在园子中等着我呢!”

稍稍一笑,林婉婚麻利的给她梳好小鞭子,将她拉进到面前,蹙眉沉声道:“沫儿,母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老是和他呆在一起玩嘛?!”

殇裕沫微微撇嘴,不满的看看她,小声问道:“他是弟弟啊,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玩?”林婉嫁顿时沉了脸色,急声道:“傻孩子,他不是母后生的!”

殇裕沫眨着眼睛,定定的望着她,脸色呆滞了会儿,又笑着说道:“可是我和弟弟都是父皇的孩子啊!”林婉停一脸黑线,被她的话堵得霎时无语,只是蹙眉看着她。

“沫儿!”殿中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殇裕沫一回头就看到林翰迈着大步走了进来,“鼻舅!”殇裕沫一脸笑意,急忙扑到他的怀里。

林翰弯身将她抱了起来,亲热的楼着她亲亲,林婉妤见他前来,眉头不由蹙起,眼中闪过些什么。不多时候,林翰将孩子放在地上,朝着殿中走来。

殇裕沫对着他们摆摇手,急声说道:“舅舅,母后,我去园子里玩了。”说完后,便提着裙按,往大门跑去。林婉婚稍稽叹息一声,这孩子真是不听话,怎么说都不听!她无奈的挑挑眉,只好急声唤道:“沫儿,你慢点跑,小心捭跤!”

“喔,知道了!”孩子雅嫩的声音响起,身子早就随着她的声音跑没了影儿。

宫人们端上茶点后都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哥,你最近怎么老是进宫来?”林婉铮紧紧地瞪着对面的男子,眼神犀利如刀。

林翰才刚饮了一口茶,听到她的话后,口中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看着她锐利的目光,林翰心虚的低下头,不自然的摸摸鼻头,很快他便转了话题,沉声道:“娉儿,你可知道皇帝新册立的夜妃是什么人?”

林婉垮本要追问,但是他突来的问话让她神色一黯,也就将向前的话题搁置下,“听说那女的原先是青楼中的头牌。”

林翰凤目轻眯,嘴角一阵冷笑的看着她,眼中渐渐阴鸷道:“这不是重点!”顿了下,他才讥讽的说道:“这个女人长得和鸾妃一摸一样!”

“你说什么?!”林婉垮倏然一僵,身子咻的站了起来,心中急速思虑起来。皇帝身边来个这样的女人,高卫为何没有来向她禀报呢?!

眉头紧紧地蹙着,林婉垮脸色渐渐黯沉,林翰一脸的愠怒,半眯着眼眸说道:“现在有了这样的女人在皇帝身边,对你,对咱们林家都更加不利。本来想着找个机会除了那个小的,现在看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嘘!哥,你小点儿声!”林婉娉见他这么说,急忙起身走到殿门前,谨慎的打量着四周,见外面并无异色,才稍稍安心,只是眼中也是阴寒一片。

天气越来越寒冷,自从皇帝应允倚楼可以去仪和殿后,殇裕皓便时常来缠着她,有时候也让她去仪和殿哄着自已玩,每每去到仪和殿,倚楼都会挑此皇帝不在的时间,一直尽量的回避着他。有时候想想,倚楼自已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心里,越想心里就越烦躁。这日,她闲来无事,心里一直还惦记着想要找寻的东西,便一个人出了寝殿,来到园中。

“站住口”持楼往前的步子一滞,听着身后熟悉的是声音,只见梅妃一袭粉色的宫装,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待到看清她的容貌后,萧雨薇几步上前,双手抚着她的肩膀,颤着声音说道:“伽川

萧雨薇原本激动的神情在看清她的紫色瞳仁后,倏然一僵,紧接着她胸。一阵剧烈的喘息,一张娇颜煞白。

倚楼含笑的嘴角一僵,看着她脸色煞白,呼吸急促,急忙伸手扶着她,急声问道:“是不是喘病发作了?药,药呢?”身边的月心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麻利的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喂给萧雨薇吃下去。

渐渐的,萧雨薇苍白的神色才逐渐好转过来,气息也慢慢的平稳起来,杏目微微一闪,她挑眉看着倚楼,眼中似是隐隐闪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