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笑容从过去到现在,永远不会改变。

“琳德西,我会比你更爱他。”

这一场缠绵所付出的代价便是一天一夜的昏睡。

电话铃声将罗廉游离出大脑的思维拖拽回了现实。

费力地睁开眼帘,菲尔特英挺的侧脸如此清晰,就连平稳的鼻息也一阵阵地触上自己的唇缝,就似无意的撩拨。

罗廉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酸疼无比,他瞪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泄愤一般侧过脸来一口狠狠要在菲尔特的鼻尖上。

想象中的叫声没有听见,对方只是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可怜的博士就已经扭曲了表情,“怎么了?”菲尔特从被子中露出来的肩膀与锁骨,强健而优美,罗廉呆愣了半秒,这才发觉电话铃声已经停了下来。

罗廉摇咬了咬下唇,想要坐起身来,这才发觉菲尔特的一只胳膊压在自己的小腹上,此时,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

菲尔特很识趣地伸手将电话递到罗廉的身边。

“这里是D博士。”罗廉听见对方的声音,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好久不见了詹妮弗,卡梅洛教授还好吗?我记得……是在明天吗?我当然会去!”

此时,菲尔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罗廉脖颈和肩膀上昨夜留下的痕迹,博士不由得闪躲过去,不留神牵动了下身的过度使用的地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了解到罗廉的疼痛,菲尔特原本意欲挑 逗的手掌沿着罗廉的侧腰缓缓下滑,力度恰到好处地按摩着紧绷的肌肉。

罗廉半眯着眼睛,继续着和对方的通话。

“什么?地点是在游轮上?我……好吧,我会去……我会去……”罗廉将电话挂断扔在枕头边上,轻轻哼着享受着菲尔特的服务。

“要去参加你那位大学教授的演讲会吗?”菲尔特的前额轻轻靠在罗廉的肩膀上。

“嗯……”

“但是你不想去,因为地点在船上。”菲尔特温柔的吻过罗廉的肩头。

“嗯,因为我的父母死于海难。”罗廉承认的很干脆。

“不用说得就好像你没有经历那场海难一样。”菲尔特的手指拨开覆在罗廉眼睛上的碎发,“你被发现的时候独自漂浮在一块甲板上。”

罗廉轻轻吸了一口气,握住菲尔特为自己舒缓肌肉的手。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对海洋的恐惧。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他们是落入海水中了还是随着那艘游轮沉入海中了……我都不知道……只是后来看新闻报纸的时候,上面说那艘船的底部被什么恐 怖分子安装了炸弹,目标是一位政府要员。比起其他那些无名之辈,我的父母还有幸被提及了一下。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是知名考古学家。”

菲尔特翻身覆在罗廉身上,碎吻着对方的眉眼,“他们一定很爱你,不然在那么多人里面,是谁将你推上甲板呢?”

罗廉扯出一抹坏笑,推了菲尔特一把,“你最好打消以安慰我为借口再来一次的意图。”

对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握住罗廉的手,轻吻上他的掌心,“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和你呆在床上。”

“你已经成功地安慰我了,我会去参加那个演讲会。如果海洋是我父母最终的归属地,那么我不应该惧怕它。”

卧室的门被敲响,轻轻的,有一点不知所措。

罗廉笑着转过头来,“怎么了麦克?”

“博士……我真的饿得快死掉了……”

用手肘顶了顶菲尔特,罗廉坏笑道:“喂孩子去!”

第二天的早晨,菲尔特坐在床上,看着罗廉对着穿衣镜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就连从来不怎么打理的头发也梳得服服帖帖。对于参加自己启蒙教授的演讲,罗廉还是相当慎重的。

“我就这样被你抛弃了么?”菲尔特伸手掠过自己的发丝,手肘撑在膝盖上,一派优雅。

罗廉走到床边,手指勾过菲尔特的下巴,嘴上一抹坏笑道:“乖乖呆着,等我回来疼你。”

刚要转身,菲尔特却一把拽住了他。

“怎么了?”罗廉转过身来有些不解。

菲尔特微微摇了摇头,松开了手。

此刻我太快乐了,所以看见你的背影总会莫名地感到害怕。

似乎明白了什么,罗廉趴在菲尔特的身上,伸长手臂从枕头与床缝之间将那个相坠扯了出来。

然后翻过身,面朝上躺在菲尔特的腿上,罗廉将相坠放入对方的手中。

“我知道你看过这个相坠了。”

