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的专注,才能在这熙熙攘攘、拥挤的街道上第一时间发现那个小偷?

要怎样的急切,才能不顾自己身处二楼,身而出,第一时间擒住那个小偷?

她懂了!

她都懂了!

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置于桌上,她起身,刚准备离去,骤然,一道掌风袭来,后脑勺一痛,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陷入了黑暗

不好意思,更新晚鸟,o(╯□╰)o

谢谢【素心默默】亲的荷包~~

你执琴弓,割我若弦【011】

“方芳,方芳…”

不知过了多久,方芳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拍着她的脸,叫她的名字。

她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睑,随着逐渐清明的视线,一张放大的俊颜陡然跃入眼帘,她一惊,蓦地翻身坐起,本能地抬手朝对方的脸上挥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直直扇在苏墨逸的脸上。

苏墨逸本是蹲着身子,猛地被这一扇,骤不及防,差点跌倒,他捂着发烫的脸,有些懵,“你做什么?溴”

方芳恼怒地朝他的胸膛一推,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还要问你做什么呢?”

被她一推,苏墨逸终于结结实实地跌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偷袭我?祷”

方芳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愤恨的眸子几乎能喷出火来。

偷袭?!

他偷袭她?!

苏墨逸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我…我…”

“我哪里偷袭你了?我我进来的时候,你…你就倒在地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他涨红了脸,支吾了半,也没能将一句话说完。

刚才他从宫里面出来,见三王府的马车和她的马车都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竟是忍不住问了小翠这个女人的去向,小翠告诉他,她和苏墨风两人在这家茶楼喝茶。

他本想直接回府,可不知为何,一双脚却是不听使唤地迈向茶楼的方向,接着,他就看到了苏墨风窗而出帮千城抓小偷的一幕。

惊叹苏墨风身手的同时,他又不免担忧起茶楼里那个被苏墨风撇下的女人。

他想,她是难过的吧?

几经犹豫,他还是硬着头皮进了茶楼,推开雅阁的门,就看到女人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你还以为什么?”方芳冷声道。

“我…我还以为你受不住晕倒了!”

受不住?

方芳一怔。

受不住什么?

受不住某个男人给她的打击么?

方芳眸色瞬间转冷,如同染上了腊月的寒霜,就连身子也禁不住微微颤抖着,她冷笑一声看向他,“你偷袭,我又不会武功,我当然受不住!”

“方芳!”

苏墨逸从地上站起,本想细细解释,可看到女子冷冷的目光睇过来,充满了轻视和憎恶,他就只觉得气息骤然一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又气又恼,又无辜又凌乱,他攥紧大手默然站在那里胸口急速地起伏,半响,又突然拔开步子往外走,可走到门口又蓦地顿住,静默了片刻,猛地转身,再次快步入了雅阁。

一直走到女人面前,他才站定。

“方芳,我再说一遍,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倒在地上了,我没有偷袭你,我不会去做这么无聊龌龊的事,你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口气说完,他故意将胸口挺了挺,背脊笔直。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第一次将话说得那么流利,那么大响,甚至还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方芳一怔,不意他会如此。

他本来就高大,这样站在她面前,直让人觉得强大的气场沉沉压过来,她抿唇沉默了片刻,也倔强地仰起头。

“君子?”她冷冷一笑,“敢问君子的唇是怎么破的?敢问君子的手背又是怎么受伤的?”

虽然,对于那醉酒后的一幕,她没有太清晰的记忆,但是,零零散散、模模糊糊,她还是有的。

他抱了她,他吻了她。

她反抗,他不让,她才咬了他的唇。

这样的人是君子?

见苏墨逸不响,她又忍不住笑道:“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说,是怡红院的姑娘弄的,只是,你不是君子吗?君子怎么会跑去那种烟花柳巷?”

