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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不认识吗?她也是老太太的外孙啊,这两年来扫墓可勤快了,至少一个月一次,有时一个月两三次呢。”大叔吃惊的解释,不解的说,“那女孩儿总是在老太太墓前一坐就是一小时,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按理说,你俩都是老太太的外孙,应该是一家人才对啊!”

聂岑的呼吸,一分分紧窒,这些年,裴雅苏一直在加拿大,上海的亲戚,孙子辈儿的只有一个表姐,早嫁去了美国,根本不可能为外婆扫墓,也不可能同称呼外婆。

那么,女孩儿是…

“她叫什么名字?”他目光矍铄,眸底闪烁着什么,身躯紧绷。

但是,保洁大叔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女孩儿没说过她叫什么,我也问过,但她不肯说。”

聂岑眉峰愈发拧成川字。

“对了,按照惯例啊,女孩子今天应该会来扫墓的,你可以等会儿,待她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004: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4)

清竹园位于嘉定区,距离市区30公里,需要公交转地铁,再转专线车,仅仅单程便要耗时两个多小时。

白央几经周折,加上腰腿的於伤,换乘时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专线车即将到站时,都已经近十一点了。

远远的,墓地方向有人徒步而来,黑裤黑衬衫,墨镜遮面,单手插在裤袋里,身材笔直,冷酷有范儿,只是隔得远,看不清容貌。

白央趴在车窗玻璃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男子,总感觉有点熟悉,似乎是…

她心尖一跳,却不敢确定。

两人相向而行,她想,马上到站,她就可以近前看到对方。

谁料,男人却一转方向,走去停车场,而专线车还差几百米!

“司机,停车!”

“不,开快点!”

白央一急,脱口大喊,但专线司机没理她,这又不是出租车,岂是她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

就这样,白央眼睁睁的看着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然后车子开动,与行驶中的专线车擦肩而过,彼此朝相反的两个方向,越来越远!

白央心头涌上失落,轿车玻璃贴着黑色的车膜,她终究没有看清那个男子,到底是不是聂岑。

也许,是她太过于渴望,所以潜意识里,但凡看到有一点像他的影子,她都会以为是他。

黑色轿车开出数百米,聂岑扭头望向后车镜,川流不息的车队中,不知是否有那个为外婆扫墓的女孩儿。

从八点等到十一点,他没有耐心和时间再等下去,又或者,因为心底隐隐的猜想,他不希望成真,所以他半途离开。

不见,不知,便不用面对。

收回视线,他专注开车,融入上海这座久违的故乡。

白央下了车,抱着康乃馨,趿拉着腿脚,一步一步爬上阶梯,轻车熟路的走向外婆的墓地。

远远的,只见墓碑前放着一捧白色康乃馨,与她怀抱的一模一样,都是外婆生前最喜欢的花。

白央心神一震,这是…

她快走几步,一把拿起那捧花,看着新鲜的花瓣,她可以确定,刚刚有人来过!

聂岑!

对,就是聂岑!

她的感觉没有错,那个像他的身影,就是他!

白央呼吸急促,她攥紧十指,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来几分钟!

又错过了,每一次都留有遗憾,总是差一点点!

白央颓废的蹲下身子,将两捧花整齐的摆放在碑前,她难过的望着照片里的外婆,“我好倒霉是不是?外婆,怎么办?聂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想见他一面,真的好难。外婆,如果您在天有灵,您帮帮我好不好?求您给聂岑托个梦,告诉他,我很想他…”

爱那么短,痛却那么长。一转身,便是天涯两断,人海茫茫。

当所有的故事不再有蜚短流长,不再有倔强忧伤,当所有的光阴可以重新来过,这世上的情侣,是否都可以白头?

白央拿到了锦标赛赛场的入场邀请卡,不甘心的她,第二天又去碰运气。

上午八点,依旧是排着长龙依次入场。

比赛前,赛车手、领航员、评委、嘉宾等人接受记者的自由采访拍照,再次位列记者席,与其他忙碌的记者相比,白央很闲,她只等一个人的出现。

而这个人,直到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才姗姗来迟,低调现身。

“聂岑!”

记者席中,白央忽然起立,突兀的高喊Arno的中文名字,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她不管不顾的呼唤,就像当年她站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宣布聂岑属于她时那般的张狂高调!

主席台上,正打算落座的聂岑,于一片嘈杂声中,忽然静止了心跳!

“聂岑!”

“聂岑!”

很多年没有机会喊的名字,白央今天情绪无法控制的爆发,她不能上台找他,一旦结束比赛,他也不会给记者靠近的时间,所以,她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最蠢的方式,让他知道…她来了!

如果先前是幻听,那么此刻越加清晰的声音入耳,证明了聂岑他…没有听错!

