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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一副药,面色有些憔悴,却带着一些欣喜:“我终于炼出了自己想要的药。”

“脸上的伤我都已经习惯了。”李相宜道。

“治好了以后你会更习惯。”玉无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李相宜试一试。

李相宜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觉得,脸上的伤真的无所谓了。”

“你相信我,治好你脸上的伤,总有一天,你会觉得值得的。”玉无涯恳切的道。

“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我也不想去关心这些事情。”李相宜看着熟睡中的小落:“原本我还在想,你能炼出一种药,解了皇后娘娘下的毒,然后我们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离开了,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帮助紫衣获得他的信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的接受紫衣,改变那些奇怪的想法,也唯有如此,才是我们两人最好的出路。”

“别再想这些事情了,还是先让我试一试,看看这些药有没有作用。”玉无涯道:“它的疗效不会那样的快,只会让你脸上的疤一点一点的淡化,到时候你脸上的伤会变得越来越浅,有些地方会慢慢的恢复原状。”

“玉无涯,我真的不想治好脸上的伤。”李相宜道。

“为什么?”玉无涯问。

“我害怕将来有一天紫衣会被潘玉识穿,到时候他会再次将我找寻,我不想面对那样的结果。”李相宜道:“我宁可接受现在皇后娘娘的这种安排。”

“但如果你们不是兄妹血亲,会不会太痛苦了一些。”玉无涯看着李相宜道:“你现在不愿意去见他,不肯与他相认,就是因为这个关系,如果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不存在了,你会不会带着小落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李相宜道:“我不会去想这种不可能的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可能呢,你和他之间决对不可能存在血亲的关系。”玉无涯道。

朦胧辉映

“你不用安慰我了。”李相宜道。

“你这么容易就能够相信沈莹的话,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所说的话,小落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如果他真的属于潘玉,我可以断定,你和潘玉之间的血,绝对融合不到一起去,你们不会是堂兄妹的关系,你们之间,半点血缘也没有。”玉无涯道。

这些天,他去了一个地方,找了一个人,证实了一些事情。

本来,他和那个人约定,有些事情到了最后关头才可以说出来,但是看到李相宜如此感伤的样子,玉无涯不想耽搁她治疗脸伤的最好时机,所以给她信心。

“玉无涯,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接受希望过后的失望,你明白吗?”李相宜道。

“小落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必再委屈自己,替别人做嫁衣,那个紫衣,不适合潘玉,他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这些天我全都看到听到了,那样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潘玉早晚会发现她是假冒的。”玉无涯道。

“这又怎样,我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李相宜还是不肯接受治疗。

玉无涯道:“好,既如此,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再做决定。”

“你要带我去哪?”李相宜一惊,玉无涯已点了她的穴道,带她飞越出了墙院。

李相宜被玉无涯抱着在屋顶上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皇宫。

玉无涯带着李相宜不停的往前走,李相宜看到,曾经星月指给她的太子寝宫就在眼前。

玉无涯为什么要带她到潘玉居住的地方来。

隐约听到里面有欢笑的声音传出,伴随着一阵阵的夸赞还有女子的悦耳笑声。

李相宜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的任由玉无涯带着她飞越到了寝宫的屋顶。

两人站在最佳的位置,可以看清楚殿内的一切情况。

李相宜的视线向殿内望去的时候,顿时怔住了。

紫衣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七彩羽衣,正站在殿中跳舞,隔着层层的幔帘,李相宜似看到了帘后有层层叠叠的身影,她的心蓦的快速跳动了起来。

没有看到潘玉的身影,她紧张的时候又松了一口气。

紫衣的舞慢慢的停了下来。

似有什么人从内殿走了出来。

李相宜看到那些宫女齐齐的跪了下来。

紫衣亦行了一个很大的礼。

玉无涯蓦的带着李相宜飞近,就藏在纱幔之外的圆柱边,李相宜清晰的听到她们的问安:“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都起来吧。”淡漠中带着冰冷的嗓音。

李相宜的心一惊,蓦的,所有的思绪如被雷击中一样,炸乱在了脑海里。

这个声音,就算是再相隔一千年她也不会忘记。

虽然那种温柔轻快欢萌的语调变成了如一潭千年寒冰般的冷寂,但是仍不难听出,它属于自己曾经的爱人,潘玉。

李相宜定定的睁大眼睛,看着里面的人慢慢的走出来。

紫衣紧跟在他的身后。

李相宜看到紫衣的裙角和鞋面,亦看到了紫色的袍上绣了五条金龙。

慢慢的,纱幔轻舞。

两道人影在就要被李相宜看个清楚的时候停住了。

“今天天气不错。”潘玉依旧冷沉。

“这样的天气,和我们初到江南的时候很像。”紫衣道。

她说话的那种语气,有几分当年沈媚云的味道。

李相宜心一怔,看来这个紫衣果真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她在潘玉的面前,完全变成了当年的沈媚云,没有半点让人觉得假的地方,那种说话的随意的样子,更是感觉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毫无距离。

“你还记得?”潘玉道:“这么久了,我以为有些事情你会忘记?”

