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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聂岑,一走六年,终于愿意回归故里,这些年,她从北京转战上海,到处漂泊,无数次进出医院,她便是想,若有一天,他回来了,哪怕不能再续前缘,她守在上海,守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远远的看看他,也好。

杨主编思考片刻,果断的说道,“白央,既然你和Arno有校友这一层关系,你给咱抓住机会,看能不能得到他的独家专访,哪怕不行,至少也能以Arno在上海那一年的经历,深挖一篇有料的故事出来!”

“主编,前提是您得给我弄到邀请卡,我得先见到Arno才行啊!”白央管不了新闻采访,她现在只想怎么能进入开幕会场。

杨主编道,“你等我电话,我找找关系。”

“好!”

听到这话,白央心里稍有点底了,杨主编在媒体界挺有威望的,只要他肯出力,相信应该没问题!

果然,十分钟后,杨主编来电话了,指示白央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获取邀请卡,白央记下地址和对方的联系方式,便匆忙搭车离开。

这一番折腾,白央总算如愿的拿到了邀请卡,等她第一时间返回时,已经九点多钟了,受邀的记者们都已入场,观众正在检票。

长龙似的队伍,足足有十几米,白央一边排队,一边忐忑不安,她手里拿的是媒体工作人员邀请卡,可以站在距离主席台最近的区域,但是聂岑看见她,会不会…生气?

她忘不了当年分手的雨夜,他留给她最后的那句话:白央,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每每忆及,她心痛的便想要死掉…

恍惚间,已经轮到了白央,递上邀请卡和工作证,检验之后放行,她缓缓步入。

离心中的那个人越近,脚步越沉重,双腿仿佛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就像,近乡情怯。

会场内,此时已人满为患,人声鼎沸。

阶梯式的坐席,分东西南北四区,由工作人员引导落座,因为白央是记者,所以特权安排在了最前方,为所有记者划出的区域。

距离开始,还有半小时。

可这三十分钟,却仿佛是白央艰辛熬过的六年,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

终于,时间到了!

主持人出场,介绍与会的来宾,一一邀请入席,当Arno的名字响起时,台下粉丝立刻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而主持人调动气氛的热情依然不减,“掌声在哪里?再大点!”

“啪啪啪!”

“Arno!Arno!Arno!”

“Arno,我爱你!”

“…”

在嘈杂的追捧声中,白央摒息凝神,紧攥的十指,彰显着她的紧张,甚至额头都渗出了细汗,没想到聂岑的名气已经不亚于当红明星,即便一直在国外比赛,竟也收获了无数的中国粉丝。

就连身旁的记者群里,都夹杂着崇拜的女音,“亚洲赛车手中,我最爱Arno了,不仅车技完美无敌,关键人还长得帅啊!那一副忧郁的眼神,简直秒杀我这颗少女心,醉的不要不要的!”

白央不由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朴素,平凡未改的容颜,心底滋生出了自卑感。

聂岑。

永远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是她拼尽力气,也只能仰望的人。

“哇——”

“Arno!”

“Arno出来啦!”

忽然,全场轰动,欢叫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白央油走的心神被震醒,她一个激灵,视线随着无数摄像机灯光闪烁的方向移动,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而出。

不慌不忙,镇定从容,休闲款的白裤白衬衫,精瘦的身材,修长的腿,干净清雅的气质,疏离淡漠的眼神,完美帅气的脸,一如记忆中少年的模样,不曾改变。

只是,他成熟了。

已经二十七岁的男人,比起六年前的稚嫩,第一眼,他便给了她长大与成熟的感觉。

而她,也已二十九岁,奔三的年纪了。

他们都变了。

被时间和环境而改变,被人生的苦难和悲喜历练,哪怕人还是过去的人,心境却已不复当年。

他淡然浅笑,微微躬身,与台下打招呼,说着流利的中文,“大家好,我是Arno,中文名聂岑。很高兴回国见到喜爱我的粉丝朋友们,也很荣幸被邀请参加CRC开幕活动…”

“Arno!”

突然,一个女粉丝大喊一声,不遵守秩序的从坐位上站起,并且怀抱一束鲜花,从阶梯跑下,往台前冲来!

安保人员都是分布在进出口的,中间少有人,所以一时来不及阻拦!

而女粉丝为了献花给偶像,或许太过于激动紧张,快到近前时,竟不慎踩空阶梯,一头摔了下去,不巧的是,她正好撞到站在最后一排的记者,这记者防不胜防,一个趔趄,导致连锁反应,一大片的记者摄影师,纷纷失去平衡,发生了小规模的踩踏!

