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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央不紧不慢的开口,吐出最残忍的那句话,“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白央!”

聂岑失声低吼,他以为自已幻听了,猛地握住她双肩,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分手?”

“聂岑,我大你两岁,抱不了金砖,我们不合适。”白央仰头望他,生硬的逼回眸底涌起的湿意。

聂岑瞳孔不断放大,扣着她肩膀的大手,无法抑制的收紧,雨水从头顶浇落,他双眼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又急又乱,他粗喘着扯动薄唇,有些语无伦次,“学,学姐,别开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没有玩笑!”

白央陡地大声嘶喊,如疯了一般,“聂岑你听着!我说,我要分手!我不爱你了,厌烦你了!”

聂岑摇头,呲目道,“不,不可能…”

“我结婚了!”白央咬牙切齿,她一把丢掉手中的雨伞,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装在透明袋里的照片,她举在他眼前,撕裂着他心中最后的幻想,“你看,这是我老公!就在我回家的这段时间里,我嫁人了!他条件非常好,比你好太多,我一嫁给他,就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尽的富贵,我以后不需要工作,只在家里当阔太太就好!”

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她手中的照片,更是像利刃,直插聂岑的心脏!

聂岑呆木的接过照片,他身躯僵硬,想看清楚些,但视线模糊一片,他狠命的擦拭着浸湿双眼的雨水,不确定的语气,“你说…你结婚了?”

“对,我结婚了,你太小了,不到法定年龄,我怎么嫁给你?聂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办法等你长大…将来,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儿,我…你忘了我吧。”白央偏过脸,单薄的身子,在雨夜中瑟瑟轻颤。

聂岑垂眸,盯着白央主动亲吻男人的照片,他只觉大脑被什么东西生生的劈开,连同他的心,一并碎裂…

“聂岑,我希望你…你能好好的生活,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未来不论你是否恨我,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开心。”

“白央!”

聂岑收拢五指,照片被他捏成一团,他狠狠的抛入车来车往的大街,然后他抓着她的手臂,恨不得毁了她,“你要多少钱?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有钱,你缺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缺好几千万呢,你有吗?”白央笑着反问,她很庆幸下雨,忍不住烫出的泪水,与雨水混和,遮掩着她的脆弱。

聂岑人生中,第一次歇斯底里,情绪崩溃到极致,“你知道我外婆留给我多少财产吗?我给不起你吗?白央,你居然爱钱爱到这个地步?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的人,去哪里了?不过十天,你竟转身嫁给别人了!”

“对不起,聂岑对不起…”

“白央,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聂岑转身即走,这一刻的诀别,令白央恍惚看到了永别,她失控的吼出一声,“聂岑!”

聂岑步履一滞,他猛地回身,腥红的双目,可怕至极,“是不是我妈妈?你说,这是我妈妈逼你的,对吗?”

“不是,我自己的决定,人往高处走,不是吗?我遇到比你更出色的,难道不该有更好的选择吗?”白央惨笑,她强撑着头晕目眩,勉力不让自己倒下。

聂岑回以她一个冷漠决绝的脊背,所有的伤,汇聚成滚烫的热液,从眼角源源涌出,咸涩了这个无情的夜…

再见,聂岑。

我多么希望,此生还能再见。

可是我知道,不论我生,或者我死,我都再也见不到你。

这一辈子啊,我们就这样阴差阳错,各自归尘。

可是,我情愿你恨我,情愿活在你或轻或重的记忆里,也不愿意你亲眼看着我走,不曾生离,却将死别。

天太黑,就让我一个人走。

我想把光明,全部留给你。

这便是我,唯一能给予你的爱情。

聂岑不曾回头,白央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仰面摔倒在大雨滂沱的夜…

陷入无边黑暗之前,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天真的以为是聂岑,带着这般的美梦,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道道人影冲了过来,白濮哭嚎着抱起白央,救护车的警报声,响彻夜上海…

十天后。

聂岑办妥转校手续。

亲人爱人一夕之间全部失去,他带着无法承受的心伤,离开上海,远赴温哥华。

同一天,白央被推上了手术台。

她录了一段VCR,视频里的她,苍白的脸上,绽放着甜美的笑容:聂岑,若有一天,你有机会看到这一段,那么别哭,我很抱歉抛下你,独自去了天堂。

人生有许许多多的美好,遇见你是我最刻骨的幸福,虽然生命短暂,但有你,足矣,我死而无憾。

聂岑,请原谅我的无可奈何,愿你一生安好,我心爱你不变。

若有来生。

我们,再见。

聂岑。

001: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1)

