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头撞到桌角,晕了过去。

刚去客房搜完回来的Harris听到餐厅里的动静,在外面吆喝了一句:“Carr!迅速点,别闹事。”

Carr回:“头领,这儿有个漂亮妞。”

“带过来看看。”

Carr拉着他的“猎物”出去了:“头领你看,白白嫩嫩的东方女人。”

好女色的Harris一下就被江扶汐勾住了魂,他吞了一口口水,搓搓手,把人一把搂过去:“腰真细。”他戴着皮手套,在江扶汐腰上捏了一把,哈哈大笑说,“归我了。”

Carr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反抗,在心里骂了几句,嘴上他:“头领,到时给我们也尝尝。”

Harris盯着手里的女人,目光急色:“等我玩腻了再说。”

他说完,就拽着江扶汐往房间去。

“你们不是想要钱吗?”

她说着一口非常纯正的英文,口气像西方的贵族。

Harris愣了一下。

她甩他的手,从长袜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这张卡每天的提取额度是一百万美金,前五次免密。”

那张黑卡,Harris认得,发行数量全球就五十张。

这女人,临危不乱,不简单啊。

“钱当然要。”Harris抽走卡,把她拽到怀里,厚厚的唇印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人,老子也要!”

她大衣之下,是一身月白色的旗袍,身姿婀娜。

即便这种时候,她脸上也毫无慌张之色,推开男人的手,整了整身上的大衣:“能办这种卡的人,你敢要吗?”

她看向Harris,目露鄙夷,高高在上。

Harris被她唬住了,一时犹豫。

这时,船身猛得一晃,一道巨浪之后,有惨叫声。

Harris立马掏出腰间的枪:“怎么回事?”

声音是卫生间那边传过来的。

Harris刚走过去,就听见男人威慑十足的声音:“你是哪个地盘的人?”

红木风经常出没的海盗有那么几伙。

被踹在地上的海盗爬起来,立马朝走来的Harris呼救:“首领!”

“你是他们老大?”

一双锐利的鹰眸扫过来,Harris浑身一震,当即就慌了:“致、致爷。”

这一句,喊的是蹩脚的中文。

在普尔曼道上混的,没有人会不认得苏鼎致,不管是哪个国的、哪种肤色了,到了普尔曼都要称他一声“致爷”。

苏鼎致从卫生间出来,手下立马递上手帕,他擦了擦手:“我见过你,阿霄的人是吧。”

Harris汗都出来,点头哈腰地上前赔礼:“致爷,我不知道您在船上,多有冒犯,请您恕罪。”

苏鼎致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两鬓微白。他伸手,身后穿黑色西装的保镖立马递上一把枪。

被踹到地上的那个海盗大汗淋漓地求饶:“致爷饶命,致爷——”

“砰!”

血溅得墙上到处都是。

苏鼎致把枪扔给手下:“把地方弄干净了再走。”

Harris顿时松了一口气:“是,致爷。”

就在这时,突然枪响,连着三声。

苏鼎致脸色沉下:“哪来的枪声?”

安静了一时之后,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嗯,是用喇叭喊的:“苏鼎致,出来吧,饶你不死。”

这调调儿,是他生的那个兔崽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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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可能要晚一点

444:小治爷护短,江扶汐玩完(二更

这调调儿,是他生的那个兔崽子来了。他这才躲来红木风多久,那崽子就闻着味来了。

狗崽子,鼻子真灵!

苏鼎致磨了磨牙,骂道:“这个小畜生!”他拿了枪,把子弹装满,“出去看看他带了多少人。”

出去查看情况的,是他的左膀右臂,Baron。

Baron回来说:“致爷,小治爷他带了——”

一向人狠话不多的老致爷爆了一句中文:“什么小治爷,妈的就是个讨债鬼!”

Baron中文水平四级,用别别扭扭的调重新回答:“讨载(债)鬼带了一床(船)人来了。”

Baron是个快两米的大汉,擅长格斗,苏卿侯的格斗是他教的,但苏卿侯十八岁把他摁地上了。

“致爷,”另一个左膀右臂George上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用英文直译了这一句歇后语。

George一米六,擅长枪法。

苏卿侯的枪法就是George亲自教的,苏卿侯小的时候还喊他一声uncle,后来“造反”了,叫他矮子。

这次是苏卿侯第五次“造反”了,苏鼎致身边的得力之人被他搞得只剩了这么两个。

躲也没地儿躲来,苏鼎致拿着枪往船舱外去:“弄死这小畜生再说。”

George:那您倒是弄死啊!弄了这么多次,就是不弄死,还因为被儿子搞得不育了,怕绝后!

George和Baron立马跟上。

苏鼎致才刚踏出游轮餐厅,一把枪就戳在他了脑袋上,手刚抬起来,手里的枪就被夺了:“苏鼎致,你又输了。”

这臭小子年轻,快得跟只豹子似的。

苏鼎致眼皮也不眨一下,双手背到身后,眼神阴狠:“有种打死你老子。”

苏卿侯笑着看他老子:“打死了多没意思。”他穿着皮鞋,一脚踹过去,苏鼎致刚爬起来,被他一脚踩在了背上,“叫治爷。”

妈的,这生的是什么孽畜!

