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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岑回头,沉静的双眸,定定的凝视着白央,她这般拙劣的借口,他没有戳穿,审视片刻,看她没有退缩的意思,他方才应她,“可以。”

白央立刻欢喜,巴掌大的小脸上,绽放出无限开心的笑容,似乎担心他会反悔,她速度快的像兔子似的,三两步冲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聂岑摇摇头,特别无言以对。

他上了车,启动引擎,叮嘱她系好安全带,车子驶出小区后,他挑唇问她,”超市的位置在哪一块?”

“呃…”白央犯了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拿哪个超市顶包,正心虚时,听见聂岑说,“我好像看见你们楼下就有便利店,醋是最平常的调味品,应该有卖吧?”

“咳咳。”白央脸红透顶,她扭过头不敢看他,一边掩饰性的咳嗽,一边似是而非的乱扯,“便利店没有醋啦,店主太爱喝醋了,剩下最后一瓶不卖了,要留着自己喝呢。”

“哦,是么?”

“是!”

白央特别大声,势必要在嗓门上压倒聂岑的怀疑,聂岑睇了她一眼,把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白央顿时傻眼儿,“喂,送佛送到西,你停在半路是几个意思?”

夜幕下的街头,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上海在展现它繁华魅力的同时,多少人身在其中,内心却觉虚无呢?

聂岑很想抽支烟,排解心底的压抑感,但身旁坐着一个特殊的人,他不能抽,她不喜欢的事情,他早已习惯了不去做。

“白央。”

他轻喃出声,无奈之极的质问她,“你究竟想怎么样?明明不希望我走,却非要找一大堆理由来拖延假装,你累不累!白央,我们可以坦诚相待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口是心非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对我…还有感情么?”

白央怔忡,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满世界的星光璀璨,心底涌上最痛的挣扎。

想爱而不能,井喷的情感,疯狂的在胸腔中咆哮,只要她坚守的那道防线稍稍松一点,它们便会呼啸而出。

可是,她终究不能迈出这一步。

聂岑恨极了她的消沉,他扳过她的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狂怒的低吼,”你还是我认识的白央吗?那个大气勇敢的白央哪儿去了?当年你对我的抛弃,到底是逼不得已还是移情别恋?”

白央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承受不住的猛然推开他,解掉安全带跳下车,拔腿狂奔!

“白央!”

聂岑追下车,朝着她的背影忿恨的喊道,“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不坦诚,就再也不要来找我!”

迎着夜风,白央满面泪流,她不敢回头,只有拼命的朝前跑…

聂岑一脚踹在车子轮胎上,额头青筋突起,满腔盛怒,他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拨出,“赵总,您好。有件事,我想麻烦赵总帮忙。”

六年的时间,每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不同的改变。

加拿大华裔籍第一赛车手Arno的独家专访由江都时报刊登后的第三天,白央正在办公室汇总工作时,一份报纸扔在了她面前,罗小晶一身欧美大牌,牛逼哄哄的空降而至。

作为上海本地人,且家庭经济中上的罗小晶,毕业后进入一家旅游集团,混得如鱼得水,她油走于上流社会,身边男朋友不断,贪玩儿不定性,后来又入股旅行社,做了投资人,更加风生水起。

此刻,她鼻梁上架着太阳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审视白央,“说吧,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去欧洲扫货了么?”白央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反问道。

罗小晶伸手敲击报纸,细尖的指甲镶满了漂亮的钻,食指和无名指也戴着昂贵的钻戒,精致闪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她冷哼道,“我刚下飞机。大白,难道你不想说说这个Arno的事么?”

“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没用,不是?”白央苦笑一声,继续手里的工作。

罗小晶一向急脾气,“怎么没用?我在机场专门买了你家的报纸,想看看有什么新闻呢,结果看到了这么大的新闻!Arno是谁我不知道,但配图照片里的人,他是聂岑,我不会认错的!大白,我不信你能放得下!我想知道,你们俩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别瞎嚷嚷,让人听见了怎么弄?”白央皱眉,挥手赶人,“我还要工作呢,你先回去休息,晚点儿再说。”

“你还有心情工作?”罗小晶气得要命,她一把拉起白央,“走,我们去喝咖啡,我带了一堆礼物给你呢。”

白央受不了这姑娘的毛躁,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不变,只要遇到她的事儿,罗小晶比她还上心,总是说风就是雨。

“等等,至少让我关了电脑!”白央拗不过,无奈的道。

罗小晶这才松手,但嘴上仍然催个不停,“快点儿,我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不止是聂岑的,还有其他人。”

白央微诧,“谁啊?”