“恩。”

“那里面是我最重要也是最宝贵的过去。”

菲尔特轻轻点了点头,他早就猜到了。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罗廉轻轻拉下菲尔特的脸,额头蹭上对方的鼻尖。

“傻瓜,你的衣服又皱了。”优雅的血族伸手轻轻整理着怀中人的衣领。

早晨九点三十,罗廉来到码头。

巨型游轮裴仑号在众人的目光中熠熠生辉。这艘游轮配备了图书馆、酒吧、购物区,号称纽约三大奢侈游轮之一。

卡梅洛教授的学术演讲能在这艘游轮上举行,看来他研究项目的赞助商非同一般啊。

罗廉登船时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一位服务生恭敬地将他领上甲板,走过长廊,乘坐电梯,这才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海水在日光下轻轻荡漾着,如同乖巧的少女,丝毫没有危险的气息。

随着悠长的汽笛声,游轮缓缓离开码头,罗廉站在窗口望着渐渐远离的陆地,就这样呆在房间里似乎有些无聊,既然如此,不如去楼下娱乐一下。

打了几场斯诺克,享受了一顿午餐,刚和几个美女谈上两句,菲尔特的电话就来了,这让罗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你说话的女人长的漂亮吗?”

“还好。”罗廉只好举着酒杯来到人群比较少的地方,他真怀疑菲尔特是不是悄悄也上了这艘船。

“奇怪我为什么能够猜到你在做什么?”

“没错,我是很奇怪。”罗廉摸了摸鼻子,他忽然觉得就算菲尔特不在自己的身边,也能够轻易地将自己网住。

“我从你的声音里听出来的。”

“是吗?那我要……”罗廉呆愣着,看着一个穿着礼服的少年走过人群。

那是在洁西敏的晚宴上遇见的男孩,自己还向他提供了参加麻省理工考试的机会。

可是那个男孩此刻脸上自信满满,挂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和在宴会上羞涩和不自信的表情判若两人。

“一会儿再和你聊。”罗廉挂上电话,悄悄跟在那少年的身后,意料之外地是,他竟然来到了卡梅洛教授的身边,两个人似乎开始了一场热烈的讨论。

卡梅洛教授比起七八年前已经苍老了许多,但是眼角的皱纹却有着学者的智慧,他眼中的赞许,罗廉很眼熟,在许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和卡梅洛教授交谈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到这一章可能会小小地激动,但是留言的时候请保持平静,像是抱怨第八个字母太短或者说像是第八个字母终于来了之类的很可能会让一些居心不轨的人故意来举报。不过我还是很需要大家的留言的~谢谢!下章该让欧利文出场了。

Dream 1

“喔!罗廉!”卡梅洛注意到了罗廉,带着少年朝他走来,“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许久不见,卡梅洛教授看起来依旧如此精神啊。”罗廉握上教授的手,然后看向他身旁的少年,“教授的学生也是越来越年轻了啊。”

“哈!你是说凯文吗?”教授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我还想这一生不会再遇上比你更有天赋的学生了,但是上帝却把凯文带来了我的身边。这一次我的研究能够有进展,要多亏凯文啊。”

“卡梅洛教授,”男孩露出腼腆的笑容,“其实参加麻省理工入学测试的机会,还是D博士给我的呢,博士那天在宴会上给我的卡片,我到现在还留着。它就像一个吉祥物,将我带到了另一种生活。”

“哎呀,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啊!那就好,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好好聊一聊。年轻人总有很多我们这些老人家想象不到的火花碰撞。”卡梅洛教授看起来相当开心,“凯文就要申请研究生了,因为年纪太小,有一群老东西还想特意刁难呢。罗廉你可得多帮帮他,现在学术界真的很需要你们这种年轻的思想。”

罗廉笑着点了点头,用酒杯指了指日光正好的甲板,两人在太阳伞下坐了下来。

“真的很感激您的帮忙,D博士。”凯文一副天真的表情。

慢悠悠翘起一条腿,罗廉将酒杯放到嘴边,挑起的嘴角瞬间撕开谎言的外衣,“别装了,小鬼。我做FBI这么多年,你能骗我第一次,但是却无法骗我第二次。”

“切……”凯文愣了愣,随即大咧咧将乘着果汁的杯子放下来,手指敲打着桌面,“不过你又你能知道什么呢?”