这其中,便有白央!

现场,顿时混乱!

台上主持人紧急指挥观众坐在原位不许动,安保人员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解救被踩被压的人!

白央的腰和腿被扭到了,她呲牙大吸冷气,压着她的人被移开,她被人扶起,却站不稳,像其他受伤的人一样,一个安保员架着白央,火速走向紧急出口,送往医院。

混乱中,白央着急的望向台子,聂岑却已消失。

为安全起见,他被工作人员请去了后台。

费尽心思的一场相见,不过匆匆一瞥,便惨淡收场。

意外处理完毕,开幕会继续进行,只是白央再无缘得见聂岑。

她心凉如水。

所幸,伤的不严重,拍片显示没有骨折,但需要留观两天。

白央躺在医院的病*上,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杨主编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她实话实说后,杨主编嘱咐她好好养伤,不用着急上班。

袁穆的动作也快,他比任何人都关心她与聂岑的事,结果听到实情,他急的火上房似的,“我这里有客户走不开,你注意千万不要感冒!”

“我知道了,我戴医用口罩,应该不会被传染的。”白央强打起笑脸,安抚着说道。

白血病患者,最忌感冒,普通病房不是无菌病房,所以袁穆很担心。

谁知,下午的时候,白央的主治医生赵禹,竟然从北京过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赵禹,白央惊讶极了,“你是出差上海,还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袁穆打电话给我的。”

赵禹戴着消毒手套和口罩,为白央测量血压、血糖、体温,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稍稍安下心,“还好。”

白央为了不挨骂,笑得特别灿烂,“赵医生实时监督,我哪儿敢生病啊?”

“记着定期检查,一次不许落。”赵禹瞪她一眼,一脸严肃,“怎么回事儿?你又不是体育记者,你跑去CRC开幕会场干什么?”

003: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3)

白央心虚的别过脸,眼珠左右乱转,赵禹是个不好惹的人,她可不敢说实话,否则今天,耳朵必然遭殃。

“报社机密?”赵禹狐疑的盯着她,“还是,你和体育记者换岗了?”

白央摇头,寻了个借口,“没有,就是临时顶班一次,谁承想,竟然会这么倒霉。”

“我看看。”赵禹保留了怀疑,没再问下去,他指着她擦着药油的左腰侧,“除了这儿,还有哪儿伤着了?”

“右腿,趔到了。”

“骨折了吗?”

“没有。”

“那就好。这几天要小心,二次受伤会很麻烦的。”

白央点头如捣蒜,“明白!赵医生您去忙吧,我这么惜命的人,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从北京飞过来,大老远的,连口水都没喝,你好意思赶我走?”赵禹斜睨她,眼神充满杀气。

“啧啧,言重了,我哪儿敢赶您啊,您可是我的再生父母,赐予我新生命的人,我对您是敬重万千啊!这不,知道您忙,每天那么多病人排队等着,我不好耽误您工作啊。”白央嘻皮笑脸,这个老成稳重的大龄帅医生,认识六年了,她也算了解他,吃软不吃硬,有啥事儿啊,得哄着来。

闻言,赵禹忍俊不禁,他收起凌厉的一面,温笑道,“注意你的用词,一口一个您,好像我有多老似的。怎么,我们之间有代沟?”

“哪能没代沟?差了十岁呢。”白央俏皮的笑,毫不手软的补刀,“所以,您还不去相亲?都已经剩成渣了!”

赵禹气晕,朝她脑门戳着手指头,“你也是剩女!都奔三十了,还不考虑谈男朋友?”

“哈哈,我还小呢,不急,您老人家先请。”白央越发笑得欢快,抑郁的心情,总算明媚了些。

“要不我们俩凑…”赵禹脱口而出的话,被兜里突然响铃的手机打断,他拿出看了眼,蹙眉道,“不行,我真得回北京了,晚上还有两台手术。”

白央瞠目,“你不是来上海出差啊?专门…来看我?”

“你以为呢?”赵禹白楞她一眼,同时接通电话,聊了几句挂机,他道,“我走了,你多保重,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白央点头,“嗯,知道。谢谢你啊,辛苦跑这一趟,我给你报销机票钱吧。”

看她说的认真,赵禹忍不住轻笑,“你回头请我吃饭吧。”

“哈哈,好。”

“走了。”

白央挥手,目送赵禹离去,她悄然喟叹,百年难遇的好医生都被她赶上了,怎么就没有好运气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呢?