她的话如同利刃一般直戳苏墨逸的心脏,苏墨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是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方芳便笑得愈发灿烂。

她冷笑不屑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苏墨逸的眼睛,他只觉得有股无名的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往脑门一窜。

他讨厌她那样的笑,他讨厌她那样的眼神。

“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莫非你以为我对你用强了不成?是你自己喝醉了酒,我好心送你回府,你却将我当成了三哥,主动投怀送抱,还亲了我,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方芳瞬间脸色惨白如纸,她瞪着他,同样失去血色的嘴唇在抖。

“就算我将你错认成了别人,就算我投怀送抱亲了你,那又怎样?你也说了,我喝醉了酒,我没有清醒的意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你,你没有喝醉吧?你有意识吧?你可以阻止吧?你阻止了吗?没有!你却趁人之危、轻薄与我、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亏有的人还说,九爷很优秀,我不知道优秀在哪里?优秀在背后对女人搞小动作吗?”

“你….你…你”苏墨逸伸手指着方芳,一张原本冠玉般的俊脸此时生生被气成了猪肝色,“你不识好歹!”

“我再不识好歹,我也是君子坦荡荡,不做猥琐之事!”

“你….”苏墨逸的怒气彻底被挑了起来,他紧紧攥着拳头,怒视着面前冷嘲热讽的女子,真是恨打不下去的苦。

方芳也毫不为所俱,直直迎着他的视线,目光灼灼。

或许怒到了极致,也忍到了极致,苏墨逸却蓦地笑了,薄薄的唇边一撇,“我终于理解三哥了,你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这一句话彻底将方芳击垮。

身子一抖,她听到了自己心中崩地裂的声音。

不可理喻?!

她望着男人,缓缓撇开视线,淡淡垂下眸子,静默。半响,才唇瓣轻颤,逸出一字,“滚!”

苏墨逸微微怔了怔,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其实,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是,谁让她那样看他,谁让她那样说他?

他不是她眼里的那种人!

不是!

见他不动,方芳再次嘶吼出声,“滚!”

苏墨逸看了看她,本想安慰她几句,可心头的那口气还没有消下去,又听得这个滚字,只觉得留下来,也是自取其辱。

“走就走!”他拔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雅阁。雅阁内,方芳脚下一软,跌坐在凳子上。

望着身前的地面,怔怔失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是雅阁的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接着就有脚步声往她面前走。

她一震,猛地回过神,还以为是苏墨逸去而复返,然而等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牛高马大,身材魁梧,目光骇人,浑身迸发着冷酷的气息。

在逼近….

对,逼近,等她意识到这个词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心中一惊,本能地起身准备呼救,却是被两个男人按住,与此同时,肩胛处一痛,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他们点了她的哑穴。

“唔…唔…”方芳拼命地摇头,挣扎,心中慌乱到了极致。

他们是谁?

他们想干什么?

可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快走,主子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方才要不是那个男人突然上来,我们早就回去交差了。”

“嗯,快将面纱给她戴上!”

不还意思,又晚鸟,见谅~~╭(╯3╰)╮

你执琴弓,割我若弦【012】

奋力挣扎中,方芳急速整理着纷乱的思路。

主子?交差?

自认为没有结下什么仇怨,让人如此对她,除非

正暗自思忖着如何脱身,伴随着男人的冷喝,身后腰侧蓦地一重,:“快走!别耍什么花招,否则爷手中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

感觉到抵在腰上的那抹寒气,方芳攥紧拳头,只得暂时听着那两个男人的话,下了楼溴。

大堂里人来人往,喧嚣鼎沸,她带着面纱,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说是扶,其实是钳制,她能感觉到那落在手臂上的力度,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她故意步子迈得很慢,露在外面的眸子却快速地搜寻着能够接受她信息的一切可能的人。

没有祷!

都没有!

大堂里的人,或兀自饮茶,或谈笑风生,就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终于,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掌柜的突然喊住了他们,“几位请留步!”