“怎么会呢,我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直到如今我仍记得很清楚。”紫衣慢慢的走到了潘玉的身前,看着天空道:“那个时候,我们是傍晚到的江南,正好花灯全都亮了,点啜了满河的风光,我和你在人群里,隔着灯火相望,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爱上你了,只不过自己没有发觉,若不是媚舞的出现…”

“你还记得媚舞。”潘玉又问。

“当然记得,不止记得她,我还记得,在逍遥山庄的那几日。”说罢,紫衣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去。

李相宜也陷入了过往的思绪。

逍遥山庄的时候,他们差点就要在一起了。

想起那些属于他们之间的遥远的记忆,李相宜的泪,一点点的漫出了眼眶。

白纱轻舞。

她和玉无涯就在潘玉和紫衣的头顶上的屋檐上,她和潘玉之间,只隔了一层轻纱和屋檐。

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寂寞的呼吸。

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呼吸是寂寞的呢。

李相宜心疼的看着那一抹看不太清楚的倒影,只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过往之中。

逍遥山庄,娆玉所制造出来的那些事情,还有后来,她和潘玉之间的种种纠葛。

李相宜的泪水滑下了眼眶,蓦的,滴落——

有一只手自轻纱之中缓缓的抬起,修长,白皙,似要去拂吹乱在身畔的白纱,却在不经意间,接到了李相宜滑落的眼泪。

浑然一震。

李相宜看到潘玉接住了自己的眼泪。

虽然看不太全檐下的身影,但是,那只手,永远也不会忘记,曾温柔的握紧过她的,亦温柔的抚遍过她的身体。

那只手上,戴着一个玉板指,泪水在掌心四溅,落到了板指上,泛了碧绿的莹光。

“真奇怪,这么好的天,怎么会有水从天上滴下来。”紫衣看到了。

她拿起锦帕擦掉潘玉掌心的泪滴。

抬头望来的瞬间,玉无涯飞快的移形换影,将李相宜带出了皇宫。

李相宜的泪终于忍不住的汹涌了出来。

她以为她可以忘掉的,她也以为她可以潇洒的转身,可是如今,只不过见到了他朦胧的身影,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到了他的那双温柔的手,就有一种掉入了深渊万劫不复的感觉,她割舍不下,割舍不掉,她的心里念着的,忘不了的全是潘玉。

她受不了了。她不想再装下去。

她好想依偎到他的身旁,告诉他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她好想被那双手紧紧的握住,让它们温柔的在身畔流连。

她好想紧紧的抱住那朦胧的身影,两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从不曾料到,竟会是这样的感觉。

曾经所想象的坚强,全都在远远的相见了以后崩离瓦解。

她放不下,真正的看到了,听到了,她才知道,原来她放不下。

玉无涯看懂了她的眼泪,明白了她的心情,看着她流泪的眼,紧紧的握住了双拳,解开了李相宜的穴道,待到她的哭声慢慢变得息弱时,才走上前去,紧紧的搂她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只不过,我想让你明白自己的心,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可以舍弃,是因为太高估了自己的情绪,只有真正的见了,仍可以漠不关心,那样才能真正的舍弃,但是你不是,你不能,你也不会,你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他,所以你不能放弃,你只能让我治好你的脸,在他接受紫衣之前,回到他的身边。”

“可以吗?”李相宜哭成泪人一样的看着他:“可是皇后娘娘怎么办,还有那些文武百官怎么办。”

“他们所想要的,不过是滴血认亲,你就滴吧。”玉无涯道:“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让你和潘玉真正的相认,也会证明给他们看,你们不可能是血亲。”

“但是,我相信沈莹不会骗我,我如果真的是艳云天的女儿,我们之间是存在血亲的。”李相宜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你是艳云天的女儿,这一点可以确定。”玉无涯道:“潘玉也的确是皇后与当今皇上所生的儿子,这一点也可以确定。”

“所以,我们之间还是有不伦的关系,小落的健康只是一个奇迹,或许是因为我吃了太多的药,中了太多的毒,反而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治好了小落原本应该有的痴症。”李相宜道。

“在我们行医人的眼中,没有这样的侥幸。”玉无涯道:“有些事情我现在只是猜测,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和潘玉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你可以回到他的身边,只要你愿意,今天就可以。”

“不行。”李相宜又犹豫了:“如果我这样冒然的去,就算他不顾我脸上的伤,真的与我相认,但是万一,我们之间不像你所言,直的存在血亲,到时候我想走也走不掉了,想留也留不住,只会更痛苦。不行,我要想清楚。”

“好。”玉无涯道:“但是不管怎样,从今天开始,你要试着用我的药去治脸上的伤。”