题记:爱情有深度,生命有长度。

我曾被这世界抛弃,挣扎于黑暗;也曾堕入无边地狱,嗅过死亡的味道。

但是,无论物事多少人非,蓦然多少回首,我深爱的你,依然无可替代。

六年后。

上海。

夏,晴。

下午五点半,陆家嘴附近,突发了一起严重性坠楼案件,一对年轻小情侣,从八楼意外*,当场死亡。

案发地点是一处居民楼,警方接到报警,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勘察处理。

隔离带旁,上海江都时报派出的记者,正在采访报道。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居民,有人表示,在死者坠楼之前,曾听到了吵架声,而且较为激烈,但具体的坠楼原因,尚待警方调查。刚刚记者从警方处获悉,远在杭州的死者家属正在赶来的路上…”

扎着马尾的女记者,身材偏瘦,穿着简单,她手持录音笔,语音记录新闻实况,言行干练,智慧冷静,随行的男摄影师,配合她拍摄画面,两人合作十分默契。

这一阶段的采访工作结束后,夕阳落幕,夜的黑,渐渐弥漫了整座城。

“下班了。”

摄影师蒋彬如释重负的开始收拾摄影器材,并道:“白央,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得回家整理新闻稿呢,现在可不同于曾经的纸媒时代,要抢第一手的互联网热度。”白央眉眼间浮起些许疲惫,清丽的脸庞上,扬着轻浅的笑意。

蒋彬斜睨她,无法理解的表情,“时间再赶,也得吃饭吧?白央,你这么拼,是不是想争当咱报社年度劳模啊?”

“呵呵,不行吗?劳模奖金一万块呢,我见钱眼开。”

“得了吧,玩笑开开就行了,你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嗯,明白。那我走了。”

“明天见。”

白央背起双肩包,朝蒋彬微笑挥手,“拜拜。”

华灯初上,南京东路繁华不落,外滩的洋房,黄浦江上的星火,东方明珠的绚丽辉煌。上海这座城市,永远都是美丽多情又透着迷惘沧桑。

匆匆行走的白央,远离了蒋彬的视线,漫在唇角的笑容,却渐渐消失。

年轻的生命,开得正灿烂,却不幸陨落。

唯一欣慰的是,那一对情侣,不曾同生,结局却共赴黄泉,再不分离。

而世间许多人,爱过之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从此退出彼此的世界,再无交集。

比如她。

还有记忆中的那个人。

白央穿过天桥时,对面大厦的户外电子屏正在重播午间新闻,吸引了许多人趴在天桥的栏杆上观看,并且频频有人发出激动的尖叫声,其中有男有女,兴奋异常。

身为记者的职业敏感,白央猜测该是某个大明星出场了,她不禁抿抿唇,随意的一瞟,只见巨大屏幕上,闪动着许多不同肤色的人,正从机场的出口通过,而这些人同时保护着中间的一人,不让记者靠近,记者们却像疯了似的,抢着采访,现场嘈杂的一句也听不懂。

出于好奇心,白央想瞧瞧这位明星大腕儿是谁,但是保镖个头太高,几乎将里面的人完全阻挡,偶尔镜头拍到,也只是侧脸,并且墨镜遮颜,根本看不清容貌。

“Arno!Arno!Arno!”

忽然,几个女孩子抑制不住激动的大喊大叫起来,白央吓一大跳,不由驻足止步,仔细去看字幕。

“享誉赛车界的加拿大第一赛车手Arno初次归国,受邀出席CRC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开幕活动,作为华裔车手,Arno受到国内媒体和粉丝的热捧!今天中午,Arno落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伴随着主播切入的解说,白央总算明白了,这个Arno她曾经关注过,只是这多年来,Arno一直在加拿大,跨国的原因,使得她查不到太多有关Arno的资料,甚至连他的中文名也不知道,并且Arno行事低调,流出的照片很少,全部是赛车照,每次还都戴着墨镜与口罩。

白央秀眉微拧,Arno为什么这么神秘呢?难道他长得很丑,羞于示人?不,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一定有别的原因!可惜她没有加拿大的朋友帮忙调查Arno,只能自己在国内借助网络搜索,得来的消息,实在有限。

这几年,温哥华的赛车手,凡是华裔籍的,白央全部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她想要找的人。

除了Arno,无法确定。

大屏幕播报结束,插播了广告,人们纷纷散去,从白央身边经过时,她听到有个男人兴奋的说,“Arno终于回国了,简直等太久了!听说Arno确定出席CRC开幕,我一早就订好了入场票,明早上就可以看到真人了啊,怎么办,我太激动了,今晚要失眠了!”