苏鼎致刚动一下——

又是一脚踹在了他腹部。

这用皮鞋尖儿踹人的脚法,跟他以前踹这孽畜一模一样。

George和Baron见状,立马拔枪冲过去,可苏婵更快,瞬间移到他们前面,一手一个,直接把人摁在了地上。

“……”

014还是个不良品,再想想011,那得多恐怖,也怪不得老致爷半辈子都致力于基因异能,如果能搞出一个团的011复制品,别说普尔曼,说不定世界都是老致爷的。

苏卿侯踹人踹累了,把西装脱了,扔在甲板上,他从手底下人那里拿了根铁棍,活动活动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子:“叫不叫?”

苏鼎致吐了一口血沫:“畜生!”

可不就是畜生。

他七岁的时候,被苏鼎致扔到了四处都是畜生的热带野外,被咬得血淋淋的回来。回来后,他妈的,他不认路了,死活不认得左右。

他一棍子砸下去:“不叫打死你。”

苏鼎致被打中了肚子,一口血吐出来,还没来得及踹口气,铁棍又砸过来了,他当即伸手截住了。

他就该弄死这狗东西,绝后要弄死!

他咬了咬牙,叫了一句:“治、爷。”

成王败寇。

小治爷赢了。

苏卿侯浑身都畅快了,把棍子扔了,蹲在甲板上看他老子:“以后就把你关在笼子里,让你天天管你儿子叫爷。”

苏鼎致:“……”

妈的,当初就不该让他出生,应该把他射在墙上!

“卿侯,”苏婵脚下踩了两个人,“这两人怎么处置?”

苏卿侯想了想,对那二人说:“去踹苏鼎致,踹得我满意了,就放了你们,不然,”他笑了笑,“不然腿剁掉。”

George and Baron:“……”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在道上混,应该去精神病医院。

George 和 Baron都是忠心耿耿的手下,可现在不是愚忠的时候,得先留得青山在,所以……踹吧,往死里踹。

苏鼎致牙都咬碎了,被按在甲板上动不了,直至被踹昏过去。

苏卿侯在旁边看得身心舒畅。

“小治爷。”Harris带着手下、弓着腰从船舱里出来。

苏卿侯心情不错,整了整领带,把西装外套穿上:“都滚下船去吧。”

Harris谢了“都”,瞅了瞅地上已经不动了的老致爷,再看了看小治爷比女人还妖冶的眉眼,犹豫了片刻,开了口:“那个东方女人,”他瞥了江扶汐一眼,“请小治爷把她赏给我。”

江扶汐被Carr拽出来了。

她审视了一圈,把目光锁在了苏卿侯身上,声音轻软,说:“help me。”

这张脸,苏卿侯半小时前刚看过照片。

他说:“好啊。”说的是中文。

自投罗网,怪不得他了。

半小时前。

“卿侯,”苏婵敲了门进来,“江织的邮件。”

苏卿侯光着上身,汗从脖颈一路淌到腹肌,他身上有三处伤疤,都是枪伤,胸口、腹部,还有左臂。

他把拳击手套取下来:“拿过来看看。”

苏婵把平板和毛巾一起递过去。

江织的邮件很敷衍,直接转了周徐纺出事的那起报道,以及凶手的资料。

苏婵开了一瓶水递给他:“江织想利用你。”

江扶汐逃得太远,江织的手伸不过来,而且,他玩心机,知道苏卿侯什么性子,分明是要借刀杀人。

“江织这个不要脸的。”苏卿侯骂了一句,点开了江扶汐的资料,喝着水,一页一页看过去,“这女人长得真不顺眼。”

苏婵眉头微拧:“卿侯,你要管吗?”

苏卿侯把平板扔给她,摸了摸手腕的牙齿印:“欺负了我的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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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结婚生子继承家产(一更

当天傍晚,江织收到了普尔曼那边的消息。

“江扶汐被苏卿侯带去了实验室。”男人在电话里问,“要抢过来吗?”

江织说不用:“盯着就行。”

苏家父子都喜欢搞人体实验,实验性质分两种,一种是像周徐纺萧云生他们那样的,目的是基因改造。还有一种,简单粗暴,就是搞人,往死里搞。

乔南楚等江织挂电话:“早上程队跟我说,江川畏罪自杀了。”

他哦了一声,没下文,往病房走。

乔南楚嚼着戒烟糖,走在后头。

“江织。”

“什么?”