“好,我答应你。”玉无涯对她所有的好,她都无以为报。

答应他的这一个请求,算是回报。千万种恩情里,小小的回报。

她欠他的感情,这辈子,是永远也还不清了。

既然他坚持,她就听从吧,不管未来怎样。

四目相对

喧嚣的夜空传来礼花绽放的声音,数不清的彩绫飘舞在李相宜的四周,玉无涯陪着她一起坐在皇宫的屋顶上,看着远处的歌舞升平。

这样的喧闹像极了初到江南的那一夜,那种璀璨的烟火。

看着漫天绽放的色彩,李相宜的眼眶湿润了,还记得漫天烟火中那个人傻乎乎的模样,一袭月白色的袍,恍若一个从天而降的精灵一样,就那样闯入了她的心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动心的吧,还有后来的后来,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忘却。

轻轻的眨了一眨眼,泪水就顺着滑落了下来。

玉无涯拿出了怀里珍藏着的长笛,吹起了李相宜熟悉的曲子。

这一首曲子,是当年初见冷香雪时的决世。

李相宜没有回头,凝眸看向了烟火的繁华处。

她离那片热闹很近,近得可以看清那些文武百官和大臣们的每一个动作,可是却又仿佛离得很远,那一阵阵喧哗的欢声笑语远得与她好像相隔了几百个世纪。

李相宜站在屋顶许久,直到冷风有些凉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我们走吧。”

“不想再见他一面了吗?他们就快出来了。”玉无涯所说的是潘玉。

李相宜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却在一声震耳的喝声中停下了脚步,身子僵直在了半空。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臣们跪倒齐齐拜喝,有一道紫色的身影自人群深处缓缓走来。

那么多的人都跪倒在了遥远而朦胧的灯火之下,唯有他,俊逸挺拨,仿若一个神祗,带着一种将四周的空气冰冷冻结的气息,一步一步,向人群慵懒而闲散的走来,那种闲散散发着浓浓的帝王之气,让人不易忽视,头上的紫金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镶嵌的宝石亦是灼灼生辉,将那张曾在梦里千百回转的脸衬得陌生得如同别人一般,若不是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的深情如海水一样的沉遂,李相宜不敢相信,眼前隔了一道喧嚣的这个人就是曾经相爱过的潘玉。

他的样子完全的变了,身上属于太子的紫袍穿起来华贵无比,头发一线不苟的全都梳在了头顶,身后跟随着的宫女们提着宫灯,众星捧月一样的尾随在他的身后。

李相宜感觉自己的呼吸静止了,屏息着,看他走近,看他头也未抬的走向了高高的竹台之上,那属于太子的宝座,太后和皇后娘娘还有皇上在上面等着他。

他落座以后,底下的人群才慢慢的起来。

这一次前来为太后祝贺的文武百官中,有许多是带了家眷来的,那些刚成年的少女们,用惊艳的目光看着竹台上居住东边的男子,嘴里发出满满的惊叹。

李相宜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浓浓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两人隔阻。

玉无涯放下了手中的笛子:“他变得越来越风华绝代了。”

“风华绝代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吗?”李相宜扬唇一笑。

“不如下去打个招呼。”玉无涯道。

“不必了,该怎样打招呼,根本没有必要,更何况以怎样的身份。”李相宜道。

话虽如此说,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潘玉坐在那里。

紧接着,人群中再次一阵骚动,李相定看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飞越向了潘玉。

手里握着长长的绫带,似在表演舞蹈一般。

李相宜微微定晴,来人正是紫衣。

紫衣在潘玉的身边落定。

李相宜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心里涌起了难言的酸涩。

可是,看着看着,酸涩的感觉却慢慢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她所熟悉的深情,所有的情深似海都隐匿进了眼眸,他看向紫衣的脸庞是温柔的,眼睛里却是一种淡漠的平静,月光下那张和沈媚云一模一样的脸庞,未令他露出真正发自内心的欢喜,为何会这样。

李相宜定定的看着潘玉,久久的不曾挪开视线。

为什么他不开心。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寂寞。

她感觉,这个时候的他,给了她一种错觉。

他的神情仿佛寂静了尘世间所有的繁华与喧闹,她的耳中,所有的热闹都远去了,只剩下一片寂静,天与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副流动的画卷,再无半点声响,只有那个男人,从心底划过的寂寞犹如一阵无边无际的风,从这黑暗的旷野里吹过,听到了他心底寂寥的声音,让人一阵阵的,止不住的,心疼。

这种疼痛把泪水纠结在了一起,让它们齐齐的漫出眼眶。

“潘玉。”李相宜终于喃喃出了那个藏在了心底许久的名字。

她定定的看着,突然之间,很想上前,抹平他眉心的那一抹纠结。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愿意,想要拥抱这个高高在上的满脸寂寥的男子,小落的爹,她曾经爱过的人,她在为他心疼,为他流泪。

她好想飞身而上,去抱着他,告诉他,她想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从来都不想放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