“一会儿说。”

“哦。”

两人出了报社大楼,罗小晶的玛莎拉蒂很耀眼的停在外面,她一向高调张扬,每次来找白央都不避讳,所以全报社的人,都知道白央有个土豪闺蜜。

上了车,果然后座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白央咂咂嘴,感慨不已,“晶晶,你的钱不是茅坑里捡来的吧?这么大手笔,你不怕破产啊?”

021: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1)

罗小晶斜眼翘嘴的哼唧,“要是破产了,我就去投奔你,反正你也是单身狗,一个人睡寂寞又冷清…”

“嘁,滚犊子,我才不要你,我的小屋容不下你这尊大神!”白央没好气的打断她,满满的嫌弃。

罗小晶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悦的数落白央,“你租的那破屋还没到期吗?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儿,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不要。”白央无需多考虑,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要?反正你也是跟别人合租的,那么跟我住不是一样么?我家空着好几个卧室,你忍心让它们孤零零的?”

“晶晶,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了,重回上海的这几年,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到现在还欠你不少钱呢,我怎么能再占你便宜?”

“我乐意啊,我就乐意让你占我便宜,怎么着?”

“晶晶…”

“大白,你再考虑一下嘛,还有啊,我身边有不少成功人士,我介绍几个好男人给你认识怎么样?你总单着一个人也不是事儿,大龄剩女不好玩儿的。”

白央听得头疼,关于换房子和找对象这两件事,罗小晶没少跟她念叨,几乎见一次面罗嗦一次,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罗小晶开车挺稳的,倒是和她冲动的性格相反,眼见白央装死不吭声,她烦躁的说,“你就是放不下聂岑学弟,对吧?可他对你还有意思么?你家报社这次采访他,记者署名不是你,但我可以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

“晶晶,别说了,我心烦。”白央靠在椅背上,秀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你总不能被聂岑拖着一辈子不嫁人吧?你要么和他再续前缘,要么另寻出路,这么磨人的日子,我都受不了了!”

“晶晶,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是,我不懂,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大三暑假发生了什么事!该念大四了,你失踪了,聂岑出国了,我和叶锦、田甄跑去学生处询问,得到的回答是你提前进入了社会实习,可你却没有给我们任何交待,并且彻底失去了联系!大白,你一走就是三年空白,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你知道我多难过吗?”

罗小晶说到这儿,嗓音微微哽咽,大学几年,她和白央的感情最深,新学年伊始,得知白央不再返校念书时,她失落的哭了好多次,直到毕业一年后,她在上海参加一个时装活动时,无意间与变身记者的白央重逢,方才恢复了联络。

一只手伸了过来,罗小晶扭头,白央与她十指交握,眼睑微红,“晶晶,对不起。隐瞒了你许多事,实在是无可奈何,我有苦衷,而且没法说,希望你能理解。”

“大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替你着急,希望你能过得好。”罗小晶点点头,长长的喟叹一声。

曾经轰动京江大学的超级姐弟恋,结局竟成谜,一人失踪,一人出国,同一时间从上海蒸发,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的故事从轰轰烈烈到落地无声,又经过了怎样的沧桑,一段被誉为传奇的校园爱情,终究沉寂于岁月缝花,至今众说纷纭,版本不一。

玛莎拉蒂停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库,罗小晶拉住白央,“先别急着下车,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白央皱眉,“晶晶,我用不着的,你自己留着吧。”

“专门按照你的尺寸买的,我这身高能穿得下么?衣服、鞋、包包、还有香水和化妆品,这些全部是你的!如果你不要,我就扔了!”罗小晶摘下太阳镜,表情凶巴巴的,“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行么?”

“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了。”白央忍俊不禁,同时又特别无奈。

罗小晶嘴角一抽,“算明年的!”

“…”

“就这样决定了,在你没有找到男人之前,我先*你,以后啊,等你发达了,我就可以抱你大腿了!”