如果从未得到过,那么只是不甘心,而得到了再失去,便是剔骨剜心的痛。

不久,锦标赛主办方派人来医院慰问伤情,登记受伤人员信息,白央趁机打听Arno的行程,表示想要采访Arno,主办方提供给她Arno助手的联络电话。

“白小姐,医药费方面,我们会做出相应的赔偿,这次意外我们深感抱歉,请您原谅!”负责人再次诚心道歉,许下承诺。

白央得到了接近聂岑的机会,开心的直摇头,“没关系,不用管我了,医药费没多少钱的,意外嘛,谁也不希望发生,我能理解。”

“好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白小姐有什么需要,请跟我联系。”负责人难得见到这么大度的伤者,感动之余,连忙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白央。

白央收下名片,又寒暄了几句,对方离开。

剩下她一个人,思考许久后,她拨通了Arno助手的手机,格外客气的说道,“您好,安利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了。我是江都时报的记者,我想采访Arno先生,可以吗?”

“您好。请问小姐是哪位?江都时报,是哪里的报社?”

听筒那端,一个很年轻的男音响起,飙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偶尔中英文混杂,一听就是个老外。

白央庆幸对方没有直接挂她的电话,她按耐着喜悦,平静的回道,“江都时报在上海,我…我姓聂。”

“噢,聂小姐,sorry,我家Arno不接受任何采访,尤其是上海媒体的采访。”

“为什么?”

“sorry,IDon’tKnow。”

白央一听急了,“我不会打扰太久的,只占用Arno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吗?”

“聂小姐,并不是我不愿意帮您,而是Arno自己的决定,我作为助理,无权替老板作主。”

“可是我…”

“sorry,Goodbay!”

安利不再罗嗦的切断了通话,白央崩溃的狠狠的揉脸,怎么会这样子!千方百计想了几个办法,竟然没有一个顺利!

心情不好,这一整天,白央都没胃口吃饭。

七点钟,袁穆下班后过来,给她提了一份鸡肉粥,一笼生煎包,白央不好意思辜负他的心意,便勉强吃了不少。

聊了今天的事儿,两人相互叹气,白央失落的模样,令袁穆心里难受,他安慰她,“别急,总会有机会见面的,聂岑回来上海,不可能马上就走的,他应该也会参加拉力赛,到时你去赛场瞧瞧。”

“会吗?他不是嘉宾吗?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中国的拉力比赛,这一次…”

“我觉得有可能,你不妨找人打听打听,肯定有相关的消息。”

闻言,白央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给主办方打电话!”

她说着,连忙翻出那张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拨过去,接通后,听明她的来意,对方很爽快的告诉她,聂岑将会参加CRC第二站甘洲的角逐赛,并且会出席第一站上海赛事,担当嘉宾顾问。

白央高兴坏了,趁机道,“上海是哪天?我可以去现场吗?”

“后天,上午十点钟。锦标赛赛场需要入场券的,不过我们会给各家媒体发放邀请卡。”

“可以多给我一张邀请卡吗?我不是体育版记者,但我是Arno的超级粉丝,今天很遗憾因为意外事故没有交流,希望还有机会。”

“当然可以。”

“太好了,谢谢!”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成了,白央兴奋的眉飞色舞,“袁穆,你说我见到聂岑的第一句话,我应该说什么呢?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你好好想想。”袁穆笑着道。

白央舒展四肢,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她说,“我想问他,你…还记得我么?”

袁穆笑意加深,这许多年以后,爱情早已夭折,友情却历久弥新,长青不败。

所以有些人,注定了一辈子只能做朋友。

第二天一早,白央提前出院,肌肉受损的疼,休养一晚后,已经恢复不少,她带着外敷的药油,买了一束康乃馨,没有回家,直接搭车去往清竹园。

天气阴沉,没有风,给人压抑的窒息感。

晨起七点,清竹园墓地,这个时间,少有人来,只有保洁员清扫的声音沙沙作响,带起一点生机。

离别六年,再次踏入这座墓园,跪在外婆的墓碑前,聂岑百感交集,愧疚与思念,侵蚀入心。

“外婆,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您。”

轻吐出一句话,他却陷入沉默,想倾诉的衷肠太多,竟不知从何说起。

“咦?老太太又多亲戚了?”

忽然,背后有个声音响起,聂岑一惊,侧身回头,原来是清扫到了这一排的保洁员大叔。

“小伙子,你也是老太太的亲戚啊?孙子辈儿的?”

面对保洁大叔热情的寒暄,聂岑楞神片刻,轻声道,“是的,这里安葬的是我外婆。”

“噢,那平常来扫墓的另一个女孩儿,是你姐姐还是妹妹啊?”大叔一听来了兴趣,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闻言,聂岑愕然,俊眉微蹙,“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