他缓缓抬眸,视线顺着声源方向远眺,于千万人之中,锁定白央的脸,他手脚冰凉,呼吸骤停。

时隔六年,再次重逢,聂岑一身荣光,白央亦成长蜕变为知名记者。

只是,时光带走了很多东西,他们彼此,都已不复当年。

她留了长头发,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格子衬衫和背带牛仔铅笔裤,身材依然偏瘦,脸也小小的,一巴掌大,没有化妆,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改变太多,只是在他的目光望过来时,她停止了喊叫,表情变得惊怔和小心翼翼,丢了从前的自信与气势。

安保人员将白央团团围住,因为前天开幕会的意外,今天加强了安保工作,白央这一喊,安保以为又是粉丝不遵守秩序,待看清她胸前所挂的记者证后,严肃的敬告,“记者小姐,需要采访的话,请按程序规矩,不要引起喧哗,影响赛场秩序!”

白央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

收回心神,她立马从包包里翻出录音笔,假装采访似的,离开记者席,直奔主席台。

聂岑落座,漠然无温的眼神,凉薄的盯着白央向他靠近,他身躯渐渐僵硬。

白央跑上主席台,站在聂岑身侧,如此短的路程,她竟然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聂,聂岑,我,我是白央。”

见状,一旁的后勤人员,好心的递给她一瓶水,她摇摇头,“我不用,谢谢。”

聂岑一动不动,恍若未见,甚至没有给白央一个眼神,他唇角紧抿,浑身泛着生人勿进的冷意。

白央体质大不如前,缓和了片刻,才感觉好多了,她握着录音笔,看着聂岑冷漠的侧颜,怯怯的开口,“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也是京江大学毕业的,现在是江都时报的记者…”

“我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访。”

聂岑启唇,涔冷一句,截断了白央忐忑的自我介绍,他略微扬声,“保安,请这位记者小姐离开!”

就近的安保员立刻过来,板着脸下逐客令,“小姐,请!”

白央心脏被狠狠的刺痛,他竟不认识她了么?她不敢在公开场合提及他们曾经的关系,可是,哪怕只谈公事,也不可以么?

她泛红了双眸,喃喃轻语,“聂岑…”

“滚。”

聂岑声音不大,视线依然投向前方,他没有兴趣听她讲任何一句话,寡言的他,用一个字,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白央一震,他的绝情与冰冷,将她堵的没有了退路,辛苦相见,结果争如不见…

白央忍痛转身,一步步离开。

外面的阳光,这个时分,正是刺眼。

她仰头,双目闭阖。

忆及当年分手的种种不得已,忆及她三年艰苦抗癌幸得一命,却失去挚爱的绝望,她满面泪流,一蹶不振。

白央续请了两天假,在家埋头大睡,饿了叫外卖,吃饱了继续睡,整个人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

袁穆打她电话总是关机,不放心的亲自上门找人,敲了好半天门,白央才来开门。

她披头散发,眼睛红肿,双目呆滞的模样,袁穆吓了一大跳,“白央,你怎么了?”

白央机械的摇头,一句话不说。

袁穆着急的进屋,将白央按坐在*边,伸手摸上她的额头,遂眉心一拧,“不好,有点烫,赶快量体温。”

翻箱倒柜的取出医药箱,拿了一支体温计塞白央嘴里,结果测试为37.8度,袁穆沉着脸,“你生病了,知道吗?”

白央往下一躺,又闭上了眼睛。

袁穆见状,只好收起脾气,找药,倒水,浸湿毛巾,侍候这个病号。

白央吃了退烧药以后,很快又睡着了。

袁穆给她捻被角时,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糊里糊涂的呓语,“聂岑,你在恨我是不是?为什么不认我?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袁穆僵住,楞了楞,才慢慢回过神来,由白央的话语中,他大概猜到了白央生病的原因。

看来,这场遇见,依然很难给白央带来幸福。

正在这时,赵禹的电话打到了袁穆手机上,他接通,不用赵禹询问,主动告之,“我在白央家里,她发烧了,刚吃了药睡过去了。”

“多少度?”

“37.8度。”

“你先照顾白央,我明天休假,呆会儿坐晚班飞机过来。”赵禹沉声交待道。

挂机后,袁穆思考了好半天,白央这是心病引起的,他要不要…去找聂岑来看看白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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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5)

可惜,想法是好的,但实践起来却困难。

袁穆翻遍了白央的通讯录,连一个相似于聂岑的手机号码都没有找到。

最终,不得已放弃这个念头。

白央出了一身汗,体温渐渐回归正常,不过人一直昏睡着,袁穆守到晚上八点半,看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生怕她肚子饿,他订了两份外卖,又烧了一壶开水。

“白央,醒一醒,该吃晚饭了。”

“白央?白央,快醒醒。”

连唤几声,白央终于有了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看清袁穆的脸,她嘴唇阖动,发出嘶哑的音,“你怎么还在?”