盛情难却,白央只好收下,她拥抱罗小晶,诚挚的道谢,“晶晶,这辈子认识你真好,谢谢。”

罗小晶喜笑颜开,“嘻嘻,我更开心,你是我女神啊,一直都是。”

心岸咖啡厅在大厦的十楼B座,两人牵手上楼,点了两杯咖啡,几盘小吃,躲在安静的角落,惬意的闲聊杂事。

当年他们联谊宿舍的八个人,陆续毕业各奔东西,时隔六年,每个人的境遇都不尽相同。

叶锦毕业前夕,叶妈妈以死相逼,迫使叶锦与许经年分手,嫁给了夏安泽。田甄毕业后没能如愿留在上海,回到老家的她,力求成为人上人,竟不惜做了有钱人*的*。袁穆也留在了上海,进入一家制药厂工作,抛却爱情,他与白央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他也是唯一知晓白央当年病危真相的人。而周延性格内向,一心只读圣贤书,缺乏社交能力,步入社会后,事业平平,找对象屡屡受挫,不太如意。许经年在痛失叶锦后,孑然回京,打拼数年,事业风光。

为了隐瞒病情,白央与曾经的挚友都断了联系,这些消息还是后来重遇罗小晶后,从她嘴里断断续续听到的。

千帆过尽,物事人非。

青春是一盘散沙,零星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们走下去,爱情散了,梦想碎了,现实的考验,没有一个人通过。

曾以为幸福一步之遥,回首却是结局荒凉。

罗小晶趴在桌上,感慨惆怅,“大白,你说,为什么不能心想事成呢?我们这么多人里面,哪怕只有一个人的梦想可以成真,青春也不算太残酷,是不是?”

“有啊,夏安泽不是如愿娶到叶锦了么?还有你,现在混的这么好,自由生活,继续向往你所喜欢的一切,不是也挺好?”白央攥着咖啡杯,语气听起来轻松,心情却是惘然。

罗小晶摆摆手,自嘲的口吻,“我好什么呀?你看我哪儿好了?有钱不代表什么,我心里的空虚,你们谁也不知道…”

白央沉默,她扭头望着窗外云卷云舒,想起那晚聂岑嘶吼的话语,心脏颤动的厉害。

“大白,你知道么?我心疼叶锦,但我更心疼许经年,当时你不在,你没看见许经年找到我们宿舍时,他那副绝望的表情,整个人都空了,就像是天塌了似的,他哀求我们告诉他叶锦老家的地址,他想要去阻止叶锦嫁人,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后来,叶锦结婚的那一天,我们接到了夏安泽的电话,他说叶锦被叶妈妈软禁,无法跟我们联络,也无法送请柬给我们,他说,他会对叶锦很好,希望许经年接受现实不要钻牛角尖…”罗小晶嘟囔到这儿,突然坐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攻心的道,“夏安泽王八蛋!他为什么要拆散别人,叶锦爱的人根本不是他,他自私又无耻!”

“晶晶,事情都过去几年了,你别这样,我们都是局外人,究其内里…”

“大白你不懂,我真的很心痛。叶锦洞房花烛的时候,许经年在黄浦江边站了整整一晚,我怕他会跳下去,吓得一眼都不敢阖,天亮以后,他跟我说,从今以后,他失去了一种能力,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

“什么能力?”

“爱的能力。”

“…”

白央一阵恍惚,多年前,她也对聂岑说过,如果失去他,她就再也没有了爱的能力,果然,这些年她总是一个人,哪怕身边有遇到喜欢她的男人,她却心如止水,再也泛不起涟漪。

那么,聂岑呢?

分手后,他是否又喜欢过别人?如今还是单身么?

白央不敢猜想,她给不了他答案,那么他是否单身,又与她何干?

罗小晶忽然哽咽了嗓音,她埋头藏起来,肩膀抽搐,“可是我又很感谢夏安泽,他娶了叶锦,我就有机会了,但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走进许经年心里…”

“你喜欢许经年?”白央一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人知道,外表放浪形骸的罗小晶,内心深处竟藏着一个许经年。

只是,落花有意,单恋不成双。

许久后,罗小晶才缓过来,她苦笑一声,又恢复了平日没心没肺的模样。

离开时,碰到一个熟人,对方热络的打招呼,“小罗,最近在哪儿忙呢?我上次的酒会你都没来啊。”

“赵总,我刚从欧洲回来,上回对不住啊,实在挤不出时间,嘿嘿,改天我请赵总吃饭。”罗小晶含笑道,游刃有余的应对。

白央原本正在低头翻找包包里的湿巾,她想擦拭出汗的手心,闻听到略觉耳熟的嗓音,她便抬头看了眼,谁知对方也恰巧望过来,且道,“小罗,这位是…”四目相视,赵总一瞬惊诧,“Arno的学姐?”