乔南楚什么也没提,就提醒一句:“悠着点。”

江织没表态。

七月二十九号,江扶离向检察院出具了许九如的医疗诊断记录和用药明细,并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了秦世瑜。

次日,警方立案,秦世瑜被捕入狱。

八月三号,江扶离以第三大股东的身份,进入集团董事会,并在总部任职市场总监。

八月四号,陆星澜将其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江孝林。

八月六号,江孝林任职集团董事长,陆氏退出控股,保留在江氏的董事权益,不参与集团经营。

八月七号,江织的电影《听阙》正式杀青。

在杀青庆功宴上,有记者问江织,这次拍摄有没有不同的感悟。

江织回答:“没有。”回答很官方,不走心,“制作团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负责指导,具体的拍摄工作大部分是由赵副导完成。”

有记者不死心,见缝插针:“据我所知,江导您以前的作品都是由您亲自主导,这次由赵副导来主导拍摄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江织还是那一头雾面蓝,也依旧偏爱黑色衬衫与领带,少了几分羸弱病态,气场比之以前沉稳干练了许多:“赵副导和我合作好几年了,他离大奖只差一个作品而已,由他来主导有什么问题?”

记者呵呵。

赵副导也呵呵。

分明是江大导演顾着谈恋爱,无心拍摄好吗!

“这部电影已经杀青,江导能不能透露一下新作品的动向?”

好好的杀青宴,被闻风而至的记者搞成了记者招待会。

江织从头到尾冷着一张妖精脸:“暂时没有拍新电影的打算,会隐退一段时间。”

隐退?

爆点啊!

记者立马顺藤摸瓜:“方便问一下隐退的原因吗?”

江织惜字如金:“结婚生子,继承家产。”

“……”

真敢说。

既然说到了结婚生子,当然要问一问私生活了:“之前有记者拍到江导你和女朋友出现在医院,是有好消息了吗?”

奉子成婚什么的,大热门啊!

江织:“私事,无可奉告。”

记者朋友不死心:“前段时间金桐城发生火灾,有传闻说江导您的女朋友也是那场事故的当事人,事后您多次出现在医院是因为女朋友负伤吗?”

他还是那一句:“私事,无可奉告。”

“……”

聊不下去了。

媒体们好绝望,这段时间不是没有拍到江织和他女朋友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不敢公开啊。大家都听说了,江织不仅要继承江家的亿万家产,还要继承陆家的亿万家产,两大世家的势力谁敢挑衅?

作为江织的女朋友,周徐纺三个字,成了圈内众所周知的存在,却没有任何人敢明目张胆地挂在嘴边,没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跟拍、报道。

这个,是有钱人的规则。

八月上旬的时候,周清让住院了,是陆声提出来的。

当时,她去电视台接他,撑了把伞在外面等,雨下得很大,她鞋都湿了。周清让拄着拐杖出来时就看见了她,没等他过去,她就自己跑过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陆声踮着脚,给他打伞:“有一会儿了。”

“都淋湿了。”周清让掸掉她身上的水珠,牵着她去旁边躲雨,“下次下雨就不要来了,在家等我。”

他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月白色的,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

陆声觉得他拿手帕给她擦手的样子很好看。

她小声咕哝了一句:“下雨才要来啊。”

下雨的时候,他的腿会疼。

下雨的时候,路滑,她怕他摔倒。

陆声以前最喜欢的就是雨天,还有雪天,现在最讨厌的也是雨天和雪天,下雨不好打到车,他出行会不便。下雪太冷,他右腿不耐寒,会整夜的疼。

“对不起,声声。”他擦掉她脸上的雨水,低声道歉。

陆声抬着头,眼里有潮湿的水汽:“对不起什么?”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连衣裙外:“别人都是男朋友去接女朋友,我让你受罪了。”

446:舅舅手术,萌娃谷雨,变态虐渣(二更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连衣裙外:“别人都是男朋友去接女朋友,我让你受罪了。”

她摇头,说才不是。

“你的同事们都认得我了,每次我在外头等的时候,就会有人说,又来等周老师啊。”她看着他,眉眼带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们这样说。”

她也不知道,他有多心疼。

“雨太大了,等一会儿再走?”

“好。”

这个点儿没什么路人,他们撑着伞站在电视台的门口。陆声来得勤,门卫养的那条金毛已经认得她了,在旁边冲她摇尾巴。

雨下得很大,有水溅在他腿上。

陆声把伞放到他前面:“腿疼吗?”

“有一点。”

她朝他走近一点:“你抱着我,我扶你。”

周清让笑着摇头:“在外面呢。”

她不管,手环在他腰上:“在外面也没有关系。”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搂住了她。

他没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因为舍不得。

“清让。”

“嗯。”

“我们住院吧,不能再拖了。”

他也没问她怎么知道的:“好。”他抱紧了一些,“如果要截肢——”

“我爱你。”

他眼眶微红。

怀里的姑娘哽咽着说:“周清让,我爱你。”

很多人都说他命途多舛,但他从来没有怨过,因为认命了。后来有陆声了,他就无数次地埋怨老天不公,她不该命途多舛,她不该摊上他……

次日,新闻联播换主持人了。