闻听,白央心下一动,欲追上去打听些情况,无奈人潮涌动,Arno的男粉丝很快便看不见了。

她心事烦杂的走下天桥,乘地铁回家。

白央住的是位于静安区的合租房,很老旧的楼栋,五六个姑娘群居,每人占用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有公共的卫生间、厨房和洗澡房。

回到家,开锁进门,隔壁房间传来异样的响动,白央一惊,第一个念头是有贼,她迅速拿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但随即听到了令人脸红的*声,以及*板吱吱作响的声音。

白央了然,她无语的关上门,顾不上吐槽,连忙打开手提电脑,编辑新闻稿。

这台电脑,还是当年罗小晶的那台,后来在上海相见后,听说她工作需要电脑,罗小晶便慷慨的送给了她,然后她一直用到现在。

稿子写到一半,邮箱“滴滴”响了两声,收到一封加急邮件。

白央左眼皮跳了跳,她平静的打开邮件,竟是袁穆发来的,标题是:Arno的真实身份!

她心尖一抖!

一股强烈的预感,瞬时占据了白央全部的心神,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并且做好最坏的打算,哪怕结果失望,也不必太悲伤。

就在这时,白央手机有来电呼入,她迅速接通,气息不稳,“袁穆,我在。”

“收到邮件了吗?”袁穆开门见山,语气略急。

“嗯。”

“白央,Arno的中文名确定叫做聂岑!”

“…”

“上周,我听说同事的朋友在加拿大出差,便拜托同事帮我打听Arno的中文名,然后那个朋友专门去了一趟温哥华,邮件内容是他从温哥华刚刚发回的消息,千真万确!”

白央心跳加快,她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剧烈的痛感在清晰的提醒着她,她不是幻听,也不是在做梦,Arno真的是…是聂岑!

“白央,你在听吗?”袁穆听不到回应,焦急的道。

“我,我在听。”白央轻喘着,单手抱紧肩膀,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Arno今天中午回到上海了!”

袁穆立刻道,“真的吗?那你可以去找他了!”

“是的,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等了这么多年,等的我以…以为没有希望了…”

白央眼睛泛红,眸底浸润了水光,这一刻,她仿佛死而复生,终于感觉自己不再是行尸走肉,活着,也终于有了意义!

无心再写新闻稿,白央抓起包包,快速出门。

不料在大门口,竟碰到了隔壁的女孩儿,似是知道白央听见了,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嗯,我,我送他走,不会影响你晚上休息的。”

“没关系。”

白央随口应了一句,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原本挺烦邻居动不动带男朋友回来啪啪啪的,但是现在,她心情特别的好,她不该狭隘的,能和男朋友在一起,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就像当年她与聂岑,情窦初开的两人,也总是按耐不住的激情燃烧,所以理解万岁。

跑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白央直奔位于静安区的聂岑外婆生前的复式楼。

她想,既然聂岑回国了,那么肯定会回外婆家吧,哪怕外婆早已经不在了,他也会因为想念外婆,而回来探望的,对吗?

可是,当她赶到后,发现整栋楼黑漆漆的,一如既往,空置多年无人居住。

白央趴在铁栅大门上,呆呆的望着二楼的某扇窗户,曾经那是聂岑的房间。

他,不回来么?

那么,她要去哪里找他呢?明天的CRC开幕会…

对,她以记者的身份去开幕会现场,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聂岑!

002:六年,半个轮回的等待(2)

次日,CRC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在上海开幕。

白央*未眠。

太多复杂的情绪碰撞在一起,她思维很混乱,情绪激动的压抑不住。

清早七点钟,她已守在开幕会场外,等待相见。

可惜,她身为记者,心里清楚,赛车手和嘉宾们,都是从特殊通道进出的,尤其以聂岑的低调性格,不可能经过这道对外开放的大门。

所以,她要想见到聂岑,除非有邀请卡入场,否则没戏。

然而,她并不是报社体育版的记者,开幕会的采访任务,轮不到她头上,她该如何混入呢?

侦察了一圈,整个会场不论东西南北哪个门,安保力量都十分强大,根本没有破绽可寻!

白央呆到七点半,感觉不能坐以待毙了,她厚着脸皮拨通主编的电话,“杨主编,咱们报社有没有分到多余的CRC邀请卡啊?”

“哪儿有啊?每家媒体都是均分的,一个记者,一个摄像,就两张邀请卡。”

杨主编深沉的嗓音传过来,登时令白央心下一凉,她不甘心的道,“您帮我想想办法好么?拜托您了,我特别想去呢,Arno是我的大学校友,我特别崇拜他,好想亲眼见他一面!”

“什么?Arno是你大学校友?”杨主编一楞,狐疑的口吻,“你不是在瞎蒙吧?白央,你可是知道Arno的新闻热点的,现在全国媒体都在抢他的第一手新闻呢!”

白央一咬牙,豁出去的说,“真的,我没骗您,Arno六年前,曾经在上海京江大学读大一,我也是京江大学毕业的,我们真的是校友啊!”

“对,我想起来了,Arno中文名叫聂岑,在上海读大学那年,获得了加拿大汽车拉力赛冠军,之后又留学温哥华,再没有回国!”

“是的,他远走异国,再没有回来…”

白央心头堵的慌,主编竟然知道Arno的身份,她却一直没敢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