方芳心中一喜,一颗心跳到极致。

可还没来得传递信息,边上的一个男人已是一锭银子扔过去,顿时将掌柜的一张脸变成了弥勒,也生生堵住了他的嘴。

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浇灭,两人半扶半架地带着她出了门,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根本动弹不得。

茶楼外有一辆马车早已等在那里。

她扭过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其中一个男人,又是恐惧,又是愤怒!

事前准备好的马车?

他们想将她带去哪里?

有太多的疑问,她想问清楚,可偏生不能说话。

男人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朝地上啐了一口,一把将她推进了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看来他们已经事前安排好了,跟着她来了茶楼,然后伺机行动?

那苏墨逸说的就是事实,他进来之前,她已经被人击晕,因为,他的突然而至,坏了他们的事。

而她还那样说他!

其实,当时她也并不是真的想说他怎样怎样,只是,他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直戳她的要害,让她想要掩藏的伤口鲜血淋漓,所以,她才恶语相向的。

如果苏墨逸还在,如果她跟苏墨逸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落在这些人的手里?

可是,没有如果,就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

现在该怎么办?

她又不会武功,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越想,恐惧越是加深一分!

马车徐徐走了起来,在大街的人流中穿行,耳边净是嘈杂喧嚣,方芳的手心湿滑一片。

现在人多,求救还来得及,如果一旦到荒郊野外,那就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般想着,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对着坐在马车门口的那个男人用力撞过去,她想的是,如果将他撞翻,她就跳车,路上那么多人,总归有人注意,说不定就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可是,随着一阵剧痛和眼冒金星,她的计划再一次落空。

男人的身子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岿然不动。

紧接着,男人的咒骂声响起,“他.娘.的,你是在找死吗?”

伴随着咒骂,她只觉得头皮一痛,是身后的男人揪住了她的头发,拧着她的头恶狠狠地撞向马车的车壁。

“砰——”的一声巨响,尖锐的钝痛让芳芳差点晕了过去。

“想死爷就成全你!”

男人咬牙切齿,抓着她的头发准备再次撞向车壁,却是被另一个男人伸手按住,“主子交代过,不能让她有事!”

男人这才骂骂咧咧地放开了她。

头上一轻,方芳的身子如同破败的落叶一般跌坐在马车里,她咬着牙,强自忍着头皮被撕裂的疼痛,狠狠地瞪着男人,眸子里几乎都能喷出火,额头上有滚烫的液体流下来,她也不管不顾。

“怎么?不服气?”男人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

强烈的汗酸味让她胃中一阵翻涌。

她想吐,可此时的她连吐,都不得。

她以为他又要撞她,没有!

可是,有比撞她更让她难受的事情在等着她!

男人大手一带,“嘶”的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她的外衫被生生撕破,颈脖处一大片光洁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

特别是伴随着胸口的起伏,双.峰之间那一抹深深的沟渠若隐若现,更是极致的诱.惑。

男人吞了一口口水,肮脏的大手直接挤进了她的内衫,握上她胸前的柔软。

不——

方芳又惊又惧,睁着大大的眸子拼命摇头、挣扎、抗拒。

可是男人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很享受地笑着,笑得邪恶至极,手中的力道更是毫不怜惜,揉、捻、捏…

那一刻,方芳想死。

男人的淫.笑、颠簸的车身、旋转的车顶

方芳颤抖着,张着嘴巴,呜咽,无声地呐喊。

谁来救她?

谁来救她?

男人的大手不知蹂.躏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胸脯都快被他捏碎了,可是男人显然不满足于这种浅尝,将手从她的内衫中抽出,伸向她的裙裾,准备进行更进一步的动作,却是再次被另一个男人喝止。

“够了!精虫上身也不分分时候,?主子要她可是有大用处的,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主子还不要了你的命!”

男人震了震,半响,才低咒一声,极不情愿地放开了她。

方芳微微松了一口气。

马车还在向前,她快速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阵秋风拂过,马车的窗幔被“簌簌”撩起,蓦地,几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快地窜进她的眼帘。

苏墨风,千城,春兰!

三人正有说有笑地走来,她甚至能听到几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