022: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2)

白央着实没想到,竟会巧遇赵总,那晚她搅了赵总的局,逼得聂岑答应了她的采访,当时她是作服务员打扮,如今换了行头,赵总遽然还能一眼认出她,真不知是福是祸!

“咦?你们认识啊?”罗小晶愕然,但思维反应迅速的她,立刻抓住了重点,“Arno?聂岑?”

“小罗,你也知道Arno啊,这位记者小姐上次闹了我的场子,让我印象深刻的,而且她是Arno的学姐,所以我更加记得清楚。”赵总也颇感意外,探究的目光落在白央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白小姐,我没认错人吧?”

“咳,是我,给赵总添麻烦了呢。”白央讪笑,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她一扯罗小晶,小声说,“咱们先走吧。”

罗小晶不明就里,满目狐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小姐,你别急着走啊,凑巧大家都认识,能遇到一起就是缘份,不如一块儿坐坐?对了,我打电话请Arno过来…”

“不要!”

白央脱口打断赵总的盛情邀约,着急忙慌的道,“不要找聂岑,我…我真的有急事,抱歉赵总,失陪了!”

她说完,便步履匆匆的逃难似的冲出了咖啡厅。

罗小晶只得挥别赵总,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追人,她憋了一肚子的火,白央倒是撒丫子似的跑得欢,压根儿忘了后面还有她的同伴!

而赵总在原地楞了片刻神儿,才记起通知一个人,“Arno,我见着你学姐了,不过这次胆小的很,可不像有你在的那回胆儿肥,估摸着没人撑腰了吧,呵呵。”

“学姐?”

电话那端,传来聂岑讶然的声音,“赵总指的是白央么?”

“对啊,你前两天让我帮你查的可疑号码不就是跟白央有关么?对了,我感觉这姑娘有些不对劲儿,我刚一提你,她竟吓得花容失色,掉头便跑!Arno,看起来你们关系非同寻常啊!”

“赵总,我…嗯,学姐她…我们之间的事儿不太好说。”聂岑眉头蹙得深,迟疑一瞬,道:“您在哪里见到了白央?她一个人么?”

“咖啡厅。说来也巧,白央的朋友正好我认识,所以才无意撞见了你这个特别的学姐。”赵总玩笑的口吻,语气熟捻,因为欣赏聂岑的车技,尽管聂岑性格沉闷,他却对聂岑一见如故,丝毫不觉有距离感。

聂岑一怔,“哪个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女朋友,叫罗小晶,上海欣鑫旅业的股东。”

“罗小晶?”

聂岑又是一惊,遂语速飞快道,“赵总,您手里有罗小晶的联系电话么?”

“当然有啊,怎么你…”

“罗小晶我认识,我找她有点事情。”

“啧,今天真是巧到一处去了。”赵总一边感慨,一边从手机通讯录中调出罗小晶的号码发给聂岑。

不过也是,听罗小晶的话音,与聂岑确实相识。

白央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库,她找到罗小晶的玛莎拉蒂,整个人趴在车头,感觉浑身像散了架,支离破碎。

她不是不想见聂岑,是不敢。

撒一个谎,往往需要用一百个谎去圆。

无法挣脱的枷锁,令她饱受煎熬,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再次断绝往来,只当聂岑的回归是一场梦,她继续她无根漂泊的岁月;要么她不计任何后果的坦白真相,重新夺回聂岑。

选哪一条路?白央犹豫不决。

明明爱入膏肓,舍不得放不下,却偏偏…

正在这时,有来电呼入,截断了白央凌乱的思绪。

已经删掉了存储名字,但接进来的号码,一样的眼熟,并且记忆深刻到可以瞬间飙升心跳频率。

白央左手用力的掐腰,清晰的刺痛感,让她可以保持冷静以免当场摔了手机。

“舒阿姨,您好。”

“白央,聂岑现在你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