“我确实不知道。比如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推荐你进学校吗?这也不对,你参加洁西敏的派对,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就为了读个大学,实在不值得。”

“但是事实证明,处于危险之中的人是你,而我只是遵循老板的意思进入那个该死的宴会来盯着那个疯子罢了。”

“疯子?”

“除了洁西敏还有谁?”

“你的老板是谁?”罗廉眯起眼睛。

“猜猜看啊,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凯文推开座椅站了起来。

“那么你接近卡梅洛教授又是为什么?”罗廉一把抓住正欲离开的少年。

“你错了,我想接近的对象是你,傻傻的D博士。你占着他的万千宠爱却不自知,”凯文耸了耸肩膀,很有技巧从罗廉的掣肘下挣脱,“当然,作为同样天才的两个人,我对你的研究确实充满兴趣。”

罗廉狐疑着看向他,“你知道我的研究是什么?”

“X-a溶液,让你能拥有五分钟左右血族的力量。但是你是如何平衡其中X病毒的含量呢?既能拥有力量又不至于被感染。”凯文用指尖点了点罗廉的胸口,然后扬长而去。

罗廉转头看了看晦默深沉的大海,依然一片一片起伏着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夜色降临,卡梅洛教授的演讲在一间巨大的演讲室里开始了。

两千多个座位没有虚席,其中有一半是同行业的学者,另外一些则是对他的研究很感兴趣的商界的名流以及报道这次演讲的媒体。

罗廉一边寻找自己的座位,一边和一些研究学者们打招呼。

此时,有人扣上了他的手腕,罗廉侧过头来,看见来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许久不见了,罗廉。还记得我吗?”将空气将至冰点的音质,角度精确的笑容。

罗廉愣在原处,直到有人撞了撞他,这才回过神来。

“当然记得,欧利文?拉尔森先生。”罗廉想要挣脱对方,但是如果欧利文不放手,自己是没有获得自由的可能的,“没想到您对卡梅洛教授的研究会这么有兴趣。”

欧利文的手指敲了敲扶手上的号码,罗廉这才发觉那就是自己的座位。

“卡梅洛教授的研究是拉尔森财团赞助的。”

罗廉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真没想到,血族竟然会对普通人类的科研感兴趣。”

“你错了,罗廉,我想资助的是你的研究,可惜你的实验室属于联邦政府注资,所有的非政府资助都要经过评估。而卡梅洛教授的研究是最接近你的领域。”欧利文并没有将目光从登上演讲台的教授身上挪开。

我的领域……罗廉在心中耸了耸肩膀,确实自己的研究对于血族有着非常特殊的价值。

这一场讲演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的一个小时是提问时间。

前半部分,欧利文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听得很认真的样子。罗廉并不相信他真的听懂了,毕竟大多数商人只是对此研究的医学价值感兴趣而已。

但是到了提问时间,欧利文竟然接连提了三个很有深度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就连卡梅洛回答起来都有一些为难。罗廉对欧利文不由得刮目相看,如果不是真的理解教授的研究,是不可能问出这些问题的。

作为卡梅洛的学生,罗廉很了解自己的导师。尽管他现在正一脸平静地从电脑中调取资料来整理答案,但是罗廉知道,这个问题是卡梅洛的下一个研究阶段。

“对于这个问题,作为教授的学生以及同一个领域的研究者,我有这样一个猜想……”罗廉的挺身而出,让卡梅洛在台上微微松了一口气。

“哦?说来和大家听一听,看看和我的思路是不是一样。”教授做了一个‘请上台’的手势。

罗廉看了欧利文一眼,便走了过去。他的演讲令得台下的学者们一直目光追随,就连一旁的卡梅洛也在不断地点头。

待到演讲结束,罗廉直接被一群热情的学者们给围住了,甚至还有商人派出秘书要和罗廉商讨投资他的研究。

“那个答案你记下来了吗?”欧利文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记下来了。”凯文笑了起来,“您说的没错,D博士比起卡梅洛教授要优秀太多,我看就算是我要达到他的水平,恐怕还得有很多年呢。”