“你生病了,我能不管你么?”袁穆一边说着,一边扶白央坐起,他端来晾好的白开水,“先喝点水,外卖一会儿就送来,我点了你爱吃的粥。”

白央喝了几口水,神志清醒了好多,只是感觉很疲惫,她靠在*头,看着袁穆,满是歉意的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的什么鬼话?”

袁穆不悦,表情分外严肃,“你免疫力低,容易生病,所以更要爱惜自己身体,你不知道吗?为了聂岑,这几年你是怎么扛过来的,你忘了吗?如今你们能重逢,就是缘分,这一点点的打击,你就承受不了,开始糟践你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么?”

白央抬手按住眼睛,嗓音哽咽,“袁穆,你不知道,当他叫我滚的时候,我感觉,我这些年的坚持,全部都白费了…”

“白央,不会的,你别…”

“他变了,他不再是我的聂岑了,就像是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袁穆在*边坐下,他轻轻握住白央的肩膀,沉声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六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聂岑对你,会有这么几个可能。一是他还爱着你,但同时恨着你,所以骄傲如他不会认你;第二,他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了,他如今荣耀的身份,令他已经忽视了你的存在,不愿意再与你有任何纠葛;第三,他对你只剩下恨,或许他已经结婚,或许早有女朋友,你们再没有可能复合。所以,你先想想清楚,假如是最坏的结果,你能否接受?”

闻言,白央陡然一凛,“不,不论是哪种结果,我们都没有希望了,我和聂岑的妈妈,签订了一纸合约,我不能违约的!”

“哎,那还说什么呢?”

袁穆扶了扶眼镜,喟叹一声,顿了顿,他又道,“其实吧,合约我觉得不重要,关键在于聂岑,倘若他的心,还在你身上,那么毁约又如何?我相信以聂岑的担当,他不会惧怕他母亲的。”

白央垂下了头,她心里很乱,乱的就像是一锅粥,理不清头尾。

不久,外卖送来,白央打起精神,暂时放下烦恼,为了身体努力吃饭。

饭毕,袁穆又呆了会儿,接到一通公司电话,需要他加班处理一些事,看白央精神不错,烧也退了,他便告辞离开。

刚下楼,赵禹的电话接进来,“我下飞机了,白央情况怎样了?”

“还好,退烧了,她刚吃了饭。我现在要回公司加班,你过来看护她吧。”袁穆说着,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对了,白央心情不好,你别凶她。”

“为什么?”

“感情问题。白央的初恋回来了,可惜…不尽如人意。”

赵禹闻听,好半天才“哦”了一声,然后便切断了通话。

白央睡了太多,袁穆走后,她一个人太无聊,又不想和人说话,便躺在*上玩手机游戏。

门板再次被敲响时,她以为袁穆去而复返,没想到门一开,竟对上赵禹的熟男脸,“赵医生?”

白央的吃惊,正中赵禹下怀,他勾唇笑,“怎么,不欢迎我?把飞机票给我报销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啊?”白央不理他的调侃,满心好奇。

赵禹越过她,大喇喇的走进她房间,随口道,“袁穆说的。怎么样,病好些了吗?”

“还好啦,没事儿。”白央关上门,找出杯子,倒了杯水给赵禹,“谢谢你啊,为了我这破身体,一年下来,在北京和上海之间往返不下几十次,这累积的机票钱,我都还不清了。”

赵禹接过水,四下打量一番她的小屋,很干净清爽,但面积小的可怜,除了一张*,一张书桌,以及一个布衣柜以外,基本就没有什么家具了。

他拉出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无视她的叨叨,问道,“你这是合租房吧?”

“嗯。”

“住了几个人?”

“五六个,偶尔邻居会带人回来,最多时有十几个人。”

两人正聊着,隔壁屋突然又传来了那种*第之间*的*声,白央顿时尴尬,连忙伸手捂住赵禹的耳朵,格外窘迫的说,“你,你别乱听,没,没事儿…”

赵禹略囧,他轻咳两声,拿下白央的手,戏谑道,“我记得掩耳盗铃,似乎应该捂自己的耳朵吧?”

白央的胆大不知羞耻,仅限于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在其他人面前,她也同普通女人一样,因为害臊而红了脸。

“白央。”赵禹忽然低声说,“你换个地方住吧,这里太混杂,不适合单身女孩子住。”

“合租房差不多都是这样吧,单身公寓太贵了,我租不起的。”白央叹口气,尽量无视隔壁不健康的声音。

赵禹盯着她,目光中浮动着少有的深沉,“我的意思是,你搬离上海,去北京发展。”

“北京?”白央一惊,满目诧异。

赵禹颔首,神色认真的丝毫不像是玩笑,“白央,你有没有想过,放下旧爱,重新开始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