欧利文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观众席的最高处,静静凝视着被人群淹没的男子。

“他不记得您了,对吗?”凯文靠着墙壁,轻声道。

一阵风掠过耳际,凯文这才发觉一旁的欧利文已经不见了。

罗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一点了。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些呆在实验室里的疯子们,真是不好摆脱啊。

一头栽进床上,罗廉拨通了菲尔特的电话。

“今天真是累死我了……”

对方轻笑着,醇厚的音质按摩着罗廉的脑神经,疲惫的大脑渐渐轻松了起来。

“真想马上回去。”罗廉侧过身子,一把扯过被子,窝在里面捧着电话。

“想我了吗?”

“才没有呢。只是那些老头子们没有你养眼而已……”

一只手伸过来,将罗廉的手机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欧……利文,你怎么在这里!”罗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的男子一只脚跪在床边,伸长的臂膀有一种矫健的风度。

“噗通!”一声,手机落入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里,无奈地沉入水底。

“这艘船是我的,我当然可以去到任何一个角落。”欧利文缓缓道来,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耐心,但是罗廉在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某种渴望正在挣脱理智的束缚。

“但是这间客房却是我的私人空间。”罗廉严正以待,看着这位难以理解的闯入者。

“你还记得我吗?”欧利文再次问出了那句话,忧郁与莫名的深刻交织其中。

“欧利文?拉尔森,纯血的血族,”罗廉缓缓向床的另一侧移动,刚要走下床去,自己的脚踝却被对方一把拽住,哗啦一下拖了过去,“你要干什么!”

欧利文利落地将罗廉拉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将洗手池堵住,任由水注满其中。

“你的父母死于海难,你独自漂浮在甲板上十几个小时之后才得救,但是你却忘记了一切。”欧利文的手指死死抓住罗廉的发丝,强迫他看向自己。

“没错,我忘记了!这有什么奇怪!”罗廉试图一拳打在欧利文的脸上,却不想对方狠狠将他按进了水里面。

耳朵里是咕噜噜的水声,罗廉双手按在洗手台的两边想要撑起自己,但是他的力量和欧利文的相比,就如同蝼蚁般弱小。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罗廉渐渐无法再挣扎,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欧利文将他从水里提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把他拖拽到床上。

手掌在他的胸口拍了拍,罗廉便开始吐水,咳嗽着醒过神来,在满眼水光中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记起我了吗?”

“谁会记得你这个神经病!”罗廉想要挥拳,但是拳头不过抬起了几厘米便垂了回去,侧过身子不断地咳嗽着。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1V1,欧利文就是一个优质男配,咱不能让菲尔特活的太轻松……

Dream 2

欧利文伸手,轻轻拨开粘在罗廉脸颊上的湿发,“你总让我难过。”

他的手指沿着脸颊来到罗廉的侧颈,指腹摩擦着还未消散的痕迹,罗廉甩开他的手指,刚要坐起来,欧利文忽然将他拽到他的面前,罗廉有些发怵,对方的目光里燃烧着阴郁的火光,似乎要将他瞬间毁灭。

“唔……”罗廉惊呆着,欧利文的舌顶开他的唇,将他重重地压倒回床褥之中。罗廉双臂挥舞着,找不到着力点支撑起自己。

欧利文的动作越发狂妄,肆意嗜咬着他侧颈的肌肤,甚至于不断用獠牙的尖端摩擦着脆弱的肌肤。罗廉拖拽着对方的衣领,他甚至于不敢呼吸,即便是陷入疯狂的菲尔特,也从没有用那获取食物的凶器来威胁自己。

对方的手掌扯开紧贴在罗廉身上的衬衣,手指几乎掐进他的肌肤之中,忘情地亲吻着他的唇,侵略与占领的意味浓重得让罗廉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欧利文再发什么疯,但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完蛋了!

罗廉假意将脑袋往一旁侧去,对方如他所想,以狂吻来控制他的挣扎,将他牢牢钉在那个角度上动弹不得。罗廉缓缓将手伸向自己裤子的口袋里,摸到了那针药剂,小心翼翼地摘除了针套,刚要顺势扎进自己的大腿里,手腕忽然被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